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_name]江苏省通志稿邦交志
[book_author]缪荃孙
[book_date]近代
[book_copyright]玄之又玄 謂之大玄=學海無涯君是岸=書山絕頂吾为峰=大玄古籍書店獨家出版
[book_type]历史传记,地方志,完结
[book_length]249667
[book_dec]宣统元年(1909)始修,由江苏通志局主持,缪荃孙任总纂。邦交志。以时代年份为次。苏省自春秋勾吴之与晋,齐诸国,即有邦交。孙吴之与魏、晋,南朝之与元魏、北齐,厨,隋,杨吴,南唐之与后唐,汉、周,契丹,正史皆有可考。明洪武都此,迄于北迁,涉外交者皆备列之。清代自道光以后,白门之约,邦交大开。三朝夷务本末外交史料所载甚详,均宜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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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_title]序
苏省邦交,其在春秋,实始吴晋。会柤之后,遂遍中夏,勾践承之。周王致伯,无疆之败,地属于楚,不专苏境,自可不录。吴濞既王,亦通诸粤。七国之变,削弱宗藩,南边诸郡,不隶王国,邦交遂绝。汉鼎三分,孙吴为国,蜀汉而外,颇通外徼。西晋灭之,邦交之重,复归中朝。东晋南渡,天光分曜,自是江左,复有邦交。宋齐梁陈,其与北朝,本如列国。隋人统一,海东诸域,直达司宾,苏无可纪。唐代日本,使道来往,多在明越。其达雍京,难舍苏境,然鲜可书。北宋同之,有外馆者,苏郡而已。华亭互市,略有所录。高宗都杭,又如列国。金使之来,不能舍苏。榷场之列,则在皖境。元明以还,渐市申浦。清惩郑氏,始禁通海。既得台湾,诸国胥至。沪有市舶,后殴归粤。五口之约,上海为冠,爰订《江宁》。咸丰再盟,始议于沪,庚申成约。通商之节,江左总之。半壁归重,环球注观。中外大计,往往参知。金陵、镇、苏,均为口岸。江海之榷,国用资之。侨客日多,万方萃集。领事有馆,传教有堂。皇华来往,什九道沪。交涉之繁,至不胜书。庚子互保,隐如独立,砥柱东南,功迈匡合,汇而录之。盛衰兴废,胥由于兹,未可忽已。
[book_title]第一卷 周至明
周定王六年六月,楚为众舒叛,故伐舒蓼,灭之。楚子疆之,及滑汭,盟吴越而还。
周简王二年,吴伐郯,郯成。楚子重、子反杀巫臣之族,而分其室。巫臣自晋遗二子书曰:“尔以谗慝贪婪事君,而多杀不辜,余必使尔疲于奔命以死”。巫臣请使于吴,晋侯许之。吴子寿梦说之,乃通吴于晋。以两之一卒适吴,舍偏两之一,与其射御,教吴乘车,教之战阵,教之叛楚。置其子狐庸,使为行人于吴,吴始伐楚、伐巢、伐徐。子重奔命。马陵之会,吴人州来,子重自郑奔命。子重、子反于是一岁七奔命。蛮夷属于楚者,吴尽取之。是以始大,通吴于上国。
周简王十年十一月,晋士燮、齐高无咎、宋华元、鲁叔孙侨如、卫孙林父、郑公子鳅、邾人会吴于锺离,始通吴也。
周灵王二年,晋为郑服故,且欲修吴好,将合诸侯。六月,单子、晋侯、宋公、鲁侯、卫侯、郑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同盟于鸡泽。晋侯使荀会迎吴子于淮上,吴子不至。
周灵王四年,吴子使寿越如晋,辞不会于鸡泽之故,且请听诸侯之好。晋人将为之合诸侯,使鲁卫先会吴,告师期。夏,鲁仲孙蔑、卫孙林父会吴于善道。
周灵王九年,晋侯、宋公、鲁侯、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会吴子寿梦于祖。
周灵王十一年九月,吴子寿梦卒,鲁侯临于周庙(《经》作吴子乘,今从《传》)。
周灵王十三年春,晋士匄及诸侯之大夫会吴于向。吴告庸浦之败于晋,会于向,为吴谋楚。士匄数吴伐楚丧,为不德,以退吴人。
周灵王二十五年十二月,吴以吴子遏卒,讣于诸侯。
周景王元年五月,吴以阍杀吴子余祭,讣于诸侯。
吴使季札聘鲁、齐、郑、卫、晋。
《左传》:吴公子札来聘,说叔孙穆子,观周乐。其出聘也,通嗣君,遂聘于齐,说晏平仲。聘于郑,见子产,如旧相识,与之缟带,子产献衣。谓子产曰:郑之执政侈,难将至矣。子为政,慎之以礼,不然,郑国将败。适卫,说蘧瑗、史鳅、公子荆、公叔发、公子朝曰:卫多君子,未有患也。适晋,说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曰:晋国其萃于三族乎。说叔向,将行,谓叔向曰:吾子勉之,君侈而多良,大夫皆富,政将在三家,吾子好直,必思自免于难。
周景王三年,吴子使屈狐庸聘於晋,通吴晋之路。赵文子问曰:延州来季子,其果立乎?巢陨诸樊,阍戕戴吴,天似启之,何如?对曰:是二王之命,非启季子。若天所启,其在今嗣君乎?
周景王八年,楚子率诸侯伐吴。楚子以驿至于罗内,吴子使其弟蹶由犒师。
周景王十八年正月,吴以吴子夷末卒,赴于诸侯。
周敬王五年春,吴子使延州来聘季子于上国,遂聘于晋,以观诸侯。四月,吴公子光杀其君僚。季子至,复命,哭墓。
周敬王十四年,楚自昭王即位,无岁不有吴师。蔡侯因之,以其子乾与其大夫之子为质于吴。冬,蔡侯、吴子、唐侯伐楚,入郢,楚子奔随。吴人从之,谓随人曰:“周之子孙在汉川者,楚实尽之。天诱其衷,致罚于楚,而君又窜之,周室何罪?君若顾报周室,施及寡人,以奖天衷,君之惠也,汉阳之田,君实有之。”随人辞曰:“以随之辟小而密迩于楚,楚实存之。世有盟誓,至于今未改。若难而弃之,何以事君?执事之患,不惟一人。若鸠楚竟,敢不听命。”吴人乃退。
周敬王二十六年,楚之围蔡,请迁于吴。
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遂入越。越子以甲盾五千保于会稽,使大夫种因吴太宰嚭以行成,吴子将许之。伍员曰:“不可。树德莫如滋,去恶莫如尽。勾践能亲而务施,施不失人,亲不弃劳,与我同壤而世为仇雠,克而弗取,将又存之。违天而长寇雠,后虽悔之,不可食已。姬之衰也,日可俟也,介在蛮夷而长寇雠,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听。退而曰:“越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三月,越及吴平。吴之入楚,召陈怀公。怀公朝国人而问焉。逢滑当公而进曰:“国之兴也以福,其亡也以祸。今吴未有福,楚未有祸,楚未可弃,吴未可从。若以晋辞吴,若何?”陈侯从之。及夫差克越,修先君之怨。秋八月,吴伐陈,修旧怨也。
周敬王二十七年,吴泄庸如蔡纳聘,而稍纳师。师毕入,众知之。蔡侯告大夫杀公子驷以说。冬,蔡迁于州来。
周敬王三十二年夏,鲁哀公会吴于鄫。吴来征百牢,子服景伯对曰:“先王未之有也”。吴人曰:“宋百牢我,鲁不可以后宋。且鲁牢晋大夫过十,吴王百牢,不亦可乎?”景伯曰:“吴将亡矣,不与,必弃疾于我”。乃与之。
秋,鲁伐邾。八月己酉,以邾子益来,囚诸负瑕。邾茅夷鸿以束帛乘韦,自请救于吴。曰:“鲁弱晋而远吴,凭恃其众,而背君之盟,辟君之执事,以凌我小国。邾非敢自爱也,惧君威之不立。若夏盟于 鄫衍,秋而背之,四方诸侯,其何以事君?且鲁赋八百乘,君之贰也。邾赋六百乘,君之私也。以私奉贰,惟君图之。”
周敬王三十三年,吴伐鲁,为邾故。子泄率从武城克之。吴师克东阳。而进舍于五梧。明日,舍于蚕室。公宾庚、公甲叔子与战于夷,获叔子与析朱,献于王。王曰:此同车,必使能,国未可望也。明日,舍于庚宗,遂次于泗上。吴人行成,将盟。子服景伯曰:“楚人围宋,易子而食,析骸而,犹无城下之盟。我未及亏,而有城下之盟,是弃国也。吴轻而远,不能久,将归矣,请少待之。”弗从。吴人盟而还。
六月,齐侯使如吴,请师,将以伐鲁。乃归邾子,邾子又无道。吴子使太宰子余讨之,囚诸楼台,栫之以棘。诸大夫奉太子革为政。
周敬王三十四年春,齐侯使公孟绰辞师于吴,吴子曰:“昔岁寡人闻命。今又革之,不知所从,将进而受命于君。”
秋,吴城邗沟通江淮,注于邗江。(筑城穿沟,东北通射阳湖,西北至末口入淮。通粮道也。今广陵韩江是。)
周敬王三十五年春,鲁侯会吴子、邾子、郯子伐齐南鄙,师于鄎。齐人弑悼公,赴于师。吴子三日哭于军门之外。徐承率舟师将自海入齐,齐人败之。吴师乃还。秋,吴子使来复儆师。
周敬王三十六年五月,吴子会鲁侯伐齐,齐国书帅师及吴,战于艾陵,齐师败绩。吴将伐齐,越子率其众以朝,王及列士,皆有馈赂,吴人皆喜。惟子胥惧,曰:“是豢吴也。越在,我心腹之疾。壤地同而有欲于我。夫其柔服,求济其欲,不如早从事。得志于齐,犹获石田,无所用之。越不为沼,吴其泯矣。”弗听。使于齐,属其子于鲍氏,为王孙氏。反役,王闻之,使赐之属镂以死。
周敬王三十七年,鲁侯会吴于橐皋。吴子使太宰嚭请寻盟,公不欲。使子贡对曰:“寡君以为苟有盟焉,弗可改也。若犹可改,日盟何益?”乃不寻盟。
吴征会于卫。初,卫杀吴行人且姚而惧,谋于行人子羽,子羽曰:“吴方无道,乃辱吾君,不如止也。”子木曰:“吴方无道,国无道,必弃疾于人。吴虽无道,犹足以患卫,往也。”秋,卫侯会吴于郧,鲁侯及卫侯、宋皇瑗盟,而卒辞吴盟。吴人藩卫侯之舍。子服景伯谓子贡曰:“吴不行礼于卫,而藩其君之舍以难之。子盍见太宰?”乃请束锦以行。语及卫故,太宰 嚭曰:“寡君愿事卫君。卫君之来也缓,寡君惧,故将止之。”子贡曰:“卫君之来,必谋于众。其众或欲或否,是以缓来。其欲来者,子之党也,其不欲来者,子之仇也。若执卫君,是堕党而崇仇也。夫堕子者得其志矣。且合诸侯而执卫君,谁敢不惧?堕党崇仇,而惧诸侯,或者难以霸乎?”太宰 嚭说,乃舍卫侯。
楚申包胥使于越。勾践曰:“越国南则楚,西则晋,北则齐,春秋皮币玉帛子女以宾服焉,未尝敢绝”。求以报吴。
三十八年夏,鲁侯会单子、晋侯及吴子于黄池。六月丙子,越子伐吴,为二队。畴无余、讴阳自南方先及郊,吴大子友、王子地、王孙弥庸、寿于姚自泓上观之。弥庸见姑蔑之旗曰:“吾父之旗也,不可以见仇而弗杀也。”大子曰:“战而不克,将亡国,请待之。”弥庸不可;属徒五千,王子地助之。乙酉,战,弥庸获畴无余,地获讴阳。越子至,王子地守,丙戌复战,大败吴师,获大子友、王孙弥庸、寿於姚。丁亥入吴。吴人告败于王,王恶其闻也,自 剄七人于幕下。秋七月辛丑,盟。吴晋争先。吴人曰:“于周室,我为长”。晋人曰:“于姬姓,我为伯。”赵鞅呼司马寅曰:“日旰矣,大事未成,二臣之罪也。建鼓整列,二臣死之,长幼必可知也。”对曰:“请姑视之。”反,曰:“肉食者无墨,今吴王有墨,国胜乎?大子死乎?且夷德轻,不忍久,请少待之。”乃先晋国,吴公先歃,晋侯次之。吴人将以鲁侯见晋侯,子服景伯对使者曰:“王合诸侯,则伯帅侯牧以见于王;伯合诸侯,则侯帅子男以见于伯。自王以下,朝聘玉帛不同,故敝邑之职贡于吴,有丰于晋,无不及焉。今诸侯会而君将以寡君见晋君,敝邑将改职贡,鲁赋于吴八百乘,若为子男,则将半邾以属于吴。而如邾以事晋,且执事以伯召诸侯,而以侯终之。何利焉?”吴人乃止。既而悔之,将囚景伯。景伯曰:“何也?立后于鲁矣,将以二乘与六人从,迟速惟命。”遂囚以还。及户牖,谓太宰曰:“鲁将以十月上辛有事于上帝先王,季辛而毕,何世有职?自襄以来,未之改也。若不会,祝宗将曰吴实然,且谓鲁不共,而执其贱者七人,何损焉?”太宰豁曰:“无损于鲁,而只为名,不如归之。”乃归景伯。冬,吴及越平。
周敬王四十年夏,楚子西、子期伐吴,及桐汭,陈侯使公孙贞子吊焉,及良而卒,将以尸入。吴子使太宰嚭劳,且辞曰:“以水潦之不时,无乃廪然陨大夫之尸,以重寡君之忧,寡君敢辞。”上介芋尹盖对曰:“寡君闻楚为不道,荐伐吴国,灭厥民人,寡君使盖备使,吊君之下吏。无禄,使人逢天之戚,大命陨坠,绝世于良,废日共积,一日迁次,今君命逆使人曰:“无以尸造于门”,是我寡君之命委于草莽也。且臣闻之曰:‘事死如事生,礼也。’于是有朝聘而终、以尸将事之礼,又有朝聘而遭丧之礼,若不以尸将命,是遭丧而还也。以礼防民,犹或逾之。今大夫曰死而弃之,是弃礼也,其何以为诸侯主?先民有言曰:无秽虐士,备使奉尸将命,苟我寡君之命,达于君所,虽陨于深渊,则天命也,非君与涉入之过也。”吴人纳之。
周元王元年,吴公子庆忌骤谏吴子曰:“不改,必亡。”弗听。出居于艾,遂适楚,闻越将伐吴。冬,请归平越,遂归。欲除不忠者以说于越,吴人杀之。十一月,越围吴,赵孟降于丧食。楚隆曰:“三年之丧,亲 暱之极也,主又降之,无乃不可。“赵孟曰:“黄池之役,先主与吴王有质,曰好恶同之。今越围吴,嗣子不废旧业而敌之,非晋之所能及焉,吾是以为降。”楚隆曰:“若使吴王知之,若何?”赵孟曰:“可乎。”隆曰:“请尝之。”乃往造于越军曰:“吴犯间上国多矣,闻君亲讨焉,诸夏之人,莫不欢喜,惟恐君志之不从,请入视之。”告于吴王曰:“寡君之老无恤,使陪臣隆敢展谢其不共。黄池之役,君之先臣志父,得承齐盟,曰:‘好恶同之’今君在难,无恤不敢惮劳,非晋国之所能及也。使陪臣敢展布之。”王拜稽首曰:“寡人不佞,不能事越,以为大夫忧。拜命之辱,与之一箪珠。使问赵孟曰:勾践将生忧寡人,寡人死之不得矣。”
周元王三年,越人始聘于鲁。
周元王四年四月,邾隐公自齐奔越,曰:“吴为不道,执父立子。”越人归之,太子革奔越。
越灭吴,上征上国,宋、郑、鲁、卫、陈、蔡执玉之君皆入朝。
周元王五年八月,鲁叔青如越,始使越也。越诸鞅来聘。
周元王六年,邾子又无道,越人执之以归。而立公子何,何亦无道。
闰月,鲁侯如越,得太子适郢,将妻公而多与之地。公孙有山使告于季孙,季孙惧。使因太宰嚭而纳赂焉,乃止。
周元王七年,卫诸师比、公孙弥牟、公文要、司寇亥、司徒期因三匠与拳弥以作乱,皆执利兵,无者执斤,使拳弥入于公宫。而自太子疾之宫,谋以攻公。卫侯出将适蒲,弥曰“晋无信不可。”将适鄄,弥曰:“齐晋争我,不可。”将适泠。弥曰:“请适城以钩越,越有君。”乃适城。弥曰:“卫盗不可知也。”乃载宝以归。卫侯为支离之卒,因祝史挥侵卫,卫人病之。公文要、公孙弥牟逐祝史挥,馆诸外里,遂有宠,使如越乞师。六月,鲁侯至自越。
周元王八年五月,叔孙舒帅师会越,皋如、后庸、宋乐茷纳卫侯。文子欲纳之,懿之曰:“君愎而虐,少待之,必毒于民。”乃睦于子,侵外州,大获。出御之,大败。掘褚师定子之墓,焚之平庄之上。文子、公孙弥牟使王孙齐私于皋如曰:“子将大灭卫乎?抑纳君而已。”皋如曰:“寡君之命无他,纳卫君而已。”文子致众而问曰:“君以蛮夷伐国,国几亡矣,请纳之。”众曰:“勿纳。”曰:“弥牟亡而有益,请自北门出。”众曰:“勿出。”重赂越人,申开守陴,而纳卫侯。不敢入,师还。立悼公,南氏相之,以城与越人。司徒期聘于越,卫出公攻而夺之币。期告越王,王命取之。期以众取之,出公怒,杀期之甥为太子者,遂卒于越。
周元王九年春,越子使后庸来聘,且言邾田封于骀上。二月,盟于平阳。鲁侯欲以越伐鲁,而去三桓。八月,如公孙有山氏,因孙于邾,乃遂如越。国人施公孙有山氏。(按:越灭吴,尽有吴越之地,凡吴所通中夏诸国,越皆通之。但自《左传》哀公二十七年后,史策不传,无可征考。今
但录《史记·越王世家》及《正义》所引《竹书纪年》,以见邦交之概。)
《地理志》:吴地斗分野,今之会稽、九江、丹阳、豫章、庐江、广陵、临淮郡皆吴地。会稽海外有东鳀人。分为二十余国,以岁时来献见云。
《后汉书·东夷传》:会稽海外有东鳀人,分为二十余国。又有《夷洲》及《澶洲传》,言秦始皇方士徐福将童男数千人入海求蓬莱神仙,不得。徐福畏诛,不敢还,遂止此洲。世世相承,有数万家。人民时至会稽市。会稽东冶县人有入海行,遭风流,移至夷洲者。所在绝远,不可往来。(注:沈莹《临海水土志》曰:“夷洲在临海东南,去郡二千里。土地无霜雪,草木不死。四面是山 谿,人皆髡发穿耳,女人不穿耳。土地铙沃,既生五谷,又多鱼肉。有犬尾,短如麇尾状。此夷舅姑子妇卧息共一大床,略不相避。地有铜铁,惟用鹿格为矛、摩厉青石以作弓矢。)
建安二十六年,吴王遣都尉赵咨使于魏。魏文帝欲封吴王子登,吴王以登年幼,上书辞封,遣西曹椽沈珩陈谢。
黄武元年,魏以不遣任子来伐,吴王临江拒守。十二月,使太中郑泉聘于蜀汉,始复通也。然犹与魏往来,至后年乃绝。
黄武二年十一月,蜀使中郎将邓芝来聘。(《吴志》注,吴历曰:蜀致马二百匹,锦千端及方物,自是之后,聘使往来以为常,吴亦致方物答其厚意。)
黄武三年夏,遣辅义中郎将张温聘于蜀,蜀遣尚书邓芝来聘,重结盟好。
黄龙元年六月,蜀汉遣卫尉陈震庆践位,乃分天下。豫、青、徐、幽属吴,兖、冀并凉属蜀,司州之土,以函谷关为界。造为盟曰:“古建大事,必先盟誓。汉之与吴,虽信由中,然分土裂境,宜有盟约。诸葛丞相德威远著,翼戴本国,典戎在外,信感阴阳,诚动天地。重复结盟,广诚约誓,使东西士民,咸共闻知。故立坛杀牲,昭告神明。再歃加书,副之天府。天高听下,灵威 棐谌。司慎司盟,群神群祀,莫不临之。自今日汉吴既盟之后,戮力一心,同讨魏贼。救危恤患,分灾共庆,好恶齐之,无或携贰。若有害汉,则吴伐之;若有害吴,则汉伐之。各守分土,无相侵犯。传之后叶,克终若始。凡百之约,皆如载书。信言不艳,实居于好。有渝此盟,创祸先乱,违贰不协, 慆慢天命,明神上帝,是讨是督,俾坠其师,无克祚国。于尔大神,其明鉴之。”
嘉禾元年三月,遣将军周贺、校尉裴潜之辽东。十月,魏辽东太守公孙渊遣校尉宿舒、郎中孙综称藩,并献貂马。帝大悦。
嘉禾二年三月,遣太常张弥、执金吾许晏、将军贺达将兵万人,金宝珍货九锡备物,乘海授公孙渊,封为燕王。举朝大臣,自顾雍以下皆谏,以为渊未可信,而宠待太厚;但可遣吏兵护送舒综而已。不听。公孙渊知吴难恃,乃斩张弥、许晏等首,传送于魏,悉没其兵资珍宝。十二月,魏拜渊大司马,封乐浪公。帝闻之,大怒,欲自征公孙渊。陆逊、薛综、陆瑁皆谏。乃止。
从张弥等之中使秦旦、张群、杜德、黄疆等,公孙渊置之玄菟郡。旦、疆等议曰:此郡形势甚弱,若一旦同心,焚烧城郭,杀其长吏,为国报耻,伏死无恨。为部中张松所告。群、德、疆等皆逾城走。得达勾骊,因宣诏于勾骊王宫及其主簿。诏言有赐为辽东所攻夺,宫等大喜,即受诏命。宫遣皂衣二十五人送旦等还,奉表称臣,贡貂皮千枚, 鹖鸡皮十具。
嘉禾四年,遣使者谢宏、中书陈恂拜勾骊王位宫为单于,加赐衣服珍宝。恂等到安平口,先遣校尉陈奉见宫,而宫受魏幽州刺史,讽旨令以吴使自效,奉闻之,还。宫遣主簿笮咨带固等出安平,与谢宏等相见。宏即缚得三十余人,质之。宫于是谢罪,上马数百匹。宏乃遣咨固奉诏书赐与宫。是时,宏船小,载马八十匹而还。
秋魏使以马求易珠玑、翡翠、玳瑁。帝曰:“此皆孤所不用,而可得马,何苦而不听其交易。”
是年,汉使右中郎将宗预来聘,帝问曰:“东之与西,譬犹一家,而闻西更增白帝之守,何也?”预对曰:“臣以为东益巴邱之戍,西增白帝之守,皆事势宜然,俱不足以相问也。”帝大笑,嘉其抗直,甚爱待之,见敬亚于邓芝。(《宗预传》:预复东聘吴,权捉预手,涕泣而别曰:“君每衔命,结二国之好。今君年长,孤亦衰老,恐不复相见。”遗预大珠一斛。注:吴历曰:预临别曰:“蜀土僻小,虽云邻国,东西相赖,吴不可无蜀,蜀不可无吴。君臣凭恃,陛下重垂神虑)。
遣宣化从事朱应、中郎康泰通西南徼外,其所经及传闻,有百数十国。
扶南大将范寻自立,遣康泰、朱应使于寻国。国人犹裸,惟妇人著贯头。泰应谓曰:“国中实佳,但人亵露可怪。”始令国内男子著横幅,大家乃截锦为之,贫者以布。
黄武三年,大秦贾人秦论来到交趾,交趾太守吴邈遣使诣帝(原作权)。帝问风土谣俗,论具以事对。时诸葛恪讨丹阳,获黝歙短人。论见之,曰:“大秦稀见此人。”帝以男女十人,差吏会稽刘咸送论,咸于道物故,论乃径还本国。(扶南王范旃遣亲人苏物使其国,从扶南发,投拘利口,循海大湾中正西北入历湾边数国,可一年余,到天竺江口,逆水行七千里乃至。天竺王差陈、宋等二人,以月支马四匹报旃。其时吴遣康泰等使扶南,及见陈、宋等,具问天竺土俗。)
永安六年十月,汉以魏见伐来告,使大将军丁奉督诸军向寿春,将军丁封、孙异如沔中,皆救汉,汉主禅降魏问至,乃罢。
元兴元年,司马昭为魏相国,遣昔吴寿春城降将徐绍、孙彧衔命赍书,陈事势利害以申喻。
甘露元年,后主遣使随绍、彧报书:“知以高世之才,处宰辅之任,渐导之功勤亦至矣。孤以不德,阶承统绪。思与贤良,共济世道,而以壅隔,未有所缘。嘉意远著,深用依依。今遣光禄大夫纪陟,五官中郎将弘 璆,宣明至怀。”绍行到濡须,召还,杀之,徙其家属建安。始有曰绍称美中国者故也。
宝鼎元年正月,遣大鸿胪张俨、五官中郎将丁忠吊祭晋文帝。乃还,俨道病死。忠说皓曰:“北方守战之具不设,弋阳可袭而取。”镇西大将军陆凯曰:“今强敌并巴蜀,有兼土之实,而遣使求亲,欲息兵役,不可谓其求援于我。而欲徼幸求胜,未见其利。”车骑将军刘纂曰:“天生五才,谁能去兵,谲诈相雄,有自来矣。宜遣间谍以观其势。”后主阴纳纂言。且以蜀新平,故不行,然遂自绝。
咸康二年正月庚申,高句骊贡方物。
三年十月丁卯,慕容皝自立为燕王。
四年四月癸丑。慕容皝征北大将军。
六年十月,林邑献驯象。
七年二月,慕容皝求假燕王章玺,许之。
建元元年十二月,高句骊遣使朝献。
永和四年九月,慕容皝死。子隽嗣伪位。
永和五年四月,假慕容隽大将军幽平二州牧、大单于、燕王。
永和八年四月慕容隽僭帝号於中山,称燕。
升平元年正月,扶南、天竺、旃檀献驯象。
隆和元年五月,遣北中郎将庾希、竟陵太守邓遐,以舟师救洛阳。
咸安二年正月,百济、林邑王各遣使献方物。
六月,遣使拜百济王余句为镇东将军。
太元二年六月,林邑贡方物。
七年三月林邑范熊遣使献方物。
义熙元年十一月,凉武昭王玄盛遣使奉表称藩。
九年,高句骊、倭国献方物。
十年九月,林邑献方物。
元嘉三年四月,魏遣散骑常侍步堆等来聘。
元嘉九年五月,帝遣使者赵道生聘於魏。
元嘉十年十二月,魏宁朔将军卢玄来聘。
元嘉十四年三月,帝遣散骑常侍刘熙如魏议纳币,会帝女亡而止。
元嘉十七年二月,魏假通直散骑常侍邢颖来聘。
元嘉十八年八月,魏遣散骑常侍张伟来聘。
元嘉十九年九月,沮渠无讳据高昌,遣常侍汜隽奉表诣建康。十月,柔然遣使诣建康。
元嘉二十二年正月,魏使散骑常侍宋愔来聘。
《魏书·岛夷·刘裕传》:傅亮立义符弟荆州剌史义隆,号年元嘉,遣使赵道生朝贡。(按:宋魏敌国,凡《魏书》称朝贡者,皆宋来聘魏。《魏书》盖据魏史原文,不如南北史书法之平。)
三年八月,义隆使其殿中将吉恒朝贡。
神䴥二年,遣殿中将军孙横之朝贡。
三年,遣殿中将军田奇朝贡。
延和元年五月,义隆遣赵道生朝贡。
二年二月,诏遣散骑常侍宋宣使于义隆,且为太子结亲。九月,义隆遣赵道生贡驯象。
太延二年三月,义隆遣使曾元绍朝贡。
三年三月,义隆遣其散骑常侍刘熙伯朝贡,且论纳币。六月,义隆女死,不果为婚。
四年五月,义隆遣使黄延年朝贡。
五年十一月,义隆遣使黄延年献驯象。十二月,又遣黄延年朝贡。
九年正月,义隆遣献孔雀。
十一年十一月,世祖车驾出下邳,登于瓜步。义隆遣黄延年朝于行宫,献百牢,贡方物,并请和,求进女于皇孙。世祖以师婚非礼,许和而不许婚,使散骑常侍夏侯野报之。
正平元年正月,世祖飨会于瓜步,既许和好,遂班师。十月,义隆遣其将军孙益等朝贡。
和平元年,骏遣散骑常侍明僧暠朝贡。
三年三月,使其散骑常侍严灵护朝贡。
皇兴元年,彧遣其散骑常侍贝思、散骑侍郎崔小白朝贡。
二年,或遣其员外散骑常侍李丰朝贡,遣员外散骑常侍王希涓朝贡。
四年,遣员外散骑常侍刘航朝贡。
延兴元年,遣田廉及员外散骑常侍刘惠秀朝贡。
子昱立,改元元徽。遣员外散骑常侍田惠绍、员外散骑常侍刘惠秀朝贡。
四年,遣员外散骑常侍明昙徽、员外散骑侍郎江山图朝贡。五年,遣员外散骑常侍李祖、员外散骑侍郎鱼长跃朝贡。
立昱弟安成王准,改年升明,遣员外散骑常侍李祖、员外散骑侍郎陶贞宝朝贡。
二年,遣员外散骑常侍何、员外散骑侍郎孔汤朝贡。
三年正月,遣员外散骑常侍殷灵诞、员外散骑侍郎荀昭先朝贡。
《宋书·鲜卑吐谷浑传》:景平中,吐谷浑阿豺(树洛干之弟)遣使上表献方物,诏可督塞表诸军事、安西将军、沙州刺史、浇河公。弟慕立。元嘉六年,上表,诏可督塞表诸军事、征西将军、沙州刺史、陇西公。九年,慕遣司马赵叙奉贡献,加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西秦河沙三州诸军事、征西大将军、西秦河二州刺史、领护羌校尉,进陇西王。诏慕南国将士,昔没在佛佛勃勃者,并悉致。慕遣送朱旰之等五十五户,一百五十四人。弟慕延立,遣使奉表,除都督河沙三州诸军事,西秦河二州刺史,陇西王。十六年,封河南王。二十七年,遣使献乌丸帽、女国金酒器、胡王金钏等物。慕延死,树洛干子拾寅立。
二十九年。以拾寅为安西将军、河南王。余官如慕延。
大明五年,遣使献善舞马、四角羊。
泰始三年,晋号征西大将军,又进号车骑大将军。屈真川有盐池,白兰土出黄金铜铁。
《林邑传》:世祖孝建二年,林邑遣长史范龙跋奉使贡献,除龙跋扬武将军。大明二年,林邑王范神成遣长史范流奉表,献金银器及香布诸物。太宗泰豫元年,遣使献方物。
《扶南传》:太祖元嘉十一、十二、十五年,国王持黎跋摩遣使奉献。《诃罗陁传》:元嘉七年,遣使奉表曰:伏愿圣主远垂覆护,市易往返,不为禁闭,敕广州时遣舶还,不令所在有所侵夺。
《诃罗单传》:治阁婆洲,元嘉元年,遣使献金刚指环、赤鹦鹉鸟、天竺国白叠古贝、叶波国古贝等物。元嘉十年,诃罗单国王毗沙跋摩奉表。十三年,又上表。二十六年,太祖诏曰:诃罗单、 媻皇、媻达三国,频越遐海,款化纳贡,可并加除授,乃遣使策命。二十九年,又遣长史媻和沙弥献方物。
《媻皇传》:元嘉二十六年,国王舍利媻罗跋摩遣使献方物四十一种,太祖策命之,为媻皇国王。二十八年,复贡献。世祖孝建三年,又遣长史竺那 媻智奉表献方物。大明三年,献赤白鹦鹉。太宗泰始二年,又遣使贡献。
《媻达传》:元嘉二十六年,国王舍利不陵伽跋摩遣使献方物,太祖策命之为媻达国王。二十六年、二十八年、复遣使献方物。
阇婆媻达国,元嘉十二年,国王师黎媻达陀诃罗跋摩遣使奉表曰:大宋扬州大国,大吉天子安处其中,绍继先圣,王有四海,阎浮提内莫不来服,我虽在远,亦沾丰润。
《师子国传》:元嘉五年,国王刹利摩诃南奉表,十二年,又遣使奉献。
天竺《伽毗黎传》:元嘉五年,国王月爱遣使奉表,献金刚指环,摩勒金环诸宝物及赤白鹦鹉。太宗泰始二年,又遣使贡献。
元嘉十八年,苏摩黎国那邻那罗跋摩遣使献方物。
世祖孝建二年,斤陀利国王释婆罗那邻陀遣使献金银宝器。后废帝元徽元年,婆黎国遣使贡献。
凡此诸国,皆事佛道。佛道自后汉明帝,法始东流。自此以来,其教稍广,自帝王至于民庶莫不归心。经诰充积,训义深远,别为一家之学焉。
大明二年,有昙标道人与羌人高阇谋反,世祖因是下诏沙汰。
《高句骊传》:高句骊王高琏于晋安帝义熙九年,遣长史高翼献赭白马。以琏为使持节都督营州诸军事、征东将军、高句骊王、乐浪公。高祖践阼,诏琏可征东大将军。三年,加琏散骑常侍,增督平州诸军事。少帝景平二年,琏遣使诣阙献方物,遣使慰劳之。琏每岁遣使。元嘉十六年,太祖欲北讨,诏琏送马;琏献马八百匹。世祖孝建二年,琏遣长史董腾奉慰国哀再周,拜献方物。
大明三年,献肃慎氏枯楛矢石砮。七年,诏可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持节都督如故。太宗泰始中、后废帝元徽中,贡献不绝。
《百济传》:义熙十二年,以百济王余映为使持节都督百济诸军事、镇东将军、百济王。高祖践阼,进镇东大将军。少帝景平元年,映遣长史张咸贡献。元嘉二年,太祖遣使慰劳。其后每岁遣使献方物。七年,百济王余毗复修贡职,以映爵号授之。二十七年,上书献方物,表求易林式占腰弩,大祖并与之。毗死,子庆立。世祖大明元年,遣使求除授,诏许。太宗泰始七年,又遣使贡献。
《倭国传》:高祖永初二年,诏曰:倭赞万里修贡,远诚宜甄,可赐除授。太祖元嘉二年,遣司马曹达奉表献方物。弟珍立,遣使贡献,自称使持节都督倭、百济、新罗、任那、秦韩、慕韩六国诸军事、安东大将军、倭国王。诏除安东将军、倭国王。珍又求除正倭随等十三人平西征虏辅国将军号,诏并听。二十年,倭国王济复遣使贡献,复以为安东将军、倭国王。二十八年,加使持节都督倭、新罗、任那、加罗、秦韩、慕韩六国诸军事,安东将军如故。拜除所上二十三人军郡。济死,子兴遣使贡献。世祖大明六年,诏授安东将军、倭国王。兴死,弟武立。自称使持节都督倭、百济、新罗、任那、加罗、秦韩、慕韩七国诸军事、安东大将军,倭国王。顺帝升明二年,遣使上表。曰:东征毛人五十五国,西服众夷六十六国。渡平海北九十五国,而句骊无道,图欲见吞,虔刘不已,欲练甲治兵,申父兄之志。若以帝德覆载,摧此强敌,克靖方难,无弃前功。窃自假开府仪同三司,其余咸假授以劝忠节。
建元三年七月,上使后军参军车僧朗于魏。甲子,僧朗至平城。宋升明中,遣使者殷灵诞、荀昭先如魏。闻上受禅,灵诞谓魏典客曰:“宋魏通好,忧患是同。宋今灭亡,魏不相救,何用和亲。”及刘昶入寇,灵诞请为昶司马。不许。九月,魏阅武于南郊,因宴群臣,置车僧朗于灵诞下,僧朗不肯就席曰:“灵诞昔为宋使,今为齐民,乞魏主以礼见处。”灵诞遂与相忿詈。刘昶赂宋降人解奉君,于会刺杀僧朗。魏人收奉君诛之,厚送僧朗之丧,放灵诞等南归。
永明元年七月,魏使假员外散骑常侍李彪来聘。八月庚申骁将军王洪范自柔然还,经途三万余里。十月丙寅遣骁骑将军刘缵使于魏,魏主客令李安世主之。魏人出内藏之宝,使贾人鬻之于市。缵曰:“魏金玉大贱,当山川所出。”安世曰:“圣朝不贵金玉,故贱同瓦砾。”缵初欲多市,闻其言,内惭而止。
永明二年五月,魏遣员外常侍李彪等来聘。十月高丽王琏遣使入贡。十二月庚申,魏遣李道固等来聘。
永明三年六月,遣给事中邱冠先使河南,并送柔然使。十月辛酉,魏员外散骑常侍李彪等来聘。
是岁,柔然部真可汗卒,伏名敦可汗立,改元太平。
永明四年,氐王杨后起卒。丁未,诏以白水太守杨集始为北秦州刺史、武都王。
五年五月甲午,以宕昌王梁弥承为河凉二州刺史。
永明七年八月乙亥,魏遣员外散骑常侍邢产等来聘。十二月,平南参军颜幼明聘于魏。
永明八年四月,魏遣兼员外散骑常侍邢产等来聘。
永明九年二月,散骑常侍裴昭明、散骑侍郎谢竣如魏,吊冯太皇太后之丧,欲以朝服行事。魏主客曰:吊有常礼,何得以朱衣人凶庭?以衣慆给昭明等使服以致命。己丑,引昭明等人见,文武皆哭尽哀。
三月甲戌,魏员外散骑常侍李彪等来聘,为之置宴设乐,彪辞乐。彪凡六奉使,上甚重之,将还,上亲送至琅邪城,命群臣赋诗以宠之。
十一月乙亥,魏假通直散骑常侍李彪等来聘。
十二月,初,林邑王范阳迈世相承袭,夷人范当根纯攻夺其国,遣使献金簟等物,诏以当根纯为缘海诸军事、林邑王。
永明十年正月,散骑常侍庾荜聘于魏,魏主使侍郎成淹等引荜等于馆南行礼。
五月甲戍,魏遣兼员外散骑常侍宋升等来聘。
是月,柔然伏代库者可汗立,改元大安。
十二月,司徒参军萧琛、范云聘于魏。
是岁林邑王范阳迈之孙诸农,率种人攻范当根纯,复得其国。诏以诸农为都督缘海诸军事、林邑王。
永明十一年正月,魏遣员外散骑常侍邢峦等来聘。
隆昌元年二月,司徒参军刘等聘于魏。
《南齐书》:
太祖建元三年,高丽王高琏遣使贡献,乘舶泛海,使驿常通。
隆昌元年,高丽王乐浪公高云为征东大将军。
建武二年,百济王牟大遣使上表。
建元元年,加罗国王牟知使来献。
建元元年,进倭国王武为镇东大将军。
建元元年,将军王世武使芮芮。
建元元年,河南王拾寅遣使来献,诏升号,遣将军王世武拜授,别牒锦采丝紫碧绛黄青等绫各十匹。
建元二年、三年,芮芮主(即柔然)频遣使贡献貂皮杂物与上书,欲伐魏虏,谓上“足下”,自称“吾”。(按书称足下可证非贡献,乃聘。)
建元三年,河南王世子易度侯为使持节、都督西秦河沙三州诸军事、领护羌校尉、西秦河二州刺史、河南王。
永明二年,扶南国王阇耶跋摩遣使上表。
永明六年,宕昌王梁弥机使求军仪及伎杂书。
永明九年,林邑人范当根纯立为王,遣使贡献。
永明十年,林邑王范诸农为使持节督缘海诸军事、安南将军、林邑王。
《齐书高丽传》:宋末高丽王乐浪公高琏为使持节都督营平二州诸军事、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太祖建元元年,进号骠骑大将军。三年,遣使贡献,乘舶泛海,使驿常通。亦使魏虏,然强盛不受制。虏置诸国使邸,齐使第一,高丽次之。永明七年,平南参军颜幼明、冗从仆射刘思使虏。虏元会与高丽使相次。幼明谓伪主客郎裴叔令曰:“我等衔命上华,来造卿国,所为抗敌,在乎一魏,在除外夷,理不得望我镖尘。况东夷小貊,臣属朝廷,今日乃敢与我蹑踵?”思谓伪南部尚书李思冲曰:“我圣朝处魏使,未尝与小国列,卿亦应知。”思冲曰:“实如此。但主副不得升殿耳。此间坐起甚高,足以相报。”思曰:“李道固昔使,正以衣冠致隔耳,魏国必缨冕而至,岂容见黜。”幼明又谓虏主曰:“二国相亚惟齐魏,边境小狄,敢蹑臣踪。”高丽俗服穷绔,冠析风一梁谓之帻,知读五经,使人在京师。中书郎王融戏之曰:“服之不衷,身之灾也,头上定是何物?”答曰:“此即古弁之遗像也。”高琏年百余岁卒。隆昌元年,以高丽王乐浪公高云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营平二州诸军事、征东大将军、高丽王、乐浪公。
大同二年十二月壬申,魏请通和,诏许之。
三年五月,东魏遣兼散骑李谐来聘,以吏部侍郎卢元明、通直侍郎李业兴副之。七月谐等至建康,上引见,与语,应对如流。谐等出,上目送之,谓左右曰:“朕今日遇劲敌,卿等尝言北间全无我物,此等何自而来?”时南北通好,务以俊 乂相夸,衔命接客,必尽一时之选,无才地者,不得与焉。每梁使至邺,邺下为之倾动,贵胜子弟,盛饰聚观,礼赠优渥,馆门成市。宴日,高澄常使左右觇之。一言制胜,澄为之拊掌。魏使至建康,亦然。
十二月,遣散骑常侍张皋等聘于东魏。
大同四年五月甲戌,东魏遣散骑侍郎郑伯猷来聘。十月,散骑常侍刘孝仪等聘于东魏。
五年十一月乙亥,东魏使散骑常侍王元景、魏收来聘。
大同六年七月丁亥,东魏使散骑常侍李象等来聘。
大同七年二月乙已,以梁弥定为河、凉二州刺史、宕昌王。
五月遣兼散骑常侍明少遐等聘于东魏。
十二月,东魏遣兼散骑常侍李骞来聘。
大同八年四月丙寅,东魏使兼散骑常侍李绘来聘。
十二月辛亥,东魏使遣散骑常侍杨斐来聘。
大同九年八月,东魏遣散骑常侍李浑等来聘。
大同十年五月,东魏遣散骑常侍魏季景来聘。
大同十一年正月,东魏遣散骑常侍李奖来聘。
十月乙未,东魏遣中书舍人尉瑾来聘。
中大同元年七月,东魏遣散骑常侍□□来聘。
太清元年四月,东魏遣散骑常侍李系来聘。
《魏书·萧衍传》:先是益州傅和以城降衍,衍资送和,令申意于齐献武王,求通交好。王志绥边远,乃请许之。天平四年冬,衍遣其散骑常侍张皋,通直散骑刘孝仪,崔晓朝贡。二年夏,又遣散骑常侍沈山卿、通直散骑常侍刘研朝贡。兴和二年春,又遣散骑常侍柳豹、通直散骑常侍刘景彦朝贡。其年冬,又遣散骑常侍陆晏子、通直常侍沈景徽朝贡。三年夏,又遣散骑常侍明少遐、通直郎谢藻朝贡。四年春,遣散骑常侍袁甲、通直散骑常侍贺文发朝贡。其年冬,遣散骑常侍刘孝胜、通直散骑常侍谢景朝贡。武定元年夏,遣散骑常侍沈众、通直散骑常侍殷惠卿朝贡。其年冬,又遣散骑常侍萧确、通直常侍陆缅朝贡。三年秋,遣散骑常侍徐君房、通直常侍庾信朝贡。四年夏,遣散骑常侍萧搓、通直散骑常侍贺德朝贡。五年春,遣散骑常侍谢兰、通直常侍鲍至朝贡。朝廷亦遣使报之。六年,司徒侯景反,遣使通衍,惑其游说,遂绝贡使。慕容绍宗、高岳等大破衍众寒山。衍既惭愧悔,复遣使羊珍、孙款关乞和,并修吊书于齐文襄王。文襄王欲以威德怀之。许其通而不复书。衍于是遣其散骑常侍谢班、通直常侍徐陵朝贡。班等未及还,而侯景举兵袭衍。
《梁书》:
天监九年,林邑王范天凯遣使献方物。
天监十二、十三年,累遣使献方物。子弼摩奉表贡献。
普通七年,林邑高式胜遣使贡献。
中大通二年,行林邑王高式律陀罗跋摩遣使贡献。
中大通六年,高式律又遣送珊瑚佛像。
天监二年,扶南王㤭陈如阇邪跋摩遣使贡献。
天监十三年,遣使贡献。其年死,庶子留陀跋摩立。
天监十六年,遣使奉表贡。
天监十八年,遣使送天竺旃檀瑞像、婆罗叶,并献火齐珠、苏合等香。
中大通二年,并遣使贡献。
大同五年,复遣使献生犀。
大通元年,盘盘国王遣使奉表。(有曰“常胜天子足下”)
中大通元年,遣使贡牙像及塔。
中大通六年,遣使送菩提国真舍利及灵塔。
中大通二年,丹丹国王遣使奉表送牙象及塔并献火齐珠、吉贝、杂香药等。
大同元年,遣使献金银、琉璃、杂宝、金药等。
天监元年,干陀利国王遗使奉表献玉盘等物。
天监十七年,干陀利国王毗邪跋摩遣使奉表。
普通元年,干陀利国复遣使献方物。
天监十四年,狼牙修国王婆伽达遣使奉表。
天监十六年,婆利国王陈如遣使奉表献金席等。
普通三年,婆利国王频伽遣使贡白鹦鹉、青虫、兜鍪、琉璃器、吉贝、螺杯、杂香药等数十种。
天监初,中天竺王屈多遣长史奉表,献琉璃唾壶、杂香、吉贝。
大通元年,狮子国王伽叶伽罗诃梨邪使奉表。
天监七年,诏高丽王乐浪公云,贡驿相寻,可抚东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持节、常侍、都督、王,并如故。
天监十一年及十五年,累遣使贡献。十七年,云死,子安立。
普通元年,诏高丽王安纂袭封爵。七年,安卒,子延立。遣使贡献,诏袭爵。
中大通四年,六年,大同元年,七年,累奉表献方物。
天监元年,进百济王牟大车骑大将军。
普通元年,百济王余隆遣使奉表。
中大通六年,百济王明累遣使献方物。
大同七年,百济王复遣使献方物。
普通二年,新罗王莫泰始遣使随百济献方物。
天监十三年,河南王休运筹遣使献金装玛脑钟二口。
天监十五年,遣使献赤舞龙驹及方物。其使或每岁再三至,或再岁一至。其地与益州邻,常通商贾。民慕其利,多往从之。
普通元年,河南王遣使献方物。
大通三年,河南王诃罗真为西秦河二州刺史。
大同中,高昌王曲坚圣遣使贡盐、枕蒲、陶氍毹等物。
天监十五年,滑国王夷栗陀遣使献方物。
普通元年及七年,周古柯国遣使随滑国献方物。
普通三年,阿跋檀、胡密丹、白题等国遣使献方物。
普通二年,龟兹王遣使奉表贡献。
天监九年,于阗国王遣使贡献
中大同元年,渴盘陀国遣使献方物。
普通五年,且末国遣使贡献。
中大通二年,波斯遣使贡献。
天监四年,宕昌王梁弥博来献甘草、当归。
天监五年,邓至王舒彭遣使献黄耆。
天监十四年,芮芮遣使献乌貂裘。
普通元年,芮芮遣使献方物。是后数岁一至。
《梁书·林邑传》:天监九年,范文质子(林邑王范文质)天凯奉献白猴。诏曰:“林邑王范天凯介在海表,乃心王室,远修职贡,良有可嘉。宜班爵号,被以荣泽。可持节督缘海诸军事,威南将军,林邑王。”十年、十三年,天凯遣使贡方物。俄而病死,子弼毳跋摩立,奉表贡献。普通七年,王高式胜凯遣使贡献方物。诏以为持节都督缘海诸军事、绥南将军、林邑王。大通元年,又遣使贡献。中大通二年,行林邑王高式律陀罗跋摩遣使贡献。诏以为持节都督缘海诸军事、绥南将军、林邑王。六年,又遣使贡献。
天嘉元年三月,初,高祖遣毛喜侍安成王顼诣江陵,梁世祖以喜为侍郎,没于长安,与衡阳王昌俱还,因进和亲之策。上使侍中周弘正通好于周。
天嘉二年六月,周使御正殷不害来聘。十一月,周人许归安成王顼,使司会上土杜杲来聘,上悦,即遣使报,并以黔中地及鲁山郡归周。
天嘉三年闰月,上遣书寿阳,欲与齐和亲,行台尚书卢潜以其书奏齐朝,仍上启请且息兵。齐主许之,遣散骑常侍崔瞻来聘,且归南康愍王昙朗之丧。
二月丙子,安成王顼至建康,上曰:“家弟今蒙礼遣,实周朝之恩。然鲁山不返,亦恐未能及此之。”杲对曰:“安成,长安一布衣耳,而陈之齐弟也,其价岂止一城而已。□朝敦睦九族,恕已及物。上遵太祖遗旨,下申继好之义,是以遣之南归。今乃云□□常之土,易骨肉之亲,非使臣之所敢闻。”上甚惭曰:“前言戏之耳。”待杲之礼有加。顼妃柳氏及子叔宝犹在穰城,上复遣毛喜如周请之。周人皆归之。
四月,齐遣使来聘。
七月,上遣使聘齐及周。
十月丁丑,齐遣兼散骑常侍封孝绰来聘。
天嘉四年,齐主使散骑常侍崔子武来聘。十月,遣使聘周。
天嘉五年四月,齐使兼散骑常侍皇甫亮来聘。
庚子周主遣使来聘。
九月,遣使聘周。
天嘉六年六月,齐主使兼散骑常侍王季高来聘。十一月,遣使聘周。
天康元年正月,周遣小载师杜杲来聘。
十一月,周遣使来吊。
光大元年四月,齐遣敬骑常侍司马幼之来聘。
光大二年正月,齐使兼散骑常侍郑大护来聘。
十一月,齐遣散骑常侍李谐来聘。
太建元年十二月,自华皎之乱,与周人绝。至是,周遣御正大夫杜杲来聘,请复修旧好。上许之,遣使如周。
太建二年正月,齐使兼散骑常侍裴谳之来聘。
太建三年正月,齐使兼散骑常侍刘环俊来聘。
五月,周使纳言郑诩来聘。
建德元年七月,遣使如周。
十月,周遣小匠师杨勰齐驭唐则来聘。
太建五年正月,齐遣崔象来聘。
九月,遣使聘周。
太建六年十月,周遣御正杨希,礼部卢恺来聘。
太建七年十二月,(即周建德四年)遣使聘周。
八月,周遣使来聘。
太建十三年四月,使散骑常侍韦鼎等聘于周。
辛丑,至长安,隋已受禅,隋主致之介国。
十一月,隋遣兼散骑侍郎郑来聘。
太建十四年正月甲寅,高宗殂。丁已,太子叔宝即位。戊辰,遣使请和于隋,归其胡墅。
二月己丑,隋主诏高颍等班师。
六月,隋遣使来吊。
至德元年二月,遣散骑常侍贺彻等聘于隋。三月,隋遣兼散骑常侍薛舒、王劭来聘。
十一月,遣散骑常侍周坟,通散骑常侍袁彦聘于隋。帝闻隋主状貌异人,使彦书像而归。帝见大骇曰:“吾不欲见此人,亟命屏之。”
十二月己卯,隋遣兼散骑常侍曹冷则、通直散骑常侍魏澹来聘。
至德二年,遣散骑常侍谢泉等聘于隋。
八月,将军夏侯苗请降于隋,隋以通和,不纳。
十一月,隋主遣散骑常侍薛道衡等来聘,戒道衡当识朕意,勿以言辞相折。
至德二年七月,遣散骑常侍王华等聘于隋。九月,隋使李若等来聘。
至德三年四月己亥,遣周磻等聘于隋。八月,隋遣散骑常侍裴豪等来聘。
祯明元年二月,遣散骑常侍王亨等聘于隋。四月,隋遣兼散骑常侍杨同来聘。
八月,梁主叔父太傅安平王岩弟、荆州刺史献等遣使诣荆州刺史陈慧纪请降,九月庚寅,慧纪引兵至江陵城下,辛卯,岩等驱文武男女十万口来奔。
十一月丙子,以萧为东扬州刺史,萧□为吴州刺史。
初,隋主受禅以来,与陈邻好甚笃。
祯明二年正月,遣散骑常侍袁雅等聘于隋。
三月隋遣兼散骑常侍程尚贤等来聘。
戊寅隋主下诏来伐,暴帝二十恶,仍散写诏书三十万纸,遍谕江外。
天祜五年,吴遣将军万全感赍书诣晋及岐,告以嗣位。
七年二月,万全感自岐归。王承制兼中书令,嗣吴王。
十四年,遣使遗火油于契丹。
吴宣王武义元年七月,大封王入贡。八月,归无锡之俘于吴越,欧阳江往修好。吴越亦遣使请好。
吴睿帝顺义元年,王遣使劝晋王称帝。
三年十月,唐帝致书用敌国礼,来聘者为引进副使王彦询。王遣司农卿卢苹献金器二百两,银器三千两,罗锦一千二百尺于唐。又遣使张景祖聘,称大吴国主上书大唐皇帝,词礼如笺表。
十二月,复遣卢苹献下礼物于唐。上皇太后金花、银器、衣缎。
四年,遣左卫上将军许确进贺郊天银绮。
十二月,遣贺正使王权进唐金花、银器、锦丝、缎绉及太后礼物。
十二月,与吴越绝,以国名同。
六年二月,遣右骁卫将军苏虔献金花、银器、锦绮于唐。五月辛卯,诏为同光帝辍朝七日。
乾贞元年四月,遣雷绮进白金、罗绮于唐,修重午之礼。
五月,南平王高季兴请举镇来附,听称藩于唐。
九月,遣如唐献应寿节。
乾贞二年二月,遣通事舍人刘传忠使于唐。
唐臣安重诲以我国非礼,遂绝。
五月,与楚和。
六月,南平王高季兴复请称臣,进季兴秦王。
十二月,秦王高季兴薨,以其子从诲为荆南节度使。
大和二年三月,高从诲遣使告绝。
六年正月,遣使求好于闽。
南唐升元元年,吴主禅位于齐。
十月庚子,遣使如汉、闽、吴越、荆南,告即位。
升元二年正月甲子,荆南使庞有规来贺即位。
二月壬戌,闽使朱文进来贺即位。
四月己未,汉使邹禹谟来贺即位。
五月,高丽来聘,宴其使于崇英殿。
三年二月乙卯,改齐为唐。
己卯,契丹使昌鲁来齐,以兄事帝;蜀使来贺即位。
四年三月,汉人、闽人来聘。
九月,契丹来聘,致狐白裘。
十二月,契丹献马百匹。
五年四月,聘契丹,假道于晋,不能达而返。
汉遣使约伐楚,中分其地,帝不许。
十一月,于阗贡瑞玉。
六年正月,闽使林弘嗣来聘。
六月,汉使萧规来告哀,废朝三日。
契丹来聘献马。
七年正月,契丹使达杂干等来聘。
保大六年三月,闽使来吊祭。
是岁,使公乘航海使契丹。
二年三月,闽朱文准自称闽王,遣使来告。
保大五年正月,契丹以入晋告捷,且请会盟于境上。辞不赴,遣工部郎中张翼聘之。
保大六年遗汉主书,请通商。
八年十月,吴越归查文徽。
九年二月,马希咢来贡。
十一月,迁马希咢及马希崇于金陵。
十年二月,周人以我助叛,有责言。帝命先得中国人,皆礼而归之。
保大十二年正月,遣使援慕容彦超,至淮北,为舟师所败,俘我将校,已而释之归。
七月,契丹使修好,夜宴清风驿,盗斩其首,亡去。自是契丹不至。
十三年六月,周入侵秦凤,蜀遣使来告难。
十四年二月,周师破滁州,遣泗州牙将王知朗奉书至徐州求成,不报。
己卯,遣户部侍郎锺谟、工部侍郎孙晟使周,奉表至下蔡,称臣奉贡,并犒军。
三月,复遣孙晟等使周,请比两浙、湖南;奉正朔,进金千两,银十万两,罗绮二千匹,犹未许。
交泰元年三月壬辰,周耀兵京口。遣枢密使陈觉奉表贡方物,请传位太子弘,冀国为附庸。周主始采唐回纥故事,答我玺书,敬问江南国主,帝遣合门承旨刘承遇上表,称唐国主。尽献江北郡县之未陷者,鄂州汉阳、汉川二县,在江北者亦割献,岁输土贡数十万两。
庚子,周贻书于我,允奉正朔,罢兵,而止其传位。
甲辰,遣同平章事冯延已等使周,献银绢钱谷共百万以犒,及买宴表。
显德五年闰月己酉,始命太仆卿冯延鲁,卫尉少卿锺谟使于唐,赐以御衣玉带等,及犒军帛十万,并今年钦天历。刘承遇之还至金陵。
建隆元年正月乙巳,赐书南唐。
二月丙辰,南唐主李景遣使以御服锦绮金帛来贺。
十月乙丑,南唐进白金,贺平泽、潞。
丁卯,南唐进贡乘舆御服物。
十一月戊申,扬命诸军习战舰于迎銮,南唐主惧甚。其臣杜著、薛良,帝疾其不忠,斩著下蜀市,配良卢州牙校。
乙卯,南唐主遣使犒师。庚申,遣其子从镒来朝。
二年二月丁丑,南唐进长春节御衣金带及金银器。
三月壬辰,南唐谢赐生辰金器罗绮。
八月,南唐主李景卒,子煜嗣,请追尊帝号。从之。
三年三月乙亥,赐南唐主生日礼物。
五月,诸道邮传以军率遁。
七月庚申,南唐遣其臣翟如璧谢赐生辰礼物,贡金银锦绮方物。
壬戌,放南唐弱卒千人归国。
十一月丙寅,南唐遣其臣顾彝入贡。
乾德元年,正月己未,遣使赐南唐橐驼羊有差。
十一月,南唐进贺南郊尊号银绢万计。
十二月已巳,南唐主上表,乞呼名,不允。
二年二月甲戌,南唐进改葬安陵银绢各万计。
六月,始于江北置折博务,禁商旅过江。
十一月壬寅,遣魏丕如江南,吊祭周昭惠后。
甲子,南唐主遣使来修贡。
十二月,南唐贡银二万两,金银器皿数百事。
三年二月癸卯,南唐进献长春节。
四年五月,南唐贺文明殿成。
十月,遣染院副使李光嗣如江南吊祭。
辛酉,诏以江南洊饥,许百姓过江樵采。
开宝元年五月,赐南唐米麦十万斛。
四年四月辛卯,南唐主遣其弟从谏来朝贡。
十一月癸巳朔,南唐主遣其弟从善以郊祀来朝,乞去国号,呼名。从之。
五年二月,上既平广,渐欲经理江南,因郑王从善入贡,遂留之。
闰二月癸巳,以江南进奉使李从善为泰宁节度使,赐第京师。上使李从善致书江南国主,调入朝。国主不从,但增岁贡而已。
六年四月,遣卢多逊为江南国主生辰国信使。多逊至江南,得其臣主欢心。及返,舣舟宣化口,使人白国主曰:“朝庭重修天下图经,独江东诸州,原各求一本以归。”主亟令缮写,命中书舍人徐锴等通名雠校送与之。多逊乃发。
六月,江南国遣常州刺史陆昭符入贡。
七年九月,遣左拾遗李穆使江南,谕国主入朝。国主称疾固辞,且言谨事大国者,盖报全济之恩;今若此,有死而已。江南国主复遣其弟江国公从鉴、水部郎中龚慎修重币入贡,且买宴。皆留之。不报。
九月癸亥,命义成军节度使曹彬等伐江南。
十月甲申,江南进绢数万,御衣金带器用数百事。
十二月,金陵始戒严,下令去开宝之号,公私籍记,但称开宝年。
八年十月,润州平,外围愈急。国主始谋遣使入贡,求缓兵,募民为兵。民以财及粟献者,官爵。
十一月乙未,金陵城陷,曹彬整军至于宫城,国主乃奉表降。
十二月己亥,江南捷书至,凡得州十九,军三,县一百有八,户六十五万五千六十有五。
《宋史·食货志》:宋初循周制,与江南通市。乾德二年,禁商旅毋得渡江,于建安、汉阳、靳口置三榷署,通其交通贸易。内外群臣辄遣人往江浙贩易者,没入其货。缘江百姓及煎盐亭户,恣其樵渔。所造屦席之类,榷署给券,听渡江贩易。开宝三年,徙建安榷署于扬州。江南平,榷署虽存,止掌茶货。
政和中,置务设官于华亭县。后江浦湮塞,蕃舶鲜至,止令县官兼掌署。
《吴郡图经续记》:
近岁高丽人来,圣朝方务绥远,于城中辟怀、远二亭,及盘、阊之外,各建大馆,为宾饯之所。
高丽人来朝,过郡,郡有燕劳,其从者皆坐于廊下。此而不葺,非所以革弊示远。元丰六年,太守朝议大夫章岵以是说谋于转运使,得羡钱二百万,又以公使钱助之。于是易以修廊,覆以重屋,费省功速,明年春,落成。
熙宁四年五月,通州言,高丽使民官侍郎金悌入贡,至海门县。诏集贤校理陆经假知制诰馆伴,左藏库副使张诚一副之。
熙宁九年九月乙卯,权发遣两浙转运使苏瀚言:秀州华亭县(元明清均属松江路松江府)有外国幸建等二十人至青墩南阳,语难辨问。令书字与中国同,称高内国,语音略同高丽。及将文字仿佛辨认:因乘船遇风,漂泊海岸;止说金堤水军队纳米事务。诏秀州始参验,实非奸细。即居于官舍,给食。候有本国入朝,取旨。其后王徽使至,因赐帛遣归。
《宋史·高丽传》:往时高丽人往反皆自登;七年,遣其臣金良鉴来言,欲远契丹乞改由明州诣阙。从之。按《长编》:熙宁四年,高丽使悌已至通州之海门,则已改道。又史传言:政和以来,人使岁至,淮浙之间苦之。盖由明而杭、湖、秀至苏州而常、润,过江达扬、楚而泗、汴,循李翱南《吴郡图经续记》:州宅高丽人来朝过郡,郡有燕劳,其从者皆坐于廊,此而不葺,非所以革弊示远。近岁高丽人来贡,圣朝方务绥远,又于城中辟怀安流二亭,及盘阊之外,各建大馆,为宾饯之所。政和中,置务,设官于华亭县。后江浦湮塞,蕃舶鲜至。至是,复置官专领。(宣和元年)
《日本传》:乾道元年,始附明州纲首,以方物入贡。淳熙十年,日本七十三人复飘至秀州华亭县,给常平义仓钱米以赈之。绍熙四年,泰州及秀州华亭县,复有倭人为风所泊而至者,诏勿取其货,出常平米赈而遣之。庆元六年,至平江府,诏给钱米遣归国。
《攻愧集·北行日录》:乾道五年十月九日辛卯,邸报,仲舅侍郎充贺正使,曾总管觌副之。十日壬辰,蔡兴以仲舅书来,辟充书状官。十一月二日,同去伪习仪都亭驿。八日,发行李上船。十二日,过永乐,行二十七里,至秀州。十三日,行六十里,过平望。行四十五里,过吴江。又行四十五里,至平江,船由城外至阊门。一夕行九十里。十四日早,到无锡,行九十里,深夜去昆陵数里泊。十五日,晤苏李别于荆溪馆。行十里过船,三十六里过奔牛。又十八里,过吕城。夜行五十四里,过丹阳县。十六日,行二十七里,小泊新丰。又二十七里,过丹徒镇。行三十六里,到镇江。以水涩良久抵丹阳馆。十八日四更,天微明,即从使副到江干,先登舟,薄暮至扬。水涩,更余方出城。十九日,四更行,辰时至邵伯埭(去扬州才四十五里)。行三十里,过露筋。二十里,夜过塘头。二十日,三十里,过界首。二十五里,过泛水。三十五里,至宝应。三十里,过黄蒲。二十里,过平柯桥。二十一日到楚州。入城,登熙台。三十里,过磨磐。三十里,夜过淮阴。三十里,过闻家峰。二十二日,三十里到洪泽。三十里过渎头,使副上庙,张挂幡。又过数里,舟胶而止。二十三日,东北风大作,过欧家渡,去渎头十五里,一行人欢呼而行,且感神贶。行十五里,以风大,不可出淮,泊山下。二十四日出淮。三十里,至盱贻,泊燕馆下。二十五日,游第一山玻璃泉,冰不可酌,遍观磨崖古刻。二十八日,掌仪引接等渡淮,传衔。少顷,同北引接礼信司高琚等传到接伴使副名衔,正使昭武大将军行尚书吏部郎中上轻车都尉彭城郡开国伯食邑七百户唐括安德,副使朝奉大夫侍御史骑都尉广德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高德裕。使副坐燕馆,须其至,犒三杯而去。移舟燕亭上。二十九日,天明,雪作。使副以下巳时渡淮,至泗州草馆,望拜如仪,各就幕次。
元世祖至元十四年,立上海市舶司。帝既平江南,凡邻海诸郡,与番国往还。互易舶货者,其货以十分取一,粗者十五分取一,以市舶官主之。其发舶回帆,必著其所至之地,验其所易之物。大抵皆沿宋旧制而为之法。立司舶司三于庆元、上海、澉浦。每岁招集舶商于番邦博易珠翠香货等物,及次年回帆,依制抽解,然后听其货买。时客舡自泉、福贩土产之物者,所征亦与番货等。上海市舶司提控王 枬以为言,于是定双抽单抽之法。双抽者,番货也,单抽者,土货也。
十五年十月,诏谕沿海官司,通日本市舶。
三十年四月,定市舶抽分杂禁。行大农燕公枬、翰林学士承旨留梦炎言:“泉州、上海、澉浦、温州、庆元、广东、杭州置市舶司,凡七所。上海等皆十五取一,独泉州三十分取一。自今诸处以泉州为定制”。从之。
八月,定市舶法则二十二条。
大德元年,并澉浦、上海入庆元市舶提举司,直隶中书省。
洪武二年,占城、安南入贡。
十月,遣使贻元帝书。
三年十二月癸亥,复贻元嗣君书。
占城、爪哇、西洋入贡。
四年,安南、渤泥、高丽、三佛齐、暹罗、日本、真腊入贡。
五年十二月,贻元嗣君书。
琐里、占城、高丽、琉球、乌斯藏入贡。高丽再至,谕自后三年一贡。
六年,暹罗、高丽、占城、真腊、三佛齐入贡。命安南陈叔明权知国事。
七年,遣崇礼买的里八刺归,遗元嗣君书。
阿难功德国、暹罗、琉球、三佛齐、乌斯藏、撒里、畏兀儿入贡。
八年,撒里、高丽、占城、暹罗、日本、爪哇、三佛齐入贡。
九年,览邦、琉球、安南、日本、鸟斯藏、高丽入贡。
十年,占城、三佛齐、暹罗、爪哇、真腊入贡。高丽五至,以嗣王未立,却之。
十一年,阇婆、暹罗、高丽、琉球、占城、三佛齐、朵甘、乌斯藏、彭亨、百花入贡。
十二年,占城、爪哇、暹罗、日本、安南、高丽入贡。高丽贡黄金、白金万两,以不如约,却之。
十三年,琉球、日本、安南、占城、真腊、爪哇入贡,日本以无表却之。
十四年,暹罗、安南、爪哇、朵甘、乌斯藏入贡。以安南寇思明,不纳。
十五年,爪哇、琉球、乌斯藏、占城入贡。
十六年,琉球、占城、暹罗、须文达那入贡。
十七年,琉球、安南、暹罗入贡。
十八年七月甲辰,封王里禑为高丽国王。
高丽、琉球、暹罗、安南入贡。
十九年,高丽、琉球、暹罗、占城、安南入贡。
二十年,琉球、安南、高丽、占城及真腊、乌斯藏入贡。
二十一年,高丽、占城、琉球、暹罗、撒马儿罕、安南入贡。诏安南三岁一朝,犀象之属无献。
二十二年,高丽、安南、占城、暹罗、真腊入贡。
二十三年,墨刺哈、梅里、高丽、占城、真腊、琉球、暹罗入贡。
二十四年,琉球、暹罗、别失八里、撒马儿罕入贡。以占城有纂逆事,却之。
二十五年九月,高丽李成桂幽其主瑶而自立,以国人表来请命,诏听之,更其国号曰朝鲜。
二十五年,琉球、高丽、哈里入贡。
二十六年,琉球、爪哇、暹罗入贡。
二十七年,乌斯藏、琉球、缅朵甘、爪哇、撒马儿罕入贡。安南来贡,却之。
二十八年,朝鲜、琉球、暹罗入贡。
二十九年,琉球、安南、乌斯藏入贡。
三十年,琉球、占城、朝鲜、暹罗、乌斯、泥八刺入贡。
十月,停辽东海运。
三十一年四月,廷臣以朝鲜屡生衅隙,请讨。不许。
暹罗、占城入贡。
永乐元年二月,贻书鬼力赤可汗,许其遣使通好。
乙丑,遣使征尚师哈立麻于于乌斯藏。
八月,遣中官马彬使爪哇诸国。
十一月朔,颁历于朝鲜诸国,著为令。
闰月,封胡为安南国王。
朝鲜入贡者六,自是岁时贡贺为常。琉球、暹罗、占城、爪哇、日本、剌泥、安南入贡。
二年,占城、别失八里、琉球、爪哇、真腊、暹罗、日本、琉球入贡者再。
八月,安南国王陈日煃弟天平来奔。
三年正月,遣使责谕安南。
六月,中官郑和帅舟师使西洋诸国。
庚寅,胡煃谢罪,请迎陈天平归国。
十二月,命都督佥事黄中等以兵纳陈天平于安南。
是年,苏门答剌、满剌加、古里、渤泥来贡。
四年三月,胡袭杀陈天平于芹站,黄中等引兵还。
是年,暹罗、占城、于阗、渤泥、日本、琉球、中山、山南、娑罗入贡。爪哇、东西真腊入贡者再。别失八里入贡者三。琉球进阉人,还之。回回结牙曲进玉碗,却之。
五年六月癸未,以安南平,诏天下,置交趾布政司。
九月,郑和还。
是年,琉球娑罗、日本、别失八里、阿鲁、撒马儿罕、苏门答腊、满剌加、小葛兰入贡。
六年,渤泥国王来朝。瓦剌、占城、于阗、暹罗、撒马儿罕、榜葛剌、冯加施兰、日本、爪哇、琉球入贡。
七年六月辛亥,给事中郭骥使本雅失里,为所杀。
是年,满剌加、哈烈、撤马儿罕、火州、古里、占城、苏门答腊、琉球入贡。暹罗、榜葛剌入贡者再。
八年二月辛丑,以北征诏天下。乙丑,大阅。三月甲戌,次鸣銮戍。四月庚申,次威虏镇。五月丁卯,更名胪朐河曰饮马河。追之己卯及于斡难河,大破之。本雅失里遁。丙戌还,次饮马河。诏移师征阿鲁台,大败之。六月己酉,班师。七月丁卯,次开平。壬午,至北京。
是年,渤泥、吕宋、冯嘉施兰、苏门答剌、榜葛剌入贡。琉球入贡者三。
九年六月乙巳,郑和还自西洋。
是年满剌加王来朝,爪哇、榜葛剌、古里、柯枝、苏门答剌、阿鲁、彭亨、急兰丹、南巫里、暹罗入贡,阿鲁台贡马、别失八里献文豹、琉球入贡者三。
十年郑和复使西洋。
是年,渤泥、占城、暹罗、满剌加、榜葛剌、苏门答剌入贡。南渤利,琉球入贡。
十一年七月,封阿鲁台为和宁王。
十一月,瓦剌马哈木兵渡饮马河,阿鲁台告警。
十二月,马哈木弑本雅失里,立答里巴为可汗。别失八里、满剌加、占城、爪哇西王入贡。琉球、中山入贡者四、琉球山南入贡者再。
十二年二月,亲征瓦剌。三月庚寅,发北京。四月甲辰朔,次兴和。六月戊申,次忽兰失温,马哈木率众来犯,大败之。追至土剌河,今日图拉河,马哈木宵遁。庚戌,班师。
是年,泥八剌国沙的新葛来朝,封为王。彭亨,乌斯藏入贡,真腊贡金缕衣,琉球贡马,榜葛剌贡麒麟。
十三年,琉球、爪哇西王、占城、古里、柯枝、南渤利、甘巴里、满剌加、忽鲁谟斯、哈密、哈烈、撒马儿罕、火州、土鲁番、苏门答剌、俺都淮、失 剌思入贡。麻林及诸番贡麒麟、天马、神鹿。琉球入贡者再。
十四年三月,阿鲁台败瓦剌,来献捷。
十二月丁卯,郑和复使西洋。
十五年,西洋苏禄东西嗣王来朝。琉球、别失八里、真腊、渤泥、占城、暹罗、哈烈、撤马儿罕入贡。
十六年,暹罗、占城、爪哇、苏门答剌入贡。
十七年七月庚申,郑和还。是年,哈密、土鲁番、失剌思、亦思弗罕、真腊、占城、哈烈、阿鲁、南渤利、苏门答剌、八达黑商、满剌加入贡者再。(按永乐十八年成祖迁都北京,改为京师。十九年以后,各国朝贡者皆至京师,与南京无涉。志为苏作,理当弗录。)
[book_title]第二卷 道光
江苏巡抚陶澍奏抚恤日本漂船折(道光六年五月十五日)
为日本国夷船漂收镇洋县境,照例抚恤,拨船指引出洋回国,恭折奏闻事。据镇洋县知县郑光伟禀称:“道光六年四月十五日,经甘草司巡检禀报,十三日问炮台汛兵丁瞭见浏河口外随风驶到一船,似外夷模样,随即会同巡洋官兵往看,实系夷船。言语不通,给与纸笔,令其书写。据称系日本国人,船主源太郎,本国北地越州人,同水手喜助、藤兵、卫门大右、卫门平七、木八、曾兵、卫清三郎、小五郎、六助、平助等十人,装载昆布、烟草货物,于本年三月初四日开船往本国江州销售。因附近卖货并无牌照,放洋后,突遇大风,迷失海道,随风漂荡,见有渔船跟随行驶,于四月十三日到岸。现在船、货、人均无损失,恳求指引送出大洋。一遇西风,即可回国。随即查看该夷船人数并所装昆布、烟草,俱与所写相同。委系涉海遇风,迷失洋面,查无别故。”等情,通禀前来。当即札委太仓州知州范博文,会同营员驰往复查无异。臣查嘉庆十五年,海门厅境内曾有日本国夷人遭风坏船,因渔船拯救到境,当经委员护送至浙江乍浦口交办铜商船,附搭回国。今该国夷人源太郎等十一人,装载该国货物,因迷海道飘入内洋,恳求指引回国,自应俯顺夷情,俾资还楫。当经臣札饬该州县照例抚恤,选拨熟悉海道商船指引。并饬浏河、吴淞各营派委巡洋官兵妥为防护。令该夷人等乘坐原船,由吴淞海口出洋,早归该国,仰副圣主怀柔远人至意。现据宝山县等报称,该夷船由浏河开行,于五月初二日已抵吴淞海口寄泊,一等风顺,即行出口等情,所有日本国夷船漂收镇洋境,护送出洋归国缘由,谨会同两江总督臣琦善恭折具奏,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陶澍等会奏英船驱逐开行折(道光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为夷船驱逐开行,现饬舟师押赴浙洋并分别饬查防范缘由,恭折奏祈圣鉴事。窃臣等前因英吉利国夷船复至江省洋面,当将督饬晓谕缘由,附片具奏在案。臣林则徐先于接准提镇咨会时,即委候补知府善庆、太湖办副将鲍起豹驰赴海口,随同镇道,并会同上海、宝山两县,酌赏该夷人猪羊酒食,以奖其救护难民。仍剀切晓谕不准违例销货。并将难民徐胜等十二名收回,讯取确供,交保分领回籍。正在催令开行间,钦奉上谕:据国祥等奏:十月初二日,在隍城岛遥见西南海面有英 吉利国夷船一只,行驶甚速。着严饬沿海州县及水师营弁管带兵丁驾驶船只,于该夷船过境,立即驱逐,不许令其停泊登岸将货物与民人交易,致令滋生事端。至米粮尤不许沿海居民私行卖给接济,等因。钦此。臣等恭录钦遵,复饬文各员妥速驱逐,并严禁沿海居民不许以米粮私卖接济。旋据禀复,海口行商铺户,因奉严谕,公立议单,同诣天后神前焚香设誓,悉皆凛遵法度,概不与夷人交易。该夷人见货不能销售,且官兵稽查森严,即粮食亦无从私买,心生畏惮。旋向营船声称:“前在洋中搭救商船,致将梢篷折损,求赏木板铁钉,赶紧修舱。一俟雨雪稍止,即当开行。”等语。当经苏松镇关天培、苏松太道吴其泰酌卖木板铁钉,催令赶修。兹据报称:该夷船于十一月十五日起碇,挂帆乘风开行。臣等责成该镇关天培督率将弁兵船押逐南行,凛遵前奉谕旨,务令与浙省舟师明白交替,不敢稍任含混。并飞咨浙省抚臣、提臣一体押逐回粤。第夷情狡狯,或于押赴东南深水外洋之后,料知师船不能寄碇,仍复绕越过北,亦须预防。一面咨会山东抚臣分饬沿海县营严行堵截,以防窜越。至此次夷船内懂华语之夷人甲利一名,即系前次胡夏米船内夷夥。臣等以胡夏米前船窜往高丽之后,尚未得实在下落;今既认有前次夷夥,且系自北而来,则该船自即系胡夏米之船,当经移行提镇并饬府县确切查复。旋据佥称:“此次夷船比胡夏米之船小至二丈有馀,樯桅亦少一道,细加查认,并非原船。因即诘询甲利从何处来?其胡夏米原船究往何处?据甲利声称,此次刘罗之船,于七月十八日自天竺国开行,原欲径赴广东,因南风甚大,吹到越南口岸。适胡夏米之船到彼相遇,胡夏米乘坐原船回去,伊即搬过刘罗船上,从直东深水大洋乘风向北。十月初间到关东盖州洋面,天寒冰冻,不能停留,随又乘风南行,复至江南”等语。查该夷人一面之词,原难凭信。即使所言属实,其为包揽指引已属显然。此次因有救护难民,希图借通贸易,今货物仍不准销,谅可杜其妄念。据称十月初间在关东盖州洋面,似即系隍城岛所见之船被逐折回,但即非胡夏米原船,则胡夏米究竟曾否回国,尚未可知。臣等现饬水师将弁押送至浙省明白交替之后,仍须在洋时加嘹探。倘复有夷船窜至,立即堵截回南。并饬沿海营县随时防范,不得以此次夷船业已开行,即为了事。一面咨会广东省查明胡夏米前船,并此次刘罗之船,果否回粤,统饬该国大班管束外,所有夷船业已押逐开行,并饬查防范缘由,谨合词恭折具奏,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十二月二十日,奉上谕:陶澍等奏夷船驱逐开行,现饬舟师押赴浙洋,并分别饬查防范一折,此次英吉利夷船向营船声称,前在洋中搭救商船,致将梢篷折损,求赏木板铁钉修舱,当经苏松镇总兵关天培等酌赏木板铁钉,已于十一月十五日起碇,挂帆开行,仍着该督等责成该镇督率将弁兵船押逐南行,务令与浙省舟师明白交替,勿许含混。并著飞咨浙江省一体押逐回粤。第夷情狡狯,或于押赴东南深水外洋后,仍复绕越过北,并着飞咨山东分饬沿海县营严行堵截,以防窜入。再此次夷船比胡夏米船小至二丈有馀,樯桅亦少一道。据甲利称,胡夏米乘坐原船回去,伊即搬刘罗船上。其为包揽指引已属显然。惟既非胡夏米原船,曾否回国,尚未可定。该督等仍饬水师将弁押送浙省明白交替后,在洋瞭探。倘复有夷船窜至,立即堵截回南。并着沿海县营随时防范,仍遵前旨,不许令其停泊登岸将货物与人民交易,至米粮尤不许沿海居民私行卖给。并着咨会广东查明胡夏米及刘罗船果否回粤,统饬该国大班管束。将此谕令知之。)
又附片
英吉利夷船复来,严饬堵截情形附片。再臣等先后接据苏松镇关天培、苏太道吴其泰等转据外洋总巡署游击刘桂林禀称:十月二十八日嘹见佘山直东洋面有夷船一只行驶,前往查逐等情,该镇即带同署吴淞营参将林明瑞赶往。至高家嘴洋面,见该夷船竖立三桅,船面载有炮械,桅上有旗一面,写天竺国商船字样。随向查询。该夷船有能说华语之人。据称天竺国系英 吉利属国。船户名刘罗,在船舵水八十名。船内装载呢羽等物。并称在直东大洋见有江南遭风船只,经该夷救起水手十二名,现要送交等语。林明瑞见答话之人,认系前次胡夏米船内之夷伙甲利,即问其因何复来?又称前船已经回南,现又跟随刘罗同来,求通贸易等语。并据该夷将难民徐胜、何耿扬、姚显章、张天贵、施正芳、倪太和、宋振贵、姚大安、倪和上、滕大兴、徐五福、徐效全,共十二名,用脚船送出。讯明均系崇明县人,在周长发船上充当水手,一共十三人,因船只遭风沉溺,遇该夷搭救十二人。尚有刘连一人,见宁波船上救去。各难民供有住址。现饬确查崇明县有无周长发商船出口,交保分领。查该夷甲利本在胡夏米船上作伙之人,且船系自北而来,似即系胡夏米由奉天折回之船。据云前船已回,此另系刘罗船只,殊不可信。其所挂天竺国商船字样,亦未必非借此为更换面目之计。惟该夷因有搭救难民之事,仍恳求销货进口,其情词尚属恭顺。臣等仰体圣主柔远之至意,当饬苏松镇道等量加奖赏,仍剀切谕以天朝定例,只准在于广东贸易。俾令恪遵功令,迅速回帆。第夷情狡诈,野性难驯,难保其不借端逗留。业已分饬沿海文武员弁,于明白晓谕之中,一面整顿声威,妥为防范,不许沿海居民,私相交接,使该夷无所希冀。现据该道吴其泰禀,连日雨雪交加,风色欠利,一遇顺风,即行押送出境。臣陶澍因远在清江浦,往返需时,即由臣林则徐,会同提臣等就近督饬妥办。除俟押送交替再行具奏外,合先附片以闻,伏乞圣鉴。(道光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奉上谕:陶澍等奏称十月二十八日,佘山直东洋面有夷船一只,竖立三桅,船面载有说华语之人。据称天竺国系英 吉利属国,船内装载呢羽等物。并称在直东大洋见有江南遭风船只,经该夷救起水手十二名,现要送交等语。并称答话之人系前次胡夏米船内之夷伙甲利。据云前船已回,此另系刘罗船只,殊不可信。该夷狡诈性成,难保其不借此为更换面目之计。且船系自北而来,甫由奉天折回,又驶至江苏洋面,诚恐其又闯入他省,着奕颢、琦善、陶澍、程祖洛、钟祥、林则徐、富呢扬阿、魏元 烺等,分饬沿海文武员弁,于夷船到境时,立即驱逐,不许令其停泊登岸将货物与民人交易。至该船所需水米,尤不许沿海居民私行卖给接济。只须严密防堵,断不准用炮轰击及上船搜查货物,以致滋生事端,是为切要。该夷船一抵广东,着卢坤、朱桂损、钟祥等谕以天朝制度,只应在广东交易,务须遵守定例,不准私越各省。即饬该国大班管束,饬令迅速回国。至该夷船用脚船送出徐胜等十二名,讯均系崇明县人,在周长发船上充当水手,尚有刘连一人,见宁波船上救去,着陶澍、林则徐确查崇明县有无周长发商船出口之事,据实具奏,将此各谕令知之。)
清道光二十二年,南京和约成,英人议开辟上海租界,因指定沿黄浦一带已垦植之地为租界。商舶渐集,西人苦无卜居之地,乃出资购地建筑。地主索值昂,英领事患之,乃于二十四年与沪道订立地产章程。更会议英租界地界,华人议以河道为界,故洋泾浜之北,李家场之南为英租界。东则不以黄浦为界,而由英领事立石为界。至是规模略具,乃注意于修筑道路等事。是时,来省渐繁,情形一变。设栅守卫,秩序井然。然英人意在组织完全西人租界,不使与华人杂处,以至裁判管理之权,所有掣肘。自地产章程实行,各国领事逐次设立,以管辖侨商。然多遇事龃龉,若美、若英、若法权限不明,时有争执,于是美法亦有自辟租界之议。先是中英吴淞之战,法人未与订定南京条约时,法人即遣舰长薛西礼至南京,欲干预之,为英人所拒,法颇怏怏。未几中法约亦告成,法领事马德尼执中法条约,要求开辟租界。美、比二领事,亦思染指。法领既与沪道磋商,要求洋泾滨以南等处为法租界,而沪道某只允以租界邻近之地。二十八年沪道去职,继任林某,法人续前请,林诺之。遂于四月六日成议,卒以南尽城河,北至洋泾滨,东至广东会馆,西近关帝庙河之地为法租界。美租界开辟于道光二十七年,由美牧师蓬恩与沪道商之旬月而成,得苏州以北之地。
三国租界既辟,领事与华官管理租界之权,仍争执不已。是时法美两界,荒芜僻陋。英界渐盛,英人咸居于洋泾滨左近,房屋湫溢,仅蔽风日,河水污浊,几不可饮,于是更择空旷地以居之。故英界日广,而商业亦兴。道光二十七年,西十一月二十七日,英领事与沪道订约,推广租界至苏州河。因重订界址,东南以洋泾滨桥为界,东北尽苏州河第一渡场,西南至周泾河,西北至苏州河滨苏宅止;且得数年争执不决之领事馆地。道光间,上海初有租界,旅居西人仅二十三人,皆住城内。越四年,乃增至一百零八人。当时所订租界章程第十五六条,载明不许华人居住租界。近时刊行之通商条约诸书所载租界章程,多系后来增改之本。当日原文几无可考,然英人本所载尚如此。发捻乱作,华人避乱于租界及其附近者甚多。居民既众,一八五三至一八五四年,英美领事乃设巡捕房以司警察。由英美领事审理华人违警事件及其他民刑琐案,但案件甚少。一八五五年十月,仅二十四起,同年十二月,仅四十二起而已。当时上海租界之地位若何?几无人能知。如一八四八年十二月,美领事于租界内赁屋为领事馆,揭美国旗;而英领则行文上海道,谓租界非美领土,不能揭美国旗,宜向美领交涉阻止。而美领以开放门户,利益均沾为辞,不允。又一八五四年十一月,上海道函致上海各领事馆,嘱其报告寓居租界华人受雇于洋商者之人数及姓名;各领事复称:上海道如欲拘捕寓居租界内之华人,可开示姓名及所犯罪状,则领事可查明其人是否洋商雇用,彼此会同办理。此二事,可以想见当时华洋主客之状况。
上海自开埠以迄太平军时,三国租界,各自为政,不相为谋,倾轧掣肘,层出不已。英领事商之各领事及华官,重订租界治理之律,而使三租界同受治于地方行政部之下,因于咸丰十年颁行新律十四条。凡关于租界界线购地、订购地售地合同,以私地作公用界石,中国地丁粮以及建筑道路、掘故墓等,一以前订之地产章程为主,而略加修改。至西七月十一日,三国领事开会宣言:自兹以后,无论英、法、美等国人,一律受治于工部局之下,是为工部局设立之始。斯时太平军势正盛,华人之避难于租界者日夥,守卫之策,刻不容缓。且是时水兵已不能兼任警察,则当时所汲汲者,即警察一事,以为防范租界内外之扰乱。然警察费用太繁,苦难筹措,于是提议租界华人亦须一律纳税,除地税及码头税外,房屋亦须纳税。盖因鸠工建筑房屋,以出赁于避难华人。
十一月,各领事开会,以昔日完全西人之租界,至是乃为华人之逋逃薮,盗贼之所出没,赌徒、娼妓之所庙集,疫疠、鸦片流行甚速,联名通告沪道,使之设法维持。沪道答称:昔年以条约及地产章程之故,租界内不得华洋杂处,故租界内无纷扰之弊。今者五方杂处,毫无甄别,游民盗贼之麕聚,亦固其所,租界、内地两受其弊,惟有设法防范而已。各领事乃与沪道筹商善后之策,由沪道出示,禁止人民杂居租界。虽新章中无禁止杂居明文,然为阻遏乱萌起见,不得不然。于是各领事更要求工部局使禁止华人迁入租界,工部局无以应,但禁娼妓及赌博。是时华人之侨居租界者日多,洋泾滨一带已无驻足之地,屋宇鳞比,密若繁星。西北一带,翦茅而居者尤日益繁。于是英领事爱尔可克拟设法毁华人之屋而逐之,同时复草拟取缔华人于租界中购地建屋之章程。至咸丰十一年,华官乃正式驱逐华人,并毁其屋,于是华人之流离无归者数千人,咸归咎于西人。各领事虽允偿其损失,而华人恶感终难泯灭。
耆英奏派外委陈志刚往英船会议折(道光二十二年七月一日)
窃查英逆自潜据定镇、宁波之后,未敢大肆猖獗,若彼时设法羁縻,尚易著手。迨奴才四月驰抵杭州,该逆业已退出宁波,别萌逆谋,已可概见。是以先陷乍浦,继攻上宝,逆焰日炽,骄矜日盈。奴才前同伊里布会衔发给照会,约见酋目,该逆借词推诿,并见逆 䑸日增,抚之一字,有所不受。奴才自恨无能,死不足惜。业于五月二十六日附片,奏蒙圣鉴在案。嗣因该逆于六月十日,大帮船只闯过圌山关,奴才一面来援京口,一面致朴鼎喳信函,遣通识陈巢送往。该通识于六月十六日持回复文内称:此事甚大,不能以往来信函可以定议。奴才奉到六月八日廷寄,当会伊里布密书照会,声明该国欲诉冤枉,大皇帝若不洞悉,焉能包荒于今日?此事原非笔墨所能商,尤非文书所能定,即应各派人员,先行会议,两国大臣再当面见善定,等因。复遣陈志刚送往,嗣伊里布遵奉谕旨即行折回乍浦之任。六月二十一日,陈志刚始行持回酋目复文,内称“彼此先行派人会议,甚属有理,惟须照所开三事,方能善定”等语。奴才查该逆要求之处,诚如圣谕,不外牟利之心,正可乘机设法羁縻。奴才随即发给单衔照会,将钦奉指示作为奴才己意,推诚布公,明白剀切,详细寄知。并饬令将所派之人开明,以便会议通商事宜等因,于六月二十三日复遣外委陈志刚驰往。该外委迄今尚未旋回,奴才正深焦灼。六月二十四日两奉廷寄,仰蒙我皇上指示:“有应行便宜从事之处,即着从权办理。此事但期有成,朕亦不为遥制等因。钦此。”奴才跪读之下,愧惧交深,五中欲裂,敢不激发天良,懔遵办理。除将密寄封固,飞咨伊里布,令其星迅前来,以便会商妥办外,惟往来传信仅外委陈志刚一人驰递,实属棘手,不胜焦闷。伏思奴才数十年来,仰荷高厚鸿慈,虽肝脑涂地,曷能图报于万一。兹当效命之日,又何敢念及身家性命,成败利钝。惟逆夷诡诈万端,反复无常,兼之汉奸唆使,逆谋叵测,不堪设想。今密筹羁縻事宜,关系甚巨,纵使奴才愚昧糊涂,尚知慎持国体,俯顺夷情,委曲筹办。究竟不知能否济事,惟有竭犬马愚诚,以冀报称。俟外委陈志刚旋回,该逆夷复信之处,再行据实奏闻。
牛鉴等奏英船大帮驶至江宁省城设法羁縻折(同年七月八日)
窃英夷大小各船八十余只,陆续驶入草鞋峡江面寄碇,臣牛鉴当将钦奉恩旨允准通商之处,专弁前往告知。臣伊里布于本月三日驰抵省城,寄与照会开导各情具奏在案。嗣该逆酋迭次复文,总称臣耆英,臣伊里布无权,不能作主,虽经具文晓谕,坚不醒悟。讵于五日忽向臣牛鉴差往之弁张攀龙声称:六日欲行开仗。该弁向其索取回文,亦不给发,当即驰回禀报,维时已过夜分。臣等焦灼异常,且虑城中闻此消息,人心定必惶惑,更恐城池不能保全,遂公同筹商,总以江宁省会,先保无虞,方为至要。当拣派太仓州知州徐家槐,外委陈志刚及张禧,持臣等照会,谕以钦差大臣耆将军日内必到,并推诚布公,复加开导。于六日天色未明时,令其一同前往。该员弁驰至江边,已见该逆各船张挂红旗,并车皆驾炮,人尽执枪,纷纷上岸排列阵式,候时前进。该员弁当将照会付给逆酋等阅看,并反复为之陈说。先尚游疑,后见众夷目公商良久,始鸣炮传令,但见各夷船红旗撤落,岸上夷兵次序回船。逆酋吗礼逊等向告:我们英吉利国吃饭养家,借与中国通商,岂敢无故得罪中国。今连年兵战,实出万不得已。现蒙大皇帝准通商,并有大臣可以作主,我们英吉利亦属情原听候商议。并令各船一色换挂蓝旗,仍给该原弁等回文。文理全体通顺,其大意则为罢兵和好之事,皇帝即有降谕,特派大臣,畀以全权,允照所讨办理。众酋众夷即得商利,且可回国,实有欣愿。是该逆称兵不息,虽专重通商牟利,其中之阴错阳差,在所不免。是日差去之员弁等旋省,始悉省城大局危而复安,实皆仰承谕旨,暂事羁縻之所致。合城绅商士庶,莫不钦感同深。臣耆英会同齐慎将后路应行防守之处,妥为布置后,即行起程,于六日巳刻驰抵省垣,遂公同熟商。如果该逆回心向化,就我范围,自可与议通商筹定大局。然臣等体察情形,该逆夷骄横之性已成,贪婪之心无厌,要求之事,断不能任其需索满欲。臣等惟有竭尽心力,设法办理,务求上持国体,下顺夷情,通盘筹算,以为永绝祸根之计。再江宁省城仪凤门最关紧要,去江面只有二三里之遥,此次该夷大帮船只,均在该处一带停泊;城门以内左右均系重冈叠岭,天然险要。提臣刘允孝,镇臣王志元带兵防守,并旗绿各营兵丁共有二千六七百名;又江西总兵李绮所带之兵一千名,在汉西、水西两门一带防守;并旗绿各营兵丁,足资堵御。臣牛鉴前已奏明在案。兹浙江拨解之大炮四十尊,苏州拨解之大炮十五尊,抬炮、鸟枪数百杆,业已到齐,并臣牛鉴所调之在苏防守河南兵丁九百数十余名,亦陆续到省,当即分派兵丁三百余名,于汉西、太平两门防范,以厚兵力;余兵丁五百余名,饬令游击陈平川管带,在仪凤门内之鼓楼、老菜市屯扎。查该两处地方空阔,居民鲜少,树木丛杂,为往来行人必由要路,谆饬该游击于各要口埋伏兵丁,安设大炮。万一贼若爬城而入,前后夹击,竞可聚而歼旃。除由臣牛鉴会同将军德珠布,提督刘允孝激励将士誓死据守,昼夜倍加小心严防,以期保守城池,断不敢因现在议抚,稍存大意。臣等先行差遣佐领塔芬布同张禧驰往面见夷目,看其如何措词,再行次第派委职分较大之员,前往筹商,以昭周妥。(朱批:目前固属紧急,后虑尤当详慎,勿堕奸计为要,慎勉为之。)
耆英等奏详陈夷务情形,亲往夷船,妥为招抚折(同年七月二十六日)
窃臣等连次委员与英夷议定条款,因尚有未尽明晰之处,复饬四等侍卫咸宁、署江宁布政使、江苏按察使黄恩彤,并添委前经札调之宁绍台道鹿泽长、石浦同知舒恭受前往妥议。正在办理间,于七月十九日承准军机大臣字寄,是月十三日奉上谕:“耆英等奏,夷船大帮聚集江面,现拟设法羁縻一折,必须通盘筹算,永绝祸根,等因。钦此。”同日又奉上谕:“耆英等奏形势万分危急,恳允所请一折,必当切实议定,永杜兵萌,等因。钦此。”查夷酋朴鼎喳先有请臣等出城面见,以坚和好之约。臣等亦知事涉冒险,惟该夷性悍多疑,动辄反复,若拒绝不往,非惟示以怯懦,尤恐易启猜嫌。当即订于十五日轻舟减从,先至该夷之火轮船,复经夷目导引,缘梯而上,直至其三桅兵船。该夷酋率同夷兵摆队跨刀,作乐奉酒。虽心难揣测,而貌甚恭谨。臣当向朴鼎喳等谕以兵争之害,通商之利,现蒙大皇帝逾格施恩,自当永结和好,不得再启衅端。该夷酋等踊跃欢忻,似知感戴。旋于十九日在城静海寺,行答拜之礼,复固请入城面订和约。臣等以虑惊百姓,向其辞复;朴鼎喳声称,伊止带随从人数,不带一兵,只求派兵迎护,以示两无猜忌等语,词甚谆切。臣因大局将定,不得不俯顺其情,已定于二十一日选择公所委员妥为照料。俟入城后议定和约,再行照录呈览外,伏思臣等此次酌办夷务,势出万难,策居最下,但计事之利害,不顾理之是非,如该夷请求洋银多至二千一百万元,码头多至五处。臣等虽甚驽下,亦知经费有常,海疆至重,不宜轻有所许。第念寇势方张,据我要害,四肢之患,渐成腹心之疾,若不借此转机,速为招抚,该夷豕突狼奔,何所不至。且二年以来,合数省兵力言剿言防,总难得手。此时该夷续到兵船,较前加倍。万一江宁有失,彼得溯江而上,水深岸阔,备分兵单,炮位赶铸不及,胜负之事,已可预料。倘从此南北阻遏,祸患更难枚举。且该夷船坚炮猛,初尚得之传闻,今既亲上其船,目睹其炮,益知非兵力所能制伏。臣等前折所请捐巨费以全大局者,实出万不得已。至福州贸易一节,侍卫咸龄等前与会议时,已曾以既有厦门,无庸兼及福州,向其争辩。据吗礼逊等声称,厦门相距福州尚有数百里,虽海路可通,伊等贩买茶叶,以福州为最便,务求准予通商等语。兹复委熟悉闽省情形之宁绍台道鹿泽长再向熟商,该夷等坚执不从。查宁波、上海、厦门等处,该夷均曾经占据,虽业已退出,而要口俱泊有夷船,倘不允所请,势必复来攻夺。残敝之余,防守尤属不易。定海之既得旋失,是其前车。臣等前折所云,与其任彼占据,孰若归我土地,与之通商者,实已见及如此。而既准贸易,即属码头举凡设领事,立夷馆,住家春,势不可遏其所请。其平行虽属末节,于天朝体亦大有所损,惟经曲事羁縻,亦复无暇顾惜。至于善后之难于措手,他国之不免生心,亦所虑及。而害从其轻,事先所急,但得罢兵通商,方可徐图控驭。此又臣等筹之至熟,而不得不出于最下之策者也。再镇江失守时,扬州商民逃散,危在旦夕。经商人颜崇礼屡至夷船,再三央恳,并由商损银三十六万两,送给该夷收受,夷船始不北犯,并不关防守之力。现已议明,在于先交之洋银六百万两,扣除五十万元,以抵前数。该酋与臣等见面后,即将镇江被虏之兵十二人,及出差安徽致被拘留之候补知县朱子行均送还。前经掠去之洋铜商船,亦许即释放。臣等具有血气,目睹夷情纵恣,忿激难名。第以利害相权,安危攸系,不得不降气抑心,冒死强忍,以冀事之有成,未敢逞匹夫之勇,致成决裂。惟既不能宣威殄寇,又复胆大擅专,罪难擢数,乃蒙皇上天恩,迟加诛谴。臣伊里布复蒙赏戴头品顶翎,感愧交萦,惶悚无地。(朱批:徒增忿恨,念生民之涂炭,抑遏勉从。谕军机大臣等:耆英等奏,详陈夷务情形,亲往夷船,妥为招抚一折,览奏忿懑之至,朕惟自恨自愧,何至事机一至于此!于万无可奈之中,一切不能不勉允所请者,诚以数百万民命所关,其利害且不止江浙等省,故强为遏抑,各条均准照议办理。惟该夷所请,均已允准,即当迅速定议,全数退出大江,不得任其耽延,惊扰行旅。至此外一切紧要事件,必应筹及者,均着责成该大臣等一一分晰妥议,不厌反复详明,务须永绝后患。该大臣既知善后之难于措手,他国之不免生心,即应思前顾后,预为筹画,于勉从下策之中,力求弭患未然之计。倘稍留罅隙,日后有所借口,以致别生枝节,办理掣肘,是耆英、伊里布自诒伊戚,不惟无以对朕,更何颜以对天下。再佛郎西亚国夷目则济勒到后,情形若何?甚为廑念,着并奏慰。将此谕令知之。
耆英等奏沿海之上海及广州、福州、厦门、宁波等五处通商折(同年八月二日)
窃臣等亲往夷船招抚英夷及所请各款势难拒绝缘由,业经由驿驰奏在案。道光二十二年七月二十二日,承准军机大臣字寄,是月十七日奉上谕:耆英等连日与英夷会议粗定条约一折,总在该大臣等切实定议,永杜兵萌。等因。钦此。查该夷前请入城,共订和约,以示不疑。臣等查其已就训扰,即定期七月二十一日派拨兵弁,前往迎护夷酋朴鼎喳带同亲随九人安静入城,与臣等在公所面议和好。当将前经截留江宁将军德珠市奏折一件包封交还。并将连日集议各条,撰就和约,缮出汉文呈递前来。臣等公同阅看,文理未能通畅,而大指尚属明晰。其所列各条,仍不出前请三事之外,并未续有增添,亦无远悖字句。正在核办间,接奉谕旨,指示周详,夷情向背,均在圣明洞鉴之中,臣等曷胜钦服。当即派委四等侍卫咸龄,署江宁布政使、江苏按察使黄恩彤、浙江宁绍台道鹿泽长、石浦同知舒恭寿前往夷船,宣示恩旨。并将奉旨指出各款,向其明白开导。该酋朴鼎喳闻已允准所请,极为感戴。一切解嫌释疑及修复炮台墩堡各事宜,均敬谨听从,并无异说。其商欠一节,据称广东洋行积欠伊国银两甚多,止以洋银三百万元为断,此外不敢求官为保交。至以后通商各事宜,诚如大皇帝圣谕,事甚琐屑,渠等亦不敢求官为经理。惟在广东贸易以来,深受洋行剥削,以后情愿自投行商交易,按例输税,免致暗被侵渔。渠等既蒙恩准赴各处贸易,必须设立会馆,以为贮货之所;分派领事以为总办之人,方能约束众商,勿许生事。又伊国距中国七万余里,远涉重洋,经年方能往返一次,务求准其挈眷同来,免至离散。渠等既得贸易,又有室家,益当感激天朝厚恩,安分输税,并协助官兵缉捕洋盗,以期报效。至福州乃武彝茶聚集之所,又设有海关,贩货纳税,系属最便。且其地旧有琉球馆,渠等事同一例,是以吁请施恩。今蒙大皇帝驳饬不准,仍格外加恩,谕以他处相易。惟天津密迩京都,渠等不敢妄有请求。此外滨江之区,贩茶最便无过福州。且系中国极南之地,与广州情形相等,仍求大皇帝恩准赏给等语。该侍卫等再三开导固请如何。臣等查夷人通商之所,即属码头。向止广东一处,今既准该夷赴各处贸易,凡该夷运来之呢羽钟表及中国所产之茶叶丝绵,不能不听其互市成交。而夷货数多,断非旬月所能趸发。若限以泊船久待,漫无归著,彼之转运既滞,我之钤束尤难。似夷馆领事,均难拒其所请。至向来夷船进口,携带家眷,止准留住夷船,不许寄居会馆,立法本严。窃思夷船之所以难制者,诚以飘忽往来于洪涛巨浪之中,朝东暮西,瞬息千里,是以能为遥患,今若有室庐以居其货,有妻孥以系其心,既挟重资,又携室家,顾念滋多,控制较易。况英夷重女轻男,夫制于妇,是俯顺其情,即以暗柔其性,似更不必遇事防闲。再查武彝茶产自建宁聚于福州,行于西洋诸国为最远。该夷因贩茶求往福州贸易,尚属实情。考福州形势与广州同为海疆省会,较诸宁波、上海之逼近苏杭者,似尚有轻重之分。若坚拒不准,许易他处,该夷既以天津借口,诚恐又添枝节。臣等再四熟商,复连日侦探夷情,业经买石压舱,分船探水,为出江归海之计。又行知各兵船不准拦阻过江船只,并照会臣等委员至镇江府弹压土匪,是该夷罢兵就抚,已有实据,似未便坚执一端,致碍大局。当即订于二十四日面晤朴鼎喳,据呈出原和约四册,请臣等钤用关防,渠亦加用图印,分执为据,以示永无反复。据该夷酋声称:“蒙大皇帝逾格天恩,俯允所请,断不敢攻占长江,亦不敢滋扰他处,一俟探明水路,即行退兵”等语。查其情词实属可信。惟是臣等办理夷务,先既擅专轻许,兹复不能力争,罪无可追,应请旨将臣等一并从重治罪。再前由吴淞强占沙船前来讲和之佛郎西带兵夷目则济勒,亦于二十四日据英夷带同来见,并无所言。似因和议已成,无从置喙。知关圣尘,合并附陈。至奉旨赏给该夷银两,现即陆续交领。约计夷船在八月十日前后必可退出大江。不致误粮艘回空之限。俟江面肃清,即当恭折奏报。再朴鼎喳等前请俟和约议定,赏加御宝,以昭信守,钦奉恩旨准行,该夷酋不胜钦感。据称此时兵船尚未即退不敢遽请御宝,俟退出大江,再请钤用,以昭恭顺等语,系属尊崇敬信之意,俟届期再行妥议奏请。谨将和约另缮清单,恭请御览。
一、嗣后大清大皇帝与英国君主永存和平,所属华英人民,彼此友睦各住他国者,必受他国保佑身家安全。
一、自今以后,大皇帝恩准英国人民带回所属家眷,寄居沿海之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等五处港口,贸易通商无碍。英国君主派设领事管事等官住该五处城邑,专理商贾事宜,与各该地方官公文往来。令英人按照下条开叙之例,清楚交纳货税钞饷等费。
一、因英国商船远路涉洋,往往有损坏须修补者,自应给予沿海一处,以便修船及存守所用物料,今大皇帝准将香港一岛给予英国君主暨嗣后世袭主位者常远主掌,任便立法治理。
一、因钦差大臣等于道光十九年二月间,将英国领事官及人民等强留粤省,吓以死罪,索出鸦片,以为赎命。今大皇帝准以洋银六百万元偿补原价。
一、凡英国商民在粤贸易,向例全归额设行商亦称公行者承办。今大皇帝准其嗣后不必仍照向例,凡有英商赴各该口贸易者,勿论与何商交易,均听其便。且向例额设行商等,内有累欠英商甚多无措还者,今酌定洋银三百万元,作为商欠之数,由中国官为偿还。
一、钦差大臣等向英国官民人等不公强办,致须拨发军士讨求伸理,今酌定水陆军费洋银一千二百万元,大皇帝准为偿补。惟自道光二十一年六月十五日以后,英国在各城收过银两之数按数扣除。
一、以上酌定银数共二千一百万元,此时交银六百万元。癸卯年六月间交银三百万元,十二月间交银三百万元,共银六百万元。甲辰年六月间交银二百五十万元,十二月间交银二百五十万元,共银五百万元。乙巳年六月间交银二百万元,十二月间交银二百万元,共银四百万元。自壬寅年起至乙巳年止,四年共交银二千一百万元。倘按期未能交足,则酌定每年每百元应加息五元。
一、凡系英国人,无论本国属国军民等,今在中国所管辖各地方被禁者,大皇帝准即释放。
一、凡系中国人前在英人所据之邑居住者,或与英人有来往者,或有跟随及伺候英国官人者,均由大皇帝俯降谕旨,誊录天下,恩准免罪。凡系中国人为英国事被拿监禁者,亦加恩释放。
一、前第二条内言明开关俾英国商民居住通商之广州等五处,应纳进口出口货税饷费,均宜秉公议定则例,内部颁发晓示,以便英商按例交纳。今又议定英国货物自在某港按例纳税后,即准由中国商人偏运天下,而路所经过关税,不得加重税例,只可照估价则例若干,每两加税不过某分。
一、议定英商住中国之总管大员与中国大臣无论京内京外者,有文书往来,用照会字样,英国属员用申陈字样,批复用札行字样。两国属员往来,必当平行照会。若两国商贾上达官宪,不在议内,仍用奏明字样。
俟奉大皇帝允准和约各条施行,并以此时准交之六百万元交清,英国水陆军士当即退出江宁、京口等处江面,并不再行拦阻中国各省商贾贸易。至镇海之招宝,亦将退让。惟定海县之舟山海岛,厦门厅之古浪屿小岛,仍归英兵暂为驻守。迨及所议洋银全数交清,而前议各海口均已开关,俾英人通商后,即将驻守二处军士退出,不复占据。
一、以上各条均关议和公约,应俟大臣等分别奏明大皇帝朱笔批准及英国君主判定后,即速相交,俾两国分执一册,以昭信守。惟两国相离遥远。是以另缮二册,先由钦差大臣等及英国公使盖用关防印,各执一册为据,俾即日按照和约开载之条,施行妥办。
耆英等奏英船渐次退出详议善后事宜折(同年八月二十日)
再该夷自和约钤用关防后,陆续退出兵船共有十余只,因善后事宜尚未议定,银两亦未交清,是以大帮夷船尚未退出。其观音门一带屯扎夷兵,自八月三日后,次第登舟,并无滋扰情事,一切商贾行旅,渡江船只,该夷亦不拦阻。嗣于九日接奉恩旨,即委侍卫咸龄等前往宣示,该夷酋等感戴欢欣,手舞足蹈。即据朴鼎喳照会内称,渠因恭奉大皇帝谕旨,知前议各款,均蒙恩准施行,实属万幸,已飞饬带兵官将兵船迅速退出长江等语。当于十日为始,每日开行兵船,自三只九只至十二只不等,现在停泊尚有二十六只,较前已退大半。又据该酋照会内称,渠接本国来信,知有续来大小兵船十一只,总缘未得议和确信所致,渠现已饬阻回国。求臣等先行奏明,并咨会沿海各督抚,倘见有该国续来兵船,不必疑虑等因。现在已交给银二百九十四万两,指日全数交清,夷船即可悉退。至佛郎西夷目则济勒沙船一只,业经退去。续据苏太道巫宜禊禀称,复有夷目巴日自称系佛郎西提督,因闻英夷肆扰中华,奉国王之命前来查探等语。昨据该道续报,则济勒已於八月七日由吴淞起碇回国,惟巴日船一只驶至草鞋峡江面停泊。臣等因该夷目为查探英夷而来,自应静觇其变。一面密询英夷各酋,均称该国每年到粤商船,不过二只,且与中国毫无衅隙,必不致或启争端,渠等亦不知该国来意等语。虽夷情隔膜,殊难悬揣。惟则济勒既无所借口,似巴日亦不致滋事。(谕军机大臣等:耆英等奏夷情已就驯伏详议善后事宜一折,另片奏英夷兵船陆续退出等语,览奏均悉,俱照所议办理。此外尚有应行筹议事宜,着耆英等通盘酌核,悉心妥商,母稍留罅隙,致滋后患。惟称该夷通商,嗣后若有欠项,由管事官呈内地官著追一节,断不可行。内地居民与该夷贸易日久,难保无拖欠情节,地方官既未经手交易,日后又安能代为追欠?一经允许,遇有无着欠项,势必哓哓具禀,地方官事务甚繁,何暇办理此事?且该夷稍不如意,又将借口追欠不力,另起衅端,不可不预为筹及。着耆英等剀切晓谕该夷,仍遵前旨,只准自行清理,地方官概不与闻。至佛郎西夷目则济勃沙船一只,虽经退出,而巴日一船尚在江面停泊。英吉利与之同系夷帮,虽非该夷招之前来,岂有不知其来意之理?着该大臣等密谕英夷,两国既称和好,自应通同商办一切。现在诸务已定,佛郎西夷船何得逗留内地?务令英夷劝今起碇回国,免致别生事端。该大臣等仍应严密防范,毋稍大意,所称该夷照复国王出示晓谕英民,止准在五口贸易,不准驶往各处一节,亦应详细写明,以见此外皆非该夷所应到之处,免得日后借口影射蒙混。该国续到兵船,现已饬阻回国,并求咨会沿海督抚,谅该大臣等已妥为办理矣。)
耆英等奏江宁英船全数开行折(同年九月三日)
奏江宁夷船前已开去三分之二,经臣等于八月十六日附片陈明,嗣后每日开行夷船二三四只不等,计截至二十五止,草鞋峡江南仍停夷船十二只,另有佛郎西夷船一只。兹据朴鼎喳照会内称,现蒙大皇帝恩准通商诸事,均已议定,拟于二十六日率同兵船迅速退出江口。旋因搬运压舱石块,躭延二日,即于二十八日早间全数开行,其佛郎西夷船亦随同驶去。现经臣等委员查明,草鞋峡至观音门一带江面,并无夷船停泊。
耆英等奏大帮英船出江入海折(同年九月十三日)
窃照英夷末帮船只,于前月二十八日起碇开江,饬委盐法道积喇明阿、浙江参将尚安泰护送出江,当经会折具奏在案。兹据积喇明阿禀报,大帮夷船于九月三日全数出江入海。并据沿江各州县禀报,夷船八十五只均已陆续出江,惟佛郎西一只其船较大,且无火轮船带领,是以八日始行驶出鹅鼻觜,亦出江入海等情,呈报前来。伏查英夷犯顺,已历三年。此次入据长江,为我心腹之患。七月五日,该夷船全帮驶至江宁,排列江岸,计图一逞。经臣伊里布、臣牛鉴委令张喜及武举张攀龙等,冒险赴船,再三与之陈说省城大局,得免决裂。迨六日,臣耆英由丹驰至,复饬令佐领塔芬布、张喜、陈志刚等出城设法羁縻,渐期就绪。讵该夷于八日忽闻讹传,又行中变,随复换挂红旗,声言九日开仗。复经臣等饬委四等侍卫咸龄、署江宁布政使按察使黄恩彤面见该夷,剀切招抚,始得 鸮音来革,通市输忱。当此两番危险之时,事已在于呼吸,幸蒙训示,招抚事宜,期于必成,臣等遵循办理,大局始定。现大帮夷船业经出江入海,暂泊吴淞,行将遣散回国,皆由皇上招携怀远,文德诞敷,宽其既往之诛,即以拯我生民之困。普天臣庶,感戴同深。所有臣节次面见该夷,与之要约各条,复蒙指授机宜,逐加筹议。该夷酋诸形驯顺,就我范围。察其通商之意,实出至诚。既经受抚以后,情词亦极恭顺。即如前此八月十日恭值万寿圣节,该夷酋朴鼎喳文称:“远涉重洋,仰慕圣德,钦祝福禧延洪,”请臣代陈恭贺之忱等语。其感服之诚,尚为可信。嗣后各省抚驭得宜,断不致妄肆鸱张,又形反复,足可仰慰宸廑。
耆英等奏令黄恩彤随同赴粤与夷面商折(同年九月十三日)
查四等侍卫咸龄,署江宁布政使按察使黄恩彤两月以来,驾驭夷酋动中寂要,该夷极为信服。臣等已另折奏蒙天听。此时前赴广东,多有与夷面商之处,必须咸龄、黄恩彤始终其事,方可得免差池。刻下新任江宁布政使王庭兰,业经到省,黄恩彤即须交卸。合无仰恳天恩,俯念夷务紧要,暂令黄恩彤缓赴江苏臬司新任,即与咸龄随同臣等前赴粤东办理一切,俾得驾轻就熟,指臂收助。
允耆英等奏定约用宝谕(同年九月二十三日)
谕军机大臣等:耆英等奏定约请赏用宝一折,览奏均悉。该夷船业经全数退出长江,拟前赴广东分帮回国。朕因轸惜黎民,勉从下策,借此载兵休养生息。前已准令该大臣从事,现在夷民相安,自应俯允所请,于呈递纸样,如式用宝。该大臣祗领后,即妥慎办理,不厌精详,永杜后患。此事所关匪细,切不可将就。日下草率了事,致令该夷他日有所借口挟制。约内添注各条,尤须斟酌尽善,为一劳永逸之计。所有条约及添注之处,均着另缮具奏。
耆英等奏变通外夷输税章程折(同年九月二十八日)
窃查外夷通商输税,旧有定章,一切则例案据,俱在粤东。其应行变通兴革各事宜,亦须到粤后体查实在情形,方能酌办。惟夷情之向背,国课之盈绌,皆系乎此,所关匪细。若过为搜剔,则窒碍难行,倘略事通融,又易滋偷漏。臣等公同商酌,大约税额一循则例,而交易务示公平。凡所索取过当杂项,暨一切应行详筹事宜,容伊里布抵粤后,查明斟酌去留,与督臣暨海关监督会商酌议,请旨遵行。此外福州等处虽与粤东各有不同,惟进口之货,以呢羽、钟表、洋布等物为大宗,出口之货,以茶叶、白糖、湖丝等物为大宗,其余懋迁有无,厥类匪一,而粤东既议定章程,自可通行各口,仿照输税。至各处添设码头,既准夷建立夷馆,携带眷属,自投行商,以示体恤。该夷既渥被恩慈,自不致复萌反侧。其未尽各事宜,应由臣耆英次第办理。其嗣后商欠,不必官为代还一层,前已与该夷议定,载入条款,俟到粤时,再与要约切实,免致日后借口。
璧昌等奏吴淞口外到有夷船听候通商折(道光二十三年正月)
原奏,现据护上海道并宝山县营禀报,吴淞口外,陆续又到有夷船五只,声称载有货物,听候通商等语,当即札饬苏州同知沈炳垣驰赴上海会同营县妥为办理。兹据禀称:十八日夷船到上海,先遣夷目二人来见,云有该夷酋黄香诗,其职比中国守备,明日亲来投文等语。次日该夷酋来面递照会,拆阅仍系定海夷酋胡姓来文。内有“前派吴上两口之兵船,以阻英船进扬子江者,不得不撤回,嗣后又不能阻之前往其江也”等语。文义不甚明晰,核与前照会不符。诘以何故?该夷酋诿为不知。询其何日开行?据答一有回文,即行开去。该护道仍照前次复文,谕令速回定海俟粤中议定章程,再来贸易。备文照复,差弁送交该夷酋黄姓,即于二十二日开行。并由该护道照钞该夷照会及回文,呈送前来。旋据署松江府及宝山县营禀报,黄姓夷船已于二十六日向东南外洋驶去。此外夷船现在陆续开行各等情。伏查本年两次由定海来吴淞口之夷船停泊多日,并未有进扬子江之说,向来内地民人与该夷交易,均系闽广人经手,镇江扬州一带并无闽广人居住,何以该夷来文,忽有此语?或因前次照会既说禁阻彼船不令进口,此次又说不能阻止,自相矛盾,遂以扬子江为词,谓能禁吴淞口之船,而不能禁扬子江之船,以巧饰其非,亦未可定。现已飞咨钦差大臣耆英,向朴鼎喳确切查询移复。惟该夷既有此语,不可不严加防范。现在鹅鼻觜、 圌山关等处,虽经臣勘定界址,拟筑炮城,惟估计兴建尚需时日,现潮汛渐旺之际,臣甚不放心。当经密饬沿江沿海文武员弁,小心防守。设有夷船驶至,不动声色,明白开导,令其速回,静侯议定税则,前往上海交易,无庸在此守候。并严禁内地奸民潜相勾串,亦毋得致涉张皇,别滋事端。
孙善宝奏税则未定码头未立暂阻夷船来沪贸易折(同年正月)
窃照本年二月三日,吴淞口外到有夷船三只,欲赴上海贸易,似系米利坚之船。经该营县谕以税则未定,码头未立,不便先行交易。该夷因修理船上器具,停泊口外。即经臣与督臣耆英飞饬苏松太道委员会同地方官剀切晓谕,令速赴广东听候钦差大臣议定税则,再行奏明请旨。嗣于十五日续来夷船一只,亦似米利坚之船,因延未开行。复经督臣饬委督粮同知沈炳垣驰往会同营县明白开导,先后驶去二只。旋于二十七日到有英吉利夷船二只,经该营县询之,系由定海开来,探听广东信息,即于三十日与前泊之夷船二只一并驶往外洋。至三月十二日,复有夷船一只,乘风顺潮,由吴淞口驶至上海城外,该营县上船查询,系花旗国即米利坚之船,由吕宋载货至此贸易。该营县谕以会议税则尚未奉有明文,该夷允回广东候信,于十六日驶去。兹复据苏松太道颜以奥禀称,三月二十一日,英吉利火轮船一只驶至黄浦江,该道正拟会营督县上船查询。次日即有夷目带同通事来至公寓,据称该国大员闻有别处之船,在于上海逗留,恐滋事端,现来押令折回舟上等语。并递呈该国驻扎定海之副将胡姓照会苏松太道来文,当即公同拆阅,与所言大略相同,并无别故。钞录照会具禀到来,臣正在查办间,据宝山营县禀报,该船即于二十三日开行出洋等情。臣查夷船往来,虽系意在通商,第恐沿海居民见而疑惧,叠经饬属妥为弹压巡防,毋稍惊扰。前驻定夷酋,恐有夷船在上海滋事,差令夷目押回,具见克敦和好。查阅照会内文义虽不甚明晰,而情词极为驯顺,所称并无别故,尚属可信。该夷船驶至之日,适前项所到各船均已开行,是以即行反棹。臣仍饬令该道县等,如有续至之船,一体妥为晓示,令其迅速开行,总候广东议定税则,奏明请旨遵办。
壁昌等奏颁给英领事章程税则钤盖印信令勘建馆基址折(同年十月)
钦奉上谕:“五口通商章程初定,头绪纷如。江苏省着壁昌、孙善宝督同咸龄、宫慕久核实办理,钦此。”伏查海关通商税则及稽查要约各条款,节次接准部议,并经钦差大臣耆英咨照前来,当即行知苏松太道宫慕久督同厅县遵照妥办。嗣闻该领事巴富尔计日可到。臣等窃以凡事难于创始,而抚驭外夷,先在折服其心,俾知因感生畏,以固边防,而崇国体。臣璧昌前在回疆筹办善后通商,禀承训示,遇事开诚布公,固宜俯顺该夷嗜利之情,尤当明示等威,以彰天朝体制。今英夷既经就抚,上海虽向系商货云集之区,而与番舶交易,事属初创,拟于开事之先,臣等二人中定一人前往上海暂住督办,庶可放心。但恐该夷领事到后,知有大员驻节,事无巨细,辄向臣等干求,转多窒碍。查朴酋屡次来文,俱经递上海道。计其派来领事,必系夷商中之能事素与粤商熟悉者,其所称官职名 曰领事,亦系夷商头目,其位分总远在朴酋之下。臣等渥受殊恩,添膺封圻重寄,大纲小纪,综理敷施,万不敢惮劳畏难,而体制攸关,实未便轻举率行,致为中外民夷所玩亵。此时一切事宜,自应由该道等禀商核办。现届武闱乡试,臣璧昌例应监临典试。臣孙善宝驻扎苏州,距上海较近,适有宝山海塘工竣,必须亲往查勘,拟即借此查工,就便与该道等筹商。其应否与该领事接见,俟到彼后酌定,再由臣孙善宝将开市日期缮折会奏。正在筹办间,钦奉上谕,以章程初定,头绪纷如,必须明干之员。仰蒙圣明指示,曷胜钦感!连日以来,接据该道等禀报,该领事请将章程税则钤盖印信颁给,以便遵守。既经该道会同参将侯攀凤、署松江府徐清照、同知沈炳垣、上海县知县蓝蔚雯与该领事将章程内有应行斟酌者,复与辩论。且告以现在暂租寓所,俟夷馆建成,即行迁移,勿稍逗留,亦不准续添人数,该领事均已应允;并云勘定建馆基址,自当按亩议租,断不强占尺寸。近日又有该夷派来夷目啦哪驶至,带有白夷数十人。询系帮同弹压夷商船只者。并据麦华陀称,巴富尔与啦哪均系该国守备之职。该道等即嘱巴富尔会同啦哪出示禁止,该船水手人等不准上岸闲游,强买食物,该领事亦已照办。该道等复派干役数名,以接递文札为词,即在巴富尔暂寓之处,就近查察,其大帮货船陆续报验,诸称安静各等情。臣等详阅该道等叠次禀报,及钞呈该夷目照会文件,其所请颁给税则,倾镕洋钱,皆为慎重税务起见,其夷馆既允勘定后,按亩议租,情词均尚驯顺,现在暂租寓舍,彼此稽查慎密,诸臻安静,足以上慰圣怀。
壁昌等奏咨会朴鼎喳令巴富尔管理该国贸易事务折(同年十月)
窃臣等前准钦差大臣耆英咨会,朴鼎喳派令巴富尔前来管理该国贸易事务,现据苏松太道宫慕久禀报,九月十七日有火轮船一只,由吴淞口驶至上海,询即英国领事巴富尔之船。旋据该领事投递照会,约期面见。该道即于十八日会督在城文武亲赴大关,与之接晤,情形极为恭顺。该领事带有夷官麦华陀一员,通晓汉语。据称,俟将章程税则逐细讲论后,即定开市日期等情。当经臣等批饬妥速定议去后。连日接据该道等禀称,已与该领事将章程税则逐条核对,反复辩论,该领事均能懔遵。惟因建造会馆,尚需时日,暂先登岸赁寓居住,并不骚扰居民,一面觅地建馆,即行搬移。并因所带洋钱种类不一,必须逐件倾熔,分别秉公估定成色,以便照数补水纳税。再该领事初到之时,吴淞口外,仅止夷船三只在彼停泊,现又续到货船四只,随即定九月二十六日先行开市等情。臣等查该领事既已到沪,货船亦有七只,自应饬令早为开市,以广招徕。惟前耆英咨会上海等关,所征西洋各国税银应与粤海关一体,以道光二十四年正月二十五日为截数之期,等因。本年开市节气已近小雪,正值西北风司令,商船大帮能否由东南续至,殊难豫必。惟上海通商,事属创始,所有抚驭外夷,以及弹压内地商民,在在悉关紧要。章程具在,必须实力遵行。臣等自应暂时亲往督办,以昭慎重。且宝山县前修沿海土石各塘,业已完竣,复有筹议捐修炮城、兵房等工,均须前诣查勘,期归核实。臣璧昌现在考校武围乡试,不克分身前往。臣孙宝善拟于拜折后,即酌定日期,赴宝山一带,查验善后各处工程,并将通商案内条约,就便与该道等再为筹商,务期悉归要善。查领事巴富尔据称系属该国守备,职分较卑;臣孙宝善到彼时,如一切通商事宜,毋庸亲与筹议,自可不必遂行接见,借示天朝体制,以别等威。设有必须面为要约之处,容俟临时察看情形,与该领事接晤一次,亦可宣布德意,用示怀柔。朱批:悉心秉公妥办。
孙宝善奏英领事巴富尔到沪后通商开市折(同年十一月)
窃臣前因英吉利所派领事巴富尔到沪后于九月二十六日开市,业经奏明由臣于查验宝山海塘及炮台等工,督饬苏松太道等,将通商事宜妥为筹商。如无须与该领事当面要约之事,即可不与接见,以崇体制。并将遵旨督办及上海开市后安静情形,先后会折陈蒙圣鉴在案。臣于拜折后将署中紧要公事逐一清厘,即自苏起程,于十二日行抵上海。适提臣尤渤遵照奏定章程,暂行移驻弹压,先于六日到沪。臣与提臣及苏松太道宫慕久、上海同知沈炳垣等接晤。询知开市以来,华夷尚称辑睦,一切章程该领事亦知遵守。惟内地贩运湖丝前赴上海,与该夷交易者,应查明赴粤路程,少过一关,即补纳一关税数。该领事恐丝价增昂,向该道等述及,欲见臣面求为转奏,毋庸补纳。该道等以定章难以更改,向其回复。该领事即无辞而退,并未再行求见。提臣在沪,该夷亦未求见。至建馆基地,该领事惑于风水之说,尚未勘定。前因县城内本有开设招商栈房五处,即带同夷目人等租赁暂居。每处仅止数人,情形极为安静。并将输税洋钱,补水数目,由该道等会同逐类倾熔,分别议定,照数完纳。其先后进口之船仅止七只,内有该国弹压夷商水手之兵船一只,即系奏明停泊口内之官船,兵数无多。又货船共计六只,尚无续行到沪之船。该道等已将验货收税等事照章妥办。第上海本地沙船,向以花布、茶叶等货运往关东、山东各处售卖,换买黄豆,往返生理。即闽广商船,亦以糖货为大宗。所有洋布、呢羽等货在苏州售卖,上海行销本不甚多。兹开市伊始,外来商贩尚属寥寥。缘销路尚未大通,而夷货新至,又欲居奇,且传有大帮续至之说,是以商情不无观望。臣已出示晓谕,用广招徕。并据该道等面禀,必须设立公估处所,华商夷商各选数人,将货价公同评定,俾免争执。复与奏定条款内税数、价值等项,令客商二三人同估之语,尚属相符,饬令妥速商办。并将章程税则与该道等逐细讲求,其有因地制宜之处,亦即饬令核实经理。而走私漏税诸弊,尤须实力稽查。伏思抚驭外夷,全在孚以恩信,俾其知感知畏,以期长治久安。该道宫慕久自之莅任以后,即值办理通商事务,极形繁重。该道督同上海同知沈炳垣筹办已将半载,情形日就熟悉。且其质直出于自然,廉介本乎天性,于华夷通商诸务,断不致徇私忘公,洵为实心可靠之员。臣于属员因公自沪来省,随时留心询问,众论佥同。兹臣沿途采访舆情,并于接见时聆其言论,亦与传闻无异,诚如前奉谕旨,“人颇去得。”将来咸龄遵旨赴沪,可冀持正秉公,和衷共济,于夷情、税务、地方三者均有裨益,堪以仰慰圣怀。
耆英奏上海英商报验之货仍照例完税折(同年十二月)
原奏上海开市之初,居民不免疑讶,现因领事巴富尔约束甚严,业已华英相安,一切尚称顺利,惟建造房屋,所费不赀。而上海贸易之衰旺,不可预必,是以瞻顾徘徊,不能遽定,似非另有别故。该国前有带来火药数百斤,鸟枪手枪二十余杆,欲图售卖。前署督璧昌以军火例禁携带,已来者饬收买,未来者应否查禁,函商于臣。查澳门及广州十三行售卖火药、洋枪,向不禁止,盖恐一经查禁,不敢携带进口,即在外洋卖给匪人也。当即行令苏松太道照数收买,解省试验,酌办去后。现据该道禀报,遵批收买会营试验,均属有用之物。臣已批饬解省亲自试验明确,比较内地制造价值,会同抚提诸臣通盘筹定,酌量发营配用。又前据苏松太道禀报,有英吉利弗里隆货船一只,因上海销路疏通,不能久待,请将已经开单报验之货,照例完税,并按吨输纳船钞,仍载出口,另赴他处销售。该道因货未销售,未便收其税钞,回复领事。巴富尔以若不收其税钞,以后商船皆可随意往来,不足以杜弊端,坚请征收等情。臣查各国商船大小不等,所载货物多少不一,粤中完税章程,向于货船进口后由海关派拨丁役随地看押,就其已经起剥上栈之货查验征收,以杜偷漏。因该处商贩流通从无滞销之货,是以章程内未经议及原货出口如何办理。今上海通商伊始,何货可以畅销,何货不能流通,各该商尚未周知,自应因地因时,酌量办理。若将已验之货进口之船,因其货未全销,不收税钞,行将弊端百出。巴富尔亦见及于此,尚属晓事,禀商署督臣孙宝善,皆以为然,批饬查照办理在案。昨准闽浙督臣刘韵珂咨会,厦门亦有因货难销欲载原货出口之船,臣已查案咨复,并咨粤浙二省一体知照。至该船仍载原货出口,如何稽查透漏,应由各海关体查情形,妥协查办,总期公平交易,庶可内外相安。其一切未尽事宜,容臣会同抚臣孙善宝饬苏松太道宫慕久、候补道咸龄等随时和衷妥议,务期永久无弊,以仰副圣主训诫谆谆之至意。朱批:务期办理周妥,不可率忽。
壁昌奏英酋呈欲往各口查看所属管事是否遵守成约等情折(道光二十四年八月)
前准耆英来咨,据英酋德庇时呈称,欲往各口查看所属管事等是否遵守成约等情。当经臣札饬苏松太道宫慕久,俟德酋驶进港口,示以镇静,妥为驾驭去後。兹据该道及参将侯攀凤会禀,八月八日有英夷小火轮船一只驶到,查系德酋带同夷目梦塞一名同来,该领事巴富尔接至寓馆暂住。其登岸进馆时,俱未放炮,称为安静。九日该道将督同同知沈炳垣、知县蓝蔚雯在公所接见德酋,摘帽通款,执礼甚恭。据称伊于本年二月派赴香港接充公使,临行时该国主谕与中华文武官员和睦恪守成约。今于七月四日由粤开行来上海察看贸易衰旺,耽搁四五日,即当起程,由浙闽各口顺道回粤,并称伊前在粤管理夷务十余年,是以能说汉话,兼解汉文等语。该道等拟即查照前次英酋到沪成案,择日设席款待,以示怀柔。
壁昌奏英酋至沪恭顺等情折(同年九月)
奏前据苏松太道宫慕久等禀报,英酋德庇时于八月八日驶至上海,该道等接见恭顺安静情形,经臣附片具奏在案。兹据该道等禀称:德酋于十日赴该道署中拜谒,十二日设席款待,该酋意甚欣感,席间惟嘱巴富尔恪守成约。并订于十三日起程赴浙,余无他言。该道等致送食物,该酋亦俱收领,即于十三日仍坐小火轮船驶去等情。臣查德酋此次来沪,只住五日,即据该道等所禀,其言貌极为恭谨。看此情形,英酋尚能遵守成约,即使他国前来贸易,亦惟待以诚信,不致别有枝节。
李星沅奏佛郎西黎峨等由上海回粤折(道光二十七年九月)
佛郎西欲赴通商五口,查看贸易情形之啦别耳因在朝鲜国境损坏船只,即由彼带兵先自回粤,其余黎峨巴亚潞等带回兵丁前来吴淞口换船,夷兵并不上岸。黎峨等前赴上海求见该道,情词极为恭顺,当经臣等会同驰奏在案。兹据苏松太道咸龄等禀称,八月十五日据黎峨等知会即日回粤,并呈照会一纸,查阅均系感谢之词。该道查照成案,犒给食物。该夷即于十五日未刻由浦开行,该道等选派兵役密加防范,护送至吴淞口,该夷即带同兵船二只起程,于十六日申刻出口,往西南大洋驶去。
杜绝外夷违约私入内地谕(道光二十八年三月)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李星沅、陆建瀛奏,夷船业已出江入海,沿途并未登岸一折,览奏均悉。现计耆英将抵江苏,应如何照约开导,杜绝违约私入内地之处,着即会同李星沅、陆建瀛一面体察情形,妥筹具奏,一面飞咨徐广缙晓谕夷民,相安无事。至所称上海口岸,本与德酋再三要约,以早出晚归,不准在外过夜为断,所约本属明白晓畅,以后该夷等如复不遵条例,耆英亦应预为劝谕。届时似此违约私行,致有争斗,勿议我国置之不理。该地方官于事过之后,剀切晓谕居民,设遇夷人,何足计较,勿得擅自殴伤,致启他衅。至耆英遵旨前赴上海,果否不致启该夷骄恣妄求之心,不能遥度,着该督察看情形,自行斟酌。
李星沅奏饬游击陈伯龄等密防英夷船只折(同年三月)
英夷此来控诉船小力单,江路袤延,原不难阻遏,但既借称条约,倘必勉强止之,恐彼得以有词,转生枝节,故即坦然示以不疑。惟密饬游击陈伯龄等以导领为由,沿路引之入浅,使彼节节阻滞。所涉之处,必有柴草船停泊,以为疑兵。其沿江炮堤官兵,并不戎装排列,各守各地,若见若隐。该夷颇有戒心,时以江路难行为言,或可潜消妄念。至该夷所请,除饬委大员查办之外,别无要求。臣李星沅因有臬司在彼审办完结,未准所请。该夷总以未接阿利国明文为词,且称臬司现系道员署理,再三渎恳由江宁另派大于道员者前往会查。窥其底蕴,不过意在好胜,希图加以颜色。然以藩司出省,递尔准行,又恐视为容易,不能不郑重出之,以绝冀幸。谨附片密陈。朱批:甚是。
李星沅奏英夷违约至青浦与粮船舵工水手争殴折(同年三月)
据苏松太道咸龄禀称:二月四日,英夷麦都思等三名,违约至青浦县地方散书,与看守粮船舵水手争殴,受有微伤。该县获犯二名枷责,并将麦都思等送回上海。该领事阿利国因获犯无多,派拨夷目坐小夷船由大江来臣李星沅衙门控诉等情。臣等当即饬委署江苏臬司倪良耀、候补道吴健彰驰赴上海分别查办,并飞行沿江各营县严密防范,晓谕居民,毋庸惊慌;并委素谙夷务之京口右营游击陈伯龄,署高资营都司张攀龙同镇江府知府沈濂,由长江迎赴下游,相机拦截。查系双桅小船一只,并无后继之船。有该国翻译官夏巴能通汉语,即向询问。知因麦都思等被殴,苏太道办理缓迟,遵照章程,如无总理五口大臣之处,即赴省垣大宪处申诉。于二月十六日从上海开行,先将船上大炮门封闭,炮位横置船内,自副领事罗伯孙等下至舵工水手,共五十余人。沿途概禁登岸,不与人民交接。复经陈伯龄等告以省垣大宪已委司道前往查办,获犯多名,解赴上海,此时案必完结。即有呈件,亦可代投,令其即速回棹。夏巴口称,系奉阿利国所委,若不面见总督,必被谴责。况彼此久经和好,此番孤船伸冤,沿江炮堤官兵,亦断不肯轰击,坚欲前进。相持竞日,言貌甚恭。因江路节节浅阻,二十六日始抵附近省城之八字沟江面,不能再进。臣李星沅即于二十七日传见,据投申陈一件,复与陈伯龄等所禀相符。面询该译官夏巴,惟恳另委藩司大员,前赴上海会同案司查办,别无他求。适臣李星沅接到臣陆建瀛来信,知署臬司倪良耀行抵上海后,将滋事水手拿获,就近询办,该领事阿利国已无异言。海运米船亦经畅行无阻。当向夏巴剀切晓谕,夏巴等口虽感颂,仍以未得阿利国行知为词,且称赴省申诉,原非得已,必委官职大于道员者,乃不枉此跋涉。因查苏松大道咸龄办理此事原欠紧速,有无措置失当,以致远不申陈,自应暂行撤任,饬委江宁藩司傅绳勋再往确查。并访有请假在籍直隶候补道陈之骥,曾任浙江宁绍台道,练习夷情,亦即派令前往,会同署臬司倪良耀详慎体察,务期日久相安。一面给予回文,赏以食物,该酋等均各欣服。仍派游击陈伯龄等即速押护出江。
陆建瀛奏赴上海至野鸡墩地方查有夷与民人互殴折。(同年三月)
原奏窃臣起程前赴上海,行抵野鸡墩地方,密加查访。麦都思系英夷传教之人,六吉系英夷行医之人,均属该夷所推重。时常私往附近厅县游行,或与人民口角龃龉,回沪时辄讳匿不言,恐人知觉无颜。此次在青浦互殴,经青浦县查知护送回沪,该夷等再三拦阻,虑为众夷所知,是以一到即结。咸道以为夷情恭顺,越日致书麦都思等问其伤痕曾否平复,该夷变羞成怒。以致领事阿利国遂谓该道不为严办斗案,转生轻侮,并欲阻止米船,遣人赴督臣衙门控诉。迨署臬司倪良耀督拿各犯解沪审办,候补道吴健彰又复明白开导,该夷目已极输服,委无另有起衅别故。惟该夷遣人赴督臣控诉之船内,有通事夏巴甚属狡黠,恐其不即转帆,已饬候补道吴健彰谕知阿利国令作夷字信缄,由臣飞寄督臣转交夏巴阅看,俾免逗留。
李星沅奏阿利国致罗伯孙夷书折(同年三月)
三月三日,准抚臣递到阿利国致罗伯孙等夷书一封,当因罗伯孙等船只,早已开行,无从付给,即封给藩司傅绳勋转送代理苏松太道吴健彰发还。至傅绳勋等沿途适遇阴雨难行,至三月十日始抵上海。现在如何查办,虽未据禀报。连得抚臣及上海各属函禀,佥称该夷罗伯孙等于三月五日回至上海,面见代理苏松太道吴健彰,情词甚为悦服,民商亦均相安,似可无事。
李星沅等奏英夷违约在青浦地方争殴折(同年四月)
上海地方通商以来,本尚安静,夷目阿利国虽不及前目巴富尔之明白,而以理劝导,亦颇折服。惟充当翻译之夏巴屡次挑唆生衅,均经苏松太道咸龄及各该地方官刚柔并用,设法开导,幸而无事。即该夷违约远行,致被我民殴逐,已非一次。该夷既虑我民与之为难,又畏其公使责以违约,每多隐忍不言。现麦都思在青浦地方与看守粮船之水手争殴一案,该夷明知粮船水手与居民气类各殊,且已奏明遣散,所留看船舵水散布各县,为数不多,无足介意,并可挟制地方官为阻海运米船之计,乃天夺其魄。夏巴来省捏诉阻风拦浅,行程不能迅速。臣李星沅、臣陆健瀛于得信后,飞饬署臬司倪良耀等星夜驰往,会同该道成龄设法防护。水手王名付等十名,当堂枷责。向阿利国妥为劝谕,该夷目俯首无辞,海运米船开行无误。迨夏巴回至上海,则已技无可施,惟以麦都思等被抢失物为词,狡执不服。屡讯王名付等,实系因闻殴而抢夺,尚非虚诬,已照律将为首之王名付拟流,为从之倪万年拟徒,由臣李星沅咨部完结。该夷及各水手亦已无可置喙,不致再留嫌隙。苏松太道咸龄,署青浦县知县金熔办理均无不善,应请免其置议。至该夷以闻殴细故,借前有条约,赴省控诉,任意乖执,势将接踵效尤,自应以杜其入江之念为第一要义。但该夷性极狡谲,若明白不准入江,彼必以为我之所忌在此,动辄阑入,威制不可,理喻不能,终鲜善全之策。臣等公同筹议,查原定佛郎西通商条约内,倘有不平之事,该领事官径赴经理五口大臣处控诉。如无总理五口大臣,即申诉省垣大宪一条,系因钦差大臣并非常设之官,各该夷遇有事件无可控诉而设。现在钦差大臣关防系两广总督兼管,仍有总理五口大臣,该夷遇有控诉事件,应令遵照原定条约,赴总理五口大臣处申诉,不准前赴各处省垣控告,庶可折其桀骜,杜遏将来。其上海口岸,前经英夷德酋会同前任苏松太道宫慕久议定,该夷行走之地以一日往还为断。前夷目巴富尔照会苏松太道文内,亦有准其雇买船只轿马,水陆往来,均不得在外过夜之语。今青浦县离上海九十里,来回一百八十里,穷日之力,断难往返。该夷违约远行,地方官公事繁多,安能照料周遍,应遵旨预为劝谕,以免再滋衅端。惟该夷公使业已更换,新到之酋,臣耆英尚未谋面,未便贸然照会。若亲赴上海面加晓谕,则该夷一经赴省控诉,即有经理五口大臣亲临查办,诚如训谕恐启其骄恣妄求。现将大局筹定,函商臣陆建瀛意见,亦复相同。此外别无应行赴苏查办之事。臣耆英业已顺道查知为由,将原定条约,剀切申明阿利国遵照。并会同密致署两广督臣徐广缙督饬六品顶戴委员黄恩彤、运司赵长龄照会该国公使,妥为办理,以仰副皇上诰诫谆谆之至意。
李星沅奏代理苏松太道吴健彰禀报英船驶至上海折(同年七月)
据代理苏松太道吴健彰等先后禀报,六月七日,有英吉利火轮船一只驶至上海,称系该国新到公使船只,即据领事阿利国带公使文安、副领事官赞臣并翻译官一名前来道署。询悉五月二十日由广东、香港至厦门、宁波一路查看五口贸易情形,并称商等在上海生理,深蒙保护,特来拜谢等语。情词极为恭顺,体察亦无他意。即于九日仍坐原船出口,驶赴浙江洋面而去,居民皆不惊疑等情。复查两广督臣徐广缙先后函称,该国新换公使系名文翰,曾在虎门接见,近复接准照会,将赴通商各口察看等语。今来上海公使系名文安,似由字音传说之讹。
李星沅奏拒绝俄船至沪祈准验卸折(同年八月)
窃据代理苏松太道吴健彰禀称:七月一日,浦江驶到哦罗斯国商船一只,由英夷领阿利国转送该国夷商李顿北禀开:该国极东亚美理驾西北地方,设有公司专管营皮货,今派拨船主装至上海销卖,祈准验卸等情。查系狐皮、麦粉,并无违禁货物。应否准其一体贸易,禀称核办前来。臣等查哦罗斯国向在北地陆路通商,不比西洋各国航海贸易,上海非该国应到之地,核与定例不符,所请难於准行。批饬该道明白开导,谕令及早回帆,船货无庸验卸。旋据该道禀称,该船主以船遇飓风,修舱略须时日,仍祈验卸货物,可否请旨遵行?又经臣批饬,事关通商大局,应俱率由旧章,未敢据情人奏,仍饬妥为劝谕上紧回帆,无再观望。并饬密谕英夷领事阿利国,上海通商西洋国已不少,若再令 俄罗斯搀越贸易,甚非该国所宜,应即随同开导。兹据该道复称,阿利国函送该船主禀开,已拟放出港口,由即日起限二十天修船已毕,起碇驶回,断不有误。发还船牌、货单、人名单三张,俱已收回等情。臣复查该船舵水人等共二十八名,有炮六门,计货二百余顿,值钱二万余千,似不过希图贸易。然既违定例,即断难准行。且安知非故为尝试,夷情叵测,不可不为预防。故于禀求请旨,当即正言拒绝。使之无所觊觎,以杜后患。即据立限出口,情愿原船驶回。即批饬该道于该船起碇时,赏给食物,并派水师将官随同防护送出江苏洋面,以示怀柔。仍将该船出口日期,飞速具禀,另行奏报。朱批:所办甚是,可嘉之至。
李星沅奏俄夷商李顿北载狐皮等货船具限出口折(道光二十九年二月)
窃照俄罗斯夷商李顿北装载狐皮、麦粉等货,至上海地方恳求验卸,当经臣等将批饬开导,及该夷遵奉出口缘由,先行具奏。一面札行苏松太道督饬该管营县妥慎防护,毋许登岸,并禁止民船驶近夷船,私行交易,查明来踪去迹,禀复查办。兹据该道麟桂等禀称,该夷船于出口后,赶紧修舱,并未登岸,亦无奸民勾串往来。随经问明行期,赏给洋酒食物,该夷深为感悦,已于八月十三日乘风起碇,望东南大洋而去。当知会苏松镇总派拨兵船押护出境,第恐该夷船行驶迅速,兵船赶护不及,无从交替邻省,该道等复向英吉利、米利坚、佛郎西各夷详加讯问,佥称俄罗斯边界与西洋各国接壤,彼此互市多年,李顿北商船系由俄罗斯泛海而来,止求通市,并无别故。其起碇之际,声言仍回本国。各该夷亦皆稔之等情。臣等伏查俄罗斯为北地陆路通商之国,今复航海而来,诚恐别有隐情,密加采访,始知该国边界与西洋各国昆连,船只亦复相仿,核与苏松太道所禀无异。其为来自西洋,似无可疑。先经禀求贸易,该道等遵照批饬,明白晓谕,亦即俯首无词,具限出口,兹将原船起碇望东南大洋驶去情形,尚为驯顺。惟该商船既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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