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_name]江苏省通志稿金石志 [book_author]缪荃孙 [book_date]近代 [book_copyright]玄之又玄 謂之大玄=學海無涯君是岸=書山絕頂吾为峰=大玄古籍書店獨家出版 [book_type]历史传记,地方志,完结 [book_length]733869 [book_dec]宣统元年(1909)始修,由江苏通志局主持,缪荃孙任总纂。金石志。缪编修荃孙原有金石志,已刊印。今将缪氏有者列为前编,现自各志访得者列为后编。但未调查,仍苦不备。 [book_img]Z_6549.jpg [book_title]序 旧草金石出于缪氏,限于时期,所调查者甫及三郡,后之例言谓所续办艺风旧本并以搀入,止得五百,已利刊行。缪本专家,其所考证,自属翔实。今为搜补,又限时世,不能调查。郡邑诸志,凡所已见原未有者均为缀辑。高广尺寸,行数字数,有已录者,自见拓本,今所在地亦详之。淮扬诸郡细为核访,未见尚多。上下两编,迹所胪载,宋元甚夥。建学诸记,寺观修续,以迨造像、职官、舆地,史传未载正复不少,其他事迹多可补史。苏境石刻本甲东南,在唐以前,自《郦注》外,则鲜著录,亦由其时地记不存者,《乐记》、《寰宇》尚多列之,已在其往,欧赵两录乃渐登载。下编所列江都颇多,余县仍鲜。俊之君子能再访拓,将见增益,不止倍蓰,深所望也。凡上编二十七卷,下编七卷。 [book_title]第一卷 缪稿目录 例言 一、江苏无金石志,《萃编》最少,陆氏《续编》亦然。《吴郡金石目》止苏、松、太三府最多最近,今所得不及其半,亦有目所未见者。 一、韩氏《江左石刻文编》止收大篇,不及题名。顾氏《江苏金石记》止韩蕲王神道碑一篇。严氏《江宁金石记》题名多杂糅。吴氏《阳羡磨崖记》略不完不备。《徐州府志》碑碣一门止载跋语,存佚不分。《崇川金石记》、《淮安金石仅存记》两种最佳,惜只一府。《云台山志》有金石一门,取材无多,尤患漏略。 一、宣统开志局时,专拓工袁姓带徒四人到处搜访。庚戌五月开局,六月出外,辛亥八月停办,止访及江宁七县、镇江四县、常州三县,至无锡而止,所得不少,惜宜兴未到。今日续办,只凭艺风堂所藏旧本搀人,共得五百种,不过十之五。它日俟有心人续之。 一、金石以拓本为主。明知此碑尚在而未拓到,即编入待访,不列正编。如此碑已佚而拓本存者,亦据本收入。 一、尺寸照拓本。前人言石高若干尺有全未见石者,不如以拓本高广之尺寸定之,用工部营造尺。篆隶摹照原碑(注:现刊本,除必要者外,都排成楷字)。 一、溪山岩洞题刻有类列者,有分次者,有诗词题名两列之者,兹编悉以最先一刻为主,余按时代分系,附以无年月各种,庶易考订。 一、采录诸家题跋,前人已言,後人复言之,略加删节。如孔子书季子墓碑,止取严可均一说,鹤铭止取陶弘景一说,看似冗长,实非滥收充帙。前贤所未及始自为之,惟挂漏知所不免,考证尤多谬戾,限于学识,惟博雅匡正焉。 一、徐州之汉高帝《大风歌》、邳州之宋微子墓石、苏州之梁陈造象、淮安之娑罗树碑、高邮之贞女露筋祠碑、江阴之颠和尚《心经》,各府刻本黄庭经、兰亭序、孙过庭书谱之类,非近翻即伪造,不敢入录,以充卷帙。砖刻、墓志、修造记均收,其余砖瓦不录。 目录 周 无专鼎铭 孔子见延陵君子之葬题字 汉 刘厉王胥宫殿记残石 定陶鼎 东海庙碑残字 并阴 校官碑光和四年 司农刘夫人碑 并阴 陈球碑图 射阳石门画象 并阴 泗水石梁画象 吴 天发神谶碑 禅国山碑 梁 永阳昭王萧敷墓志 天监元年 永阳太妃墓志铭 天监二年 许长史旧馆坛碑 天监七年 太祖建陵二阙 天监井阑题字 天监十五年 安成康王萧秀东西二碑 安成王萧秀阙 始兴忠武王萧儋碑 普通三年 梁朱异造象 太清丁卯 临川靖惠王萧宏双阙 萧宏东碑 南康简王萧绩双阙 吴平忠侯萧景阙 建安敏侯萧正立双阙 新渝宽侯萧暎西阙 两梁阙残字 葛祚碑额 瘗鹤铭 要离墓残碣 陈 涌金井阑题字 魏 阿弥陀佛 隋 云台山王谟题名并诗 开皇三年 齐韦略墓志 开皇八年 上方山王以成题记 大业七年 唐 栖霞寺明徵君碑 并阴 上元三年 仁静观魏法师碑四面 仪凤二年 宣州刺史陶大举德政碑 永昌元年 寻仙观仙坛山铭 圣历四年 华阳观王先生碑 乾封二年 王法师阙 张猫造象 开元六年 郁林观东岩壁记 开元七年 崇明寺陀罗尼经幢 开元十六年 僧法深陀罗尼经幢 开元二十三年 张公洞题字 开元二十四年 陈氏造心经幢 开元二十八年 丁思礼竖心经碑记并侧 天宝八载 裴公夫人韦氏墓志 天宝八载 吴道子画宣圣象 天宝十一载 定州都尉崔克让 天宝十四载 崔府君夫人张氏墓志 宝应元年 福兴寺碑 大历五年 惠山石床题字 李含光碑 大历七年 李含光碑 大历十二年 改修吴延陵季子庙记 大历十四年 茅山紫阳观钟款 大历十四年 叠玉二大字 建中三年 武公夫人裴氏墓志 贞元元年 华阳三洞景昭大法师碑 贞元三年 田府君志 贞元三年 田夫人冀氏墓志 贞元十一年 刘府君夫人杜氏墓志 贞元十一年 龚夫人墓志 贞元廿年 毛公夫人鲁郡邹氏墓志 元和元年 刘通妻张夫人墓志 元和元年 彭夫人墓志 元和五年 晋周孝侯碑 元和六年 沙门澄观造井题字 元和六年 刘通墓志 元和八年 使院石幢记 元和十二年 臧君夫人周氏墓志 元和十三年 颜永墓志 长庆四年 普惠寺井阑 泰和元年 薛夫人墓志 大和元年 郑淮墓志 大和四年 高府君墓志 大和四年 徐府君夫人彭城刘氏合祔铭 大和五年 焦山刘崇曹□题名 大和八年 陇西李府君墓志 开成元年 大泉寺新山门记 开成三年 陈夫人蒋氏墓志 会昌元年 凤光寺俊禅和尚墓铭 会昌元年 僧文鉴等造陀罗尼经幢 会昌二年 会昌造陀罗尼经幢 会昌造经幢 楚州官属题名幢 会昌四年 米氏九娘墓志 会昌六年 刘举墓志 大中元年 善权洞唐人题名 大中四年 万夫人志 大中六年 董惟靖墓志 大中六年 洪府君夫人张氏墓志 大中八年 颍川孙夫人墓志 大中十年 新创法云禅院记 大中十四年 李扶志 咸通四年 朱氏造陀罗尼经幢 咸通六年 莫少卿造陀罗尼经两幢 咸通八年 华阳洞李敬文题名 咸通九年 张常洧残碑并侧成通十年 范寓墓志 咸通十一年 戎仁诩夫人刘氏墓志 咸通十一年 莫少卿再造陀罗尼经幢 乾符二年 李端符造陀罗尼经幢 乾符二年 许亮等造陀罗尼经幢 乾符五年 蔡君夫人张氏墓志 乾符五年 傅府君董夫人合祔志 乾符五年 应天禅院尼禅大德塔铭 乾符六年 张公洞题字 广明元年 道德经残幢 广明元年 普宁寺钟铭款 中和三年 泰州残经幢 王夫人残志 戴叔伦神道碑 石碧轩三大字 佛弟子□□□造陀罗尼经幢 龙兴寺陀罗尼经幢 衡阳寺残经幢三石座 吴 孟璠墓志 天祐十二年 普惠井阑 下元壬午(顺义二年) 李涛妻汪氏墓志 顺义四年 寻阳长公主墓志 顺义七年 大原王公仁遇墓铭 大和七年 狼山姚存题名 天祚 南唐 僧彦昇重建经幢记 昇元五年 谦公安公构造记残石 保大三年 李公舍义井阑题字 保大三载 晋陵朱安为亡妻造井题记 徐铉徐锴题名 僧用虚题栖霞寺诗 妙因塔柱所题佛语 吴越 顾亭林法云寺感梦伽蓝记 开运二年 高阳许氏造陀罗尼经幢 显德五载 吴越王投龙简 宝正三年 宋 大平兴国寺东西两幢 吴郡乡举题名碑 起端拱元年 浮玉岩题刻十二段 起淳化四年 大中祥符钟款 大中祥符六年 敕建灵佑观年月记 玉乳泉三大字 虎邱题刻二十七段 起天圣元年 华阳洞题名十三段 起天圣丙寅 重摹陈江总碑残石 海门县礼女乡顾近嗣舍石柱记 宝元二年 公堂铭 庆历辛已 楚州新建学记 庆历二年 郁林观三言诗 庆历甲申 天开岩题刻十九段 起庆历乙酉 法云寺重修伽蓝神堂碑 庆历七年 青玉峡题刻八段 起庆历戊子 义井题记 庆历八年 崇教寺辟支佛塔记 皇祐二年 晋尚书令卞忠贞墓题字 景德寺僧子珍造桥记 至和元年 姜谔墓志 嘉祐三年 陈文泽舍财甃砌砖座记 嘉祐四年 沈文罕造塔记 嘉祐五年 法云寺重修大殿记 嘉祐六年 张奕墓志 治平三年 丁宝臣墓志 治平四年 常州学记 治平四年 王说投龙记 治平四年 唐兴殿记 普利院大白伞盖神咒幢 熙宁三年 罗汉岩题刻五段 起熙宁四年 观音岩题刻十段 起熙宁癸丑 千佛岩题刻二十二段 起熙宁七年 黄楼赋 熙宁十年 瘟神殿记 元丰六年 虞太熙墓志 元祐二年 润州刺史杨杰奏疏 元祐三年 米元章题名 元祐中 包山题刻九段 起元祐 张公洞慎献残题名 绍圣改元 崇明寺金刚经石刻 绍圣元年 崇明寺观世音经石刻 绍圣二年 崇明寺管忠顺造塔题记 绍圣三年 崇明寺千佛名经石刻 绍圣三年 仁寿县君苏氏墓志 绍圣四年 朱乐圃墓表 元符元年 崇明寺大佛殿庄功德记 元符庚辰 祈泽寺高逸上人诗碣 建中靖国元年 东坡集归去来辞字诗并赤壁前后赋 蓬壶洞石豫题名 崇宁元年 玉柱洞石豫再题名 崇宁元年 朱彦重摹孔子见延陵君子之葬题字 崇宁元年 朱夫人范氏墓志 崇宁元年 崇宁砌街砖 崇宁四年 玉柱洞乔通叔等题名 崇宁乙酉 乾元宫兴造记 崇宁五年 显惠庙记 崇宁五年 大观圣作碑 大观二年 寿圣渊禅师塑象记 大观三年 寿圣禅院庄田记 政和元年 吕超等造井阑记 政和元年 八行八刑碑 政和三年 圣作碑额 释迦文佛四大字 观妙先生朱自英碑 政和乙未 赐显忠庙敕封灵济公诏 政和六年 华阳观尚书省札子 政和七年 刘居实题记 重和二年 秀峰禅院舍庄田记 宣和壬寅 季季梵仙诗刻 宣和四年 秀峰寺公据 宣和五年 寿圣院泛海灵感观音记 宣和甲辰 重刻晋殷仲堪梁王僧恕季子庙碑 寿昌县君胡夫人墓志 白乳泉三大字 试茶亭三大字 玄妙观石柱天尊名号 建炎复江阴军牒建炎二年、碑阴绍兴复江阴军牒,绍兴三十一年。 张殿撰八字题记碑 并阴 道隐园记 绍兴壬子 灵济庙牒 绍兴三年 江阴军乾明院五百罗汉尊号碑 绍兴四年 伍子胥庙碑 绍兴四年 白玉观音记 绍兴五年 田积中墓志 绍兴六年 吴郡乡举题名碑 起绍兴十年 吴郡重修大成殿记 绍兴十一年 禹迹图 绍兴十二年 玉兔二大字 心经残字 平江府修学记 绍兴十五年 英烈王庙签记 绍兴己已 新公塔铭 绍兴十九年 五岳微文崇楼记 绍兴二十年 少保王公神道碑 绍兴二十四年 政和宸翰碑并阴侧 李仲春题名 绍兴丙子 醉石刘季高题名 绍兴丁丑 普光王寺舍田记 钟山题跋四段 起乾道乙酉 昆山县校官碑乾道二年,碑阴,昆山养士碑 嘉泰三年 广照和尚忌辰追荐公据 乾道三年 圣泉心经 乾道五年 甄公骨塔 乾道八年 重修英烈庙记 淳熙三年 斩蛟射虎四大字 淳熙四年 韩蕲王碑 淳熙四年 周简惠公神道碑 淳熙四年 吉利桥砌街砖记 淳熙六年 石湖二大字 淳熙八年 宗室不渗墓志 淳熙九年 三公石井阑记 淳熙十三年 摩诃般若揭帝宝幢 淳熙十四年 通州重修学记 淳熙丁未 大石盘题字 淳熙十五年 同年酬倡碑 绍熙元年 开赵埋铭 绍熙改元 云汉如回之阁六大字 封嘉贤庙敕 庆元元年 苏唐卿竹鹤二大字 庆元丙辰 卢坦对杜黄裳语 庆元丙辰 吴学粮田籍记二 庆元二年 何真人事实 庆元三年 重建顾家桥记 庆元三年 晋陵乾明寺大殿记 庆元己未 颜鲁公序 庆元己未 常熟吴公祠记 京口先达题名碑 庆元庚申 龚大雅义井阑记 庆元六年 慧日禅院公据 嘉泰元年 上方教院舍田衔名 嘉泰元年 小仓山下井铭 嘉泰三年 吴学续置田记 开禧元年 吴学续置田记二 开禧二年 凤图赞 乾道二年 随意寺井泉题记 嘉定二年 栖霞寺经幢 嘉定三年 定城令赵君圹志 嘉定乙亥 苏州学记 嘉定八年 光福寺铜观音象赞 嘉定辛未 通州小学记 嘉定九年 淀山会灵庙记 嘉定九年 南翔院长忏观堂记 嘉定十年 三宿岩题刻五段 嘉定丁丑 无锡县重修县学记 嘉定十年 平江府添助学田记 嘉定十一年 马行□重制井阑衣题记 嘉定十二年 徐师安为女十五娘子造义井题记 嘉定十二年 方山上定林寺记 嘉定十三年 张文信等石香炉记 嘉定十三年 财帛司庙义井题记 嘉定辛巳 祈泽寺建经藏碑 嘉定十六年 周孝侯画象 嘉定十七年 金坛县甲申粥局记 嘉定甲申 鹤林寺题刻四段 起嘉定甲申 魏玢志 嘉定甲申 英烈庙置田檀越题名记 宝庆改元 嘉惠庙额牒 宝庆改元 安养院记 宝庆二年 道士马大同摹刻老君象 宝庆初元 唐卜将军庙记 绍定元年 给复学田公牒记一 绍定元年 冯宗兴造井题记 绍定元年 句容五瑞图碑 绍定已丑 吴学义廪规约 慈教院石柱僧祖南题名 绍定二年 吴学复田记 绍定二年 嘉定县学记 绍定二年 悟山造井题字 绍定二年 给复学田省札 绍定三年 周孝侯斩蛟桥题字 绍定庚寅 上方教院免差役公据 绍定四年 光福寺帖 绍定五年 慈湖镇石座题记 绍定六年 常熟县新田记 绍定六年 孙永通舍石香炉题记 绍定六年 玄妙观尚书省札并部符使帖 端平元年 白蚬桥义井题记 端平元年 孙振社舍石香炉题记 端平改元 顾径市井阑题字 端平二年 草桥题记 端平乙未 和定桥记 端平二年 宁和尚塔柱题记 端平丙申 重建华亭县学记 端平三年 昝巷陶宅桥记 端平三年 华亭县学田记 嘉熙元年 宝云寺牒 嘉熙改元 常熟县重建学宫记 嘉熙改元 常熟县教育言子诸孙记 嘉熙改元 常熟县学田籍碑 嘉熙元年 通济泉阑题记 嘉熙二年 常熟县经界记 嘉熙三年 惠山赵与题名 嘉熙熙三年 光福寺公据 嘉熙熙四年 沙门法基造井阑记 嘉熙熙四年 思无邪公生明六大字 淳祐元年 加封三茅真君诰 疏广戒子弟语 淳祐辛丑 平江贡士庄田籍记 淳祐二年 云龙风虎四大字 淳祐甲龙 郑孺人墓志 淳祐四年 如愚居士满庭芳词 淳祐四年 无锡县学续增养士田记 淳祐五祀 增修华亭县学记 淳祐六年 灵岩题名残石 淳祐七年 帝王绍运图天文图地理图 淳祐丁未 施判司宅修井题记 淳祐七年 理宗御书放生池敕 淳祐十年 郑道枢题名 淳祐十年 集祥里人义泉题记 淳祐庚戌 嘉定县修学记 淳祐十一年 总所拨归本学园租公据 淳祐十一年 北禅广福禅院经界图记 淳祐壬子 嘉定县重修县学碑铭 白龟池三大字 宝祐癸丑 观德二大字 宝祐丙辰 缘事记 景定改元 封天曹猛将敕 景定四年 义泉题记 景定甲子 赐兴平报国寺额敕 景定五年 溥泉井阑题字 咸淳乙丑 嘉定县学田租记 咸淳丙寅 荐严寺七佛塔题记 咸淳二年 通州重修学记 咸淳三年 嘉定县学重修大成殿记 咸淳二年 通州贡院记 赵冰壶赠僧顽石诗 咸淳壬申 太平桥题字 咸淳八年 寻仙观三清殿记 咸淳九年 扬州州学藏书楼记 咸淳癸酉 宣圣象 咸淳十年 李氏九娘功德记残石 刘宰杀虎行 张侯德政碑残石 洪公碣额 宋残墓志 苍云二大字 凤泉二大字 金 邳州阳山普照禅寺钟铭 天德辛未 清凉寺牒 大定三年 圣泉 承安二年 宋四士题名 元 无锡县题名记 至元二十三年 张公洞周绪等题名 至元己丑 常熟令孔文贞去思碑 至元二十九年 汤主簿宅舍石香炉题字 至元壬辰 崇奉孔子谕旨碑 至元三十一年 妙润泉三大字 至元甲午 崇奉孔子圣旨碑 至元三十一年 崇奉孔子诏书碑 至元三十一年 学校拨田地圣旨碑 元贞元年 平江路儒学祭器碑 元贞元年 居竹记 大德二年 平江路重建文宣王新庙记 大德二年 解脱王氏舍田记 大德三年 范文正公伯夷颂 大德庚子 光福寺铜观音象感应诗 大德五年 重建雷塘昭佑王庙记 大德五年 孔庙经籍祭器记 大德癸卯 无锡州重建谯楼记 大德八年 县东桥题字 大德九年 文明寺檀越巢氏舍田记 大德丙午 章廿九郎等施财开井记 大德十年 昆山卅新建三皇庙记 大德丁未 扬州府加封孔子制诏碑 大德十一年 大德太平桥题字 松江宝云寺记 至大元年 松江府加封孔子制诏碑 至大元年 常熟知州卢侯生祠记 至大二年 江东宣慰使珊竹公神道碑 至大二年 嘉定县加封孔子制诰碑 至大三年 金泽镇颐浩寺记 至大三年 加封孔子制诰碑 至大三年 句容县加封孔子诏书碑 至大三年 常熟县加封孔子制诰碑 至大三年 吴学粮田续记 至大四年 丹阳县加封孔子制诏碑 至大四年 常熟州重修庙学记 皇庆改元 集仙宫瑞竹记皇 庆元年 碑阴瑞竹图皇 庆元年 集仙宫东岳行祠记皇 庆元年 李愿归盘谷序皇 庆元年 谕内外尊奉孔子诏碑皇 庆元年 加封孔子制诰碑 皇庆二年 重建海宁禅寺碑 集仙宫上真殿记 延祐四年 镇江路儒学复田记 并阴,延祐四年 光福寺铜观音象记 延祐六年 大报国圜通寺碑 延祐六年 圜通寺僧明了造桥题字 延祐六年 重建泛海观音殿记 延祐七年 昭灵侯祠记 延祐七年 崇禧万寿宫诏并道士陈志新谢表 延祐七年 崇禧万寿宫记 至治元年 长春道院记 至治元年 朱完者都造桥题记 至治元年 了公造通济普福桥题字 至治元年 平江路重修儒学记 至治元年 镇江路儒学增养士田租记 至治二年 常州路重修城隍庙记 至治三年 北禅寺重建山门舍财檀越题字 至治二年 嘉定州儒学大成乐记 至治三年 东岳庙铁香炉记 泰定甲子 泮池叠石题记 泰定元年 了公修桥题记 泰定元年 宋九娘僧知观修义井题记 泰定元年 刹竿石座题字 泰定甲子 重修天王寺碑并阴, 泰定乙丑 扬州路修造岁月记 泰定二年 句容县学乡贤祠记 泰定三年 泰定施石柱题记 泰定三年 泰定万年桥题字 泰定三年 天妃庙迎送神曲并序 泰定四年 嘉定州护国寺重建大殿记 泰定四年 海宁寺山门桥题记 致和元年 集仙宫题刻四段 起天历二年 天历桥题字 天历二年 安福桥记 天历二年 钱门塘石桥记 天历二年 圣福桥题记 天历二祀 显灵义勇武安英济王碑 天历二年 重建拱星桥记 天历三年 海门第一桥题记 至顺庚午 句容县儒学田籍记 至顺二年 章宅井阑题字 至顺二年 加封至圣父母及王夫人制 至顺二年 加封曾子子思诏 至顺二年 加封明道伊川制 至顺二年 加封复圣宗圣述圣亚圣四公制 至顺二年 加封孔子父母及王夫人制 至顺三年 天王寺重建山门记 至顺三年 嘉定州重建庙学记 至顺三年 刘仙翁冠剑虚室碣 至顺癸酉 王德明造福寿桥记 至顺四年 武进县学记 至顺癸酉 功德泉题记 至顺四年 府学附地经界碑 至顺四年 新修平江路学记 至顺四年 陈门斫题字 至顺仲冬 戴处士重修五岳崇楼记 元统元年 西隐寺住持悦可造青龙桥题字 元统二年 重建众安桥记 元统二年 珠珍宝塔颍川郡记 元统二年 吴文富造庆安桥题字 元统二年 重建永安桥题字 元统二年 兴福桥题字 元统二年 比丘是真建广寿吉祥桥题字 至元二年 祈泽寺陈亨舍田记 至元丁丑 重建清河桥记 至元三年 太平建康两路界牌 至元三年 平江路总管致仕张伯颜圹志 至元三年 英烈庙新殿记 至元再元四年 句容县恭刻制词记 至元戊寅 扬州路学田记并阴, 至元己卯 句容县大乐礼器碑 至元六年 江浙等处儒学提举余公兴学记 至元六年 义井题记 至正元年 古八字桥题字 至正元年 达奚将军庙碑并阴, 至正二年 广宁桥题字 至正二年 重修无锡州儒学记 至正二年 钱同知修木行桥题字 至正二年 普济永宁桥题字 至正壬午 松江府重建庙学记 至正三年 郝天麟政绩碑 至正三年 方山重修定林寺碑 至正五年 通州儒学重建大成殿记 至正五年 重修平江路儒学记 至正五年 虎丘灵岩禅寺兴造记 至正七年 上海令刘侯去思碑 至正七年 李王纪绩碑 至正七年 无锡州儒学教授题名记 至正七年 镇江路学丁亥纪实 至正七年 东祁王先生归田兴学记 至正丁亥 句容县重修县学记 至正八年 雷山义泉四大字 至正戊子 提举刘性存施石柱记 至正已丑 祈泽治平寺佛殿碑 至正九年 梅岩瞿先生作兴学校记 至正九年 广福桥题记 至正九年 丹阳县重修学记 至正十一年 光福寺残碑 至正十一年 重修周将军祠宇记 至正壬辰 茅山元符万宁宫碑 至正十三年 嘉定州教授题名记 至正十四年 常州路重建城隍庙记 至正十五年 增筑宫墙记 至正十五年 金粟道人小象 至正十八年 光福寺免役文榜 至正十八年 通州新城记 至正十九年 嘉定州重建儒学记 至正廿一年 平江路总管周侯兴学记正至二十一年 重修三皇庙记 至正二十三年 无锡州官题名记 云林象 玄妙方丈通神庵记 重建无锡州治记 长忏堂庄田记 古百丈泉四字 钟山第一泉五字 来凤泉三字 [book_title]第二卷 周 秦 汉 吴 昔马迁《秦纪》载始皇诸碑,魏收代书录大邗城碣,金石足重,自古伊然。欧赵肇始,专书日出。直省通志具全文加考订者,前称两广,近则湖南,今用其例。墨本为主,若石佚文存,则归诸待访,只存目录,省篇幅也。志金石。 周 无专鼎铭 金文不载,各家收藏。惟此鼎永镇焦山,取以冠首。遂启其鼎识,系伪刻不录。鼎高一尺八寸,深 九寸一分,围一尺九寸六分。铭十行。行九字十字不等。今在丹徒县焦山寺。 佳惟九月既望十甲戌王各,古格字。程注及还二字,汪云还,邹云如,并误。于周,《说文》周从用口。丙子二字。徐云庙,程云宓子。于图徐云周。室嗣司,程云疑治。南中仲右程、邹并云佑,颐云古佑字。槲无,顾、邹并云世。下同。,古专字。古文专又作程、顾、邹、汪并云惠,误。下同。徐云宾,颐、邹并云佥,恐误。翁氏释作内门二字合并,其说较确,当从之。《说文》:入,内也,内,入也。内字从入得声。古字亦通用。立中户廷王乎呼史友。程、汪云受,顾、邹云端,林琮《金石释文》云:徐本释为友。《说文》:,古文友字,则徐本是。册令《尔雅》:令,命也。《国语》注:命,令也。二字古通。《周礼》则令为坛三成。《仪礼注》引作则命。《左传》:令不及鲁,庄子先君之令。《经典》、《释文》并云本作命。无曰官颐、邹并云宣。嗣徐、汪、翁并云同,程注司治二字,顾、邹并云治。按《古文孝经》治作。徐云空,顾、邹并云佐。案此乃红字,古与工通。见《汉书》郦食其传、董仲舒传,两注并云:嗣红者治工也。一说司空也。王徐云道,顾、邹则并云颇。侧徐云则。戌徐云民,顾、邹并云弗。徐云以,程、顾、邹、汪并云作。锡女汝幺衣带束二字,诸家释为束带,并误,倒也。戈南,戏《说文》:戟,有枝兵也。读若棘,戛棘也,亦读若棘。二字音义同。缟必古字。肜古矢字,见宰辟父敦。古通鋚。到古勒字,象形。番銮,此字与敦同。旂,籀文,从扩之字,并作从。无取敢敦对碍扬天子不丕歉显南敷,徐云睿,顾邹并云敬。休用亡作填尊鼎用盲享于翁云朕。勤烈考用习:周盖簋,程注簋簋二字。寿万年子孙永宝用。 焦山鼎,故京口某公家物。分宜枋国时,闻此鼎欲之,某公不即献,因嫁祸焉。鼎遂入严氏,严氏败,鼎复归江南,因置焦山寺中。王士祯《池北偶谈》。 右周鼎铭词曰:惠敢对扬天子丕显敷休。其人莫考。曰王格于周,曰司徒南仲,殆周初器也。其曰立中庭,按《毛伯敦铭》文亦有之。薛尚功释为立。而杨氏谓古立位同字。古文春秋书公即位,为公即立。则是铭曰“立”亦当作“位”。程穆倩定为立,从薛氏读也。《曝书亭集》。 丙子秋,宋大中丞以《筠廊偶笔》见赠,余始得读两王先生古鼎诗。丁丑夏,偶过焦山,求所谓古鼎者,摩挲拂拭之次,恨未携王先生诗。第其铭字以归,求之《博古图》而不得也。越一年,王先生以此帙寄余,则并其图与其铭咸在,而程处士之释文与林次公之增订莫不备具。而后知鼎之出于权门而隐于僧寺者,盖欲待人表章之,不欲安于枯寂已也。昔东坡《四菩萨阁记》。自度其不能守,因以予僧;僧之愿以身守,与盟于佛而以鬼守,皆在不可必之数。今此鼎虽归僧寺,焉知不有大力者负之而趋乎!惟一读王先生之诗,则将憬然惧,俯然思,是此二诗者殊胜于斧钺之诛、司寇之罚矣!若仅以音节之醇古引证之博奥目之,犹浅之乎。视此诗已,余读古鼎诗,不禁喟然而叹也。曰:嗟乎!当分宜得此鼎时,必且盛供张,召宾客,相与鉴赏而品题之。其能为诗文者,必且形之歌咏,作为文章,以称道而赞美之。今幸皆不传于世,使当日之诗文具在,有不因分宜而永遭诟病者乎?今读此两诗,可以识盛衰,昭法戒,足与此鼎并垂不朽,不仅为博古家备考订而已也。张潮《焦山古鼎考跋》。 焦山周鼎铭有曰司徒南仲,疑亦宣王时物也。铭文与《集古录》、《毛伯敦铭》相类,周人器物铭多用此体。牛运震《金石图》。翁方纲云:此云宣王时者,用《毛传》之诗说。《大雅·常武篇》《毛传》云:王命南仲于太祖,皇甫为大师。郑笺云:南仲文王时武臣也,宣王之命卿士为大将也,乃用其以南仲为太祖者,今太师皇父是也。命将必本其祖者,因有世功,于是尤显。疏毛以为王今命卿士南仲者,于王太祖之庙,又命为太师之公者皇父,使此二人为将为监。郑以南仲为皇父远祖,止命皇父一人而已。以《出车》之篇言之,知南仲文王时武臣,是今所命者皇父之太祖,故本言之。又《小雅·采薇篇》疏:昆夷之患,文王于时事殷王也,命其属为将帅,其属为南仲。出车,经称“赫赫南仲,猃狁于襄”,又曰“赫赫南仲,薄伐西戎”。则南仲一出,并御西戎及北夷之难也。又本篇君子之车笺,君子谓将率,《正义》曰:将帅则命卿南仲。南仲虽为元帅,时未称王,无三公,亦不过命卿也。又《汉书》古今人表第三等,于周宣王之世列召虎、方叔、南中、中山父、申伯、尹吉父、韩侯、蹶父、张中、程伯休父,则班氏以南仲为宣王大将矣。 周鼎铭诸家释文以为九十三字,盖全蚀不可辨久矣。镇江守门人谢蕴山属工精拓,得其全文,则第九行列考上隐隐有字,详其篆势“朕”字也。朱竹坨《跋》以“立”为“位”,固无不可;然铭辞本是立字,不须假位,且当合上下文读之。又顾亭林《跋》以“右”为“佑”,此应以欧阳永叔之跋弁敦正之也。《周官大宗伯》注云:王将出命,假祖庙,立依前南乡,傧者进,当命者延之,命使登,内史由王右以策命之。《礼、祭统》云:古者明君爵有德而禄有功,必赐爵于太庙,示不敢专也。故祭之日一献,君降立于阼阶之南,南乡,所命北面,史由君右执策命之。是二条皆“右”字“立”字之证。所命者延登北面,即所谓立中庭也;内史由王右,即所谓右也。稽古吉金之文:宰辟父右见于辟父敦,邢伯右见于毛父敦。毛伯内门立中庭右,见于邾敦。永叔释之,谓中其庭立,而祝与弁皆在其右。此二语明晰甚矣。穆公入右哉立中庭北向,见于哉敦;入右牧立中庭,见于牧敦;宰 右寰入门立中庭北向,见于伯姬鼎;宰忽入右龙立中廷,见于敦;王呼虢中入右,见于何敦;宰宏右颂入门立中庭,见于周司成颂宝尊。诸如此类,有一足以知右之文对中庭而言之也。盖立于王之右者,宣王命者也。入门北向立于中庭者,承王命者也。立于王右者,有宰、有司徒、有公、有伯、有内史,不必其一人也。立于中庭者,则惟兹作器之人耳。立中庭之上一字,其为内门二字合写无疑矣。而亭林乃从诸家释为“佥”,是众人皆立于中庭,岂不思大宗伯祭统之文与欧阳《集古》跋尾。是器也,可以昭见周家假庙祝册之仪式,补经训所未言,不特篆文之足宝矣。“内门”既为二字,若依释者又谓“丙子”为二字,则是铭凡九十五字也。末行周簋周字旁作形,则匕向内之文,象主鬯执匕之义,盖亦持刀立戈之类,非别有一字也。故录诸家释而备,论之。林吉人得徐兴公家藏释文,所释惟“宾”字显然非是。余则程注所释皆不逮也。程穆倩释本于时最著,而及“还”字“佑”字,皆显然之误。《金石文字记》惟“佑”字“佥”字显然之误。盖亭林必先见诸家释为“佥”而遂仍之耳。汪尧峰释文,惟“还”字显然之误。寺中石刻邹氏释本内“如”字“佑”字,皆显然之误。(翁方纲《焦山鼎铭考》)。 宋人好辨识钟鼎文字,此铭独未著于录,其出于何时何地不可得而知矣。古器铭多用鋚勒字,惟石鼓及寅簋文正作鋚勒,伯姬鼎则作攸勒。宰辟父敦又作攸革。薛尚功、王俅诸家皆释攸为鋚,此文亦但作攸,盖古文之鋚勒,即诗所云鞗革也。诗修革凡四见郑氏笺,或云辔,或云辔首或云辔首垂。毛公则训俺为辔,革为辔首。《说文》无修需字,而有鋚字,训为辔首铜。明乎鋚之即鞗也。《释器》云:辔首谓之革。郭景纯曰:辔,靶 勒也。《诗》如乌斯革,韩诗作勒,明乎勒之即革也。《诗》鞗革有鸽为金饰,古文鞗从金,与许叔重训辔首铜合。孔疏谓以鞗皮为辔首之革,似未达古制矣。伯姬鼎师骰敦并有缟必字,薛氏释必为绊。案《考工记》天子圭中必,郑注读如鹿车之绊。是必绊古文相通。此铭亦作必,与康成注合。潜研堂《金石文跋尾》。 昆守镇江之明年,拓此鼎铭,呈覃溪先生。逾月先生以铭考相示,且曰:卷中于诗仅录数首者,以其有关考据尔。若薛鋐歌云:“千年自镇隐君山,一铭犹识宣王字”;郭梅歌云:“维昔宣王振周纪,颇侧弗作天颜喜”;汤之龙歌云:“忆昔周宣中兴年,吉甫为作崧高篇。方叔召虎得见否,圭瓒柜鬯今犹传。嘉尔世惠有成绩,用作尊鼎藏图室。太史端册跪陈词,九月既望惟甲戍”。是竟以此鼎为宣王时作矣。今年夏,袁州李奠基进士谒选来京,与共论此,奠基博稽群书,谓此九月既望甲戍,是成王初年,而愚终弗敢信也。子盍为我跋之?昆不敏,因述来书语以为跋。乾隆三十八年谢启昆。《焦山鼎铭考·跋》。 按鼎铭九十五字,其文有司徒、南仲,牛氏以为宣王时物,翁氏著《焦山鼎铭考》,论其非是。昶考常武诗“王命卿士,南仲太祖,太师皇父”,《毛传》误解太祖为命将于太祖之庙。故《汉书》以薄伐猃狁至于太原数诗为宣王征伐诗,人美大其功所作。《古今人表》遂以南仲与召叔、方叔并列宣王之世,盖其沿误已久。《竹书纪年》:帝乙三年,王命南仲西拒昆夷,城朔方;《尚书·大传》:四年伐犬夷;《逸周书》:文王五祀,西拒昆夷,备猃狁;帝王《世纪》:文王受命四年,昆夷氏侵周;《後汉书·西羌传》及《通鉴》前编引卫氏诗序云:昆夷猃狁之难,命将遣戍,皆文王时事,足与郑笺孔疏相证。又《出车》诗“王命南仲,往城于方”,《传》云“王殷王也”,南仲文王之属,亦与《采薇》诗序郑笺吻合。则毛氏之说矛盾显然,其为文王时人无可疑也。是铭释者甚多,林估得于徐坳家者,不知何人所释。程氏邃本见《池北偶谈》,汪氏琬本见《尧峰集》,顾氏炎武本见《金石文字记》,邹氏仪周本刻于焦山寺,合翁氏鼎铭考中释文,共有六家,今并采注于下。又有寺中重摹本。字画讹谬之处,不可悉举,则翁氏已详辨之矣。王昶《金石萃编》 孔子见延陵君子葬题字俗呼十字碑。篆书。在丹阳。 拓本高七尺七寸,广三尺二寸,古篆二行,行五字。每字纵径九寸至一尺一寸余不等。前有标题一行篆书,下截张从申题字廿行,行五字,正书。 呜呼有吴延陵季子之墓 夫子篆季子之墓,凡十字。历代绵远,其文残缺,人劳应命,其石湮埋。在昔开元,中宗大圣皇帝敕殷仲容模拓其本,尚可得而传之者。暨大十四年己未岁,润州刺史兰陵萧定重刊于石。宪章遗范,以永将来。前试大理司直吴郡张从申书。 附:唐、宋、明人题字五段 建中元年八月十二日,朝请郎守令卢国迁树建并堂。 文林郎守丞皇甫汶 文林郎尉程备 将仕郎守尉王仲鳞 将仕郎守尉杨凭。 以上三行正书在“之墓”二字左。 公制礼作乐,声名雅量,皆编诸史册,载在碑颂,欲为具纪,恐近繁文。清风凛然,万古不朽。播作尉斯邑,因谒灵宇,式镌数字,聊以纪年。时大唐贞元三年岁次丁卯五月廿八日。荥阳郑播字伯豊记。 以上六行,第五行十四字,余行十三字,正书,在“延”字右。 大宋元祐三年六月,知润州杨杰奏:窃见管下延陵镇吴季子冢庙,载在图经,祠祷有应。近因夏旱,遂差官严洁致祭,未逾旬浃,雨泽沾之。谨按季札生于晚周,当干戈剽攘之际,独能执德谦退,轻千乘之国,凛然清风,千古如在。其审乐知政,盛德信义,详见旧史。庙中有孔子所题十字碑,本朝太宗皇帝尝以其字载之法帖,以信万世。而其祠冢未经国朝旌表赐号,诚为阙典,伏乞朝廷特赐封爵。九月奉敕赐嘉贤之庙。 以上九行,行廿四字,正书,在“有吴”二字右。 正德六年四月八日太原乔字敬 以上一行篆书,在张从申题字左。 梁地有夫子书比干墓碑,後人于路左大书立石以志之,过者皆知吊古。丹阳亦有夫子篆季子墓碑,僻在县西延陵镇,世鲜知。翀调令是邑,因思秦火後圣笔在宇内仅一二见,世变无常,恐就湮灭。今幸拓本尚在,极力摹仿,镌立于陈少阳祠前,两存以垂永久,以为云阳重,俾往来缙绅停擢俄顷,得睹圣人之心画,遂其瞻仰之愿,顾不快欤!然比干死于仁,夫子题其墓,季子坚于让,夫子亦题其墓,题虽同也,此独加以“呜呼”二字书法,盖有深意,读者当致思。其字体端严,运笔匀整,乃乾坤定位,日月流行,毫发不可增损。回视後世俗书规规于点画之间者,天地迥隔矣。有识者鉴焉。 时大明嘉靖陆年,岁在丁亥拾壹月望。 赐进士知丹阳县事滇南张凤狲书。 以上七行,行五十字,正书在“陵季子”三字左。 王象之《舆地碑目》载:吴季子墓铭,一在镇江府,一在江阴军,一在合州巴川县,一在昌州北山。今巴蜀二碑佚失,仅见丹徒、江阴二碑及丹阳驿前重摹碑。三文大同,碑下方各有题字,惟江阴碑之朱彦记所辨季子墓在申港,即申浦。又辨润之延陵非古之延陵,为最确。《越绝书》:由毗陵上湖中,湖中冢者,季子冢也。《史记·吴世家集解》引《皇览》:延陵季子冢在毗陵暨阳乡,至今吏民皆祀事。路史《国名纪》:古延陵在今常之晋阳,故汉毗陵地志会稽毗陵季札居。《公 羊传》云:札退居延陵终身,盖因封此。今江阴夫容湖西马鞍山札所耕处,有札墓。今墓在县北七十里申浦之西,江阴西三十五里。合此数说,足证朱彦所考是也。欧阳、董、赵疑此篆非孔子书,然皆以字之小大及孔子未至吴纷纷致辩,而于流传源委未能考究。且碑之二篆尚皆误识,而遽定为好事者伪为,岂非惑易。实则唐内府所藏必有真迹残字,故殷仲得以摹传,故宋得以摹入淳化官帖及绛帖。帖本作,除“有吴君子之”五篆外,皆与碑异,字数次第亦异。王澍法帖考正读博邑,与诸家释又异。今据王读,因悟此篆必孔子书,而与季子墓实不相涉。季子聘上国,丧子于赢、博之间,见《檀弓》,此盖孔子观葬时题字。岁久剥蚀,越次摹传者稍以意改,後复放为大字,刻于延陵庙,故碑本帖本违异如此。碑之篆是“君”非“季”,吾子行己释正。碑末篆,必非“墓”字。友人毕孝廉以田谓,从古文从求,当是“葬”字。读此当以“于滹”句,“有吴延陵君”句,“子之葬”句,与《檀弓》观葬事正合,而千古疑团顿释矣。《水经注》:奉高县北有吴季札子墓,在汉水南曲中。《从征记》曰:赢县西六十里有季札儿冢,冢圆,其高可隐也。前有石铭一所,汉末奉高令所立,无所述叙,标志而已。自昔恒蠲民户洒埽之,今不能。然碑石糜碎,靡有遗矣,惟故跌存焉。按赢博在今莱芜县境,县西北三十里有季札子墓,若摹取十字篆树碑墓道,才为核实。圣文仅存,缩之更小,放之更大,皆真迹也。且可证经,为识字助。官是土者,倘有意乎?严可均《铁桥漫稿》。 汉 刘厉王胥宫殿记数残石在扬州府学。 石三段,一竖两横。据拓本,竖者高二尺许,广八寸;横者一广尺许,高八寸,一广二尺许,高九寸。文各三四字,体兼篆隶,径四五寸不等。从甘泉山出土。 中殿第廿 右一石四字,若廿作二十读,则五字。 第百 右一石二行,横列三字。 下疑保字。歲疑岁字。疑庶字。不可识。其文如此。 右一石四行,文俱漫漶难辨,摹其影迹,姑识疑以俟详考。 先世墓庐在雷塘,形家以为甘泉山之支脉。偶于庐北溯二十余里至山,山有惠照寺,中多古石。寻得三石,其有笔踪可辨者。一日中殿弟廿,一日弟百坩,其漫漶姑释其文以俟考。江郑堂云:此汉厉王胥冢中石也。甘泉山旧为厉山墓,今土人尚呼为琉璃王坟。琉璃者,刘厉之误也。沈约《宋书·乐志》:陈思王《鼙鼓歌》云“中殿宜皇子”,中殿与东宫义相近,然则更可证为胥之物矣。若然,则是西汉之物,考其时当在五凤後四年,在坟坛之前矣。因海内西汉石少,而江南更不可得,得此甚奇,亟为拓寄述庵先生,补《萃编》所未备。阮元跋。 士端谓一石作廿义者,《说文》义为古文 省,廿义是作石人纪数之文,犹今俗工匠画马子记数。《礼》投壶已有一马二马之文,其遗意与。又二石作中殿弟廿、弟百坩。文俱同。翁氏方纲谓胥为王时造宫殿有此刻文,并非冢中石也。汉刻最在前者,篆初变隶。士端谓吴天发神谶碑笔法从此发轫。宜禄堂《金石记》。 汉定陶鼎在焦山 拓本高一尺四寸,广二寸。篆书,一行,字迳七分。盖拓本高六寸,广二寸,字迳七分。 隃麇陶陵共厨铜鼎一合容一升并汧共廚铜鼎容一升重八斤一两第廿一重十斤。 隃麋陶陵共厨铜升鼎盖并重十一。汧第世五 按《汉书·地理志》。隃麋、、陶二县属右扶风,《後汉书·耿弇传》:建武四年封耿况为麋侯,《续汉书·郡国志》作渝麋,又《续汉志》:定在济阴郡,本曹国後,汉属兖州刺史部。郭璞曰:城中有陶邱,史记穰侯出自陶,即其地。定陶共王康元帝子,哀帝父。哀帝二年追尊共王为皇帝。《水经注》:济水自定陶县南,又东迳秦相魏冉冢南,又东北迳定陶共王陵。此器故曰共厨铜鼎。汉陵庙皆有厨,《三辅黄图》:昭帝平陵为小厨。定陶故城在今山东曹州府定陶县西南云。 东海庙碑残字 翦裱本不计尺寸行款。 永寿元灵□实面并□芳史 碑阴: 阙者秦始皇所立名之秦东门阙事在史记 右东海庙碑,灵帝熹平元年立,在海州。永寿元年,东海相南阳君崇饰殿宇,起三楼,作两传。其掾属何俊、左荣欲为镌石,而南阳君止之。厥後山阳满君踵其武,嘉叹勋绩,为作碑颂,而二君名皆沦灭矣。别有数句载秦东门事,乃颂所谓倚倾之阙者。《碑录》朐山有秦始皇碑云“汉东海相任恭修祠,刻于碑阴”,似是此也。任君当又在满君之後,南阳之役,更十八年,後人犹颂其美,则模扶决非苟然者。予官京口日,将士往来朐山者云,海庙一椽不存,自今非四十年前旧物,不复见此刻矣。欧阳公时天下一家,汉碑虽在遐陬穷谷,无胫而可至,集中录中已屡言难得为可宝,况今乎! 汉东海庙碑残字,旧藏长洲顾氏艺海楼,后归于余。按碑在朐山,即今海州。欧、赵、洪俱有著录,洪氏较详。谓:官京口日,将士往来朐山,云海庙一椽不存,自今非四十年前旧物,不复见此刻云云。当日已宝贵如此。兹本可辨者九字:曰“永寿元”,为碑中永寿元年;曰“灵”,为凡尊灵祗;曰“实”,为实为黔勤;曰“面并”,为四面并集;曰“芳”,为芳烈永著。独一“史”字,《释文》未录,各家跋语亦皆未及。严问樵保庸云:碑前有吏字,末无史字,《说文》吏从“一”从“史”,史亦声,意者借史为吏,为装背家误移其次第。余按汉碑吏史二字习用,罕闻有假借者。此碑洪氏释文阙字甚多,其末行“芳烈永著”下云“载垂馨”,此三字,不能成句,当是“载史垂馨”。洪氏录此碑时,原石已佚。据墨本编入,此史字为洪氏所未见,可以补隶释之阙。其碑阴自阙者以下皆完好,碑录谓此十七字系东海相任恭修祠刻于碑阴,盖是释满君颂中所谓倚倾之阙者。东南汉刻绝少,此碑尤世所稀有,余昔曾重勒石,藏之焦山,今复双钩锓版,庶流传益广云。庚午仲夏退楼吴云记。 校官碑在溧水县学。 拓本连额高五尺七寸,广三尺二寸。分书,十六行,行二十七字。后方题名三列。又年月一行,字径一寸二分。 校官之碑四字直下,字径二寸许。 盖汉三百八十有七载阙三字。于阙四字。铭功著斯金石。其诔曰:溧阳长潘君,讳乾,字元卓,陈国长平人,盖楚太傅潘崇之末绪也。君禀资南霍之神,有天□德之绝操。髫髦克敏,□学典谟。祖讲诗易,剖演奥艺。□外览百家,众推挈圣。抱不测之谋,秉高世之介。屈私趋公,即仕佐上郡。位既重,孔武赳著。疾恶义形,从风征暴。执讯护首,除益阿尉。禽奸戈猾,寇息善欢。履菰竹之廉,蹈公仪之洁。察廉除兹,初厉清肃。赋仁义之风,修□□之迹。垂化放乎岐周,流爱双乎□□。亲贤宝智,进直退慝。布政优优,令仪令色。狱无呼嗟之冤,野无叩匈之结。矜孤颐老,表孝贞节。重义轻利,制户六百。省无正繇,不赍自毕。百姓心欢,官不失实。于是远人聆声景附,乐受一廛。既来安之,复役三年。惟泮宫之教,反失俗之礼。构修学宫,宗懿招德,既安且宁。干侯用张,笾豆用瞰。发彼有的,雅容□闲。锺磬县矣,亏胥乐焉。乃作叙曰:翼翼圣慈,惠我 荤蒸。贻我潘君,平兹溧阳。彬文赳武,扶弱抑强。□刈鲠雄,流恶显忠。咨疑元老,师贤作朋。修学童冠,琢质绣章。实天生德,有汉将兴。尚旦在昔,我君存今。即此龟艾,遂尹三梁。永世支百,民人所彰。子子孙孙,卑尔炽昌。 丞沛国銍赵勋字蔓伯、左尉河内汲董并字公房、右尉豫章南昌程阳字孝遂。时将作吏名:户曹掾杨淮、议曹掾李就、议曹掾梅桧、户曹史贺□、从掾位侯祖、主记史吴超、门下史吴训、门下史吴翔、门下史时球。 汉校官碑,宋绍兴十一年溧水尉喻仲远得之固城湖滨,置之官舍,今在孔庙之大门右。长乐陈长方虽尝□碑其所得本末,释文则未之见。碑以灵帝光和四年岁在辛酉造,距今一千一百五十三年。番阳洪景伯先生出字为之释,谓:挈为契, 为黎,耳为俾,为野,赍为责,划去其刀,贤去其贝,干侯与 豻侯通,尚旦谓太公周公。可谓精审有据。其余不可辨者,尚有二十七字。今观首行自三百字以下止斯字,凡十有六字,比之洪氏作释文时,又皆不可考。且如第三行之字之下是字,下缺一字,有天字,敏之上是克字,众之下是儁字,退之下是慝字,役之上为复,反之下为失,此之上为即,皆隐隐可见,洪则悉以为阙。又如既安且宁则以为目宁,梅桧则以为桓桧,岂当时误于墨本而然耶?《溧阳志》至谓元卓为元贞,是又以名乾而傅会也。禧承乏于兹,暇日与士友曹国杰摩莎久之,得其一二,因以洪先生释文列于上,僭附所见于下,勒诸乐石,以补前修之所偶未及者,余尚俟博雅君子云。至顺四年,龙在癸酉夏五月,文学掾济阴单禧谨识。 右校官之碑隶额,灵帝光和四年溧阳为其长潘君作。绍兴十三年,溧水尉喻仲远得之固城湖中,碑今在溧水县。其间用字,划省其刀,贤去其贝;干侯用张者,《周礼》士以三耦射 豻侯,大射礼用干字;尚旦在昔者似谓太公周公也。碑以为黎,为俾,即从字,廑即厉字,辔即垂宇,暂即智字,逻即退,即野,赍即责字,尊即蔓字,即房子。《隶释》。 碑在溧水县学,盖溧水即汉溧阳地也。予初得此碑而不知其有释文,近始得之,乃元至顺四年校官单禧所为而刻之者也。禧又有跋,谓考订碑文与《隶释》不同者二十七字,而复辨溧阳志之失,可谓有功于文字者。故备录之。《金薤琳瑯》。 碑光和四年立,按四年之碑,若逢童、三公、殽阬君、无极山神、敬仲、蔡湛、孙根,凡七见于《集古金石录》,而独此阙如者,盖绍兴十一年始出,在欧赵二公后耳。《弁州山人续稿》。 宋赵彦卫《云麓漫钞》曰:范晔《後汉书》永平十年闰月甲午,南巡狩,幸南阳,祠章陵,日北至又祠旧宅,礼毕,召校官弟子作雅奏乐鹿鸣,自御埙篪和之,以娱嘉宾。则东汉时县有校官矣。 碑辞末云:“永世支百,民人所彰,子子孙孙,俾尔炽昌”,宋吴械《韵补》引之作“民人所瞻”,以证诗桑柔瞻字可读为彰。今此碑正作彰字,不知才老何所据而改为瞻也?才老时,此碑未出,或据类文才老自注云:三十卷,本朝陶内翰谷所编。录之耳。《金石文字记》 碑首云盖汉三百八十有七载,或谓高祖己亥即位,尽更始庚申,光武建武乙酉至光和辛酉,共三百八十三年。按高祖人关灭秦,在乙未,即代统更朔之年,碑未尝误也。後刊丞尉曹掾等姓名而无故字,知为潘君在位时立。夫生曰颂,死曰诔。而碑有“其诔曰”何耶?《溧阳志》,潘君字元贞,当以碑为正。《金石录补》。 汉校官碑原在溧阳县学,光和四年立。绍兴十一年溧水尉喻仲远始得之固城湖,移置官舍,至今得免于水侵上掩,仲远之力也。盖相去已九百六十二年矣,时时见光彩,弓兵宿直,或以亵字顿于趺上,必梦大龟逐而啮之。乾道戊子有官告院吏出职为尉,顾此碑字多缺蚀,以为无用,且厌人来观,呼吏史曾彦与谋,将沉之宅後废沼内,一寓客素好古,闻其说往诘止之。邑宰陈容之为徙之县圃,作屋覆焉。至辛卯岁,金陵守唐球作文一篇,欲识石背。遣匠来,甫锓两字,遭碎屑激入目,旋易他匠皆然,竟不能施工。此说见洪迈《夷坚志》,其碑之灵异知自有据矣。番阳洪景伯为之注释。至顺间,博士单禧始考订而跋之,因手书洪氏释文而附所补于後,可谓有功于此碑之文字者矣。此本溧阳潘君,而碑今在溧水学宫,乃禧所移置。曾得之固城湖中,固城今属高淳县,皆本汉溧阳地也。今三县志俱载其碑文并禧跋,予更索得彼地友人拓寄数本,同出较对,中多同异。碑乃麻石,其首有额,直书校官之碑四字。字下有圆孔可贯。孔下即碑文,首行缺十六字,乃八十有七载,□□于□□□□铭工著,较溧水高淳二志所载原文补之,今碑又缺斯金二字矣。溧阳旧志以元卓为元贞,是因其名乾而傅之,金志已改正其误。二行潘君,溧阳志作潘公误。三行绝操,溧阳志作纯掺误。祖讲,溧阳高淳二志作祖训误。五行除曲阿尉,高淳志落除字。十行失俗,溧水志作失谷误。十一行招德,溧阳志作昭德。十二行闲,高淳志作间。十三行皇慈,三志皆作圣慈。十五行龟艾。溧阳志作龟文误。後姓名梅桧,溧阳高淳二志作桓桧误。时球,溧水高淳二志作求误。又考碑字,形通刑,禽作会,孤作菰。窃以为汉碑之文,惟地志所载,乃亲见碑石,其文自无讹谬,可补他书记载之失以徵信也。今三志争载其碑文,全不较核其字迹,况远道未能手摸其文,以讹传讹,岂能更为之考论哉!王蓍《校官碑考》。 碑中用字类多假借,洪氏释之良是。至云划省其刀,贤去其贝,则有不尽然者。按《说文》:戋,伤也。《六书略》云:捣,伤也。禽奸猾即用本字,于义固通,不事借戋为划也。《说文》取,坚也。古文以为贤字。袁良碑“优贤之宠”,与此碑正同,盖用古文,亦非故去其贝。昌黎诗押玲珑为珑玲,参差为差参,後人但以用之自公,不敢致疑,实亦不知于古何本。碑云“惠我黎蒸”,亦倒用蒸黎字以押韵。汉广汉属国侯李翊碑铭云:“比列陵于”,《隶释》云似倒用“于陵”以称韵也,亦与此用黎蒸同。《左传》楚商臣立,以潘崇为太师,此作太傅,恐误。王贻上《居易录》云:韩退之诗多倒用成字,盖本诸三百,孙季昭《示儿编》所拈,如中林、中谷、中河、中路、中田、家室、裳衣、衡纵、稷黍、瑟琴、鼓钟、斯螽、下上、羊牛、甥舅、孙子、女士、京周、家邦、鼐鼎、息偃之类皆是。古人倒用成语以就韵如此之多,但出自今人之手,则断断不可耳。《金石存》 都元敬跋云:单禧考订碑文与《隶释》不同者二十七字。近日杭州汪氏刻本《金薤琳琅跋》云,单君谓洪氏所释外,不可辨者尚有二十七字,即《隶释》所注为阙者是也。单君于洪氏所阙者得八字,又异同者二字。今南濠乃以二十七字皆为单禧所考定,误也。方纲按:单氏释文即洪氏释文,然如以挈为契一句,今日所行《隶释》本竟无之。首行于字下云阙四字,今本乃误作阙二字,则单氏此碑犹得据以存洪氏原本耳。若其所为绍兴十一年者,则王象之《碑目注》引洪迈夷坚癸志作十三年,而首行铭功功字则单亦沿洪之误释为工也。禀资南□之下一字洪云阙,单释为祷,今谛审是神字;众之下一字洪云阙,单释为;汪氏新刻又以为伪,今谛审是推字;又第三行单以为有天字,十五行此字上单以为即,汪以为服,今谛审之,皆未敢定也。又若赋仁义之风下一字,诸家皆阙,今谛审是修字。即来安之下一字,诸家皆阙,今谛审是复字。奥艺下阙一字,诸家或释为外,今谛审之,非外字也。又呼嗟讹为吁嗟,则单氏石本之误也。《金石文字记》引《云麓漫钞》谓东汉时有校官,此盖信潘君之职为校官也。《金石图·跋》谓潘乾溧阳长,而题额校官,疑有断文,此盖疑潘君之职非校官也。以愚论之,二说皆非也。校官者学舍官职之统称,如《汉书》云某经列于学官是也。潘君之职自是县宰,後汉之时亦不闻特设学校之官,永平幸南阳所谓校官弟子者,学舍之弟子耳。《後汉书·百官志》:每县邑道大者置令一人,千石,其次置长四百石,小者置长三百石。本注曰:皆掌治民、显善、劝义、禁奸、罚恶、理讼、平贼、恤民、时务,然则县宰之事不专在教,而兹碑特颂其与业之事,故其石刻于学舍云尔都南濠又称单禧为校官,殆亦同此误者也。又《隶释》云:费凤别碑与前碑今并立于吴兴校官之壁,据此亦足证校官二字是学舍之名,非职官之名也。 《汉书·循吏传》:文翁修起学官于成都市中,师古曰:学官学之官舍也。招下县子弟以为学官弟子。至武帝时,乃令天下郡国皆立学校官。按此条即此碑校官二字出处。曲阜孔户部誧孟云:学典谟之上是志字,赋仁义之风下是备达二字,雅字下是式字,今并存之。誧孟又云:碑云汉三百八十有七载,自汉高帝乙未改元至光和四年辛酉,数符。然蔡邕《独断》言,从高帝至桓帝三百八十六年,除王莽刘圣公三百六十六年,从高祖乙未至今壬子岁四百一十年,吕后王莽不人数,可证计汉历者不并入吕后王莽圣公也,是可疑矣。愚按王莽合孺子婴居摄,凡十七年,合更始二年为十九年,再合之吕后八年为二十七年。自高帝元年乙未至桓帝末年丁未,凡三百七十三年。若于中除二十七年,则是三百四十六年矣,安得云三百六十六年乎?且壬子是灵帝熹平元年,自高帝乙未至此是三百七十八年,又安得云四百一十年。而邕《独断》既云灵帝二十二年董卓立陈留王为帝,则是《独断》之书成于初平时,邕死于初平三年壬申,上距熹平壬子已二十年,又不当以壬子为止也,《独断》之纪汉年不可据以为证明矣,岂得转因以疑是碑乎? 《金薤琳琅》云:碑在今南畿溧水县学,此与单氏跋谓在孔庙大门右者相合,而王象之《舆地碑目》建康府条下云:溧阳长潘元卓碑,后汉光和四年,今在尉厅;又云:校官之碑,後汉光和四年立,今在县圃。既分二碑,又在两地,则是图经沿讹,又不止单禧所辨《溧阳志》之误而已。 洪景伯《隶释》在元时当有善本,即此一碑,单氏所引《隶释》之文,觉今日《隶释》本不可信者实多,如之为垂,逻之为退,之为房,岂复烦于释乎?至若腐之为厉,碑本作腐,与正楷何别。而之为蔓,则又何待乎释乎?以愚论之,字非蔓字,乃曼字也。盖曼衍之义,于勋乎为近,而是碑菰藜皆从草,是以知之也。臤之为贤,洪所未释。而《隶续》云,说者谓校官碑亲臤宝智因蒙下文从省,今按碑中取字凡两见,岂皆蒙上下文耶?不待援邹氏《镜铭》而後知其说之谬也。碑以前半叙事之文目曰诔,而以後半有韵之文目曰叙,亦变例也。灵帝光和四年九月庚寅朔,闰十月己丑朔,此云十月己丑朔者,闰十月也,不言闰,亦变例也。《两汉金石记》 右碑溧阳人颂其长潘乾构修学宫而作。隋时割溧阳西乡置溧水县,宋南渡初,溧水尉得碑于固城湖中,其後移置县学,碑遂为溧水所有矣。《释名》:诔,累也,累列其事而称之也。《广韵》:诔,叠也,叠述前人之功德也。诔本为哀死而作。今县民颂其长而称诔,虽亦累德之词,然失其义矣。《说文》:取,坚也。古文以为贤字。《公羊经》:郑伯坚卒,《释文》本作取。《疏》云《谷梁》作贤。盖取贤本一字,古今文异尔。今本《公羊》、《谷梁》皆作坚,与左氏同矣。此碑“亲臤宝智师贤作朋”,皆从古文,其书笾豆之笾为,亦籀文之变也。潜研堂《金石文跋尾》。 碑首行云“其诔曰”,钱少詹事云:诔本为哀死而作,今县民颂其长,而称诔,失其义矣。予证以《周礼》太祝作六词以通上下亲疏远近,六曰诔。《注》诔为积累生时德行以锡之命主为其词也。《疏》此六词者,皆为生人作词,无为死者之事。是诔之名施于死生而通之,殆如考、妣殡可兼生称也。《论语》:诔曰祷尔于上下神祗。孔氏注云:诔祷篇名。《说文》引此,讄亦云累功德,以求福,从言累省声。推之此碑,吏民颂其生君,于义固无嫌哉。碑称“布政优优”,《诗》以布作敷,《说文》引《书》敷重莫席,敷亦作布,仪礼聘礼,管人布幕于寝门。《注》今文布作敷。是布敷为古今字。碑首校官字,东汉时县有校官,已见《金石文字记》。案《汉书·韩延寿传》:延寿于是令文学校官诸生皮弁执俎豆。盖又在西汉时已然。《授堂金石跋》。 右碑光和四年十月己丑朔廿一日己酉造,文後分三横列,缀以题名,汉碑多有此式。迩来拓本多劣,非对释文读之,几莫能辨其啄磔,益知洪适《隶释》有功于后学非浅。此碑前人考证,自洪文惠以下论者已极详备,观又闻之竹汀师云:《释名》诔,累也,累列其事而称之也。《广韵》诔,垒也,垒述前人之功德也。诔本为哀死而作,今县民颂其长而称诔,虽亦累德之词,然失其义矣,宜後世不以之为例。《江宁金石记》 碑云“宗懿招德”,按招德即昭德,古招字与昭通,《国语》“国武子好尽言以招人过”,韦昭注云,招,举也。其说非。《後汉书·锺皓传》:“好昭人过以致怨”,盖言好尽己之言,以明箸人之过也。张澍跋。 按碑经寇乱,恐遭兵燹。张君宝德诗云“未识存亡远系思”,碑用古籀假借最多,前贤已详言之,不具录。石膛先先生《汉隶拾遗》云:畀诔曰畀,即《说文》鼻字,上从由,下从升,音拱。今碑省作畀,而以为其之借字。《隶释》、《金薤琳琅》作畀,皆不误。《两汉金石记》改畀为其,非也。又“发彼有的,雅容口闲”,闲上一字诸家皆缺,今谛审碑文,亦是字,但由字不省作田,与上畀字小异。士端家藏本谛视“雅容”上字下确是畀字,乃叹先生精审过诸家远矣。宜录堂《金石记》。 汉司农刘夫人碑 翦裱本不计尺寸行款。 汉司农刘夫人碑 司农夫人祖会稽山阴姓刘氏伊□夫人受特贞□体性纯淑非礼不行□人□□仁□□□□石□九族穆同□□□□子孙息盈房导男以□□□□□□□蔫□□□□□□□母仪□□□容德配古列任似为□□□□□□□□宫□□□□□□□□□□复金□□□□□□□□□□酒甘车骑阵□□□□□□□公严□□奉□□□□□□□□侯相迎医极悠远索名□□□□□□□□□幽藏咨嗟酷□□□□□□□□□□□□□命□□□□□德画图像甄采其□□□□□□□乡人□□□□□不忘□□□□ 碑阴: 谈马砺毕圭田数七 右司农夫人碑,汉太尉许馘之室也。首行有标题之文,石已列剥,所存数十百字,其漫漶者强半。惟次行独全,故知其姓刘氏,而为山阴之人。其辞惟数句可读,如云:“体性纯淑,非礼不行”,及“孙息盈房”而已。其云“德配古列任似”者,以“似”为姒也。字画多杂篆体,所书“以”字全类孔宙碑,其它偏旁多与故民吴公碑、中山相薛君题额相类。应劭《汉官仪》所载三公,孝灵时有吴郡阳羡许戫季轶,《汉纪》光和四年戫以卫尉代刘宽为太尉。今许氏两墓皆在宜兴,而此碑犹在夫人冢旁。吴处厚《青箱杂记》云:义兴有许戫庙,其碑许劭所作。唐开元中,诸孙重刻。碑阴有八字云“谈马砺毕王田数七”。徐延休读之曰:谈马即言午,言午许字。砺毕必石卑,石卑碑字。王田乃千里,千里重字。数七是六一,六一立字。今其残碑才有数十字,其问载许君自司农迁卫尉。此文称刘氏为司农夫人,则铭墓时许犹未为卫尉也,其碑在光和之前无疑。建康王厚之云:其友阳羡邵伟尝泛舟过许氏丛冢,见水滨一石,举而察之,则许君残碑也,邵遂载以归。厚之字顺伯,乐古多闻;山阴石台卿亦佳士,相与搜奇抉怪,埤助此书为多。《隶续》。 按《隶续·碑式》司农夫人碑题一行,行二十八字。石尚余其半,亦隐隐若有字。今此石久佚,止见残字,亦宋拓本。 陈球碑在徐州。据《隶图》。 汉故陈公之碑 右陈球碑篆额二行,黑字圭首甚大,一晕覆之。其右复有二晕。文在穿下,凡十九行。后有裂者,石又下断,所存者行二十四字。碑阴穿晕皆同。纵横亦有裂文。前两行书二人之事,余存二十行,行二人。 射阳石门画象并阴在宝应。 画象高五尺四寸,广二尺一寸。三层,上层题字。碑阴画象,亦三层。 老子 孔子 弟子(上层题字) 江南宝应县地名射阳者,有古墓焉。土人呼为夷齐墓,盖传讹也。墓有汉刻石二,一石两面刻,非二石。其一,上层孔子见老子像,孔子在中面左,老子在左面右,弟子在孔子后,手执束币。八分书,题三行,曰孔子、曰老子、曰弟子。中层模糊不可辨。下层三人,并食器烹鱼者、腼鼎者。其一,高与阔稍杀之。亦三层,上层大鸟,中层兽首衔环,下层一人执刀楯者。《礼》明堂位疏曰“舞者左执楯,右执斧,谓之武舞”,此盖其遗意与。《周礼·夏官》“司兵掌五盾”,《注》云:五盾干橹之属,其名未尽闻也。《诗》秦风蒙伐有苑疏:龙盾是画龙于盾。则知蒙伐是画物于伐。《左传》:蒙之以申以为橹。橹是大盾,故伐为中干,干伐皆盾之别名也。蒙为杂色,知苑是文貌。今见此画其亦干戈橹盾之类与。大约此刻画像与洪氏《隶续》所录沈府君江原长诸刻相近。《两汉金石记》。 此象为门人汪子中所贻。汪子来书云:宝应东七十里射阳聚为汉射阳古城,多古墓。曰双敦者,有石门画象,遂取归拓之,以公同好。盖自淮以南,东南至于海,西南至于徼外,汉刻之存者惟溧水校官碑及此石耳。而此石有先师遗象,尤可宝贵。《金石萃编》。 吾邑射阳多汉人古墓,此其墓门之石刻也。乾隆间始出土,江都汪容甫先生移归其家。后四十年,厥嗣喜孙字孟慈官户部时,士端计偕入都,言于孟慈,请将原石送还宝应。今在城内东隅画川书院振秀堂。是石画象正面中层下界笋篚, 上有人形趺坐者,诸家皆不考及。士端案《乡射记》云,命弟子升设丰,聂氏《三礼图》云,丰作人形,戴杆为戒,据此知古人燕饮必设丰器以示戒,此即丰侯之器也。《说文》丰字下云“一曰乡饮酒有丰侯者”,是其证也。下层列医机杯釜,又园器中为疏布文者,当是古笾巾之类。所列鹿豕行灶等物,武氏前石室画象与此略同。又一石刻飞鸟兽首舞盾者,乃是石之阴。翁氏《两汉金石记》分为两石,云其高与阔稍杀之,误矣。凡石阙本二,此阙汪氏仅得一石,其一石沈之水中,遂失所在。乡俗呼为伯夷叔齐墓,疑即沉水中之石,或云曾见有画题夷齐象者,土人不知,而伪为伯夷叔齐墓也。又建鼓两旁有二人执椎击鼓,其形今虽剥蚀,尚可辨明。惟丰器左右亦各有一人,隐隐似侍立状,去丰步武较远,各在石之边界,人多置而不拓,余尝细审得之。《强识编》 泗水石梁画像在徐州。 拓本二纸,高二尺四寸,广三尺六寸,无字。 象 右画象二石碣,右有断痕,左端缺角。凡画三方,中列古彝器,左车马,右缺落不完。人或坐,或立,衣冠句勒奇古。边首左侧皆有文,缺其右。其一碣已断为三,裂缝适合。边首有纹,长丈九寸,宽三尺三寸二分,厚六寸。亦三方,中刻人物、卤簿、车马、楼屋、楹柱,明了可辨。左方三图,二图两人执刀对舞,一图一人若迎拜状,一人鞠躬应之。右方中缺径尺许,驳蚀最甚。中有题识字,类八分,漫漶不可识。其车马、轩盖、衣冠、旌节,悉合古制,与汉武梁祠画象略同。尝考金石书画象石刻凡三十余种,皆汉时物,自魏晋而后造像盛行,画象遂废,故知此碣为汉代故物无疑。旧存沛之夏镇康阜楼下,制作朴古,人莫能识,或疑为古圹椁墙。然准今尺,宽仅二尺余,浅不容棺,决非古椁可知。又碑阳上方泐石稍薄,两端凿沟,宽三寸许,深约三分,寻考规制,实古栏也。案《水经注·泗水篇》:泗水南经小沛县东,县治故县南坨上,东岸有泗水亭,汉高祖为泗水亭长,即此亭也。水中有故石梁处,遗石尚存。今康阜楼去故沛邑泗水亭甚近,郦氏所谓故石梁遗石,殆即此欤。徐海兵备道吴氏熊徙庋郡城,今存监司署中。《徐州府志》 吴 天发神谶碑 碑断为三,故俗称三段碑,原在江宁县学,嘉庆年毁于火,今存拓本。 释文: 上天帝言天□□□□□□□□□□□下步亏日月下阙帝曰大吴一□万方甲午丙日□□□□才仁中亏予□人元示亏山川下阙。 天发神谶文 天玺元年桼月己酉朔,十四日壬□,□□武中郎将丹阳□□□□□□□□□□然发刻广省□乃是天谶。广多□未解,解者十二字。以桼月廿三日遣□□解文字令史建忠中郎将会稽陈治□□□解十三字。治复有□未解。以八月一日,诏遣中书郎行大将军裨将军关内矦九江费穹行视。更得□二字,合五十桼字宇,与西部校尉姜□□络典校皋仪备□梅允章咸李楷贺□吴宠建业丞许□尉番约等十二人吏从并共观视深甄历□永归大吴上天宣命昭□太平文字炳朖天□在诸石上故就□□□□刊铭敷垂亿下阙,此处又空一行。兰台东观令□□□□□□□吴郡□□巧工九江朱□□□□□□□江东□□功东海夏侯下阙。 予因游府南天禧寺,寺门之外有石三段,半埋于土,窃疑以为天玺元年岩山纪吴功德段石冈之碣,因观之,果耳。人多传皇象书,稽之实八百十有五年。字虽损缺,而犹有完者。寺僧不善护持,岁月之久,风雨所暴,必至泯灭。因辇置漕台后圃筹思亭。时辛未元祐六年三月二十六日,转运副使左朝请郎胡宗师题。 余奉使计台,侍亲游此,得天玺断碑,视之,筆力高□ 而文辞残缺,不可读也,悲夫。崇宁元年中秋日,转运判官石豫安正题。 秣陵县南三十里有岩山,山西有石室。山东大道左有方石长一丈。勒名题赞吴功德。孙皓建。宋明帝太始中,建平王休祐从岩山射雉即此。岩山东有大石碣,长二丈,折为三段,因以名冈。《丹阳记》。 案《吴录》其文东观华核作,其字大篆,未知谁书,或传是皇象,恐非。今在县南四十里龙山下。许嵩《建康实录》注。 皇象书人间殊少,惟建业有吴时天发神谶碑,若篆若隶,字势雄伟,相传乃象书也。张怀璀目以沈著痛快,真得其笔势云。《东观余论》。 象书独步汉末,况体兼篆籀,□□宜居周鼓秦刻之次,魏钟繇诸书无论也。其石四方,面背阔书各八行,两傍□书□□行。其文书满三方,而虚其一,辞虽不可读,□□识者八十余字。末後别书目兰台东观令,日巧工九江,日吴郡,日东海夏侯,盖列与事之臣于正文之後。华核为东观令,是必华核也。戚光《集庆续志》。 今江宁县有段石冈,盖旧立碑处。据《丹阳记》,晋宋时已折为三段。内一石上有转运副使胡宗师刻字,言此石在府南天禧寺门外,半埋于土,因辇置转运司后圃筹思亭。时宋元祐占六年,此石历八百十有五年矣。盖又不知何年自岩山徙至城南也。转运司,今府治。此石在紬书阁前,后又徙锦绣堂前,碑刻中归附,後改台治。此石欹仆于地,其一段缺坏,盖尝为人凿以他用而不果也。其第二段处有襄阳米芾四字,亦为人磨砺几尽。至治□年,台掾杨益得之廨草中,与教授汤弥口、训导李东、戚光言于中丞石公珪,治书郭公思□募民升至庙学门内之左。张铉《金陵新志》。 吴后主立碣纪吴功德,《吴录》云。其文东观令华核作,其字皇象书也。《明一统志》。 考吴志天册元年,吴郡言掘地得银,上有年月字,遂改明年为天玺元年。是年鄱阳言历阳上石文理成二十字云:“楚九州渚,吴九州都。扬州士,作天子,四世治,太平始”。又吴兴阳羡山有石宝之瑞,又改明年为天纪,以协石文。此碑不见于志,考其文有天发神谶等语,则亦当时瑞应之事。然天纪四年王濬遂入吴矣。杨士奇《东里集》。 天发神谶碑吴皇象书,又定为苏建。周晖《金陵琐事》。 案诸书俱以为皇象书,周晖独言又定为苏建,建无能书名,亦不知为何时人。考孙皓封禅国山所立碑文,末有东观令史邱信、中郎将臣苏健,或晖误引此耶?周在浚《天发神谶碑考》。 碑文相传为华核所作,盖本张勃《吴录》,而许嵩《建康实录》注戚光《集庆续志》因之,以核尝为东观令。而碑复有兰台东观令字,遂以实之也。考核为东观令时,犯颜数谏,号称直臣,又其免官在天册元年,则碑之所云兰台东观令,别是一人。核既免官,又素伉直,必不复藉符瑞取媚,未可遽信为核之文矣。文曰天玺元年桼,其下盖有月字,扬雄《太元经》曰“运诸桼政”,王莽侯钲文曰“重五十桼斤”,咸书七为桼,而吴兴国山碑有云:“神女告徵表祥者世有七”,与是碑先后建立,则为七月无疑耳。《曝书亭集》。 天发神谶碑,集庆续志云“辞不可读,可识者八十余字”,数其释文仅七十一字,《客座赘语》载与志同。俱误。以中书郎行在关内侯下,吴郡在九江朱下,未有厘正之者。今名三段,排尊经阁下,上段置中央,中段置左,下段置右,共字一百九十六。因洗剔段石,考证旧拓,连接三段,正其舛合,且就剥落思维,补三十一字,则辞意贯通可读矣。仍有偏旁字脚不可识者五字,并载以俟考古君子。王概《跋》。 右石凡三段,第一段廿一行,中空一行,共存全字一百有七,半字一;第二段十七行,中空二行,共存全字八十五,半字九;第三段十行,中空一行,共存全字二十,半字二;总计三段廿一行,凡存全字二百十有二,半字十有二。乾隆四十四年秋,方纲亲到江宁府学尊经阁下,手量是石,中段为第一石,高三尺五寸,围八尺九寸,其顶宛然钟形,截去上角者,截痕尚可辨也。东为第二石,高二尺三寸三分,围八尺六寸,此石末工东二字乃是半字,自此以下削去,是以此半边有似方形。西为第三石,高二尺六寸二分,其围则上阔下束,亦以削去之故,侧出方棱耳。上围六尺八寸三分,下围六尺三寸七分。按王概天发神谶碑赋自记云:是碑凡二十二行,然实是二十一行,其以为二十二行者,连空行计之也。又谓补三十一字,是二十一字之讹。二十一字者,第三行上段之下补统字,第四行中段之顶补元字非,第六行上段之下补月字此当是,第七行上段之下补阳字未知,第八行中段之顶补于字非,第九行上段之下补奈字未知,中段之顶补月字今从之,下段之顶补解字今从之,第十行上段之下补郎字当是,第十一行中段之下补日字未知,第十二行上段之下补大字未知,下段之上补侯字当是,第十三行上段之下补解字未知,中段之顶补十字非,中段之下补字字当是,第十六行上段之下补往字未知,中段之下补历字当是,第十七行中段之顶补大字今从之,第十八行中段之顶补刻字非,中段之下补万祀字未知。而反遗失数字,如第六行中段末之中字,第七行中段末之山字,第十四行中段末之备字,皆拓本见全者,而皆失之。其所总计行数字数概不可凭。不特近日《金石经眼录》所图三段之尺寸皆已差舛,而竹云题跋所计行数、字数,亦皆不足据也。吴山夫云:此碑非一石所折,今验其东段第二石之顶为人磨平,刻一乔字,大于掌,而不能泯其铲凿之痕,是一石折为三,无可疑者。《两汉金石记》。 右天玺元年纪功碑,《吴录》以为华核文,黄长睿《东观余论》作皇象书。今在江宁县学尊经阁下,碑殆毁于晋季。石凡三段,形如覆臼,字列三面而虚其一,俗称落星,实为可哂。戚光《集庆续志》云“辞不可读,可识者八十余字”,数其释文仅七十一字。顾起元《客座赘语》因之,俱误。以中书郎在关内侯下,吴郡在九江朱下,未有厘正之者。今考证旧拓,连接三段,实存二百一十六字,又不全十一字,辞意乃贯通可读。按陈寿《吴志》云:天册元年,吴郡言掘地得银,长一尺,广三分,刻上有年月,于是改元天玺。又言临平湖壅塞复开,于湖边得石函,中有小石,青白色,长四寸,广二寸余,刻上作皇帝字。八月。又言历阳山石文理成字凡二十云:楚九州渚。吴九州都,扬州士,作天子。四世治,太平始”。又吴兴阳羡山有空石,长十余丈,名石室所在,表为大瑞,于是改元天纪。总孙皓在位十六年,凡八改元,言符瑞者累累矣。未几王睿入吴,符瑞之事果何有哉?此碑书法銛厉奇崛,董广川以为本汉隶,杨东里以为八分,朱竹垞以为在篆隶之间,然总不若谓之篆书之确也。至郭引伯目以牛鬼蛇神,实为妄诞。学者去古日远,以己之所未喻指訾古人,不亦过乎!然此体学之不成,便堕恶道,又不可不知也。按孙皓天玺元年屡有石函石室诸祥,书于《本纪传》,碑云天谶广多,又云上天宣命,则亦是时纪符瑞者。碑断折三段,合之止数尺,许山谦之《丹阳记》云长二丈者,妄也。张勃《吴录》以为华核撰文,皇象书,许嵩《建康实录·注》董迪广川书跋,黄长睿《东观余论》说皆从之。近朱氏彝尊据吴志辨其非核所作。昶考国山碑以旃蒙协洽之岁乙未,月次陬訾之舍十二月,重光大渊献之日辛亥。受天玉玺于柔兆涒滩,丙申月正革元,即为天玺元年。而告祭刊石,中有国史莹核名,意核虽因微谴免官,犹在左右,遂命以撰文,未可遂定为非核。且并疑象书也,象字休明,广陵江都人,张怀璀《书断》云,象工章草小篆,人能,或即指此等篆书而言。然《书断》及张彦远《法书要录》并以象为官至侍中,《梁书》及《南史·皇侃传》并云青州刺史,惜吴志不为立传,不能定其孰是矣。仁和袁明府枚举此册以赠,因记所疑于简末。《金石萃编》 [book_title]第三卷 吴 梁 吴 禅国山碑在宜兴 拓本高一丈,广一丈,篆书,四十三行,行二十五字。 □□□□□□□□□□□□□□□□□□□□□□□□□ 右第一行。凡《云麓漫钞》及《荆溪外纪》所阙之字,并作□。其二书所有,而今碑文漫灭莫辨者,于字外作〈 〉以别之。 □□□□□□□□□□□□□□□□□□□□□□□□□ 右第二行。 □□□□□□□□□□□□□□□□□□□□□□□□□ 右第三行。 □〈之〉□□□〈子〉〈兹〉〈格〉〈于〉〈上〉〈下〉,光被八幽。〈蠉〉〈飞〉〈蠕〉〈动〉,〈无〉〈不〉〈归〉仁。〈是〉故 右第四行《漫钞》载碑文从之字起缺廿六字,盖以第三行为第一行也。 □□□□□□□□□□□□□□<赂>□□□□□□□上尊□ 右第五行。 □□□□□□□□□□□□□□□□□□□□<靡><不><遑><假>。(民)<用> 右第六行。《外纪》自民用字起。 〈不〉〈犯〉〈于〉〈是〉□□□□□□□丞相浼□□□□□□□□□〈率〉〈礼〉 右第七行“不犯”,《漫钞》作“丕作”,《外纪》作“不犯”。“于是□”下,《漫钞》作“臣丞相、7允兼太常处奉迎”凡十字,《外纪》作“于是臣丞相允 曰”,以下缺六十三字。并误。今据碑文移止三字,余七字莫可辨者缺之。 〈备〉〈仪〉〈尊〉〈敬〉□□□□□□□□□□□大□□□□□□□〈宫〉□ 右第八行“仪”俗本《漫钞》作“义”。 □□□□□□□□□□□□□□□□□□□□□□□□□ 右弟九行。 〈所〉〈临〉□〈徘〉〈徊〉〈于〉此,遂〈基〉大宫。玉烛□□□<泽>□清,〈万〉民子来。不曰 右第十行“于此”《漫钞》作“西巡”,“万”《外纪》作“庶”。 □□□□□□〈延〉〈颈〉〈跂〉〈足〉,〈率〉〈土〉〈来〉〈庭〉,〈柔〉〈服〉〈百〉神,经纬〈庶〉〈务〉,日昃不 右第十一行“延颈跂足”,《外纪》作“顽嚣乃止”,“庭”《外纪》作“献”,“百神”《漫钞》作“以仁”。 〈暇〉□〈观〉〈六〉〈经〉,〈旁〉〈贯〉〈百〉〈家〉。〈思〉〈该〉〈道〉〈根〉,〈数〉〈世〉〈陵〉〈迟〉。〈大〉〈繇〉未光,闿立东观。 右第十二行,“暇”《外纪》作“食”,“根”《外纪》作数。“数世陵迟”,《外纪》作“频十陵道”,“繇未光”“外纪”作“启朱光”。□〈纪〉〈实〉〈言〉,〈建〉〈设〉〈坟〉〈典〉,〈采〉〈询〉〈微〉〈闲〉,〈穷〉〈神〉〈极〉〈化〉,〈无〉幽不阐。举逸远佞,宽 右第十三行,“设”《漫钞》作“论”,“穷神极化”《外纪》作“实感神化”。〈罪〉〈宥〉刑守〈道〉〈尚〉〈功〉,〈嘉〉〈善〉〈矜〉〈弱〉,〈哀〉〈贱〉〈愍〉〈卤〉。□□朽枯,上天感应。□□ 右第十四行,“守”《漫钞》作“尊”《外纪》作“恶”。并误。□□□〈践〉〈阼〉〈初〉〈升〉,〈特〉〈发〉〈神〉〈梦〉,〈膺〉〈受〉〈篆〉图。玉玺启自神匮,神人指授 右第十五行,“□□践阼初升”,《外纪》作“箕宿降祉利丰”。膺受箓图”,《外纪》作“灵玺镇国”。 〈金〉册〈青〉玉〈符〉〈者〉四。日月抱戴老人星见者式十有式。五帝瑞气黄 右第十六行,“青玉符”,《外纪》作“有玉简”。“抱戴”,《外纪》作“明朗”。“帝”《外纪》作“天”。 〈模〉〈紫〉〈盖〉〈覆〉〈拥〉宫闱显著斗牛者式十有九。麟风龟龙衔图负书卅 右第十七行,“拥”《漫钞》作“被”《外纪》作“拥”,下注“雍同”。“斗牛”,《漫钞》、《外纪》作“牛斗”。并误。“卅”作三十”,兹悉正之。〈有〉〈九〉。〈青〉〈猊〉白〈虎〉丹〈鸾〉〈彩〉□〈凤〉廿有二。白鹿白〈庸〉白〈麂〉白〈兔〉世有〈二〉。 右第十八行,“猊”,《漫钞》作“蛇”,《外纪》作“虫儿”。“虎”,《外纪》作“兕”,“丹鸾彩□凤”,《漫钞》作“丹鸾彩凤鱼鸟”,《外纪》作“丹角黑□□”,“鹿”《漫钞》作“虎”。“庸”,《漫钞》作“摩”,《外纪》作“靡”,下注“力丁切,大羊也”。“麂”,《外纪》作“扈”。兔,《外纪》作“鹿”,误。白〈雉〉白〈乌〉白〈鹊〉白鸠式十有九。赤〈乌〉赤雀廿有四。白雀白燕廿有 右第十九行,“燕”《漫钞》作“鸾”,误。桼。神(鱼)吐(书>白鲤腾舩者二。灵絮神蚕弥被原野者三。嘉禾秀颖 右第二十行,“桼”,《漫钞》,《外纪》作“七”,并误。“鱼”,《外纪》作“虎”。“蚕”,《外纪》作絮,误。甘(露)(凝>液六十有五。殊(干)连理六百八十有三。明月火珠璧流离 右第二十一行,“璧流离”,俗本《漫钞》作“拱璧琉璃”,误。按《宋书·符瑞志》曰:璧流离王者不隐过则至。卅有六。〈贝〉〈余〉〈坻〉余泉〈桼〉〈十〉有五。大宝神璧水青毂璧卅有八。玉 右第二十二行,“余蚔余泉”,俗本《漫钞》作“余貾余孕”,小山堂本作“余胝余宁”,《外纪》作“余□干泉”。按《尔雅》说贝曰:余坻黄白文,余泉白黄文,虫氐又作贝氐。“毂璧”,《漫钞》脱“璧”字。〈燕〉玉羊玉〈鸠〉者〈三〉。〈宝〉〈鼎〉神钟神(孽发)祝神鬻卅有六。石室山〈石〉〈闿〉 右第二十三行,“燕”,《外纪》作“兕”。“鸠”,《外纪》作螭。“者”字《外纪》缺。闿,俗本《漫钞》作门。误。 石印封〈启〉九州〈吉〉〈发〉〈显〉天谶彰石镜光者式十有式。神□颂歌庙 右第二十四行,“封启”,俗本《漫钞》作“封石”。按《晋书·五行志》曰:吴时历阳县有岩穿,似印,咸云石印封启,天下太平。“九州吉发显”,俗本《漫钞》作“羊□□石□□”,《外纪》作“九州吉发显”,惟“九州”二字略可辨。“式十有式,俗本《漫钞》作“式十有七”,误。灵□(示>者三。〈畿〉民惟纪<湖>泽闿通应谶合谣者五。神〈翁〉〈神〉僮灵母 右第二十五行,“闿”,《漫钞》作“门”;“灵母”,《漫钞》作“云母”,并误。神(女>告<徵>表祥者卅有桼。灵梦启谶神人授书著验□□者十。秘 右第二十六行,“神女”,《外纪》作“灵女”,误。〈记〉〈谶〉文玉版纪德者三。玉人玉印文采明发者八。玉□玉瑁玉顼 右第二十七行,“记谶”,《漫钞》作“略谶”,《外纪》缺。“德”,《漫钞》作“真”。“三”字《漫钞》缺。“人”,俗本《漫钞》作“玺”,小山堂本作“刀”,并误。“采”,《外纪》作“彩”,“明”,《漫钞》作“光”,误。玉(块>玉<钩)玉称殊辉异色者卅有三。玉尊玉盎玉盘玉罂清絮光 右第二十八行,“块”,俗本《漫钞》作“瑷”,小山堂本作“瑗”,《外纪》作“块”。按宋《符瑞志》曰:汉桓帝永兴二年,光禄勋吏舍夜壁有青气,得玉钩块。今此下连“玉钩”,而字下不可辨,故且从《外纪》。“絮”,《漫钞》,《外纪》作“洁”,并误。明者九。孔子河伯子胥王□〈童〉言天平坠成天子出东门鄂者四。 右第二十九行,“□”《江南通志》作“蒯”,“□”《漫钞》云缺,《外纪》作灵。“童”,小山堂本《漫钞》作“宣”,天一阁旧拓本作“童”,即“宣”字。 大贤司马微虞翻推步图纬甄匮启〈缄〉〈发〉〈事〉与运会者二。其余飞 右第三十行,“微”,俗本《漫钞》作“徽”,小山堂本作“微”,《外纪》作微。“事”,《外纪》作“若”,“与”《漫钞》作“兴”,误。案以“徽”作“微”,盖书者之误。行之〈类〉,〈植〉生之伦,希古所觌,命世殊奇。不在瑞命之篇者,不可称 右第三十一行,“殊”《漫钞》作“殊”,《外纪》作“殊”。下注“姝”同。而〈数〉也。于是旃蒙协洽之岁,月次陬訾之□,日惟重光大渊献,行 右第三十二行,“陬訾之□”,俗本《漫钞》及《海监县图经》、《日知录》作“陬訾之舍”,并误。翁方纲曰:岁正月孟陬作陬字,从“阝”,十二次贩訾,“娵”字从“女”。此碑以“娵”为“陬”,盖犹沿汉碑假借之习。〈年〉〈所〉〈值〉,〈实〉〈惟〉〈兹〉〈岁〉。〈帝〉〈出〉〈虖〉震,周易实著,遂受上天玉玺。文 曰吴真。 右第三十三行,“周”,《漫钞》作“因”,误。 □帝。玉〈质〉〈青〉〈黄〉,〈〉理洞彻,籽受祗〈筵〉,夙夜惟寅。夫大德宜报,大命 右第三十四行,“”《漫钞》作“解”,《外纪》作“”。今碑泐缺半字。“筵”,小山堂《漫钞》作“迢”,《外纪》作“悚”,“夫”《外纪》作“而”,误。〈宜〉〈彰〉。乃以〈柔〉兆君滩之岁,钦〈若〉上天,月正革元,郊天祭地,纪号天 右第三十五行,“彰”,《外纪》作“钦”。〈玺〉,〈用〉〈彰〉〈明〉命。于是丞相、狁、太尉缪、大司徒燮、大司空朝、执金吾修。 右第三十六行,“用”,《漫钞》作“实”。〈城〉〈门〉校尉歆、屯骑校尉悌、尚书令忠、尚书昏、直、晃、昌、国史莹、核等 右第三十七行。〈佥〉〈以〉〈为〉天道〈元〉〈嘿〉,〈以〉瑞表真。今众瑞毕至,三表纳贡。幽荒百蛮,浮 右第三十八行,“佥”,《外纪》作“亦”,“嘿”,《外纪》作“旷”,“三”,《漫钞》作“四”,“浮”,俗本《漫钞》作“薄”,下二字并误。海慕化,九垓八埏,罔不被泽。率按典繇,宜先行禅礼,纪勒天命,遂 右第三十九行,“慕化”,《外纪》作“□川”。于吴兴国山之阴告祭刊石。以对扬乾命,广报刊德,副慰天下喁 右第四十行。喁之望焉。 右第四十一行,《外纪》无“焉”字。按《漫钞》载碑文凡三十九行,通计之止九百余字。盖赵氏仅就碑之东北边行读起,不知正北一面左方尚有二行,文虽不能读,而笔迹尚未全泯,总而计之,共得千余言,正与《金石录》之数相符。若卢熊、沈敕、牛运震诸家所纪行数多寡,益参错不足凭矣。 中书东观令史立信中郎将臣苏建所书。 右第四十二行,“立”,俗本《漫钞》及周在浚《天发神谶碑文考》作“邱”,并误。“立信中郎将”虽不见于《三国志》及《续汉书》《百官志》等书,观元刘大彬《茅山志》云:杜契,杜陵人,孙权用为立信校尉,是吴官有“立信”之号矣。又吴志《陆抗传》赤乌中迁立节中郎将,吴九真太守碑又有立忠都尉,皆其类也。“臣”,俗本《漫钞》在“将”字下偏右。“建”,俗本《漫钞》及《天发神谶碑考》作“健”,并误。“书”字《漫钞》缺。刻工殷政何赦。 右第四十三行漫钞不载。 右吴国山碑者,孙皓天册元年禅于国山,改元天玺,因纪其所获瑞物,刊石于山阴。是岁晋咸宁元年,後五年晋遂灭吴矣。《集古录》 右碑其前叙孙皓即位以後郡国祥瑞凡千余言。《金石录》。 《说文》:“奈”象形,如水滴而下。贾山云:“桼”涂其外是也。而漆、集、缔、纻、椅、桐、梓,漆之类,《经》《传》已多借用,至今反以“桼”为古字。漆沮之漆,却有省其水者。韩劾碑书“漆”作“澡”。侯钲铭云:重五十“桼”斤者,隶法小变,而借用作“七”也。吴天玺年国山碑云“神女告徵表祥者卅有桼”,唐裴谈司刑寺佛迹碑云“长安贰乘漆匝”,夫岂无据乎?惟北齐文宣以“七”为“漆”,而诛上党王涣则冤哉虐也!数目壹贰至于玖拾,莫非假借,鄙俗无他训。若仿古而用“漆”,岂不韵胜。《隶续》 《吴志》:天玺元年吴兴阳羡山有空石,长十余丈,曰石室,郡表为瑞,遣兼司徒董朝,兼太常周处封禅国山,大赦,改明年为天纪,即前所云水洞是也。山后有封禅碑,土人目为囤碑,以其石圆八出如米廪云。字画奇古,岁久多磨灭。访得书刻,以经文写之。碑中大概言符瑞,初无可取,姑备录之,以见皓之亡有自矣。《云麓漫钞》 苏建官至中郎将,其书与皇象同。所书禅国文国下疑脱山字。在宜兴善卷山中。《书史会要》 按《三国志》、《金陵实录》:孙皓因国山有石,立遣司空董潮、太常周处封禅刻石。碑字三面可辨,惟东面剥裂模糊,盖无屋茈之也。碑词载所遣人姓名而无周处,史氏误矣。周必大《泛舟游山录》 碑自丞相而下十四人,独有大司空朝而无处名,按《处传》:仕吴止东观令,无难督,无有兼太常之事,岂史氏见处为阳羡人,辄附益耶?当以碑为正。咸淳《毗陵志》 按碑云:旃蒙协洽之岁,月次陬訾,曰惟重光大渊献,遂受玉玺,文曰“吴真皇帝”,乃天册元年乙未正月辛亥。又云:“柔兆 涒滩之岁,月正革元,郊天祭地,纪号天玺,先行禅礼,纪勒天命”,则岁丙申矣。太尉璆即宏璆,曲阿人。祖咨,孙权外甥。缪,官至中书令、太子少傅、大司空,《朝史》称兼司徒董朝。《国史》莹、核即光禄动薛莹、东观令华核。熊参《考传记》,盖以吴郡掘银而改天册。海监玉玺有文曰“吴真皇帝”,而改天玺,历阳山石文字而改天纪。碑云湖泽开通,即临平湖开之事。石室山石开发,即海盐阳羡之事,当时海盐亦属吴郡。旧有六里山石篆刻,其略 曰:旃蒙协洽之岁,得玉玺,文曰“吴真皇帝”,与此碑合,疑陈寿之所书。石函小石刻“皇帝”字, 误合临平湖开之文。史云于历阳刻铭,今世亦不见有此文字。如岩山神谶、海盐玉玺、国山刻文史家不能备载。此文欧赵二家皆有著论矣。其字画形势绝与神谶相似,第石质坚顽,土人就其上镌刻,故行款广狭长短,微有不同。宋黄伯思谓皇象书,字势雄伟,殊不审皇象在孙权时与岩范、郑姥等号八绝,则神谶碑亦苏建无疑也。东汉碑碣多尚隶书,独此二篆有周秦遗意,神谶险劲峻拔,国山纯古秀茂,可与崔子玉书张平子碑相颉颃。若永建《麟凤赞》、《魏石经》中篆文,弗足论也。卢熊《跋》 皓碑言神鼎、灵玺、金册、凤凰,与夫黄旗、紫盖、湖泽开通、天谶神谣之类,皆见于吴志。陵道之启谓石室开,遂基大宫,谓作昭明宫。晋避文帝讳,后称显明宫。石印封启九州吉,则信历阳使者谬语耳。按《江表传》 曰:历阳表言石印封。吴骞云疑脱“发”字。皓遣使者吴云疑脱“祭”字。以大牢作高梯,上观印文,使者诈以朱书石,作二十字。司马微善论运命,历数刁元蜀,吴云蜀上疑脱“使”字。得之增饰其辞,以献皓取媚。虞翻五世学易,尤明象要,故引此二人为证。若《河伯》、《子胥》、《王灵图》亦皆当时谶纬之书。自丞相以下纪名凡十四人,如宏缪、董朝、滕循、张悌、丁忠、岑昏、薛莹、华核皆见于志,余莫可考。碑模见词翰,朱昱成化《毗陵志》 自三国鼎立,天光分曜而後,文人多舍年号而称甲子。吴后主国山封禅文,旃蒙协洽之岁,月次陬訾之舍,曰惟重光大渊献,曰当言辛亥,而冒用岁阳岁名,则又失之。《 日知录》 据碑言似因封山而后改元天玺,据《吴记》,则阳羡石室之瑞在天玺元年,因封禅国山,明年又改元大赦,则改元者天纪也。大抵此特无岁无瑞,亦频岁改元,先后之间,固有不及细详者矣。碑云“三表纳贡”,“三”,籀文“四”字,《金石录》作“三”,非是。《金石存》 愚按:是碑侈陈符瑞,词多诬诞。后人或取以考核史志,前后年月,究无确据,皆无关于著录之大者。惟篆势遒劲,为三国孙吴时之迹,是为古物可玩耳。是碑“玉”皆书作“王”,“一”皆书作“弌”,“四”,或作“三”,“七”皆作“奈”,皆古体之仅存者。“桼”字则洪氏尝说之矣。“廿”·“卅”字则古本《左传》已然。惟“筵”字篆势不甚可解,而又极分明,姑从诸家录作“筵”耳。《两汉金石记》 碑形微圜而椭,东西二面广,南北狭四之一。字径二寸,文起东北,而南而西,讫于西北,凡千余言。碑首上锐而微洼,石色绀碧,风雨剥蚀,东与北两面文字尤多漫灭。南面下方石碎,脱去十余字。而西面上截泐文尤深,更历岁月,当折一角矣。《吴志》言:天玺元年,临平湖开通,又于湖边得石函,中有小石刻,上作“皇帝”字,于是改元大赦。秋八月,鄱阳言历阳山石文理成字,又吴兴阳羡山有空石,名曰石室,乃遣司徒董朝、兼太常周处至阳羡县,封禅国山,明年改元大赦,以协石文。按志所纪,合之碑文,颇多疑义。志于临平湖得函,改元大赦,下历阳山石成字,又云改元大赦,两言改元。盖上所云,乃改本年为天玺元年;下所云明年改元,则改次年为天纪元年也。据碑:旃蒙协洽乙未之岁得玉玺,文 曰吴真□帝,以柔兆君滩之岁改元天玺,是以海监六里山得石玺在天册元年,而改次年为天玺元年,非因临平石函而改本年为天玺元年。临平湖事,碑中故有之。第言湖泽闽通,却未因之以改年也。兼司徒董朝碑作大司空兼太常五字,疑亦羡文,盖当日实只遣董朝一人至阳羡封禅国山。观碑后列诸名臣,而处独不预,可见处素刚正,必不藉此以阿其主。既见《泛舟录》、《毗陵志》等所说多同。其诸家辨说中,卢公武跋考核较详,第谓此碑字画绝与神谶相似,则仍踵长睿之论,所不解也。至若碑所列诸臣名,自宏缪至华核诸人外,如执金吾修当即滕循,循与修古通,故《三国志·皓传》作滕循,而《吕岱传注》及《晋书》并作滕修。《隶释》谓二字止争一画,恐非。余若丞相、狁、大司徒燮、城门校尉歆、尚书直晃昌,俱未见于国志。惟《晋书·杜预传》有吴都督孙歆,《甘卓传》:父昌,吴太子太傅。此城门校尉歆、尚书昌,岂即其人乎?俟更考之。吴骞《国山碑考》 按神谶国山刻碑之事不载《吴志》,惟裴松之注于《皓传》“历阳山石文理成字”之下,采《江表传》有刻石立铭语。其碑今已不见。甚矣金石之与史相表里也。然《后汉书·祭祀志》注引阳羡封禅碑云:神鱼吐书、白鲤腾船者二,灵絮神蚕弥被原野者三,《梁书·许懋传》亦论及国山封禅事,则唐以前此碑甚显,而《陈志》《裴注》皆遗之,何哉?志纪当时符瑞,止吴郡得银、临平湖得石函、历阳山石诸异;而碑中所叙者至一千二百八十有一。盖皓淫酗残虐,大命将坠,天出反常者以戒之,而侈然自喜,妄以为太平之兆。于是群臣百姓造作奇诡,争相献媚,以至繁夥不可胜数,理必然矣。国山距宜兴西南五十里,此碑实在其上。《太平寰字记》述陈暄记云:土人相传碣下埋金函、玉璧、银龙、铜马之属,皓疑有王气,故以此物镇之。俗呼为董山,以董朝所封故耳。《吴志》称封禅之役,朝与周处奉使。宋周必大、史能之诸人,并以碑无处名,断史之误。近海盐吴君骞著《国山碑考》:因谓处素刚正,必不藉此以阿主,且谓史有羡文,误矣。昶少时尝至碑所,审其方位,前十四行文为碑起处,即周所谓碑字东面剥裂模糊者也。今拓文前半虽多缺蚀,而《云麓漫钞》载丞相、 沇下有兼太常处奉迎之文,则处名自见前幅,后不再署者;或缘事中返,或未与议礼,因而从略,不得于此致疑也。碑以璧“流离”为琉璃,与武氏《石室祥瑞图》同。《金石萃编》 按国山碑,孙皓用旧碑磨去另刻,碑下尚有残字数十,六舟和尚发土,拓得九十余字,张叔未为之跋,六舟自为记,几谷为之图,此册不知流落何所? 梁 永阳昭王萧敷墓志吴县潘祖荫藏本据翦裱本。 故侍中司空永阳昭王慕志铭 尚书右仆射太子詹事臣徐勉奉敕撰 公讳敷,字仲达,兰陵兰陵人,皇帝之次兄也。炳灵圣绪,体自璇源,积德累仁之基,配天经营之业,固以详乎二笑,载在《六诗》,今无得而称矣。公夙挺珪璋,早标时誉。风仪□朗,神鉴渊凝。孝友天至,率由而尽。义让因心,无侍傍习。行为表缀,动成锫范。斟酌流品,肴核群艺,莫不采其英华,振其纲领。虽墙字重仞,而温其如玉,气厉秋霜,而体含春露,故游之者未识涯涣,挹之者虚往实归。加以冲谦下物,倾身接士,爱好闲静,雅善谈讽。宠辱不干怀抱,喜愠冈滞匈衿。汪汪焉,亹亹焉,固不可量已。解褐齐后军长沙王行参军,武陵王始开戎号,妙简宾僚,又行参冠军征虏二府军事,入为太子舍人。濯缨承华,清风载穆。衡阳王冠婚礼,备问□彼。丆以公为文学,称为盛选。俄迁太子洗马,又为南海王友先马之职。既允仪形,会友之任,实弘斧藻,装本此处误,于“南海王”下接“职既允仪形会友之任实弘斧友先马之独藻”十八字,文义慎错,今为改正,于上下纸色接笋处亦甚合。惟多独一字,不知当置何处?姑阙疑,以俟他日得未装本再校正之可也。长虞公于,莫或加焉。出补丹杨尹丞,复 入为太子中舍人。三陟龙楼,仍历坊禁,清谈时论,咸以为荣。司部滨接蛮虏,亟有充厍。汉东之国,贻忧西顾,以公兼资文武,出为建威将军随郡内史。下车隐恤,威德大著。时獯猃侵逼义阳,四山互相影响,郡内孤危,兵粮竭弱,公深加奖厉,视险若夷。于是百姓相携人城,城中殆无复相容处,咸日贼若能来,必为府君死战。物情如□,□□窬遂息。于是阙拆清夷,民俗殷阜,进号宁朔将军,内史如故。久之征为后军庐陵王谘议参军,从容讽味,雅有弘益,天不愸遗,远途未至,以齐建武四年八月六日薨。春秋卅有七。知与不知,咸嗟殄悴。圣上应期革命,受终文祖,览周南而雪涕,咏常棣而兴哀。天监元年四月八日诏曰:亡兄齐故后军谘议参军,德履冲粹,识业渊通。徽声嘉誉,风流藉甚。道长世短,尘□缅邈。感惟既往,永慕恸心。可追赠侍中司空永阳郡王,食邑二千户,谥曰昭王。礼也。子恭王伯游嗣。恭王早世,子隆嗣。昭王之妃王氏,于本国为太太妃,以今普通元年十一月九日薨,其月廿八日举祔葬之典。又下诏曰:亡兄故侍中司空永阳昭王,坟茔当开,灵筵暂设,追慕摧恸,不能自胜,可遣使奉祭。言增感哽!惟公体道渊塞,风格峻远,履信基仁,自家形国,宝运勃兴,地隆装本误以隆字置宝运句上。鲁卫,茂册徒烋,神猷永戢。今幽埏踅启,襄饰虚陈。皇情深孔怀之悲,缙绅仰人百之恸,爰诏司事,式改明旌。乃作铭 曰:维山峻极,群峰以构。惟海泱泱,百流是凑。亦矣皇业,昭哉洪胄。布叶分枝,如彼列宿。恭惟茂德,英明在躬。该兹学行,稷是清风。令问不巳,羽仪克隆。若林之蔚,若川之冲。资此处漏一字。以填乘心而蹈。立人之美,亦符前诰。泰靡革情,约不移掺。莫睹其涯,莫窥其奥。爰初理翰,振藻腾光。出高蕃采,人映华坊。且文且会,焕彼周行。言贰河辅,绰有余芳。关侯未息,乱绳宜理。作守汉滨,威怀斯俟。既弭烽□,又清狱市。树绩来归,优游衡里。孰云与善,遥涂始半。獯萃繁霜,装本“树”字下接“善”字,而以“绩来归”至“云与”十字反装于“儵萃”之下。遽捐华馆。岁时荏苒,松阴行□。□后天飞,典章有烂。姬公垂制,祔礼载申。幽扃斯启,容物蹔陈。穷泉一闭,于焉反真。我皇□□“真”字下装本止空一格,误也。其中应有三字。德攸新。俾诸来叶,永鉴清尘。 吾友刘君青园得梁永阳昭王及其妃王氏两志拓本,其文则徐修仁精心之作也。其书则继踪右军而不以名传者也。其事则南史《梁书》之所未备也。其石则已久晦于世也。藏碑之富,古称欧赵,近则兰泉、竹汀、渊如诸先生皆未及见此也。不谓片楮珍墨,兼此众妙,尚贻留于天壤间,岂亦荆和之璧、丰城之剑哉!永阳王名敷,梁武帝次兄。所叙历职皆与史合而较详。亡时未有碑铭,至普通初,其妃王氏薨,开墓合葬,而补为之。南朝有立碑之禁,岂幽室之志亦不得辄刊,必待贵盛而后可耶!此志惟见于王厚之《复齐碑录》及于奕正《天下金石录》,亦第存其名,未载所存之地,遂无可访觅矣。戊子仲夏,至大梁,青园留宿讲会,出此相示,拭目惊赏,得未尝有,亟录其文,并校正装本舛错数处,而跋其后。方履篯。 永阳敬太妃墓志潘祖阴藏本裱本。 故永阳敬太妃墓志铭 尚书右仆射太子詹事臣勉奉敕撰 永阳太太妃王氏,琅耶临沂人也。其先周灵王之后,自秦汉逮于晋宋,世载光华,羽仪相属。既以备于前志,故可得而略焉。祖粹给事黄门侍郎,父俨左将军司马寻阳内史,并见称时辈。太妃体中和之气,禀华宗之烈,蹈此温恭,表兹淑慎,孝敬资于实发,仁爱率于自然。至乎四教六训之闲,工言贞婉之德,无待教成,冈不该备。故景行著于中首,淑问显乎言归。作嫔盛德,实光辅佐。亲绛幕之用,服浣之勤。及卑世厘居,遗孤载猿,提携抚育。逮乎成备,断织之训既明,门之礼斯洽。劬劳必尽,曾不移志。用能缉睦于中外,亦以弘济乎艰难。虽鲁姜之勤节,曹妃之敬让,方之蔑如也。皇业有造,殷忧启圣,追维鲁卫,建国永阳。恭王纂嗣,蕃号式显,乃拜为太妃。《策》 曰:维天监二年六月甲午朔,十日癸卯,皇帝遣宗室员外散骑侍郎持节兼散骑常侍萧敬宝,策命永阳王母王氏为国太妃。曰:于戏!惟尔茂德内湛,粹范外昭,国序凝芬,蕃迟仰训。是用式遵旧典,载章徽服,往钦哉。其肃兹烋烈,可不慎欤。备榆瑱之华,而降心弥约,居千乘之贵,而处物愈厚。既而恭王不永,礼从又缺。训导嗣孙,载光荣祉。年高事重,志义方隆。宜永绥福履,而奄夺鸿庆。以普通元年十月廿三日遘疾,十一月九日己卯装本误以“隆宜永绥福履而”七字误置于“己卯”二字上。薨于第,春秋五十有九。诏 曰:永阳太太妃奄至薨逝,哀摧切割,不能自胜。便出叙哀,可给东园秘器。丧事所须,随由备辨。祖行有辰,式弘茂典。又诏曰:故永阳太太妃礼数有殊,德行惟光,训范蕃嗣,式盛母仪。即远戒期,悲怀抽割,可详典故,以隆嘉谥。礼也。粤其月廿八日戊戌,祔葬于琅耶临沂县长干里黄鹄山。用宣风烈,以昭弗朽。乃为铭 曰:清澜悠邈,其仪尚矣。龙光叠照,风流世祀。猗欤冈匮,于昭不已。诞资仁淑,作嫔君子。幽闲表操,明德自躬。推厚处薄,秉默居冲。参差采芼,掩映言工。鉴昭彤管,识懋烋风。凝芬载湛,芳猷允塞。徙舍为训,止闾成则。曹号母仪,岂伊妇德。穆兹闺阃,形于邦国。龙飞集运,礼数攸锺。宪章盛典,车服有容。泰而愈约,贵则弥恭。蕃祉方茂,纂嗣克重。巾帚差池,朝夕咸事。虽 曰任傅,承请斯备。是惟仁姑,厥德可庇。恂恂济济,兰芬琼秘。光阴易晚,祺福难留。闺仪罢映,榆华奄收。奠迁朱鄙,驾指行楸。芳尘是勒,大夜方攸。 右刻惟见于陶南村《古刻业钞》,亦欧、赵以下诸家所未收录。此拓较陶氏本无所缺损,惟少“月廿三”三字,乃系装工误弃,非拓本脱落也。“往钦哉”下有一“其”字,陶本所佚。又陶本所缺之字,此皆可辨。早世误“镌”作“畀”,以“厘”为“嫠”,以“”为“劬”,以“彼”为“悠”,皆当时通用之文也。修仁此文较前篇尤为整密,不意当世有此异宝。既为青园所得,而余获展玩摹诵,真有无量福,虽庐陵先生亦当称羡矣。顾涧兵校《古刻业钞》,以此志中“己卯”误刻作“乙卯”,遂与下“廿八日戊戌”不合,因以各本互校,最后得知不足斋本,始定其为己卯。此固足见涧莫用心之精,而孰知当世尚有此拓本固分明作“己”字耶。归江南当以诧涧莫尔。方履篯。 许长史旧馆坛碑 据裱本。 上清真人许长史旧馆坛碑 弟子华阳隐居丹杨陶弘景谨造(此一行隐居手自书) 悠哉旷矣,宇宙之灵也,固非言象所传,文迹可记,嘿然则后之人奚闻乎?含吐万有,化育群生。本其□由,义归虞昧。至于形区分性,用殊品事,限观听理,穷数识者傥或可论。山之高,海之广,天何故以其有容焉。大天之内复有小天卅六所,并柘寓地空,亘涂水脉,辟闱风岫,通气云谳。此山本号句曲,其下是第八洞宫,名 曰金坛华阳之天。周围一百五十里,分置三府。前汉元帝世,有咸阳三茅君得道,来掌此任,故称茅山,具详《传记》。至晋海西太和元年,句容许长史在斯营宅,厥迹犹存。宋初长沙景王就其地之东起道士精舍,梁天监十三年敕贸此精舍,立为朱阳馆。将远苻先徵,定祥火历,于馆西更筑隐居住止。十四年别创郁岗斋室,追元州之踪。十五年建菩提白塔,以均明法教。十七年乃缮勒碑坛,仰述真辄。真人姓许,讳穆,世名谧,字思元,本汝南平舆人。后汉灵帝中平二年,六世祖光,字少张,避许相谀侠乃来过江居丹阳句容都乡之吉阳里。后仕吴为光禄勋,识字亮拔,弈叶才明。祖尚字元甫,有文章机见,吴中书郎。父副字仲先,器度淹通,风格清简;晋剡令、宁朔将军、下邳太守、西城侯。长史副第五子也。正生少知名,简文在蕃,为世表之交。起家太学博士,朝纲礼肆,儒论所宗。出为馀姚令,勤恤民隐,惠被怜邑。徵人凯闱,纳言帝侧。升平末,除护军长史、本郡中正,外督戎章,内铨茂序,遐邦肃律,卿采砸行。太和中迁给事中、散骑常侍。蝉冤辉华,事归尚德。简文践极,方优国老。悠值晏驾,于焉告退。专静山庐,以循上道。君虽播绂朝斑,讽议庠塾,而心摽象外,志结霞门。第四兄远游,永和四年嘉遁不反,君尚想幽奇,岁月弥轸,恒与杨君深神明之契。兴宁中,众真降,杨备令宣喻:龙书云篆,佥然遍该,灵谟奥旨,于兹必宄。年沙悬车,遵行愈笃。太元元年解驾违世,春秋七十有二。子侄礼窆虚柩于县西大墓,京陵之踪未远,飞剑之墎在焉。谨案《真诰》,君挺命所墓,缘业已久。乃周式王世九官上相长里薛公之弟也。兼许肇遗功,复应垂秘。后□故乘运托生,四资成道,玉礼所授为上清真人。爵□侯伯,位编卿司,理仙无治,佐圣牧民矣。真传未显于□臭得其述。杨君讳羲,《真诰》具有事迹。 长史第三子讳玉斧,世名翙,字道翔。正生母陶威女先亡,兄得在洞府易迁宫中。君清颍莹絮,特绝世伦。郡举上计掾不赴,糠枇尘务,研精上业,即弘景玄中真师也。恒居此宅,缮修经法,杨君数相从就,亟通真感。太和五年于兹告逝,时年卅。《真诰》云:后十六年当度东华为上相青童君之侍,帝晨受书为上清仙公,与谷希子并职。帝晨之位比世侍中。君长兄揆,世名□,次兄虎牙,世名联,并亦得道。揆今有玄孙灵真在山。敕立嗣真馆,以褒远祖之德。皇上乘宏誓本力,来君此土,焘育苍祗,范铸群品,导法栽俗,随缘阐教,以隐居积蕴三真经诰。久栖华阳,宜还旧宅供养修理,乃敕工匠,建兹堂靖。既仰祀帝则,兼阐大猷。东位青坛,西表素塔。坛塔之间,通是基址。埋瓴掩瓦,投插便值紫烟白雾缠佃荫盖。宅南一井即长史所穿。井南大塘乃郭朝遗制,源出田公之泉。路通姜已之轨,傍枕雷平,前瞰下泊,东际连岗,北横长龙。柳汧阳谷,俱会西垂。四域之内皆谓金陵地胇者也,长史所居,尤为摽胜。方将驷云虬而高骋,驱奔鹤以追风,望洪涛之浩汗,塍故都以浸远。古人有言,匪作奚传,敢刊石颂,永属来贤: 浑□骛气,方祗吐灵。依性分境,傅识赋形。化通八寓,功泱四溟。巡迹电灭,测体渊停。旋区岳立,亘海云舒。搏风泳水,蹠实凭虚。亦有幽近,开石架庐。情高身麓,天府地居。累峦已曲,画壤胇浮。五闱面启,九涂环周。长隰旁岭,交淠比流。乃称龙伏,实谓金邱。昔在西汉,三茅来宾。爰暨东晋,二许怀真。栽基浚井,栖道接神。允膺辅圣,锡兹侍晨。参差年代,絪缊名氏。书诰具宣,精晖未弭。缺甃捋沦,沉阶已毁。拱树霜摧,修庭草委。肇馆华阳,岁躔二纪。永观前猷,聿遵鸿轨。帝 曰懋哉,尔焉斯止。经之营之,轮乎涣矣。胜殿密响,泻瓶扬芬。瑶宫碧简,绚采垂文。瓇函玉捡,绮幕绣巾。兰釭趔耀,金炉飚薰。相柏双拔,方诸兼学。并证心清,俱□身浊。虽有离元,且华且朴。结号虚皇,筌法正觉。药徵质莹,禅感慧通。行飞欻倪,扪景带虹。振苦排鄣,还明反聪。物言是力,我见无功。纷纭今古,汗漫两仪。三相幺惑,舟壑自移。缘来则应,不虑不为。式题龟□,人天鉴知。 顾氏炎武云:碑首云“弟子华阳隐居丹杨陶宏景造”,“隐居手自书”,前此未有列书人之名者,此其始也。其书金陵地“肺”字作“胇”。碑在句容茅山。顾亭林金石文字尚著录,不知何时亡佚。余所得长洲顾湘舟沅钩本,闻系从鄞县范氏天一阁拓本出,湘舟曾刻之于石,庚申兵燹,石亦毁。又金陵蔡氏墨缘堂亦刻之。 案此碑在吕志《佚目》,据诸道《石刻录》也。《石刻录》谓陶宏景撰,孙文韬书,《宝刻类编》作陶宏景撰并书。《舆地纪胜》同《石刻录》,称天监七年立,则原碑宋代尚存。国朝金石家自顾氏外,惟孙氏《访碑录》收之,亦据天一阁拓本,而署天监十五年。据碑称天监十七年缮勒碑坛,仰述真轨,碑当立于是年。然碑阴称“普通三年”,金石刊《宝刻类编》则云“普通二年正月记”,皆与碑文不相应,莫能明也。碑阴又称“唐大历十三年刘明素重加洗刻”,故文字完好可读,异于他六朝碑。识字亮拔,“字”当作“字”,乃抚刻之误。今据丹徒赵先生彦修所藏旧拓已翦本,并取尚兆山双钩未翦本推校赵本翦裸之迹,知原碑廿六行,行五十六字。其碑阴则据《茅山志》录之,款识无可考矣。《茅山志》采碑阴有陶贞明事迹,其文不完。亦未署年月,今不录。 太祖建陵二阙分书,在丹阳 拓本高二尺零五分,广四尺六寸。二阙正书,反书,四行。行二字。字迳九寸许。 太宗文皇帝之神道 右正书。 太宗文皇帝之神道 右反书。 此梁武帝父顺之陵阙也。其正刻一石,见欧阳《集古录》,而属之宋文帝,王象之已为举正,宋以后遂逸。此反刻一石,同治八年春友芝始并访获,犹逸正刻“太祖皇”三字,娄县杨葆光乃搜出合之。九年秋九月辛卯题记。莫友芝《金石经眼录》 天监井阑题字在句容县学 拓本高一尺七寸五分,横广三尺七寸五分,正书七行,行四字至六字不等。 梁天监十五年太岁丙申,皇帝愍绠汲之渴乏,爰诏茅山道出钱财救苦,作亭,掘井十五□。 井在句容城北城守营署后。文凡七行。予以乾隆五十年四月三日因王荫可言访得之。孙星衍 右井阑正书三十五字,欧、赵诸公之所未见。甲辰春,孙君季逑访得,手拓其文远赠。观其书法沉毅,中含逸致之状,绝似《瘗鹤铭》,岂亦出贞白先生之手乎?《江宁金石记》 按《金陵旧事》云:茅山华阳宫有陶隐居井,宋政和初,道士庄慎修寻得之,人地三尺许,得瓦井阑,虽破,文尚存。文云:“先生丹阳陶,仕齐奉朝请。壬申岁来山,栖身高静,自号隐居。弟子吴郡陆敬游,其次杨、王、吴、戴、陈、许诸生供奉阶宇。湖熟潘逻及远近宗禀,不可具记。悠悠历代,讵勿识焉。梁天监三年八月二十日钱塘陈宣懋书。他书亦无著录者,此亦十五□井之一耶?然文气无十五年之古朴,姑志于此,以广异闻。《萃编》“绠”误“商”,“汲”未释,“出”误“士”,“救苦”误“永若”,此正之。 安成康王萧秀东碑碑无字,额存,在上元。 拓本高一尺四寸五分,广一尺八寸,分行五行,行三字,字径三寸。 梁故散骑常侍司空安成康王之碑 宋张敦颐《六朝事迹》谓秀墓碑二,其一已磨灭,即此碑也。今审其额犹可识,拓备一种,额下有穿,穿下乃刻文,犹存汉晋来碑制。其西碑及始兴碑亦然。《经眼录》 安成康王萧秀西碑碑无字 以上第十七、第十八、第十九、第二十、第二十一列。 上元黄城村东北甘家巷有二碑,屹立田中。其一全泐,一额云“梁赠侍中司空安成王之碑”。文为风雨摧残,剥落已尽,喜其中隐约有孝绰数字可辨,盖即王厚之《复齐碑录》所载:故州民前廷尉彭城刘孝绰撰、吴兴贝义渊正书之碑也。按王名秀,字彦达,太祖第七子,与始兴王同母。以孝第闻于时,官中卫将军都督郢、司、霍三州军事。寻迁雍、梁南北秦四州军事,多惠政。天监十七年薨于竞陵,谥 曰康,归丧京师。故吏夏侯亶表请立碑,诏许之。于是名士游王门者王僧孺、陆倕、刘孝绰、裴子野各制其文,欲择用之,而咸称实录,遂四碑并建,从古所未有也。然王、陆等作金石家未见论及,岂其剥蚀尚在此碑之前欤。《江宁金石记》 碑阴正书,分六列,纪故吏人名。今止三十九人姓氏可辨,中多“希”姓,亦可资博雅之小助云。同上。 距东碑七八丈许,东西相乡。《六朝字迹》谓其一字画犹可读,乃彭城刘孝绰文,又云是贝义渊书,在清风乡甘家巷,即是碑也。今巷仍旧名,在江南会城太平门东北二十七里。碑文已剥漫无一字,唯额略可识。其阴刻人名,约千有三百余人,存剥相半。犹可寻南朝小楷法度,胜抱宋以来集帖虚慕晋人也。中最奇者“薤”、“盖”姓,《姓苑》字书所未见。史称秀薨,佐吏夏侯亹等表请立墓碑,诏许之。当世高才游王门者王僧孺、陆倕、刘孝绰、裴子野各制其文,欲择而用之,咸称实录,遂四碑并建。今二碑南侧立二石柱,一亡,一剥。二柱之南二龟趺,亦东西向。又南二石兽,四碑之迹犹可仿佛。而二宋前已毁二石,仅存空石四,文竟无一存,可慨也。秀,武帝异母弟,建碑必待请报可者。《隋书·礼仪志》:天监六年明葬志,凡墓不得造石人兽,碑惟听作石柱,记名位而已。秀以天监十七年薨,在明葬志後故耳。《经眼录》 案吕志收此碑云:碑字剥落已尽,碑阴正书分六列。同治初,莫氏访拓其文,乃得二十一列,每列六十四行,皆曹掾吏佐人名,几千四百人。姓名完具者三百四十余人,半泐者五百七十余人,全缺盖居三分之一。王氏昶《金石萃编》误收为始兴王碑阴,所录只二十列,末一列人姓名全脱。又以第三第四列後西曹吏王以下九行误人第五、第六列之前,第九、第十、第十一、第十二列前十二行误入第五、第六、第七、第八列之末。今增译出四百余字,正王氏误释二十五字。第一列“王希”“王”误“正”,第二列“蔡欣”“蔡”误“秦”,“葛承宗”“葛”误“万”,第三列“朱昭明”“昭”误“聪”,“方□之”“方”误“刁”。第四列“曾景厚”“曾”误“管”,“徐僧时”“僧”误“偕”,弟六列“董道虬”“虬”误“纯”,“周□□”“周”误同,第十三列“炅法李”“炅”误“火”,“费□善”“善”误“羊”。第十四列“从系世”“系”误“孙”,“陆昙之”“昙”误“云”,“余文□”“余”误“金”。第十五列“王天恩”“天”误“大”,“周道授”“周”误“同”,“授”误“振”。“庄允民”“庄”误“在”。第十六列“王羡宗”“王”误“汪”。第十七列“周生”“周”误“同”,“龚天启”“启”误“合”,“杨灵祭”“灵”误“云”。第十八列“黄□泰”“泰”误“”,“吏□隽”“隽”误“携”,第十九列“□绍□”“绍”误“韶”。《严氏金石记》谓止三十九人姓氏可辨,未睹全碑也。其所释亦多误字:议曹从□茂昌“议”碑作“西”,苟灵副“苟”碑作“荀”,钊公憙“钊”碑作“刘”,周开之“开”碑作“渊”,悉依拓本正之。莫氏谓蕴盖姓,姓苑氏书所未见。按此外仍有露、、仆、悄、炅、睾、摇、代、、从皆希姓也。碑中字体“庄”作 “”,“休”作“”,“珍”作“珎”,“保”作“”,“修”作“脩”,皆六朝俗字。 安成王萧秀双阙在上元 拓本仅存二字,正书反刻。 故散余字泐。 右石柱,续纂《江宁府志》独山莫氏并未著录,当是近岁访获,惜剥蚀太甚耳。 始兴忠武王萧儋碑在上元。 拓本连额高一丈,四尺五寸,广六尺二寸。正书,三十六行,行八十六字。 公讳憺,字僧达,南徐州兰陵郡兰陵县都乡中都里人。太祖文皇帝之少子,今上之季弟也。溯维命氏含光,华滋累代,尚圣于□□,丕基于王业。苞河海而为浚,指雒阆而同阴。天乙降玄鸟以居亳,微子驾白马而君宋。爰初启姓,是惟建国。文终德冠群后,少傅儒雅一时,积叶实系,会昌自昔。太祖嘉猷贻谋,奇计命世,德惟时并,名与功偕。齐祚之初,佐成大议。道书天府,勋纪太常。仁义为基,厥後斯大。爰集宝命,与我皇家。盛德之风,于斯乎在。公禀五纬之纯嘏,资三才之声灵,践高明之盛仪,体淳壹之弘道。淑倘英迈,风仪澄远。声为律吕,言成典诰。嬉龀之岁,早有令德。弁角之辰,夙怀聪敏。率由孝友,因心敬让。时年数岁,所生吴大妃有疾,公衣不解带,累日绝食。迨乎执丧,毁瘠过礼,慕兼乐正,哀甚颜含。幼与群伴闲居,忽尔雷震,群者骇散,惟公独否。既闻民爹之歌,弥见台辅之量。故典戈负砮,□□功倍。谘经问道,匪扶自直。室迩人遐,则应之千里。始登冠礼,成膺府命。参西中郎修伍法曹,俄迁外兵,优游戎佐,谈咏而已。齐德将昏,人离众散,圣呈乘时抚运,念拯生民,龙骧汉水,虎据南徐。公与第八兄南平王伟知□□所归,辞职待从,睹风云之会,乘天地之符。众犹罴罴.将如貔虎。五臣十乱之旅,四七二八之雄,纵横上略,纷纭决勇。公参辇神谟,夙兴帷幄,功均屯垒。南康王摄西朝制命荆陕,以公为冠军将军、西中郎谘议相国从事中郎,俄迁给事黄门侍郎。霸王振兴,连旐西土,义师雷动,龚行天讨,公与南平王留守雍部。于时四海宅心,八百旨会。人神协契,莫不率从。而廉恶之朋弗识天命,先迷末晤,後服犹昏,实繁有徒,梗我王路。公弼谐州事,镇抚关河,肃奉成规,事等萧寇。出屯西垒,影响南平。梁州齐兴太守颜僧都、魏兴太守裴师仁阻绝城郭,众逾一万,谋据汉北,将至城下。公毗辇讦谟,尽其晨夜,遣 缮精锐,先据始平,要击多杀,二贼鸟窜。及萧聩鲁休烈来寇上明,奸回犹骋,豕突方纵。又镇军将军萧颖胄佐命西朝,政教攸在,一朝徂殒,内外惘然。以公式遏有方,朝野兹寄。爰下玺荣,征公人辅。闻命选从,裹粮遄迈。纪郢鲁 识 其疆域,会 诸 建□乃水 谒。和帝仍除侍中右将军、行荆州事,公运以英规,罪人斯得,七州底定,百揆时叙。大蕃兴后来之歌,皇舆无反顾之虑。和帝西下,以公为使持节都督荆、湘、益、宁、南北秦六州诸军事、平西将军、行荆州剌史。于此时帝将与贤,昌我侯国,承天革命,盘石斯建,维城大启。公勋兼望爽,亲惟鲁卫,帝 曰钦哉,胎字南服。天监元年四月,封始兴郡王,食邑二千户。江汉之纪,实惟南国,形胜之要,作镇西楚,苞含蛮蜒,控接巴巫,分陕之寄,民望攸隆。惟 公 谊 笃天伦,相维缔业,总督之任,实曰允谐。诏使持节都督荆、湘、益、宁、南北秦六州诸军事、安西将军、荆州刺史,公褰袒以化梨氓,张袖以纳夷狄,先之以德惠,后之以威刑。广田省侵,阶无滞讼。应接如神,趋 召弗懈。益部诸将李 奉伯倚刘季连寇乱峨,撄城固守,公折蔄以示祸福,无俟兵革之劳,成都乂安,公之力也。事闲务隙,常集宾僚,访问政道,谈述诗赋。亲屈车骑,轼隐者之庐,虚己降尊。延白屋之士,给医药以拯疾病。建惠台以救乏绝,齐相之乐交食客,晋卿之脯备翳枿。以古方今,岂能及此!振仁风乎梦水,被茂泽于楚山,寻加鼓吹一部。六年,沮漳瀑水,泛滥原隰,南岸邑居,频年为患,老弱遑遽,将至沈溺。公匪惮即沐,躬自临视,忘垂堂之贵,亲版筑之劳。吏民忧恐,趋进益急,见辟危力竭,拿叶旋城。购以俸金,所获甚众。洪波无惊,举境叹服。德之攸盛,皆曰神明。四郡所漂,赈以私粟,鬓眉绾发,莫不歌颂。是岁嘉禾一茎九穗生于邴州,甘露降于府桐树。唐叔之美,事符兹曰,并欲奏闻,谦让弗许。七年,丁慈母陈太妃忧,水浆不入□六日,毁瘠三年,扶而后起,中旨慰喻。以大军之后,宜尽绥辋,频表自陈,反哀苫次,服制有阕,毁痛逾常,羊祜不堪屐履,荀额面不可识。哀瘠在皂,忧未忘也。其年十二月,以奉徵还朝,改授平北将军、护军将军,领石头戍事,又诏都督北讨众军。八年,诏授中书令、中卫将军、续领卫尉卿。公趋事紫渥,兼总关柝,丝纶惟序,衿带以清,八屯斯谧,千庐无警。其年秋,更授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南北兖、北徐、青、冀五州诸军事、镇北将军、南兖州刺史。以太妃忧,服未阕,固辞鼓吹。北招起督南充衮,扬竟刑繁讼扰,旧日难治。公登车揽辔,怀远能迩,贝锦在路,不盗窃于逵中,桃李垂荫,不潜掇于樾下。李珣率由清约、马融 雅好人伦,等诸今者,弗能及也。离碑玉垒,井络金城,乘傅述职,首车具选。九年正月,迁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益、宁、梁、南北秦、沙七州诸军事、镇西将军、益州刺史。西通渭涡,北指秦川。鸟鼠河沙之酋,龟兹陇右之长,民奂方族,塞 马 千 群,趋 庭 恐 后。魏攻巴,南安太守垣季琏坚壁拒守,南安将校挺窜,三巴百县,狼顾影伺。公命旅授师,苄无遗荣,武途匪 曰,凶锋折道,遐迩具瞻,夜户不闭。问子真于谷□,祭仲元于圭畿,表君平之旧庐,轼长卿之故馆停 骖 询 俗,揖 客 诹 经,聿修夏汉,讲 堂 礼 殿,诞 于成郡。绍文翁之教,习饮射之仪,命王冲于广信侯映降为诸生,率先胄子,执经受业。适 道 为 群,长幼移 趋,相 观 竞 好,信 达 多人。不师古道,则业夫笑之。十四年,更授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荆湘、雍、益、梁、宁、南北秦八州诸军事、镇右将军、荆州刺史,同郭假之再至,等黄霸之重来。下车之日,举贤弹枉,都邑安宁,川域无及。 有以公指 麾□□□不言□□□为 典 容其短,仰公慈哲,莫不改过。开立序校,肄习生徒。采玉荆山,求□赤水。赴我计车,识道八九。顾视□有 十 五 乎 宾 或 讳□中之宁部乞师卫行□□□笃 公 检 属 众 精 勇 者 授 之 故 将 不 废 荒 部 斯 道 乃 清□会□于 益□。十七年,第七兄司空安成康王薨。公同胞异体,弥深友爱,奉问惊恸,绝而复苏。珠散绕流,解投弗垂,累月积时,涕洟勿辍。十八年,徵授侍中、中抚将军、开 府 仪同三司、领军将军。明良哉于壹德,群僚仰乎硕辅。仁人周亲,于斯为盛。正色立朝,棼而弥序,贵而思降。夙夜匪懈,吐握无怠。弘济于艰难,宣力于治忽。方诞讲五戎,重司九伐。将领修法,介服亭立,乃为之三令五申。日设□□□朴表,纟掌景司待景□道绝趋拜,亦不以废礼有讥。普通三年十一月八日薨于位。爰初遘疾,至大渐,舆驾骤幸,有废寝膳。公虑贬神和,辞不称剧。逮乎反常,湛然无挠。上震悼,遣侍中□□护 丧 事 睢 宜 不 贷 迨 葬。诏曰:故侍中、中抚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领军将军、始兴郡王儋,茂修于同气,治绩于相庭。辉光庶务,翼佐运始,勋隆陕服,契阔屯夷,劬劳蕃寄。自内掌戎司,嘉猷弥著。方正位论道,弘赞兖门,奄焉丧次。朕用伤悼于厥心,饬终加等。实惟首谘,宜伫灵车,以 申 追 诰,可赠侍中司徒骠骑将军,余如故。给班剑卅人,羽葆鼓吹一部。谥 曰忠武王。礼也。惟公栖心衡泌,则缮性虚寂。枕戈授律,则勋隆协赞。孝敬尽于君亲,仁义行乎乡党。孜孜为善,温温克让。机神妙极,斧藻英华。□□□□□□□□政存勿扰,治贵无为。绩著荆蛮,化行江汉。刃宣其利,鉴献其朗。推贤下士,降尊就卑。无弃贱贫,所珍儒雅。盐梅鼎实,舟楫大川。信列辟之羽仪,庶僚之准的者也。加以深信大道,妙识苦空,味绝滋腴,身离烦渴。□□□□□□□□用能使山世钻仰,道俗影附,功高宇宙。誉穆悖史,自驺印潜光。鹿旃将驾,吏民哀恸,裱绖成林。瞻大山而弥悲,仰栋宇而兴慕。谅已镂金雕玉,招像凤墀,饰碧绘丹,图形驎阁。戎狄思耿,胡羌悲邓。告哀堕泪不□□□□□□□□□故 吏罗玄昭等烟霞绝阻。川路悠长,不及卜远之辰,罔逮易名之请,洒泣无寄,衔恨莫伸。谨遵前议,刊□立碑。仿佛令德,依稀神仪。传世代而莫朽,等山岳而无亏。其辞 曰:日月贞明,川岫澄清。□□奉职,毗世作桢。于铄忠武,体二于情。义均襄旦,道蔼间平。栋梁是则,羽翼人英。木运造圯,葜伦殄覆。我□□□□□□□□□□□水,虎啸樊谷。关河之寄,允归亲睦。若恂系兵,犹可转毂。缔构宝历,山河万寓。云雷利建,□此南土。比汉于梁,方周于鲁。拥旄推毂,出蕃人辅。车服以庸,旗章有序。六条设教,八命胥彰。再临七泽,傍□□□□□□□□□□□□深彭泗,恩浃樊襄。有来斯穆,无思不康。弘阐圣化,休我烈光。文武兼姿,出内均美。式兹□□,肃雍中垒。仪形三事,飞腾九轨。绢是讴歌,明兹狱市。方趋上铉,燮理阴阳。倍銮日观,侍跸陇乡。遐□向化,□□□□□□□公後,□此台光。报施为虚,福仁遂爽。环树云落,人伦安仿。罢市四蕃,行号十壤。吏民摧慕,宾御□惘。山海安托,蝉佩空想。如郑丧侨,由晋亡向。西光暧暧,东川漾漾。时谢深恩,年流德广。式雕玄□永寄希仰。侍中尚书右仆射宣惠将军东海徐勉造。前正员将军吴郡张法明监作。吴兴贝义渊书。□□□□丹阳房贤明刻字。防閤吴兴郜元□石。 按此碑自右上角斜向左中腹俱磨灭,左腹近边约尺许残缺无存。文共约三千余字,可辨者仅三之一。以《南史·梁宗室传》考之:始兴王讳怛,字僧达,文帝弟十一子也。碑云:“吴太妃有疾,衣不解带”,当是所生母吴太妃有疾时侍之衣不解带也。此语《传》从略。仕齐为西中郎外兵参军,碑存“西中郎”三字,其下有“风云之会”语,盖齐和帝即位时事,《传》但云“以儋为给事黄门侍郎”,碑则有“将军中郎、谘议中郎、俄迁给事黄门侍郎”字。《传》又云:“时巴东太守萧惠训子聩等兵逼荆州,萧颖胄暴卒。尚书仆射夏侯详议迎儋行荆州事,儋率雍州将吏赴之,以书喻璝等皆降”。碑则云“南平梁州,齐兴太守颜□都魏兴太守□师仁□逾一万谋据汉北。将至城下,及萧□□休烈来寇,奸回犹骋,豕突方纵。又镇军将军萧颖胄佐命西朝,政教攸在。一朝徂殒,内外□然。徵公入辅,闻命选徒。裹粮遄迈,罪人斯得。七□底定,百揆时叙”。《传》又云:明年和帝诏以儋为都督荆州刺史,天监元年加安西将军,封始头郡王”。碑则云:“和帝西下以公为使持节都督荆、湘、益、宁、南北秦六州诸军事,平西将军。天监元年四月封始兴郡王,食邑二千户。诏使持节都督荆、湘、益、宁、南北秦六州诸军事,安西将军、荆州刺史”。《传》又云:“时军旅之後,公私匮乏,儋厉精为政,广辟屯田,减省力役,存问兵死之家,供其穷困,人甚安之。是岁嘉禾生一茎六穗,廿露降于黄阁”。碑则云:“公褰袒以化黎氓,张袖以纳夷狄,先之以德惠,后之以威刑。广出省役,阶无滞讼,应接如神,成都乂安,公之力也”。下有云“事闲务隙,常集宾僚,访问政道,谈述诗赋。亲屈车骑,轼隐者之庐,虚己降尊,延白屋之士”。此皆《传》所略也。《传》又云:“天监六年,荆州大水,江汉堤坏,儋亲率将吏,冒雨赋丈尺筑之。而雨甚水壮,乃刑白马祭江神,酹酒于流,以身为百姓请命,言终而水退堤立。邴州在南岸,数百家见水长惊走,登屋缘树,儋募人救之,一□赏一万,估客数十人应募,洲人皆以免。是岁嘉禾生于州界,吏人归美焉”。碑则云:六年沮漳,暴水泛滥原隰南岸,邑居频年为患,老弱皇遽,将至沉溺。公匪懈沛沐,亲自临视,四郡所漂,赈以私粟,莫不歌颂。是岁嘉禾一茎九穗生于邴洲,甘露降于府桐树”。盖嘉禾之生,碑惟一见,《传》则两见。甘露之降,碑在六年,《传》在元年为异也。《传》又云“七年慈母陈太妃薨,水浆不入□六日,居丧过礼,武帝优诏勉之”。碑存“水浆不入□六日,毁瘠三年”之语,而下文“喻以大军之后宜尽绥□”云云,即所谓优诏勉之也。《传》又云:后为中卫将军中书令、领卫尉。九年拜都督益州刺史。十四年迁都督荆州刺史。十八年徵为侍中、中抚军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领军将军,即开府黄阁。薨赠司徒,谥曰忠武。碑则云:“中书令、中卫将军、卫尉卿,其年秋更授使持节、散骑常侍下阙十字。五州诸军事、镇北将军、兖州刺史。九年六月迁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益、宁、梁、南北秦、沙七州诸军事,镇西将军、益州剌史。十四年更授使持节散骑常侍。下阙月八日疾至大渐,兴驾骤幸,有废寝膳。下阙谥 曰忠武王。罗元昭等烟霞□阻,川路悠长,不及卜远之辰,罔逮易名之请,洒泣□寄,衔恨莫伸。谨遵前义,刊□立碑”云云。玩其辞意,似皆吏民追颂功德之语。罗元昭者,殆即吏民之首也。碑无年月,末云“侍中尚书·右仆射宣□将军东海徐勉造”,当即撰文人也。勉字修仁,东海郯人。《传》载其历官止左卫将军领太子中庶子,左迁散骑常侍,领游击将军,後为太子詹事。又迁尚书右仆射,又除尚书仆射中卫将军、加中书令而卒。计其时已普通中矣,不云侍中及宣□将军也。勉之後有“前正员将军,吴□张□□□作”。下阙“吴”下当是“兴”字。“作”不无何义。此後则“吴兴贝义渊书”。儋《传》载次子映,普通二年封广信县侯。丁父忧后,除太子洗马。居太妃忧服阕,为吴兴太守。《传》系丁父忧于普通二年之后,则儋之薨当在其时。而儋《传》乃连接天监十八年开府之下,不别书薨年耳。且碑之作者皆吴兴人,疑立碑即在映守吴兴时,则亦是普通年事,然无可确据,姑从《传》列于天监十八年。碑现在道旁,但高大而倾侧,若将倾覆者,故世人拓之者少。《金石萃编》 右碑在上元花林之东黄城村,侍中尚书仆射宣惠将军东海徐勉造,吴兴贝义渊正书。按王名儋,字僧达,太祖第十一字。居母丧过礼,哀感旁人。闻兄安成王薨,哭泣不钦食者数日。倾财产赙送,天下称其悌。史称王有佐命之元勋,利民之厚德。故其还朝也,民歌曰:始兴王,民之爹。赴民急,如水火,何时复来哺乳我。薨于普通三年十一月,谥 曰忠武。碑文与史传大略相同,惟封始兴郡王食邑三千户,碑作二千户耳。金陵承六代之余,然其时碑碣流传者绝少,独此与安成王碑、萧景石阙未与寒烟野草共销灭于三山二水间,若非神物护持,未必得传于今也。碑中以“包含”作“苞含”,“黎氓”作“梨氓”。“式闾”作 “轼庐”,“图形”作“鄙刑”,“仪型”作“仪形”,以“麟”作“驎”,同《国策》而异他经。又以“隙”作“隙”,“暴”作“”,“堂”作“堂”。“瘠”作“瘠”“皀”即“身”字,“儒”即“儒”字。“亻”从“彳”,“广”从“广”。“骨”古“胥”字。铭中原“落”一字,竟未补注,观见古刻每有“落”字,或注于旁,或竟不补。盖当时书丹于石者多,故时有此误耳。《江宁金石记》 在安成碑西一里,《六朝事迹》所谓徐勉造,贝义渊书,在清风乡黄城村者也。最古即《粱书·邵陵王传》载将军赵伯超议征侯景所不宜从之黄城大道。今黄城之名,惟六七十叟犹记之,问少壮者皆茫然。碑文漫剥三之一,撰书人在碑末,尚未损。其清朗处,校北魏诸刻格韵相等,而差朗润,盖南北大同小异处。上承钟王,下开欧薛,皆在此碑。其漫剥处细审亦能得十二三。以较王兰泉氏《金石萃编》所录可多识千许字,如第一行“公讳儋,字僧达,南徐州兰陵郡兰陵县都乡中都里人”,凡廿一字;次行提行云“太祖文皇帝之少子,今上之季弟也”,即《萃编》所未录。碑阴未经磨厉,审无刻字。碑西向南侧。又直东石兽,盖其东碑。其西适有龟趺,东向南侧,直西石兽,其有西碑无疑。凡应刻碑阴者当具其中,亡在宋以前矣。兰泉《粹编》乃指安成西碑阴为此碑阴,疏误之甚。《经眼录》 按文二千八百四十许字,全剥缺者八十余字。兰泉录者一千三百六十许字,今增绎出千有二百二十字,正兰泉误释十六字,其识而未确及漫不可识者,仅百八十许字。第五行“雷震不惊”事,史未载。第十行“除侍中将军”,史不载。第十一行“食邑二千户”,二史作“三”。第十七行“中卫”,《梁书》传误作“中军”,《本纪》四月仍作“卫”,八月又误“军”。第十九行“离”,《史记》河渠“离碓”,《汉书·沟洫》“离”。“七州”,史作“六州”。鄱阳《王恢传》“十三年都督益、宁、南北秦、沙七州诸军事益州刺史”,乃止五州,疑其遗“南北梁”也。其前为荆州剌史都督之九州。则多荆、湘、南北梁也。第廿一行“业夫”,当作“仆夫”。第廿二行“八州”,史作“七州”。“雍”下似“益”,史作“南”,《梁史》无“益”,故云七州。第卅五行“玄”下刻时遗一字,未注补。同上。 [book_title]第四卷 梁 陈 魏 隋 唐 梁 朱异造象江宁甘氏家藏 拓本高三寸三分,广二寸二分。正书,一行,字迳一分。 梁太清丁卯改元,善男子朱异敬造获福。 石黝而有光,高四寸二分,顶圆稍狭,底平侈。面作大小佛二尊,分上下层趺坐。下层左右列侍者二。其下有二兽,兽之左有人作张弓注矢状。字在象背。丁卯系太清元年。《南史·武帝纪》:太清元年三月庚子幸同泰寺,设无遮大会,乙巳帝舍身。夏四月庚午,群臣以钱一亿万奉赎皇帝。据《梁书·朱异传》:太清元年,异官左卫将军,领步兵。此造象疑即武帝幸同泰寺时所造也。《续江宁府志》 临川靖惠王萧宏双阙 在上元张库村 拓本高二尺七寸,广三尺一寸。东西柱正书各五行,行五字,字迳四寸。东柱左行。两左右侧各画象一方,高二尺六寸五分,广八寸八分。上下鸟形,中花纹阳文。 梁故假黄钺侍中大将军杨州牧临川靖惠王之神道 右东柱。 梁故假黄钺侍中大将军杨州牧临川靖惠王之神道 右西柱。 按此二石柱最完整。据《南史》宏传。宏以天监元年封临川郡王,凡三为扬州刺史 ✜✜✜✜✜✜✜✜✜✜✜✜✜✜✜✜未完待续>>>完整版请登录大玄妙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