[book_name]圣朝破邪集 [book_author]徐昌治 [book_date]不详 [book_copyright]玄之又玄 謂之大玄=學海無涯君是岸=書山絕頂吾为峰=大玄古籍書店獨家出版 [book_type]佛学宝典,完结 [book_length]105680 [book_dec]《圣朝破邪集》,又名《皇明圣朝破邪集》,简称《破邪集》,崇祯十二年(一六三九年)初刻于浙江,计八卷,十余万字。书中汇集了明末中国儒生及佛教僧人反对天主教的言论,乃当时国人反教的重要著作。所收作品来源广泛,内容多样。既有处理教案的官方文件也有士子、佛徒卫道护法的檄文。批判内容几乎涵盖了明末天主教在华所传播的教义、科技等各个基本方面。集中反映了中西文化的差异与冲突,是中西文化交流史上一部重要的文献。 [book_img]Z_1221.jpg [book_title]例言 [IMG:圣朝破邪集_1.jpg] [IMG:圣朝破邪集_2.jpg] [IMG:圣朝破邪集_3.jpg] [IMG:圣朝破邪集_4.jpg] [IMG:圣朝破邪集_5.jpg] 篇中称呼如圣朝等。及其书法。如擡头等。皆宜改书。今一从原刻。以见当日之旧。 篇中间有难读者。恐属讹误。而无他本可校。不敢妄改。 此书主於破邪而如学术有纯驳。立言有深浅。固不遑论。虽缁流之言。取以为息拒之用。可见破邪之急於拯焚溺。故通篇从原本。不增损一字。 [book_title]辟邪题词 余佩服儒教,攻苦有年,葢通昼夜寒暑,而行住坐卧于此中,方以未得理道为憾,忍听邪说乱之也哉!日兢兢焉,以一善之得,一隙之明,急为传布,嘉与流通。何帝典王谟,名臣烈士,贞夫节妇,不一一表章于帙中,迄上古中古。 前朝君相丰功伟业,咸密密裒崇于言外,无非以大经大法迪人心而开人目,使异说不得乘而中也。偶於中秋偕费隐禅师连舟诣禾,见其案前所列辟邪诸书,若痛斥天主,教之以似乱真,贬佛毁道,且援儒攻儒,有不昭其罪,洞其奸,彰灼其中,祸于人,流害于世,胥天下而膺之惩之不已者。南有宗伯,北有谏臣,【口*尾】【口*尾】,疏论於神宗显皇帝之前,已称直穷到底。闽诸君子,浙诸大夫,侃侃紏绳。夫以技衒巧,以利诱愚,口诛创异,笔伐党同,何啻张胆明目。至于云栖有说,密老有辩,费师有揭,邪之不容撺正也。纚纚数千言,佛与儒同一卫道之心矣。费师又虑巧伪易滋,除蔓匪细,不合诸刻,揭诸涂,使人人警省,在在耸惕,焉能户为说而家为喻。因以数帙授昌治,编其节次,胪其条款,列其名目。一种忧世觉人之苦心,洞若指掌;一叚明大道,肃纪纲,息邪说,放淫词,辟异端,尊正朔较若,列眉於中,删繁就简,去肉存髓。凡一言一字,可以激发人心,抹杀异类,有补于一时,有功于万世者,靡不急录以梓。是则昌治以肤,见当佐辟也夫。 崇祯十二禩季冬五日盐官徐昌治觐周甫书于大业堂中 [book_title]圣朝破邪集目录 徐昌治订 卷一 :南宫署牍序 陈懿典 叅远夷疏(凢三) 沈[沱-匕+隹] 查验夷犯劄 会审王丰肃等犯案(并移咨) 吴尔成 南京都察院回咨 卷二 :发遣远夷回奏疏 沈[沱-匕+隹] 会审锺明礼等犯案 吴尔成 会审锺鸣仁等犯案 徐从治 拿获邪党後告示 清查夷物案 折毁违制楼园案(附估修黄公祠) 徐从治 福建巡海道告示 施邦曜 提刑按察司告示 徐世荫 福州府告示 吴起龙 卷三 :破邪集序 蒋德璟 圣朝破邪集序 颜茂猷 题黄天香词盟 唐显悦 破邪集序 周之夔 请颜先生辟天主教书 黄贞 尊儒亟镜(叙一说凢七) 黄贞 破邪集自序 黄贞 罪言 王朝式 驱夷直言 黄廷师 邪毒实据 苏及宇 利说荒唐惑世 魏濬 卷四 :圣朝佐辟自序 许大受 圣朝佐辟(凢十) 许大受 卷五 :辨学蒭言(叙一辨凢五) 陈侯光 天学剖疑 戴起凤 杀生辨 虞淳熈 破利夷僭天罔世 虞淳熈 辟邪解 黄紫宸 辟邪解 黄问道 劈邪说 李灿 辟邪摘要畧议 张广湉 卷六 :诛夷论畧 林启陆 辟邪管见录 邹维琏 攘夷报国公揭 李维垣 十二深慨序 黄贞 十二深慨 王忠 品级说 黄虞 诛邪显据录 李王庭 历法论 谢宫花 四宿引证 谢宫花 续正气歌 谢宫花 卷七 :天说(凢四) 释袾宏 不忍不言序 曾时 不忍不言 黄贞 辨天说(凢三) 释圆悟 证妄说 张广湉 复张梦宅书 释圆悟 证妄说跋 释普润 证妄後说 张广湉 附缁素共证 释大贤 卷八 :綂正序 刘文龙 原道辟邪说(凢四) 释通容 诛左集缘起 释普润 辟天主教檄 释成勇 天学初辟(凢九) 释如纯 [book_title]明朝破邪集卷第一 盐官居士徐昌治觐周甫订 南宫署牍序 南宫署牍者。吴兴沈仲雨。以少宗伯署南礼部诸稿也。仲雨与余同籍同舘。号为莫逆。居恒以经济道谊相勖。不欲徒以文藻称雄长。每共讨舘阁故实。相与叹高皇帝析中书省为六部。然帷幄未尝不与儒臣相咨辄。殿阁皆设大学士。特乾纲独运。亲决万机。故显润色之猷。而泯参賛之迹。後人谓国初罢丞相。而内阁创于永乐间者。非也。 文皇神武定鼎。投戈讲艺。即命三杨解胡七大夫。日直文渊阁亲臣比于重臣。賛决机务。有从他曹改入翰林。官仅编简。积渐尊贵终始不离词林。後人谓内阁不尽出词臣一途者。非也。惟景泰天顺正靖之间。初有繇潜邸部院入者。而议礼诸臣皆先改舘职。而後大用。则祖宗雅重词臣。其来久矣。惟是文学侍从之臣。初若优游无所事事。逮晋卿贰。则肩仔周应皆钜且要。而礼卿为尤甚。若南礼部。人人以为闲适无事之地。用以养望而待迁。而仲雨典南部。独不取优游养尊所奏疏移文诸牍若干卷。余受而卒业焉。所言谨天戒。开储讲。请王婚。定陵祀。皆关宗社大计。引经据礼。明诤婉讽。不遗余力。而其所发愤抗论。至再至三。不顾流俗。不避劳怨。必期于异说芟除之净尽者。毋如西洋夷人一事。夫天下之患。其来有端。其成有渐。惟早见远虑者。能预察其端。而力防其渐。为能剪其枝蔓。拔其根株。而不遗大患于後。当其初议时。或目为迂濶而讪笑之旁挠之。若见为寻尝不足介意者。正智者之所瞿然恐。蹙然忧。如疾痛之在身。不能一朝濡忍者也。昔贾谊痛哭于庶孽。江綂着论于徙戎。当时若能听其言。则七国之衅必可逆销。五胡之乱何至横决哉。惟端己见而不知。渐已成而莫觉。故一朝发难而不可收拾也。仲雨于夷人王丰肃等。据律叅奏。尽法驱逐。意正在此。或云彼夷无扞罔逆迹。引绳批根。不无伤向化心。一綂无外。何所不包荒。又云夷人窥天之器殊巧。适当修正历法之际。或可叅用。如回回历法而反覆仲雨牍中。固皆侃侃言之矣。彼夷妄称大西洋。且不奉其主笺表。潜迹阑入两都。与重译来王不同。且其徒众日繁。金钱符水。既足煽诱愚民。异教秘器。称天测象。又足以动士大夫好怪耽奇之听。于此不竭力扫除。为虺不摧。为蛇柰何。即如仲雨身任礼卿。奏请奉旨以治此么麽。而辨揭纵横。南北响应。伏莾含沙。意正未已。藉使锄治少缓。撰述同贝叶以盛行部署如黄巾而难制。 辇毂之下。 陵寝之旁。其祸可胜道哉。学者诵法孔孟。仲尼之诛鲁之文人也。固曰行僻而坚。言伪而辨。记丑而愽。又曰其居处足以掫徒成党。其谈说足以餙褎荧众。其强御足以反是独力。不可不除也。而孟子之诋杨墨曰。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夫孔子未攻擅政之三家。而先诛乱政之少正卯。孟子不攻仪秦之倾危。而先距杨墨之淫邪。乃後儒称孔行周公之志。孟之功不在禹之下。则岂非以奇衺诡谲之患。能早绝其端。而防其渐哉。仲雨之意葢深远矣。方今宇内多故。疆事叵测。皆坐于见端不早。积渐不防。以养无穷之祸。仲雨遇事。有关系者。不少宽假。向与予寻讨舘阁旧闻遗事。止为今日。政将及于海内共拭目。新叅之作用。其擘画建树。兹稿不足尽其大。余特为兹刻表其用心之所在云。 庚申春仲就李年眷弟陈懿典顿首拜撰 南宫署牍 南京礼部侍郎沈 [沱-匕+隹]着 叅远夷疏 奏为远夷阑入都门。暗伤王化。恳乞圣明申严律令。以正人心。以维风俗事。职闻帝王之御世也。本儒术以定纪纲。持纪纲以明赏罚。使民日改恶劝善而不为异物所迁焉。此所谓一道同风。正人心而维国脉之本计也。以 太祖高皇帝长驾远驭。九流率职。四夷来王。而犹谆谆于夷夏之防。载诸祖训。及会典等书。凢朝贡各国有名。其贡物有数。其应贡之期。给有勘合。职在主客司。其不系该载。及无勘合者。则有越渡关津之律。有盘诘奸细之律。至于臣部职掌。尤严邪正之禁。一应左道乱正。佯修善事。煽惑人民者。分其首从。或绞或流。其军民人等不问来历。窝藏接引。探听境内事情者。或发边充军。或发口外为民。律至严矣。夫岂不知远人慕义之名可取。而朝廷覆载之量。可以包荒而无外哉。正以山川自有封域。而彼疆我理。截然各止其所。正王道之所以荡平。愚民易与为非。而抑邪崇正。昭然定于一尊。乃风俗之所以淳厚。故释道二氏流传既久。犹与儒教并驰。而师巫小术。耳目畧新。即严绝之。不使为愚民煽惑。其为万世治安计至深远也。不谓近年以来。突有狡夷自远而至。在京师。则有庞廸峩熊三?等。在南京。则有王丰肃。阳玛诺等。其他省会各郡。在在有之。自称其国曰大西洋。自名其教曰天主教。夫普天之下。薄海内外。惟皇上为覆载炤临之主。是以国号曰大明。何彼夷亦曰大西。且既称归化。岂可为两大之辞以相抗乎。三代之隆也。临诸侯曰天王君天下曰天子。 本朝稽古定制。每诏诰之下。皆曰奉天。而彼夷诡称天主。若将驾轶其上者。然使愚民眩惑。何所适从。(臣)初至南京。闻其聚有徒众。营有室庐。即欲修明本部职掌。擒治驱逐。而说者或谓其类实繁。其说浸淫人心。即士君子亦有信向之者。况于闾左之民。骤难家谕户晓。(臣)不觉喟然长叹。则亦未有以尊中国。大一统。人心风俗之关系者。告之耳。诚念及此。岂有士君子而忍从其说乎。说者又谓治历明时之法。久失其传。台监推算渐至差忒。而彼夷所制窥天窥日之器。颇称精好。以故万历三十九年。曾经该部具题。欲将平素究心历理之人。与同彼夷开局繙绎。呜呼。则亦不思古帝王大经大法所在。而不知彼之妖妄怪诞。所当深恶痛绝者。正在此也。(臣)请得言其详。从来治历。必本於言天。言天者必有定体。尧典敬授人时。始于寅賔寅饯。以日为记。如日中星鸟。日永星火。宵中星虚。日短星昴葢日者天之经也。而月五星同在一天之中。月之晦朔弦望。视日之远近。而星之东南西北。与日之短永中相应。是故以日记日。以月记月。以中星记时。舜典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解之者。以天体之运有恒。而七政运行于天。有迟有速。有顺有逆。犹人君之有政事也。则未闻有七政而可各自为一天者。令彼夷立说。乃曰七政行度不同。各自为一重天。又曰七政诸天之中心。各与地心不同处所。其为诞妄不经。惑世诬民甚矣。传曰日者众阳之宗。人君之表。是故天无二日。亦象天下之奉一君也。惟月配日。则象于后。垣宿经纬以象百官。九野众星以象八方民庶。今特为之说曰。日月五星各居一天。是举尧舜以来。中国相传。纲维綂纪之最大者。而欲变乱之。此为奉若天道乎。抑亦妄干天道乎。以此名曰慕义而来。此为归顺王化乎。抑亦暗伤王化乎。夫使其所言天体。不异乎中国。(臣)犹虑其立法不同。推步未必相合。况诞妄不经若此。而可据以纷更祖宗钦定圣贤世守之大綂历法乎。(臣)又闻其诳惑小民。輙曰祖宗不必祭祀。但尊奉天主。可以昇天堂。免地狱。夫天堂地狱之说。释道二氏皆有之。然以之劝人孝弟。而示惩夫不孝不弟造恶业者。故亦有助于儒术尔。今彼直劝人不祭祀祖先。是教之不孝也。繇前言之。是率天下而无君臣。繇後言之。是率天下而无父子。何物丑类。造此矫诬。葢儒术之大贼。而圣世所必诛尚可[山/虫][山/虫]然驱天下而从其说乎。然闾左小民。每每受其簧鼓。乐从其教者。闻其广有赀财。量人而与。且曰天主之教如此济人。是以贪愚之徒。有所利而信之。此其胸怀叵测。尤为可恶。昔齐之田氏。为公私二量。公量小。家量大。以家量贷民。而以公量收之。以收民心。卒倾齐国。可为烱鉴。刘渊入太学。名士皆让其学识。然而冦晋者。刘渊也。王夷甫识石勒。张九龄阻安禄山。其言不行。竟为千古永恨。有忠君爱国之志者。宁忍不警惕于此。猥云远夷慕义。而引翼之。崇奖之。俾生其羽毛。贻将来莫大之祸乎。伏乞勅下礼兵二部。会同覆议。如果臣言不谬。合将为首者。依律究遣。其余立限驱逐。仍复申明律令。要见彼狡夷者。从何年潜入。见今两京各省有几处屯聚。既称去中国八万里。其赀财源源而来。是何人为之津送。其经过关津去处。有何文凭。得以越渡。该把守官军人等。何以通无盘诘。严为条格。今後再不许容此軰闯入。违者炤大明律处断。庶乎我之防维既密。而彼之踪迹难诡。 国家太平。万万年无复意外之虞矣。(臣)不胜激切待命之至。 万历四十四年五月   日 再叅远夷疏 奏为远夷阑入都门。暗伤王化恳乞圣明申严律令。以正人心。以维风俗事。先该(臣)於本年五月间。具题前事。候旨未下。顷於七月十九日。接得邸报。又该礼部覆题。亦在候旨间。(臣)有以仰体圣心。未尝不留念于此事也。则(臣)言有所未尽。而机务原不可不熟思尔。夫左道惑众。律有明条。此臣部之职掌当严也。裔夷窥伺潜住两京。则国家之隐忧当杜也。 圣明自为社稷计。岂其不留念及此乎。惟是两京事体。稍有不同。而王丰肃等潜住南京。其盘诘勾连之状。尤可骇恨则(臣)前疏尚有言之未尽者。何也京师为陛下日月炤临之所。即使有神奸潜伏。犹或上惮於天威之严重。而下怵於举朝之公论。未敢显肆猖狂。公行鼓扇。若南京则根本重地。 高皇帝陵寝在焉。山川拱护。固为臣庶之瞻依。而门殿閟清。全在纪纲之振肃。所以讥防出入。而杜绝夫异言异服者。尤不可不兢兢也。而丰肃神奸。公然潜住正阳门里。洪武冈之西。起葢无梁殿。悬设胡像。诳诱愚民。从其教者。每人与银参两。尽写其家人口生年日月。云有咒术。後有呼召不约而至。此则民间歌谣遍传者也。每月自朔望外。又有房虚星昴四日为会期。每会少则五十人。多则二百人。此其自刻天主教解。要畧中。明开会期。可查也。踪迹如此。若使士大夫峻绝不与往还。犹未足为深虑。然而二十年来。潜住既久。结交亦广。不知起自何人何日。今且习以为故尝。玩细娱而忘远畧。比比是矣。(臣)若更不觉察。胡奴接踵於城闉。虎翼养成而莫问。一朝窃发。患岂及图。尤可恨者。城内住房既据洪武冈王地。而城外又有花园壹所。正在孝陵卫之前。夫孝陵卫以卫陵寝则高庙所从游衣冠也。龙蟠虎踞之乡。岂狐鼠纵横之地。而狡夷伏藏於此。意欲何为乎。更可骇者(臣)疏向未发抄。顷七月初。才有邸报。而彼夷即於七月初旬具揭。及至二十一日。已有番书订寄揭稿在王丰肃处矣。夫置邮传命。中国所以通上下。而广宣达也。狡焉丑类。而横弄线索於其间。神速若此。又将何为乎。顷该巡视东城御史孙光裕。查炤会题事理。行令兵马司拘留彼夷候旨。犹有愚民手执小黄旗。自言愿为天主死者。幸而旋就拘获。然亦可见事机之不可失。而处分之明旨。更不可後矣。(臣)查得大明律例。凢化外人犯罪者。并依律拟断。注云俱要请旨。除王丰肃系化外人。臣谨遵律令明文候旨处分外。其余同居徒众。妄称天主教。扇惑人民。见在本所搜获者。一十三名。一面行提鞫审。此外更不株连一人。今小民洗涤门户。不复从邪。正可嘉与维新。而都士大夫。尤晓然知狡夷不可测。臣乃得昌言以毕其愚虑。惟恐远听者不审其情形。而犹惑於术数之小知也。且庞迪峩。态三拔。久在辇下。传送既速簸弄必巧。迁延日久。线索横出。则亦事机之不可不虑者也。伏乞陛下念根本重计。 蚤赐批发该部。覆请速咨。臣等将夷犯从法依律拟断。其原叅未获阳玛诺等者。行提缉获。庶乎明旨昭然而人心大定。道化归一。而风俗永清。不惟臣部职掌得申。而国家之隐忧亦杜矣。(臣)不胜激切待命之至 万历四十四年八月   日 叅远夷三疏 奏为远夷情形甚诡。 留都根本当防。恳乞圣明蚤赐处分以清重地。以正人心事。臣闻邪不干正。而左道惑众者必诛。夷不乱华。而冐越关津者必禁。方其萌芽窥伺。则以礼教防之而有余。及其党与勾连。则将干戈取之而不足。窃炤夷犯王丰肃等。诈言八万里之远。潜来南京。妄称天主教扇惑人民。非一日矣。先该臣两次具 题。又该礼部及南北台省诸臣。先後题催。未奉明旨。 陛下岂犹未悉彼夷情形之诡乎。夫其术之邪鄙不足言也。据其所称天主。乃是彼国一罪人。顾欲矫诬称尊。欺诳视听。亦不足辨也。但使止行异教。非有阴谋。何故於洪武冈王气所锺。辄私盘据。又何故於孝陵卫寝殿前擅造花园。 皇上试差官踏勘。其所葢无梁殿。果於正阳门相去几里是否缘城近堞踪迹可疑。南京各衙门月给报房工食。葢谓两京事体。奉旨施行欲其呼吸相通尔。其他乡官士民皆不能得。而彼夷人亦给工食。与报房人。意欲何为。尤可异者。各衙门叅彼之疏。尚未得旨。而庞迪峩熊三?等。亦造疏揭。差其细作。锺鸣礼张寀等。齎持前来。诈称已经奏进。刊刻投递(臣)观其疏揭内。公然自言两京各省有十三人。殊为可骇。夫利玛窦。昔年进京始末。此廷臣所知。原未尝有如许彼众也。 皇上怜其孤身。 赐之塟地。此自柔远之仁。与成祖当年赐浡泥王塟地相同。若使浡泥王蒙恩赐塟。而浡泥国臣民。遂借为口实。因缘窃入。散布京省成祖能置之不问否。彼乃欲借皇上一时柔远之仁。而潜藏其狐兔踪迹。勾连窥伺。日多一日。岂可置之不问耶。臣近又细询闽海士民识彼原籍者。云的系佛狼机人。其王丰肃。原名巴里狼当。先年同其党类。诈称行天主教。欺吕宋国主。而夺其地。改号大西洋。然则闽粤相近一狡夷尔。有何八万里之遥。(臣)虽未敢即以此说为据。然而伏戎於莽。为患叵测。总之根本重地。必不可容一日不防者也。伏乞皇上即下明旨。容(臣)等将王丰肃等。依律处断。其扇惑徒众。在本所捕获。锺明仁等。及续获到细作。锺明礼张寀等。或系勾连主谋。或系因缘为从。一面分别正罪。庶乎法纪明。而人心定。奸邪去。而重地亦永清矣。臣无任激切待命之至。 万历四十四年十二月   日 付该司查验夷犯劄南京礼部为奉旨处分夷情事。准礼部咨炤得狡夷王丰肃等。与内地奸民锺鸣仁锺鸣礼等。勾连扇惑。潜住辇毂之下。多年。先该本部奏为远夷阑入都门。暗伤王化。恳乞圣明申严律令。以正人心。以维风俗事。内叅夷犯王丰肃。阳玛诺。庞迪峩。熊三拔等四名。除庞熊二犯。系潜住京师。近该礼部遵旨递发外。七月间。礼部覆题抄到二十一日。该巡视东城御史孙。行兵马司提拘王丰肃等一十四名。该本部于八月初一。 题明前事。除王丰肃系化外人。(臣)谨遵律令明文候旨处分外。其余同居徒众。妄称天主教。扇惑人民。见在本所搜获一十三名。一面行提鞫审。此外并不株连一人等因。又於十二月初一该本部续奏为远夷情形甚诡。 留都根本当防。恳乞圣明早赐处分。以清重地。以正人心事。内称尤可异者。各衙门叅彼之疏。尚未得旨。而庞迪峩熊三拔等。亦造疏揭。差其细作。锺鸣礼张寀等。齎揭前来。诈称已经奏进刊刻投递云云。伏乞皇上即下明旨。容(臣)等将王丰肃等。依律处断。其扇惑徒众。在本所捕获锺鸣仁等。及续获到细作锺鸣礼。张寀等。或系勾连主谋。或系因缘为从。一面分别正罪。庶乎法纪明而人心定。奸邪去而重地亦永清矣。等因。俱候旨间。今该前因除锺鸣仁锺鸣礼张寀等。合照本部题明事理另审外。及查十三名内谢务禄一名。亦供称化外人在卷。为此合劄该司查验王丰肃谢务禄果否俱系化外夷人。其未获阳玛诺是否先归本国。速具确报以凭查照。礼部题奉钦依事理。速差递送督归钦遵施行。 万历四十五年二月   日 会审王丰肃等犯一案(并移咨) 南京礼部主客清吏司为奉 旨处分夷情事奉本部劄付内开锺鸣仁鸣礼张寀等合炤本部题明事理另审外。及查十三名。内谢务禄一名亦供称化外人在卷。合劄该司查验王丰肃谢务禄果否俱系化外夷人。其未获阳玛诺是否先归本国。速具确报以凭查炤。礼部题奉钦依事理。速差递送督归等因。奉此随牌行东城兵马司将远夷王丰肃谢务禄二名提解前来。该本司吴郎中。会同司务厅张司务。祠祭司徐郎中。精膳司黄郎中。仪制司文主事。祠祭司徐主事。会审得。王丰肃面红白眉白长眼深鼻尖胡须黄色。供称年五十岁。大西洋人。幼读夷书。繇文考理考道考得中多耳笃。即中国进士也。不愿为官。只愿结会。与林斐理等讲明天主教。约年三十岁时。奉会长格老的恶之命。同林斐理阳玛诺三人。用大海船在海中行走二年四个月。于万历二十七年七月内前到广东广州府香山县。香山[泳-永+粤]中。约有五月。比阳玛诺留住[泳-永+粤]中。是丰肃同林斐理。前至韶州府住几日。又到江西南昌府住四月。于万历三十九年三月内前到南京西营街居住。先十年前有利玛窦庞迪峩郭居静罗儒望等。已分住南京等处。利玛窦要得进京贡献。寄书[泳-永+粤]中。到王丰肃处。索取方物进献。是丰肃携自鸣钟。玻璃镜等物。前来比时利玛窦先已进京。随将方物等件。寄进京贡献讫。比时罗儒望将家火交与王丰肃遂在此建立天主堂。聚徒讲教。约二百余人。每遇房虚昴星日一会。寅聚辰散。月以为尝。并未他往其林斐理。于四十一年六月内病故。其屍棺见停天主堂内。其阳玛诺。向住[泳-永+粤]中。亦于先年移住南雄府。约有几月前到南京。与丰肃同住两年。又往北京。三年仍复回南同住。于四十三年十二月内。仍往南雄居住。并未回还本国。一向丰肃所用钱粮。自西洋国商船带至[泳-永+粤]中。约有六百两。若欲葢房。便增至千金。每年一次。是各处分教庞廸峩等分用等语。又审得谢务禄面红白色眼深鼻尖黄须供年三十二岁大西洋人。曾中多耳笃。不愿为官。亦只会友讲学。于先年失记月日。自搭海船前到广东[泳-永+粤]中约有三年六个月等语。据此看得谢务禄面貌与丰肃相同。其为远夷无疑。阳玛诺虽未回还本国。据称见在南雄。则非潜匿此中明矣。缘系劄审事理理合具繇连人解堂伏候裁夺施行须至呈者。计开解夷犯二名。 王丰肃 谢务禄(见病) 堂批 二犯既查验明白。即移咨都察院。转行巡城衙门。遵旨速差员役递送至广东抚按衙门。督令西归。 万历四十五年二月 日署郎中主事吴尔成移南京都察院咨。 南京礼部为远夷久覊候旨。恳乞圣明速赐处分。以维风教。以肃政体事。主客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礼部咨前事。该本部题主客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据南京礼科给事中晏文辉揭称前事。内云。臣惟天地开辟以来。而中国之教。自伏羲以迄周孔。传心有要。阐道有宗。天人之理。发泄尽矣。无容以异说叅矣。嗣是而老氏出焉。杨墨出焉。好异者宗之。然不过窃吾儒之绪余。以鸣其偏见。故当时卫道者。力辟焉而不使滋蔓。乃今又有倡为天主教。若北有庞廸峩等。南有王丰肃等。其名似附於儒。其说实异乎正。以故南北礼卿叅之。北科道叅之。而南卿寺等巡视等衙门。各有论疏也。今一槩留中而不下。岂皇上悉未省览耶。岂谓此軰未见其显害。而姑优容耶。夫庞廸峩等在辇毂下。诚不知其详。王丰肃等在南中。臣得毕其说丰肃数季以前。深居。简出入。寡交游。未足启人之疑。民与之相忘。即士大夫亦与之相忘。迩来则有大谬不然者。私置花园於孝陵卫。广集徒众於洪武冈。大瞻礼。小瞻礼。以房虚星昴日为会约。洒圣水。擦圣油。以剪字贴户门为记号。迫人尽去家堂之神。令人惟悬天主之像。假周济为招来。入其教者。即与以银。记年庚为恐吓。背其盟者。云置之死。对士大夫谈。则言天性。对徒軰论。则言神术。道路为之喧传士绅为之疑虑。 祖宗根本之地。教化自出之区。而可令若軰久居乎。以故礼臣沈[沱-匕+隹]。据其今日行事。虞其将来祸患发愤疏闻。诚大有禆於世道人心者。其时臣巡视门禁。亦於合疏中。附名以上请。而御史孙光裕覊之以候旨皆为地方。为王化计也岂好为是激聒哉。且天帝一也。以其形体谓之天。以其主宰谓之帝。吾儒论之甚精。而彼刻天主教要畧云。天主生於汉哀帝时。其名曰耶稣。其母曰亚利玛又云被恶官将十字枷钉死。是以西洋罪死之鬼。为天主也。可乎不可乎将中国一天。而西洋又一天耶将汉以前无天主。而汉以後始有天主耶。据斯谬谭。直巫觋之邪术也。孔氏有言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今正其攻之之时矣。更民心易於从邪。亦易於返正。自王丰肃被论被覊之後。闻从其教者。一时尽裂户符。而易门对矣。安家堂而撤夷像矣。悔非远害。散党离群。无复可虞矣。惟是王丰肃等。尚在覊系之中。未蒙处分之旨。守候既久。结局无时。万一自毙。其如法之未明何。乌在其为尊 朝廷。而慑裔夷哉。伏乞速下部议。或饬我皇纲从重究治。或恢我皇度从轻驱逐。庶风教维而政体肃矣等因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看得南科臣疏请。虽未奉旨下部。但远人久在覊禁。时令又值严寒。恐伤天地好生之心。相应据揭题覆。窃炤夷夏之防自古严之。故用夏变夷。未闻变於夷者。孟轲氏言之确矣。王丰肃等之在南。庞迪峩等之在北。既自称八万里之远人。不载贡享。突流寓於中华。其来己自可疑。特昔也隐处一[厂@墨]。无甚非常可骇之事。故置之不论。今孝陵卫洪武冈何地也。我太祖龙飞兴王之所。而侈列花园。广集徒众。大倡天主之教利诱术笼。无所不至。意欲何为。此岂圣明之世。车书轨物一道同风之景象哉。况莫尊於天。帝中国者称天子。彼乃出於天子之上乎。南礼(臣)特疏叅之而不报。南府部台省合疏叅之而不报。北科道诸臣暨本部叅之亦不报。故南科(臣)晏文辉。又有速赐处分之请也。职等伏念此軰左道惑众。止於鼓铎摇铃。倡夷狄之道於中国。是书所称蛮夷猾夏者也。此其关系在世道人心。为祸显而迟。但其各省盘据果尔出神没鬼透中国之情形於海外。是书所称寇贼奸宄者也。此其关系在庙谟国是。为祸隐而大。年来皇上德威遐鬯。东征西讨。诸妖氛小丑。旋即殄灭。视西洋零星诸夷蒙头葢面。讲性说天。炫奇吊诡。得无谓其颇有智慧。无甚祸心。姑以包荒於覆载耳。宁知彼天主之说。谬妄欺君。淫邪诬民。一至於此。即所私剏浑天仪。自鸣钟之类。俱怪诞不准於绳。迂濶无当於用。尝考尧舜之世。有璿玑玉衡。以齐七政之法。历代相传。有铜壶滴漏以测晷刻之法。岂无颖异。如王丰肃庞廸峩等。其人绝不闻有此规制也。稽祖宗令甲。私习天文有禁。私通海外诸夷有禁葢防微杜渐虑至深远也。如皇上悯念远人。簧鼓虽有的据。跳梁尚无实迹。伏乞将王丰肃庞廸峩等。 勑下本部。转行各该衙门。递送广东。听彼中抚按暂为收管。督令西归。庶帡幪之仁以广。睥睨之渐以消。统一圣真如日之中天。宁谧海宇如盘之巩固。天下後世诵英君之举动。超出寻常万万矣等因。万历四十四年十二月初十日本部署部事左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何宗彦等具题。二十八日奉圣旨。这奏内远夷王丰肃等。立教惑众。蓄谋叵测尔部移咨南京礼部行文。各该衙门速差员役递送广东抚按。督令西归以静地方。其庞廸峩等。去岁尔等公言晓知历法。请与各官推演七政。且皆系向化来京。亦令归还本国。该部院知道钦此钦遵。拟合就行。为此除将庞迪峩等咨行都察院转行五城巡视御史衙门递至广东抚按衙门督令西归外。合咨贵部查照本部。题奉钦依内事理转行各该衙门。速差员役将王丰肃等递送广东抚按衙门。督令西归。一体钦遵施行等因到部。原叅夷犯阳玛诺。已经先回南雄府。另文知会驱逐外。见有王丰肃谢务禄二名。俱系夷人相应递送。看得狡夷王丰肃等。盘据多年。党与日众。岂容太平之世。有此不轨之徒。南北交叅。事非得已近蒙圣明洞悉邪谋。立赐驱逐。虽云待以不死。业已永靖地方。但丑类实繁有徒。而道里又甚辽远。兼以挟赀营干。不无意外生奸。仍恐递送员役。万一踈虞。为累不小。为此合咨贵院。转行五城巡视御史衙门。查炤礼部题奉钦依事理。择差的当员役。将狡夷王丰肃谢务禄二名。沿途加意堤防。递送至广东抚按衙门。交割明白。仍听从长计议督令西归。事竣之日。希回文过部以便覆题。烦为查炤一体钦遵施行。 万历四十五年二月   日 南京都察院回咨 南京都察院为远夷久覊候旨。恳乞圣明速赐处分。以维风教以肃政体事。据巡视京城监察御史郭一鹗赵绂孙光裕。呈据指挥李钰刘仕晓等。齎回总督两广军门。今陞南京户部尚书候代周 揭帖前事。内开准巡视南京中等城河南等道揭帖前事。奉南京都察院劄付。准南京礼部咨主客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礼部咨。该本部题主客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据南京礼科给事中晏文辉揭前事。题奉圣旨。这奏内远夷王丰肃等。立教惑众。蓄谋叵测。尔部移咨南京礼部行文各该衙门。速差员役递送广东抚按督令西归以静地方。其庞廸峩等去岁尔等公言晓知历法。请与各官推演七政。且皆系向化来京。亦令归还本国。该部院知道。钦此钦遵备劄到职。奉此看得狡夷王丰肃谢务禄连犬羊之类。蓄蛇豕之奸。盘诘且历有年。党与所在而是。虽覆载恩深。既以假其残息。而窥伺情熟。未必怀好音。意外疎虞。万宜加慎。为此选差指挥李钰刘仕晓。带领兵勇。将王丰肃谢务禄二名。开具年貌押解前去。沿途加意堤防。递送广东抚按衙门交割明白。仍听从长计议。督令西归。事竣之日。希回文过院以凭回报覆部覆题施行。又准南京礼部咨前事。烦为查炤礼部题奉钦依事理。将狡夷王丰肃谢务禄。委官的当收管。及查本部原叅夷犯。今回住南雄府阳玛诺一并行提等因。并据差官解到夷犯王丰肃谢务禄二名。俱经案发广东布政司会同按都二司。将二犯译审果否西洋国人。於何年月日从何处入中国。从何路入南京。今既奉旨遣还。仍从何路归还本国。阳玛诺见在何处。曾否先回。庞廸峩计不久解到。应否候其同归。其在濠境[泳-永+粤]各夷有无相识应否责成[泳-永+粤]夷伴送归国。取具的确口词。酌议通详。及将未获阳玛诺严去缉拿去後。今据该司呈称广州府署印同知林有梁。审看得夷人王丰肃等以左道簧鼓士民。麾之使去。是治以不治之法也。查王丰肃大西洋国人。万历二十九年船泊濠境[泳-永+粤]。同行三人。一林斐理。一阳玛诺。肃与理先驻足韶州数日。乃往江西入省住四月。直至南京。葢利玛窦徒也。因利玛窦有望北之行。先息于三夷人使居于南为之管事耳。後四十一年。谢务禄亦繇大西洋船泊[泳-永+粤]亦繇广东而江西直抵南京以寻丰肃等。先阳玛诺入[泳-永+粤]时。患病不能进南京。留于[泳-永+粤]七八年。方往韶州二年方进南京。驻数月即进北京。此人颇识天文。故庞迪峩邀之同往庞廸峩熊三?即与利玛窦同来者。诺後因不服水土。不耐寒霜于四十一年还南京至四十三年腊月还南雄。今查其人已驾西洋船去。其踪迹不可考也。问二夷去向大抵欲入[泳-永+粤]也。但一入[泳-永+粤]。去与不去难以钤制。合就省内另择一所覊候。日拨营兵二名防护之。五日一换。禁绝通息。即牌令[泳-永+粤]中探有大西洋船欲回时。随就省差指挥官二员带兵押至船。直待其开驾回报以便转文。庞廸峩未知解到何期。阳玛诺合行牌南雄府属严查下落。其林斐理四十一年六月内在南京病故。今年三月部委上元江宁二县开验埋塟讫。丰肃务禄回夷日子未知久近。月各给火食银二两等因具详到司。该本司左布政使臧尔劝。右布政使堵维垣。会同按察司署印副使罗之鼎。都司掌印署都指挥佥事杨维垣。译审得夷人王丰肃谢务禄俱西洋国人。丰肃于万历二十九年船泊濠境[泳-永+粤]。转抵韶州而达江西直至南京。务禄于四十一年亦船来泊[泳-永+粤]。转繇广东江西而至南京。兹奉明旨遣还归国。无庸再议。但归国必取道于[泳-永+粤]。去留皆不可知。须西洋船至[泳-永+粤]。庶便遣还。今西洋船尚未至。难定开洋日期。合应覊候。俟其船到发还。其庞廸峩解向未到。应候解到之日。另行发遣。通取开洋日期。及[泳-永+粤]夷不致潜留甘结缴报。又据丰肃禀称阳玛诺于四十三年十二月内繇南雄回[泳-永+粤]讫未委虚实。应行南雄府严查另报。再照夷人稽留境上。无从得食。该府议另择一所拨兵防护。每月给银二两似应准从等因到职。除批如议行外该职会同巡按广东监察御史田 看得。王丰肃等以海外夷人。先年越关入广。渐达两京。潜住长安邸舍。倡立天主异教。惑世诬民。法本难贷。兹蒙待以不死。遣还归国。诚庙堂崇正之訏谟。安夏攘夷之长计也。万代瞻仰在此举矣。既经押解前来。应即速遣还国。苐此夷自西洋入中国。取道濠境。[泳-永+粤]夷必多熟识。曾经面审并无相识。[泳-永+粤]夷情伪叵测。今当暂覊省城。防护之以兵。优给之以食。俟有西洋船到[泳-永+粤]回国。即差的当官督押至船。勒令开洋载归本国。取[泳-永+粤]夷不致容留甘结缴查。其庞廸峩熊三?续报已到京城。业行该司会议。并发取各开洋日期呈报。若阳玛诺则称久已还国。除另查核外为此具揭。并送广州府印信收管一本等因到职。又准巡按广东监察御史田 牒回前事相同。内开随经案行按察司会同布都二司。将发去夷犯译审後随据该司经历司呈奉本司帖文开称。又准布政司炤会奉总督两广军门周 案验亦同前事。依蒙移会二司酌议及行广州府将二犯译审。并行南雄府严缉阳玛诺解报。及香山县查[泳-永+粤]夷有无相识玛诺密缉拏解。又蒙本院案騐奉都察院勘劄亦同前因。内称庞迪峩等已行京城巡视衙门督令起程还国应否候至总发等因。行间就据广州府署印清军同知林有梁审看。于五月二十六日具详到职。除批如议行外。本日就据夷人庞迪峩熊三拔赴职投见。并递顺天府原给帖文。仰沿途衙门递送至广东而止。投抚按查收发回等因随牌发按察司会同布都二司查验。并同王丰肃等一体覊候。及委官督兵防守不致他虞。候有洋船至日押发归国。取开洋日期呈报。该职会同总督两广军门周 看得。王丰肃谢务禄之至南京也。始托足于濠境继取道于江西。倡邪说以诬民。思用夷而变夏。此固春秋所为别内外。而孟氏所以正人心者。奉旨遣归。 天恩浩荡。苐两夷之意。亟欲准其入[泳-永+粤]。而三司会议谓宜押令开解。叅酌舆情。若听其从[泳-永+粤]而归。是教之以[泳-永+粤]为窟也。宁使[泳-永+粤]夷不致留存界限于今日。毋使狡夷明居[泳-永+粤]滋隐祸于他年。惟有暂覊会城量给舘糓。俟西洋船至遣还耳。其庞廸峩熊三?已到巳牌行臬司议之。亦宜一体施行。若阳玛诺则称久已还国。除另行查核外。合行移复等因到职。准此看得狡夷王丰肃等已经差官押送至广。取有抚按牒并广州府收管一本。惟彼中藩臬熟谙夷情。今准前因处置停妥。事已结局。理合呈报。伏乞炤详咨部以凭覆题施行等因到院。据此案炤先准南京礼部咨前事。已经备行巡视五城御史查炤。礼部题奉钦依事理择差的当员役将王丰肃谢务禄二名。沿途加意堤防。递送广东抚按衙门交割明白。仍听从长计议。督令西归。事竣之日。具繇回报以凭咨覆。该部覆题施行去後。今据回报前因。拟合就行咨覆。为此移咨贵部烦为查炤施行。须至咨者。 万历四十五年八月  日 广东广州府今於与收领除将发下夷犯王丰肃谢务禄收候遵炤明文施行外。中间不违。收领是实。 万历四十五年五月 日署印本府清军同知林有梁 [book_title]明朝破邪集卷第二 盐官居士徐昌治觐周甫订 发遣远夷回奏疏 南京礼部侍郎沈 [沱-匕+隹]着 题为钦奉 明旨。发遣远夷回奏事。主客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礼部咨。为远夷久覊候旨。恳乞圣明速赐处分。以维风教。以肃政体事。该本部题据南京礼科给事中晏文辉。揭称前事。虽未奉旨下部。相应据揭题覆。乞将王丰肃庞廸峩等。 勅下本部。转行各该衙门。递送广东。听彼中抚按。暂为收管。督令西归等因。万历四十四年十二月初十日。本部署部事左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何宗彦等。具题。二十八日奉圣旨。这奏内远夷王丰肃等。立教惑众。蓄谋叵测。尔部移咨南京礼部。行文各该衙门。速差员役。递送广东抚按。督令西归。以静地方。其庞廸峩等。去岁尔等公言。晓知历法。请与各官推演七政。且皆系向化来京。亦令归还本国。该部院知道。钦此钦遵。除将庞廸峩等。咨都察院转行递送外。备咨臣部。查炤钦依内事理。将王丰肃等。递送广东抚按衙门。督令西归。一体钦遵施行等因。到部送司。卷查万历四十四年五月内。该臣题为远夷阑入都门。暗伤王化恳乞圣明申严律令。以正人心。以维风俗事。称在南京有王丰肃阳玛诺等。及炤本年七月二十等日该廵视东城监察御史孙光裕。行南京东城兵马司擒获一干人犯。暂覊候旨。闻彼时提有王丰肃锺明仁谢务禄等一十四名。其阳玛诺。据称先归本国。未知有无窝藏容隐。及见获谢务禄。亦供称化外人。未知虚实。今该前因行司审据王丰肃供称。年五十岁西洋国人。万历二十九年前来南京。建立天主堂。聚徒讲教。其阳玛诺。向住嶴中。先曾与丰肃同住两年。又往北京三年。仍复回南同住。於四十三年十二月内。仍往南雄居住讫。又审得谢务禄。亦供称西洋人。面貌与王丰肃相同。其为远夷无疑。查明呈覆。该臣查炤礼部。题奉钦依内事理。咨行南京都察院。转行五城廵视御史衙门。速差员役。将王丰肃等。递送广东抚按衙门收管。续据回称会差小教塲中营中哨卫总李钰龙江陆兵前营把总镇抚刘仕晓。带领兵勇。俞大亮等八名。於三月二十五日。起程递送去讫。相应回奏等因。具呈到部。该臣看得王丰肃等。潜住多年。妄称天主。利驱术诱。愚民被其煽惑。不难出妻献子。至於擦油洒水。妇女皆然。而风俗之坏极矣。 明旨所谓立教惑众。蓄谋叵测。真是洞见万里之外。而尚宽之以不杀之恩。递还本国。又真所谓包荒。不遐遗。 圣人之仁明并用也。惟是私剏庵观有禁。而况乎门庭之清肃。 陵寝之森严。岂容留狡夷鼾睡之迹。服舍违式有禁。而况乎无梁殿。其制逼尊。事天堂。其名大僭。岂容不扫除以易都人耳目之观。臣谨行上元江宁二县。东城兵马司。将前项二处折毁入官。盖皆遵律令明文。仰体我皇上以静地方之旨而为之。一以清愚民积习炫诱之端。一以杜彼夷觊觎复来之地尔然不敢不一并上闻也。 万历四十五年五月   日 会审锺明礼等犯一案南京礼部王客清吏司为缉获人犯事。据东城兵马司呈解犯人锺明礼张寀余成元方政汤洪夏王周用吴南等八名。到部。奉堂谕四司会审。奉此该本司吴郎中。会同司务厅张司务。祠祭司徐郎中。仪制司文主事。审据锺明礼即锺鸣宇。供年三十四岁。广东新会县人。父锺念山。生兄锺鸣仁。及鸣礼。幼时曾住香山[泳-永+粤]中。[泳-永+粤]中有大天主殿。一[泳-永+粤]人皆从其教彼时主教者。名曰历山。又有头目曰东宝禄两人。共住[泳-永+粤]中。或两年一换。或三年一换。俱从西洋国拨来。鸣礼失记日月。不知何年分。有利玛窦庞廸峩王丰肃郭居静罗儒望等。从西洋国来入[泳-永+粤]。繇将天主教。愈加讲明。要得行教中国。是父锺念山。率鸣礼兄弟。往拜从之。自此朝夕不离。利玛窦等。向在韶州地方。起造房屋。供奉天主像。约有十年。乃至江西南昌府赁房居住。比时从之者少。教未大行。众议分投行教。王丰肃至南京。郭居静至浙江。罗儒望住江西。万历二十七年。利玛窦庞廸峩。前往北京。有鸣仁从之同住。鸣礼自住江西。於万历三十三年间。鸣礼来至南京。与王丰肃同住天主堂内。兄锺鸣仁。亦自北来。一同居住。及万历三十九年。利玛窦死。鸣礼兄弟。同往北京会塟。塟毕仍复来京。王丰肃一切费用。俱自香山[泳-永+粤]送来。其银自西洋国送入[泳-永+粤]中。[泳-永+粤]中啇人转送罗儒望。罗儒望转送到此。岁岁不绝。凢天主堂中。有来从教者。或鸣仁。或鸣礼。先与讲说。然後引见王丰肃。一向无异。至今年五月内。鸣礼前往杭州。与郭居静会话。八月初二日。知王丰肃事发。兄鸣仁。已被拘获。又闻浙江军门。亦将缉拿郭居静。鸣礼即於初十日到京。见天主堂已封。即访教中人王甫。余成元。比时王甫已获在城。惟余成元在家。见张寀先已在彼。持有北边书揭。俱不敢开。鸣礼云开亦何害。即开其包袱。见护封内有揭帖一封。是礼称说。刻此揭帖。徧送各老爷。可以释放我兄。并一干人犯。即于初十夜。将钱雇已发落刻匠潘明潘华。并已迯秦文等。包工刊刻。至十四日刻完。随到蓬厰中装钉。欲于十五日朝天宫。习仪处所投递。不意城上闻知。当有兵马官前来擒获。是鸣礼说平日受天主大恩。无以报荅。今日就拏也不怕等语。又据张寀供年二十六岁。山西平阳府曲沃县人。於万历四十二年三月内。前往北京。推水过活。因见同乡人说称天主教极好。遂拜从庞廸峩门下。迪峩即以鷄翎粘圣油。向额上画一十字。谓之擦圣油。乃又持圣水念天主经。向额上一淋。即涤去前罪。自後七日一瞻拜。群诵天主经。在天我等父者云云。日将出。乃散。习以为尝。至今年七月二十一日。庞廸峩见南京王丰肃事发。要得救解。与寀盘费银二两。交袱包一个。内书揭一大封。差寀送南京天主堂中开拆。寀於八月初八日到南京。见王丰肃天主堂已经封鎻。乃寻到教中余成元家。比时锺鸣礼。自杭州来。解包开封。因啇量刻揭情繇。十一日刻起。十四日刻完。随于本夜刷印装钉。共成一百本。约十五日习仪处所投递。不意二更时。即被拘获等情。又据余成元供年二十九岁。原籍江西。本京府军右卫人。住鹰扬仓地方。向与王甫同院居住。合种一园。万历三十九年十一月。内有表叔曹秀。先从天主教。劝余成元亦入教中。先遇锺鸣仁讲说人生不久。寿夭不同。不如及今修一修。使灵魂不灭等语。遂于本月初七日。进见王丰肃。成元跪于天主像前。王丰肃先擦圣油。後淋圣水。令拜天主四拜。并向王丰肃叩头。口称王爷。自後七日一聚会。天未明而至。日未出而散。每次或三四十人。或五六十人不等。至今年七月二十日。王丰肃事发。王甫被城上拘获。成元独住园中。八月初八日。值张寀自北京齎揭前来至成元家。即与同住。尚未敢开揭。适锺鸣礼。亦从杭中来。将书揭拆开。是成元雇得潘明潘华并已迯秦文等。包工刻完。议于十五日习仪日投揭。随被拘获等情。又据方政。供年三十二岁。徽州府歙县人。描金生理。先於三十八年十一月二十日。有不在官叔方文榜。向从天主教。政因此拜从王丰肃称为王爷。自称小的。擦油淋水。其众俱同七日一会。岁时不绝。至今年五月内王丰肃被叅。至八月初九日。余成元见北京张寀持揭到来。遂向政说北京有个信来。不知其中何意。值锺鸣礼自浙江来。乃开书揭。即同刊完。要赶十五日投递。十四日夜随被拘获等情。又据汤洪。供年三十二岁。上元县人。住朝天宫後易家桥。总甲刘科地方。有故兄汤应科。向在天主堂中。每向洪劝诱应科即于四十年十一月。率洪到天主堂。先见锺鸣仁。即叩王丰肃四头。擦油淋水如尝。自後如期聚会。今年七月内。王丰肃事发。洪虽住家中。时尝探听消息。至八月十四日到余成元家。见张寀锺鸣礼等先在。余成元向洪云。你母舅王桂。捉在监中。你可帮送揭帖。救你母舅等语。是洪听信。亦同在彼幇钉。钉完即同吃酒。约十五日投递。随被捉获等情。又据夏玉。供年三十三岁。南京府军右卫人。住本卫平仓地方。卖糕生理。万历四十年十月内。前往帽子店曹秀家做帽。曹秀因说天主生天生地生万物。汝何不从之。有锺鸣仁等。与玉讲说天主道理。玉云既谓之天主。何以有像。仁等荅云当初天主化生。止有一男一女。自後百姓作业。不认得天主了。所以洪水泛滥。遭此大难。天主不忍。降生西洋国。以教化天下。至今共一千六百十五六年。又将夷教书十五本。付玉诵读。随进天主堂。擦油淋水。一一是实。若妇人有从教者。王丰肃差锺鸣仁前往女家。以圣水淋之。止不用油。至今年七月二十一日。见天主堂门已封。思我既敬天主。就有灾患亦无事。至八月二十四日。余成元来呌玉同买鱼肉等项。前往蓬中。但见揭已刷完。只要明早送了。正吃饭间。被城上拿获等情。又据周用。供年六十八岁。江西抚州府东乡县人。一向在京居住。开设书舖。并刷书生理。万历三十八年正月内。王丰肃雇用刷天主经。因与用说。你年纪老大。何不从天主教。日後魂灵可昇天堂。用遂入教。今年八月十四日早。有汤洪来说。揭已刊完。你须去刷印几簿。用因年老。恐刷不及。即雇覔吴南同往蓬中。刷至起更时分方完。随即装钉。商量明日投递。不意被获等情。又据吴南。供年二十四岁。羽林左卫人。平日刷印为生。并未从入天主教中。八月十四日。周用向南说。有一相公有几本书。速要刷完。要赶十五日分送。各位爷。我刷不及。你同去一刷。及刷时乃知其为揭帖。许钱二十文。尚未交付。正留吃饭。随即被获等情。今据该城将一干人犯。申解前来。各供口词前情是实。叅看得狡夷之阑入中国也。驾称八万里。不可穷诘之程途。妄揑西洋外千古所无之天主。狡焉盘踞留都。突然私驾巍殿。百千瞻拜。昏夜成群。举国既已若狂。隐忧大为叵测。已经本部题叅。廵院拘禁。静候明旨。攘除荡涤。一时从邪之民。俱已去番字。而贴门符。远夷教。而祀宗祖。会见维新之众。大有廓清之机。而何物锺鸣礼等。当此见晲雪消之日。廼为魑魅魍魉之谋。潜集蓬厰。公行刻揭。幸被获於深夜。几得中其狂锋。锺鸣礼父子兄弟通夷。虽戴履中华天地。而俨然披发左袵。张寀天南地北奔驰。即么麽亡命厮走。而甘为伏戎隐冦。余成元方政。一则以灌园而为保匿奸徒之薮。一则以镂金而效刻揭投递之功。汤洪夏玉。一则从兄邪而与舅同恶。一则受夷书而利蓄亡命。此皆利于明条。亦何辞於法网。宜叅送法司次第轻重拟罪儆示者。若周用则垂尽之息。或蛊於轮回而终迷。吴南则鬼鼠之流。偶诱以青蚨而效用。宜即解网以覆颛愚。缘奉堂谕会审事理。本司未敢擅便。伏乞裁夺施行。须至呈者。 计开解犯人八名 锺鸣礼 张寀 余成元 方政 汤洪 夏玉 周用 吴南 万历四十四年十月 日署郎中主事吴尔成 堂批 题叅各犯。自合静听处分。锺鸣礼等。故来犯法。所恶异教之惑人者。正恶有此等軰耳。本都当叅送正法。姑念周用年老。止当日受雇。吴南认不入教。止受雇。未得钱。量与省放。其余六犯。情有轻重。总之为夷人用。而勾连煽惑。扬波助澜。则锺鸣礼实谋主矣。该法司分别定罪。 会审锺鸣仁等犯一案 南京礼部主客清吏司为远夷阑入都门。暗伤王化事。奉本部劄付前事。奉此遵依行。据五城兵马司呈解。从夷犯人锺鸣仁等。一起到司。该本司署司事祠祭司徐主事会同司务厅张司务祠祭司徐郎中仪制司文主事。除王桂即王贵病故。外会审得锺鸣仁。年五十五岁。广东广州府新会县人。供称先年同父念山。及弟鸣礼。往香山[泳-永+粤]中从天主教。於己亥年随利玛窦进贡。在北京七八年。方来南京住三年。又往浙江一年。旧岁五月间。仍来天主堂中。为王丰肃招引徒众。若妇人从教者不便登堂。令仁竟诣本家。与妇淋水宣呪。呪云我洗尔。因?的利揭。非畧揭。西必利多。三多明者。亚们。大约淋过妇人十五六口不记姓。仍管买办使费。所费银两在[泳-永+粤]中来。每年约有一二百两。曹秀年四十岁。江西南昌府南昌县人。供称先年来京结帽为生。因妻染痰疾。五年不愈慕天主教。可以[袖-由+襄]灾获福。遂於四十年三月间。同妻入教。诵天主经。经云在天我等父者。我等愿尔名承盛。尔国临格。尔止承行於地。如与天焉。我等望尔。今日与我我日用粮。尔免我债。如我亦赦负我债者。又不我许陷。与诱感。乃救我与离恶。亚们。专务招引从教。如余成元王文等是实。姚如望。年六十一岁福建兴化府莆田县人。供称挑脚为生。在京三十年。於甲寅正月十六日进教。因王丰肃事发手执黄旗。口称愿为天主死。遂被获。游禄年五十三岁江西南昌府南昌县人。供称髲头为生。有夷人罗儒望。在江西开教。即便投入教中。於四十四年五月间。儒望以书一封。差禄送王丰肃处。即入天主堂中。於头门外耳房居住看守。蔡思命。年二十二岁。广东广州府新会县人。供称幼年粗读诗书。於三十七年间。同阳玛诺。费奇规来京。投入王丰肃家。专管书柬兼理茶房。每年约得钱一千二百文。来时年止十六岁。同来费奇规亦夷人。尚在韶州府。王甫。年三十一岁。浙江湖州府乌程县人。供称四十四年五月十二日。有桐乡县钱秀才雇甫来京。抽丰失意弃甫独归。被隣居余成元引进王丰肃处看园。每月得受雇工钱一百五十文。饭米三斗。菜钱三十文。张元。年三十二岁。江西瑞州府人。供称结帽生理。在南京十余年。於四十年间。偶在缙绅家做巾。见本宦拜礼丰肃。心窃慕之。遂佣於天主堂内。客至捧茶。每月得受工食银三钱。从夷教守十戒。王文。年三十岁。江西九江府湖口县人。供称补网为生。来京二世。於四十三年正月十六日进教。有姐夫曹秀先在教中。招之使去也。刘二。年三十九岁。江西南康府都康县人。供称木匠为生。於三十八年来京。前年从王丰肃教。先在天主堂中修理做工。遂听其教。迨事发往看。因而被获。周可斗。年二十七岁。江西九江府湖口县人。供称随母在。安庆府宿松县王佑家。带至南京结帽为生。四十四年六月十二日进教。王丰肃将钱一百七十文。凂斗结帽一顶。网完送去被获。王玉明。年二十九岁。福建邵武府邵武县人。供称前年八月到京。跟陈外郎度日。外郎往山西蒲州探亲。遗下玉明。遂进天主堂煑饭。每月得工钱一百二十文。候外郎回日仍去随之。幼童三郎。年十五岁。松江府上海县人。供称父亲邹元盘。於四十三年同母病故。有祖父邹思化。送杭州开教夷人郭居静处读书。因交游不暇。转送王丰肃处读书。今染病。仁儿。年十四岁。北直保定府人。供称父亲刘大。於四十四年三月内。将仁儿卖於庞廸峩。闻南京要人使用。差管家送至丰肃处。两月被获。龙儿。年十四岁。北直保定府漆水县人。供称父故。有伯张文正。将龙儿卖与庞廸峩。得银一两。同仁儿一起送至南京。本多。年十四岁。广东东莞县人。供称父亲刘应魁。在此当军。於四十二年将本多雇与王丰肃烧火。每月得钱七十文。熊良。年十四岁。江西南昌人。供称父亲熊廷试。久住南京。木匠生理。时尝在王丰肃家做工。带良进出。偶丰肃与钱五十文买鷄。送进被获。各供是实。据此。看得此数犯者。皆亡命之徒。乌合之众也。执业甚贱。无恒产以固其心。故投之以纤利。而奔走若狂。秉性好奇。有妖言以荧其听。故攻乎异端。而扞网不顾。即均置之法。庶挽异趋。而细按其情。不无差等。如锺鸣仁其殆登坛执牛耳者乎。代宣夷呪。广招羽翼。犹曰引男子也。至於公然淋妇女之水。而瓜嫌不避。几沦中国以夷狄之风。父率其子。兄勉其弟。犹曰惑邪谋也。至於甘心供办之役。而钱糓是司。显受夷人以心膂之寄。所当与别案之锺鸣礼同律拟究者也。若夫曹秀其即次焉者乎。深信其教。至挈妻以从。纵托言有疾。终属无耻。诵习其经。至呼朋以往。彼余成元王文等。是谁之愆。所当与锺鸣仁并拟示惩者也。姚如望一担负么麽耳。辄敢揭竿而呼。声言效死。则不但从邪。抑且乱民矣。罪岂在鸣仁曹秀下哉。游禄既从该省之罗儒望。而邮筒自效。暗通彼此之情。又登此处之天主堂。而阍人见委谨司出入之候。鹰犬不辞。三尺焉逭。蔡思命专供掌记。暇则烹茶。先经与匪人偕来。每年有多钱之入。法不容贷。苐其来时年止十六耳。尚属无知误入。量当原情末减。此外则有被服其教。寝处其庐。此借彼之衣食。彼藉此之佣作者。如王甫之灌园。张元之捧茶。王玉明之执爨是也。因之以为利。非有深谋也。则又有谒徒而来请依期而进拜。聚则为教中之人。散犹能自食其技者。如王文之不弃补网。刘二之仍操斧。周可斗之不废帽匠是也。偶牵於所诱。非其本心也。他如幼童五名。三郎仁儿龙儿本多熊良。或舍入於堂中。或鬻之为仆隶。赤子入井。诚为可矜。即时省发。犹以为晚。要而论之。锺鸣仁曹秀姚如望。引例。则有左道惑众之人。或烧香集徒。夜聚晓散。为从者军卫发边远充军。有司发口外为民。各犯政与例合。引律。则有左道乱正之术。或隐藏图像。烧香集众。夜聚晓散。煽惑人民。为首者绞。为从者各杖一百。流三千里。各犯又与律合。是在法曹酌而用之也。游禄蔡思命。虽为夷人效用。尚非引类呼朋。合送法司定罪。方行递回原籍。王甫张元三郎。免送法司。竟递回籍。王玉明虽系受雇。实为愚民相应与王文刘二周可斗免行递解。放归生理。幼童本多熊良。见有父在。即宜发领。仁儿龙儿。皆北直人。无亲识者。若竟放之。不免为棍徒拐卖。姑令寺中收管。以俟北方之讯可也。为此分别具繇。连人犯一并呈堂定夺。原蒙劄审事理。本司未敢擅便。须至呈者。 计开解犯人十一名 锺鸣仁 曹秀 姚如望 游禄 蔡思命 王甫 张元 王文 刘二 周可斗 王玉明 幼童五名 三郎 仁儿 龙儿 本多 熊良 万历四十五年五月  日署司事祠祭主事徐从治堂批各犯既审问明白。所引律例。似亦允当。但勘锺鸣仁曹秀姚如望。与别案锺鸣礼张寀。平时勾连夷教。扇诱愚民。临事又往来侦探。坏法情重。按律有在京在外军民人等。与朝贡夷人私通往来。投托管顾。拨置害人。因而透漏事情者。俱问发边卫充军之例。五犯是否。又与此例。合该司并入繇内将锺鸣仁等。与同游禄蔡思命。俱叅送法司定罪。其王甫张元三郎。免其叅送。竟递回籍。王文刘二周可斗王玉明。姑准省放。幼童本多熊良。着令亲识人领回取领状缴。仁儿龙儿。暂令僧录司收管寄养。俟该府县有亲识人来发领。奉此遵将锺鸣仁曹秀姚如望游禄蔡思命于五月二十五日。叅送南京刑部河南司。收问定罪。取有批回在卷。其王甫行上元县。转递浙江湖州府乌程县。三郎行江宁县。转递直隶松江府上海县。张元在京年久。行上元县着落甲隣收管。取上江二县回报收管在卷。王文刘二周可斗王玉明。放归生理。幼童仁儿龙儿。发僧录司收养。本多熊良。各发伊父领回。各领状在卷。 拿获邪党後告示 南京礼部为禁谕事。炤得狡夷王丰肃等。潜住都门。妄称天主教。煽惑人民。先该本部题叅。只欲申严律令。解散其徒众耳。向在候旨未遽有行及部科两疏并前疏发抄该城兵马司奉察院明文提人候旨。本部亦未有行也。但据申报西营地方。搜获十三名幼童五名。 孝陵卫地方搜获一名。如此而已。本部之意。若明旨一下。只此见获者究论。此外不必株连一人。目今地方素不从邪者。固幸获狡夷之发露。无或挠乱我。而可以各安生理。即有为所引诱者。知其犯律令所禁。而回心改过一朝洗涤。依然是平世良民。本部嘉与维新。何曾搜剔。无柰有一二邪党。如锺明宇等八名。自远而来齎有庞廸峩熊三?等疏揭二件。潜搭窝棚。私行刊刻肆出投递。夫本部未有一牌票提治。而狡夷公然揭。又公然疏。又公然刻。此等伎俩岂法纪所容。为此不得不拿。此外仍未尝株连一人。犹恐愚民无知怵惕。合行晓谕。今後各务本等生理。不许讹言恐喝。安心无事做太平百姓不必疑畏。即在彼夷。若能静听处分。官府必且哀矜。若多一番钻刺。徒增一番罪案。无益有损。为此出示禁谕。各宜知悉。 今将狡夷邪说欺世惑人。相应破除者。开欵于後。 一夷人辨疏辨揭。俱称天主。即中国所奉之天。而附和其说者。亦曰吾中国何尝不事天也。乃彼夷自刻天主教解要略。明言天主生於汉哀帝某年。其名曰耶稣。其母亚利玛。是西洋一胡耳。又曰被恶官将十字枷钉死。是胡之以罪死者耳。焉有罪胡而可名天主者乎。甚至辨疏内。明言天主降生西国。其矫诬无礼。敢於欺诳天听。岂谓我中国无一人觉其诈耶。 一 大明律有私习天文之禁。正谓大统历法。为万世不刊之典。惟恐後世有奸宄之徒威侮五行。遁天倍法者。创为邪说以淆乱之也。故预严其防耳。凢我臣子。皆凛凛奉若。不敢二三。而狡夷突来。明犯我禁。私藏另造浑天仪等器。甚至为七政七重天之说。举天体而欲决裂之。然则天下何事非可以颠倒诳惑者耶。无论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晷。九万里之外。晷影长短悬殊。不可以彼格此。目今圣明正御。三光顺度。晦朔弦望。不愆于月。分至启闭。不愆于时亦何故须更历法。而故以为狡夷地耶。 一 大明律禁私家告天。书符呪水。隐藏图像。烧香集众。夜聚晓散等欵。今彼夷妄称天主。诱人大瞻礼小瞻礼名色。不为私家告天乎。从其教者。洒之以水曰洒圣水。擦以油曰擦圣油。不为书符呪水乎。其每月房虚星昴大小瞻礼等日。俱三更聚集。天明散去不为夜聚晓散乎。种种邪术。煽惑人民。岂可容于尧舜之世。 一夷人煽惑愚民。从其教者。每人与银三两。此系民间歌谣遍传者。而远听之君子。岂能入彼窟穴。探彼葢藏。遂身任其无咎。曲证为借贷乎。或曰。人未有不自爱其鼎者。独疑彼夷有禁呪之术。是以不得已而护之。不知彼鬼术者。只可在魑魅之邦。骗下愚耳。岂能行于大明之世。而堂堂士君子。立身行已。自有法度。何至畏彼狡狯反沮其正气耶。今该本部出示之後。彼夷纵有邪术自然不灵不必畏护。 万历四十四年八月   日示 清查夷物一案 应天府上元江宁二县为清查夷物事。抄蒙巡视京城监察御史赵 郭 孙 宪牌内开炤得狡夷王丰肃谢务禄。近奉南京都察院劄付。准南京礼部咨。奉有钦依事理择差的当员役。押解广东抚按衙门交割发遣在迩所有夷人原存房内货物合行清查。为此仰上江二县。会同东城兵马司。原经手三员。量带随役三人。前往夷人房内騐开原封将原日揭报騐存货物。并隐藏未尽物件。逐一清查。除私置中国书籍。及自造番书违禁天文器物。具揭报院。以凭转送礼部贮库。存炤外。其余衣物器皿家伙等项。逐一交付王丰肃收领变卖。以资盘费。以示柔远之仁。取领状回报。仍着兵番把守前後门。毋令闲人混入。致有遗失。违者许行拿究。其孝陵卫洪武冈。违例置造房屋。径听礼部定夺施行。蒙此随经会同东城兵马司。原经手兵马三员前诣本犯屋内查明。违禁天文书籍器皿。并自置番书天主像造册。并应给本犯衣物器皿等件。当给本犯收领取有领状具繇通详。去後只奉本院孙 蒙批。所不许狡夷带去者。惟违禁天文器物书籍耳。据册开报。如玻璃琥珀珠串琴畵铜器等件。朱笔勾的。仍给还王丰肃收领。取领状缴示。中国不宝远物。毋利分毫之意。其变价什物。着人代为议价交易。不许势豪衙役勒骗强买。驱夷之中。不失柔远之恩。第毋纵凶出柙。致有疎虞可也。林斐理屍棺。临行听其领出安埋义塚。仰行东城会同查行缴。蒙此随经会同东城唐吏目。复诣本犯屋内。将册内朱勾。应给什物逐一查明。当付本犯收领讫。所有衣服什物等件。给发本犯收领变卖。又经复查出。应入官图像并番书数目造册见在。其林斐理屍棺。责令王丰肃领出塟埋义塚。取有领状见在其入官违禁什物俱封贮本犯屋内。未蒙批示贮库。二县未敢擅便。拟合申详。为此今将前繇并造完入官什物文册。粘连领状。理合具申。 拆毁违制楼园一案 南京礼部主客清吏司为奉 旨处分夷情事。炤得狡夷王丰肃等。违制葢造无梁殿楼房花园。已经题请拆毁入官。其苜蓿园厅房物料。因 浡泥王坟屋尽毁。业经禀堂批行东城唐吏目移葢。所有园基当凭城官同经纪估价银一十五两。卖与内相王明。唐吏目。随将前价。给发工费讫。至於洪武冈拆毁楼房。及基地墙围。初议欲建公署一所。比缘帑藏如洗。不能为无米之炊而拆卸既久。又恐滋鼠窃之弊合无。将前基地甎料发经纪变卖。收其价银。送贮县库。俟本衙门修造取用。庶物料不致散失。而垂涎此地者。亦可息念矣。本司未敢擅便。拟合禀候裁夺批示施行。须至呈者。 万历四十五年八月 日署郎中事主事徐从治 堂批 前据司呈五间楼。移葢於黄公祠。则遗下地基甎料。委应发卖。以杜非分垂涎者。银贮县库。尤为得体。依拟查行。 具呈人李成为承买入官房地事。近有南京礼部。奉请拏获夷犯王丰肃。起解去讫。遗下入官房地一块。坐落崇礼街。西营三舖地方。前街至後巷基地通共七间。并拆毁甎料等物发卖。窃成愿得承买。当凭经纪戈九畴议定。时值价银一百五十两整。为此具呈。连银投 上。伏乞俯赐批准发下。该司验明贮库。仍赐给执炤。自买之後。听凭成执业翻葢居住。实为恩便。上呈礼部老爷  施行。 万历四十五年八月 日具呈人李成堂批 李成呈买官地银两。该司查明。发上元县贮库。候本部正项修造支发。 主客司。票仰东城唐吏目。即将承买狡夷王丰肃入官房地人李成。二次齎来价银共一百五十两。验看明白。转送上元县秤兑贮库。听候本部修造作正支销。其本宅内原楼房七间。木料甎瓦等件。运至黄公祠葢造。仍将修过本祠并拆花园修造浡泥王坟。一应工料数目造册回报。以凭施行。须票。 万历四十五年八月   日 会估修黄公祠一案 南京礼部主客清吏司为修造名臣祠宇以光爼豆事。先该本司郎中徐从治。呈为奉旨处分夷情事。奉一连送。该司行翰林院 行人司 五府詹事府 宗人府钦天监 太医院 锦衣卫 万历四十六年正月   日 福建巡海道告示 钦差巡视海道兼理边储福建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兼按察司副使施为拿获通夷事。十月二十二日。奉督抚军门沈。 批据本道呈详。本月十五日。据宁德县申蒙本道牌炤得夷汉之防甚严。通夷罪在不赦。据称王春首告通夷之犯。称见有夷人四名。窝藏在已故吴乡官庄内。为此备牌仰县。会同中军官顾世臣。前往拘拿。状内通夷人犯。并通夷賍证。一并解道等因。蒙此随该本县即时密委廵捕典史。何汝焕同顾中军。到吴家庄。时获得夷人一名。同夥福安人黄克私即黄尚爱。余夷二名。及到庄亭内。诸等物件。顾中军俱已搜出摊开见在查点竹笼八只。皮包三只。布包三包。内系褁衣物。番画三张。熊皮二张。随查夷人一名玛方济。一名阿脑伯。一名多明莪。福安县一名黄尚爱。庄户一名李财六。并笼箱物件。押解到县。当该本县即会顾中军何典史当堂与夷人及福安县人黄尚爱眼同逐件报明。填票入箱。外更未获夷人一名。据称在福安县白石司停住。随复差役前往缉拿。即据福安县三十四都塘边保长副甲头。黄清褒。缪文明。黄兴。阮福等佥结称崇祯九年八月内。本乡生员郭邦雍。黄大成。缪兆昂郭若翰等。设立夷舘。集众从教。本县闻知。给示驱逐出境。雍等不遵。今蒙差官到处擒拏。据廿八口称初八夜二更时分。夷人同受教人。林一黄尚綗等。护送落船走脱等情。只获得从天主教犯人徐伯献黄利八洪若翰黄沾四名。并笼一只。内贮物件。及外获大小天主龛各一座。经架一只。印板十板。卖契二张。各到县随炤数备开文册见在。其未获夷人。与从迯林一等犯。乞严行福安县捕缉另解。今将见在人赃。合就解报。物件数目册一本。并供开福安县从夷教生员。郭邦雍。陈台臣。陈五臣。黄大成。黄元中。缪士响。缪兆昂。缪仲选。王之臣。王道淑。郭崑。陈端震。郭弘惠。阮孔贯等缘繇到道。该本道查是吕宋夷利玛窦一[泳-永+(瓜-、)]专讲天主者。看得华夷界限。从古甚严。左道惑人。法律最重。故以夷乱华。以邪乱正。实深人心世道之忧。粤稽古圣人治世。教人惟有人伦。自尧舜以来未之有改。何忽有所谓天主教者。自利玛窦一人航海而来。阐扬其说。中国之人转相慕效。莫觉其非。本道细阅其书。大槩以遵从天主为见。道以天堂地狱为指归。人世皆其唾弃。独有天主为至尊。亲死不事哭泣之哀。亲塟不修追远之节。此正孟子所谓无父无君人道而禽兽者也。其为邪说惑人。明白易见。然其巧词深辨。足新好异之听闻。细小伎能。又足动小民之嗜好。於是穷乡僻壤。建祠设舘。青衿儒士。投诚礼拜。坚信其是而不可移易。如生员吴伯溢以缙绅之後。甘作化外之徒。黄尚爱等田野匹夫。坚为护法之众。本道庭问尚爱等以从教之故。则云中国自仲尼之後。人不能学仲尼。天主入中国劝人为善。使人人学仲尼耳。夫仲尼教人慎终追远。又曰生事之以礼。死塟之以礼。祭之以礼。宁有亲死不哀。亲塟不奠而称为仲尼之教者乎。且极诋中国亲死追荐之非。既从天主便生天堂。春秋祭祀俱属非礼。是则借夷教以乱圣道。真为名教罪人。然此犹以理之是非言也。本道谕令尚爱等悔悟徙教。免其戒责彼则宁受责。而不肯悔从教之非。但云秀才不从。则某等亦不从矣。是何异教之令人信从。牢不可破如此。夫一人能鼓数十人之信从。数十人便能鼓百人。既能鼓惑百十人。即能鼓惑千万人。从其教者。人人皆坚信若斯。使之赴汤蹈火亦所不辞。又何事不可为哉。是不但人道等于禽兽。必至夷狄而乱中华。诚时事之大可虑者也。况近奉功令海禁甚严。安容非我族类。实逼处此。伏乞本院严饬沿海各郡县。不许容留此軰。於十家牌内注明有从其教者。十家连坐从教者。处以左道惑众之律。见在夷人三名。并从教诸犯俱应重处。念此道惑人有日。在上申饬未行。夷人姑着带原来行李。速令归国。不许再处内地。藏夷生员吴伯溢等。俱行学道惩戒。令其悔改。黄尚爱等该县讲乡约以诲谕之。再不改则治之以律。此亦正人心以正风俗。杜患於未然之一端耳。最可异者。方具详间。有生员黄大成郭邦雍。忿忿不平。直赴本道为夷人护法。极口称人间追远祭祀为虚文。惟天主为真实。且以本道为古怪不近情者。此等情状似不普天下而入夷教不已者。二生更应行学道重处等缘繇。奉批人心不古。即圣训揭於中天。尚或沦于匪僻。天主夷教何为者。乃能使士民齐向牢不可破如是。足见诱惑易行。渐不可长矣。夷人驱逐出境。勿许地方潜留。通饬讲明乡约一洗邪说。吴伯溢炤议罚惩。黄大成等仍行学道处治。此缴奉此。又蒙巡按御史张。批该本道呈同前繇。蒙批据详。士民惑邪。殊可怪诧。倡教夷人押令归国。随身行李许其带回。天主龛板架等项即行烧毁。藏夷生员吴伯溢。护法生员黄大成等。即行学道降责。仍责同黄尚爱等。朔望赴县具结。该地方尚有私习此教者。左道惑众之罪。悉归其身。一年无犯。许令自新。该道即於通行保甲中严饬此欵。讲读乡约。候另文颁布缴。蒙此合行严禁。为此示仰地方军民人等知悉。凢有天主教夷人在於地方倡教煽惑者。即速举首驱逐出境。不许潜留。如保甲内有士民私习其教者。令其悔改自新。如再不悛。定处以左道惑众之律。十家连坐并究。决不轻贷。须至示者。 崇祯十年十一月初一日给 廵海道施讳邦曜字尔韬号四明浙江余姚人己未进士 提刑按察司告示 福建等处提刑按察司为奉旨缉获邪教事。钦惟 圣谕。以六章教民。平坦大道。百姓克遵。身家康泰。若无为天主等教。悉属左道。妖妄邪言。律禁森严。近者奸徒董一亮牛君臣等。在京私习。煽惑痴愚。就经捕获。题奉明旨将董一亮等。即时凌迟处决讫。李光福等。监候处决复行福建缉擒党习陈大有等正罪。随行各府县拿解。去後访得闽属传习邪教者不少。而省城尤甚。本宜尽拿。正法以销乱萌。本司矜念。蠢尔无知。被奸簸弄。误入迷途。不教而诛。寸衷恻然。稔闻邪教害人。烈愈长乎祖宗神主不祀。男女混杂无分。丧心乖伦莫此为甚。且呼群引类。夜聚晓散。觊觎非分之福懒惰生业之营。卒至妄萌鼓乱。名陷逆党。身弃法塲。远不具论。即今董一亮等。可为殷鉴。除将天主教首。杨玛诺艾儒畧等。驱逐出境。外合行出示禁谕。为此示仰军民人等知悉。以後各宜力行忠孝。保守身家。不得妄习无为天主邪教。如前已被惑者。今各改过自新。示禁之後。若再执迷不悛。及祖宗神主不祀者。该府县印捕官采访得实。即行擒拿解司。以凭转解两院尽法重治。各家仍遵近蒙按院颁行家甲牌上。仍书本甲并无倡习邪教等人。如互相容隐。事发一体连坐。其地方若有教堂妖书。尽行拆毁焚除。不得隐藏。违者该保约并处不贷。各宜恪遵。毋贻噬脐。须至示者。 右仰知悉 崇祯十年十一月初五日给发双门前张挂 提刑按察司徐讳世荫 福州府告示 福州府为严防邪教。以靖地方事。夫经正民兴。载在古训。叛常乱俗。厥有明刑。故周礼不能宽左道之诛。春秋所以凛防微之戒。从来邪教聿兴。多方煽惑。致蚩蚩之众。俛首皈依。或弃伦常而弗顾。或倾赀产以相从。种种昬迷。为忧方大。如近日杨玛诺艾儒畧軰。以天主教首。簧鼓人心。非觉发之早。驱逐之速。渐不可知矣。虽已押出境。仍恐邪党未消。去向复入。更为厉阶尔家甲人等。以後严加防察。如有天主教艾儒略杨玛诺等。并无为教首来省城者。许即禀官严拿究治。如容隐不举。事发一体连坐。 上司耳目最近。禁法森严。断不为尔等贷也。特示。 崇祯十年十一月初五日给 福州府知府吴讳起龙 [book_title]圣朝破邪集卷第三 盐官居士徐昌治觐周甫订 破邪集序 向与西士游第知其历法。与天地球。日圭星圭。诸器以为工。不知其有天主之教也。比读其书。第知其窃吾儒事天之旨。以为天主即吾中国所奉上帝。不知其以汉哀帝时耶稣为天主也。其书可百余种颛与佛抗而迹其人。不婚不宦。颇胜於火居诸道流以是不与之绝。比吾筑家庙奉先而西士见过谓予此君家主。当更有大主公知之乎。予笑谓大主则上帝也。吾中国惟天子得祀上帝。余无敢干者。若吾儒性命之学。则畏天敬天。无之非天。安有画像即有之恐不是深目高鼻一浓胡子耳。西士亦语塞。或曰佛自西来作佛像。利氏自大西来亦作耶稣像。以大西抑西。以耶稣抑佛。非敢抗吾孔子。然佛之徒非之。而孔子之徒顾或从之者。何也。未几当道檄所司逐之毁其像。折其居。而株擒其党事急。乃控於予。予适晤观察曾公曰。其教可斥。远人则可矜也。曾公以为然。稍宽其禁。而吾漳黄君天香以破邪集见示。则若以其教为必乱世。而亟为建皷之攻。又若以予之斥其教而缓其逐为异於孟子距杨墨之为者。予谓孟夫子距邪说甚峻。然至於杨墨逃而归则受之。而以招放豚为过。今亦西士迯而归之候矣。愚自以为善学孟子。特不敢似退之所称功不在禹下耳。且以中国之尊。贤圣之众。 圣天子一统之盛。何所不容。四夷八舘。现有译字之官。西僧七王亦赐阐教之号。即近议修历。亦令西士与钦天分曹测定。聊以之备重译一种。示无外而已。原不足驱也。驱则何难之有。李文节曰退之原道其功甚伟。第未闻明先王之道以道之。而辄庐其居。亦不必。予因以此意广黄君。而复叹邪说之行。能使愚民为所惑。皆吾未能明先王之道之咎。而非邪说与愚民之咎也。白莲闻香诸教。入其党者骈首就戮。意窃哀之。然则黄君破邪之书。其亦哀西士而思以全之欤。即谓有功於西士可矣。 崇祯戊寅岁孟秋晋江八公蒋德璟书 明朝破邪集序 粤自开辟以还。三教并兴。治世治身治心之事。不容减。亦不容增者也。何僻尔奸夷妄尊耶稣於尧舜周孔之上。斥佛菩萨神仙为魔鬼。其错缪幻惑固已辗然足笑。世人不察。入其教者比比。愈有以中夷豢金之阴狡矣。余在京邸时。接门人黄贞。请辟天主书。窃有慕沈宗伯苦志而未逮。无何辄以母丧告归。读礼家居。未敢干[糸*系]毫分外事。不审此秋季。艾妖軰踵至吾漳。既已归人如市。又欲买地构堂。几令人目击心怖。嗟嗟夷变至是。不惟乱世统。兼乱道脉。不特戕人类。并戕人性。举世冥冥。莫知其详。间有知者。亦莫之敢言。即有言者。案架沉埋。终莫之见其作。故今日之能使人知。使人言。使人见。江统忧贾生哭。则破邪一集。其以禆于世道人心。顾不钜欤。惟愿得是集者。取而读之。知诸先生与硕德君子之一字一金。而勿弁髦视之。则幸甚矣。敢冐不孝姑为序。 崇祯丁丑年孟冬霞漳宗璧居士颜茂猷撰 题黄天香词盟 壮哉黄子。不远千里。呼朋辟邪。唯力是视。疾彼西人。酿兹祸水。 圣脉几沉佛日渐晦。能言距之。世道攸系。 崇祯丁丑长至夜语石居士唐显悦书 (壬戌进士) 破邪集序 夔迩来力辟社党不无见尤焉。吾师董见龙先生。谕以安命之学。禅友曹源公。又进以无诤之旨。佩服其教。方修儒宗而求诸心。持佛戒而忏口业。腊八夜坐。心如寒石。次日犹推转不下。次子渤素孝。自书舘来问疾。谈次方消。誓从此不谈人间是非。而清漳贤者黄天香。持所刻破邪集问序于夔。观儒臣之疏。诸贤之论。凢所以辟西洋天主邪教者。词严义正。已无庸更置喙矣。西洋本猾黠小夷。多技巧。能制玻璃。为千里镜。登高远望。视隣国所为。而以火炮伏击之故他夷率畏其能。多被兼并。以此称雄于海外。若其为教。最浅陋无味。而人多从之何哉葢利慾相诱。夷先以金啖愚而贪者。虽士大夫非无欲亦堕其术耳。病端实实如此。别无玄妙奇异也。孟子待横逆妄人以为与禽兽奚择。于禽兽何难。夔愚每谓视天主教。与从其教者。只宜视如禽兽。不当待以夷狄之礼。何则。夷狄犹腼然人也。而诸君子犹鳃鳃焉引圣贤与之析是非。此不亦待之过厚。与佛慈悲等。而非吾孟子所以自处乎。夔又谓吾儒之有孟子。犹禅释之有达磨。皆直指人心见性。孟子学孔子。吾軰只宜学孟子。学孟子而天下之能事毕矣。孟子救人类。先救人心。而又谆谆告戒曰人之所以异於禽兽者几希。又曰夜气不足以存则其违禽兽不远。又曰饱食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又曰杨墨之道无父无君是禽兽。而率兽食人。其言痛切。几于一字一泪。则以禽兽视天主教与从其教者。诚非刻而可以佐天香辟邪之本心矣。虽然。邪教之乱儒乱佛也。吾与天香诸君子能以口舌为功。至於严不轨之防。芟除殄灭。无俾易种。则当事之责。 庙廊之权。即佛慈悲尚判五逆七遮不通忏悔。况吾儒治世者乎。倘谓其天文尚可用。则不主休咎。已明绝吾儒恐惧修省一脉。且彼以尧舜周孔皆入链清地狱矣。其毁吾圣贤。慢吾宗祖。至此而尚为宽大不较。覊縻勿绝之语。此之谓失其本心。而违禽兽不远也。 崇祯戊寅腊月初旬闽中周之夔章甫书 苏州府推官辛未进士 请颜壮其先生辟天主教书 霞漳去惑居士黄贞着 迩来有天主教中人利玛窦会友艾姓儒畧名到吾漳。而钝汉逐队皈依。深可痛惜。更有聪明者素称人杰。乃深惑其说。坚为护卫。煽动风土。更为大患。贞一见即知其邪。但未知其详耳。乃稽自万历间以至今日始知此种夷邪为毒中华不浅。贞不得已往听讲数日。未能辨析破除之。几至大病。至四五日以後方能灼见其邪说所在。历历能道之。心神始为轻快。大端则有五者能为人世大害。余且未暇多指恳祈师慈细察俯听。容贞缕析其凶毒。得以达于师台也。葢彼教独标生天生地生人生物者曰天主。谓其体无所不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谓主赋畀灵魂于人曰性。不可谓性即天不可谓天即吾心。又谓天地如宫殿。日月似灯笼。更不可谓天地即天主。天地也。天主也。人也。分为三物。不许合体。以吾中国万物一体之说为不是。以王阳明先生良知生天生地。生万物皆非也。此其坏乱天下万世学脉者。一也。佛菩萨神仙斥之曰魔鬼。言其必入地狱。彼书云祭拜天地日月菩萨神仙等物。皆犯天主大戒。深得罪于天主是也。又彼教中有十诫。谓无子娶妾。乃犯大戒。必入地狱。是举中国历来圣帝明王有妃嫔者。皆脱不得天主地狱矣。贞诘之曰。文王后妃众多。此事如何。艾氏沉吟甚久不荅。第二日贞又问。又沉吟不荅。第三日贞又问曰。此义要讲议明白。立千古之大案。方能令人了然皈依而无疑。艾氏又沉吟甚久。徐曰本不欲说。如今我亦说。又沉吟甚久。徐曰对老兄说。别人面前我亦不说。文王亦怕入地狱去了。又徐转其语曰。论理不要论人。恐文王後来痛悔。则亦论不得矣。葢彼教中谓犯戒後能皈天主。真心痛悔。则地狱之罪亦可免。直至气尽而不知痛悔。则无及故也。嗟嗟辞穷莫遁。谤诬圣人。其罪莫容者。二也。观音菩萨关圣帝君及梓童帝君魁星君吕祖帝君等像。皆令彼奉教之徒送至彼所。悉断其首。或置厕中。或投火内。语及此。令人毛发上指。心痛神伤。此贞亲见者。此其教人叛圣。残忍莫甚大罪大逆者。三也。谓人死无轮回。惟皈依天主教戒者。其灵魂永在天堂。不皈依者。余虽善。灵魂亦必永在地狱。葢不知天主大恩故也。忘本故也。至天地将坏时。天主现身空中。无数天神围遶。乃自上古以来。一切死者皆悉还魂再生。一一审判。善者现成肉身。归天堂。恶者现成肉身归地狱。永永无转变。此际虽有天不能运转。而日月无光。虽有地不能生发。而草木俱灭谓杀生不妨以禽兽生而无灵。死後无魂故也。此其妄诞邪谬之甚。四也。艾氏言会友二十人来中国开教。皆大德一体也。今南北两直隶浙江湖广武昌山东山西陕西广东河南福建福州兴泉等处。皆有天主教会堂。独贵州云南四川未有耳。呜呼堂堂中国。鼓惑乎夷邪。处处流毒。行且亿万世受殃。而今日缙绅大老士君子入其邪说。为刊刻天主教书义。为撰演天主教序文。贞目覩所及甚多。此其可患可愤者。五也。彼窃附儒教昭事钦若之说。恣逞凶毒奸巧陈水石兄谓其于吾教中做鼠入强出之贼。旨哉言也。伏望吾师。究其书。详其说。急着论辟之。除之以维持天下万世人心学脉。所谓其功不在禹下。今日急务。莫此为甚。白莲无为等教。乃疥癣之疾。不足忧也。天主邪教入中华天下无有辟之者。此真可为痛哭流涕长叹息者也。昔日惟有虞德园先生。与莲池和尚。力辟其邪。莲池老人至云吾当不惜老朽之躯。起而辟之。惜乎未几西归。然当时莲大师。与利玛窦。未尝见面。未详邪说。未深辨击。且天主教书未甚多出。如文王入地狱等语。亦未有知之者。今日天主教书名目多端。艾氏说有七千余部。入中国。现在漳州者百余种。纵横乱世。处处流通。葢欲扫灭中国贤圣教统。一网打尽。行其邪毒而後快于心焉。微燃不息。炎炎可待。矧今已非微燃之势者乎。闽省皈依。已称万数之人。九州播恶。实受无穷之害。岂可忍乎坐视而酿大蠹者耶。小子贞不揣愚狂。力陈情旨。梵网经云。如三百矛刺心。唯刺心故。不禁其言烦赘如此。伏惟师慈俯纳。多方剪斥。临禀不胜感激之至。 尊儒亟镜叙 儒教崇於宇宙也。诸子百家不能与同行。予胡庸赘言尊乎哉。则以今日之欲灭之者之卑之也。故不忍不号天下以尊。儒道耀乎乾坤也。子臣弟友原奉以为炤。予胡庸赘言镜乎哉则以今日之欲灭之者之混之也。故不忍不请天下以镜。夫欲灭之者何物乎。西之夷。天主耶稣之徒。与华之夷。从天主耶稣之徒者是已。然夷固不即灭儒也。而其计先且用媚与窃。媚能显授人以喜。窃能阴授人以不惊。喜焉从而卑之。不惊焉遂即混之。爪牙备。血力强。一旦相与蹲素王之堂。咆哮灭之矣。予小子诚为此惧。虽然仲尼吾心之仲尼也。仲尼之道恶可得而灭焉。仲尼日月也。洙泗一堂。旧所传授之光明未坠於地。又恶可得而卑与混焉。或曰妖夷惑世诬民。晦盲否塞。乃世运之夜色也。其亟以中天之日月镜之乎。或曰妖夷语默动静皆怪。乃中邦之魍魅也。其亟以禹王之鼎镜之乎。予则以为此葢似道非道而害道。媚儒窃儒而害儒者。乃孔门之王莽也。予其亟以仲尼一堂所传授之镜镜之乎。镜焉然後知圣贤之面目须眉有真不至为妖夷之所假。镜焉然後知妖夷之肝胆情形皆恶。不至贻耳目以误迷。镜焉然後喜者或其有隐忧。不惊者或其有危愕。庶不相率而为夷也乎。此区区所以求天下之镜之。而惟恐其不亟焉。今夷之言曰。我等必教中华尽尊我耶稣。而惟我是从。不然不能已也。嗟夫苟中华相率而从夷。吾知仲尼之微服远去也。必且有甚于当年之桓魋。予小子惟有赴东海而死耳。岂肯处夷世界以求活也哉斯镜也。圣贤先得我心而作之者也。现成不朽。母用予铸。光明不垢。母用予拭。予惟举此镜以镜之而已矣。然妖夷之假也已久。民物之迷也日众。予小子之号尊请镜也。又恶可以不亟。 狡夷之害无穷。不辨为忍心害理说。 利玛窦軰。相继源源而来中华也。乃举国合谋欲用夷变夏。而括吾中国君师两大权耳。今其国既窃读吾邦文字经书。复定爵禄之等年月考选其人之能开教於吾邦者。大富贵之。此其计深哉。于是彼国之夷奋臂争先竭毕世之心力而为之。凢可以乱吾圣贤之教。无所不用其极。而无忌惮焉。其最受朱紫疑似者。莫若上帝天命与天之五字。狡夷以为甚得计者在此。吾国吠声之夫与贪货之流。起而和之。各省皆有其羽翼。吠者无目者也。见声不见人也。贪者丧心者也。见金不见人也。害道害世。兹无穷矣。计自利妖首难以至今日。五十余年。吾儒豪杰之士。未闻有为孟子之辨者。忠孝节义之像。日受其斩。天道德性之宗。渐以不明。诚可为痛哭流涕者矣。予小子凉德不才。以期期之口着辨愧汗殊深。然固不得已之苦心也。诚以为忍心害理之甚者。莫甚于今日坐视而不言者也。 圣贤知天事天。夷不可混说。 子曰五十而知天命。知天莫若夫子矣。然其垂教大旨。惟有德性心学。尽吾至诚无息之道而已矣初不教人亵事帝天。葢天之所以为天於穆不已之诚也。天即理也。道也。心也。性也。此道最灵而有权柄故易云天道福善祸淫。此理最灵而甚神速。故曰一念善则景星庆云随之。是以吾儒惟有存心养性。即事天也惟有悔过迁善。即祷天也。苟舍是而别有所谓天之之说。别有所谓事之之法。非素王之旨矣。予读祷尔於上下神祗。子曰丘之祷久矣。未尝不了然大畅悠然深省也。是吾夫子之大功德。分明揭事天祷天之精义。以诏天下後世也。注云上下谓天地。天曰神。地曰祗。又是朱子大功德。使人知有天有地有天神。有地祗。在上在下也。是吾夫子子路。未尝不并言天地也。未尝不并祷天神地祗也。岂非祗神之所以为祗神者。一吾心之道乎。岂非吾心之鬼神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乎。岂非能视者即鬼神。能听者即鬼神。夫微之显。诚之不可揜如此乎此圣贤经书之明旨。昭若日月于中天。夷妖何得而混之也。是故夷妖混儒之言天言上帝。而绝不敢言地。不敢言祷於地祗。不敢言即吾心之道。不敢言即吾心之诚。岂非以其害于天主耶稣之说乎哉。而我华人以夷之天主耶稣。为合吾儒之经书帝天者。何异以鸟空鼠即为合凤凰之音也与。 生死理慾相背说。 自十六字传心以来中国之儒门无异学。惟有仁义而已。故生死皆不失其正。仲尼集千圣之大成。孟子学孔子者。後先垂教。可谓至矣。妖夷不知真体所在。心惟天主是逐。不嫌尽此生而媚之。则生也为抱妄想。生是虚生。志惟天堂是惑。不难舍此生而求之。则死也为抱妄想。死是虚死。生死皆慾也。夫吾人之生死大事也。妖夷与孔孟理慾相背如此。矧其他乎。 受用苦乐相背说。 子罕言命与仁。注曰命之理微。仁之道大。葢命即理也。此理极精微。仁乃道也。此道最广大。惟君子致广大而尽精微。总之所以尊德性也。此德性非可以言传。乃千圣不传之秘。现成之受用。易云艮其背不获其身。书云安汝止。如是则可以见圣人生未尝生也。死未尝死也。所谓生死不相干也。所谓齐生死也。超生死也。所谓毋意必固我者也。圣贤生之受用诚乐哉。如是则与狡夷之所谓灵魂者。生时如拘缧絏中。既死则如出暗狱。教人苦生乐死也。毫不相干矣。葢狡夷不知真体所在。外执天主。内执灵魂情着天堂而谋所以登。无事而自被刑枷。非罪而搥胸乞救。活泼泼之趣何在。坦荡荡之宗奚存。狡夷与圣贤苦乐相背如此。矧其他乎。 尊贵迷悟相背说。 故君子尊德性。明是德性外皆卑也。舍德性别无可尊矣。此德性本体。在我原明。故曰克明德。此德性本体与天不二。在天为命。故曰顾諟天之明命。此德性本体原无边际。极其高峻。而莫与俦。故曰克明峻德。皆自明也。明则诚矣。即此是人之道。故曰诚之者人之道也。即此是天之道。故曰诚者天之道也。即此是天与地之道。故曰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二。夫岂天主耶稣之所得而主宰所得而七日造成乎。即此是物之道。万物皆从此诚而生。故曰则其生物不测。夫岂天主耶稣之所生物乎。故曰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明是诚之外皆贱也。不足贵也。夫君子之所尊贵如此。而谓不悟者能之乎。如是则与狡夷之所尊贵在于深目隆鼻之天主耶稣也。毫不相干矣。葢狡夷不知真体所在不悟自成自道自贵其贵。以故教人乞成乞道於耶稣。乞灵乞贵於天主。今观其尊刑枷之凶夫。贵钉死之罪人。恭敬奉持无所不至诚为可悲。夫狡夷之所尊贵如此。而谓不迷者为之乎。狡夷与君子。迷悟相背如此。矧其他乎。 道贯天地人物。非夷所知说。 是故当知此诚真体。无所在而无所不在也。在圣人则为圣人之道。故曰大哉圣人之道。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在君子则为君子之道。故曰君子之道费而隐。夫妇可以与知能行。圣人有所不知不能。是夫妇不乞灵於神圣也。神圣不能有丰於夫妇也。竪无上兮横无外兮虚空逼塞满兮。语大莫载也。野马尿溺兮窗前草兮物物一太极兮。语小莫破也。在鸢鱼则为鸢鱼之道。飞戾天兮忘其天。跃于渊兮忘其渊。鸢鱼各足也。生民之食息起居。何非此道之妙用。两间之水流花开。总属此理之流行。造端乎夫妇。察乎天地矣。君子也。圣人也。夫妇也。天地也。飞潜动植也。共在一道中矣。故曰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王侯得一以为天下贞。此吾道一以贯之宗。性与天道之旨也。洙泗一堂。当日漏泄已多。然及门弟子犹不可得而闻。况妖夷軰今日可得闻此哉。是故知此者谓之知天。行此者谓之事天。吾儒岂别有所谓知之之学。如今日利妖。指天主降生为耶稣。耶稣复返为天主。地狱天堂有几重始为知天乎哉。又岂别有所谓事之之法。如今日妖夷淋圣水。擦圣油。运十字刑枷以自桎梏其身心。暗招密诱。男女混杂。始为事天乎哉。总之妖夷不能知此一贯之道。故妄立天主与灵魂。而卑贱太极与理道也。 太极理道仲尼不可灭说。 夷之言曰。若太极者。止解之以所谓理。则不能为天地万物之原矣。葢理亦依赖之类。自不能立。曷立他物哉。又曰自不能立。何能包含灵觉。为自立之类乎。理卑於人。理为物。而非物为理也。故仲尼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也。如尔曰。理含万物之灵。化生万物。此乃天主也。何独谓之理。谓之太极哉。繇此观之。夷妖明目张胆。灭仲尼太极是生两仪之言。而卑贱之矣。以天主耶稣灭太极矣。夫既灭之。而复引仲尼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之语。何为哉。葢欲以仲尼攻仲尼也。使天下知仲尼之说为矛盾。而太极生两仪为不足听也。华人峩冠愽带軰。读仲尼书者。敢曰利先生天学甚精与吾儒合。呜呼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祗为太极之乱臣贼子。为素王之恶逆渠魁焉已矣。予请畧言之。夫道者人之体性形之君也。本含弘而光大人者道之妙用性之臣也。惟当率其性之固有。而满其本然之分量。以尽其妙用之职。此之谓人能弘道。非能出乎道外。而弘其道之所本无也。故以致良知良能之功用言之言人能弘道也可。若以良知良能之本然言之。言道能弘人也亦可。所以知格物。尤贵知物格。吾且即问其人云何而能弘道所以能弘者为何物。则道为人之主宰也。不己彰明较着乎。但人不顺道。不率性。是自违於道。自逆於性。自暴自弃矣。而道亦何能授扩充之柄於人乎。故曰非道弘人。此仲尼望人率性修道之奥旨。反覆抑扬之微言也。岂利妖軰所可得藉口哉。故曰道也者不可须?离也。可离非道也。岂依赖之云乎。若谓之依赖。则可离矣。利妖之灭太极。即灭中庸也。利妖不言白马乎。曰马乃自立者。白乃依赖者。虽无其白。犹有其马。繇此而言。则利妖以道为依赖。是利妖以道为可离也。是利妖实谓虽无其道。犹有其人也。此口一开。孔之门皆闭矣。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诗固谓人卑於礼矣。何妖夷之无道无理。至此哉。夫灭理无道。而曰精曰高。攻孔悖孟。斥中庸。而曰符曰合。卑德性而尊耶稣。贱明诚而贵天主。轻仁义而重天堂。以生为缧絏。以死为出狱。源源而来开教於吾邦。布金几乎满地。予则安能已於辨哉。故曰忍心害理之甚者。莫甚於今日坐视而不言者也。 破邪集自叙 霞漳黄贞天香着 奸夷设天主教入我中邦。以尧舜周孔入地狱。此千古所未有之胆也。细查彼国毒法妖术。真可暗天黑地惑世诬民。此又诸夷所未有之毒也。历窥彼夷乱华机局。真能使智者愚贤者不肖。士庶同迷。贵贱共惑。五胡之祸未堪匹此。且彼土产金银。密交上下。党羽之多不可筭[娄*支]。杨墨之祸未堪匹此。贞尝泣而言之矣。始自癸酉年艾儒畧之入吾漳也。贞乃知之。时每自嗟曰。如此大患。今天下无一人出力扫除之何耶。又自思曰。万历间宗伯沈仲雨驱逐之疏霹雳。未几而此夷旋踵复入。千倍於昔。天下为其所惑。莫知其详。则今日虽再驱之。安知後来不如今日之为其所惑而莫知其详乎。况予草野愚拙。微寒孤立。其何能为。因愤郁胸热如火。累夜鷄鸣不寐。得一计焉。曰我今日当起而呼号六合之内。共放破邪之炬。以光明万世。以消此滔天祸水。於是每拜天默祷曰。小子贞愿以无用之身。用报孔孟。用报君亲。用救天下万世生灵。勿为夷邪所害。共还中国衣冠。又自发誓以坚其志曰。虽奸邪机深局巧金多党大。粉身碎骨。我必无畏。神祗共鉴。於是不论儒徒佛徒。是我非我惟极力激劝。乞同扶大义。乃奔吴越之间。幸得沈仲雨等诸公旧疏於沉晦之秋。遂募刻播闻。然始也保守身家者多。敢辟者少。求之既如逆浪行舟。且高明特达者微。阻障者众。辨之又若纷[糸*系]寻绪。每一回想。不觉泪下。或笑我曰此乃食禄者事。何须子为应之曰。政缘食禄者不肯为此。故我饮水者为之。或计我曰子一人耳。纵为公卿亦不能与之敌。况韦布耶。子一人耳。纵富千万亦不能与之敌。况微寒耶。子枉费心力。应之曰我一人誓必为之。或危我曰。彼奸党声势。自卿相以至士庶。自两京以至各省郡。谁能计筭。子一人独不为首领计耶。且谁听之而从子之举乎。予曰我今日首领尚存。政好出头。纵今天下无一人听我。我一人亦决当如此做。况主上圣明。政恨无人入告耳或辞我曰。我只管明明德。彼自消灭。子何须如此。予曰我恐奸谋遂时。把一刀了尔七叚八叚。消灭在彼之先耳。或折我曰。彼教无父无君。决不能行不足虑也。荅曰邪书毁尧舜孔孟者。今现百余种流惑天下。蔓延於後。祸世无穷。试观今日何处非耶稣之堂。叛逆之教也乎。或慰我曰。此系天意。子将柰何。荅曰天地今日亦被诬为耶稣所造。且号於人曰天地如宫殿不宜祭拜。祭拜则背耶稣天主。天主怒置之地狱。上天之意甚欲昭明。故生贞也不肖。日以破邪为务。天意其政在斯。或限我曰子非孟子。胡能距得杨墨。予应声喝之曰。孟子原不是孟子。我原不是我。或止我曰。子设破邪之计。呼朋作辟。葢所以发明至道而砥柱狂澜。昭揭患害而维持邦家也。猗欤伟哉。然词意已备。事理已详。年月已久。可以已矣。今何必复求人辟。愁苦如斯。解之曰。奸夷处处行金结人。谁不贪者。日日用术惑世。谁不惑者。凢予求得吾侪之作辟章也。便有许多辨说心力在。凢吾侪之俯从予请也。便有许多利害明白在。良知感激在。而此後便不为夷党所惑。此拨乱微机难以言说。况正人君子之文章。可以培植人心。多多益善乎。呜呼七年以来。一腔热血。两画愁眉。此身不管落火落汤此集岂徒一字一血。谈之唇焦未罄。录之笔秃难完今幸集成。谨拜手稽首以白天下後世曰。此国夷众。生生世世。夺人国土。乱人学脉。不可使其半人半日在我邦内也。此破邪之集。良存华明道之至计。诸圣人之授灵於小子者。其尤当世世流行而不可废也夫。 崇祯己卯仲春书 罪言 山阴王朝式金如甫着 闽中黄天香子。为颜光衷先生门人。翩然来越以狡夷之驾为天主说者相告。愿鸠同志合击之。必绝其根株乃已。葢痛邪说之迷人。日日已甚。而我国家庙社之忧不可言耳。万历间。南少宗伯沈公[沱-匕+隹]。首发其奸疏三上未报。而一时两都府部台省。连章特奏相继并起。遂得旨放逐。我华人惑於其说者。亦皆依律正法夷氛为之顿熄。则其为朝廷一大吃紧事可知矣。顾查南宫署牍。尔时狡夷入中国者才十三人耳。今则指不胜屈矣建事天堂。聚众惑民。止留都洪武冈一处耳。今则景教之设延及数省矣。擦圣油淋圣水者特八九担竪。今则缙绅先生且为其书弁首缀尾颂功扬德加吾中国圣人数等矣。向使当日诸公及见如事。其痛哭流涕。又可胜道耶。且狡夷欺天侮圣。篾君毁祖。其谬妄悖逆。皆振古所未有。而所以售其奸者。亦从来所不及。或布散金钱。蛊彼贪愚。或穷极机巧。动诸黠慧。阳持七克十戒之文。以收好修之士。阴窃生天入狱之说。以坚从邪之志。天下根殊器别。固已一网打尽。而又资之以举国之物力。竭其毕世之精神。遂敢破明禁而阑入。抗王章而不去。日蔓月延。几遍海内。斯其心其势。不举我中国君师两大权。尽归之耶稣会里。 大明一统之天下。尽化为妖狐一窟穴不止也。岌乎殆哉。故万历间明旨有立教惑众蓄谋叵测之语。葢已逆知其如此矣。然而今日朝廷不及问。学士大夫不及知。独天香子以韦布之贱。起而昌言之。且呼号同志。若求亡子於道者。视古人着论徙戎。更为深隐。吾计天下豪杰之士。必将翕然应之若式。则视我君父大伦。为邪说所破坏。中国大圣人事天享帝之文。为么麽所窃侮私心固弗忍。而欲一倡大义。为天香子摧锋陷阵。力又有所未能。徒坐而贻君父以隐忧蓄生民之酖毒。则我一人不独为大圣人之罪人实为天香子之罪人矣嗟夫。 驱夷直言 温陵黄廷师着(字惟经号调两己未进士) 古盛王通道诸夷。葢亦因其向化。而以中国之治治之耳。蠢彼夷酋。朝贡有期。其属不许私入内地。正朔是奉。其人不得谬献私书。此华夷不相及之辨也。我朝应天御极。除腥羶而辟文明。按尧舜之玑衡。遵周孔之统系。 列圣代兴。诸贤辈出。穷三才奥窔。阐千古秘扄。发明已无余蕴。未闻有天主之说。如夷人利玛窦艾儒略所云者也。夫天主一说。诞谬不通。 朝野诸先生名士。摈之详矣。但未有详其夷种原繇者。余今谨将其夷种夷奸。一一说破可也。按此种出于东北隅为佛狼机。亦为猫儿眼。其国系干[糸*系]蜡。而米索果。其镇头也。原距吕宋不远。所谓数万里者伪耳。其祖名仙士习。其祖母仙礁麻里耶。未嫁而孕生一子。名为寮氏。年十五颇有邪术。周流他国。诱占各处地方。其间复有豪杰起而擒之钉以十字刑架。而寮氏竟为罪鬼矣。後承其术者缘此就假一说。谓寮氏之死也。葢为万民赎罪。瘗三日复生。说法三十三日。飞昇天上。又谓凢能为寮氏死难者。寮氏生之最上天於是诸国崇奉十字刑架。轻生敢死虽赴汤蹈火亦所甘心更杀诸国主而袭其国。遂设五院。一曰仙多罗明。一曰仙巴难[糸*系]索果。一曰仙阿牛实丁。一曰仙弊里氏。一曰仙但耶。此五院等番。俱名巴礼。分五项备用。如遇鬬争。则以仙弊里氏往。遇施与。则以仙巴难[糸*系]索果往遇讲和解纷。则以仙但耶往。至若教人文字。则阿牛实丁司之。而在仙多罗明则专持其邪说邪术。诱惑隣国。即今艾利等。所称天主教是也嘉靖初年此番潜入吕宋。与酋长阿牛胜诡借一地托名贸易渐诱吕宋土番各从其教。遂吞吕宋。皆以天主之说摇惑而并之也说既谬而又佐以邪术。凢国内之死者。皆埋巴礼院内。候五十年取其骨化火。加以妖术制为油水。分五院收贮。有入其院者。将油抹其额。人遂痴痴然顺之。今我华人不悟。而以为圣油圣水乎。且不特其术之邪也。谋甚淫。而又济以酷法。凢吕宋土番之男女。巴礼绐之曰。汝等有隐罪。寮氏弗宥当日夜对寮氏解罪。不论已嫁未嫁择其有姿色者。或罚在院内洒扫挑水。或罚在院内奉侍寮氏则任巴礼淫之矣。至若骗男人解罪。则用白布长衣。自头面罩至脚下。用小索五六条其索尾系以铁钉。勒令人自打于背上。血出满地押遍五院乃止葢借虐男人之法。以吓妇人也。其淫酷葢如此哉然使不从其教何至彼吞占。何至彼荼毒耶繇是观之。彼所谓天主者。即寮氏也。寮氏乃其祖。而敢绐我中国曰天主。是欲加我无礼如吕宋也。术险机深渐不可长。 神宗圣上。弘柔远之量。 命抚按驱之归国。不意祗归我广嶴。或藏匿诸奸细家中。旋即夤缘而起或掌星历。或进钜铳假此使得复开教於各省郡。今其党据鷄笼淡水等处。其意何叵测也。柰之何尚有被其所饵被其所惑者岂部科诸公之疏叅。海内绅士之辨驳。无有耳而目之者乎。孟夫子曰吾闻用夏变夷未闻变於夷者也。谨揭之以防猾夏之渐 崇祯戊寅孟夏撰 邪毒实据 霞漳苏及宇着(号恬夫戊寅撰) 艾儒畧等。夷人也。自万历间入我中国有识者窥其立心诡异行事变诈。已疏其不轨而驱之矣。今也胡为乎复来哉。其故可思矣。复来而天下不惟莫能详察其奸。并且前驱诸疏。亦几不得见。夷軰喜而相告曰。我西士有四眼。日本人有三眼(两到日本开教被其两杀故云)中国人有两眼。吕宋人无一眼。於是多藉技艺。希投我圣天子之器使。胡公卿士大夫。相率诗咏之。文赞之。疏荐之。至於礼乐兵刑钱糓营建诸大权。皆让能於夷。欲夷司其事。繇是夷势夷毒。日酿於其中而不可言。夫复来而若此之久也。天下竟无一人忧之而维其变。将柰何。夫中邦而若此。又安得谓有两眼耶。所赖志士端人。闻之心伤。见之痛哭。设破辟之计。起豪杰之章。贤士大夫有与之辟焉。嗟嗟中邦人士。今也亦可以有两眼矣。然愚细玩之。道学先生。祗辩真伪。文人才士。犹工典雅。而狡番之所以为毒。未昭其备也。政恐读者未便伤心痛哭而窹寐不宁也。又将柰何。野人无知。天历之说。未暇置辨。葢但患人之不华。华之为夷。不患历之不修。修之无人也。今姑举邪毒异惨。一二亲见闻者。实而据之。一此夷诈言九万里。夫诈远者。令人信其无异志。而不虞彼之我吞耳。不知此番机深谋巧。到一国必坏一国。皆即其国以攻其国。历吞已有三十余。(有荐疏云彼西洋隣近三十余国奉行此教是也。)远者难稽其踪。最近而吕宋。而米索果。而三宝颜。而鷄笼淡水。俱皆杀其主。夺其民。只须数人。便压一国。此其实实可据者欤。一此夷藏奸为市忠。助铳令人喜其有微功。祈雨令人疑其有神术。自鸣钟。自鸣琴。远镜等物。令人眩其有奇巧。且也金多善结。礼深善诱。惑一人。转得数人。惑数人。转转数万。今也难计几千亿万。夫邪之浅者。难以举尽。最惨而毁圣斩像。破王灭祀。皆以藐我君师。绝我祖父。举我纲常学脉而扫尽者也。此又其实实可据者欤。犹未也。天主之教。创书驾说以惑王臣士子。华人丧心軰与之唱和矣。而彼则早虑天下贤愚不一。出入叅半。邪毒之流行为未遍未速。所以必後先阴标诸教曰无为。曰奶奶。曰天母。曰圆顿。多方笼罩以为羽翼。而无为之惨更甚。葢所以鸠天下之亡命无赖。而煽惑夫一切愚夫愚妇也。然尝自排者何意。吁噫难言之矣。古有一计害三贤者。此所谓一邪灭三圣者也。於是呪压之。使合家持斋素。愚弄之。使各处起干戈。葢所以阳败国家。阴坏道释。明与天主反。暗与天主通也。教中默置淫药。以妇女入教为取信。以点乳按秘为皈依。以互相换淫为了姻缘。示之邪术以信其心。使死而不悔。要之发誓以缄其口。使密而不露。至於擦孩童之口药。皆能制其必从。令其见怪。自万历初年。此夷入中邦。中邦即有吴公吴婆变乱。特世人未知之也。今日试观父不父。子不子。夫不夫。妇不妇。孩童难保其孩童。酖杀生灵。伤风败俗。莫此为甚。我且计今之惑於邪也。不惟民而兼士。不惟愚而兼智。我且计邪之行於今也。不特显而且阴。不特遍而且速。闻夷軰葢尝喜谓中邦之大器可窥矣。其妄拟官民之毒法也。数十里为一保。保外不许相通。人授里票为凖。票志姓名形貌。有越保而行者。有行无里票者。皆斩无赦。里中设邪寺。妻女驱入[婬-壬+(工/山)]。又尝抽子以别母。抽夫以离妻。或抽本乡倐居别国。或抽此土倐往他邦。东西变换。南北移易。葢皆所以令熟者生。强者弱。勇者不得相通。智者不得相谋。是奸夷所以御吕宋三宝颜米索果等之毒法也。此又其实实可据者欤。夫既有实实三可据。吾不知几时後。如何增毒。如何愚弄。尝闻之友人曰。彼夷凢所吞之国。所綂之人。皆欲断灭其智慧。不许其学习。必使人人为木偶然後快於心。彼种则学习机巧。无所不至。此奸夷不易世而王之毒计也。故尝叹胡元无智术。不百年而亡。今入中华实欲灭儒道释。而焚尽文字典籍。以木偶万世。特其谋未遂耳。何时而无是念乎。闻此令人心寒。今日满朝俱荷君王恩。遍野皆习孔孟书。蠢尔狡番。敢诳天子。拜耶稣为天主。敢毁孔孟入地狱为话柄。 朝廷无人忧愤之。且也学脉教化。兵刑礼乐钱糓营建。堂堂中国大权。交相口扬笔举。欲委狡番秉令。是中邦人士。不惟无两眼。而深愧日本也。实且丧寸心而渐同吕宋欤。念及此。能不伤心痛哭。鸣鼓合攻。尚且高枕而卧。是耶非耶。哀哉。 利说荒唐惑世 建溪魏 濬着 近利玛窦。以其邪说惑众。士大夫翕然信之。窦既死。其徒倡为天主之教。呼群聚党。所至譸张。南宗伯叅论驱逐。始散去。然惑于其说者。坚而不可破。人情之好异如此。所着舆地全图。及洸洋窅渺。直欺人以其目之所不能见。足之所不能至。无可按验耳。真所谓画工之画鬼魅也。毋论其他。且如中国于全图之中。居稍偏西而近于北。试于夜分仰观。北极枢星乃在子分。则中国当居正中。而图置稍西。全属无谓。古以阳城为天地之中。若专论地中。则应在崑仑高处。第偏东。地少海多。偏西。地多海少。崑仑乃地中。而非通地与海之中也。通地与海之中。宜在阳城耳。故阳城八尺之表。夏至午景在表北一尺六寸。而冬至午景在表北一丈三尺。偏东者。早景疾。晚景迟。偏西者。早景迟。晚景疾。则阳城为中。得之测验而定。非悬谈也。尝见金幼孜北征录载永乐间从驾亲征北虏。三月八日。次鸣銮。戌夜见北斗。正直头上。其所亲见如此。余且举一尝事。人人皆知者。春秋二分。日躔行至黄赤道之交。正居南北之中。如乡会两试。时值二分前後。吾闽塲日映止于足肤。而会塲日映席上闽去京师。不能五千里。相去已争如许矣。又交趾以南。北户见日。谓之日南。交趾距中国未远也。元人陈孚。以至元间使交趾。二月初三日。宿温丘驿。未昏见新月乃在天心。皆其较然可据者也。又阳城仰观北极出地三十六度。南极入地三十六度。若北至朔方。则出入之度五十。南至交广。则出入之度二十而已。鸣銮交趾。所见相远。以至於此。焉得谓中国如此蕞尔。而居於图之近北。其肆谈无忌若此。信之者乃谓其国人好远游。斯非远游者耶。谈天衍。谓中国居天下八分之一。分为九州。而中国为赤县神州。此其诞妄。又甚於衍矣。至於九天之说。总以星体之大小揣臆言其远近。日反在土火之下。杜撰可咲。葢五星之体太白最大岁星次之。辰星荧惑又次之。惟填星最小。测騐家谓太白径百里岁星径九十。以次渐杀。至填星径止五十里星体大小即一座之间。亦各异状。如心及河鼓三星。皆中星大。左右二星俱小。织女三星。上星大。而下二星小。比极五星。大小更异。是岂大者必近。而小者必远耶。全图只因月中魄影。如世所谓婆罗树。及玉兔者。昔人以为大地山河之影。因杜撰以欺世人耳。试取图与月影质之。即见玛窦所制测騐之器。谓之自鸣钟者。极其精巧。此自是人力所能。如古鷄鸣枕之类耳。予尝细析而观之。大要在两大轮卷铁暗匿轮中。而贯之以轴。铁不受卷必展。则设机以制之。使不得展。而转极微细。又设数轮相承。以次渐小渐密。铁轮微转。亦以次相促。而渐催渐急。数盈则触机而机脱。迅疾如风。轮上设杵十二如乳。杵至则刮其挺以击钟疎密皆有次第。然铁既受卷。久之则性亦稍缓。不能与时合。又须再卷使急。大约每日定须一整。整时须藉日影为准。倘连日阴晦。则无从取定矣。但其法简於壶漏耳。 [book_title]明朝破邪集卷第四 盐官居士徐昌治觐周甫订 圣朝佐辟自叙 德清後学许大受着 辟者何。辟近年私入夷人。利玛窦之邪说也。何言佐。草茅凉德。不敢主辟。而目击乎东省白莲之祸。与吾西吴赤子之危。念此邪徒。祸危实甚。而窃儒灭儒。人所叵测。日炽一日。靡有底归。今且夜授妇女。不避帏簿之嫌挥镪聚民。将有要领之惧。甚至举三五君师之诸大圣人。受抑千古。将我二祖列宗之华夷内外。忽倒一时。即欲不佐一臂。而又有所不忍也。或曰汝既惧要领。柰何犯夷锋。应之曰等惧也。惧法为正。且夷之言曰。为夷死难者。生最上天。夫堂堂中国。岂让四夷。 祖宗养士。又非一日。如能为圣人为天子吐气。即死奚辞。或又曰然则子辟言中。何不直崇儒。而乃兼袒佛乎。曰夷言人有後世非贯通儒释。不足以折妖邪故也。况夷之狡计。阳辟佛而阴贬儒。更借辟佛之名。以使不深於儒者之乐於趋。故区区之心。必欲令天下晓然知夷说鄙陋。尚远逊於佛及老。何况吾儒。然後知三教决不容四。治统道统。各不容奸。而圣人之道自尝尊於万世矣。窃料我邦士民聪明正直岂难熄此一磷。第好奇者务采谬言为新理。见小者思藉淫巧为用资。最下则眩其辇璧烧茅为贪泉金穴。而未究其无君无父。伤俗斁伦之情状故致尔尔。倘肯全披是册。一旦翻然。譬之晲见犀然。立见雪消妖露。则尤小子佐辟之雅志。而世道人心之大幸云。其说之荒芜剌谬不胜辟。今撮其大要。凢十篇。 (凡十) 一辟诳世 彼诡言有大西洋国。彼从彼来。涉九万里而後达此。按汉张骞使西域。或传穷河源抵月宫。况是人间有不到者。山海经搜神记。咸賔录西域志。太平广记等书。何无一字纪及彼国者。又诡言彼天主。名耶稣。生汉哀帝中。按吾夫子及老聃并生彼前。大易称冒天下之道。如斯而已。及弥纶范围等賛。岂更有剩理。反超诸圣之上者。诡言耶稣。为人甘罪。钉死於十字枷上。所谓圣人无死地其生也荣。又何取焉。释迦生周昭时。故家语载西方圣人一条。其果是孔子语否。且不必论。彼乃诡言孔子所指之佛。正是彼徒。特僧軰窃之以行其教耳。则岂有周之至圣而先誉汉之戮夷者。又诡言耶稣前。已有费略罢德勒之天主。尧时洪水系彼怒喷。且无论上世淳庞。至德不怒。纵使有怒。岂有不怒于[山/虫]雾桀风。而怒于尧天禹洛者。尝阅小说中。有龙名钱塘君与他龙战。一怒而尧世怀襄。彼特窃此谐残。以譸张为幻而已。万万无大西等说。岂待智者而後知哉。吾乡有余生士恢。负四方之志。亲履其地。归而刻书。名藜藿亟言。云彼特广东界外香山嶴人。极陈其凶逆孔棘状。若是。则先恭简抚闽时。议处倭酋疏中。有云至於香山嶴交通一节。委属有因。乞勅两广总督军门。设法禁处。其浙江福建广东三省住居倭国之人。不论岁月久近。有罪无罪。但有归志。 诏令跟附差去使客船只回还。则顺逆之分明。华夷之防定等语。灼有先见。今考万历二十八年。彼夷始潜入长安。贡献方物。乞留中华。候旨多年。 神皇圣明。以若軰未经该国差遣。不听散布。而豢之京师。其豢之者仁之也。而不听散布者。恐其倡邪而欲以辇下威灵。坐治其族类也。至三十八年。玛窦死。庞廸峩等疏乞给地瘗骸。其辞绝楚。故姑听之。此圣朝柔远之法。自应如是初未尝一念作兴而崇奉之也玛窦既死当事者尚恐不测。上疏促归。又奉明诏。尽行遣回该国。夷軰又乞止留一人守视夷塚。 上必不许。及夫秩宗疏逐。复奉旨诏狱考掠矣。今更横行。岂知国法。夫不召而来。不遣而入。是谓私通。 诏逐不遵。屡除潜蔓。是谓蔑旨。且以收玛窦为尊玛窦。而号於人曰尝为圣天子所尊礼。择地祭塟。则文王之泽枯骨。亦尊枯骨乎。欺天罔俗。至此极矣。且孔子之称圣学乃帝王圣之。孔子不自圣也独此邪徒。不但称圣。而直称天。又不但称天。且称天主。至於一切愚世之物。并以圣名。伏思汉光武中兴令主也。尚勅祝史不得称圣称天彼何夷斯。而敢自天自圣。又据其骈述词云。天子之议礼制度。无过人为。惟有彼国教化皇。是为真主。又云生也不逢其主。语焉谁得其真。所慨中邦尤嗟末代等语。既蔑历朝天子。且敢指斥乘舆此其心何等无将而为士大夫者或左祖之。又何其全不知利害耶。伏读皇明祖训於诸夷之曾通贡者。稍有叵测。尚严绝之。何况祖训所不载。而可使逼处。若我中国士民。有非圣侮君者。法尚必屏四夷。何况夷民而可容之中国。尝闻党夷者之说曰。若軰初欲服我之服。以便化我而不敢擅也。必走九万里。奏彼之教化皇而後行。其信义如此。余则曰。一往一返。是十八万里。何人谐之而何从核之耶。此不根之论。而以是为信义。不愚甚哉。就令果尔。彼一衣冠之细尚不擅更。岂我天朝主臣内外之防。移风易俗之钜。而偏不凛天威於咫尺。鲁夷狄之弗若矣。真可浩叹。 二辟诬天 董子曰。道之大原出於天。子思子曰。天命之谓性。圣学何尝不言天。然实非夷之所谓天也。彼籍曰善皆天主使为。恶皆尔之自为。若是则人性皆恶。为天主者何从得此恶种以蔓之人人。而人之为善。反成妖妄。彼天主者。又何苦自为而自赏之哉。且从古有敬天。无媚天夷不用敬而用媚迹其昼夜翘勤似乎苦行。然其种子无非欲得妖妄之欢心。全不肯依素位之正愿。所谓尊天。实亵天耳。若以上帝临汝维皇降衷之典为藉口。此又帝王诰辞。宗子家法天止一子。恐不可以尽人而僭为天子也。且彼籍又曰天之与地。及与天神。皆彼天主。以六日六夜内自虚空中造成。如是则不如乾元多矣。乾以不疾而速。彼劳六日六夜。优劣何如也。又曰今之玉皇上帝。特是天主初造三十六神内之一神。以其知謟天主。故不次而擢居此职。是上帝又不足尊矣。书曰矫诬上天。正此之谓。又按天尊之说。道家专称。吾儒何尝覔天於徵应。桓文挟天子。儒者犹非之。兹且揑天主以制天。挟天以制天子矣。于情於理。不知安否。宋儒亦曰。天堂无则已。有则君子登。地狱无则已。有则小人入。古之圣贤。宁其舍修德之外。别有修福之法哉。况夷所指之善不善。与圣贤所指正相反。如宋君有人君之言三荧惑退舍。何尝为其謟天。又如虞公飨祀修洁。无救危亡。何尝为其不謟。而夷籍乃曰若尔毕世为善。而不媚天主。为善无益。若终身为恶。而一息媚天。恶即全消。若是则为天主者之着我着情自私自利也。且百千万倍于尝人矣。又何以生天生地以为天之主哉。而谬欲以此为邀福免祸之陋计也。夷又曰如易称范围。中庸称参配。犹非至当之语。惟孔子所谓知我其天。及获罪於天之天。即彼天主之明证嗟乎彼认性外有天。故讥范围参配。其浅陋固不必辨。若使知我其天之天。果属夷所妄立之天主。是不胜其畔援歆羡。其为怨尤特甚。宁成不怨不尤。审如是。只宜曰但奉天。不宜曰不怨天。又不宜以天人平论矣。又使折贾之天。不指得天统之人君。而别推执我见之天主。是夫子教贾之精於媚。而岂尊君之本意哉。通文理者。请於语脉思之。 三辟裂性 文皇帝颁性理於学宫。其於天地之间亦备矣。独於生前死後畧而不言。孔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曰未知生。焉知死。是以不言言。至系易之辞曰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已言其不言矣。而朱晦翁又以气化诠之。秘其实义。若是者何也。吾儒手眼。只使人体认目前。绝不许人想前想後。所以前世後世总不拈起。以绝人徼福免祸之私萌。而专精伦物。若精研儒理。自信得及。不言佛道亦可也佛典既明後世。必追前世。先言三际。後极一乘。以绝人自他有无之横计。而不滥外邪。即彼道家者流。虽似狥生滞有。然张平叔叙悟真云。黄老悲其贪着故以长生之术渐次诱之。是其极轨。亦未尝与吾儒之性理相背。故我高皇帝谓佛老。为阴扶圣教。暗助皇纲。大哉王言。允为定论。乃利玛窦。及艾龙诸夷之称性。独不然言诸性不同禽兽之性。无前世。亦无後世。何也。天主剏生杀则顿灭也。吾人之性亦无前世。永有後世。何也。人魂亦系天主剏造。一造以後。苦乐之报皆无尽也。惟天主之性。生於极前。贯於极後。而无始无终。何也。能造一切。更无一物能造彼也。又言上能包下。所以禽兽魂。混有草木魂。人魂。混有禽兽魂。天主魂。又混有人禽水石诸魂等。其种种割裂。万万不通之论一至此审如彼云异类之魂顿空。而人魂独苦者。则夷人未入以前。吾人之魂升者绝无。坠者无量。反不如禽兽之一杀永绝。是天主之爱禽兽。甚於爱吾人矣。天主魂。混有禽兽等魂。又物物而雕之。人人而怒之。怒之而又永不肯脱之。则彼天主必不能爱人。并不能自爱矣。今为之诘曰。不识未造种种以前。为天主者将诸魂藏向何处。物类贪生怖死。与人无异。又将灭向何处。又人物等承此魂时。为别有二体。如以手接物耶。为直一体耶。所造人魂幻耶真耶。天主之魂独无始终者。无始之始必有一始。无终之终必有一终。此义竟何归耶。若所造之人魂是幻。则既从幻生。还从幻灭。岂有始偏有而终独无者。若言是真。则天人两魂。苦乐同受。彼天主者何法以独令人苦耶。至若无始无终。尤窃佛典不生不灭之吻。而成其大妄耳。夫佛言不生不灭。以一切诸法。当体纯真。故曰生灭无自性。不生不灭亦无自性。若执一死煞妄我。是无始无终而不容法界圆具者。不知此无始无终。属理乎。属智乎。抑属识情乎。若属理者。则非道弘人。何为突生天主。纵许突生。已有前际。若其属智。即人人虚灵本体。不应彼所独私。若属识情。则有能所。有能所。则有时代。何无始终。又若彼是生成者。一切总是生成。若从修得者。一切总可修得。其於独具全性之义。又何居焉。彼又遁之以一性三位。非同非异之说。未读佛书者。以为精微。殊不知此特窃法报化三身之意。而横成恶解。有何精微之有。又彼言混有诸魂等。夫浑沌之浑。尚非极则。何况混杂之混。成何话言。总之彼欲令人杀生以恣口。则硬曰无轮回。曾不知如佛典所称。想不断则轮不休。安能硬无。彼欲以无穷极之威福。眩吓愚民。又曰有天堂地狱。而决无升沉之中变。曾不知如佛典所称善恶既尽。则升沉自更。安能硬有。余尝问艾夷曰。尔教谓人之灵魂。善升天堂。恶堕地狱。二俱不返。而禽兽之觉魂。又断灭不轮。则中界人类应空我尔复自何出。艾曰子以人魂为旧有乎。皆天主新造耳。造者生生不已。所以虽不轮转。不碍多人。实无佛家前世之说。余曰若无前世。为何有贫富贵贱寿夭。及种种天渊之别。艾曰。如儒家言。气化之偶不齐耳。余曰儒言圣人有所不能。天地有憾。故可属之气化。若尔教言天主无所不能。天地皆繇彼造。而气化复能为隔。是天主无全能矣。艾乃叹曰。子问甚深。不得不言其实。天主始生一男曰亚当。一女曰厄袜。为一切人类之始祖。举天地间之物恣其受用。而独留一菓树。勅二人不得垂涎。厄袜听一魔鬼。与亚当私尝之。天主怒甚。乃着令曰。自今以後。凢从二人所生人类。皆有原罪。以有原罪故勅後世子孙。男必曝日裂背粒食乃成。女必拆腹刳肠生育乃就。余曰易称一阴一阳之谓道。故乾成男而坤成女。即竺典小教中。称刼初光音天为造世主。犹吾儒称盘古为三才首君之意。并言肇人之形。不言造人之性也。今彼既言造性。而以孑然之阳为性原则厥子所禀之性。当肖乃父。而一味以偏阳幻术化生人类足矣。何苦妄造一性为女流。以滋饮食男女之祸。谬一。世之生而富厚者。多不耕而食之人。无告之嫠。不育之妇。皆不受娩身之苦。岂独无原罪耶。谬二。原罪是一。而今报万殊谬三。其人之先得轻罪而使尽未来际之苗裔。皆罹重刑。与罪人不孥之意不同。谬四。祖累子孙远。不如佛氏所称六道轮回自作自受之平明公恕。谬五。徙木之法。欲立信於通国耳。彼亚当夫妇鹣鹣两人乃以盗菓深罚。不大无谓乎。谬六。凢人之智慧有限。所以不柰鬼何。以彼天主之威。魔鬼诿其血胤而勿能禁。谬七。凢小贤小善之人。其子不肖则诿之。曰其所不能者天也。以神圣如天主。笃生两人为最初继体。即诲盗而为戎首。何神圣之为。谬八。神丛倚木。所以藉则神枯。彼既尊为天主矣。乃不怒耳。意云仍之万愆。而独怒冡子冡妇之一菓。何其舛欤。且後人不肖曰亚当作俑。若更追亚当之不肖作俑其谁。吾不知为天主者何辞以对。则又谬九而谬十矣。又问艾曰。所谓魔鬼安昉耶。艾曰天主初成世界。随造三十六神。第一钜神曰辂齐弗儿。是为佛氏之祖。自谓其智与天主等。天主怒而贬入地狱。亦即是今之阎罗王。然辂齐虽入地狱受苦。而一半魂神。作魔鬼游行世间。退人善念。即天主亦付之谁何。诘曰人类未生。阿谁系狱。而以佛主狱耶。夷曰从贬之天神。其数无量。系狱者何虑无人。曰以渠魁作王。而以胁从受罪。岂律也哉。且正使佛所作之阎罗王。游行世界为天主者。但付谁何。可见其威灵超过天主。又天主有无穷之怒。为所怒者亦有无穷之寿。可见其力量与天主同。且所谓魔鬼者。非天主亲手制造耶。何为至於此。前云亚当厄袜之不肖。尚是人也。或与天主稍隔。犹可言也。若辂齐是彼天主第一化生之神。而先见告焉。可见天主是万恶之源。还罪天主为是。岂不可为捧腹而喷饭乎。至於性超形声。不受生灭。魂无色相。岂可造成。而彼乃言剏生各造如前所驳者。余亦不必另生辨端。或曰然则造化之说非乎。曰造化以不造造。邪说以造不造。不造造者。公造也。自造也。造不造者。私造也。他造也。此性命之金针。而正邪之秦镜也。 四辟贬儒 按彼天主实义云。窃闻古先君子。敬恭天主。未闻有尊太极者。如太极为万物之祖。古圣何隐其说。太极之说甚难合理。斥击周易。累若干言。嗟嗟甚矣夷人之敢於非圣。而刻其书者之敢背先师也。葢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然後化生万物。此乃画前原易。夷軰此言。如生盲人。宁见天日。彼又曰。物类有二。人物禽兽等。自立类也。为贵为先。仁义五尝。依赖类也。为贱为後。呜呼此又谬拾老渖而肆无忌惮者也。夫天地之性人为贵。人禽之异教为先。宁有人禽同贵而仁义不先之理。即欲治老氏之圃。如所云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等。但谓仁义不如道德。未尝言不如禽兽也。彼敢贵禽兽而贱仁义。并贱太极。即比之仁内义外之说。更觉彼猖。岂不谓之丧心欤。然尚谓理非迹象。人有愚迷。无目与心。犹可原也。若我仲尼祖述宪章。上律下袭。凢有血气莫不尊亲。彼乃谓其与羲皇尧舜诸圣同在地狱。据藜藿亟言所载彼处夷人直名孔圣为魔鬼岂具人貌者之所宜出口耶。时余面聆此语。不觉痛心而作色焉。艾龙軰乃曰。此一种链清地狱。无甚苦事。凢从彼教而未造其极者。亦入此狱。葢天堂之流亚云。余曰。天主一人。吾不得而知之矣。其诸天堂。亦是人登者否。彼曰从吾教则登。不然则否。余曰然则民之登天堂者。每每有之。而孔子反堕地狱。则自有生民以来。未有盛於孔子之赞扬。亦当拔舌矣。汝判孔子在地狱。视孔子何卑。判汝軰同在此中。自视又何倨欤。且既信孔子入地狱。则有子若孙者。万万不当令其与孔子作缘。而必教其习四书五经以取世资。业取世资。偃然华裾鼎食。或系籍圣贤。乃尊秽贱夷人於坛坫之上。甚者簧鼓小才好事之竖儒。大胆舞文之老宿。尽弃其学以学彼。且群父兄出妻子以北面之。而令吾孔子曾不分半席焉。真如破镜鸟子成而即食其父矣。岂不痛哉。或曰彼极斥佛。恐未斥儒也。余曰贬太极仁义。是贬其理。贬孔子尧舜。是贬其人犹谓其不斥欤。其所以未敢痛斥如佛者。徒以我中国户尊孔子。家慕尧舜。而不得不权傍其篱间耳。若如胡元时所列十等。以僧居第三。儒与娼丐同居八九十者。则彼之斥儒必更甚於佛矣。今彼徒又言孔夫子岂能及我艾先生之万一。兴言及此。无论智愚。无论穷达。凢存发齿具顶踵者。皆当号泣声振大千。而尚容默默乎。余尝以此质之江澹如丈。旁友笑云。此亦无害。譬如地藏菩萨。亦常现身地狱中。澹如怫然曰。说到此际。岂容滑稽。使余汗下。故若澹如丈者。此真佛子。亦真孔子弟子也。 五辟反伦 君臣父子夫妇昆弟朋友。虽是总属人伦。而主敬主恩主别主序主信。其间各有取义。非可以夷天等地。推亲作疎。阳反从阴。手顾奉足。背公以植党。去野而于宗也。夷軰乃曰。彼国之君臣。皆以友道处之又曰彼国至今传贤而不传子。审从其说。幸则为楚人之并耕。不幸则为子哙子之之覆辙。忍言乎。不忍言乎。记曰孝弟之德通於神明。孟子曰尧舜之道孝弟而已矣。夷軰乃曰。父母不必各父母。子孙不必各子孙。且对地之天亦不足父而同父天主。其於父子大亲。但目为彼男彼女。生此男此女而已。夷亦属毛。乃忍捐本。且於父母之已殁。而生前未闻邪教者。即甚贤哲。必冤以链清地狱。稍稍常流。即诬入链罪永苦。其言以为纵有孝子。媚我天主。得生天堂。然天怒最吓。万难解免。虽存孝志。无益亲灵云云。嗟乎舜大孝。禹致孝。假使舜禹陟位。而瞽鲧不得配天。吾知舜禹之必蹙然而不南面矣。大易家人一卦。极重闲家。恒之六五曰恒其德贞。妇人吉。夫子凶。书曰牝鷄之晨。维家之索。则妇当从夫。夫决不当从妇审矣礼曰男女不同巾栉。椸枷不通名聘问。则彼男与此妇不容混杂又审矣。夷軰乃曰。夫亦以妇为主。妇死夫亦为未亡人。虽无子而续娶者。不齿人类。甚而曰彼所经诸国皆从其教。从教後。则虽帝王之贵。只许一夫一妇。然则舜文先为不齿之。人即所谓在链清地狱者。亦不得已而未减之矣。有是理哉。余友周国祥。老贫无子。幸买一妾。举一子。才二岁。夷教之曰。吾国以不妾为贤。不以无後为大。周听而逐其子之母。今不知此子活否。又其设戒於丈夫子戒淫之外。复立一戒曰。不视他妻。至若从夷者之妻女悉令其群居而受夷之密教。为之灌圣水。滴圣油。授圣椟嚃圣盐。燃圣烛。分圣面。挥圣扇。蔽绦帐。披异服。而昏夜混杂又何欤。礼曰男女无辨。则乱升。吾不知其乱於何底也。昔陈轸悦少妇。而娶詈人者。虽策士且修帷簿。今若此为阴阳倒置忍言乎。不忍言乎。若乃昆弟以天合。朋友以人合。固当敦恤。无取比私。夷軰乃告编氓曰。汝但从教。即某某大老。某某中贵。亦称曰教兄。礼为上客。虽酷贫者可骤富。功名可掇。患难必援。虽其说十九不实。然余亲见某某本业刀笔。今徙业归夷。不数月而屋润。徒之聚食者日益数十人。夷又为令曰。能劝百人从者。赏自鸣钟。自鸣琴。各一。金帛称是若得一青衿准十人。得一缙绅准百。人凢从之者楣有鼈形标记。其徒之晋见者必开三代贯籍。缴归夷落。与白莲等何异。且其以金买民。动輙蛊人曰。彼徒钱粮不可计量。民之走者如骛焉。则较白莲之攫金录用者。其众又易集。而其心又叵测矣。尝思其金从何来。或谓其繇於黄白。彼甚讳言。云是彼国急於度人。辇金来助。嗟嗟为道从师。尚恐阴为利薮。夫子所以罕言。今为利往。岂有义徒。且诚辇也。彼云若曹之分教中国者。且百余人。一人辇三万余金。则岁得三百万金以外。何不以此实右北平。杀。岂非一叚必生天堂之大功劳。而仅为此洴澼絖以殁世也。然彼於佛教不杀戒下。增一人字。有以知其决不杀人。因有以知其决不杀也。则火器一试。 帑命两糜。又不知其於不杀人之戒何如。而於友道又何如也。此可为贾生之痛哭者也。 六辟废祀 木本水源。惟夷不念。以故夷之初入实教人皆不祀先。厥後被劾。又变其说。而今民间父祖。得与天主并庙。彼若讳言前非。而云宜祀先者。何称。彼之亲死。皆不卜宅兆。见形家言。则非咲之。举而委之荒丘乎。又何为彼在我中国多年。曾不携其先夷之一主乎。彼若言宜与天主并庙者。则不王不褅。从古有一定之大分。况彼所称之天主。又在圆丘方泽以上。从来主神器者所未曾埒。而輙敢以庶人跻祀。奚取於三家之堂。至若经传所定五祀。方社田祖等位。祀典所载。扞大灾。恤大患。死勤事劳奉国等诸灵爽以上。及吾夫子之圣神。凢从夷者。槩指为魔鬼。唾而不顾。以为谄天主之妙诀。必督令弃之厕中。其有龛室者。令舁至本邑。戎首之家。所私设天主堂内杂烧之。嗟嗟以大圣大贤精忠仗义之神明。或受人彘之刑。或遭秦火之烈。何惨也。举历代我朝所褒崇之圣哲。即关公为神皇近年所新加帝号之英灵。而恣意私戕。又何逆也。且私剏庵院。律有明禁。不知彼所令民间人设一天主堂。户供一十字枷。奉何勅旨。因耶剏耶。私耶公耶。且旦则聚其徒於斯。讲肤浅之咲柄。夜则挟其尤。混诸妇女。披发搥胸於斯。授秘密之真诠。传记披发而祭於野者。以为不祥。今无故而人人户户若此。祥耶否耶。夫小民之愚。有何底止。倘有人言媚百神可获百福。则淫祀立兴。今彼言毁百神以媚天主。可获一莫大之福。则百神又立废。其於举废又何当焉。若忠臣志士福国佑民。而诋同淫祀。彼天主者。古未闻今未见。 上不命。而矫举以祭。非淫祀而何。 七辟窃佛诃佛种种罪过 夷窃佛典世尊之称。而不得其义。輙告人曰一切帝王。一切贤圣。不如天主之独尊。又曰譬如天下统於帝。子统於亲。臧获统於家督。方是正理。若儒言羲农以至孔子。并是大圣。释言十方三世佛。悉皆平等。不无统乎。又言一切有佛性。如此现成不令人放恣乎。余曰此正夷说不通之病根。而不容以不辨者也。夫有形之类必有欲。有欲而相聚必争。故有帝王以主天下。有亲以主家。有家督以主臧获。今夷不识此义。而反欲以友之一字强平之。若夫超形而入气。超气而入神。又超情识魂神而反诸未生以前之真性。则原非声臭。何从主宰。夷又不识此义。而反欲立天主一说以强制之。曾不知有形而无主则乱。此主之决不可无者。无形而有主反粗。此主之决不能有者。何也。帝王但论膺图。父母均为离里。撡家者之是非。但辨奴郎。不衡老少也。故佛有法身以上之事。如吾儒所谓统体一太极。至尊无对者也。然本觌体全真。平等如如。而非亢之以成尊。亦有报化应机之身。如吾儒所谓物物一太极。各各皆尊者也。然如来说有我者即非有我。而未尝判谁独卑。学道之人。若果尽理。谓之独尊可也。谓之平等亦可也。稍有不尽。则其所挟以自雄。正如绿林黄屋。号弥尊。逆弥大耳。今按彼天主之分能分所。宛是外道。恣喜恣怒。宛是邪魔。又且赞杀诬天。侪君偶父。尚赂诲[婬-壬+(工/山)]。谤经毁圣。又宛是凢夫之有重过者。奚其尊。如彼天主经所载。在天我等父云云。今日也求天主赐粮。明日也求天主免债。昏夜祝颂。揑怪疲神。则无论我之魂神。日放於索粮免厄之间。而不能收拾。恐天主为肆恣之戎首而卑卑不足道矣。故按佛有惟吾独尊之唱。此善表性体者也。云门有一棒打杀之机。此又真报佛恩者也。岂邪流所可窃乎。彼又云天主之来独久此即长於上古而不为老之残颊也。余尝问天主何人生。彼曰其母。余曰有母。则又有久焉者矣。彼曰此降生之天主耳。又有所自生者实最久。又进而问其是理是人。不荅。又问天主於世界未生时。为无为有。又不荅。则何据而言独久耶。但曰天主不可思议。若思议之。即获大罚曾不知释典所称不可思议。有二种义。一谓众生界本不思议。二谓若人造到佛之境界。始称妙不思议。何谓众生界本不思议。如古之前又有古。今之後又有今。四方之外又有四方。蟭螟之睫。亦容国土。乃至黄梁烂柯。当此叵测。浮尘胜义。任举无穷者是也。彼夷则谓天地只若干重四方只几何大。古今可以死法拴牢。一切性殊。别无生活一线譬如太虚中而强设一断垣圮壁以柴障之。太虚宁受耶。何谓佛境界妙不思议。言佛浩刼勤修。功德刹那。圆极性光。以及一切三昧。一切无作神通。绝非凢外邪魔三乘十地所及。言语道断。心思路绝也。然此妙不思议处。人所本足。佛祖出世一塲。正要人殚尽思惟。云兴荅问以至於不可思议之极。如孟子所谓思则得之。中庸所谓弗得弗措。何尝以禁人思议为不可思议乎。乃彼於世出世法。凢有理碍词穷处。便谓我天主不曾说此道理。最恶人思甚谓此世界亘古至今只辟得七千年前此更无世界等谬说。夫谓着我者可以造天。是七情在一性之先矣。谓七千年前无世界。是有今不许有昨矣。天主亦但有七千年寿。是禁人莫思而实可思。禁人莫议而实可议矣。而但吓愚流曰不可思议。此又譬之向黄口小儿说暗室有鬼。不可窥瞷瞷则祸人。稍有智者炤之立破耳。又言一切大圣及佛之知能。皆不如天主之全知全能。曰如余前篇所驳辂齐当袜之不肖。足见其於情世间无能矣。须六日夜造作之劳。与虚空判成两橛。足见其於器世间无能矣不特此也。佛言一切众生。本来成佛。止因妄想执着。而不证得。惟其本来是佛。故妄想执着之业力与佛力等。业力既等佛力。正使千佛出世。不能强度一生。非佛不能。是故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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