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_name]古今图书集成历象汇编岁功典 [book_author]陈梦雷 [book_date]清代 [book_copyright]玄之又玄 謂之大玄=學海無涯君是岸=書山絕頂吾为峰=大玄古籍書店獨家出版 [book_type]类书文集,类书,完结 [book_length]1637054 [book_dec]历象汇编是中国古籍中有关气象天文内容的汇编。清康熙时广罗古今群籍有关记载,分门别类比排而成。原系陈梦雷所编,雍正时改由蒋廷锡修撰。收入《古今图书集成》。上海中华书局按康有为藏本于1934年缩小影印。陈梦雷,字则震,号有斋,福建候官人。清代学者。曾编有《盛京通志》、《承德县志》、《海城县志》、《闲止书堂集钞》、《松鹤山房诗文集》等。1701年据诚亲王胤祉颁发的协一堂藏书及家藏的1万多卷图书,分门别类编成一集。雍正登基后,被流放东北,卒于戍所。蒋廷钖,清康熙举人。常熟人。字扬孙,号西谷。工诗善画。著有《尚书地理今释》等书。雍正时奉命重编《古今图书集成》。其第1编即《历象汇编》(其他5编为方舆、明伦、博物、理学、经济)。《岁功典》记季节、月令、寒暑、干支、晨昏、昼夜、节气等,共43部116卷。本汇编资料丰富,类别编排合理。在其中找古今气象或天文的资料,十分方便。有关气候季节等方面的资料,可在《岁功典》中找寻; [book_img]Z_18464.jpg [book_title]岁功典第一卷 岁功总部汇考一 上古 天皇氏始制干支之名,以定岁之所在。 按宋《刘恕·外纪》:天皇氏继盘古氏以治,是曰天灵。澹泊无为而俗自化,始制干支之名以定岁之所在。十干曰阏逢,旃蒙,柔兆,疆圉,著雍,屠维,上章,重光,元黓,昭阳。十二支曰困敦,赤奋若,摄提格,单阏,执徐,大荒落,敦牂,协洽,涒滩,作噩,阉茂,大渊献。 〈注〉干,干也。其名有十,亦曰十母: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是也。支,枝也。其名一十二,亦曰十二子: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是也。阏逢,甲也;旃蒙,乙也;柔兆,丙也;疆圉,丁也;著雍,戊也;屠维,己也;上章,庚也;重光,辛也;元黓,壬也;昭阳,癸也。困敦混沌也。言万物萌混沌于黄泉之下也,子也。赤奋若若顺也。阳气奋迅万物而起,无不若其性也,丑也。摄提格,万物承阳而起。格者,起也。岁在寅正,月出东方为众星之纪。以摄提宿,故名也,寅也。单阏言阳气推万物而起,单尽越止也,卯也。执徐伏蛰之物皆敷舒而出,执蛰徐舒也,辰也。大荒落,万物皆炽盛而大出,霍然落也,巳也。敦牂,敦盛牂壮也,言万物盛壮也,午也。协洽言阴阳化生万物和合也,未也。涒滩言万物吐秀倾垂之貌也,申也。作噩言万物皆芒枝起之貌,酉也。阉茂言万物皆蔽冒阉蔽茂冒也,戌也。大渊献渊深也,大献万物于天,深于盖藏也,亥也。〈按:三皇之名,相传不一。或以伏羲、神农、黄帝为三皇,或以继盘古而王之天皇、地皇、人皇别为三皇。年代久远,已无确据。按《刘恕外纪》,言伏羲制甲历,则谓伏羲即天皇之说,庶几近之。但今纲鉴皆于伏羲之前,别纪三皇;而所谓干支,又别有阏逢困敦之名。故今从之于伏羲前,别编天皇氏云〉。 地皇氏始分昼夜,以三十日为一月。 按宋《刘恕·外纪》:地皇氏继天皇以治,爰定三辰,是分昼夜,以三十日为一月。 太昊伏羲氏始作甲历,以定岁时。 按《史记·补三皇本纪》不载。按宋《刘恕·外纪》:伏羲作甲历,定岁时,起于甲寅干支相配,为十二辰,六甲而天道周矣。岁以是纪而年不乱,月以是纪而时不易,昼夜以是纪而人知度,东西南北以是纪而方不惑。 陶唐氏 尧命羲和主历象,以定四时。 按《书经·虞书·尧典》: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 〈蔡传〉乃者继事之辞,羲氏和氏主历象授时之官,若顺也,昊广大之意。历所以纪数之书,象所以观天之器,如下篇玑衡之属是也。日,阳精,一日而绕地一周;月,阴精,一月而与日一会。星二十八宿。众星为经,金木水火土五星为纬,皆是也。辰以日月所会,分周天之度为十二次也。人时谓耕穫之候,凡民事早晚之所关也。 分命羲仲,宅嵎夷,曰旸谷,寅宾,出日,平秩东作。日中,星鸟,以殷仲春。厥民析,鸟兽孳尾。 〈蔡传〉此下四节,言历既成而分职,以颁布且考验之,恐其推步之,或差也。或曰上文所命。盖羲伯和伯,此乃分命其仲叔。未详是否也,宅居也,嵎夷即禹贡,嵎夷既略者也。曰:旸谷者取日出之义。羲仲所居官次之,名盖官,在国都而测候之所,则在于嵎夷东表之地也。寅,敬也。宾,礼接之,如宾客也。出日,方出之日,盖以春分之旦,朝方出之日而识其初出之景也。平均,秩序作起也。东作,春月,岁功方兴,所当作起之事也。盖以历之节气,早晚均次其先后之宜,以授有司也。日中者,春分之刻,于夏永冬短为适中也。昼夜皆五十刻,举昼以见夜。故曰:日星鸟南方,朱鸟七宿。唐一行推以鹑火为春分,昏之中星也。殷,中也,春分阳之中也。析,分散也,先时冬寒,民聚于隩,至是则以民之散处,而验其气之温也。乳化曰孳,交接曰尾,以物之生育而验其气之和也。 申命羲叔,宅南交,平秩南讹,敬致,日永,星火,以正仲夏。厥民因,鸟兽希革。 〈蔡传〉申,重也。南交,南方交趾之地。陈氏曰:南交下当有曰明都三字。讹,化也,谓夏月时物长〈上声〉盛,所当变化之事也。敬致周礼,所谓冬夏致日。盖以夏至之日中,伺日而识其景。如所谓日至之景,尺有五 寸,谓之地中者也。永,长也,日永昼六十刻也。星火东方苍龙七宿。火谓大火。夏至,昏之中星也。正者,夏至阳之极,午为正,阳位也,因析而又析以气,愈热而民愈散处也。希革,鸟兽毛希而革易也。 分命和仲,宅西,曰昧谷。寅饯纳日,平秩西成。宵中星虚,以殷仲秋。厥民夷,鸟兽毛毨。 〈蔡传〉西谓西极之地也。曰昧谷者,以日所入而名也。饯,礼送行者之名。纳日,方纳之日也。盖以秋分之莫〈去声〉夕,方纳之日而识其景也。西成,秋月物成之时,所当成就之事也。宵,夜也。宵中者,秋分夜之刻于夏冬为适中也,昼夜亦各五十刻,举夜以见日,故曰宵。星虚,北方元武七宿之虚星。秋分,昏之中星也。亦曰殷者。秋分,阴之中也。夷,平也。暑退而人气平也。毛毨,鸟兽毛落更生,润泽鲜好也。 申命和叔,宅朔方,曰幽都。平在朔易,日短,星昴,以正仲冬。厥民隩,鸟兽氄毛。 〈蔡传〉朔方,北荒之地。谓之朔者,朔之为言苏也,万物至此死而复苏,犹月之晦而有朔也。日行至是则沦于地中,万象幽暗,故曰幽都,在察也。朔易,冬月岁事已毕,除旧更新,所当改易之事也。日短,昼四十刻也。星昴,西方白虎七宿之昴宿。冬至,昏之中星也,亦曰正者。冬至,阴之极,子为正阴之位也。隩,室之内也,气寒而民聚于内也。氄毛,鸟兽生耎毳细毛以自温也。盖既命羲和造历制器,而又分方与时,使各验其实,以审夫推步之差。圣人之敬天勤民,其谨如是。是以术不违天,而政不失时也。又按:此冬至日在虚昏中昴,今冬至日在斗昏中壁,中星不同者。盖天有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岁有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天度四分之一而有馀,岁日四分之一而不足。故天度常平运而舒,日道常内转而缩。天渐差而西,岁渐差而东。此岁差之由。唐一行所谓岁差者是也。古历简易未立差法,但随时占候修改,以与天合。至东晋虞喜始以天为天,以岁为岁。乃立差以追其变,约以五十年退一度。何承天以为太过,乃倍其年,而又反不及。至隋刘焯取二家中数七十五年为近之,然亦未为精密也,因附著于此。 帝曰:咨,汝羲暨和。期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闰月定四时成岁,允釐百工,庶绩咸熙。 〈蔡传〉咨,嗟也。嗟叹而告之也。暨,及也。期,犹周也。允,信。釐,治工官,庶众绩功,咸皆熙广也。岁有十二月,月有三十日,三百六十者,一岁之常数也。故日与天会而多五日九百四十分日之二百三十五者,为气盈;月与日会而少五日九百四十分日之五百九十二者,为朔虚。合气盈朔虚而闰生焉。故一岁闰率则十日九百四十分日之八百二十七,三岁一闰则三十有二日九百四十分日之六百单一,五岁再闰则五十四日九百四十分日之三百七十五十。有九岁七闰,则气朔分齐。是为一章也。故三年而不置闰,则春之一月入于夏,而时渐不定矣。子之一月入于丑而岁渐不成矣。,积之之久,至于三失闰,则春皆入夏而时全不定矣。十二失闰子皆入丑,岁全不成矣。其名实乖戾,寒暑反易,农桑庶务,皆失其时。故必以此馀日置闰月于其间,然后四时不差,而岁功得成。以此信治百官而众功皆广也。 夏后氏 夏后氏以建寅为正朔,定岁时节候之宜。 按《史记·夏本纪》不载 按《大戴礼记·夏小正》:正月启蛰,言始发蛰也。雁北乡,先言雁而后言乡者,何也。见雁而后数其乡也。乡者,何也。乡其居也。雁以北方为居。何以谓之为居。生且长焉。尔九月遰鸿雁,先言遰而后言鸿雁,何也。见遰而后数之,则鸿雁也。何不谓南乡也。曰:非其居也,故不谓南乡。记鸿雁之遰也,如不记其乡。何也。曰:鸿不必当小正之遰者也。雉震呴,震也者,鸣也;呴也者,鼓其翼也。正月必雷,雷不必闻。惟雉为必闻之。何以谓之雷。则雉震呴相识以雷。鱼陟负冰。陟,升也。负冰云者,言解蛰也。农纬,厥耒纬束也。束其耒,云尔者用是见君之亦有耒也。初岁祭耒,始用畅也。其用初云尔畅也者,终岁之用祭也,言是月之始用之也。初者,始也。或曰祭韭也。囿,有韭囿也。园之燕者也,时有俊风。俊者,大也。大风,南风也。何大于南风也。曰:合冰必于南风,解冰必于南风,生必于南风,收必于南风。故大之也。寒曰:涤冻涂。涤也者,变也,变而煖也。冻涂者,冻下而泽上多也。田鼠出田,鼠者,嗛鼠也,记时也。农率均田,率者,循也。均田者,始除田也。言农夫急除田也。獭祭鱼其必与之献。何也。曰:非其类也,祭也者,得多也。善其祭而后食之。十月豺祭兽,谓之祭,獭祭鱼谓之献。何也。豺祭其类,獭祭非其类,故谓之献。大之也,鹰则为鸠,鹰也者,其杀之时也。鸠也者,非其杀之时也。善变而之仁也。故其言之也。曰:则尽其辞也。鸠为鹰,变而之不仁也。故不尽其辞也。农及雪泽,言雪泽之无高下也。初服于公田,古有公田焉者。古言先服公田而后服其田也。采芸,为庙釆也。鞠则见,鞠者,何也。星名也。鞠则见者,岁再见尔。初昏参中,盖记时也。云斗柄县在下,言斗柄者,所以著参之中也。柳梯,梯也者,发孚也。梅杏杝桃则华。杝桃,山桃也。缇,缟也者,莎随也。缇也者,其实也。先言缇而后言缟者,何也。缇先见者也。何以谓之小正,以著名也。鸡粰粥。粥也者,相粥之时也。或曰粰妪伏也,粥养也。 二月往耰黍禅。禅,单也。初俊羔助,厥母粥。俊也者,大也。粥也者,养也。言大羔能食草木而不食其母也。羊羔非其子而后养之,善养而记之也。或曰忧有煮祭。祭也者,用羔是时也。不足喜乐,喜羔之为生也,而记之与羊牛腹时也。绥,多女,士绥安也。冠子取妇之时也。丁亥万用入学。丁亥者,吉日也。万也者,干戚舞也。入学也者,大学也。谓令时大舍釆也。祭鲔,祭不必记。记鲔何也。鲔之至有时,美物也。鲔者,鱼之先至者也。而其至有时,谨记其时。荣黄菜色,菜繁田,胡繁田。胡者,繁母也。繁,万勃也。皆豆实也,故记之。昆,小虫抵蚳。昆者,众也。田魂,螺也者。动也,小虫动也。其先言动而后言虫者,何也。万物是动而后著括,犹推也,蚳,蚁卵也,为祭醢也,取之则必推之,推之必不取,取必推而不言取。来降燕乃睇燕乙也。降者,下也。言来者何也。莫能见其始出也,故曰来降。言乃睇,何也。睇者,眄也。眄者,视可为室者也。百鸟皆曰巢,穴取与之室,何也。掺泥而就家,人人内也。剥鳝以为鼓也,有鸣仓庚。仓庚者,商庚也。商庚者,长股也。荣芸时有见梯始收,有见梯而后始收,是小正序也,小正之序时也,皆若是也。梯者所为豆实。 三月参则伏。伏者,非忘之辞也,星无时而不见,我有不见之时,故曰伏。云摄桑,桑摄而记之。急桑也,委杨杨则花而后记之。䍷羊,羊有相还之时,其类䍷,䍷然记变尔,或曰䍷羝也。𧎅则鸣,𧎅,天蝼也。颁冰,颁冰者,分冰以授大夫也。采识,识草也。妾子始蚕,先妾而后子。何也。曰:事有渐也,言自卑事者,始执养宫,事执操也。养,长也。祈麦实,麦实者,五谷之先见者,故急,祈而记之也。越有小旱。越,于也,记是时恒有小旱。田鼠化为鴽。鴽,鹌也。变而之善,故尽其辞也。鴽为鼠,变而之不善,故不尽其辞也。拂桐芭。拂也者,拂也。桐芭之时也,或曰言桐芭始生貌。拂,拂然也。鸣鸠,言始相命也。先鸣而后鸠,何也。鸠者,鸣而后知其鸠也。 四月昴则见初昏,南门正南。门者,星也。岁再见壹正,盖大正所取法也。鸣扎。扎者,宁县也,鸣而后知之,故先鸣而后扎囿。有见杏囿者,山之燕者也。鸣蜮,蜮也者,或曰:屈造之属也。王萯莠取荼。荼也者,以为君荐蒋也。莠,幽。越有大旱,记时尔。执陟攻驹。执也者,始执驹也。执驹也者,离之去母也。执而升之,君也。攻驹也者,教之服车,数舍之也。 五月参则见。参也者,牧星也。故尽其辞也。蜉蝣有殷。殷,众也。蜉蝣,殷之时也。蜉蝣者,渠略也。朝生而暮死。称有,何也,有见也。鴃则鸣鴃者,百鹩也。鸣者,相命也,其不辜之时也。是善之,故尽其辞也。时有养白养长也。一则在本,一则在末。故其记曰时养白之也。乃瓜。乃者,急瓜之时也。瓜也者,始食瓜也。良蜩鸣,良蜩也者,五采具之,兴,五日翕,望乃伏。其不言生而称兴,何也。不知其生之时,故曰兴。以其兴也,故言之兴五日翕也。望也者,月之望也。而伏云者,不知其死也。故谓之伏。五日也者,十五日也。翕也者,合也。伏也者,入而不见也。启灌蓝蓼。启者,别也,陶而疏之也。灌者,聚生者也,记时也。鸠为鹰。唐蜩鸣。唐蜩鸣者,匽也。初昏大火中。大火者,心也。心中,种黍菽糜时也,煮梅为豆实也。蓄兰为沐浴也。菽糜以在经中,又言之时,何也。是食矩关而记之,颁马分夫妇之驹也,将间诸则,或取离驹纳之则。法也。〈字查字典无〉六月初,昏斗柄正在上。五月大火中,六月斗柄正在上,用此见斗柄之不在当心也。盖当依依尾也。煮桃。桃也者,杝桃也。杝桃也者,山桃也。煮以为豆实也。鹰始挚。始挚而言之何也。讳煞之辞也,故挚云。 七月莠雚,苇未莠则不为雚。苇莠,然后为雚苇。故先言莠。捚子肇肆。肇,始也。肆,遂也。言其始遂也,其或曰肆杀也。湟潦生苹。湟,下处也,有湟然后有潦,有潦而后有苹。草也爽死。爽也者,犹疏也。苹莠。苹也者,有马帚也。汉案户,汉也。案户也者,直户也,言正南北也。寒蝉鸣。蝉也者,蝭也。初昏,织女正东乡,时有霖雨灌荼。灌,聚也。荼,雚苇之莠,为蒋楮之也。雚未秀为菼,苇未秀为芦。斗柄县在下,则旦。 八月剥瓜,畜瓜之时也。元校。元也者,黑也。校也者,若绿色。然妇人未嫁者衣之。剥枣。剥也者,取也。粟零。零也者,降也。零而后取之,故不言剥也。丹鸟羞白鸟。丹鸟者,谓丹良也。白鸟者,谓蚊蚋也。其谓之鸟也,重其养者也,有翼者,为鸟。羞也者,进也,不尽食也。辰则伏。辰也,谓星也。伏也者,入而不见也。鹿人从者,从群也。鹿之养也,离群而善而之。离而生,非所知时也。故记从不记离。君子之居幽也,不言。或曰人人从也者,大者于外,小者于内,率之也。鴽为鼠参中,则旦。 九月内火。内火也者,大火。大火也者,心也。遰鸿雁。遰,往也,主夫出火。主夫也者,主以时纵火也。陟元鸟蛰。陟,升也。元鸟者,燕也。先言陟而后言蛰,何也。陟而后蛰也。能罢貊貉鼬鼪,则大若蛰而荣鞠。鞠,草也。鞠荣而树,麦时之急也。王始裘者,何也。衣裘之时也。辰系于日,雀入于海为蛤。盖有矣,非常入也。 十月豺祭兽。善其祭而后食之也。初昏南门见,南门者,星名也。及此再见矣。黑乌浴者,何也。乌浴也者,飞乍高乍下也。时有养者长也,若曰之长也。元雉入于淮为蜃。蜃者,蒲芦也。织女正北乡则具。织女,星名也。十有一月王狩。狩者,言王之时田冬猎为狩。陈肋革,陈肋革者,省兵甲也。啬人不从。不从者,弗行于时月也。万物不通陨,麋角陨坠也。曰冬至阳气至,始动诸向,生皆蒙蒙符矣。故麋角陨,记时焉尔。 十有二月鸣弋。弋也者,禽也。先言鸣而后言弋者,何也。鸣而后知其弋也。元驹贲。元驹也者,蚁也。贲者,何也。走于地中也。纳卵蒜卵。蒜也者,本如卵者也。纳者何也。纳之君也。虞人入梁。虞人,官也。梁者,主设网罟者也。陨麋角。盖阳气旦曙也,故记之也。 周 武王克商,改用子正,仍以夏时定四时中气,及七十二候,以纪政授时。 按《史记·周本纪》不载。 按《汲冢周书·周月解》:惟一月既南至昏昴毕,见日短极,基践长微,阳动于黄泉,阴惨于万物。是月斗柄建。子始昏北指,阳气亏,草木萌荡,日月俱起于牵牛之初,右回而行。月周天起一次而与日合。宿日行月一次,周天历舍于十有二辰,终则复始,是谓日月权舆。周正岁道数起于时一,而成于十,次一为首。其义则然。凡四时成岁,有春夏秋冬,各有孟仲季以名,十有二月中气以著时应。春三月中气:雨水、春分、谷雨。夏三月中气:小满、夏至、大暑。秋三月中气:处暑、秋分、霜降。冬三月中气:小雪、冬至、大寒。闰无中气,斗指两辰之间。万物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天地之正,四时之极,不易之道。夏数得天,百王所同。其在商汤,用师于夏。除民之灾,顺天革命,改正朔,变服殊号,一文一质,示不相沿。以建丑之月为正易,民之视若天时。大变亦一代之事,亦越我周王致伐于商,改正异械以垂三统。至于敬授民时,巡狩祭享,犹自夏焉。是谓周月以纪于政时训解。立春之日,东风解冻。又五日,蛰虫始振。又五日,鱼上冰。风不解冻,号令不行。蛰虫不振,阴奸阳。鱼不上冰,甲冑私藏。雨水之日,獭祭鱼。又五日,鸿雁来。又五日,草木萌动。獭不祭鱼,国多盗贼。鸿雁不来,远人不服。草木不萌,动果蔬不熟。惊蛰之日,桃始华。又五日,仓庚鸣。又五日,鹰化为鸠。桃始不华,是谓阳否。仓庚不鸣,臣不〈阙〉主。鹰不化鸠,寇戎数起。春分之日,元鸟至。又五日,雷乃发声。又五日,始电。元鸟不至,妇人不〈阙〉。雷不发声,诸侯〈阙〉。民不始电,君无威震。清明之日,桐始华。又五日,田鼠化为鴽。又五日,虹始见。桐不华,岁有大寒。田鼠不化鴽,国多贪残。虹不见,妇人苞乱。谷雨之日,萍始生。又五日,鸣鸠拂其羽。又五日,戴胜降于桑。萍不生,阴气愤盈。鸣鸠不拂其羽,国不治兵。戴胜不降于桑,政教不中。立夏之日,蝼蝈鸣。又五日,蚯蚓出。又五日,王瓜生。蝼蝈不鸣,水潦淫漫。蚯蚓不出,嬖夺后。王瓜不生,困于百姓。小满之日,苦菜秀。又五日,靡草死。又五日,小暑至。苦菜不秀,贤人潜伏。靡草不死,国纵盗贼。小暑不至,是谓阴慝。芒种之日,螳螂生,又五日,鵙始鸣。又五日,反舌无声。螳螂不生,是谓阴息。鵙不始鸣,令奸壅偪。反舌有声,佞人在侧。夏至之日,鹿角解。又五日,蜩始鸣。又五日,半夏生。鹿角不解,兵戈不息。蜩不鸣,贵臣放逸。半夏不生,民多厉疾。小暑之日,温风至。又五日,蟋蟀居壁。又五日,鹰乃学习。温风不至,国无宽教。蟋蟀不居,壁急迫之暴。鹰不学习,不备戎盗。大暑之日,腐草化为萤。又五日,土润溽暑。又五日,大雨时行。腐草不化为萤,谷实鲜落。土润不溽暑,物不应罚。大雨不时行,国无恩泽。立秋之日,凉风至。又五日,白露降。又五日,寒蝉鸣。凉风不至,无严政。白露不降,民多邪病。寒蝉不鸣,人皆力争。处暑之日,鹰乃祭鸟。又五日,天地始肃。又五日,禾乃登。鹰不祭鸟,师旅无功。天地不肃,君臣乃〈阙〉。农不登谷,暖气为灾。白露之日,鸿雁来。又五日,元鸟归。又五日,群鸟养羞。鸿雁不来,远人皆畔。元鸟不归,室家离散。群鸟不养羞,下臣骄慢。秋分之日,雷始收声。又五日,蛰虫培户。又五日,水始涸。雷不始收声,诸侯淫佚。蛰虫不培,户〈阙〉靡有赖。水不始涸,甲虫为害。寒露之日,鸿雁来宾。又五日,爵入大水化为蛤。又五日,菊有黄华。鸿雁不来,小民不服。爵不入大水,失时之极。菊无黄华,土不稼穑。霜降之日,豺乃祭兽。又五日,草木黄落。又五日,蛰虫咸俯。豺不祭兽,爪牙不良。草木不黄落,是为愆阳。蛰虫不咸俯,民多流亡。立冬之日,水始冰。又五日,地始冻。又五日,雉入大水为蜃。水不冰,是谓阴负。地不始冻,咎徵之咎。雉不入大水,国多淫妇。小雪之日,虹藏不见。又五日,天气上腾,地气下降。又五日,闭塞而成冬。虹不藏,妇不专一。天气不上腾、地气不下降,君臣相嫉。不闭塞而成冬,母后淫佚。大雪之日,鹗鸟不鸣。又五日,虎始交。又五日,荔挺生。鹗鸟不鸣,〈原阙二字〉。虎不始交,〈原阙四字〉。荔挺不生,卿士专权。冬至之日,蚯蚓结。又五日,麋角解。又五日,水泉动。蚯蚓不结,君政不行。麋角不解,兵甲不藏。水泉不动,阴不承阳。小寒之日,雁北乡。又五日,鹊始巢。又五日,雉始雊。雁不北乡,民不怀主。鹊不始巢,国不宁。雉不始雊,国大水。大寒之日,鸡始乳。又五日,鸷鸟厉疾。又五日,水泽腹坚。鸡不始乳,淫女乱男。鸷鸟不厉,国不除兵。水泽不腹坚,言乃不从。 成王定周礼,以天地春夏秋冬命官。凡王之膳羞服御,及朝觐会同祠祀之制,各顺其时。 按《周礼·天官》:小宰之职。一曰天官,其属六十掌邦治。二曰地官,其属六十掌邦教。三曰春官,其属六十掌邦礼。四曰夏官,其属六十掌邦政。五曰秋官,其属六十掌邦刑。六曰冬官,其属六十掌邦事。 〈订义〉陈君举曰:六官各六十。凡三百六十,周天之数也。治官之属六十三,教官之属七十九,礼官之属七十一,政官之属六十有六。小宰皆曰六十,举全数耳。易氏曰:圣人法天建官,天度奇而不齐,圣人亦不如是之拘也。 月终,则以官府之叙,受群吏之要赞,冢宰受岁会。 〈订义〉郑康成曰:主每月之小计也。贾氏曰:月计。曰:要每月之终,使官府致其簿书之要受之。当先尊后卑。故言叙岁计曰会。助冢宰受一岁之计也。 宰夫之职,岁终则令群吏正岁会,月终则令正月要,旬终则令正日。成而以考其治,治不以时,举者以告而诛之。 〈订义〉王昭禹曰:宰夫治官之考其职,掌赞大宰小宰。故岁会月要日成,皆使群吏正之。岁会则使入于大宰,月要则使入于小宰,日成则宰夫受之。治则案所入之计书而考之。 宫正,月终则会其稍食,岁终则会其行事。 〈订义〉贾氏曰:稍食谓宫中官府等月禄。王氏曰:月终会其食为小宰,受其月要故也。岁终会其行事为大宰,受其岁会故也。 春秋以木铎修火禁。 〈订义〉史氏曰:火星三月见于辰,九月伏于戌。修火禁于宫中,必待春秋顺时令也。 宫伯,月终则均秩,岁终则均叙。 〈订义〉王氏曰:秩酒秩膳之类,日月有焉,故月终则均之。劳逸剧易,宜以岁时更焉,故岁终则均之。 以时颁其衣裘。 〈订义〉郑康成曰:颁读曰班。班,布也。衣裘若今赋冬夏 衣。 庖人凡用禽献。春行羔豚膳膏香,夏行腒鱐膳膏臊,秋行犊麛膳膏腥,冬行鲜羽膳膏膻。岁终则会。惟王及后之膳禽不会。 〈订义〉郑康成曰:用禽献谓煎。和之以献王。史氏曰:羔稚羊豚,稚豕也。方春草生,羔豚美,故用之。腒,乾雉也。鱐,乾鱼也。方夏暑盛,物易腐,故用之。用犊麛于秋,秋时草物实,犊麛食之而肥也。用鲜羽于冬,冬时阴气大,鱼潜雁定而肥也。饮食之滋,春膳牛脂曰膏香,夏膳犬脂曰膏臊,秋膳鸡脂曰膏腥,冬膳羊脂曰膏膻。各以其物之所便,而调和之也。夫膳食惟其所嗜而已,必案四时而共之者。一则避其物时之孕育,一则辨其物性之所宜。以是为膳,则养王之形体者至矣。郑康成曰:膳,禽四时所膳。禽献如世子,可以会之。 兽人掌罟田兽,辨其名物。冬献狼,夏献麋,春秋献兽物。 〈订义〉郑康成曰:罟,罔也。以罔搏所当田之兽。贾氏曰:名物者,谓兽皆有名。号物色也。案夏官四时田猎,春用火,夏用车,秋用罗,冬用徒。各有一以为主,无妨四时兼有罔也。郑锷曰:辨其名物,则取其所当取,而无杀胎夭夭之过。随取随得,而无礼物不备之愆。杨谨仲曰:疏谓狼山,兽山,主聚,故狼膏聚而温。麋泽,兽泽主销散,故麋膏散而凉。案月令:仲冬阴极阳生,而麋角解,仲夏阳极阴生,而鹿角解,则知狼阳物,其性自温,故冬献之。麋阴物,其性自凉,故夏献之。非必山主聚泽主销也,岂山物皆温而泽物皆凉耶。 时田则守罟及弊田,令禽注于虞中。 〈订义〉贾氏曰:时田谓四时田猎。郑康成曰:守谓备兽触攫也。弊仆也,仆而田止。郑司农曰:谓春火弊,夏车弊,秋罗弊,冬徒弊。贾氏曰:注谓聚也。 䱷人掌以时䱷为梁。 〈订义〉贾氏曰:取鱼之法,岁有五。月令孟春云獭祭鱼,此时得取一也。季春云荐鲔于寝庙者,二也。鳖,人云秋献龟鱼,三也。王制云:獭祭鱼然后虞人入泽。《梁与孝经纬》云:阴用事,木叶落,獭祭鱼。是十月得取鱼,四也。獭则春冬二时祭鱼也。《潜诗》云:季冬荐鱼,与月令季冬渔人始鱼同,五也。惟夏不取 鳖,人以时簎鱼,鳖龟蜃凡狸物。 〈订义〉贾氏曰:言以时者,即下经春献鳖蜃,秋献龟鱼。 郑司农曰:狸物龟鳖之属。 春献鳖蜃,秋献龟鱼。 〈订义〉刘中义曰:春献鳖蜃,用之春也。阳在内,其美可 献,而非生育之时也。秋献龟鱼,用之秋也。伏藏之物,浮泛在外,育生即毕可食矣。 食医掌和王之六食、六饮、六膳、百羞、百酱、八珍上齐。 〈订义〉史氏曰:和之者,调其滋味之宜,通其寒温之候,辨其物性之相忌相使,可以进之也。 凡食齐视春时,羹齐视夏时,酱齐视秋时,饮齐视冬时。 〈订义〉方氏曰:齐与王制,迟速异齐之齐同。食齐则黍稷稌粱之类,羹齐则雉兔鸡犬之类,酱齐则醢醯齑菹之类,饮齐则水浆醴凉之类。食齐视春,固以温为主,然食养物而生之,亦春之事。羹齐视夏,固以热为主,然羹熟物而化之,亦夏之时也。酱齐视秋,固以凉为主,然酱将物而成之,亦秋之事。饮齐视冬,固以寒为主,然饮润物而清之,亦冬之事。 凡和春多酸,夏多苦,秋多辛,冬多咸,调以滑甘。 〈订义〉易氏曰:春为木,味多酸,以养肝。夏为火,味多苦,以养心。秋为金,味多辛,以养肺。冬为水,味多咸,以养肾脾。土王于四季,故皆调以滑甘。 疾医掌养万民之疾病,四时皆有疠疾。春时有痟首疾,夏时有痒疥疾,秋时有疟寒疾,冬时有嗽上气疾。 〈订义〉史氏曰:四时皆有疠气,人感之者,谓之疠疾。夫人之一身,冲和之气弥满四体,一有亏失则内气必消,外邪客气乘之以入而疠焉。如置杯于水,外水得入者,内水亏也。故疾医之职,必先于调养其内气,消耎则伤之者众。冬伤于寒,春必为温。夏伤于暑,秋必为疟。寒气蕴伏,春温激之,故热生焉。此疾必先头痛也。暑气蕴伏,秋凉激之,故寒生焉。疟寒者,脾寒也,言此病必先寒至也。热之馀毒客于肌肤而不散,故夏有痒疥之疾。寒之馀毒传于华盖而上升,故冬有嗽上气之疾。 司会以参互。考日成以月要,考月成以岁会,考岁成。 〈订义〉薛氏曰:天下之事,合众数而为目,合众目而为凡。合众凡而为要,合众要以为会。目则日计,谓一日之内钱谷狱讼几何总而结之,曰目。凡则旬计,谓十日之内钱谷狱讼几何总而结之,曰凡。要则月计,以三旬而总之。会则岁计,以十二月而总之。司会以天下官府之职,一日所涖之事有数,总其数而计之有目,总十目之数而结之有凡。以凡考目,以目考数,以数考凡,是之谓参。凡与数相考,数与目相考,是之谓互。 掌皮,掌秋敛皮,冬敛革,春献之。 〈订义〉贾氏曰:许氏说文,兽皮治去其毛曰革。秋敛皮者,鸟兽毛毨之时。其皮善,故秋敛之。革须治,用功深,故冬敛之。王昭禹曰:春则用皮之事。于是乎姑,故春献之。 染人,掌染丝帛。凡染,春暴练,夏纁元,秋染,夏冬献功。 〈订义〉史氏曰:凡染事所以设色于布帛线缕,以供帷幕幄帟衽席衣服之用。故春云暴练,欲其白而受采。贾氏曰:春阳时,阳气燥,故暴晒之。郑康成曰:纁元者,谓始可以染此色。元纁者,天地之色以为祭服。石染当及盛暑热润始湛研之。三月而后可用。贾氏曰:夏暑热润之时,以朱湛丹秫易可和释,故夏染纁元。郑康成曰:染夏者,染五色谓之夏。夏者,其色以夏狄为饰。禹贡羽畎,夏翟是其总名,其类有六:曰翚,曰摇,曰,曰甾,曰希,曰蹲。其毛羽五色皆备成章。染者,拟以为浅深之度。是以仿而取名。郑锷曰:秋则气收而不散,五色此时亦皆受采,故染文明之色。贾氏曰:纁元与夏,总染至冬功成,并献于王。 地官,大司徒之职,以土圭之法测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日南则景短多暑,日北则景长多寒,日东则景夕多风,日西则景朝多阴。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 〈订义〉郑康成曰:土圭所以致四时。日月之景测,犹度也。不知广深,故曰测。郑司农曰:测土深,谓南北东西之深。郑锷曰:凡地之远近里数,侵入则谓 之深。土圭尺有五寸耳,日景于地千里而差一寸,尺有五寸之土圭,则可以探一万五千里。而地与星辰四游升降于三万里之中,故以半三万里之法而测之也。愚尝闻土圭测日之法,于师个载于此冬夏二,至书漏正中,立一表以为中,东西南北各立一表。其取中表,皆以千里为率。其表则各以八尺为度。于表之傍立一尺五寸之土圭焉。日南者,南表也。昼漏正而中表之景已与土圭等。其南方之表,则于表南得一尺四寸之景。不及上圭之长,是其地于日为近南,故其景短。南方偏乎阳则知其地之多暑。日北者,北表也。昼漏正而中表之景已与土圭等。其北方之表,则于表北得一尺六寸之景,有过乎土圭之长,是其地于日为近北,故其景长。北方偏乎阴,则知其地之多寒。日东者,东表也。昼漏正而中表景正矣。东表之景已跌,是其地于日为近东,故昼而得夕时之景也。箕者,东方之宿。箕星好风,则知其地之多风。日西者,西表也。昼漏正而中表景正矣。西表之景犹未中,是其地于日为近西,故昼而得朝时之景也。毕者,西方之宿。毕星好雨,故知其地之多阴。阴虽未必雨,然阴则雨意也。凡此皆偏于一方,非建王国之所也。 天地之所合也,四时之所交也,风雨之所会也,阴阳之所和也。然则百物阜安,乃建王国焉。 〈订义〉王昭禹曰:夫天不足西北,地不足东南。有馀不足,皆非天地之中。惟得天地之中,然后天地于此乎合。土播于四时,所以生长收藏万物。一时之气不至,则偏而为害。惟得天地之中,然后四时于此而交通,风以散之,雨以润之。偏于阳则多风,偏于阴则多雨。惟得天地之中,然后阴阳和而风雨以序而至。独阴不生,独阳不成。阴阳之和不成,则反伤夫形。惟得天地之中,则无愆。阳伏阴,阴阳以调而不乖。合以体言,交以序言,会以时言,和以气言。如此则无乖戾之气,无疵疠之灾。有生者遂有形者,育万物阜安,以之建国。适其所矣。 乡师之职,凡四时之田,前期出田法于州里,简其鼓铎旗物兵器,修其卒伍。 〈订义〉郑锷曰:先王四时之田,因农隙讲事,以教民坐作进退之节。然田亩之民,三时务农,安知讲武之备。鼓铎旗物久而或弊,伍两卒伍久而或废,一旦集之于田,安能无失事之愆。田法虽掌于司马,而预以告民则在乡师。故于未田之前,出以示民,使之简,其已弊者而去之。修其或废者而新之。则鼓铎旗物无不可用之物,伍两卒伍无有或阙之人。 凡四时之徵令有常者,以木铎徇于市朝。 〈订义〉郑康成曰:徵令有常者,谓田狩。及正月命修封疆,二月命雷且发声。郑锷曰:周家,春夏秋冬有蒐苗狝狩之事,皆徵令乡遂之民,而又有公旬。用民之日有属民。读法之日,皆四时之常事。臣民习知而素晓者也。不烦号令之劳,但振木铎以徇之,使闻其所警而自知。 州长,春秋以礼会民,而射于州序。 〈订义〉郑锷曰:先王教民之法,未有不因时以谕其意。射之为艺,用于朝觐宾燕之时。其事为文,用于田猎攻守之时。其事为武,故以春秋教之。春阳用事,所以明其事之为文。秋阴用事,所以明其事之为武。因时而教其艺,易进因以明义。 党正,及四时之孟月,吉日,则属民而读邦法,以纠戒之。 〈订义〉郑康成曰:以四孟月朔日,读法者弥,亲民者教弥数。刘执中曰:正月在州,三时在党。 春秋祭禜亦如之。 〈订义〉郑锷曰:一党之中必有禜祭。左氏所谓日月星辰之神,则霜雪风雨之不时,于是乎禜之。山川之神,则水旱疠疫之不时,于是乎禜之。郑康成曰:亦为坛位,如祭社稷云。 族师,各掌其族之戒,令政事月吉,则属民而读邦法,书其孝弟睦姻有学者。 〈订义〉郑康成曰:政事邦政之事,月吉每月朔日也。 春秋祭酺亦如之。 〈订义〉郑康成曰:酺者,为人物灾害之神也。 闾胥,凡春秋之祭祀,役政丧纪之数,聚众庶既比则读法,书其敬敏任恤者。 〈订义〉郑康成曰:祭祀谓州社党禜族酺也。役,田役也。政若州射,党饮酒也。丧纪,大丧之事也。 牧人,凡阳祀用骍牲毛之,阴祀用黝牲毛之,望祀各以其方之色牲毛之。 〈订义〉史氏曰:凡祀分阴阳者以天地,则天阳而地阴。以日月,则日阳而月阴。以宗庙,则昭阳而穆阴。易氏曰:骍者赤色之盛黝者,黑色之微。郑康成曰:望祀五岳四镇四渎也。郑锷曰:各仿其方之色。岂徒东青西白南赤北黑哉。必欲其毛之纯乎。 青白赤黑也。 凡时祀之牲,必用牷物。 〈订义〉黄氏曰:时祀之牲,总结上阳祀阴祀望祀,皆四时所常。祀山川四方百物,包于其中矣。 充人,掌系祭祀之牲牷,祀五帝则系于牢。刍之三月,享先王亦如之。 〈订义〉郑康成曰:牢,闲也。必有闲者防禽兽触齧,养牛羊曰刍三月,一时节气成。 质人,凡治质剂者,国中一旬,郊二旬,野三旬,都三月,邦国期。期内听,期外不听。 〈订义〉郑康成曰:谓赍契券者,来讼也。以期内来则治之,后期则不治。所以绝民之好讼,且息文书也。郊,远郊也。野,甸稍也。都,小都、大都。 司门,凡岁时之门受其馀。 〈订义〉贾氏曰:四时之祭非一,故云凡。易氏曰:祭门不敢用散,祭祀之牲特受,其共牲之馀者而用之。 鄙师,以时数其众庶,而察其美恶,而诛赏。 〈订义〉郑康成曰:时,四时也。 旅师,凡用粟,春颁而秋敛之。 〈订义〉李景齐曰:颁之以春,则民有以济其乏。而敛之以秋,则粒米狼戾之时,不至于谷贱而伤农。 山虞,春秋之斩木不入禁。 〈订义〉贾氏曰:万民取木,十月入山林。春秋斩木不入禁,斩四野之木可也。虽斩四野,未至于三月,亦不得伐桑柘。故月令季春云:无伐桑柘。 掌染草,掌以春秋敛染草之物。 〈订义〉项氏曰:春秋,草生成之时,故敛染草。待时而颁之,则夏纁元,秋染,夏之时。 春官,大宗伯之职,祭五祀。 〈订义〉郑锷曰:中霤,土也,季夏祀之。井,水也,冬祀之。门,金也,秋祀之。户,木也,春祀之。灶,火也,夏祀之。 以肆献祼享先王,以馈食享先王,以祠春享先王,以礿夏享先王,以尝秋享先王,以烝冬享先王。 〈订义〉郑锷曰:庙祭之序始者,王以玉瓒酌郁鬯献尸是为祼献。既祼于是,迎牲而杀,乃行朝践之事。朝践礼毕,乃行馈献之事。则荐以今世之食。以其序推之,则肆馈献也。献,朝践也。祼,始祼也。谓之肆者,诗曰:或剥、或亨、或肆、或将。剥者,解牲体。肆者,解而陈之,俎也。始而祼以求之,中而荐腥,则以神事焉。终而荐熟,则以人养焉。此经乃以肆献祼为序,何耶。余考郑康成之说,云于祫逆言之者,与下共文明六享俱然。祫言肆献祼,禘言馈食著有黍稷互相备。王安石以谓羞其肆而酌献焉。则以祼享先王其祼也。犹事生之有享也。羞其熟而馈食焉,则以食享先王,其食也,犹事生之有食也。然祫以合食为主,未尝无食。禘以审禘昭穆为主,未尝不祼。祼主于敬,食主于爱。二者亦互见祠春、礿夏、尝秋、烝冬时祭之名也。礼不丰不杀,所以称时有以少为贵者,有以多为贵者。春夏以蒐苗而奉祭祀,时物方生可献者寡。故春以词为主,夏以乐为主而已。尚词者为物不足,以言词导意也。尚乐者,阳气浸盛,乐由阳来也。此所谓以少为贵也。秋冬以狝狩而奉祭祀,百物既登,可献者众,故秋以荐新为主,冬以备物为主焉。尝者,物初成,始可尝。于是而荐新也。烝者,物毕,皆可烝。于是而备物也。此以多为贵者也。 以宾礼亲邦国,春见曰朝,夏见曰宗,秋见曰觐,冬见曰遇。时见曰会,殷见曰同,时聘曰问,殷頫曰视。 〈订义〉郑康成曰:亲谓使之相亲,附宾礼之别有八朝。犹朝也,欲其来之早。宗,尊也,欲其尊王。觐,之言勤也,欲其勤王之事。遇,偶也,欲其若不期偶至。时见者,言无常期。诸侯有不顺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则既朝觐,王为坛于国外,合诸侯而命事焉。春秋传曰:有事而会是也,殷犹众也。十二岁如不巡狩,则六服尽朝。朝礼既毕,王亦为坛,合诸侯以命政焉。如王巡狩,殷见四方,四时分来,终岁则遍。 王昭禹曰,时聘殷頫。王人所以宾于诸侯,时聘施于时见之后,以恩问之,故时聘曰问。殷頫施于殷见之后,以事有所察治,故殷頫曰视。 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元璜礼北方。 〈订义〉郑锷曰:以玉作六器者,所以礼神也。或象其体,或象其用,或象其形,或象其义,皆以礼之而已。礼者,荐于告神之始也。天圆而运乎上,故璧圆以象其体。天之苍苍,其正色也,故璧苍以象其色。色用苍以壮阳,发散之色求之地方而奠乎下,故琮方以象其体。黄者地之中色,故琮黄以象其色。用黄者以极阴之盛色求之。郑康成曰:礼东方以立春,谓苍精之帝,而太昊句芒食焉。圭锐象春物初生。礼南方以立夏,谓赤精之帝,炎帝祝融食焉。半 圭曰璋,象夏物半死。礼西方以立秋,谓白精之帝,少昊蓐收食焉。琥猛象秋严。礼北方以立冬,谓黑精之帝,颛顼元冥食焉。半璧曰璜,象冬闭藏,地上无物,惟天半见。 小宗伯之职,掌四时祭祀之序,事与其礼。 〈订义〉郑锷曰:四时各有祭祀,于祭祀之时又有先后,所当行之事,如卜日而后斋戒,既祼而后出迎牲之类,皆事之序。于序事之中,又莫不有礼。 司尊彝春祠夏礿,祼用鸡彝,鸟彝皆有舟。 〈订义〉郑锷曰:祼献必用彝,尊非苟以为盛鬯齐之器而已,各因其时而用之,时不同则器不同,各因时以明义也。鬯必盛以彝,春祠之彝,则饰以鸡。鸡,东方之畜。岁起于东,于时为春也。夏礿之彝,则饰以鸟。鸟,凤也。书曰:我则鸣鸟不闻。指鸟为凤,夏为文明而凤具五色,文明之禽也。郑康成曰:皆有舟,皆有罍。言春夏秋冬及追享朝享有之同。 秋尝冬烝,祼用斝彝黄彝,皆有舟。 〈订义〉郑锷曰:康成读斝为稼,谓秋者万物揫敛之时。禾稼西成,故祼用斝彝以明农事之成。黄彝者,画为黄目也。人目未尝黄,龟目则黄气之清明,未有如龟者。故记曰黄者,中也。目者,清明也。言酌于中而清明于外也。冬者,万物归根复命之时。祼用黄彝,言明于外而欲以观其复。 典瑞土圭,以致四时日月。 〈订义〉郑锷曰:土圭尺有五寸,欲知天时则植之以观春夏秋冬之景。冬至日在牵牛,景长丈有三尺。夏至日在东井,景长尺有五寸。则日之行可知。春分日在娄月上弦于东井,而员于角下弦于牵牛。秋分日在角月上弦于牵牛,而员于娄下弦于东井。则月之行可知,谓之致者。植土圭于此,使景自至于此,则以致乎四时之日月者。 大师,掌六律六同,以合阴阳之声。阳声黄钟、太蔟、姑洗、蕤宾、夷则、无射。阴声大吕、应钟、南吕、函钟、小吕、夹钟。 〈订义〉胡氏曰:律以统气类物,吕以旅阳宣气。黄钟者,中之色为六气之元,始于子,在十一月。二曰太蔟。蔟,奏也,言阳气奏地而达物也,位于寅,在正月。三曰姑洗。洗,洁也。言阳气洗物姑洁之也,位于辰,在三月。四曰蕤宾。蕤,继也。宾,导也。言阳始导阴气使继养物也,位于午,在五月。五曰夷则。则,法也。言阳气正法度而使阴气夷当阳之物也,位于申,在七月。六曰无射。射,厌也,言阳气究物而使阴气毕剥,落之终而复始亡厌已也,位于戌,在九月。吕者一曰大旅。旅,旅也,言阴大吕黄钟宣气而牙物也,位于丑,在十二月。二曰夹钟。言阴夹助太蔟,宣四方之气而出种物也,位于卯,在二月。三曰仲吕。言微阴始起未成著于其中,旅助姑洗宣气济物也,位于巳,在四月。四曰林钟。君也,言阴气受任助蕤宾君主种物,使长大茂盛也,位于未,在六月。五曰南吕。南,任也,言阴气旅助夷则任成万物也,位于酉,在八月。六曰应钟,言阴气应无射该藏万物而杂阳该种也,位于亥,在十月。 籥章,掌土鼓,豳籥中春,昼击土鼓,吹豳诗以逆暑,中秋夜迎寒亦如之。 〈订义〉易氏曰:民事终始,实关天时之消长,故必先之。以迎寒逆暑,逆如逆女之义,自外而入于内,以我为主,谓阳常居大夏,而主岁功。迎如迎宾之义,自内而出于外,以彼为客,谓阴常居大冬。时出而佐阳,中春为岁阳之中,昼为日阳之中,如是而逆暑,与尧典所谓日中星鸟寅宾出日同意。中秋为岁阴之中,夜为宵阴之中,如是而迎寒,与尧典所谓宵中星虚寅饯纳日同意。万物生于土,反于土,则土者,物之终始也。逆暑迎寒所以皆击土鼓焉。 龟人,凡取龟用秋时,攻龟用春时。各以其物入于龟室。 〈订义〉郑康成曰:秋取龟及万物成也。攻,治也,治龟骨以春,是时乾解不发伤也。贾氏曰:物,色也。郑锷曰:六龟所藏,宜各异室攻其甲矣。各入于室,以 俟异用不可杂也。 占梦,掌其岁时,观天地之会,辨阴阳之气,以日月星辰占六梦之吉凶。 〈订义〉易氏曰:岁,十二岁时,每岁之四时。天地之会,谓建厌之所会。阴阳之气,谓五行生死休王之气。李嘉会曰:假如春时木王,而水以生木而休。火以木王,而相土以木剋而死。金以火胜,而囚以日月之岁时,星辰之次舍。参考互验则梦之所占,协于阴阳岁时者吉,背于阴阳岁时者凶,盖可知矣。 甸祝,掌四时之田,表貉之祝号。 〈订义〉杜氏曰:貉读为百尔,所思之百书,亦或为祃貉,兵祭也。甸以讲武治兵,故有兵祭。诗曰:是类是祃,尔雅曰:师,祭也。郑康成曰:谓田者,习兵之礼,故 亦祃祭祷,气势之十百而多获。 大史,正岁年以序事,颁之于官府及都鄙。 〈订义〉贾氏曰:中数曰岁,朔数曰年。一年之内有二十四气。正月立春节,雨水中。至十二月小寒节,大寒中。皆节气在前,中气在后。节气一名朔气,中数一名中气。节气有入前月法;中气无入前月法。中气匝则为岁;朔气匝则为年。假令十二月中气在晦,则闰十二月十六日得后正月立春节,此即朔数。曰:年至后年正月一日得雨水中。此中气匝,此是中数,曰岁。中朔大小不齐,不置闰则中气入后月,须置闰以补之。正之以闰,若今时作历矣。郑锷曰:周以建子为正,而四时之事,有用夏正建寅者,用建寅谓之岁,用建子谓之年。事有用建寅者如正岁,则读法三岁大计,群吏之治之类事。有用建子者如司稼,以年之上下出敛法,丰年则公旬用三日之类。大史正岁与年而次序,其事颁于官府,都鄙使以次举,先后不失其序,如月令所建十二月之事,是亦并与岁而皆正也。 冯相氏,掌十有二岁,十有二月,十有二辰,十日,二十有八星之位,辨其序事以会天位。 〈订义〉王氏详说曰:在天有岁星,在地有太岁。岁星右行,太岁左行。在斗曰星纪,在女曰元枵,在危曰娵訾,在奎曰降娄,在胃曰大梁,在毕曰实沈,在井曰鹑首,在柳曰鹑火,在轸曰鹑尾,在氐曰寿星,在心曰大火,在箕曰析木。此所谓岁星右行。在寅曰摄提格,在卯曰单阏,在辰曰执徐,在巳曰大荒落,在午曰敦牂,在未曰协洽,在申曰涒滩,在酉曰作噩,在戌曰掩茂,在亥曰大渊献,在子曰困敦,在丑曰赤奋。若此所谓太岁左行。左行者谓自东而南,自南而西,自西而北。右行者谓自北而西,自西而南,自南而东。至于日月之行,犹是也。天道左旋而经星从之,日体右转而岁星从之,故日行北陆为冬,西陆为春,南陆为夏,东陆为秋。然岁星行天,一岁移一辰率,百四十四岁而跳一辰。若再跳则历又改矣。春秋保乾图曰,三百年斗历。改宪者以此。郑锷曰:正月为陬,二月为如,三月为寎,四月为余,五月为皋,六月为旦,七月为相,八月为壮,九月为元,十月为阳,十一月为辜,十二月为涂。是谓十二月之位。贾氏曰:十有二月者,谓斗柄月建一辰。十二月而周也。十有二辰者,谓子丑寅卯等。十日谓甲乙丙丁等。二十八星谓东方角亢氐房心尾箕,北方斗牛之等位者。总五者皆有位,处五者皆依四方四面十二辰而见。郑锷曰:岁月辰日星在天之定位,各推其所在,欲人之行事不违,乃辨其先后之序以会之。如春则平秩东作,欲合乎日中星鸟之时。夏则平秩南讹,欲合乎日永星火之时。以至民之析因夷隩,国之寅宾寅饯,凡事之叙皆求合乎天,是之谓会尧典之平秩,所以谓之辨秩者。正此所谓辨其序事。 冬夏致日,春秋致月,以辨四时之叙。 〈订义〉王昭禹曰:日为阳而实,故致于长短极之时。月为阴而阙,故致于长短不极之时。郑康成曰:冬至日在牵牛,景丈三尺。夏至日在东井,景尺五寸。此长短之极,极则气至。冬无愆阳,夏无伏阴,春分日在娄,秋分日在角。而月弦于牵牛东井,亦以其景知气至否。陆佃曰:黄道北至东井,南至牵牛,东至角,西至娄。夏至日在东井而北近极,则晷短而表景尺五寸。冬至日在牵牛而南远极,则晷长而表景丈三尺。春分日在娄,秋分日在角,而中于极星,则晷中而表景七尺三寸。夫日阳也,阳用事则日进而北,昼进而长,阳升,故为温为暑。阴用事则日退而南,昼退而短,阴胜,则为凉为寒。若日失节于南,则晷过而长为常寒,失节于北则晷退而短为常燠,此四时致日之法也。月之九行在东西南北,有青白赤黑之道各二,而出于黄道之旁。立春、春分月循行青道,而春分上弦在东井。立冬、冬至北旋黑道。立夏、夏至南从赤道。古之致月不在立而常在二分,不在二分之望而常在弦者,以月入八日与不尽八日,得阴阳之正平故也。然日之与月,阴阳尊卑之辨若君臣然。观君居中而逸,臣旁行而劳,臣近君则威损,远君则势盛。威损与君异,势盛与君同。月远日则光盛,近日则光缺。未望则出西,既望则出东。则日有中道,月有九行之说,盖足信也。郑锷曰:辨字本亦作辩。说者谓见景之至否可以辩,说其晷刻以正闰馀,使四时之叙无有差忒。黄氏曰:夏至日景极长,冬至日景极短,春秋分平日景。平则日亦平致,言长短与平各至其数,四时之气定矣。于是而置闰,所谓以闰月定四时成岁也。 保章氏,以五云之物,辨吉凶水旱,降丰荒之祲象。 〈订义〉郑康成曰:物色也,视日旁云气之色。郑司农 曰:以二至二分观云色,青为虫,白为丧,赤为兵荒,黑为水,黄为丰。故春秋传曰:凡分至启闭,必书云物,为备故也。 夏官司爟,掌行火之政,令四时变国火以救时疾。 〈订义〉郑锷曰:火久而不变,则炎赫暴熇,阳过乎亢以生疠疾。随四时而更变之,变之之法则钻燧而改之。春取榆柳,夏取枣杏,季夏取桑柘,秋取柞楢,冬取槐檀。四时各钻一木,时运而往,火变而新用,诸烹饪之间,使之资以养生,故疾不作。 季春田火,民咸从之。季秋内火,民亦如之。时则施火令。 〈订义〉郑锷曰:东方七宿,心为大火,出于夏之三月,其位在辰。伏于夏之九月,其位在戌。戌为火伏之位,辰为火出之方。古之火正或食于心,或食于咮以出内火。其或出或内,皆视天之大火伏见以为节。 易氏曰:施火令,谓施四时变国火之令。 掌畜,岁时贡鸟物。 〈订义〉王氏曰:物与兽同义,翠肾羽翮之属是也。郑锷曰:因时而献新。 趣马,辨四时之居治,以听驭夫。 〈订义〉郑康成曰:居谓牧庌所处。贾氏曰:牧庌者,放牧之处,皆有庌厂以荫马。二月以前、八月以后在厩,二月以后、八月以前在牧,故云四时。郑锷曰:四时所居,自日中而入之后所居者闲厩,日中而出之后所居者牧庌。执驹攻特之事则春夏治之,臧仆献马之事则秋冬治之;皆不可以不辨。王昭禹曰,以听驭夫,惟驭夫之所役也。 秋官雍氏,春令为阱擭、沟渎之利于民者,秋令塞阱杜擭。 〈订义〉郑康成曰:阱穿地为堑,以禦禽兽,其或超踰则陷焉。世谓之陷阱。擭柞鄂也,坚地阱浅,则设柞鄂于其中。郑锷曰:春农就田,禽兽或出而为害,水利或有通塞,则为阱擭,为沟渎,皆以是时也。五沟者,五野之中一定之制,不待至春乃为之。此乃里闾之间,春雨水集沟浍皆盈,水去不速,不可不通之也。然阱擭设于春可也。秋稼已登,苟或常设禽兽亦无以遂其生,故至秋塞之。此先王爱物之心也。然不言秋塞沟渎者,因利民而为之,则无时而可塞。故也。郑康成曰:秋而杜塞阱擭,收刈之时为其陷害人也。 柞氏,掌攻草木及林麓,夏日至令刊阳木而火之,冬日至令剥阴木而水之。若欲其化也,则春秋变其水火。 〈订义〉郑锷曰:木之生于山南者为阳木。夏日至,则阳气之极,又况火之炎阳乎。于是时则刊阳木而火之,彼将不胜乎阳而死矣。生于山北者为阴木。冬日至则阴之极,又况水之凝阴乎。于是时则剥阴木而水之,彼将不胜乎阴而死矣。盖阴阳相济,则冲气以为和,此物之所以生。阴阳偏胜则乖沴而为疾,此物之所以死。刊剥者,除草木而空其地,或居民或作室,未必欲为耕种之地。郑康成曰:化,犹生也。郑锷曰:若欲用为耕地,而冀其能化生嘉谷,则于春秋之时,变其冬夏所用之水火。夏用火矣春则水之,冬用水矣秋则火之。前日所用水火,一切反易而变更之,则水火相济而其土和美,自能化生嘉谷也。 薙氏,掌杀草。春始生而萌之,夏日至而夷之,秋绳而芟之,冬日至而耜之。若欲其化也,则以水火变之。 〈订义〉郑锷曰:杀草之法其去必有渐,春始生之,初则薙其萌,萌而去之,根尚在也,未能不生。夏日至则阳极而热,于时则薙而夷之。夷,伤也。盖因盛阳之炎,阳以钩镰迫地伤之也。然夷则但伤之而已,未死也,伤而未死者,犹或能绳,绳与孕同,谓含实也,于其含实而绳育之,时则芟刈而蕴崇之。及冬日已至阴极而冻,于时则以耜而划之,划覆其根冻死于冬,则来春不能萌。然则一年之事也。王昭禹曰:欲其化而为土,则以火烧其所芟夷之本,末又从而加之以水,则其薄于阴阳相沴之气而草化为土矣。月令所谓烧薙行水也。 硩蔟氏,掌覆夭鸟之巢,以方书十日之号,十有二辰之号,十有二月之号,十有二岁之号,二十有八星之号。县其巢上则去之。 〈订义〉郑康成曰:方,版也。郑锷曰:硩蔟虽掌覆巢,有不待覆巢而去之之法。以方板书十日、十二辰、十二月、十二岁、二十八星之号,县其巢上。彼见其号将自去焉。郑康成以为,夭鸟见此王者而去,其详未闻。余尝考之,鹊忌庚,燕避戊己,螰逢申日则过街,鹊作巢则避太岁。类从。亦曰,燕识戊己不衔泥,狐潜上伏不越渡阡陌。又曰:狐狼知虚实,虎豹知冲破。然则鸟知避此五者亦或有之。盖夭鸟者,物之妖也。五者之号,天地之正也。正之去妖,理之必 然也。寅月为陬,卯月为如,辰月为寎,巳月为余,午月为皋,未月为旦,申月为相,酉月为壮,戌月为元,亥月为阳,子月为辜,丑月为涂。此十二月之号也。岁在寅曰摄提格,卯曰单阏,辰曰执徐,巳曰大荒落,午曰敦牂,未曰协洽,申曰涒滩,酉曰作噩,戌曰阉茂,亥曰大渊献,子曰困敦,丑曰赤奋。若此十二岁之号也。自甲至癸,十日之号也。自子至亥,十二辰之号也。自角亢至翼轸,二十八星之号也。王氏曰:日辰月岁星之神,凡有形气者制焉,故书其号可以胜妖。 大行人,春朝诸侯,而图天下之事。秋觐以比邦国之功。夏宗以陈天下之谟。冬遇以协诸侯之虑。 〈订义〉郑锷曰:王者之于诸侯,当其朝觐宗遇之时,凡天下之事无不与之图,非止春朝则图之。邦国之功无不比,非止秋觐则比之。天下之谟无不使,之陈何止于夏。宗诸侯之虑无不使,之协何止于冬。遇此盖因四时之朝,分四等之名,因时以明义而已。盖一岁之计在于春,春者,始事之时也。故春言图事。谓春为造事之始耳。秋者,物成之时。人之立事自春而图之,积功至秋,亦可以成矣,故秋言比功,谓秋为万物之成耳。夏者,文明之时,谟欲其明显然著于耳目,故取文明之时以陈之。冬者,收藏之时,虑欲其隐,故取收藏之时以协之。谟欲众共知,故言陈。虑恐人人异志,故言协。王者因诸侯之来而屈礼以接之,欲与之经营图回者。如此三时不言诸侯则省文于事,与谟言天下则非一国之事一国之谋,可知至于比功。特言邦国协虑,特言诸侯者,校其功之高下。非合众国比之,何以见其优劣。若夫谋虑,则恐诸侯之心不与天子协。言诸侯者,对天子之言也。 王之所以抚邦国诸侯者,岁遍存,三岁遍頫,五岁遍省。 〈订义〉郑康成曰:抚,犹安也。岁者,巡守之,明岁以为始也。存頫省者,王使臣于诸侯之礼,所谓閒问也。刘执中曰:存问其安否。頫视其治效,省察其风俗。 七岁,属象胥,谕言语协。辞命。九岁属瞽史,谕书名听声音。 〈订义〉郑康成曰:属犹聚,自五岁之后遂閒,岁遍省。胥,读为谞。王制曰:五方之民言语不通,嗜欲不同,达其志,通其欲。东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译。此官正为象者,周始有越裳重译而来献,是因通言语之官为象。胥云谞,谓象之有才智者。辞命,六辞之命。瞽乐师史,大史小史书名书之字也。古曰名聘,礼曰百名以上。刘执中曰:以其象胥属王之象,胥则言语可谕,于其俗辞命可协,于其民,以其瞽史,属王之瞽史。则六书可谕而书名,为先六乐可听而声音为本。 十有一岁,达瑞节,同度量,成牢礼,同数器,脩法则。 〈订义〉郑康成曰:达同成脩,皆赍其法式,行至则齐等之也。度,丈尺也。量,豆区釜也。成,平也。郑锷曰:瑞者,所执之玉有璧有圭。节者,所用之节有金有竹。达之使无不通。量有大小,度有长短,同之使无或异享。礼之用牢,或九或七或五,恐其或异成之,使彼此所用各适于平。无有僭踰之过数。器者,礼制之所寓名,分之所等合,方氏之所同者也。恐其多寡小大之不齐,于是一之。法则,八法八则也。法则者,王朝所施于邦国都鄙,而匡人之所达者也。恐其久而或废,修者治之也。使器数之,法复归乎正,无有废坏之时。 十有二岁,王巡守殷国。 〈订义〉郑锷曰:至十二岁,王乃巡其所守,变礼易乐者,可以知其畔。革制度者,可以知其逆。或讨或流,于是行焉。若或有故而不巡守,则合天下诸侯皆来朝。王于京师考其制度焉。是谓殷国。殷者,众也。言命众国而皆至也。 小行人,令诸侯春入贡,秋献功,王亲受之。 〈订义〉贾氏曰:贡即大宰九贡。郑康成曰:功,考绩之功。郑锷曰:诸侯每岁有常贡,必以春入,则因四时之始,以供王一岁之用也。诸侯任事有成功,必以秋献,则因万物之成,以明图事之效也。小行人令之使不爽春秋之期而已。 冬官,考工记,天有时以生,有时以杀。草木有时以生,有时以死。石有时以泐。水有时以凝,有时以泽。此天时也。 〈订义〉郑锷曰:天之运也,一为春夏而万物生,一为秋冬而万物死。此生杀之时也,草木之生也。糵萌于子,细牙于丑,毕人于戌,该关于亥。此生死之时也。石之解散谓之泐,至坚者莫如石,疑若不能泐矣。然盛暑之气铄石流金,则坚者或至于解散。泽当为释,至柔者莫如水,疑若不能凝矣。然隆冬冱寒,则坚凝而为冰。既坚矣,疑若不能释也,及暖气和 融,则复消释而为水。凡此皆天时使之然也。 轮人为轮。斩三材必以其时。 〈订义〉郑康成曰:三材,所以为毂辐牙者也。郑锷曰:毂辐牙各有所宜之木,而木有在阴者,有在阳者。斩之非时,则在阴者或失之太柔,在阳者或失之太刚。以之为毂辐牙必不胜其任。故取材之道,要当顺时。仲冬斩阳木,仲夏斩阴木,因天时之冬夏,变木材之阴阳,其材必美。 弓人凡为弓,冬析干而春液角,夏治筋,秋合三材,寒奠体,冰析灂。 〈订义〉赵氏曰:析谓分,析而治之。液谓融,液而渍,如以火养之意。治谓理也,椎杼嚼齧是也。冬为万物坚成之时,干欲坚固,故冬析之。春为温和敷荣之时,角欲温而和柔,故春液之。筋欲散而敝熟,故夏治之。夏是万物解缓散蒸之时也。郑康成曰:三材,胶丝漆。陈用之曰:两谓之合,谓所析之干、所液之角、所治之筋,合胶丝漆而为弓焉。赵氏曰:奠读为定。体,六弓往来多少之,体注谓内之檠中。盖檠正弓之器,筋胶至冬寒则坚牢,于此时内之檠中以定体,则后来体不妄动也。灂漆之灂也,既定其体矣,又取出而析其漆文,以备方来之用。盖弓有漆所以为受霜露。析是分,析其合,如蕡处合厚处,薄处合环灂处,必于冰析之。盖冰为寒之极。漆至寒时,则使在弓上亦坚固而不动。上注谓析灂了又内于檠中,理或然也。不言寒而言冰者,奠则天寒之时皆可析灂,非结冰极寒之时不可也。 冬析干则易,春液角则合,夏治筋则不烦,秋合三材则合,寒奠体则张不流,冰析灂则审环,春被弦则一年之事。 〈订义〉郑锷曰:凡木之材至冬则坚凝可治,治于冬则节目易去,其理滑易矣。陈用之曰:角得春而和泽于以液之,则洽而不脆。郑锷曰:筋本挛结不纾,宜缓而治之。夏者,解缓之时,于斯而治之,则筋势慢易不烦乱矣。干角筋治于三时,弓犹未成,必用胶丝漆然后可。合秋者,阴气揫敛之时,于是时而用胶丝漆,则合固不可解矣。故合三材宜用秋。 贾氏曰:体既定而后用时,虽张不流移,谓不失 往来之体。陈用之曰:于寒冰之时而析其灂,则于以审环焉。审谓察之也,环即下文所谓引之如环。释之无失,体如环是也。析灂则必引之,引之以析其漆灂之文,于以察其如环与不如环,则弓之美恶即可见矣。自冬析干至析灂,其功毕矣。至春弦而用之,凡一年之事,以言为之不苟。 [book_title]岁功典第二卷 岁功总部汇考二 汉 宣帝地节三年,丞相魏相请顺月令举政。〈按魏相是年为丞相〉按《汉书·宣帝本纪》不载。 按《魏相传》:相为丞相,数表采易阴阳及明堂月令奏之,曰:臣相幸得备员,奉职 不脩,不能宣广教化。阴阳未和,灾害未息,咎在臣等。臣闻易曰:天地以顺动,故日月不过,四时不忒;圣王以顺动,故刑罚清而民服。天地变化,必繇阴阳,阴阳之分,以日为纪。日冬夏至,则八风之序立,万物之性成,各有常职,不得相干。东方之神太昊,乘震执规司春;南方之神炎帝,乘离执衡司夏;西方之神少昊,乘兑执矩司秋;北方之神颛顼,乘坎执权司冬;中央之神黄帝,乘坤艮执绳司下土。兹五帝所司,各有时也。东方之卦不可以治西方,南方之卦不可以治北方。春兴兑治则饥,秋兴震治则华,冬兴离治则泄,夏兴坎治则雹。明王谨于尊天,慎于养人,故立羲和之官,以乘四时,节授民事。君动静以道,奉顺阴阳,则日月光明,风雨时节,寒暑调和。三者得叙,则灾害不生,五谷孰,丝麻遂,草木茂,鸟兽蕃,民不夭疾,衣食有馀。若是,则君尊民说,上下亡怨,政教不违,礼让可兴。夫风雨不时,则伤农桑;农桑伤,则民饥寒;饥寒在身,则亡廉耻,寇贼奸宄所繇生也。臣愚以为阴阳者,王事之本,群生之命,自古贤圣未有不繇者也。天子之义,必纯取法天地,而观于先圣。高皇帝所述书天子所服第八曰:大谒者臣章受诏长乐宫,曰:令群臣议天子所服,以安治天下。相国臣何、御史大夫臣昌谨与将军臣陵、太子太傅臣通等议:春夏秋冬天子所服,当法天地之数,中得人和。故自天子王侯有土之君,下及兆民,能法天地,顺四时,以治国家,身亡祸殃,年寿永究,是奉宗庙安天下之大礼也。臣请法之。中谒者赵尧举春,李舜举夏,儿汤举秋,贡禹举冬,四人各职一时。大谒者襄章奏。制曰:可。孝文皇帝时,以二月施恩惠于天下,赐孝弟力田及罢军卒,祠死事者,颇非时节。御史大夫晁错时为太子家令,奏言其状:臣相伏念陛下恩泽甚厚,然而灾气未息,窃恐诏令有未合当时者也。愿陛下选明经通知阴阳者四人,各主一时,时至明言所职,以和阴阳,天下幸甚。相数陈便宜,上纳用焉。 元康三年夏诏。令三辅,毋得以春夏取鸟。 按《汉书·宣帝本纪》:元康三年夏六月,诏曰:前年夏,神爵集雍。今春,五色鸟以万数飞过属县,翱翔而舞,欲集未下。其令三辅毋得以春夏擿巢探卵,弹射飞鸟。具为令。 元帝初元三年,诏有司毋犯时禁,举明阴阳灾异者,各三人。 按《汉书·元帝本纪》:初元三年六月,诏:安民之道,本繇阴阳。间者阴阳错谬,风雨不时。朕之不德,庶几群公有敢言朕之过者,今则不然。合苟从,未肯极言,朕甚闵焉。永惟蒸庶之饥寒,远离父母妻子,劳于非农之作,卫于不居之宫,恐非所以佐阴阳之道也。其罢甘泉、建章宫卫,令就农。百官各省费。条奏毋有所讳。有司勉之,毋犯四时之禁。丞相御史举天下明阴阳灾异者各三人。 成帝阳朔二年春,诏公卿务顺四时月令。 按《汉书·成帝本纪》:阳朔二年春,寒。诏曰:昔在帝尧立羲、和之官,命以四时之事,令不失其序。故书云黎民于蕃时雍,明以阴阳为本也。今公卿大夫或不信阴阳,薄而小之,所奏请多违时政。传以不知,周行天下,而欲望阴阳和调,岂不谬哉。其务顺四时月令。〈尚书作变此纪作藩两说并通〉 后汉 明帝永平二年春,诏百僚顺时令,迎气五郊。 按《后汉书·明帝本纪》:永平二年春正月辛未,祀明堂,登灵台。使尚书令持节,诏骠骑将军、三公曰:今令月吉日,宗祀光武皇帝于明堂,以配五帝。礼备法物,乐和八音,咏祉福,舞功德,其班时令,敕群后。事毕,升灵台,望元气,吹时律,观物变。令百僚师尹,其勉修厥职,顺行时令,敬若昊天,以绥兆人。是岁,始迎气于五郊, 章帝建初五年冬,始行月令迎气乐,每月朔旦,有司读令。 按《后汉书·章帝本纪》云云。 〈注〉东观记曰:马防上言,圣人作乐,所以宣气致和,顺阴阳也。臣愚以为可因岁首发太簇,奏雅颂,以迎和气。时以作乐器费多,遂独行十月迎气乐也。 按《礼仪志》:每月朔旦,太史上其月历,有司、侍郎、尚书见读其令,奉行其政,朔前后各二日,皆牵羊酒至社下以祭日。按《祭祀志》:迎时气五郊之兆,自永平中以礼谶,及月令,有五郊。迎气服色,因釆元始中故事,兆五郊于雒阳四方,中兆在未,坛皆三尺阶无等。立春之日,迎春于东郊,祭青帝句芒,车旗服饰皆青,歌青阳,八佾舞云翘之舞。立夏之日,迎夏于南郊,祭赤帝祝融,车旗服饰皆赤,歌朱明,八佾舞云翘之舞。先立秋十八日,迎黄灵于中兆,祭黄帝后土,车旗服饰皆黄,歌朱明,八佾舞云翘、育命之舞。立秋之日,迎秋于西郊,祭白帝蓐收,车旗服饰皆白,歌西皓,八佾舞育命之舞。立冬之日,迎冬于北郊,祭黑帝元冥,车旗服饰皆黑,歌元冥,八佾舞育命之舞。 〈注〉《皇览》曰:迎礼春夏秋冬之乐,又顺天道。是故距冬至日四十六日,则天子迎春于东堂。距邦八里,堂高八尺,堂阶三等,青税八乘,旗旄尚青,田车载矛,号曰助天生。唱之以角,舞之以羽翟,此迎春之乐也。自春分,数四十六日,则天子迎夏于南堂。距邦七里,堂高七尺,堂阶二等,赤税七乘,旗旄尚赤,田车载戟,号曰助天养。唱之以徵,舞之以鼓𩊠,此迎夏之乐也。自夏至,数四十六日,则天子迎秋于西堂,距邦九里,堂高九尺,堂阶九等,白税九乘,旗旄尚白,田车载兵,号曰助天收。唱之以商,舞之以干戚,此迎秋之乐也。自秋分,数四十六日,则天子迎冬于北堂,距邦六里,堂高六尺,堂阶六等,黑税六乘,旗旄尚黑,田车载甲铁鍪,号曰助天诛。唱之以羽,舞之以干戈,此迎冬之乐也。 按《文献通考》:建初五年,始行十二月迎气乐。立春之日,迎春于东郊,歌青阳,八佾舞云翘之舞。立夏之日,迎夏于南郊,歌朱明,八佾舞云翘之舞。先立秋十八日,迎黄灵于中兆,歌朱明,八佾舞云翘育命之舞。立秋之日,迎秋于西郊,歌西皓,八佾舞育命之舞。立冬之日,迎冬于北郊,歌元冥,八佾舞育命之舞。 灵帝熹平六年,蔡邕请迎气五郊,帝从之。 按《后汉书·灵帝本纪》不载。 按《蔡邕传》:熹平六年七月,邕上封事,曰:臣自在宰府,及备朱衣,迎气五郊,而车驾稀出,四时至敬,屡委有司,虽有解除,犹为疏废。故皇天不悦,显此诸异。谨条七事。一曰:明堂月令,天子以四立及季夏之节,迎五帝于郊,所以导致神气,祈福丰年。书奏,帝乃亲迎气北郊。 魏 明帝景初元年,有司请班宣时令。 按《三国志·明帝本纪》:景初元年春,正月壬辰。有司奏以为魏得地统,宜以建丑之月为正。三月定历改年为孟夏四月。服色尚黄,牺牲用白。戎事乘黑首白马,建大赤之旗。朝会建大白之旗。其春夏秋冬,孟仲季月,虽与正岁不同,至于郊祀迎气,礿祠烝尝,巡狩蒐田,分至启闭班宣时令中气,早晚敬授民事,皆以正岁斗建,为历数之序。 晋 晋承魏制,以四时读令。 按《晋书·礼志》:江左以后,未遑修建汉仪。太史每岁上其年历,先立春、立夏、大暑、立秋、立冬尝读五时令,皇帝所服,各随五时之色。帝升御坐,尚书令以下就席位,尚书三公郎以令置案上,奉以入,就席伏读讫,赐酒一卮。魏氏常行其礼。魏明帝景初元年,通事白曰:前后但见读春夏秋冬四时令,至于服黄之时,独阙不读,今不解其故。散骑常侍领太史令高堂隆以为黄于五行,中央土也,王四季各十八日。土生于火,故用事之末服黄,三季则否。其令则随四时,不以五行为令也,是以服黄无令。斯则魏氏不读大暑令也。及晋受命,亦有其制傅。咸云立秋一日,白路光于紫庭,白旂陈于玉阶。然则其日旂路,皆白也。 成帝咸和六年,有司奏四时读令。 按《晋书·成帝本纪》不载。 按《玉海》云云。 宋 文帝元嘉六年,命三公郎读时令。 按《宋书·文帝本纪》不载。 按《玉海》:元嘉六年,读时令。三公郎读,皇帝临轩,百僚备位。惟世祖世刘协,太宗世谢绛为三公郎,善于其事人主,公卿属目称叹。 梁 武帝天监七年,五郊迎气,祀不用牲。 按《梁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隋书·礼仪志》:梁制迎气,以始祖配,牲用特牛一,其仪同南郊。天监七年,尚书左丞司马筠等议,以昆虫未蛰不以火,田鸠化为鹰。罻罗方设仲春之月,祀不用牲,止圭壁皮币。斯又事神之道,可以不杀明矣。况今祀天,岂容尚此。请夏初迎气,祭不用牲。帝从之。 北魏 道武帝天兴元年,有司议从土德五郊,以时迎气。 按《魏书·道武帝本纪》:天兴元年,诏百司议定行次。尚书崔元伯等奏从土德,服色尚黄,数用五;未祖辰腊,牺牲用白。五郊迎气,宣赞时令,敬授民时,行夏之正。 明元帝泰常三年,为五精帝,兆于四郊,有司以四时致祭。 按《魏书·明元帝本纪》不载。 按《礼志》:泰常三年,为五精帝,兆于四郊,远近依五行数,各为方坛,四陛埒壝三重,通四门,以太皞等及诸佐随配侑。祭黄帝常以立秋前十八日,馀四帝各以四立之日,牲各用牛一,有司主之。 北齐 北齐以五郊迎气,天子皆御殿,有司读令。 按《隋书·礼仪志》:后齐五郊迎气,为坛各于四郊,又为黄坛于未地。所祀天帝及配帝,五官之神同梁。其玉帛牲各以其方色,其仪与南郊同。帝及后各以夕牲。日之旦,太尉陈币告请其庙,以就配焉。其从祀之官位皆南,陛之东西向。坛上设馔毕,太宰丞设馔于其座亚。献毕,太常少卿乃于其所献,事毕皆撤。又按《志》,后齐立春日,皇帝服通天冠,青介帻,青纱袌,佩苍玉、青带、青裤、青袜,舄而受朝于太极殿。尚书令等坐定,三公郎中诣席跪读时令。讫,典御酌酒卮,置郎中前,郎中拜,还席伏饮,礼成而出。立夏,季夏,立秋,读令则施御座于中楹,南向。立冬如立春,于西厢,东向。各以其时之色服,仪并如春礼。 北周 高祖保定三年,诏政事皆依月令。 按《周书·高祖本纪》:保定三年二月辛酉,诏曰:二仪创辟,元象著明。三才已备,历数昭列。故书称钦若敬授易序,治历明时。此先代一定之典,百王不易之务。伏惟太祖文皇帝,敬顺昊天,忧劳庶政,历序六家,以阴阳为首。洎予小子,弗克遵行。惟斯不安,夕惕若厉。自顷朝廷权与,事多仓卒,乖和爽序,违失先志。致风雨𠍴时,疾厉屡起,嘉生不遂,万物不长,朕甚伤之。自今举大事、行大政,非军机急速,皆宜依月令,以顺天心。 隋 隋制,天子以四立日,各于其方,近郊迎气而祭。以四仲月,释奠于先圣先师。 按《隋书·礼仪志》:礼,天子每以四立之日,及季夏乘玉辂,建大旗,服大裘,各于其方之近郊,为兆迎其帝而祭之。所谓燔柴于泰坛,扫地而祭者也。春迎灵威仰者,三春之始,万物禀之而生,莫不仰其灵德,服而畏之也。夏迎赤熛怒者,火色熛怒,其灵炎至明盛也。秋迎白招拒者,招集拒大也。言秋时集成万物,其功大也。冬迎叶光纪者,叶拾光华,纪法也。言冬时收拾光华之色,伏而藏之皆有法也。中迎含枢纽者,含容也。枢机有阖辟之义,纽者,结也。言土德之帝能含容万物,开阖有时,纽结有法也。然此五帝之号,皆以其德而名焉。梁陈,后齐,后周,及隋制度相循,皆以其时之日,各于其郊迎,而以太皞之属,五人帝配祭,并以五官三辰七宿,于其方从祀焉。又按《志》,隋五时迎气,青郊,为坛国东春明门外道北,去宫八里,高八尺。赤郊,为坛国南明德门外道西,去宫十三里,高七尺。黄郊,为坛国南安化门外道西,去宫十二里,高七尺。白郊,为坛国西开远门外道南,去宫八里,高九尺。黑郊,为坛宫北十一里,田地高六尺,并广四丈。各以四方立日。黄郊,以季夏土王日祀其方之帝,各配以人帝,以太祖武元帝配五官,及星三辰十宿,亦各依其方。从祀其牲,依方色,各用犊二,星辰加羊豕各一,其仪同南郊。其岳渎镇海,各依五时迎气,日遣使就其所,祭之以太牢。又按《志》:隋制,国子寺每岁以四仲月上丁,释奠于先圣先师。州郡学则以春秋仲月释奠,学生皆乙日试书,景日给假。 唐 太宗贞观二年,祖孝孙请五郊迎气,各以月候。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唐会要》:武德九年,命祖孝孙考正雅乐。贞观二年六月十日,乐成。孝孙以十二律顺其月,旋相为宫,五郊迎气,各以月候,而奏其音。 贞观  年,定每岁停刑日。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刑法志》:贞观中,每岁立春至秋,及大祭祀,致斋朔望上下弦,二十四气雨,及夜未明,假日,断屠日,皆停死刑。 贞观十四年春,命有司读时令。〈附定四时之祭〉按《唐书·太宗本纪》云云。 按《礼乐志》:皇帝御明堂,读时令。孟春,礼部尚书先读令,三日奏读月令,承以宣告。前三日,尚舍设大次于东门外,道北,南向,守宫。设文武侍臣次于其后之左右,设群官次于璧水东之门外,文官在北,武官在南,俱西上。前一日,设御座于青阳左个东向,三品以上及诸司长官座于堂上,文官座于御座东北,南向。武官座于御座之东,北向,俱重行。西上设刑部郎中读令,座于御座东南。北向有案,设文官解剑席于丑陛之左,武官于卯陛之右,皆内向。太乐令展宫县于青阳左个之庭,设举麾位于堂上,寅阶之西北向,其一位于乐县东北,南向。典仪设三品以上,及应升坐者,位于县东。文左武右,俱重行西向。非升坐者,文官四品五品位于县北,六品以下于其东,绝位,俱南向;武官四品五品于县南,六品以下于其东,俱北向,皆重行。西上设坐仪位于县之西北,赞者二人,在东差,退俱南向。奉礼设门外,位各于次前,俱每等异位,重行相向。西上其日陈小驾,皇帝服青纱袍,佩苍玉,乘金路,出宫至于大次。文武五品以上从驾之,官皆就门外位。太乐令工人协律郎、典仪,帅赞者皆先入。群官非升坐者,次入就位。刑部郎中以月令置于案,覆以帕立于武官五品东南,郎中立于案后北,而侍中版奏外。皇帝御舆入,自青龙门升,自寅阶即坐,符宝郎置宝于前,典仪升,立于左个,东北南向。公王以下入,就西而位,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侍中前跪奏称,侍中臣某言:请延公王等升。又侍中称制曰:可。侍中诣左个东北南向,称:诏,延公王等升。典仪传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西而位者,各诣其阶,解剑脱舄,升立于座后。刑部郎中引案,进立于卯阶下。侍中跪,奏请读月令。又侍中称制曰:可。刑部郎中再拜,解剑俛脱舄取令,升自卯阶诣席,南北向跪,置令于案,立于席后。堂上典仪唱就座,公王以下及刑部郎中并就座。刑部郎中读令,每句一绝,使言声:可了。读讫,堂上典仪唱:可起。王公以下皆起。刑部郎中以令置于案,与群官佩剑纳舄,复于位。典仪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西面位者出。侍中跪奏称,侍中臣某言:礼毕。皇帝降座,御舆出之。便次南北面,位者以次出。自仲春以后,每月各居其位,皆冠通天,服玉之色如其时。若四时之孟月及季夏,土王读五时令于明堂,亦如之。 冬至正月,上辛祈谷。孟夏,雩祀昊天上帝于圜丘。季秋,大享于明堂,腊蜡百神于南郊。春分,朝日于东郊。秋分,夕月于西郊。夏至,祭地祇于方丘。孟冬,祭神州地祇于北郊。仲春仲秋,上戊祭于太社。立春立夏,季夏之土王。立秋立冬,祀五帝于四郊。孟春、孟夏、孟秋、孟冬,腊享于太庙。孟春吉亥享先农,遂以耕籍。 中宗嗣圣十五年,议明堂,告朔读令之礼。〈即武后圣历三年〉按《唐书·武后本纪》不载。 按《张齐贤传》:圣历初,齐贤为太常奉礼郎。武后诏百官议,告朔于明堂,读时令, 布政事。京官九品以上,四方朝集使,皆列于廷。太常博士辟闾仁谞曰:经无天子月告朔,惟玉藻天子听朔。南门之外,周太宰正月之吉,布政于邦国都鄙。干宝曰:建子月告朔日也,此玉藻听朔同谊。今元日读时令,合古听朔事,独郑元以秦制月令,有五帝五官,因言听朔必以特牲告时帝及神,以文王武王配,其言非是。月令曰:其帝太昊,其神勾芒,谓宣令告人,使奉时务业,月皆有令,故云非天子月朔以配帝祭也。告朔者,诸侯礼也。春秋既视朔遂登台,元又说人君月告朔于庙,其祭为朝享。鲁自文公始不视朔,明非天子所行。元谓告帝即人帝,神即重黎,五官不言天子拜祭。请罢告朔月祭,以应古礼。齐贤不韪其说,质曰:谷梁氏称,闰月,天子不告朔,它月故告朔矣。左氏言鲁不告闰朔,为弃时政,则诸侯虽闰,告朔矣。周太史颁朔于邦国,玉藻闰月,王居门。是天子虽闰亦告朔。二家去圣不远,载天子诸侯告朔,事显显弗谬,今议者乃以太宰正月之吉,布治邦国,而言天子元日一告朔,殊失其旨。一岁之元,六官自布所职之典。干宝谓:吉为朔,故世人谬吉为告,据谬失经,不得为法。议者又引左氏说:专在诸侯,不知玉藻,与左说正同,而独于天子言,岁首一告,何去取之恣也。又谓:时帝,五人帝也,元于时帝,包天人,故以文武作配,是并告两五帝,为不疑。诸侯受朔,天子藏于庙。天子受朔于天,宜在明堂。故告时帝配祖考。议者曰:天子月告祭颁朔,则诸侯安得藏之,故太宰岁首布一岁事,太史颁之也。是不然,周太史颁朔邦国,是总颁十二朔于诸侯,天子犹月告者,颁官府都鄙也。内外异言之也。礼不可罢。凤阁侍郎王方庆又推言:明堂布政之宫,所以明天气,统万物也。汉儒以明堂太庙为一宗,祀其祖而配上帝,取宗祀曰:清庙正室为太室,向阳为明堂,建学为太学,圜水为辟雍,异名同事,古之制也。天子以正月上辛,总受十二月政于南郊,还藏于祖庙。月取一政班之明堂。诸侯则受于天子,藏之祖庙,月取一政行之于国,王者以其礼告庙,谓之告朔。视月之政,谓之视朔。玉藻元冕而朝日东门之外,听朔南门之外。郑元说明堂在国阳,就其时之堂而听朔焉。卒事宿路寝。今元日通天宫受朝,有司遂读时令,布政古之礼也。《旧说》:天子岁入明堂者,十八大享,一月告朔十二,四时迎气,四巡狩之岁一。今议者,唯许岁首一入,不亦隘乎。陛下幸建明堂,遵用告朔事,若月一听,则近于烦。每孟月视朔,惟制定其礼,臣下不敢专成。均博士吴杨,吾等共言:秦灭学,告朔废,今用四孟月,季夏至明堂,告五时帝堂上,请兼如齐贤。方庆议,不数岁,礼亦废。 元宗开元五年,命史官月奏所行事,及五时读令之仪。 按《唐书·元宗本纪》:开元五年十月甲申,命史官月奏所行事。 按《玉海》:开元定礼,有明堂及太极殿五时读令之仪。冠服佩玉,悉从方色。 开元二十五年,命定迎气读令之制。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唐会要》:开元二十五年十月一日辛丑,制:自今以后每年立春之日,朕当率公卿亲迎气于东郊。其后夏及秋,常以孟月朔于正殿,读时令,仍令礼官修撰仪注。 开元二十六年,诏韦绦奏读月令。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开元二十六年,诏韦绦每月奏月令一篇,孟月朔日于宣政殿,侧设榻,东向置案,令绦读之。诸司官长悉升殿坐听,岁馀罢之。 天宝五载,诏改时令。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唐会要》:天宝五载正月二十三日,诏曰:尧命四子,所授惟时。周分六官,曾不系月。其礼记月令,宜改为时令。 德宗贞元六年,令所司宣读时令。 按《唐书·德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贞元六年二月,制:四孟月迎气之日,令所司宣读时令。 文宗太和八年,中书门下奏读时令。 按《唐书·文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太和八年六月,中书门下奏:天宝后,盛典久废,请来年正月依旧礼,读时令,命太常撰仪注。 宋 宋不行读令之礼,但以四立及土王日祀五方帝,以四孟及季冬有事于宗庙。 按《宋史·礼志》:岁之大祀三十:正月上辛祈谷,孟夏雩祀,季秋大享明堂,冬至圜丘祭昊天上帝,正月上辛又祀感生帝,四立及土王日祀五方帝,春分朝日,秋分夕月,东西太一,腊日大蜡祭百神,夏至祭皇地祇,孟冬祭神州地祇,四孟、季冬荐享太庙、后庙,春秋二仲及腊日祭太社、太,二仲九宫贵神。中祀九:仲春祭五龙,立春后丑日祀风师、亥日享先农,季春巳日享先蚕,立夏后申日祀雨师,春秋二仲上丁释奠文宣王、上戊释奠武成王。小祀九:仲春祀马祖,仲夏享先牧,仲秋祭马社,仲冬祭马步,季夏土王日祀中霤,立秋后辰日祀灵星,秋分享寿星,立冬后亥日祀司中、司命、司人、司禄,孟冬祭司寒。其诸州奉祀,则五郊迎气日祭岳、镇、海、渎,春秋二仲享先代帝王及周太庙,并如中祀。州县祭社,奠文宣王,祀风雨,并如小祀。凡有大赦,则令诸州祭岳、渎、名山、大川在境内者,及历代帝王、忠臣、烈士载祀典者,仍禁近祠庙咸加祭。有不剋定时日者,太卜署预择一季祠祭之日,谓之画日。凡坛壝、牲器、玉帛、馔具、斋戒之制,皆具通礼。后复有高禖、大小酺神之属,增大祀为四十二焉。其后,神宗诏改定大祀:太一,东以春,西以秋,中以夏冬;增大蜡为四,东西蜡主日配月;太庙月祭朔。而中祀:四望,南北蜡。小祀:以四立祭司命、户、灶、中霤、门、厉、行,以藏冰、出冰祭司寒,及月荐新太庙。岁通旧祀凡九十二,惟五享后庙焉。又按《志》,宗庙之礼,每岁以四孟月及季冬,凡五享,朔、望则上食荐新。三年一祫,以孟冬;五年一禘,以孟夏。其祔祭,春祀司命及户,夏祀灶,季夏祀中霤,秋祀门及厉冬祀行。惟腊享、禘祫则遍祀焉。 仁宗景祐三年,定四时荐新之礼。 按《宋史·仁宗本纪》不载。 按《礼志》:景祐三年,宗正丞赵良规言通礼著荐新,凡五十馀物,今太庙祭享之外,唯荐冰,其馀荐新之礼,皆寝不行,宜以品物时新所司送,宗正令尚食简择滋味,与新物相宜者,配以荐之。于是礼官宗正条定,逐室时荐以京都新物,略依时训,协用典章。请每岁,春,孟月荐蔬以韭、以菘,配以卵。仲月,荐冰。季月,荐蔬以笋果、以含桃。夏孟月,尝麦配以彘。仲月,荐果以瓜、以来禽。季月,荐果以芡、以菱。秋孟月,尝粟,尝穄,配以鸡果,以枣以梨。仲月,尝酒,尝稻,蔬以茭笋。季月,尝豆,尝荞麦。冬孟月,羞以兔果,以栗蔬,以藷藇。仲月,羞以雁,以獐。季月,羞以鱼。凡二十八种所司烹治,自彘以下,令御庙于四时。牙盘食烹馔卜日荐献,一如开宝通礼。 神宗元丰三年,更定祀典时荐之制。 按《宋史·神宗本纪》不载。 按《礼志》:元丰三年十月。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祠礿尝烝之名。春夏则物未成而祭薄,秋冬则物盛而礼备。今太庙,四时虽有荐新而孟享礼料无祠礿烝尝之别,伏请春加韭卵,夏加麦鱼,秋加黍豚,冬加稻雁。当馈熟之节荐于神。主其笾豆于常数,之外别加时物之荐,丰约各因其时,以应古礼。从之。 元丰五年,诏岁以四孟月,朝献景灵宫。 按《宋史·神宗本纪》云云。 按《礼志》:元丰五年,帝诣景灵宫朝献,先谒天兴殿,以次行礼,并如四孟仪。诏:自今朝献孟春用十一日,孟夏择日,孟秋用中元日,孟冬用下元日。天子常服行事。 金 海陵天德二年,令有司行荐新之礼。 按《金史·海陵本纪》不载。 按《礼志》:天德二年,命有司议荐新礼,依典礼合用时物,令太常卿行礼。正月鲔明昌,间用牛鱼,无则鲤代。二月雁。三月韭,以卵以葑。四月荐冰。五月笋蒲,羞以含桃。六月彘肉,小麦仁。七月尝雏鸡,以黍羞,以瓜。八月羞以芡,以菱,以栗。九月尝粟与稷,羞以枣,以梨。十月尝麻与稻,羞以兔。十一月羞以麇。十二月羞以鱼从之。〈牛鱼状似鲔鲔之属也〉 世宗大定三年,有司请荐新,附时飨之月。从之。 按《金史·世宗本纪》不载。 按《礼志》:大定三年,有司言:每岁太庙五飨,若复荐新,似涉繁数。拟遇时飨之,月以所荐物附于笾豆荐之,以合古者祭,不欲数之义。制可。 明 太祖洪武元年,建四庙,定以四时。孟月及岁除祭享。按《明会典》:国初,于阙左建四庙,德祖庙居中,懿祖东第一庙,熙祖西第一庙,仁祖东第二庙。庙与主皆南 向。洪武元年定以四时,孟月及岁除凡五飨。 洪武二年,重定时飨。 按《明会典》:洪武二年,重定时飨。春以清明,夏以端午,秋以中元,冬以冬至。惟岁除如旧。 洪武三年,又定时飨。并奉三祖,神主合于祖庙。按《明会典》:三年又定时飨,仍用四孟月。孟春特飨于各庙,各具礼乐。馀时俱奉三祖,神主合飨于德祖之庙。 洪武九年,始改建太庙,并定时飨,合飨之礼。 按《明会典》:洪武九年,始改建太庙,及时飨于正殿。孟春择上旬吉日,孟夏孟秋孟冬俱用朔日。岁暮用除日,俱行合飨之礼。奏德庙乐,罢特飨礼及各庙乐。 成祖永乐年,定节序,宴群臣之礼。 按《明会典》:凡立春,元宵,四月八,端阳,重阳,腊八等节,永乐间俱于奉天门,通赐百官宴,用乐。 世宗嘉靖十年,定太祖特飨,合飨,及大祫之期。 按《明会典》:嘉靖十年,敕谕礼部,以太祖高皇帝重辟宇宙,肇运开基,四时飨祭压于德祖,不得正南面之位,命祧德祖而奉太祖,神主居寝殿中,一室为不迁之祖,太宗而下,皆以次奉迁。每岁,孟春特飨,夏秋冬合飨。改择季冬中旬大祫,而以岁除为节祭,归之奉先殿。 嘉靖十四年,更建世室,及四立祭祀之礼。 按《明会典》:嘉靖十四年。更建世室,及昭穆群庙于太庙之左右。以立春日行特飨,礼于各庙。立夏立秋立冬日,行时祫礼于太庙,奉太祖南向。太宗居东,西向。稍近上,仁宗而下,东西序列相向。季冬大祫则德祖居中,懿祖、熙祖、仁祖、太祖、以次居于左右,俱南向。太宗而下,如时祫之序。 嘉靖  年,定孟春祈谷,夏至方泽,春分朝日,秋分夕月。祭毕,内外官酒饭。 按《明会典》云云。 [book_title]岁功典第三卷 岁功总部汇考三 《易经》《十二月卦》 ☷≡泰 〈本义〉天地交而二气通,故为泰。正月之卦也。☳≡〈大壮〉 〈本义〉四阳盛长,故为大壮。二月之卦也。☱≡夬 〈本义〉夬决也,阳决阴也,三月之卦也。以五阳去一阴,决之而已。 ≡≡乾 〈本义〉决尽则为纯乾,四月之卦。≡☴姤 〈本义〉至姤,然后一阴可见,而为五月之卦。≡☶遁 〈本义〉为卦二阴浸长,阳当退避,故为遁。六月之卦也。 ≡☷否 〈本义〉否,闭塞也,七月之卦也,正与泰反。☴☷观 〈本义〉此卦四阴长而二阳消正,为八月之卦。☶☷剥 〈本义〉五阴在下而方生,一阳在上而将尽,阴盛长而阳消落,九月之卦也。 ☷☷坤 〈本义〉剥尽则为纯坤,十月之卦。☷☳复 〈本义〉一阳之体始成而来复,故十有一月,其卦为复。 ☷☱临 〈本义〉二阳浸长以逼于阴,故为临。十二月之卦也。 《礼记》《月令》 孟春之月,日在营室,昏参中,旦尾中。 〈陈注〉孟春夏正,建寅之月也。营室在亥娵訾之次也。昏时,参星在南方之中,旦则尾星在南方之中。疏曰:月令昏明,中星皆大略而言,不与历同,但一月之内有中者,即得载之。二十八宿,星体有广狭,相去有远近。或月节月中之日,昏明之时,前星已过于午,后星未至。正南又星有明暗,见有早晚,所以昏明之星不可正依历法,但举大略耳。〈大全〉严陵方氏曰:中,谓中于南方也,先昏而后旦者,顺阴阳之义也。书于春言星鸟,夏言星火,秋言星虚,冬言星昴。乃与此不同,何也。盖书言分至之所中者,此言昏旦之所中者。彼以时为主,此以月为主,故详略不同。然其见于南方则一也。 其日甲乙。 〈注〉春于四时属木,日之所系,十干循环。独言甲乙者,木之属也,四时皆然。 其帝大皞,其神句芒。 〈注〉大皞,伏羲木德之君。句芒,少皞氏之子,曰重,木官之臣。圣神继天立极生,有功德于民。故后王于春祀之。四时之帝与神皆此义。 其虫鳞,其音角,律中太蔟,其数八,其味酸,其臭膻,其祀户,祭先脾。 〈注〉鳞虫,木之属。五声角为木。单出曰声。杂比曰音。调乐于春,以角为主也。律者,候气之管,以铜为之,或云竹为之,中犹应也。太蔟,寅律,长八寸。阴阳之气距地面各有浅深,故律之长短如其数。律管入地,以葭灰实其端,其月气至则灰飞而管通,是气之应也。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其数八,成数也。通于鼻者谓之臭,臭即气也。在口者谓之味,酸膻皆木之属。户者,人所出入,司之有神,此神是阳气在户之内。春阳气出,故祀之。祭先脾者,木克土也。〈大全〉马氏曰:苍龙,木属也,其类为鳞,故春则其虫鳞。朱鸟,火属也,其类为羽,故夏则其虫羽。人,土属也,其类为裸,故中央则其虫裸。白虎,金属也,其类为毛,故秋则其虫毛。元武,水属也,其类为介,故冬则其虫介。又曰:味生于形,臭生于气。故形成而后有味,气化而后有臭。春以阳中生木,木之成形而曲直,曲直作酸,故其味酸。物以木化,则其气为膻,故其臭膻。秋以阴中生金,金之成形而从革,从革作辛,故其味辛。物以金化则其气为腥,故其臭腥。夏以阳极生火,火之成形而炎上,炎上作苦,故其味苦。物以火化则其气为焦,故其臭焦。冬以阴极生水,水之成形而润下,润下作咸,故其味咸。物以水化则其气为朽,故其臭朽。中央以阴阳之中气生土,土之成形而可以稼穑。稼穑作甘,故其味甘。物以土化则其气为香,故其臭香。土主四时而分王焉。故五味也,而皆以甘为主。五臭也,而皆以香为主。则冲气之为用,如此而已。 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上冰,獭祭鱼,鸿雁来。 〈注〉此记寅月之候。振,动也。来自南而北也。 天子居青阳左个。 〈注〉青阳左个,注云,太寝东堂北偏。疏云,是明堂北偏。而云太寝者,明堂与太庙太寝制同。北偏者,近北也。四面旁室谓之个。朱子曰:论明堂之制者,非一。窃意当有九室,如井田之制。东之中为青阳,太庙东之南为青阳右个,东之北为青阳左个,南之中为明堂,太庙南之东即东之南为明堂左个,南之西即西之南为明堂右个,西之中为总章,太庙西之南即南之西为总章左个,西之北即北之西为总章右个,北之中为元堂,太庙北之东即东之北为元堂右个,北之西即西之北为元堂左个,中为太庙太室。凡四方之太庙,异方所其左右个,则青阳左个即元堂之右个,青阳右个即明堂之左个,明堂右个即总章之左个,总章之右个乃元堂之左个也。但随其时之方位开门耳。太庙太室则每季十八日天子居正欤,古人制事多用井田,遗意此恐然也。 乘鸾路,驾仓龙,载青旂,衣青衣,服仓玉,食麦与羊,其器疏以达。 〈注〉鸾路有虞氏之车,有鸾铃也。春言鸾则夏秋冬皆鸾也。夏云朱,冬云元,则春青秋白,可知仓与苍同。马八尺以上为龙。服玉,冠冕之饰及佩也。麦以金王而生,火王而死,当属金而郑云:属木。兑为羊,当属金而郑云火。畜皆不可晓。疏云:郑本五行传言之,然阴阳多涂不可一定。故今于四时所食及彘尝麦雏尝黍之类,皆略之,以俟知者。疏以达者,春物将贯土而出,故器之刻镂者,使文理粗田,疏直而通达也。 是月也,以立春,先立春三日,太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春,盛德在木,天子乃齐。立春之日,天子亲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以迎春于东郊。还反,尝公卿大夫于朝,命相布德和令,行庆施惠,下及兆民,庆赐遂行,毋有不当。 〈注〉谒,告也。春为生,天地生育之盛德,在于木位也。迎春东郊,祭大皞句芒也。后仿此推之。疏曰:节气有早晚,是月者谓是月之气,不谓是月之日。〈大全〉严陵方氏曰:四立之日,则其气至矣,故天子亲帅其臣以迎之于郊焉,所以导其气之至也。春主寅卯辰,其位居东,故迎之于东郊。夏主巳午未,其位居南,故迎之于南郊。秋主申酉戌,其位居西,故迎之于西郊。冬主亥子丑,其位居北,故迎之于北郊。五行之气独不迎土者,以其居中,非自外至也。唯其自外至,故迎之者,每于郊焉。古者于寒曰:迎。以客阴故也。于暑曰逆,以主阳故也。此则四时皆谓之迎者,盖别而言之,虽有阴阳客主之辨,合而言之,则气皆自外至,主之在我而已,故通谓之迎焉。所谓还反,何也。还言还之自郊,反言反之于朝。主彼言故曰还,主此言故曰反也。古者赏以春夏,刑以秋冬,此则四时皆赏,何也。盖春夏非不刑也,特顺阳义,故以赏为主尔。秋冬非不赏也,特顺阴义,故以刑为主尔。此则喜其气之至,故皆行赏以饰其喜焉。 乃命太史,守典奉法,司天日月星辰之行,宿离不贷,毋失经纪,以初为常。 〈注〉宿,犹止也,离,犹行也。言占候躔次,不可差贷。贷与忒同。经纪者,天文进退迟速之度数也。初者,历家推步之旧法。以此为占候之常也。 是月也,天子乃以元日,祈谷于上帝。乃择元辰,天子亲载耒耜,措之于参保介之御间,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躬耕帝籍。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诸侯九推。反执爵于大寝,三公,九卿,诸侯,大夫,皆御,命曰劳酒。 〈注〉元日,上辛也,郊祭天而配以后稷,为祈谷也。元辰郊后吉日也。日以干言,辰以支言,互文也。参,参乘之人。保介,衣甲也,以勇士为车右而衣甲。御者,御车之人。车右及御人皆是参乘,天子在左,御者居中,车右在右以三人,故曰参也。置此耕器于参乘保介及御者之间。天子籍田千亩,收其谷为祭祀之粢盛,故曰帝籍九推之后,庶人终之。反而行燕礼,群臣皆侍。士贱不与耕,故不与劳酒之赐也。 是月也,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天地和同,草木萌动,正命布农事,命田舍东郊,皆修封疆,审端径术,善相丘陵,阪险,原隰,土地所宜,五谷所殖,以教道民,必躬亲之。田事既饬,先定准直,农乃不惑。 〈注〉田,田畯也。舍,居也。天子命田畯居东郊以督耕者,皆使修理其封疆,谓井田之限域也。步道曰径,术与遂同,田之沟洫也。审而端之,使无迂壅。封疆有界限,径术有阔狭,土地有高下,五种有宜否,皆须田畯躬亲教饬之,以定其准直,则农民无所疑惑也。 是月也,命乐正入学习舞。 〈注〉教学者,以习舞之事。 乃修祭典,命祀山林川泽,牺牲毋用牝。 〈注〉不欲伤其生育。 禁止伐木。 〈注〉以盛德在木也。 毋覆巢,毋杀孩虫,胎夭飞鸟,毋麛毋卵,毋聚大众,毋置城郭,掩骼埋胔。 〈注〉孩虫,虫之稚者。胎,未生者。夭,方生者。飞鸟,初学飞之鸟。麛,兽子之通称。胔,骨之尚有肉者。 是月也,不可以称兵,称兵必天殃。兵戎不起,不可从我始。毋变天之道,毋绝地之理,毋乱人之纪。 〈注〉天地大德曰生。春者,生德之盛时也。兵,凶器。战,危事。不得已而禦寇,犹可也。兵自我起,以杀戮之心逆生育之气,是变易天之生道,断绝地之生理,而紊乱生人之纪叙矣。其殃也,宜哉。 孟春行夏令,则雨水不时,草木蚤落,国时有恐。 〈注〉此巳火之气所泄也,言人君于孟春之月而行孟夏之政令,则感召咎證如此,后皆仿此。疏曰:孟月失令,则三时孟月之气乘之。仲月失令,则仲月之气乘之。季月失令,则季月之气乘之。所以然者,以同为孟仲季,气情相通,如其不和,则迭相乘之。 行秋令。 〈注〉谓孟秋之令。 则其民大疫,猋风暴雨总至,藜莠蓬蒿并兴。 〈注〉此申金之气所伤也。《尔雅·扶摇》谓之猋风,谓风之回转也。藜莠蓬蒿并兴者,以生气逆乱,故恶物乘之而茂也。 行冬令。 〈注〉谓孟冬之令。 则水潦为败,雪霜大挚,首种不入。 〈注〉此亥水之气所淫也。挚,伤折也。与挚兽鸷虫之义同。百谷惟稷先种,故云首种。〈大全〉严陵方氏曰:夫十有二月之令,行乎天地之间。人君奉之以成位乎其中也。苟唯当此一月之节而行彼三时之令,则三者之灾以类应焉。是何也,气之所召者然尔。雨水盖仲春之节,以阳气早至,故不时。雨水不时,故草木蚤落,国时有恐,则由盛阳之气所迫故也。凡此皆巳之气乘之。川吴氏曰:亥水属,亥气乘阴,故水潦为败。诸谷稷最先种,春寒伤其种,故不收成。入,谓收成而入于仓廪也。 仲春之月,日在奎,昏弧中,旦建星中。 〈注〉奎宿在戌,降娄之次。疏曰:馀月昏旦中,星皆举二十八宿,此云弧与建星者,以弧星近井,建星近斗。井斗度多星,体广不可的指。故举弧建以定昏旦之中。 其日甲乙,其帝大皞,其神句芒,其虫鳞,其音角,律中夹钟,其数八,其味酸,其臭膻,其祀户,祭先脾。 〈注〉夹钟卯律长七寸二千一百八十七分寸之千七十五。 始雨水,桃始华,仓庚鸣,鹰化为鸠。 〈注〉此记卯月之候。仓庚,黄鹂也。鸠,布谷也。王制言,鸠化为鹰,秋时也。此言鹰化为鸠,以生育气盛,故鸷鸟感之而变耳。孔氏云:化者反归旧形之谓,故鹰化为鸠,鸠复化为鹰。如田鼠化为鴽,则鴽又化为田鼠。若腐草为萤,雉为蜃,爵为蛤,皆不言化。是不再复本形者也。 天子居青阳太庙,乘鸾路,驾仓龙,载青旂,衣青衣,服仓玉,食麦与羊,其器疏以达。 〈注〉青阳太庙,东堂当太室。 是月也,安萌芽,养幼少,存诸孤。 〈注〉生气之可见者,莫先于草木。故首言之安。谓无所摧折之也,存亦安也。 择元日,命民社。 〈注〉令民祭社也。郊特牲,言祭社用甲日,此言择元日,是又择甲日之善者欤。召诰社用戊日。 命有司,省囹圄,去桎梏,毋肆掠,止狱讼。 〈注〉囹,牢也;圄,止也。疏云,周曰圜土,殷曰羑里,夏曰钧台。囹圄,秦狱名也。在手曰梏,在足曰桎,皆木械。肆,陈尸也,掠,捶治也。止谓谕使息争也。〈大全〉祭法曰:大夫以下,成群立社曰置社,则民固有社矣。然非天子命之,无敢专祭焉。故择元日而命之也。且社,土示也。方春土发生之时,择元日而祭之,亦祈其土之利,无不善而已。郊特牲,言社日用甲,则此言元日盖甲日也。社日用甲则得其善矣,故谓之元日焉。凡祭社而稷必从之,此止言命民社者,特举重以明轻尔。 是月也,元鸟至。至之日,以太牢祠于高禖,天子亲往,后妃帅九嫔御,乃礼天子所御,带以弓韣,授以弓矢,于高禖之前。 〈注〉元鸟,燕也。燕以施生时,巢人堂宇而生乳。故以 其至为祠。禖,祈嗣之候,高禖,先禖之神也,高者尊之之称,变媒言禖,神之也。古有禖氏,祓除之祀位,在南郊禋祀上帝,则亦配祭之,故又谓之郊禖。诗:天命元鸟降而生商,但谓简狄以元鸟至之时,祈于郊禖而生契,故木其为天所命,若自天而降下耳。郑注乃有堕卵吞孕之事,与生民诗注所言,姜嫄履巨迹而生弃之事,皆怪妄不经削之可也。后妃帅九嫔御者从往而侍奉礼事也。礼天子所御者,祭毕而酌酒以饮,其先所御幸而有娠者,显之以神赐也。韣,弓衣也,弓矢者,男子之事也,故以为祥。 是月也,日夜分。 〈注〉昼夜各五十刻。 雷乃发声,始电,蛰虫咸动,启尸始出。 〈注〉谓始穿其穴而出也。 先雷三日。 〈注〉以节气言,在春分前三日。 奋木铎以令兆民曰:雷将发声,有不戒其容止者,生子不备,必有凶灾。 〈注〉容止犹言动静不戒,容止谓房室之事,亵渎天威也。生子不备,谓形体有损缺,凶灾谓父母。 日夜分,则同度量,钧衡石,角斗甬,正权概。 〈注〉丈尺曰度,斗斛曰量,称上曰衡,百二十斤为石,甬,斛也。权,称锤也。概,执以平。量器者,同则齐其长短小大之制,钧则平其轻重之差,角则较其同异,正则矫其欺枉。 是月也,耕者少舍,乃修阖扇。寝庙毕备,毋作大事,以妨农之事。 〈注〉少舍,暂息也,门户之蔽以木,曰阖。以竹苇,曰扇。凡庙前曰庙,后曰寝。寝是衣冠所藏之处。大事谓军旅之事。 是月也,毋竭川泽,毋漉陂池,毋焚山林。 〈注〉漉亦竭也,三者之禁,皆谓伤生意。 天子乃鲜羔开冰,先荐寝庙。 〈注〉古者,日在虚则藏冰。至此仲春则献羔以祭司寒之神。而开冰先荐寝庙者,不敢以人之馀奉神也。 上丁。 〈注〉此月上旬之丁日必用丁者,以先庚三日后甲三日也。 命乐正习舞,释菜,天子乃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亲往视之。仲丁,又命乐正入学习乐。 〈注〉乐正,乐官之长也。习舞释菜谓将教习舞者,则先以释菜之礼告先师也。 是月也,祀不用牺牲,用圭璧,更皮币。 〈注〉不用牲谓祈祷小祀耳,如太牢祀。高禖乃大典礼,不在此限。稍重者用圭璧,稍轻者则以皮币,更易之也。 仲春行秋令,则其国大水,寒气总至,寇戎来征。 〈注〉酉金之气所伤也。 行冬令,则阳气不胜,麦乃不熟,民多相掠。 〈注〉子水之气所淫也。 行夏令,则国乃大旱,煖气早来,虫螟为害。 〈注〉午火之气所泄也。螟,食苗心者。〈大全〉严陵方氏曰:多雨,故其国大水也。水之气为寒,故寒气总至。寇戎来征,则感金气而然也。凡此皆酉之气乘之。麦以秋稼,至夏乃穑,仲春则向成矣。而阳气不胜,故麦乃不熟也。民多相掠,则以阳不胜阴故也。凡此皆子之气乘之。行夏令而阳亢,故大旱,大旱故煖气早来。虫螟则煖气所生也。且螟食苗心,夏以盛德在火而心属焉。则其为害亦以类而已。故孟夏仲冬之行春令言蝗,仲夏之行春令言螣。各以类应焉,凡此皆午之气乘之。 季春之月,日在胃,昏七星中,旦牵牛中。 〈注〉胃宿在酉,大梁之次也。七星,二十八宿之星宿也。 其日甲乙,其帝大皞,其神句芒,其虫鳞,其音角,律中姑洗,其数八其味酸,其臭膻,其祀户,祭先脾。 〈注〉姑洗辰律,长七寸九分寸之一。 桐始华,田鼠化为鴽,虹始见,萍始生。 〈注〉此记辰月之候,鴽鹑之属。〈大全〉马氏曰:田鼠化为鴽,则阴类之慝者迁乎阳而其性和也。萍始生,则以阴物之浮以承阳者也。严陵方氏曰:虹者,天地讧溃之气也,阴干阳所,乃见而出,故又谓之蝀焉。阳方得中则阴莫能干,至于辰则已过中矣,故为阴所干而虹见也。 天子居青阳右个,乘鸾路,驾仓龙,载青旂,衣青衣,服仓玉,食麦与羊,其器疏以达。 〈注〉青阳右个,东堂南偏。 是月也,天子乃荐鞠衣于先帝。 〈注〉鞠衣,衣色如鞠花之黄也。注云:黄桑之服者,色 如鞠尘,象桑叶始生之色也。鞠字一音去六反。先帝先代木德之君,荐此衣于神,坐以祈蚕事。 命舟牧覆舟,五覆五反,乃告舟备具于天子焉。天子始乘舟,荐鲔于寝庙,乃为麦祈实。 〈注〉舟牧,主乘舟之官。五覆五反所以详视其罅漏倾侧之处也。因荐鲔并祈麦实。〈大全〉严陵方氏曰:覆以视表,反以视里,待至尊所乘,不得不防其倾漏故也。覆反必至于五,则至于再至于三,而慎之至也。 是月也,生气方盛,阳气发泄,句者毕出,萌者尽达,不可以内。 〈注〉句,屈生者。萌,直生者。不可以内,言当施散恩惠以顺生道之宣泄,不宜吝啬闭藏也。 天子布德行惠,命有司,发仓廪,赐贫穷,振乏绝,开府库,出币帛,周天下,勉诸侯,聘名士,礼贤者。 〈注〉长无谓之贫穷,暂无谓之乏绝。振,犹救也,周济其不足也。在内则命有司奉行,在外则勉诸侯奉行。皆天子之德惠也。〈大全〉严陵方氏曰:发仓廪所以赐贫穷、振乏绝而已,乏绝未至于贫穷,故于贫穷曰赐之,则所以予之也。于乏绝曰振之,则贷之而已。 是月也,命司空曰:时雨将降,下水上腾,循行国邑,周视原野,修利堤防,道达沟渎,开通道路,毋有障塞。 〈注〉司空掌邦土,此皆其职也。 田猎罝罘,罗网毕翳,喂兽之药,毋出九门。 〈注〉罝罘,皆捕兽之罟。罗网,皆捕鸟之罟。小网长柄谓之毕,以其似毕星之形故名,用以掩兔也。翳,射者用以自隐也。喂,啖之也,药,毒药也,七物皆不得施用于外,以其逆生道也。路门、应门、雉门、库门、皋门、城门、近郊门、远郊门、关门,凡九门也。 是月也,命野虞毋伐桑柘,鸣鸠拂其羽,戴胜降于桑,具曲植籧筐。 〈注〉野虞,主田及山林之官。拂羽飞而翼拍身也。戴胜,织纴之鸟,一名戴鵀,鵀即头上胜也,此时恒在桑。言降者,重之若自天而下也。曲,薄也,植,槌也。所以架曲与籧筐者,籧圆而筐方。 后妃齐戒,亲东乡躬桑,禁妇女毋观,省妇使,以劝蚕事。 〈注〉东乡,迎时气也,躬桑,亲自采桑也,禁妇女毋观者,禁止妇女,使不得为容观之饰也。省妇使者,减省其箴线缝制之事也。此二者皆为劝勉之,使尽力于蚕事也。 蚕事既登,分茧,称丝效功,以共郊庙之服,毋有敢惰。 〈注〉登,成也。分茧,分布于众妇之缫者。称丝效功,以多寡为功之上下。 是月也,命工师,令百工,审五库之量,金,铁,皮,革,筋,角,齿,羽,箭,干,脂,胶,丹,漆,毋或不良。 〈注〉工师,百工之长也,五库者,金铁为一库,皮革筋为一库,角齿为一库,羽箭干为一库,脂胶丹漆为一库,视诸物之善恶,皆有旧法,谓之量。一说多寡之数也。审而察之,故云审五库之量也。干者诸器所用之木材也。 百工咸理,监工日号,毋悖于时,毋或作为淫巧,以荡上心。 〈注〉此时百工皆各理治其造作之事。工师监临之,每日号令,必以二事为戒,一是造作器物不得悖逆时序,如为弓必春液角,夏治筋,秋合三材,寒定体之类是也。二是不得为淫过奇巧之器以摇动君心,使生奢侈也。 是月之末,择吉日大合乐,天子乃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亲往视之。 〈注〉郑氏曰:其礼亡。〈大全〉马氏曰:凡乐阳声也,春阳中也,大合乐必择阳中之末,则中声之所止也。盖中声以降非和平,君子弗听也。 是月也,乃合累牛腾马,游牝于牧,牺牲驹犊,举书其数。 〈注〉春阳既盛,物皆产育,故合其累系之牛,腾跃之马而游纵之,使牡者就牝者于刍牧之地。欲其孳生之蕃也。若其中牺牲之用者,及马之驹牛之犊,皆书其数者,以备稽校多寡也。 命国难,九门磔攘,以毕春气。 〈注〉难之事,在周官则方相氏掌之。裂牲谓之磔,除祸谓之攘。春者,阴气之终,故磔攘以终,毕厉气也。旧说大陵八星在胃北,主死丧,昴中有大陵积尸之气,气佚则厉鬼随之而行。此月初日,在胃从胃历昴,故驱疫之事当于此时行之也。九门说见上章。〈大全〉严陵方氏曰:难所以难阴慝而驱之,周官方相氏帅百隶而时难,以狂夫为之,则狂疾以阳有馀,唯阳有馀,足以胜阴慝故也。裂牲谓之磔,除祸谓之攘,必于九门,则欲阴慝之出故也。凡此皆虑春气之不得其终也。故曰:以毕春气,此之所难。则 难阴慝之作于春者也。仲秋又难,则难阴慝之作于秋者也。季冬又难,则难阴慝之作于冬者也。独夏不难,则以阳盛之时,阴慝不能作故也。春曰以毕春气者,言毕其功于前也,故于季月。秋于仲月言达者,言达其道于外也。冬曰以送寒气者,以一岁之往,故以送言之,亦行之于季月。不曰冬气而曰寒气者,以时言曰冬,以气言曰寒。而寒则积阴之所成也,一岁阴慝之盛,未有甚于此时者。故木其积阴之气而言之其难,特谓之大,盖所难而驱之者邪气也。达之送之者正气也。曰毕,曰达,曰送。言虽不同,皆不过遂其正气而已。春曰磔攘,冬曰旁磔者,以大难故,旁又磔焉,不特九门故也。秋虽不言,从可知矣。 季春行冬令,则寒气时发,草木皆肃,国有大恐。 〈注〉丑土之气所应也。肃者,枝叶减缩而急栗也。大恐,讹言相惊动也。旧说孟春有恐是火讹,以其行夏令也。此行冬令当致水讹,汉王商尝正之矣。 行夏令,则民多疾疫,时雨不降,山陵不收。 〈注〉未土之气所应也。 行秋令,则天多沉阴,淫雨蚤降,兵革并起。 〈注〉戌土之气所应也。不收谓无所成遂也。〈大全〉严陵方氏曰:冬之气为寒,故寒气时发,草木皆肃,则寒气之所栗故也。国有大恐,则寒气之所制故也。亢阳之气袭于人,故民多疾疫。阳亢而为旱,故时雨不降,山陵之物不收。特言山林,则以高者尤易被旱故也。天多沉阴,则感少阴之气故也。阳为旸,阴为雨,故淫雨早降。兵革并起,则金气动故也。 孟夏之月,日在毕,昏翼中,旦婺女中。 〈注〉毕宿在申,实沈之次。 其日丙丁,其帝炎帝。 〈注〉炎帝大庭氏,即神农也,赤精之君。 其神祝融。 〈注〉颛顼氏之子,名黎,火官之臣。 其虫羽,其音徵,律中中吕,其数七,其味苦,其臭焦,其祀灶,祭先肺。 〈注〉羽虫飞鸟之属,徵音属火。中吕,巳律,长六寸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寸之万二千九百七十四。地二生火,天七成之。七者,火之成数也。苦焦皆火属,夏祭灶火之养人者也。祭先肺火克金也。蔡邕《独断》曰:灶夏为太阳,其气长养。祀灶之礼,在庙门外之东,先席于门奥,面东设主于灶陉也。 蝼蝈鸣,蚯蚓出,王瓜生,苦菜秀。 〈注〉此记巳月之候。王瓜注云蓖挈,本草作菝葜音,同谓之瓜者,以根之似也。亦可酿酒。朱氏曰:王瓜色赤,感火之色而生,苦菜味苦,感火之味而成。〈大全〉马氏曰:蝼蝈鸣则阴而伏者,乘阳而鸣也。蚯蚓出则阴而屈者,乘阳而伸也。王瓜生,则阳物之可以胜阴邪者也,故其为色赤。苦菜秀,则火炎上,故其为味苦。 天子居明堂左个。 〈注〉太寝南堂东偏。 乘朱路,驾赤骝,载赤旂,衣朱衣,服赤玉,食菽与鸡,其器高以粗。 〈注〉骝,马名色浅者。赤,色深者朱。用器高而粗大,象物之盛长也。 是月也,以立夏。先立夏三日,太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夏,盛德在火,天子乃齐。立夏之日,天子亲帅三公,九卿,大夫,以迎夏于南郊。还反,行赏,封诸侯,庆赐,遂行,无不欣说。 〈注〉立春言诸侯大夫,而此不言诸侯者,或在或否,不可必同,故略之也。迎夏南郊,祭炎帝祝融也。 乃命乐师,习合礼乐。 〈注〉以将饮酎故也。 命太尉,赞桀俊,遂贤良,举长大,行爵出禄,必当其位。 〈注〉太尉,秦官也。桀俊以才言,赞则引而升之之谓。贤良以德言,遂谓使之得行其志也。长大以力言,王制言执技论力。举谓选而用之也。当其位者,爵必当有德之位,禄必当有功之位也。 是月也,继长增高,毋有坏堕,毋起土功,毋发大众,毋伐大树。 〈注〉长者,继之而使益长。高者,增之而使益高。坏堕则伤已成之气。起土功发大众,皆妨蚕农之事,故禁止之。伐树则伤条达之气,故亦在所禁。一说伐大木谓营宫室。 是月也,天子始絺。 〈注〉絺,葛布之细者。 命野虞,出行田原,为天子劳农劝民,毋或失时。 〈注〉失时,谓失农时。 命司徒循行县鄙,命农勉作,毋休于都。 〈注〉勉其兴作于田野之内,禁其休息于都邑之间,皆恐其失农时也。 是月也,驱兽毋害五谷,毋大田猎。〈注〉夏猎曰:苗正为驱兽之害禾苗者耳,与三时之大猎自不同。 农乃登麦,天子乃以彘尝麦,先荐寝庙。 〈注〉登升之于场也。 是月也,聚畜百药,靡草死,麦秋至。 〈注〉聚药为供医事也。靡草,草之枝叶靡细者,阴类,阳盛则死。秋者,百谷成熟之期。此于时虽夏,于麦则秋,故云麦秋也。〈大全〉严陵方氏曰:药之可采者,不必皆在孟夏,则以蕃庑之时,所可采者为多故也。凡物感阳而生者,则彊而立。感阴而生者,则柔而靡。谓之靡草,则至阴之所生也,故不胜至阳而死。 断薄刑,决小罪,出轻系。 〈注〉刑者,上之所施。罪者,下之所犯。断者,定其轻重而施刑也。决,如决水之决,谓人以小罪相告者,即决遣之,不收系也。其有轻罪而在系者,则直纵出之也。 蚕事毕,后妃献茧,乃收茧税,以桑为均,贵贱长幼如一,以给郊庙之服。 〈注〉后妃献茧,谓后妃受内命妇之献茧也。收茧税者,外命妇养蚕,亦用国北近郊之公桑,近郊之税十一,故亦税其茧十之一,其馀入己而为其夫造祭服。一说再命受服。服者,公家所给,故税其十一者,为给其夫祭服也。受桑多则税茧多,少则税亦少,皆以桑为均齐也。贵谓卿大夫之妻,贱谓士妻,长幼妇之老少也。如一,皆税十一也。郊庙之服天子祭服也。 是月也,天子饮酎,用礼乐。 〈注〉重酿之酒名之曰酎,稠醲之义也。春而造,至此始成。用礼乐而饮之,盖盛会也。 孟夏行秋令,则苦雨数来,五谷不滋,四鄙入保。 〈注〉申金之气所泄也。 行冬令,则草木蚤枯,后乃大水,败其城郭。 〈注〉亥水之气所伤也。 行春令,则蝗虫为灾,暴风来格,秀草不实。 〈注〉寅木之气所淫也。以孟夏之月而行孟秋孟冬孟春之令,故感召灾异如此。四鄙,四面边鄙之邑也。保与堡同,小城也。入保,入而依以为安也,格至也。〈大全〉严陵方氏曰:阴气之所召,故苦雨数来。谓之苦,则以极备而为人之所苦故也。与诗所谓甘雨异矣。夫雨固足以滋五谷,然至于苦,则适所以伤之,故言五谷不滋也。又曰感肃杀之气,故草木蚤枯。大水败城郭,则以冬德之所在故也。蝗之为虫,残物之末不伤其本,春则木盛之时也,故行春令则虫之为灾者,特残其末而已。春于方为东,东方生风故暴风来格,秀草不实则以盛于末故也。 仲夏之月,日在东井,昏亢中,旦危中。 〈注〉东井在未,鹑首之次。 其日丙丁,其帝炎帝,其神祝融,其虫羽,其音徵,律中蕤宾,其数七,其味苦,其臭焦,其祀灶,祭先肺。 〈注〉蕤宾,午律,长六寸八十一分寸之二十六。 小暑至,螳螂生,鵙始鸣,反舌无声。 〈注〉此记午月之候。小暑,暑气未盛也。螳螂,一名蚚父,一名天马,言其飞捷如马也。鵙,博劳也。反舌,百舌鸟。凡物,皆禀阴阳之气而成质。其阴类者宜阴时,阳类者宜阳时。得时则兴,背时则废。疏又以反舌为虾蟆,未知是否。〈大全〉严陵方氏曰:螳螂、鵙,皆阴类也,故或感微阴而生,或感微阴而鸣焉。反舌盖百舌也,以能反覆其舌而为百鸟语,故谓之反舌。然其鸣也,感阳中而发,故感微阴而无声焉。 天子居明堂太庙,乘朱路,驾赤骝,载赤旂,衣朱衣,服赤玉,食菽与鸡,其器高以粗。 〈注〉明堂太庙,南堂当太室也。 养壮佼。 〈注〉壮,谓容体硕大者。佼,谓形容佼好者。择此类而养之,亦顺长养之令。 是月也,命乐师修鼗鞞鼓,均琴瑟管箫,执干戚戈羽,调竽笙簧,饬钟磬柷敔。 〈注〉凡十九物皆乐器也。鼗鞞鼓,三者皆革音。鼗即鼗也,鞞所以裨助鼓节,琴瑟皆丝音管,箫皆竹音。管如篴而小,干戚戈羽皆舞器,干盾戚斧也,竽笙皆竹音,竽三十六簧,笙十三簧。即篪也,长尺四寸。簧笙之舌,盖管中之金薄鍱也。竽笙三者,皆有簧也。钟金音、磬石音、柷敔皆木音。柷如漆桶,敔状如伏虎。柷以合乐之始,敔以节乐之终。修者理其弊,均者平其声,执者操持习学,调者调和音曲,饬者整齐之也。以将用盛乐雩祀,故谨备之。 命有司为民祈祀山川百源,大雩帝,用盛乐。 〈注〉山者水之源,将欲祷雨,故先祭其本源。三王祭川,先河后海,示重本也。雩者,吁嗟其声以求雨之祭。周礼女巫,凡邦之大灾歌哭而请,亦其义也。帝 者天之主宰。盛乐,即鼗鞞以下十九物并奏之也。 乃命百县雩祀,百辟卿士有益于民者,以祈谷实。 〈注〉百县畿内之邑也。百辟卿士谓古者上公句龙后稷之类。〈大全〉严陵方氏曰:此言大雩帝,后又言大飨帝,何也。盖雩所以祈也,飨所以报也,祈必于仲夏者,以阴生于午而物成之始也,所以祈物之成而已。报必于季秋者,以阳穷于戌而岁功之终也,所以报岁之功而已。 是月也,农乃登黍,天子乃以雏尝黍,羞以含桃,先荐寝庙。 〈注〉今用登麦谷例移农乃登黍四字,在是月也。之下旧注以内则之,雏为小鸟,此雏为鸡,未详孰是。含桃,樱桃也。 令民毋艾蓝以染。 〈注〉蓝之色青,青者赤之母,刈之亦是伤时气。 毋烧灰。 〈注〉火之灭者为灰,禁之亦为伤火气也。 毋暴布。 〈注〉暴,暴之于日也,布者阴功所成,不可以小功干盛阳也。 门闾毋闭。 〈注〉一则顺时气之宣通,一则使暑气之宣散。 关市毋索。 〈注〉索者,搜索商旅匿税之物,盖当时气盛大之际,人君亦当体之而行宽大之政也。 挺重囚,益其食。 〈注〉挺者,拔出之义,重囚禁系严密,故特加宽假。轻囚则不如是,益其食者,加其养也。 游牝别群,则絷腾驹,班马政。 〈注〉季春游牝于牧,至此妊孕已遂,故不使同群。拘絷腾跃之驹者,止其踶齧也。班,布也。马政,养马之政令也。周礼圉人圉师所掌。 是月也,日长至,阴阳争,死生分。 〈注〉至犹极也,夏至日长之极,阳尽午中而微阴,眇重渊矣。此阴阳争辨之际也,物之感阳气而方长者生,感阴气而已成者死,此死生分判之际也。 君子齐戒,处必掩身,毋躁,止声色,毋或进,薄滋味,毋致和,节者欲,定心气。 〈注〉齐戒以定其心,掩蔽以防其身,毋或轻躁于举动,毋或御进于声色,薄其调和之滋味,节其诸事之爱欲,凡以定心气而备阴疾也。 百官静,事无刑,以定晏阴之所成。 〈注〉刑,阴事也。举阴事则是助阴抑阳,故百官府刑罚之事皆止,静而不行也。凡天地之气顺则和,竞则逆,故能致灾咎,此阴阳相争之时,故须如此谨备。晏,安也,阴道静,故云晏阴。及其定而至于成则循序而往,不为灾矣。是以未定之前,诸事皆不可忽也。 鹿角解,蝉始鸣,半夏生,木菫荣。 〈注〉此又言午月之候。解,脱也。〈大全〉严陵方氏曰:鹿好群而相比则阳类也,故夏至感阴生而角解。麋多欲而善迷则阴类也,故冬至感阳生而角解。此所以不同也。半夏生者,盖居夏之半而是药生,于是时故,因以为名。木菫有别于菫草,故以木言之,以感微阴而荣,故其华朝荣暮陨。然经或曰秀、或曰华、或曰生、或曰荣,何也。以别于苗则曰秀,以别于实则曰华,以别于死则曰生,以别于枯则曰荣。其言各有所当也。 是月也,毋用火南方。 〈注〉南方火位,又因其位而盛其用,则为微阴之害,故戒之。 可以居高明,可以远眺望,可以升山陵,可以处台榭。 〈注〉凡此皆顺阳明之时。〈大全〉严陵方氏曰:夏为火旺之时,南方火旺之方,于旺之时而又用于旺之方,则其气太盛而害微阴之生,故戒之。居高明,故可以远眺望,欲远眺望,故或升山陵,或处台榭也。山陵则自然高明之所也,台榭则人为高明之所也。顺阳在上,故居处如此。 仲夏行冬令,则雹冻伤谷,道路不通,暴兵来至。 〈注〉子水之气所伤也。 行春令,则五谷晚熟,百螣时起,其国乃饥。 〈注〉卯木之气所淫也。 行秋令,则草木零落,果实早成,民殃于疫。 〈注〉酉金之气所泄也。螣,食苗叶之虫也。百者言害稼之虫,非一类。〈大全〉严陵方氏曰:夏行冬令是以阴包阳也,故雹冻伤谷,道路不通则冬为闭塞,暴兵来至则阴贼之感也。春主生,夏行春令则生之日长,生之日长故熟之时晚,螣食苗叶,春之气盛于末,故虫之为害者特及叶而已。五谷晚熟而又百螣时起,故其国乃饥也。草木零落与果实早成,皆秋之气候故也。当盛暑之月而感秋气,则相薄 而众成疾。 季夏之月,日在柳,昏火中,旦奎中。 〈注〉柳宿在午,鹑火之次也。 其日丙丁,其帝炎帝,其神祝融,其虫羽,其音徵,律中林钟,其数七,其味苦,其臭焦,其祀灶,祭先肺。 〈注〉林钟,未律,长六寸。 温风始至,蟋蟀居壁,鹰乃学习,腐草为萤。 〈注〉此记未月之候至极也。蟋蟀生于土中,此时羽翼犹未能远飞,但居其穴之壁。至七月则能远飞而在野矣。学习,雏学数飞也。腐草得暑湿之气,故变而为萤。朱氏曰:温风温厚之极,凉风严凝之始,腐草为萤离明之极,故幽类化为明类也。 天子居明堂右个,乘朱路,驾赤骝,载赤旂,衣朱衣,服赤玉,食菽与鸡,其器高以粗。 〈注〉明堂右个,南堂西偏也。 命渔师伐蛟,取鼍,登龟,取鼋。 〈注〉蛟言伐以其暴恶,不易攻取也。龟言登尊异之也。鼍鼋言取易而贱之也。 命泽人,纳材苇。 〈注〉蒲苇之属,生于泽中而可为用器,故曰材。泽人,纳之职也,此皆烦细之事,非专一月所为,故不以是月起之。 是月也,命四监,大合百县之秩刍,以养牺牲,令民无不咸出其力,以共皇天上帝,名山大川,四方之神,以祠宗庙社之灵,以为民祈福。 〈注〉四监即周官山虞泽虞林衡川衡之官也。前言百县兼内外而言,此百县乡遂之地也。秩常也,敛此刍为养牺牲之用,各有常数,故云秩刍也。 是月也,命妇官染采,黼黻文章,必以法故,无或差贷,黑黄仓赤,莫不质良,毋敢诈伪。以给郊庙祭祀之服,以为旗章,以别贵贱等给之度。 〈注〉周礼典妇功典枲染人等皆妇官,此指染人也。白与黑谓之黼,黑与青谓之黻,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染造必用旧法故事。毋得有参差贷变皆,欲质正良善也,旗旌旂也,章者画其象以别名位也,详见春官司常。石梁王氏曰:给当为级。 是月也,树木方盛,命虞人,入山行木,毋有斩伐。 〈注〉以其方盛,故也。 不可以兴土功,不可以合诸侯,不可以起兵动众,毋举大事,以摇养气,毋发令而待,以妨神农之事也,水潦盛昌,神农将持功,举大事则有天殃。 〈注〉大事即兴土功、合诸侯、起兵动众之事。摇养气谓动散长养之气也。发令而待谓未及徭役之期而豫发召役之令,使民废己事而待上之会期也。神农,农之神也。季夏属中央土,土神得位用事之时。谓之神农者,土神主成就农事也。东井主水在未,故未月为水潦盛昌之月,此时神农将主持稼穑之功。举大事而伤其功,则是干造化施生之道矣,故有天殃也。 是月也,土润溽暑,大雨时行,烧薙行水,利以杀草,如以热汤,可以粪田畴,可以美土疆。 〈注〉溽,湿也。土之气润,故蒸郁而为湿暑。大雨亦以之而时行,皆东井之所主也。除草之法,先芟薙之,俟乾则烧之,烧薙者烧所薙之草也。大雨既行,于所烧之地则草不复生矣。故云利以杀草。时暑日烈,其水之热如汤,草之烧烂者可以为田畴之粪,可以使土疆之美,凡土之磊磈难耕者,谓之疆。 季夏行春令,则谷实鲜落。 〈注〉鲜洁而堕落也。 国多风欬。 〈注〉风欬因而致欬疾也。 民乃迁徙。 〈注〉辰土之气所应也。 行秋令,则丘隰水潦,禾稼不熟,乃多女灾。 〈注〉妊孕多败,戌土之气所应也。 行冬令,则风寒不时,鹰隼蚤鸷,四鄙入保。 〈注〉丑土之气所应也。〈大全〉严陵方氏曰:鲜落即庄子所谓草木不待黄而落是也。五气过盛,故实有所不胜。国多风欬,则与孟夏言暴风来格同义,以多风故人肺受疾而欬也。民乃迁徙者,以春主发散故也。自下升上曰迁,舍此适彼曰徙。丘隰水潦以金生水故也。曰丘隰以见高下,皆被其害,故禾稼不熟也。种曰稼,敛曰穑,以其不熟,故止言稼。多女灾者,以纯阴之气过盛而反伤之也。因风而后寒,故曰风寒。且异乎隆冬之时无风而寒矣。以当暑而寒,故曰不时。鹰隼善击,必待秋焉。以感疫疠之气,故蚤鸷于夏也。春夏主出,秋冬主入,故四鄙入保。 中央土。 〈注〉土寄旺四时各十八日,共七十二日,除此则木火金水亦各七十二日矣。土于四时无乎不在,故 无定位无,专气而寄旺于辰戌丑未之末,未月在火金之间。又居一岁之中,故特揭中央土一合于此,以成五行之序焉。 其日戊己。 〈注〉戊己十干之中。 其帝黄帝。 〈注〉黄精之君,轩辕氏也。 其神后土。 〈注〉土官之臣,颛顼氏之子黎也。句龙初为后土。后祀以为社,后土官阙,黎虽火官实兼后土也。旧说如此。 其虫裸。 〈注〉人为裸,虫之长。郑氏以为虎豹之属。 其音宫,律中黄钟之宫。 〈注〉宫音属土又为君。故配之中央黄钟,本十一月律。诸律皆有宫音,而黄钟之宫乃八十四调之首。其声最尊而大,馀音皆自此起。如土为木火金水之根本,故以配中央之土。土寄旺于四时,宫音亦冠于十二律,非如十二月以候气言也。 其数五。 〈注〉天五生土,地十成之。四时皆举成数,此独举生数者,四时之物无土不成,而土之成数又积水一火二木三金四以成十也,四者成则土无不成矣。 其味甘,其臭香。 〈注〉甘香皆属土。 其祀中霤,祭先心。 〈注〉古者陶复陶穴皆开其上,以漏光明,故雨霤之。后因名室中为中霤,亦土神也。祭先心者,心居中,君之象又火生土也。《蔡邕·独断》曰:季夏土气始盛,其祀中霤,霤神在室,祀中霤设主于牖下。 天子居太庙太室。 〈注〉中央之室也。 乘大路,驾黄骝,载黄旂,衣黄衣,服黄玉,食稷与牛,其器圜以闳。 〈注〉圜者,象土之周匝。四时闳者,宽广之义,象土之容物也。 孟秋之月,日在翼,昏建星中,旦毕中。 〈注〉翼宿在巳,鹑尾之次,建星说见仲春。 其日庚辛,其帝少皞,其神蓐收,其虫毛,其音商,律中夷则,其数九,其味辛,其臭腥,其祀门,祭先肝。 〈注〉少皞,白精之君,金天氏也。蓐收,金官之臣,少皞氏之子该也。夷则,申律,长五寸七百二十九分寸之四百五十一。九,金之成数也。辛腥皆属金。秋,阴气出,故祀门,祭先肝,金克木也。《蔡邕·独断》曰:门秋为少阴,其气收。成祀之于门,祀门之礼北面设主于门左枢。 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鹰乃祭鸟,用始行戮。 〈注〉此记申月之候。鹰欲食鸟之时,先杀鸟而不食,似人之食而祭先,代为食之人也。用始行戮,顺时令也。 天子居总章左个。 〈注〉太寝西堂南偏。 乘戎路。 〈注〉兵车也。 驾白骆。 〈注〉白马黑鬣曰骆。 载白旂,衣白衣,服白玉,食麻与犬,其器廉以深。 〈注〉廉棱角也,亦矩之,义深则收藏之意。 是月也,以立秋。先立秋三日,太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秋,盛德在金,天子乃齐。立秋之日,天子亲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以迎秋于西郊。还反,赏军帅武人于朝,天子乃命将帅,选士厉兵,简练桀俊,专任有功,以征不义,诘诛暴慢,以明好恶,顺彼远方。 〈注〉简练,简择而练习之也。专任有功,谓大将有已试之功,乃使之专主其事也。诘者,问其罪。诛者,戮其人。残下,谓之暴。慢上,谓之慢。顺,服也。好恶明则远方顺服。 是月也,命有司,修法制,缮囹圄,具桎梏,禁止奸,慎罪邪,务搏执。 〈注〉缮,治也。奸在人心,故当有以禁止之。邪见于行,故慎以罪之。务,事也。搏,戮也。执,拘也。 命理瞻伤,察创,视折,审断决,狱讼必端平,戮有罪,严断刑。 〈注〉理,治狱之官也。伤者损皮肤,创者损血肉,折者损筋骨也。严者谨重之意,非峻急之谓也。 天地始肃,不可以赢。 〈注〉朱氏曰:阳道常饶,阴道常乏,故赞化者,不可使阴气之赢也。 是月也,农乃登谷,天子尝新,先荐寝庙,命百官始收敛,完堤防,谨壅塞,以备水潦,修宫室,坏垣墙,补城郭。 〈注〉所以为水潦之备者,以月建在酉,酉中有毕星, 好雨也。〈按:八月,月建在酉,孟秋为仲秋之备。故注云〉 是月也,毋以封诸侯,立大官。 〈注〉记者但知赏以春夏,刑以秋冬之义。不知古者尝祭之时,则有出田邑之制。故注谓禁封诸侯及割地,为失其义也。 毋以割地,行大使,出大币。 〈注〉以其违收敛之令也。 孟秋行冬令,则阴气大胜,介虫败谷,戎兵乃来。 〈注〉此亥水之气所泄也。 行春令,则其国乃旱。 〈注〉蟹有食稻者,谓之稻蟹,亦介虫败谷之类。寅中箕星好风,能散云雨,故致旱。 阳气复还,五谷无实。 〈注〉寅木之气所损也。 行夏令,则国多火灾,寒热不节,民多疟疾。 〈注〉巳火之气所伤也。〈大全〉严陵方氏曰:方一阴之时而行重阴之令,故阴气太胜,戎兵乃来,亦以阴太胜而主杀故也。凡以亥之气乘之也,阳亢而阴莫能干,为旱。方阴中之时而行阳中之令,则阳亢矣故旱也。自夏徂秋,则阳往而阴来,以其旱,故阳气复还也。万物敷华于阳,而成实于阴,以阳气复还,故五谷无实。火旺于南方,故行夏令则国多火灾,火之气为热水之气,为寒而此并寒热不节者,盖热极生寒,阴阳之理然也。民多疟疾,则以感寒热之气而被虐故也。 仲秋之月,日在角,昏牵牛中,旦觜觿中。 〈注〉角在辰,寿星之次也。 其日庚辛,其帝少皞,其神蓐收,其虫毛,其音商,律中南吕,其数九,其味辛,其臭腥,其祀门,祭先肝。 〈注〉南吕酉律长五寸三分寸之一。 盲风至,鸿雁来,元鸟归,群鸟养羞。 〈注〉此记酉月之候。盲风,疾风也。孟春言鸿雁来,自南而来北也。此言来自北而来南也。仲春言元鸟至,此言归明春来而秋去也。羞者,所美之食。养羞者,藏之以备冬月之养也。 天子居总章太庙,乘戎路,驾白骆,载白旂,衣白衣,服白玉,食麻与犬,其器廉以深。 〈注〉总章太庙,西堂当太室也。 是月也,养衰老,授几杖,行糜粥饮食。 〈注〉月至四阴,阴已盛矣。时以阳衰阴盛为秋,人以阳衰阴盛为老。养衰老,顺时令也。几杖所以安其身,饮食所以养其体。行犹赐也,糜即粥也。 乃命司服,狊饬衣裳,文绣有恒,制有小大,度有长短,衣服有量,必循其故,冠带有常。 〈注〉司,服官名。具饬,条具而饬正之也。上曰衣,下曰裳。衣绘而裳绣,祭服之制也。有恒,有定制也。小大,小则元冕之一章,大则衮冕之九章也。长短谓衣长而裳短也。衣服谓朝服、燕服及他服之当为寒备者也。各有剂量必率循故法,不得更为新异也。冠与带亦各有常制,因造衣并作之。 乃命有司,申严百刑,斩杀必当,毋或枉挠,枉挠不当,反受其殃。 〈注〉刑罚之令,前月已行,此月又申戒之也。枉挠皆屈曲之义,谓不申正理而违法断之以逆理。故必反受殃祸也。 是月也,乃命宰祝,循行牺牲,视全具,按刍豢,瞻肥瘠,察物色,必比类,量大小,视长短,皆中度,五者备当,上帝其飨。 〈注〉宰主牲者,祝告神者,全谓色不杂,具谓体无损也。养牛羊曰刍,养犬豕曰豢。得其养则肥,失其养则瘠。物色或骍或黝,阳祀用骍牲,阴祀用黝牲。比类者,比附阴阳之类而用之也。小大以体言,长短以角言,皆欲中法度也。所视所案所瞻所察所量五者,悉备而当,于事上帝,且歆飨之矣,况群神乎。 天子乃难,以达秋气,以犬尝麻,先荐寝庙。 〈注〉季春命国难以毕春气 ✜✜✜✜✜✜✜✜✜✜✜✜✜✜✜✜未完待续>>>完整版请登录大玄妙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