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_name]沈馆录
[book_author]佚名
[book_date]清代
[book_copyright]玄之又玄 謂之大玄=學海無涯君是岸=書山絕頂吾为峰=大玄古籍書店獨家出版
[book_type]历史传记,史学,完结
[book_length]109943
[book_dec]《沈馆录》共7卷。朝鲜人撰。崇德元年(1636),清太宗皇太极亲征朝鲜,第二年正月,朝鲜国王李倧力尽降清,以世子李澂等作为人质留在沈阳城德胜门内(今沈阳大南门),后称“高丽馆”,历时8年。《沈馆录》即在此地由留馆诸臣撰写,记述了李澂作为人质寄居沈阳期间的一段历史史实。上迄清崇德二年 (1637) 二月,下至顺治元年 (1644) 八月清世祖定都北京之前,是研究后金政权与朝鲜外交关系及清政权建立初期满族统治集团及社会情况的原始资料。此书被日本内藤湖南博士称为清初贵重之史料,可与实录相互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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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_title]●敘
瀋館錄者朝鮮世子被質於瀋陽時之紀事也清太宗崇德元年冬親征朝鮮翌年正月朝鮮國王李倧
【 即仁祖憲文王】 力盡請降以世子??山王?及王子鳳林大君洖為質子留於瀋陽者八年當日世子等所居之館即在瀋陽城德盛門
【 即大南門】 內今猶稱其地為高麗館此錄即撰於是地也前十餘年日本內藤湖南博士彙刊滿蒙叢書內有瀋陽日記一種考其所撰解題謂自崇德二年丁丑正月三十日朝鮮國王出南漢山城之時始至順治元年甲申八月十八日清世祖定都北京啟行之前二日終八年之間逐日記載細大不捐又別有瀋陽狀啟與日記相表裏蓋日紀為在館中之紀事而狀啟則以其紀事時時送呈本國政府者也嗣因叢書停刊日記僅印至崇德七年壬午十二月狀啟則未及付印究心遼東故實之士憾不得窺其全豹蓋已久矣曩者朝鮮人彙刊廣史一書
【 不詳何年】 內有瀋館錄七卷頗不易得上虞羅叔言先生藏有鈔本出以相示余取與瀋陽日記互勘其文不必逐日皆有而有則必與之同又錄狀啟於書中首尾略具此實為日記及狀啟之簡本狀啟既未之見日記亦無完本讀此可得其十之八九是亦難得而可貴矣是錄雖亦始於丁丑正月三十日而終於甲申八月十五日較日記本少三日又考朝鮮世子之遣歸在甲申十一月庚戌王子鳳林大君之遣歸在乙酉三月丙午
【 □見東華錄】 而甲申八月十八日以後無紀載者清廷西徙無事可紀故也清初諸臣漢字之譯名殊無定準如清太祖實錄經數次之修改而譯名前後不同其明證也重以朝鮮人音讀稍異譯名之歧異更不足怪矣此錄稱岳託曰要土杜度曰頭頭豪格曰虎口英俄爾岱曰龍骨大阿巴泰曰押大馬瞻曰馬沮皆由耳受而以漢字書之其音亦可謂之近似矣其稱龍馬二將者謂英俄爾岱與馬福塔也然所建之三田渡碑亦稱英馬二將未嘗改英為龍是清廷之譯名後來亦有定字而朝鮮未盡遵用耳又太宗出征及凱旋至瀋陽東關堂子祭告實錄及東華錄皆備載之而此錄稱曰東門外城隍廟
【 或作城隍祠城隍堂】 考瀋陽都城隍廟在城內建於元代而清初未嘗別建新廟則所謂城隍廟者即堂子也錄中屢稱大衙門為清帝朝會治事之所蓋即後來之大政殿原稱篤恭殿者
【 盛京通志謂崇政殿舊名篤恭殿此殊不然東華錄天聰十年四月丁亥定宮殿名大殿為篤恭殿正殿為崇政殿篤恭殿蓋為大政殿之舊名】 其曰伊魯者懿路也夫河者蒲河也伊州者義州也以與朝鮮義州同名故改義為伊其曰八高山者八固山也即八旗也遼東新城者指太祖新建之東京城而言亦稱遼陽城曰遼東舊城曰夫之者夫人也譯漢則曰福金
【 或作福晉】 錄中注云夫之猶閼氏是也凡此皆略可考按不勝僂指是錄為留館諸臣所記又有所謂西行日記鳳凰行中日記即為世子從征及赴鳳凰城時所記皆與館中日記兩存而參敘其中內藤博士謂此書為清初貴重之史料可與實錄互相發明又視魏源聖武記為正確其論誠不誣矣微聞朝鮮京城諸彥已將瀋陽狀啟付諸景印殺青有日而日記尚無完書茲先取是錄付印藉以導之先路或為留心遼事者之所許又稻葉君山博士頃以新得宣氏瀋陽日記
【 天聰四年】 見示亦清初史料之一種並附於後備參考焉金毓黻校竟記
[book_title]●瀋館錄卷一
丁丑正月三十日世子隨大駕出南漢西門就所波串營中行禮畢世子陪殿下坐于壇上東邊嬪宮及兩大君一行至自江都嬪宮及兩大君夫人留處營外兩大君率江都從官入行禮禮畢大君坐于壇上兩邊行宴享禮禮畢世子陪殿下出營外拜謝申時殿下還都城獜坪大君及大君夫人從還都城世子嬪宮鳳林大君及夫人仍留次江上營中 二月初一日世子送譯告于九王請入覲都城九王許之世子入都城日暮後還營 初二日皇帝北還 初三日世子渡江暮抵西江倉後駐山坡夜深天黑薪水具乏夜將半始定寢所進夕水刺 初四日兩宮早發巳時到望遠亭
【 亭在楊花渡江處】 江上頓營 初五日世子入都城馬將夾駕而行申時還營 初六日大駕出自都城至營中申時還都 初八日九王北歸世子離發望遠亭下到昌陵上自京城出幸與九王相見因與世子相別申時世子止宿于高陽村舍 二十五日在鳳山狀啟今番節目講定時三公六卿質子入送云而右議政李聖求之子則其長子死於江都其次子十六歲兒方在清陣中若推尋則以質子給之之意在京時已為開說為白有?工曹判書具宏之子仁廛禮曹判書姜碩期之子文明叱分入往為白乎矣其餘?
【 ?:段】 未及定奪入去瀋陽之後若還一推問則何以答之為白乎喻此最關緊事令廟堂急速商確指揮為白齊 三月十三日在永柔狀啟清兵至今遍滿道內搶掠之患逾往逾甚孑遺竄伏之民處處被擄臣等雖力言於九王使之禁斷而遠處軍兵令有所不行未能一一刷還分叱不喻農節方急頓無耕作之望所見慘惻而亦無奈何是白齊
十五日世子留德淵
【 永柔地】 義州府尹林慶業以狀達來庶尹洪翼漢斬殺於瀋陽事也 十七日平安兵使柳琳狀達馬夫大初則請兵萬二千五百兵使柳琳累次爭詰夫大往見小土還滅定五千名云云 三十日渡江 四月初十日世子早朝離發白塔坪渡混厚江清人將設郊宴使之小憇江邊龍骨大等設帳幕於城外五里許良久請行去帳幕一馬場金石乙
【 石乙:石?乙】 屎來言皇帝設宴諸將在此不可騎馬直入世子步入骨大等先招宰臣講定禮貌後世子及宰臣北向三拜九叩頭以謝後世子與骨大相揖各就帳幕酒三行而罷骨大且言皇帝有令嬪宮及大君夫人不可乘轎入城諸從臣爭之不得至城底舍轎騎馬以行入處客館八王及其皇帝各遣人把守館門 十三日狀啟昨日朝以皇帝分付招臣等於戶部龍骨大傳言曰即者我國之人自平安道入來言得捷椴島云此甚喜報且平安兵使軍官二人與我國人偕來為如可一人則馬病落後於通遠堡一人則今當入來來則即送于世子所館所此意須達於世子前云而辭色之間喜氣動人為白如乎未久平安兵使軍官持狀達來到為白有去乙槩問其曲折則與龍相將所言符為白在果其間事狀則平安兵使想必具由馳啟不敢煩瀆為白臥乎事 同日在瀋陽狀啟龍將又曰質子幾人不來臣曰某某人來某某人避兵之時散落遠處未及還集兵曹判書之子死於中路未來者則不久當來龍將曰質子家屬何不來乎臣曰此亦避兵未還且今行之人不勝數多質子家屬亦何能一時率來乎龍將曰此言是矣既不能一時入來未來質子及其家屬待秋成入來雖已發程盡為還去以待來秋可也臣曰質子講定時吾未參聽三公及六卿之子以時任入質乎以當初入來者仍為留置乎龍將良久默思曰以時任入子質之可也臣曰然則我國相卿遞代無常若以時任之子質之則亦為交遞乎龍將曰此亦交遞矣 十五日骨大求見宰相及講官一人賓客南以雄朴??魯朴潢輔德李命雄往骨大以尹集吳達濟出置庭中問以殺與不殺宰相為之請不聽而殺之
閏四月初五日世子赴請龍骨大在禮部以俟世子入就西壁坐大君差後九王十王在東虎口要土頭頭在西以騾一駱駝一牽至以示曰此蒙古遠方所獻而非家畜也乃野獸也又以黑狐皮出示蓋以為靈瑞也奏雜戲酒一行而罷 五月初二日義州府尹林慶業來請人置之西館不許來謁世子 十四日金汝翎以其皇帝之命來書世子諱字及兩大君名字以去 十六日龍骨大沙波馬夫大來見世子曰平安兵使柳琳義州府尹林慶業皇帝有命招之而柳琳稱以本道多有策應之事挾詐不來只送林慶業此甚無為自此當報知國王而世子亦須其聞世子措辭答之 十七日許被擄人賣買清人聚集所俘男女於城門外其麗數萬或子母相逢或兄弟相見相持呼哭哭聲動天地鄭命壽金汝翎以其皇帝之命來言皇帝明日請見世子世子當冠帶而往見宰臣等言世子自山城直到於此冠帶何暇持來此則汝等之所知皇帝之所察命壽去骨大求見宰臣宰臣往龍骨大曰使八高山諸人直守牆外者以世子來此未久恐有下人輩濫雜之弊也今則既定舍館令撤去禁職下人諸宰臣當任其責 十八日鄭命壽來皇帝請見世子世子大君赴請到大門外下馬少憇路邊舍門入庭行禮就坐西壁如初沙迄里子襲封王爵者要土頭頭在西九王十王虎口押大在東使臣亦進表行禮于庭中禮畢就西庭坐蒙古大臣入庭行禮畢就東庭坐行茶一鍾而罷 二十日林慶業還出
二十四日狀啟被擄人贖還事段逐日聚集於城外使願贖人各自尋覓買之而索價刁蹬罔有其極至於士族及各人父母妻子等論價之多至於累百千兩以此贖出極難人皆缺望呼哭盈路其中單子無親戚之人則只待早晚公家之贖還日日哭訴於館外慘不忍見為白齊講和後被擄之人亦不知其幾而渠等所言不可取信是如專不聽理為白乎?若或自中告訴摘發者則皇帝許令刷送乙仍于前後所給男女并幾口留置館中為白有如乎今番使臣一行夫馬為先出去者一時各其土鄉良中分送次以平安監司處出送為白乎?一行員役人等所贖人口段置為先出送為白齊前日尹集吳達濟等不知何以處置為白如乎去四月十九日龍將等招臣等三人及兼輔德李命雄衙門坐定後引出尹吳兩人於前以皇帝之命傳言曰此人等罪宜可死而特以人命之重欲為全活許令率妻拏
【 拏:孥】 入來仍居此處云則尹集則以為經亂之後不知妻子存沒徐當聞見而處之吳達濟則以為至今忍死到此者萬一生還則庶欲復見吾君與老母矣果若如此則生不如死云渠等不念皇帝全活之恩抗言如是今不可得貸矣未知諸官之意如何為白去乙臣等答以此人等俱以年少且切戀君親之念妄發如此若終始曲全則豈非千載之美事再三懇喻而終不得免慘不忍見為白齊其奴三名則送于臣等之處為白有如乎今番並只出送為白齊
五月二十六日清帝請見世子世子大君往設帳幕於寢門之外除拜禮與之相見既就坐世子避席而言曰千里作客特蒙皇上推誠款遇不勝惑
【 惑:感】 拜帝曰唯世子復言曰言語不通皇上有言我不能省我有所懷不能自陳無任沓沓清帝曰是清帝言宰臣曰久客獨宿何以自堪宰臣曰伏蒙皇帝念及微臣不勝惶恐清帝曰鰥居獨宿睡必不成因大笑宰臣拜曰再蒙勤念尤極惶恐清帝曰爾言有意我已會之設宴酒三行而罷六月初六日狀啟即刻使臣臨發龍馬兩將來到請謁世子前辟左右密達世子前曰吾兩人非但自初往來且知皇帝之意兩國既為一家凡事不可不以實相告一事之信可見本情一事之不信舊好盡敗豈不信哉實若誠信相孚則世子亦豈久在於此哉今聞前往南朝使臣已回云必有敕書不可開見仍封入送甚當云世子答曰有大於此者亦遵皇命況此南朝敕書有何難而不為入送乎但自前使臣之回有有敕時有無敕時今番之行未知有否而設或有之我國必已拆見元封入送勢或難矣龍將曰此言則是矣雖已開見元本從速入送可也云云世子答曰此意當于使行言送啟達龍將曰使行若到京後啟達則必致遲緩通遠堡即送一人馳啟云云為白齊 十二日龍骨大招宰臣曰聞柳琳今到遼東渠初違皇命迫而後來何其詐也其遣行中官員一人諭之還送因將此意啟知大朝乃遣宣傳官邊宥賚狀啟而去 十八日鄭命壽來言明日皇帝當出東門外世子大君亦當從之且皇帝以下皆不帶牽馬人世子大君亦自執鞚朝鮮馬悍故已傷此處馬十匹矣 十九日辰時清帝率諸王貝勒以下諸將詣其所謂太廟奠酌而來世子大君亦隨而往還 二十二日兵部移咨義州令輸攻島所得戰具於鳳凰城火藥七萬六千四百九十斤他物稱是 七月初七日禮部送言曰來十一日皇帝將有祀事世子大君亦自明日致齊而隨參 十一日清帝祭其宗廟世子大君如前往還
十八日使朴??魯致銀卓一銀函一孔雀羽百柄鏡二銀粧刀大二中四銀粧隱現刀四入絲折粧刀二三色扇七十胡椒三斗大君致銀爐一銀煎子一柄鏡一銀粧刀大一中三銀粧隱現刀四入絲折粧刀二三色扇五十胡椒二斗轉進清帝 二十一日虎皮者音所二博士以其皇帝之命持蒙書二卷而來請世子大君而學之世子曰皇帝欲教之意誠為感激但語音不通不可猝然學得若先教年少從官則余亦漸次曉解矣博士曰俺等只承往教之命宜令朴??魯將此意往通於禮部朴??魯往言之禮部還持蒙書而去 二十七日狀啟初七日夕禮部送言曰來十二日行大祭故皇帝及王子諸將初八日為始闕門外設帳幕入清齊世子亦可清齊云臣等以依為之意答送為白有如乎及至十一日平明皇帝率王子及諸將出往於東門外前日祭所而世子教是亦隨行往參教是白乎矣今番則前後之閣皇帝皆親自行祭而禮數有加臣等問之則曰後閣設四位神主者乃追尊四代者也前閣設兩位神主者乃以前汗尊為太祖享之云而神主則與我國士大夫主神同樣而其坐櫝則飾以金銀極其侈靡祭罷後設毳幕於廟門之前皇帝入歇其所而諸王等皆招入其內世子亦為邀請同坐行茶一巡後罷還為白齊 八月十七日世子留館所龍骨大馬夫大來見世子曰今來咨文語意皆是而其中赤子等語似未穩當若以逃民竄伏跟捕未易為言則可也諉以情理可矜不忍刷送則不思之甚也世子大君來此而莫之恤獨於頑蠢小民如是顧恤可乎世子曰本國豈不念俺等特以君依於民羣怨可畏而水所以載舟而亦所以覆舟人心向背不可不慮故敢言其事勢之難此非違越皇帝命終不捉送之意也龍骨大曰本國逃民之難捕勢固然矣向化之留在朝鮮者尚多清兵撤還之日士卒之落後仍留者亦必不少而時無一人之刷送者何意也世子曰前日奉使相臣具知此意而賚咨官辭朝時未及得達故未有回報矣且向化之人皆住圻甸以西而三南則絕無今番大軍擄來無遺矣我國之民猶且刷送何愛於向化而不遵大國之令乎且士卒落後似無此理豈以四散搶掠時或被致傷者疑其落後耶龍骨大曰唐人之留著本國者亦何不送乎世子曰往年黃監軍之行一一刷歸今則無餘矣若有遺漏者敢不隨得送來乎龍骨大曰皇帝則別無所云俺等勾管東事恐或因此生釁不得不委來忠告世子須以此意知啟國王諸從臣因進請曰俺等有切迫之情願兩將聽之俺等奉兩王子來此極蒙皇上厚眷感激之懷無以稱道第王妃大祥迫近前頭三年之喪人子至慟而終喪之日不得躬行祭奠平生之恨孰大於此龍骨大曰世子來此之日不久姑待後日可也世子曰俺亦知今請還之為太遽而祥祭之日思欲一哭而來願兩將轉奏皇上而曲圖之龍骨大問大祥日期於宰臣因答曰願聽俺等之言徐圖之宜矣因罷去
三十日宰臣講官以母妃再祥只隔三朔乞許世子往終喪制事持呈文詣禮部諸將使金鄭兩譯傳言曰俺等必先接言語知所請之可不可然後當奉呈文而今日本部宴接蒙古甚不閑靜須於明早更為為
【 為:衍文】 來呈 九月初一日宰臣講官持呈文更詣禮部列立於楹內滿月介祝參將大明九連城參將下炕相揖受呈文邀坐於西壁祝參將展讀後授郎廳相似者恩國大宰臣等令金汝翎將呈文中意申懇於滿月介答曰具在呈文中不必更言宰臣仍請曰天使員役行期本國欲預知待候矣滿月介曰當稟定相通 初二日禮部招宰臣講官進漢人一名於前曰該漢新自石城島來言爾國分送人參於白登庸呂碧處且得沈世魁印信送獻南朝云然耶宰臣以下措辭明其不實答曰皇上亦不取信特以相告耳因出給呈文曰爾國不勝誠意以為取信之地而經請出往甚為不可兩王子雖有思歸之念諸從臣所當寬解而乃反協同可乎且呈文之舉似涉有弊此後諸事須以言語相通切勿用文字可也宰臣以下曰呈文祈懇既曰有弊請以譯傳訴我切迫之情因申呈文中意而陳懇之諸將曰須勿更言出往之請因令罷去 初五日龍骨大招宰臣等於衙門曰前日約條兩國相為婚媾之約今番使行其果率來耶宰臣曰凡于婚媾兩邊議定然後行禮豈可經先率來龍將曰本國於明朝有選進女人之規今亦依此為之宰臣曰若非皇詔勑藩國何敢獻進女色且此兩件事俱非職等所敢擅便龍將曰世子前亦可傳達宰臣再往曰龍將等每以誠信責於我國凡事可從不從不可而說皆非誠信私獻女色既非可從之事我等不敢通報朝廷矣龍將曰事在貴國諒處第以吾等之意通之
初九日世子餽從臣酒饌下手札曰國丁否運幽縶異域粟粕腥牲以充飢腸寂寥旅館終日吁歎今日乃重陽節也想其昔日供進之事言念及此不覺嗚咽從官為余如是苦楚無以為慰涼秋月下不可虛度略辦薄饍以破鬱挹之懷如何因令中官傳徽旨曰在此諸官雖欲縱酒何可得也風聞虛傳致蒙嚴譴余實深歎今則須勿憚小飲且春城君壬申國恤之初主上猶慮生病至賜燒酒而近來斷酒已久疾病可畏大朝亦豈禁藥酒乎今日須為余把酒 二十九日世子與宰臣朴??魯內官玄德成進紅柿七百五十枚於清帝帝以大朝不為直送怒卻之 十月初一日鄭命壽以禮部意來言今年有閏朔之至月當頒新曆從官一人進來受去兼文學鄭卿雷進詣之設帝座於文德坊外前日試射之所置曆書約六七百於卓上分排左右令在班諸人行三拜九叩頭後階上一人展讀文若宣勑者然因以曆書一百一卷頒給於鄭雷卿曰傳送本國又給二十二卷曰行中分看云 初二日三宰臣往見龍骨大於衙門曰紅柿國王非不欲直送而藩國事大體面不敢以微物種種私獻茲令世子傳致而區區之情未蒙下察至被退卻殊非本國享上之至意龍骨大曰皇帝於貴國既為父子之國豈有不見新物而不思其父先及其子者乎物既不誠不退何為午後龍骨大等三人來見世子世子曰吾有一款欲陳者既與龍將等情義相親何所隱乎紅柿乃霜後所產而父王特輸享上之誠擇得先熟者若干枚委人輸送而只念大國曾責小邦事大之禮一依南朝舊例本國之於南朝一切歲貢之外未嘗敢有私獻者藩國事大事體當然故不敢以時果微物直為送獻使余轉達拜獻而奉持從官不能明敷其意終被見卻非但余之惶恐缺然從官亦必獲罪於父王矣龍骨大曰凡人只被鞫養之恩猶謂之父子皇帝於國王有生存死亡之德而猶不殫誠敬可乎前言貢事之體必倣南朝云者慮貴國凋弊不堪耳至於柿子乃是不關食物豈禁此類之來獻乎國王之於皇帝宜其對食輒懷見物先獻而今乃不然先送於世子何可誠意之闕如也世子曰父王之委人載送本為享上之誠是豈先念余身者乎只緣從官導達未瑩事至於此誠可歎也因為再三開陳答曰果子微物不必煩念因辭去
二十五日午後世子大君赴清主誕日賀班因納寶劍一偃月刀二金屏四琉璃瓶二璃盃瑪瑙盃一白蠟燭百柄綵絲帶六大君亦進各樣物件清人并大朝所納方物排列庭中諸王分班坐良久別無行禮之事蓋清主畏忌痘疫不敢出臨云 二十六日龍馬帶保大平古來謁因詔使臣參坐使臣曰請還世子雖在奏本而不得不言於兩將王世子來此已將一委臣民之戀曷有其已况母妣大祥已迫莫重者喪禮而不得奉還則臣民之痛當復如何龍將曰奏文既不可尤非使臣所當言只竢皇帝特恩為當云世子饋三將紅柿石榴三將餧后賫其餘而去 十二月初九日以肅寧殿再期行望哭禮於庭中上下情事有不忍言戊寅正月初一日雞鳴清主率諸臣有事於東門外城隍祠世子大君同往平明罷還世子不即館所仍詣闕下憩于關王廟世子請見太僕卿張椿椿邀世子入行相揖禮設交椅主人西向坐世子東向坐宰臣南以雄朴潢輔德李時楷司書金宗一北向立侍世子曰高仰無緣奉接天與其便獲覩清儀幸甚幸甚天時人事到此地頭今見大人使人大慙椿曰貴國素著忠順天朝失馭屬國至此貴國此舉不獲已奈何世子既出椿回謝世子一揖而入張椿者陝西同州人也辛未冬以僕卿將三萬七千餘兵來救大陵河兵敗見執椿不屈清人欲兵之清主義而止之椿三日不食不得死清主遂置于此年今七十四歲云日晏世于大君使臣入班行禮而出日晡清人宴於闕外別館之庭世于大君與使臣往赴清主不出蓋清主遊宴內庭而宴諸王于外也是日雜陳百戲我國之女樂俳優交進於前觸目酸骨不忍正視女隊中亦有收淚而歌者 十一日內官林友聞持橘柚碑文入來
二十一日禮部招三宰臣范文程等五六人在座出示本國所撰碑文二道曰此文中禁暴止掠等語殊未穩當楚莊王伐鄭是以諸侯伐諸侯之事亦不可援而比之並宜刪去且十年約和一朝開釁無非貴國之自取今茲我兵之東出也南漢之危江都之急有不可言而終是曲全永以好此實前古所未有之事亦宜張大之照人耳目茲與諸宰相議云諸宰答以此乃措語間疏略之失當通本國而改撰云 二十六日狀啟內林友聞初十日入來其賫來三色南果及咨文碑文等無事呈納而出於望外深以為喜至於內官以使臣例待之別處東館為白乎?碑文段過四五日之後招臣等於禮部范文程加利博士及漢人六七人會坐出示曰此碑文多有未盡處今番皇帝出去之時大布恩德少無橫侵而有禁暴止掠等語不亦未安乎且江都見陷之時國王後宮嬪宮大君及諸宰臣家屬極盡護恤無事奉來其德甚大此一件事專沒之此何意也初無暴掠而強記之莫重之德已忘之尤不當也至於楚莊王引喻之事亦不著題楚莊王其時諸侯也自有周天王而比之於今亦甚未安云云臣等曰吾等不見碑文草當見之後答之文程出臣等看過後答曰大人等所言雖是而此不過作者措語之辭今番皇帝出去時少無暴掠之事此非皇帝之禁暴止掠之恩耶然我國之製送二文者欲使擇用至於措語間未安者則改之何害惟大人所言焉仍與之論難良久范文程曰吾等亦當與諸人詳議講定宰臣等姑退云云為白去乙臣等退來為白有如乎昨日又招臣等於戶部龍馬兩人及范文程加利博士等又在座出示碑文曰楚莊王引喻之文則不用之此一文欲用而多有如減處吾等略搆添入之語諸宰臣等見此後細通于朝鮮此文中以此意措語添入可也臣等求見之則有所云云臣等曰添入之語一番看過之後恐有遺忘之患欲謄書云則文程曰只令見之不可謄送云臣等強而後許之同添入語謄書上送為白在果臣等察其氣色自己未助兵之事及我國失和之端皇帝終始布惠之德必欲備細紀之是白齊大槩大小文字皆以蒙書翻譯進覽於皇帝前而文字與飜譯意味頓殊暴掠之語方言不好故厭之凡文書撰出之際必須商量而為之宜當是白齊同碑文二道謄書留置本文則還出為白乎?即使改撰入送為白乎矣如又不當則更使改送云云為白去等令備局相議改撰從速入送為白齊
三月初七日狀啟椴島脫逃之眾無所於歸屯聚一島為白有如可今者投入於此沈志祥為其領首男女并或云三四千或云五六千亦處於遼東近處此處之人誇張言說而未能的知是白齊 二十四日狀啟龍將使鄭命壽傳言于使臣處婚媾可合之人加數書給亦累次往復使臣以不可擅自書給之意峻斥言之則又舉臣??魯名而言之為白去乙使臣曰勑使出來時有所云云而大朝亦歸之於當身為有去等吾何敢來此勒定乎此意問於朴??魯處可也云云為白乎矣猶不來言於臣??魯處為白去乙臣??魯招鄭命壽通言於龍將曰因使臣得聞婚媾之事語及於吾家云不勝驚怪吾雖有男女而婚媾已畢更無他處子之意反覆開陳則龍將聽而然之更不提去為白去乙命壽處更為密探則龍將言於王子已為定奪為白齊 六月二十一日龍將來見世子手持前日所進黃絲廣大以清主之言稱太廣欲求稍小者十五六條即將其由啟請於朝夕龍將送鄭命壽以清主之言求旗杠竹二十即令譯官安大起往義州取來仍啟聞於朝 三十日午後清主急邀世子大君即詣其闕則諸王皆會引入庭中東西分坐俄有女隊簇擁一婦人直升清主坐榻之前行交抱禮
【 清人逢親故於相別之餘則其俗與之抱腰相持側肩而拜蓋然也】 降與諸王迭相交抱即入內而去乃引遮迄羅王子受叩頭禮然後引王及世子大君升堂行茶設酒肉而罷蓋清主之女為遮迄羅王子之婦是日與其夫歸寧以牛羊享于清主故仍會饗諸王而請我世子以示親厚之意也 七月初十日午范文程龍馬皮波博士佳藺博士盧時博士虎皮博士甫太平等十人來到館所招使臣及內官羅嶪使之參聽而出示本國陳奏咨文及勑本曰此咨文甚為不似故不敢奏聞只以言語陳達矣崔政丞賫去敕書中果有永不徵兵之語乎貴國欲扼徵兵之令而有此陳奏何也
十一日龍馬兩將到館所招使臣及內官使之參坐而言曰昨有未盡之言且有所聞之事欲令使臣等參聽而去矣仍曰當初定約時徵兵一事無論多少不曾持難而今皇帝特量事勢減徵五千此甚略少乃敢違拒是何道理世子既知此間事情而昨於眾會亦欲庇護本國強辨以答俺等中心憒亂不知其所以世子曰昨日大人舉咨文問之我不過隨其文字而辨其事情耳世子於軍國事非所預知而况國王採朝廷眾論有此陳奏我是在下之人何敢是非於其間乎龍馬曰自丁卯以來國王不信俺等之言每為朝臣所誤前日之事足以鑑矣今國王則必不忘前約而又聽朝臣之言致有如此之舉亦將因此而得罪俺等得罪則國王與朝臣安得無事乎向化走回人刷送事皆是約條中所言而迄無舉行之意世子每每自此搪塞是世子大君不欲東還而國王亦不念世子大君也向化則若一時刷還非若樹木之生由己孽豈可每每責出乎世子曰使臣及內官詳聽以去吾亦當報知于國王前矣龍馬曰竊聞貴國多鑄紅夷礮云聞不勝驚怪是何不告私鑄而鑄之將欲何用世子曰本國元無火礮自前雖有天字玄字銃不過用於舟師以防南警而已於紅夷礮鑄得無用亦無鑄成之匠何許誣國之人做此無形之言以訴之乎如此流言兩將亦宜察聽之矣龍將曰然則幸甚俺等既有所聞不得不告世子曰隨聞來說不勝感幸龍馬曰俺等之言無非衷告世子以為果然而詳通於國王使事事聽施則世子大君之東還何難往來何難不然俺等皆將罪死世子亦不可懷思東歸矣因起去 二十二日以衙門分付世子大君乘早赴會則諸王皆會於闕外別館之庭東西班坐後清主乃出引蒙古數十人受叩頭禮因陳雜戲以娛之於是我國之倡優
【 即被擄在此而清國之廩料者】 交戲而前清主使龍將傳言於世子曰蒙古之在深處者今茲入朝其知之俄而又送龍將指倡優而問于世子曰此輩在本國自公家教隸乎世子答曰渠自私習以為生耳設肉行茶酒而罷
八月初六日朝龍馬兩將來見世子曰六月內整齊軍兵待命事曾已丁寧分付則今無更為分付之事而師期已定于今二十五日若待往復而入來萬無及期之望軍兵既已整齊則使宣傳官言於使臣一邊啟知而急先行軍須不出二十二三日到此可也若失此期後期之律當歸於國王俺等及世子定陷不測之地世子曰邊臣雖已整齊似無不待朝廷分付經先入來之理以此為慮龍將曰然則定難免失期之律矣仍起去即令宣傳官崔鳴俊騎急馬持狀啟而還 同日狀啟即刻龍馬兩將來見世子曰六月內整齊軍兵待令事曾已丁寧分付則今無更為分付之事師期已定于本月二十五日此宣傳官入去之後更待本國分付入來則已無及期之望帥臣既已整頓則一邊啟知國王一邊行軍須及二十三日到此若失其期則後期之律當歸於國王而俺等及世子定陷不測之地云云為白去乙世子答曰邊臣雖已整頓似無不待朝廷分付經先行軍之理以此渴悶龍將曰然則定難免失期之律且皇帝之命雖不稟定何可違逆乎更無所言即為起去為白臥乎所到此地頭事勢罔極不得已監兵使處一邊啟知一邊急速行軍之意移文為白臥乎事 十二日清主率諸王以下露頂拜佛于實勝寺
【 在西門外即清主所建也】 諸王爭施金帛駝馬世子大君亦隨而往返送金兩紙地于寺
【 拜佛時我國上下獨免脫帽露頂】 二十一日內官白大圭領侍女十入來 二十三日助防將林慶業以軍兵事入來
二十四日林慶業還向鳳凰城臨行來宿館所引見而送 同日狀啟本月二十一日夕內官白大圭率侍女入來自路上直為饋置東館在此之人切不令相通但使金鄭兩譯往來問答為白遣二十五日午間龍馬兩將親往東館閱視侍女問于內官曰此人等何許人耶內官答以各道選送女人或是內婢各司婢或是女妓酒湯云則龍馬勃然曰當初所約雖非士族豈可以賤娼充送乎內官曰婚媾則以士族相約侍女則勿論良賤只擇其伶俐可合使喚者選來云云則龍馬大為不滿而去翌日朝招致內官於衙門曰賤娼不合于侍女姑待更分付出去云還令領置於東館使不得出入為白臥乎所大槩女妓酒湯則出處以養漢的知之所嘗賤惡必有退卻還送之事是白乎矣時無更為分付之事未知結末之如何是白齊 二十三日申時量助防將林慶業入來直為接置于西館雖不得與館所人相接此處方為苦待之際慶業之行得及于二十三日之期且以軍兵陸續入來之事詳細傳說龍馬兩將即來衙門大為喜色云云為白乎矣其間林慶業問答曲折段只令金鄭往來臣等則不得預聞林慶業自當詳細馳啟是白齊 二十六日狀啟本月二十四日助防將林慶業出來辭於世子前發行之際林慶業招致衙門改分付使之勿還義州留在鳳凰城催督進兵為白有齊且清兵四十餘人數日前以我國軍兵迎候事出而或云直往義州或云留在鳳凰城催督是如為白乎矣未知的往某處是白齊軍兵粮餉段此處雖未知優給而似有若干接濟之意是如為白乎矣亦未能的知是白齊 二十七日清人舉兵而西以要土頭頭為前鋒是日先發清主出自東門禱於城隍祠轉北而往射廳戒告要土以下諸貝勒而送世子大君亦隨而往返 九月初二日清人以我軍寂無聲息送黃旗催督且令我人偕往即使譯官金命吉姜海壽騎急馬出去
初三日狀啟二十七日先運軍兵出送時皇帝率諸王諸將出往東門外城隍祠行祈祝之禮轉往北門外教場設帳幕鬨坐引入出征將官於庭中跪聽分付而以要土為大將頒詔時作三件詔書清將則以清語讀之漢人則以漢語讀之蒙將則以蒙語讀之頒訖以大將印授於要土各行禮之後罷還而世子大君亦隨參教是白齊清國以我國軍兵趁不入來之故等待方苦為白如乎林慶業幸及於期會之日頗以為喜而慶業以軍兵連續入來之意已言之故慶業則出送於鳳凰城使之督送此處迎候軍兵亦送於鳳凰之後此處等待有甚於前日而厥後初三日之師期已迫為白乎矣尚無入來消息是如日三來責於世子前不勝其苦至曰朝鮮每事皆欺罔虛語今此軍兵何等大事又為欺罔乎朝鮮實為調送則何至今不為入來耶今若又失師期則雖來更無可用大事去矣當初非不知出送差官督促調發而朝鮮少君在此諸宰陪從我意則少君之言必勝於差官故不送差官使少君戀戀通之而少君之言專不信聽終致違誤此何事也朝鮮之事不亦可怪乎龍馬亦言曰朝鮮不許軍兵則已矣既已許之云而尚無聲息我等之得罪皇帝死且無日不足言而朝鮮何得欺罔皇帝至於此極乎朝鮮將官之難免軍律特其餘事耳此間恐喝之端不可勝言是白齊臣??魯到黃州得聞此處消息之後罔晝夜前進為白乎矣起江之後人馬俱困二十五日始得到此而以侍女一事歸咎於臣接置於西館閉門牢鎖使鄭命壽來問曰今此侍女以官妓抄送云所謂官妓者乃中原之養漢的也皇帝侍女何以養漢的抄送乎朝鮮之不敬莫此為甚侍郎句管此事而終致如此是何故耶臣答曰得聞此言不勝驚怪諸國之風各自不同我國之官妓與中原養漢的萬不近似名雖籍官其實良女以此我國士大夫莫不以妓為妾生子孫至於登科者有之明有立證之處且我國侍女則皆以各寺婢子為之若如中原之養漢的則豈有選為宮女又為宰相妾也今番之舉不可以農女為之故依我國例極擇入送矣且汝我國之人也宰相之以妓作妾小人亦明知之矣臣曰若則何不以此明白言之耶命壽曰小人當極力言之云云而去為白齊
初四日初昏龍馬兩將猝到館所謂世子曰朝鮮之軍既不及期皇帝盛怒使馬將出去驅逐軍兵之在路者勿許入來矣往在戊午明朝有徵兵之令則登時會戰廝殺我民而今乃不念存亡繼絕之恩百般延拖後期不至是何道理世子曰戊午之事緣我國軍民完
【 脫實而目今四字】 經亂之餘收合散亡勢所不易國王敕令邊臣不復稟命於朝一遵大國之令及期前進則將領等亦非不盡心而尚今未來方用憂懼又此嚴命無以為言龍曰貴國不聽俺等所致也仍起去 十六日清人受我國所進侍女十人宴領來內官白大圭及侍女族屬給物有差 十七日清人留侍女四人於內出六人分賜諸王 十八日狀啟侍女等乙十六日始合內官率領詣闕侍女則引入闕中內官及從人等亦於闕門之內行禮後賜宴賞物有差罷送而翌日朝皇帝親自揀擇平壤張玉龍岡英伊三和業生清州永春等四女叱分留置其餘六女出送於戶部使龍將分送于諸王家而文川文玉則送於大王家安岳生伊則送於九王家北青香一則送于質可家昌原永介康津牡丹襄陽九節等三女則別置于南門外云云為白齊是日夕龍骨大招白大圭于衙門詰之曰在昔南朝之納女也皆極擇艷色者入送而今則皆是醜女是何道也且當初相約時以二十四女為言而只送十數尤不當也今送之女所當退還而皇帝極念姑留云云為白去乙白大圭曰既納侍女則回咨不可不受去云則曰女皆醜也數次未准回咨何得成給也措詞答說而退來為白有如乎當日早朝鄭命壽來言曰昨日龍將所言雖曰未准云云而別無以某樣充數入送之言只示詬責之意此意不可不曲通于朝鮮云云為白臥乎所以此觀之則似無更責未准數之患是白齊 十月初二日衙門使鄭命壽來傳今十日西行時帶往世子之意 初三日大君詣清主闕下請代世子之行清主許之
初九日龍馬及滿將招領議政崔鳴吉及宰臣朴??魯于衙門往復傳命有嘖言于大朝 初十日清主出自東門禱于城隍祠舉兵而西以大君行世子送至郊外而還 十五日領議政崔鳴吉東還 同日狀啟初八日領議政臣崔鳴吉無事入來接置於東館為白如乎初九日初更後滿將龍將坐于禮部使鄭命壽招臣曰與閣老有相議事急急進來云云為白去乙臣先為進去則滿龍兩人謂臣曰初運軍兵去月二十一日到長城喜峰口前則明朝大將金雲稱號人自請防禦率五千軍出為圍住諸將則皆願屠戮而要土王則曰如此一黑子山城甚為不關不如直向北京云云想必已為出降矣且二運軍兵則初四日進迫遵化縣則守城之卒不戰自潰時得空城三座此意往達於世子前即回來與閣老相議云云為白去乙臣來達於世子前即回去則領議亦來為白有去乙臣同坐為白有如乎龍將曰我與閣老相語之事侍郎又達于世子前云為白去乙臣來達後還去則使領議政離席跪坐以我國不遵約條退送軍兵之意縷縷言之為白去乙臣亦參聽其間許多說話相臣必為細陳不敢更瀆為白齊二十三日狀啟大君西行之後消息憑問無路是白如乎再昨有一清人從前相識者隨往皇帝未及長城四日程而回來言曰大君之行無事前進一行人馬亦皆無弊而去皇帝向大君極其親愛一食一飲無不與同當於二十八九日間入去長城而渠則以留在馬督喂次以回還是如云云為白臥乎所渠之所傳雖不可而所言則如此為白齊近來我國人入來者到鳳凰城稱以南草搜檢為守堡將所侵不勝其苦前日前判書李溟子質子入來時其妻乙盡脫衣服手自搜檢所見極為駭愕臣言於龍骨大曰彼此相接自有其道守堡將等憑藉搜檢至於婦女手自脫衣進獻方物亦盡亂開或有閪失或有偷食偷取者此豈大國體面若不變通其弊無窮云則龍將即發委差拿致其將於臣處再三來問之後論以重罪决杖罰金為白有齊留都則八王衙門則滿月介龍骨大兩人留在多少公事此人等為之為白齊此處八門多定甲軍把守甚嚴留都之軍逐日點閱於闕門之外而其數亦多為白齊
十一月十七日狀啟軍兵段初二運則已入長城云而入去後消息則尚未來到是如為白乎?皇帝領去軍兵段直到山海關分為二陳皇帝則錦州衞城外有一對山結陳圍住一陳則質可為將進迫寧遠衞圍住而錦州被圍之前天朝使祖大壽率兵勤王大壽以清國皇帝在後窺關而不去及其累促之後始離錦州而未及入關卒遇質可趕至入於傍近小城方被圍皇帝聞其被圍亦引向其處云云此則雙文乙齊蒙古酋長當初率其眾投入於清國其後又歸屬於錦州矣今者被圍時其卒六人越城逃來如是傳言是如為白齊十四日夕闕門之外清人有奔遑之色使人探之西邊消息入來是如留在王子及諸將等皆會設位張燭行叩拜禮是白去乙使譯官問於龍將則曰皇帝入往山海關近處已得小堡四處所得人口男女并一萬三千餘名馬三千匹騾驢各四百匹牛一千頭等乙先送已到遼河之邊是如為白乎?皇帝回還遲速問之則曰此則未可預知是如云云為白齊大概皇帝雖往山海關而諸大鎮所防備極嚴不得迫近所謂小堡云者不過零星小鎮所得亦為些少是如為白齊 二十八日大君隨清主而還往返凡四十八日
十二月初一日狀啟馬夫大以大君護行隨往為白有如可一時回來為白乎矣歸路得病輿疾還家是如為白去乙翌朝世子使張禮忠及金命吉等問病於其家則馬將致謝問病之意仍出酒饋之三盃之後馬將辟人潛言於張禮忠曰朝鮮世子冊封何以為之耶至今無舉措是何事也我與張知事相識久矣常有親切之意故言及之矣張禮忠答曰朝鮮以此一事不勝悶鬱我國主上既受上國之冊封則世子冊封一日為急而上國尚無指教臣民之缺望多矣且冊封之舉世子嬪宮必須先出送於本國後頒詔冊封一國臣民皆知上國之縟禮也弊邦之不敢開口者不知上國之意如何耳幸馬將指教之馬將舉手揮之曰此事專在於朝鮮無奏請而先自冊封乎奏請使若來則此國萬無不許之理前日我以勑使出去時言及於汝而汝已忘之耶云云是如回來傳說為白乎矣禮忠一番私語叱分以取實為難又翌日朝托以世子問病使張禮忠往其家而臣等相議如是分付以送為白有如乎禮忠到其家則致謝饋酒亦如前日禮忠臨辭時進前言曰昨日所言莫大重事故我不敢獨聽而止密告于宰臣等則聽得此言又使我更稟于馬將前我國豈不欲早請冊封也但受封之舉必先歸還本國後為之而世子方入侍上國若請冊封則有嫌於欲歸之意故不敢開口耳欲請馬將指教而為之不可不明白言之云則馬將答曰我意則昨日已言之更無他事上國不為先發朝鮮亦不奏請則冊封之事何時定乎我意則如斯而已豈有不先許還而出送而送冊使之理乎以此意歸報可也云云為白臥乎所大概馬將新從帝行而來在彼之時如有所聞於自中之言發說於張禮忠則其非自己臆度之事亦可知矣馬將所言如此故敢此馳啟為白臥乎事 十一日狀啟皇帝西行時祖大壽在中路結陣十王以五百輕騎衝犯陣前祖將大軍四面圍住撲戰良久後稍開一路則十王僅以百餘騎突陣而出而軍兵折損者過半被擒者亦多故皇帝回還之後論以用兵失律營將軍則已為鎖囚十王則方待罪是如云云為白置大君西行之日亦聞十王見挫之說而未得其詳故不敢並聞為白有如乎今則似是的報是白齊蓋十王自中路分頒軍兵帝行未及漢境之前經由他路直向關門而相戰於前屯衞中後所之間云云故大君一行則未見其戰狀而軍中諱其敗乙仍于略得聞知而莫的其實是白齊再昨有人來傳懷恩君之女出給于皮波博士云云為白去乙使人探之則果然出給緣由段未及聞知為白齊
二十三日方山萬戶朴士明進棃柿後還朴士明之來領大朝所送紅柿四萬顆生棃一萬二千顆到鳳凰城紅柿三萬生梨六千則據清人分付論以利賣交付于清人金乭屎紅柿一萬生梨六千則責發我國夫馬運來而金乭屎陰使朴士明除出紅柿一千生棃來獻館所士明承其指揮載來欲進其符同譯舌私减大朝所送頑鈍無識之罪在所難免而一宰臣力主不問之議蓋三萬顆內金乭屎偷食六千顆乃欲以千柿千棃為塗耳目之地宰臣知其意故也初清人所求紅柿之數宰臣手書付於崔相至是金乭屎輩操縱弄奸欺罔本國而反救解士明不以實狀聞于朝異哉 同日狀啟此處所求紅柿三萬箇內二萬四千箇及生棃六千箇專數已為交割於鳳凰城清譯金乭屎眼同八高山所送人各自分執載來為白有?私送紅柿一萬箇內九千箇生棃六千箇內五千箇段差使員方山萬戶朴士明自鳳凰城交割和賣後仍為領納衙門為白有在果鳳凰城和賣時所餘六千之柿子衙門領納時所餘一千箇之棃柿段清譯等以為我國年例除弊之地云云為白乎?衙門餘數則欲為世子館中所用是如至于輸送以來為白有臥乎所其間情形有難測知是如白乎渠等亦以好意言之在我之道亦當任他不必深卞是白在果館中所來之物則處置極難而適當歲時乙仍于臨時散給清譯輩方便處置計料為白齊惟只差使員朴士明段物目別單亦不持來是如為白臥乎所未知其由在鳳凰城時除出六千段士明馳報於兵使云云為白齊己卯正月初四日懷恩之女來謁館所
【 先是懷恩女入清主後宮歲餘下嫁皮波博士】 十八日清人招使臣於衙門
【 問安使尹暉】 多少問難且令本國攻擒慶興越邊熊島中魚皮??達子之不服於清國者
二十一日刑部官四人來訊兩譯事
【 兩譯即鄭命壽金乭屎也假撻沈天老告以受賂故也】 二十一日狀啟問安使尹暉初八日入來禮單無事入納尹暉從前接待清人素重其名龍將輩頗以為喜待之有別為白齊尹暉來此既發冊封世子之言臣等未知其所答如何苦苦等待為白如乎竟見快許幸莫甚焉此後則惟待使臣之及期入來是白齊 同日祕密狀啟懷恩之女一自出來皮牌家後其家與館所不遠尋常送人相問且言皇帝已知為國族至以一不往謁為訝早晚欲為來謁云云為白如乎本月初四日朝懷恩之女送其婢子今日欲為來謁朝後率數三從人乘車以來臣??魯先為來見自內亦為招入接待以送矣其後一日送來人馬要見臣??魯甚懇不可牢拒強意往見則酒食俱設待之極親其女亦同坐臨出時皮牌盡出左右之人只留譯官金鳴吉及其女而言曰譯官來時汝發世子冊封之言而譯官迷甚不能詳知而去至今鬱鬱我國之請封世子一日為急而世子方入侍上國嫌於欲歸不敢開口我國若送奏使則將何以為之耶皮牌曰請立嗣君有國之不可已者皇帝之太子國王之世子固無異同但此事唯在於皇上心衷非我所可預知而朝鮮苟能奏請萬無不從之理我主管內事亦當從中致力矣臣曰世子大君留此者必是猶不信我國也我國既有繼絕存亡之恩又與天朝相絕此後有何一毫可疑之事今日吾與爾講定者此也兩國少無致疑而世子之出送亦無不可未知汝意何如也皮牌曰此言極是云觀其氣色深以為然為白齊許多問答不敢盡陳為白齊臣得淵則與懷恩君妻連家之分故懷恩女平日已嘗習知臣之姓名以母邊切親為言以為往來無間之地而以書抵臣後日相接皮牌時使之知而應對俾無相違之弊幸甚云云是白如乎本月十四日懷恩與皮牌致書送馬邀請為去白
【 去白:白去】 乙入達其由而往見則牌出迎於大門外與其妻引入房內為設酒肉極其誠歡談話間臣言及前日我國軍兵見退不勝惶恐之意皮牌屏其家人只留其妻及譯官金敬臣使之傳語臣備將其時阻水等項事狀縷縷言之皮牌答曰皆已盡知貴國之惶恐極是極是然皇帝凡事必察其情亦不以一事輕為喜怒人雖有過若改過喜後則必怒前過云云臣更言前日崔閣老出去時後當有所處置云而皇帝東還亦已久矣尚未聞某樣處置尤以為悶云則皮牌以此在帝心斟酌有難得知為言臣再三措辭鉤問則皮牌頗有開心之色低聲曰我昵侍帝前不無所聞所知而不敢發問顯言但值此好新年安知有好事乎如是知之為可云為白齊且問世子冊封事則大概與言於朴??魯者一意而渠且戒飭曰貴國雖為奏請只陳冊封之意而已切不可並及請還世子之語至可至可皇帝之意必不以請還而許還亦不以不請還而不許還此意知之亦可既許冊封則其還自在其中尤非可慮云云為白齊皮牌且曰早晚如有出往貴國之事則我欲往去那時則欲帶去其妻俾遂覲親而恐本家閉門而不見也臣曰我國之禮婿郎則必極盡接待汝若承差而往本國則以使命而待之本家則以婿郎而待之必皆盡禮敬待矣皮牌亦笑之蓋觀其意似欲圖差敕行是白齊臣問於懷恩女曰彼我所問答譯官能詳傳乎其女曰來此已久口則或不能盡為清語而耳則能盡解聽彼此所言皆詳傳無差云云為白齊所問答中此等事似為有關乙仍于敢此並為馳啟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成貼之後龍將使鄭命壽傳言臣等曰此國既許冊封而若或遲延日子恐有後議奏請使入送一刻為急罔晝夜入送之意通於本國亦云云為白臥乎所此蓋既有喂馬之令必欲使及於皇帝未西行之前其意所在誠非偶然是白置令廟堂斯速稟處為白只為 二十六日刑部尚書質可及龍將在衙門以推覈假??達沈天老所告命壽乭屎等受賂事招文學鄭雷卿書吏姜孝元而去前來問時金宗一答以不知鄭雷卿從實言之孝元亦言之故也宰臣等達曰鄭雷卿以館中所不知之事妄對于刑官致有難處之患出送我國之舉龍將不為可否若仍在館中則與譯輩有難相容之勢使之退去質子館以待朝廷處置何如答曰儒臣不可如是待之而事勢如此並皆出送鄭雷卿方往刑部故金宗一即先出去刑部又邀宰臣日暮始還方入達問答之語忽報衙門人押至鄭雷卿姜孝元使入門內自外閉鎖而歸又報龍骨大及刑官三人來到官門要見宰臣云宰臣等自閤門直出見之龍骨大言重治雷卿之意因令其從者反接鄭雷卿姜孝元宰臣等入而達之世子出接龍骨大揖而使坐龍骨大再申前言而告且曰世子若不與是謀則可以立誓仍殺此人世子曰立誓則今日亦可明日亦可但我國之法世子則不得擅人生殺當報知國王而處之龍骨大唯唯而去 二十七日龍骨大等三人又來要拜世子世子出迎門外引入就坐龍骨大旋即起立請世子跪聽帝命又申昨日所言且曰世子欲稟本國之意甚是可急人啟知世子曰若殺之于此則我國之人不得見而為戒宜送我國處分于是三人齊聲言其不可不得已許其馳啟龍骨大起去
二十八日狀啟本月二十一日以沈志祥封爵事有朝會之舉世子大君亦往參教是白如乎纔詣闕門外刑部之官率五六人來到要見侍講院官員為白去乙其時司書金宗一陪往故出見則刑部官等引去僻處密問曰通事鄭命壽金乭屎等處朝鮮銀二千六百兩雜物七馱等乙敕使回還後追載入送以給且皇帝前所獻柿棃各一千亦任意減除以給云然耶沈姓人以此已為告狀于衙門云仍出物目列錄小紙示之宗一以不知答之當初文書次知官員留在館所往問可也云則刑部官等轉來館所臣得淵適眼疾極重不得陪從留在館所文學鄭雷卿以守宮亦留在為白有如乎下人還報刑部官等來到門外招出侍講院書吏姜孝元云孝元出去之後下人又報刑部官所問之言孝元以詳知之意應對如流是如為白去乙臣得淵莫知其由不勝驚怪之際鄭雷卿適在坐亦有驚動之色且笑曰孝元必自當之俄報刑部官等往見講院官員入來雷卿遽為起出曰當相見于本院又來侍講院官使之出來於館門之外雷卿仍自出去臣呼問曰將欲以何辭答之雷卿不答而去臣益疑訝使下輩密探則雷卿與刑部官入坐門直房內屏人密語一與孝元所言相同云中使羅嶪亦適來坐相與錯愕莫究其端移時後雷卿語罷入來臣始問其事則鄭金兩譯之事有被擄人沈天老者發告于衙門姜吏因其問而已為立證故我亦不敢諱之據實言之臣與羅嶪同聲言曰如許莫重之事不議于館中輕易發說必有種種難處之患誠為可駭咄歎不已世子自闕下日暮罷還始聞其事極為驚愕下令於內官羅嶪宣傳官具鏊使之密問於姜吏則其事實非姜吏所自為之鄭雷卿金宗一等陰主其事費盡許多機關表裏相應顯有其跡而臣等兩人及館中大小之人俱不得預知必知前頭有罔測難處之事上下憂懼為白如乎過二日後刑部官等並率金鄭兩譯又來館門之外招雷卿宗一孝元等更為憑問前日事而宗一則當初既以不知答之故即令還入只留雷卿孝元及清譯崔莫同等而孝元處則不為更詰雷卿所答比尤詳強欲自直而刑部官等則以為前後所贈物件既非雷卿親自目見且無可證文書所謂物件傳給之人亦以出去之人為言似是虛事是如為言而去翌日臣等入對稟達曰兩譯及龍將等之怒甚盛勢將叵測急先重罪姜吏仍點送鄭雷卿請罪本朝則或可少解其意世子亦以為可臣等同坐館門捉出姜吏從重決棍于大路眾見處仍往衙門欲見龍將而通言出送之意則龍將拒而不見曰吾當送通事聽來退去可也臣等退來衙門譯踵後而至聽言去後終不回報為白去乙更為探問則龍將曰宰臣等皆是欲為害我者也何面相對以此揮斥其所傳言之事亦不可否云云為白有如乎其後段別無處置而鄭金兩譯則依舊使喚於本部為白乎?皇帝特令更為明查是如為白如乎昨日夕時自刑部急招鄭雷卿姜孝元等而去未久招臣等兩人臣等即馳往則雷卿與兩譯跪于庭中方為對辨臣等入去府中刑部王質可北壁而坐龍將以下十餘人分壁坐臣等施禮後坐于其末則質可發言龍將傳之問于臣等曰鄭雷卿等以兩譯處所私給之物及棃柿所錄文書焚燒之意謀害兩譯之事世子及宰臣等亦皆預知乎且雷卿則其文書焚之於朴侍郎下處姜孝元則以為焚之於侍講院云兩人之言不同何也臣等自有此事以來日甚憂悶相與議之曰兩譯情態孰不憤惋但念陪奉東宮處此危地若蹈虎尾苟過時日猶恐一事或有釁跡況鄭金兩譯為龍馬之腹心館中安危係其吻而勑行時事則所謂龍馬迭為唇齒決不可輕犯其鋒設令雷卿等之計終果得行而龍馬自在烹頭耳熟之中其為營護兩譯者不但為兩譯地也則其所盡力周旋宜如何哉且為兩譯者憑藉恐動亦必無所不至豈有緘口服罪不為援引兩將之理乎且聞兩將公然倡言曰吾等自丁卯以後結怨于朝鮮者不止一事至于歷舉枚數謂朝鮮必欲殺己而後甘心此罪一二人所為必是朝鮮相與同謀有此舉措龍馬同聲相應眩亂帝聽有此更為明查之令若或有一毫未盡則必貽國家罔極之秋萬無彌縫善處之勢而本不預知且是臣等情實故將往刑部時具由入達而去不得不從實狀對以不知則質可以下人皆唯唯即令還去臣等來到館中世子前面達其由語未及竟龍將及刑官二人遽到館門外招臣等及鄭雷卿姜孝元臣等出見則以質可王之意傳皇帝之言曰雷卿謀害兩譯之狀已盡敗露此事世子宰臣皆預知之乎國王設有所贈其臣告之則是謀陷國王也朝鮮之人亦是吾民當以吾法治之即令所率之人反接雷卿孝元且曰世子若不預知則必為盟誓殺于此地然後可知實狀矣仍令入告于世子前世子親自出接曰專蒙皇帝恩德無事安存常為惶感每切戒心今者所率臣僚強其不知有此妄作之事致勤帝命益增慚悚罔知所達非但我也宰臣亦皆不知可為盟誓矣但朝鮮之法世子則不得擅便生死必須啟知國王然後可以處置龍將等唯唯而去翌日是白在二十七日朝龍將等三人又來世子出門迎入則使世子跪聽帝命更申昨昏所言而益加詰責曰勑書中有切不為私相賄賂之語而國王實有贈給則國王有罪也設有所給其臣告之則是臣告君也館中之臣及世子預知而告之則世子亦有罪也告者若不殺之是國王及世子互相通議也無疑也若欲發明不知之跡則盟殺此人可也世子不能自??稟欲稟國王之言則甚是告者則拘留于此送人往來後即為處斷可也世子曰皇帝之命不敢違越而但在此殺之則朝鮮之人不得見知而懲戒出送我國俾得嚴鞫正罪方為得體如或不信清國之人偕去亦可云教是則三人有聲發言曰國王若預知此事而先之則出送殺之可也雷卿在此自為謀害則事係此處不可出送其意逾往逾駭勢不得已許以送人為白乎?盟誓事重復言之為白去乙世子曰已許為盟早晚唯命龍將曰差人往來後罪人處斷之日可以為盟云而去為白齊大概雷卿等所為之事原其本情則出于除害之計而不量事勢不議臣等不稟世子率爾妄舉致此罔測之禍此間上下遑遑悶蹙之狀何可形言逼迫本朝及此處使不得容力於此間必欲逞憾而後已其為計不亦巧且慘乎念之氣短言之哽塞此時景像殆曩日出給吳尹等臣相類尤不忍言臣等雖欲抵死周旋始覺於駭機已發破甑無及之後計無所施力無所措只自拊膺痛心而已世子下令於臣等曰鄭雷卿非但侍講日久自山城挺身自願陪從入來備嘗艱險功勞倍多而遭此意外罔極之禍極可矜惻欲躬詣闕下待罪陳卞教是白去乙臣等相議入達曰此國之習若伸救罪人則輒疑同參方以本國及世子預知為言至令盟誓則尤難接足於闕下分叱不喻適足以益增致疑決難輕易開口故中止為白乎?雷卿等事本出於李龍李聖時金愛守等之徒怨於兩譯以為報復之計則亦非雷卿等先自生意若引此輩則雷卿等之秋似或少紓故世子又使臣等勸為援引更卞則雷卿等與臣等反覆相議以為李龍等皆是見敗之人而龍之從前所犯尤極悖逆若傳相告引獄事滋蔓則又不無重貽國家之禍故亦不敢強使引告為白有齊雷卿宗一始雖同事末抄問答各異故只以雷卿一人為罪則宗一亦難宴然仍在館中故出置質子館以待朝命為白乎?渠等情由段置書吏則捧招雷卿金宗一李徽祚等則係是朝士別為問目並別紙書啟多少曲折俱在其中為白齊不幸至此講院無一員現存書筵亦廢尤極悶慮為白齊事出倉卒督迫送人危苦之狀不能詳悉陳達為白在果臣等俱以無狀受命於此此人等經營此事其來已久而終不得預知致有無前罔極之變臣等之不能有無于其間到此尤著不勝惶恐伏地待罪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一自生事之後清譯輩事事生梗至於今番平安監司所送雉首入來時公私文書盡為搜奪藏置於衙門為白去等自此之後彼此書信亦難相通極為痛惋馬夫大挾持數塊南草亦為搜出現告衙門則龍將使金鄭兩譯來到館所嗔責萬端至以國王已為咨文而犯禁如是誰欺乎如許細微之事亦侵本朝此無非兩譯輩呈
【 呈:逞】 憾之地日後之事尤極難處叱分不喻渠等會坐衙門相與大唱曰必得朝鮮往來文書而發告嫁禍於本國而後已亦極可慮此數件事段係是近日別情乙仍于敢此別為馳啟為白只為 二十四日書吏姜孝元年三十六白等矣身侍講院書吏以來在館中使喚為白乎?清人沈天老某條相知為乎?緣何有所通議致此生事為白有臥乎喻終始曲折隱諱除良從實直招亦推考教是臥乎在亦矣身本非侍講院書吏司僕書吏以移差去十一月二十八日入來館中事情專亦知不得為白如乎今月分不記一日侍講院官員文學鄭雷卿司書金宗一招矣身言曰清譯鄭命壽金乭屎等作弊無窮若除此兩譯則誠是為國除去仇讐汝雖是下人亦是食得國祿之人為國之事汝不為乎鄭金兩譯乙已得可除之便如有一人呈文而衙門來問於汝則以吾等所錄之意對答云云仍給所錄諺書小紙乃沈姓人所已發告之事也矣身看過後還收為白有如乎翌日招矣身言曰質子李金化徽祚下處有書冊改寫事汝可往去給牌以送為白去乙矣身進官等
【 官等:衍文】 當
【 當:衍文】 去則李金化問曰汝處有粉云有欲買者偕家奴進去矣身一時偕往于戊午被擄人李龍家為白乎矣五六人同坐而皆是平安道被擄之人饋酒一盃後李龍言曰前日愛守為國謀事不成被罪我亦為我國謀事而被罪者乙仍于我兩人則不敢更圖因李金化所言而求得沈天老此人素善立訟故已為定奪於侍講院早晚衙門以汝出納文書是如招問為去等以矣身難之曰前所不知之人分叱不喻入來未久為白去等以相知納款
【 款:段】 似難矣更稟於侍講院然後當為回報於李金化前是如為白遣矣身入來館中奏陳其事狀且告曰自彼轉往李龍家然後始知許多曲折為白有在果大概奏請大事當前雖除此兩譯豈無他譯繼此而出者亦效于前況不得出去則後患必甚分叱不喻漏洩館中事則罪必不止于自己而已極為悶望此事若通議于館中諸位則矣身雖為此事必無罪罰若不然則矣身決難從之鄭文學金司書言曰兩譯若除則國必平安此事館中及大朝孰不知之汝少無疑慮他日生事吾兩人自可當之汝則以下吏只可奉行吾等所言而已汝若不行吾言致令相違則雖或得生於此必死於大朝須依此為之亦為白去乙矣身必于下吏是白乎乙喻良置鄭金兩譯勑使時所謂舉國痛憤之事乙仍于一依其言衙門官員來問時一如指揮對答分叱是白遣矣身自己生謀為白乎所千萬曖昧為白置相考分揀施行教事
同日以別件捧招下令曰彼人等已知聽人指揮而到今如是變辭則反疑有害更思可矣且姜孝元招內奏請當前大朝館中孰不知之不死於此死於大朝等三件事講官來達曰孝元昨日捧招不言而如是捧招似涉冤悶云何以如是捧招耶宰臣等回答曰姜孝元當初衙門官員來問之時其所對答之意大概如此實非變辭似無反疑之弊若以指揮之意及於此中則恐有難處之患殊非別為成置以備不虞之意故臣等如是相議為之矣旦姜孝元捧招中三件事問於講官等當初講官所不言之事孝元誤為供辭故以此稱冤也非謂臣等誤為捧招之意云承言色傳達講官等達辭之際或未能詳悉乎敢達答曰知道孝元誣陷官員之計尤極痛惡更為捧招以解宮宮之似心可矣
同日姜孝元更推曰白等矣身前招內奏請當前大朝及館中孰不知之不死於此死於大朝等三件事乙講官等言尤非所言之事乙矣身誤為納段是如為置講官曾所不言之事是在如中納招為乎喻從實現告亦推考是臥乎在亦白等奏請當前事段矣身只言大事在前之語所謂大事者即是奏請是白齊大朝及館中孰不知之云云事段館中之人無不洞知之事則講官之所言的實為白在果大朝云者指我國之人而言孰不知之意是白齊不死于此死於大朝事段講官言曰此事不小幸有傳播漏洩之患未得成之則汝當死於我國勿出口外云云是白置右良緣由相考分揀施行教事 同日質子李徽祚問目臣與諸子會坐時文學鄭雷卿司書金宗一等小紙書送曰有面議事暫來云即為上來則鄭雷卿等言曰君與李龍相知乎臣答曰前者數三番相見之分云則雷卿曰又有如金愛守圖兩譯之事而自此勢難直通姜孝元當送于君處君可指送其家臣領諾而去翌日姜孝元下來於臣家臣與家奴偕送李龍之家矣過二日後臣來問雷卿等曰其事何以為之答曰李龍以為衙門官來問時此處人若明白對答則當為發狀云云厥後李龍來見臣曰姜孝元若再送則所答之言當一一指教以送臣許而送之後來見雷卿等傳致其意則雷卿曰姜吏當送之云使臣下直之日臣又來見雷卿等曰李龍送人言使臣出去則即欲發告云云雷卿等曰吾亦聞知矣往來問答不過如斯所謂沈天老者不曾一見其面云矣敢達
文學鄭雷卿司書金宗一等問目臣等狂愚繆妄自抵罪戾雖萬被戮罪猶餘矣臣等竊見清國待我之道概從寬厚而中間捏搆必欲作害者專是兩譯之為非但梟獍之惡得於天賦贓賂既多人言漸盛遠嫌之計不得不爾臣等私相悲憤曰國力民命將盡於兩譯之手勑行時橫恣贖人時操縱固不足勝言而此處為患日異而月益甚目今如此其末如何此國凡于謀議諸王之外雖任使如龍馬實不得預聞況衙門一譯舌何能有無于此國哉雖然兩間傳語專憑此輩若果示恩而知所感雖不見報不至作害則盡力賭其歡固所宜也兩譯則不然受賂多則作害特甚其力有所不及也害我自固之心實無所不至與其賂之而賈禍圖之雖不得去使清人明知兩譯之有顯隙于行中或一策也臣等乘忿妄料大概如此矣昨年禮部通事金愛守者發告兩譯奸贓弼善閔應協掌行中盤纏故刑官來問於應協而愛守狀辭兼侵龍馬不得不答以不知然若有稱帝命更詰之舉則應協亦决意輸實該部笞罰愛守兩解之厥後自中之不悅者爭相欲發來探臣等之志意者甚多臣等慮其疏迃皆不應諾矣有李龍李聖時者俱是關西士族不忘本國者皇帝自西回還後數日聖時以龍之意來言於臣等曰兩譯有厄害於本國而進賜輩容護至此何也臣等答曰不易之事何可輕應聖時曰此事但得進賜輩一諾其成易於折枝吾輩自當辦得耳臣等答曰若輕易吐實則刑官必疑爾我相通含糊觀勢則金愛守發告時亦不再問奈何吾輩只當謹嘿苟度而已二李之勸臣等不已而臣等終不肯諾矣厥後聖時者密通于臣等曰今番貿來棃柿乃八高山共分之物而兩譯如是盜減此處之事雖甚些少必有告訐者況此事聽聞者已多若有某人謂兩譯與館中通議减獻云爾則八高山之眾怒何可當也吾等此舉斷斷為本國進賜輩千萬勿疑臣等以狂思淺慮不為深思利害只思事發于八高山齊怒之得則館中亦難自明因為許諾聖時曰必以講院下人為證然後狀辭有據矣臣等嘗見院吏姜孝元之痛憤兩譯之為因以微意探之則孝元挺身請當因令孝元一二往來於李龍家與所謂沈天老者面約而臣等則數戒兩李慎勿急發云者蓋恐問安使未准事前有所紛鬧故也使行發去之日臣宗一陪世子赴闕庭臣雷卿守宮在館忽有刑部官四人持蒙書一帖而來呼出講院官於眾會之處宰臣朴??魯催臣宗一出對臣與對立則刑部官舉其帖中語以問之臣於稠中應答不便以不知答之刑部官曰講院官非掌文書者乎何謂不知銀貨出入臣答曰此則有同僚主之非吾所掌刑部官更無可問而退造館門外辟人甚嚴招問姜吏之後繼招侍講院官員臣雷卿乃出見則稱以皇帝有問不可隱諱因將敕使時兩譯之留置卜物於灣上追後輸來曲折及盜减棃柿事使行受賂事緊來鉤問臣初難泄之色刑官再三迫促是皇帝所問何敢容隱且罪在受者授者何罪臣答曰其時俺適承令出往本國義州通事崔得男者果為言及此事而所留為某物則俺亦不問棃柿則差員領來之日兩譯除送千梨千柿於館所世子謂國王享上之物奈何擅減不可不載送衙門云則兩譯曰凡事一從吾言可也歲時臨迫則吾輩當為處置云矣歲前一二日前通事輩果為取去此則非館中之所知鳳凰城盜減事尤不得預知至於使臣贈遺來借口傳語不無人情此豈為罪乎云則四人起出過一日後又有三人來問臣之所答一如前日其中首坐者頗右兩譯謂臣曰雖有贓物既已盡用無所現捉奈何臣答曰皇帝所問之事雖不敢不以實對之俺之與兩譯俱以本國之人朝夕相見今已三年豈無相親之心兩譯若果免罪俺亦多幸三人曰棃柿之數如有置簿于衙門吾將往考此處則更無可問之事仍為起去矣二十二日衙門譯輩來招臣雷卿及姜孝元往刑部衙門引問前事臣之所對槩如前言即又招致兩宰以問兩宰答以不知昏後龍將及刑官來言鄭雷卿之言與宰臣不同此必用嫌而發往覆詰責事竟至此此緣臣等素性狂妄輕淺不議於館中上下遽為李龍輩甘言所瞞不忍小憤貽國家大辱伏願亟正臣等之罪以為後人之戒
瀋館錄卷一
[book_title]●瀋館錄卷二
二月初八日狀啟皮牌密通于臣等曰鄭雷卿事朝鮮嚴辭請罪委送差官則皇帝必有寬宥之典若或有一語營救之端則定無可生之道云云為白臥乎所此言不無所見而發是白去乙朴泂回來時我國咨文之意與皮牌之言不同則只益其怒且恐生事是白乎等以朴泂雖以發程姑留所到之處以待朝廷更分付後入來之意乙平安監司及義州府尹處移文為白有在果所係甚關惶恐馳啟為白臥乎事 三月初三日賫咨官假刑部郎李應徵帶金吾羅將入來蓋許令清國之罪鄭雷卿而仍拿金宗一事也龍滿兩將同會于衙門問知事由使之留待清帝之還 初四日狀啟昨日夕賫咨官李應徵入來接置于東館尤加嚴禁使人不得相近為白乎?人館之後龍滿兩將會于戶部私相與議後使金乭屎河士男等往問曰因何事而入來乎以鄭雷卿處置事入來答之云為白乎?河士男密通曰竊聽兩將之言則曰朝鮮若有救解之言則賚咨官初欲與內官一時即為出送矣今聞咨官之言內官則先送咨官則留此以待帝回後處置之意稟于留在王子處云云相議而罷是如為白去乙果如其言以待帝回則或有可援之望而極其嚴密不令漏言未知的實與否為白在果滿將處使人密問則其言與令此云云者相符為白齊館中生事之後我國往來文書盡為搜奪為白如乎以兩國既為一家不無致疑之端而陪從諸臣所寄家書盡為見奪大國事體豈有此理之意懇說于諸通事則自今內官之行不為搜奪為白齊聞義州府尹朝廷分付是如陪從諸臣家書一切禁斷不許入送云今後則被擄人私札外陪從諸臣家書乙良勿禁入送事移文緣由并以馳啟為白臥乎事
十七日清人來言有人自帝所來傳先運入關要土九王等軍兵已於前月二十七日出長城不遠當還而清軍大勝故入
【 入:八】 門擊鼓云俄而衙門請世子出見齊會世子即詣質可王所在大衙門則清國將官及下率分庭大會禮部員一人將蒙書數紙良久立讀蓋盛張關內攻戰形勢及人畜掠得之數也讀訖世子還館所 二十日狀啟要土等上年八月入去之後雖有漢人被擄者所傳之說而的實之報切不出來此處之人方極憂患是如為白乎?十七日其傳報之人八名始為入來言前後之軍去月二十七日無事還出長城之外是如為白乎?遠近奔波齊會衙門是如為白乎?禮部請世子往參而留在之王召集老少人民於大衙之庭使博時等立于陛上以所獲人物牛馬騾驢及城池攻破所錄貼冊六件大聲宣讀語音殊異莫知其詳而其兵鋒至及于濟南府自北京至濟南其閒一千二百里之程地也專無城守深入蹂躪則其所獲之多據此可知濟南所封親王一人郡王一人亦為被執其他官員之被獲者亦多是如為白齊或言出關之時祖大壽追擊云而未知其詳為白齊 四月十四日清帝回軍入城
十八日龍馬坐衙門招兩宰及首內官云世子令羅嶪往宰臣等到衙門清譯輩只令我譯金景信隨入龍馬使命壽乭屎傳言曰鄭雷卿當依來咨決處金宗一亦當出送須悉此意宰臣等略及贖金之意龍馬兩將及兩譯語意極悖不得已答以歸達世子而即為請對文學申濡司書鄭知和亦入對世子遍詢可救之計他無善策斷自宸衷欲往躬丐贖駕行出門清譯輩亦攔阻駐馬良久司書鄭知和進曰既已動駕請前往以觀龍馬所答何如命壽大喝曰爾是何漢仍突入拳毆腦後至於冠纓衣紐盡絕大君從傍請入甚切世子於是知其往亦無益回駕入館登進宰臣講官教曰事無奈何今則宰臣又往以余言請贖之外更無所為使宰臣還報曰鄭雷卿等豈敢曰無罪但侍講日久且是戚屬至於私心惻然切願以金贖命龍馬聞言盛氣使不復言但問何宰臣當監刑宰臣曰自有本國刑官入來非吾輩所知遂還于是文學鄭雷卿衣朝衣就辭閤門下世子引見雷卿入對達曰今臣死非有光徒以辱國抑且貽憂於邸下臣死有餘罪自此永訣邸下請瞻望清光而退世子使前于席操雷卿手曰南漢出城之日有識卿宰皆憚北行而不獨挺身從余共苦三年受學亦多擬與始終事出不幸遽至于斯而余無才智短卒不能脫一人于死地無以為心聞子有老母稚兒異日東還思所以保存余何能忘也言已泫然涕下雷卿起拜曰念及至此臣死不死世子以別酌醞雷卿辭退世子謂申濡曰余不忍雷卿生而就刑使飲藥如何及出閤門飲以藥酒而藥不甚毒終無所效雷卿東向望闕四拜又向老母再拜從容就死不變神色書吏姜孝元就刑時謂朴??魯曰令監何以殺無罪之人乎 賫咨官 以來時大朝傳教力縊殺之意宰臣亦言之命壽叱殿而應徵堅執不已清國刑官竟從應徵之言縊殺文學鄭雷卿書吏姜孝元於西門外沙場刑人之處只假撻沈天老斬殺之世子下令宰臣通于衙門使即收屍自內製賜衣衾并八襲襚以歛之內官俞好善宣傳官朴泂監斂且令宮奴五人護喪凡喪具皆官備以給午時禮部官來言世子欲弔大王今當陪行云世子駕次貴榮介家不見而使人報曰俯賜臨慰感
【 感:盛】 意良感非不欲迎報而相弔之際益增悲痛茲未遂意於是世子還館所 十九日內備奠物遺宣傳官安鈸致祭鄭雷卿 二十日清主會諸王子世子入參世子還館所賫咨官李應徵拿金宗一東歸鄭雷卿喪柩出去世子遺內官朴之榮護行至京使之到義州致祭祭文使宮僚撰進
同日狀啟十八日龍馬兩將坐於衙門招臣等及內官一人是白去乙臣等未知所招者何事而或涉鄭雷卿等事則及請贖之意入達定奪後與內官羅嶪往見則兩將與數三人同坐而與臣等行禮則兩將而己坐臣等於西壁龍將先發言曰鄭雷卿姜孝元等罪固當死朝鮮己為咨文今當處置宰臣一員可與今來刑官及清國刑部官同往處斷金宗一則本國已令拿來云亦當依許云云臣等不勝愕然言及請贖之意語未及意鄭命壽作色咆哮曰然則欲出送雷卿等於本國乎再三誶語使不得出言臣等徐曰非此意也第聽之仍畢其說始為傳語兩將曰所謂贖價使誰捧用乎俺等自初已知如有此言矣國王雖已如是咨文而使宰臣等圖贖耶世子大君欲使圖贖耶宰臣等自欲圖贖耶此皆自初同參之事故如是救解云矣辭氣益厲臣等答曰國王本意俱在咨文之中豈有別事至於世子大君專不與知事則已依大國所言至於立誓今何更有此言耶只緣俺等同處既久情意切迫不忍其死而贖命之事往牒所載故敢生此計反覆論懇則兩將曰謀害我人者必欲救解欲殺吾輩之心可知留此不甚久而如是欲殺若更久留則亦將盡殺此國之人而後已吾兩人及兩譯之肉宰臣等食之然後快于心耶如此之言切勿出口其言逾往逾悖臣等不得已以往告世子前而回報之意言之而退來則其間龍馬即往闕內而退此必以臣等往贖之言稟於帝前也臣等面達其由則世子極其驚惻思欲救解再三下詢而他無計策定將親詣衙門臣等反覆思惟則已為完定事必無更改之理彼怒方盛適足取辱似難率爾奉行而下詢之意甚是美事將周旋亦或一道故奉出館門之際鄭命壽金乭屎與諸通事等擁立馬前大聲發惡曰若進詣衙門則必生大事吾頸斫斷後方可進發司書鄭知和在傍告達曰既已出行宜速前進之意命壽張目呶呶曰汝是何漢耶仍突入拳毆知和至於笠纓衣紐盡絕前導宣傳官等叱令下馬軍牢亦皆驅逐未詣衙門之前被阻見辱至此其勢必有大段難處者世子駐馬趦趄大君亦見如此事狀進達不可往之意而衙門之催促臣等回報急如星火計沒奈何世子還入館所臣等更為面稟之後還往衙門言曰世子聞俺等請贖之言亦欲自詣通情將為進去今姑中止使俺等先稟云則兩將曰事已决矣言亦盡矣更無所為宰臣兩員中誰當監刑乎臣等相顧錯愕罔知所處兩將督迫甚急臣等監刑則本非宰臣之事例以宣傳官差送云則許以依例定送臣等退來鄭譯輩一時隨後而來督發不已雷卿已換著新衣服且正冠帶肅辭於差備門外世子引見饋酒水訣雷卿出來大門內東向本國行四拜禮向老母再拜後就道鄭雷卿辭出之後世子下令於文學申濡使雷卿善為自處之意言於臣等蒼黃之際覓給藥燒酒而材料未備飲亦無效為白去乙臣等以當為縊殺之意言於李應徵則鄭命壽勃然曰清國本無此法必須斬殺臣等曰我國之法儒官雖則犯死罪必處絞且此雷卿已令我國之官處斷當用我國之法李應徵亦曰我之入來時亦以處絞受命云命壽極口叱辱亦為拳毆數四而應徵終始堅執故臨刑時鄭雷卿姜孝元等並為處絞為白有?清國告者沈天老則一時斬殺為白有齊雷卿等出去時金宗一李徽祚欲為相見追往而命壽叱以逆賊以鞭亂打使不得相近為白齊雷卿等收屍事段置清譯輩初甚攔阻臣等通於龍將僅得見許使其奴輩看守治喪諸事世子曲盡軫念即使內官俞好善宣傳官朴泂出往停屍處專掌治喪之事歛襲衣衾皆自內出其他諸具亦皆官備以給姜孝元段置亦內給衣服而斂之且雷卿處自內備得奠物遣內官及宣傳官安鈸致祭教是白乎?出去路次祭雷卿段置亦為下令優數備給姜孝元屍身一時出送為白遣一路護送之意因下令移文于兩西監司為白乎?同喪柩到義州後令本州精備祭物使內官致祭亦下令教是白遣祭文段令宮官撰出以送教是白齊要土龍骨入來之後其妻從死者亦多有之云是白齊大王貴榮介與帝偕還入瀋之日始傳其子要土馬沮等之計在路上極其傷痛到家之後絕不應接人事云云而在我之道不可無弔問故此意通于衙門則十八日禮部官一人來到陪行世子大君親往其家則使坐於外廳秩高將官出接而以大王之意傳之曰降臨陋地謝盛意深欲相見而恐激悲痛不果云為白齊諸王等家亦送內官慰問則俱極欵待以送為白乎?所謂濟南王之行十五日午前入來由館門前路過去一人則斑白之人一人則年少似是其子一老婦人乘有屋皆入處於前日修理之所供饋等事亦皆優厚云為白齊
二十一日清國西行諸將各獻所掠濟南珍寶於大衙門請世子來參東南西三面盛陳金玉錦綉器翫衣服諸將請世子曰坐此已觀矣何必巡翫譯輩曰皇帝有命豈可憚勞不觀不得己世子曰
【 曰:衍文】
巡翫臨罷賞賚諸王子及將士亦令世子跪受綵段十疋白金百兩兩大君亦有差世子還館所五月初三日清主調送軍馬向西北行出禱城隍堂邀世子參之轉出西郊以質可定將將遣世子還館所 初九日清主祀於宗廟世子往參蓋其祝辭大意復得濟南事也既罷又赴前汗埋骨處焚紙錢而歸世子還館所 十七日禮部邀宰臣朴??魯申得淵等問天朝所賜王妃傳國寶有無及表裏多少而罷向夕又邀之出示江都所得御寶篆文印紙者四度蓋章敬章聖仁順仁穆王妃寶也仍問曰王妃之寶若失於江都則想必此處人得來而不在此中何也蓋其無難於新鑄王妃冊寶且疑其以有謂無也宰臣曰若不見失安敢誣也禮部官唯唯而罷 八月二十三日中使羅嶪領衙門所納生梨海松子入來 九月初九日得接義州府尹所送朝報
【 脫得字】 聞大朝玉候未寧受針四度之報 十五日世子率大君往赴朝參之會清主使龍馬邀致使臣月廊再三詳問上候未寧輕重而罷已時龍馬兩將來到館所曰皇帝聞國王病重於明日送滿月介問候須先送一介行李急通差官出去之由明日滿將出去時世子大君各遣人問安可矣且滿將之行出于不意一路例行之禮雖專廢何妨世子曰伏蒙皇帝特恩至於將遣禮部大官馳往問病云不勝感激且一路接應之弊亦荷軫念尤不知所對即當差送一官先報為計且在此醫官亦有召命今欲偕送矣龍馬曰出送世子曰自聞父主病重之後煎悶罔極不知所出願兩將善為指教龍馬曰滿差之行不日而當回回則當有所為矣龍馬起出世子揖送於門外 二十日巳時馬夫大甫大平古等來到館所世子出迎於中門之外揖入就坐馬將曰使臣之行初欲發送於明日矣二十二日將冊封世子使之姑留同參行禮後發送可矣世子曰感荷皇恩不知所謝且滿將去後久無消息未知滿將何間當還耶馬將計其日子尚未抵王都然不過二十日當還仍起去
二十二日平明衙譯輩請世子詣闕諸王子皆已會矣禮部員引入世子跪於階下哥蘭博氏宣讀誥命於殿上而先以蒙語范文程繼以華語讀訖文程奉誥命哥蘭奉表裏來傳世子賓客立左受誥命輔德朴啟榮立右奉表裏綵段十疋也世子退立班後俄而帝出於是禮官引世子入行跪叩謝恩禮仍導上殿行茶而罷使臣一行亦為同參 十月初十日宣傳官徐尚卨領衙門所納紅柿入來 十一日去夜滿將回自本朝世子遣內官問之辰時宰臣講官入達後進詣衙門以世子之意言於兩將曰聞去夜滿將回到不審大朝病候今何如云耶不堪煎悶敢為來問兩將使鄭譯傳言曰國王所患雖非易瘳之病而見滿將尚能起居拜禮云以是一分見歇俺等亦以為幸宰臣還來入達世子下令曰受由歸覲余宜親訴只遣宰臣似涉不重余欲躬往先以此意往報可矣宰臣及到衙門則龍將已出馬亦方出門跨馬宰臣使命壽言於馬曰世子欲有所訴今將自來云則馬曰若有可言之事遣官可矣夕間俺等又當坐衙宰臣可以更來云而罷申時聞馬將坐衙門世子將欲駕行因小譯輩先洩馬將聞之使鄭譯來問世子欲訴之意於宰臣宰臣始以受由歸寧之言答之馬將曰此言非俺等所可自答且俺以不久東行之人獨在衙門龍亦未及到此時枉駕不可矣世子寢不行 十二日卯時兩將俱會衙門世子率大君駕行出館守門馬把輩遮馬而奏曰世子若赴衙門衙門必以俺等不先報知亦且擅行應有罪譴將奈何仍執鞍良久使不得行世子引轡促行馳到衙門叩之則閉矣坐於繩牀兩將使鄭譯言曰處所非便不甚從容須願還館所使宰臣來言世子曰帝方出獵若非兩將吾何所訴聞父主病患其根已深矣頃見滿將起居拜跪亦出於感激皇帝別恩強疾行禮豈是向差而然也遠慮至情不能自抑受由馳往覲省病親區區之望願以此意上徹於帝龍馬又使鄭譯報曰久辱陋地心甚未安願速回駕世子還館所宰臣又往衙門兩將使命壽答曰世子至情俺等謹悉但俺等是居守之人雖不得直為奔告於帝滿將昨朝已赴帝所帝亦必洞察矣回還之後應有分付其時更須記告俺亦當轉奏矣遂罷
二十五日龍馬招使臣
【 吉城君權大任】 謂之曰歲幣黃金初以百兩為言矣至今只納五十兩其未足者欲以白金千兩代之事甚未當此白金還為賫去必准備約條之數仍出給其銀子云 二十九日鄭命壽以龍將意來言於宰臣曰歲幣大米一二千石陳腐須即改納劍口色布亦有不精者來年則勿如是事即為馳啟本朝 三十日藥房問安日記來到伏聞十五日上候熱盛達夜之報世子即令引接宰臣講官未及衣冠催宣數四諸臣顛倒入待世子方出示藥房日記適聞命壽來到衙門世子令輔德朴啟榮招入命壽辭以形跡而不來世子親臨中門外見命壽語之以罔極之懷命壽對曰此日記還給於賫來宣傳官處則我輩明當取納於衙門云云此時上下情事有不可言 至月初一日巳時龍馬始到衙門使金命吉往訴曰撥上追來藥房日記今此宣傳官將來云請速取見且禁軍欲為出送探來問安消息云爾則龍馬盛氣高聲使命壽傳言曰滿將回還後國王病候若有加重則王子大臣在本朝者宜走送內官或宣傳官來報豈順付於緩緩載卜入來之便此不過世子欲自東還行計如是詐也其致辱之言不忍言宰臣講官入達世子招入命壽等四人諭云上年余有病患之日大朝連送問病宣傳官相續於道此皆汝等所見也今則大朝未寧中念余遠慮生病廷臣未遑及此廷臣之失固有之矣兩將之致訝亦其所也至於自欲東歸之說實非余心豈不冤痛須以此意報之譯官鄭伯彎等還為出去附狀啟衙門以朴之恆金慶業等載卜緩行稽傳藥房日記自東館黜送其實意則未可知也 十二月十二日清主求生薑以一升應求
十八日本國所送青大竹三馱輸納衙門 二十日本國所送青大竹五馱入來直納衙門庚辰正月初七日再昨使臣於下馬宴時離席陳情世子回還及大君交遞之事則押宴官曰非我所可自擅當與大官等議處云昨日上馬宴時使臣等又為離席則押宴官止之曰爾等所欲陳者俺知之今日皇帝出往西郊衙門大官等皆已隨去未及議處即日使臣臨發龍將自闕下來到衙門招致使臣以滿將謝恩方物出給曰此方物則非正朝勑使謝恩之比皇帝聞國王病重委送問病凡貽弊之事使之一切勿為而送此方物非所當為云使臣以受去未安之意措辭言之龍將亦不許鄭譯仍目使臣曰此時可以言使臣跪言前所請之事龍將曰此則非使臣所當言國王病勢輕重間差大臣或內官專价奏聞自此欲送使价而不果送去慮弊端也使臣退來龍將更招使臣言之曰還送方物萬無他意且曰國王病患消息不須差送大臣雖內宣傳官從速專報為當 十一日晚朝龍將與范文程皮牌加獜老施及他博氏等六人來到館所世子大君出迎引入坐定龍將諸人起立使世子大君跪聽帝命言之曰昨日宣傳官以國王病重之報賫政府申文入來云乃令世子就坐以南漢加築向北
【 北:化】 逃還人不為刷還等事縷縷傳說因言此等事一如當初約條則世子大君自當任意往來必無久留之理至今不得出去者無非本國不信之致也且曰今此申文國王則不知而朝廷為之世子以為如何世子以南漢等事措語論卞而至於申文事則未見來人不知曲折然國王病勢必加重而然誠極悶迫龍將諸人即辭出食頃許龍將及范皮老四人還來館所世子又迎入則乃言曰二大君一不入來甚不當矣今番使之急速入來而聞其發程之報自此即為發行相替於鳳凰城而世子則雖出去嬪宮留此元孫亦為入來為當此意急通本國世子答曰皇帝特許歸覲病親不勝感激二大君曾欲入來未經行疫不敢來矣帝命如此即當啟知大君發言曰元孫今纔四歲襁褓之兒不可冒寒遠來而既有帝命縱難違越情理固如此矣龍將等曰世子所當答之大君何以發此言世子曰此是吾兒嫌不開口大君如是云云矣龍將又言世子出去觀國王病勢差復後即為還來則大君亦當出去云云辭退
十二日龍將及博氏等七人來到館所世子迎入龍將以勑書草本傳於世子前有曰皇帝勑諭朝鮮國王李 知道禮部來奏爾議政府有申文到部云國王症候漸加欲求世子李 歸省以為不歸之故爾實致之也其故安在朕原以爾國反覆不常質王二子爾若恪遵朕命凡良冷人戶盡行刷還逃亡者盡行縛還凡有徵調不致稽遲爾縱不得親來朝覲遣所留在彼之子稽首君父之前如是則脫既見爾之忠誠疑心自釋王之二子朕必令之往來無間矣然則二子之不歸非朕不使之歸因爾自疑以致朕疑故不令之歸國耳近又違朕前旨擅修南漢平壤蓄積糧草凡別處城池類此修繕者朕焉得而知之且朕既令爾有圖報不誠朕應疑爾今朕不疑王王反疑朕何心哉王之土地朕已得之矣王之甲兵朕已敗之矣王之身及王之妻子諸王之身及妻子朕已全收之復置之矣今亦何所利而再起兵端乎王之疑朕朕不勝其怪異若爾之忠誠實著則不時世子遣歸即諸兒之在此在彼庸何傷哉雖然今仍遣世子歸省爾可特以在彼所留之子及世子之子速發至鳳凰城朕亦為勑世子至鳳凰城相會竢世子歸省病勢而來在此之子亦令還國朕待爾□無疑心欲令諸兒互相往來了慎毋背天而違朕命也特諭崇德五年正月十二日送戶部云云世子看過後龍將仍以勑書中說話縷縷言及國王病愈則即為入來後大君繼出覲省云云嬪宮偕往偕來之意世子措辭言之而龍將等聽之邈邈龍將招宣傳官洪有量授勑書清譯申尚福偕往
二十五日皮巴加吝駑時等之博士急來館所世子迎入皮巴等有帝命世子起跪皮巴等傳言曰行期定於何日答曰晦初間人馬當來即時啟程作計矣又曰預為治行以待為可即罷去 閏正月二十一日大君元孫本月初九日發程先聞來到 二月初十日獜坪大君行次入館所 十三日世子自瀋陽館所離發向城 十五日世子平明自遼東離發冷井中火狼子山止宿龍將使鄭譯送言於世子曰前日九王家設宴時只陳嵇琴非盛陳音樂之比而世子以國王病患辭之而即者開門閉門及行路皆設大吹打此非音樂耶前後處置何相反之若是國王病患今已差歇而然耶開門閉門及三吹此是號令軍中之事雖不可廢至於行路之時雖無軍樂庸何傷乎年前俺往本國時國王言之曰兒輩年少不解事儞可周旋指揮云云我國諸王後必有聞如我相親之道知而不言則伊誰言乎世子答曰一行許多人馬各處散在不可以言號令故開閉門及三吹不可不為果如大人所云若行路吹螺我國別星往來行路亦設此物此我國迎逢諸具而規例如此故本國循例輸送此行亦循例行次此非音樂然大人勤教至此當遵依龍將又使鄭譯回報曰開閉門三吹不可無軍令行次之說既云木國規例為之何妨宰臣講院相議陳達只行開閉三吹而掇行路吹手諸具 十六日世子到連山館龍將與梧木道來至世子帳幕從容說話縷縷之言皆是勿聽朝廷諸臣之酬議加勉日後之凡事又言世子回還本國國王病勢若已差復不待促還速為還來為幸云 二十八日世子平明自安州離發午後到肅川梧將等三人來見元孫元孫以手掩面不為開見蓋胡人衣服色異常驚駭而然也
二十九日元孫發向安州世子發向順安相送之際上下人員莫不垂涕
【 元孫行次四月十三日入瀋館】 三月初七日世子自碧蹄乘輦離發百官儒生及大小都民祗迎於弘濟院
【 午時入宮申時展謁肅寧殿】 初八日巳時世子由進英門出先謁宗廟以袞龍袍翼善冠因詣護行官館所到西宴廳內門外則世子諸護行官先入梧將亦強請世子不得已與梧將並行而入世子至廳中請行禮梧將曰相熟之間何必禮為世子曰入京之後已經一宿賓主既定烏得無相拜禮乎梧將曰同在瀋中情意既親偕往一朔心事無間而世子欲以禮容待我將不欲與我同還瀋中耶世子曰是何言耶不圖大人之恐動不佞而至於此也敬客之道固當如是茲欲行禮大人之言如此請只行揖禮因相揖各就坐交椅世子曰皇恩出於千萬慮外使不佞歸覲國王皇恩如海不知所答而諸大人之德亦難盡喻梧將曰世子之教誠是誠是俺等陪世子出來一路凡事莫不適意而唯以國王病患每以為慮昨日入侍國王病患頗向差境我心則悅不自堪任世子請茶梧將曰俺等久在路上不食牛肉願得一牛以食世子答曰當依請為之世子請饋茶頭目梧將曰以情而饋飽德極矣梧將且曰下箸不閑以手撮喫幸勿為笑世子曰相親之閒庸何傷乎世子辭出中階以送 二十五日巳時世子詣南別宮護行將所饋處 二十八日午正行祭 四月初一日巳時世子從敦化門出展詣於宮廟還入敦化門展謁於肅寧殿 初二日巳初肅拜于朝政殿下仍為動駕 二十三日午後世子行次發義州到鴨綠津頭乘舟將渡風勢甚急波濤洶湧前行一舡渰沒賴傍舡往救得免全沒沙工金勝男及馬匹溺死一行驚慘還入義州 二十四日寅時冒雨發行甲木站中火細浦宿所 五月初三日卯時十里鋪離發巳時到混河兩大君及宰臣吳竣以下留館員役出來
初七日狀啟早朝龍將伻問於館所且曰世子前有密言之事稍晚當進去皆辟左右之人如兩大君亦不參聽之俄頃馳來館所為白有去乙世子出迎中門外賓客及內官以下不得入侍龍將只率李芿叱石入坐坐定龍將問於世子前曰今番舟師徵發之時全羅慶尚道之間有人極力止之云然耶世子答曰上下同心盡力為之豈有如此之理乎吾則全未聞知龍將又曰向化落漏之人其數尚多禮曹私用於漁採尚不刷送禮判必欲就縛後乃已乎如捉虎之事亦使此輩為之吾既詳聞并即刷還且走回之人從速一刷送云世子答曰向化及走回人等若有逃漏者則輒即隨現綁送安敢少忽龍將又曰元孫入來之時四朔遲留而國王則使之入去朝廷則不欲入送陪行賓客在於兩間不知所處云且有一年少官員上疏欲以他兒換送云且申政丞以為舟師不可不發送是如朝廷一邊之人皆以為非以此呈遞云然耶崔政丞亦以何故遞職乎世子答曰皆以病患遞職有何他故乎龍將曰吾已盡知云云當日午後鄭命壽自安州迴來將向帝所是如來到館所下直為白去乙世子教是招見則命壽告達曰聞全羅慶尚道儒生以舟師不當發送之意來闕下陳疏自上不允而其請則儒生等直往三田渡槌碎碑石云云為白去乙世子答曰在京時吾所未聞萬無如此之理流言一至於此可怪可怪命壽曰然則或是傳者之誤也云云為白齊 二十日林慶業李浣等狀達入來舟師方到獐子島迤北而行不知水勢淺深沙嶼有無故要得清人指路事也 二十一日早朝龍將等四人偕來詰責之言倍於昨日以舟帥催進之意即書傳令使金命吉朴希福賫送於林慶業處 二十八日義州禁軍洪繼立田士立持狀達入來舟師本月初九日自獐島發向鹿島緣由也
六月十三日早朝龍將范文程皮破可里博施等七人以皇帝之言來傳於世子曰元孫及鳳林大君許令出去行期遲速任意為之世子答曰皇命如此無以為謝但大朝無侍側之人大君之還不可如行之遄歸元孫則時當盛暑幼稚病兒勢難登道稍待炎歇出送為當矣龍將曰元孫之行從便處之可也遂辭去 二十一日鳳林大君一行出去師傅徐元履賫咨譯官奇暹清譯金慶信等隨行質子南晛李正??頁李愉等亦出去 二十七日范文程皮牌等六人以帝言來傳於世子前曰林慶業舟師方到海州衛而不肯進前又不往納米之處此何意耶世子答曰雖未知形勢之如何而甚可驚駭也文程等又曰數船記以飄去而漢人載還鮮人二名於空船且見漢船亦不迎戰此非因朝廷分付與漢人相通耶世子答曰國王竭力調發舟楫戰具命將出兵豈有他意出境之後朝廷不能遙制成敗利鈍唯在將臣非朝廷與館中之所知也進退賞罰在大國所處也文程等以勑書一道納於世子前乃林慶業處所諭也勑意與文程等所言略同博氏兩人持此勑即即出往于林慶業處云云 七月初一日二師以下封書伏聞內間有營造之事臣等不勝疑訝焉無論役之大小事之緊歇而此是何處乃有土木之役乎被留異域朝夕可虞而駭機危穽逐日斯生伏想邸下上念大朝之憂下為一身之慮必不以苟安為念茇舍土室猶足以度日正當耐苦茹辛日新修省冀回上天悔禍之心豈宜役志於不當為之事以存苟安之念乎非但於盛德大有所未安此國聞之亦必有譏議所關豈不大哉伏願邸下亟令停止此役以示不遠復之意不勝幸甚臣等職在輔導見此過舉不得不言直欲請對面陳而恐煩聽聞敢以小牋書達者惟望邸下默會臣等之微誠自立於無過之地惶恐敢達答曰事機觀之則難以時月期待所寓之室稍有間架而北邊塞牆盛暑無透風之處蒸鬱未堪故不獲已欲造小舍今見所誡之辭無非格言豈不感悟深悔思慮之不敏也
初三日元孫發向本國 同日狀啟前日范文程等三人舟師所到處出去為白有如乎本月二十六日還來翌日朝文程皮牌等六人以帝命來傳曰林慶業舟師使之前進則不肯前進使之卸下米包於遼河口則亦不肯往此何意耶世子答曰久未知舟師聲息深以鬱悶今聞此奇雖未知其間形勢進退難易而不勝驚愕之至云則文程等曰五月晦日舟師與漢船相遇漢船來擊後殿之船而船中不為放砲雖或放砲不至傷人前船亦不相救且三船托以飄去而漢人以空船一隻載還鮮人二名本月十二日漢船三十八隻見於不遠之處而亦不迎戰此非因朝廷分付與漢人交通相應之事耶世子答曰本國竭力調發多載火器戰具豈有他意且既已定將出境則成敗利鈍在於將臣此豈朝廷與館中之所知也慶業等功罪賞罰唯在大國處置本國何敢與知乎文程等曰此非歸咎於館中只為報知如許曲折且我輩中兩人持此勑書即往慶業處是如以勑草納於世子前勑意略與文程等所言無異為白齊 初五日館門既閉之後皮牌范文程等六人以帝命來到世子迎入皮牌等所言舟師抄留一千石以為調用事及輸運糧餉事也夜深罷去 十七日司禦閔堵塘
【 塘:衍文】 上疏大槩黜工匠遠玩好答曰疏辭且悉工匠出入之事所寓房舍冬不堪風霜夏不堪炎蒸不獲已略修窗戶非為偷安豪侈原其本情可謂戚矣其餘所聞失實而然吐盡悃誠深用嘉焉 二十七日范文程及皮牌等六人以帝命來達世子前海州衛糧餉輸運錦州事也許多說話煩不盡記皇帝出往溫井 八月二十五日司禦閔墡塘
【 塘:衍文】 再疏答曰疏辭知道義州軍官權承重鍾城囚人金有善等五人領來 二十九日皮牌等二人自帝所來詣世子前許多說話運糧夫馬不來事也 九月初六日館門臨閉范文程二人自帝所直詣世子前多有詰責之語錦州轉餉夫馬不來事也宰臣具由狀啟
十一日宰臣講院達曰臣等頃者伏聞畫工出入館中初以為大君偶爾遣懷之舉不甚置訝今番以太僕之馬逐日馱來所畫亦非如山水之比臣等不勝驚惑之至繪事元非帝王留意之物况近於褻翫之具則其為有損於盛德大矣豈不甚可畏也雖在太平無事之日尚不役志於翫好此時何時而乃為此無益有害之舉乎不特此也館中之於外人相接乃清人之大禁而畫工之往來已過旬日安知彼輩不因此致疑惹起詰責之端乎意外之患亦不可不慮伏願勿以事小而忽之亟停畫工之役不勝幸甚且牆頭設窗之事非但博氏滿將輩相繼詰問至於行路之人亦皆指點曰世子看街云雖無是事人言至此誠可寒心仍舊築牆以絕譏議亦為幸甚臣等無任區區憂慮之至敢此仰達答曰開窗處已為壁塞畫工之事所論甚是罷出 十六日皇帝求藥于宰臣具由狀啟義州軍官姜應立賫持出去 二十八日衙門勒出司僕馬五匹送于林慶業處
十月初五日貳師金藎國病重出去臨發上書臣伏覩邸下資質粹美器宇寬弘甘可以受和白可以受采德性天成優入聖賢之域而獨講學之功不至治心之法未精茲當處坎之日未得維亨之益深可惜也夫心是活物危動難安不有所存升降天淵邸下身在青宮之日日三問安日三視膳上有嚴慈之訓下有學習之課當此之時邸下之心其不存者幾希矣今被留異域孤館寂寥朝夕之間絕無事為未知邸下之心於何所存而不為放逸耶玩好閑弄既無紛華之物心目所寓或有微細之事設二者都無一向憂愁鬱悒亦非攝 之道終至於鹵莽茅塞永無清明之氣豈不懼哉古之人患心慮紛亂者或自上著牀或一串數珠著牀數珠本非寧心之術而所以如此者蓋悶轅馬之奔放而求制縶於須臾耳涵養本原雖主於敬而進學致知莫如講習上加功求其致心之要捨學問何以哉伏願邸下頻接宮僚講論經史或使諸臣自相論難邸下宴坐便服憑案而聽之夜氣清明之際必以晝間所講者細思而詳味之如有疑難不通之處翌日更加研究一日之內子而亥一月之內朔而晦聖賢言行古今治亂無時不在於方寸之中久而成習欲罷不能則收心養性之道亶在於是其為消遣無聊敘暢幽鬱之功蓋不足言也君臣猶父子也父子之間安有隔關之物乎昔漢祖擁戚姬周昌得而直入唐宗臂佳鷂魏徵經前奏事其無事出入不待招呼蓋可知矣末世君臣之禮一於嚴絕而本國為尤甚咫尺宮闈有同天上識者之慨難久矣况今邸下引接宮僚又非臨朝肅穆之比而同舟二三臣僚或有經旬不得入侍之時臣竊悶焉惟我文宗大王在春宮日久眷遇宮僚有同布衣之交至於夜臨直廬親呼表字情意交孚至誠無間夫為人上者待其下如此而下不以忠言至計告其上者非人類也伏願邸下親近儒士簡其禮節開心見誠不恥下問則孰不以區區所聞知者為邸下傾倒焉昔文王在羑里之中始演周易孔子於陳蔡之間不廢讀習漢黃霸拘繫受春秋陸秀夫舟中講大學自古聖人君子皆不以厄窮而廢學也伏願邸下毋或獨處一室沈抑不聊而乃留心經學屏絕浮念使虛明應物之地寂然不動則斯乃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而中庸所謂素患難行乎患難無入而不自得焉者也志之所至氣必次焉至大至剛塞乎天地之間養遵時晦以待天心悔禍之日則吾東國萬斯年之業終必有所願矣伏惟邸下留神警省臣不幸病重朝夕將死既負大朝委遣之意又不得盡忠於邸下今將辭去不勝愴恨如蒙邸下不以臣言為老妄而有所採擇則臣雖死於道路猶在於左右也臣無任惓惓之至謹涕泣昧死以達答曰今觀訓誡無非格言余雖不敏敢不自勉力行哉書辭開導昏迷銘心書紳以為朝夕自警焉且因疾患冒寒啟程善為出往灣上唯望勿藥之喜 十一月二十一日鳳林大君一行入來
十二月初六日獜坪大君及夫人行次出去 二十六日龍使自義州還宰臣李行遠輔德鄭致和入來肅拜後引接前判書金尚憲前都承旨申得淵持平曹漢英咸昌儒生蔡以恆入來幽置一處館中人不得相接
瀋館錄卷二
[book_title]●瀋館錄卷三
辛巳正月初五日衙門言林慶業出去後餘糧峙在海州自館所遣官斗量封庫云前司禦閔墡禁軍安應立衙門通事李於
【 於:??仍】 叱石送往海州衞 初八日博氏以其帝命邀世子刑部宰臣講院以下諸臣及上副使書狀官皆陪往則金尚憲申得淵曹漢英蔡以恆四人已自北館押致于衙門外四人望見世子伏地俄而質可王來到坐衙龍將比巴加鱗范文程等諸博氏及刑部官齊會請于世子坐于西壁宰臣講官一人及使臣許入而使刑部官三人出大門外先問金曰國王下城之日不為隨來何也金答曰臣子之情豈不欲隨行其時病重不得陪往耳又問曰果為病重則何不來近地而轉往嶺外遠處乎答曰調理差歇之後始得下去耳又問曰病差之後當來王京而終不見王直為下鄉何也答曰七十致仕自是古事身既老病不堪從仕故如是耳又問不受官爵還送官教何也答曰國王已知老病不為收用別無除職之事還送官教之事出於何處吾則全未知耳又問曰舟師徵發之時橫議陳疏何也答曰君臣之間有同父母凡有所懷不得不言身雖老病豈無愛君之心乎又問曰老病不能從仕則何暇上疏答曰從仕則筋力不逮而心有所懷何可不言乎但雖有所言國王不為採用爾國之事以吾之言不得成者有耶辭氣凜然少無屈挫聽者縮頸鄭譯亦敬服傳語于刑部官時改爾國為此處冀不激怒也次問申曰夫馬之事啟辭止之何也申答曰龍將在灣之日已陳其曲折矣當初大國徵發夫馬之時我國以不能得達遠路為慮欲以價銀入送吾以為上國既有徵發之令而不為稟定徑先送價事極未安必須奏聞然後或銀或馬唯令是從宜當略陳所見此不過慎重之意豈有橫議于其間乎次問曹曰爾則以何事陳疏乎曹答曰國王久在調攝之中罕接臣僚庶事委靡請于臥內頻接大臣講論治道上疏不過如是而已萬一橫議則自當退去耕田而丁丑赴舉登第舟師之時身為兵曹郎官與調軍兵其無他意據此可知矣次問蔡曰爾則以何事陳疏乎蔡答曰鄉居之人別無與知朝家之事而只以賦役繁重為問略陳均賦之意矣又問曰所謂賦役指何等事而言耶答曰我國計田出役而量田之後田稅刷馬等役比前倍重故疏陳其弊而已矣更問申曰蔡曹兩人所言如此爾之當初所告何其相左耶申答曰此是吾以宰臣在瀋時事也龍將嚴問之際只以傳告之疏中事意實未的知矣鄭譯嗔目厲聲而叱之曰吾雖在此朝鮮之事豈不知乎一日上疏不知其數若不及此處之事何以發告灣上言於我者如是乎何敢乃已申曰實未見其疏只以傳聞言之耳刑官等一一入告於質可王則並令押入內庭其推問之事所答之言與門外問答之辭無異旋即出置門外質可與諸人相謂曰金也果是望哥因嘆嘖不已清語望哥者極難蓋謂極難之人故再稱望哥也相與密議後復使刑部官三人立于門外謂曰為人臣者保國安民乃其職也丙子之前橫議紛紜使國家傾委生民不寧皇帝問罪寬宥曲加保全則所當誠心順從而尚不知悔猶踵前習厥罪當死申得淵則夫馬調送時陳啟作梗以致不及期會曹蔡兩人初既發告及今對辨乃反朦朧曹漢英則疏請頻接臣僚者必是謀為不善之事蔡以恆則徭役煩重之說必指歲幣軍糧舟師而言也四人之罪一樣當死申曹兩人號訴曰吾有立證之事可知其冤強聒不已申又懇於鄭譯曰願令公活我金顧謂諸人曰即刻當死之人雖哀乞得生乎微哂之顏色不變舉止自若清人亦嘖嘖稱歎以金判書不敢名焉邢
【 邢:刑】 部便押四人還送北館待後處置云自此北館牢鎖呵噤益嚴矣是日自初推問至還送北館質可送人於清主頻數往復蓋一一稟處也質可因為設宴而罷還館後使臣宰臣講院問安答曰知道使臣還東館夕宰臣講院引接
初九日衙門通事來言龍將當來使臣亦令來待矣俄而龍將比巴加鱗范文程等以其皇帝命來告于世子前曰金申蔡曹四人之罪在法當死而今番十二件事東國既已自服四人亦即押送故皇帝特貰既往之失四人等從當思量處置朴潢亦有所問之事從速入送可也仍辟左右只留上副使宰臣輔德而密言蓋滿千精砲五百火兵自備糧餉三月念日到此現點事也閔墡等還自海州衞 初十日狀啟前月二十二日龍狀一時入柵辭緣已為馳啟為白有在果金尚憲以下驅迫入來二十六日到瀋之後接置守直等項辭緣段詳具於申得淵狀啟中是白齊初五日龍將與博氏等來坐衙門邀致使臣言金尚憲罪犯輕重皇帝既有主見而亦欲知世子之意如何是如為白去乙王世子教是以為龍將既已親問事狀自有大國處分何敢容議於其間云使臣等以此回報於龍將稟議於帝前其間說話曲折詳在于使臣馳啟中及回還後陳達是白齊
同日狀啟朝鄭言金尚憲等將有推覈之舉使臣亦當同參今日不可出去是如為白有如乎差晚鄭譯來言刑部質可王將為坐衙王世子教是率使臣以下進詣刑部亦為白去乙世子教是依其言進去則金尚憲等四人項鐵鎖合結兩袖先置于刑部門外路邊龍將皮波如
【 如:加】 鱗范文程等諸博氏及刑部官員等盡為齊會俄而質可王來坐邀入世子又招使臣以下入參使刑部官三人出大門外先問金尚憲曰國王下城之時不為隨來何也金尚憲答曰臣子之情豈不欲隨行其時病重未得陪往耳又曰果為病重則何不來近地而轉往嶺外遠處乎答曰調理差歇之後始得下去耳又問曰病差之後則所當下來王京而終不來見國王而直為下鄉何也答曰七十致仕自是古事身既老病不敢從仕故如是耳又問曰不受官爵還送官教何也答曰國王已知老病不為收用別無除職之事還送官教之說未知出于何處而吾則全未知之耳又問曰舟師徵發之時橫議陳疏何也答曰君臣之間有同父子凡有所懷不得不言身雖老病豈無愛君之心乎又問曰老病不得從仕則何能上疏乎答曰從仕則筋力不逮而心有所懷何可不言乎但雖有所言國王不為採用此處之事以吾之言終不舉行者未之有也次問申得淵曰夫馬之時啟辭止之何也申得淵答曰龍將在灣之日既已詳陳其曲折矣當初大國夫馬徵發之時朝廷以我國夫馬不能得達遠路為慮欲以價銀入送吾以為上國有馬匹調送之意而不為定奪徑先以價銀入送已極未安必須奏聞稟定然後或馬或銀依分付入送宜當略陳所見此不過慎重之意豈有橫議于其間乎次問曹漢英曰爾則以何事陳疏乎曹漢英答曰國王久在調攝之中罕接臣僚庶事委靡請于臥內頻接大臣講論治道上疏不過如是而已萬一橫議則自當退去耕田而丁丑赴舉登第舟師之時身為兵曹郎官與調軍兵其無他意據此可知矣次問蔡以恆曰爾則以何事陳疏乎以恆答曰鄉居之人別無預知朝家之事而只以賦役偏重為悶略陳均賦之疏矣又問曰所謂賦役指何等事而言耶答曰我國則以田結出役而量田之後田稅刷馬等役比前煩重民不堪苦故果為上疏陳弊而已此外別無他事耳更問申得淵曰曹蔡兩人所供如此爾之當初所言何其相左也答曰此皆吾在瀋時事龍將嚴問之際只以所聞言之而疏中辭意果未知之耳刑部官等以此入告於質可王則並為押致內庭其推問之事所供之言與門外問答之辭無異還為出置門外刑部官三人立于門左使鄭譯傳言曰為人臣者保國安民乃其職耳丙子之前橫議紛紜使國家傾危民生不寧而皇帝特為寬宥曲加保全則所當誠心順從而尚不知悔猶踵前習厥罪當死申得淵段夫馬調送之時陳啟作梗以致不及期會至於曹蔡兩人初既發告及至相面乃反朦朧曹漢英段疏請頻接臣僚者必是謀為不善之事蔡以恆段徭役煩重之說必指歲幣軍糧而言也四人之罪一樣當死是如為白遣同四人等還送拘留之處後質可王仍為設宴而罷初九日朝龍將及皮波范文程加鱗博氏來詣世子館所請使臣入參使鄭譯傳言曰金尚憲等罪狀昨日刑部以死罪論斷入奏帝前矣皇帝以為本國從前誤事皆出於此輩之橫議厥罪萬死無惜而今番敕使出令之時十二件事本國皆已自服此罪人等亦即押送終不違越朝廷既往之失今皆置之此等罪犯亦當思量以處此意知委亦為白乎?朴潢亦有可問之事趁即入送亦為白乎?義州府尹平壤庶尹昌城府使昌洲僉使青城僉使等罪犯自本國分輕重論斷而輕者不可重施重者不可輕施詳覈論罪為當是如為白乎?且走回捉得者亦為這這入送毋致稽緩亦為白齊仍辟左右只留使臣及宰臣李行遠輔德臣鄭致和密言曰騎馬砲手一千名來三月二十日來此逢點為乎矣牽馬隨從五百名亦為調送亦為白乎?且言柳琳定將者非為驍健可用前日得罪上國故欲令立功自効以此人定將入送而其他諸將亦為依例定送亦為白乎?罷兵遲速未可預料糧餉乙良鱗次繼運俾無絕乏之患亦為白去乙左議政以為砲手元不騎馬期限亦甚急迫以我國物力恐難趁期調送且走回之人既已盡刷安得無窮雖或有遺漏之人窮搜捉得之際事勢自至遲延何可定其期限且以馬匹千里運餉決難得達而此處貿糧亦不見許前頭繼糧罔知所處之意措辭陳卞而龍將聽若不聞為白臥乎所問答說話亦在于大臣馳啟中是白齊來此貿糧之事龍將在灣之日領議政以下具由陳懇其後鄭譯亦言當為准許是如為白如乎今日酬酢之際世子教是措辭申請則龍將以為本國糧餉自可輸致來此貿糧決不可為是如終不聽許前頭貿糧一事極為難處為白齊且以馬匹遠路運糧決不可繼之勢事極悶迫願賣車子以為輸運之地云則龍將言此則任意為之無妨是如為白齊初九日夕時量司禦閔墡等自海州衞還來言林慶業初七日自海州衞發還而其所餘軍糧二千三百三十四石九斗封置于海州衞庫中是如為臥乎事
十九日陳奏使懷恩君德仁書狀官李以存以金申蔡曹四人伸理及刷還向化其時各官多有威冒錄以送等項賫奏入來 二十三日汗婿車乃王子病死世子大君偕諸王會慰汗家 二十八日賻汗婿之喪白綿紙一千卷霜華紙五十卷丹木一百斤銀子一百兩汗只受紙與丹木而還銀 二月初一日清主送金十餘兩銀子二十餘兩使之貿紙要用于婿喪即收合公私紙二千二百五十餘卷而送 初八日灣上先運軍糧將到遼東云故以收捧留置事譯官金命吉出去衙門之令也
【 陳奏使方物衙門竟不受】 初九日狀啟陳奏使懷恩君德仁等一行十九日入來留置東館為白有如乎鄭譯往見使臣後來言於臣等曰今此使臣之行以今番冒被刷來人口平價贖還金尚憲等伸理事欲為口陳云龍將以下將被搆誣然自有是非固不足為慮而其為本國之計提起將完之事惹生鬧端甚非好事世子教是□諭使臣勿為蔓辭宜當是如為白去乙以辭言稟達于世子前以使臣既承朝廷分付且有奏本奏本中語自此不敢擅有所減之意言送為白有如乎二十日又于闕內設宴如前世子教是往參還館之後取覽使臣賫來奏草則別無侵及龍將之語乙仍于世子教是令臣等傳於鄭譯為白有如乎翌朝鄭譯入來為白去乙臣等以為奏聞中別無他語只以三件刷事本國劫於嚴令未暇詳覈間有渾被之人冀蒙查處事及金尚憲等事亦有陛陳之語而其于龍將少無被誣之語則鄭譯以為只欲無事於兩間耳為白有如乎使臣等令譯官呈納奏本于衙門翻譯入奏之後久無黑白分付為白乎?中使羅嶪二十一日領金銀器入來留置東館為白遣鄭譯往見謄書器皿之數來示臣等而去無呈納之令為白如乎二十七日早始令羅嶪進呈器皿為白遣又招使臣等詣闕下答之後還為驅入於東館其間問答辭緣未能詳知必詳具於使臣狀啟及回還後陳達是白齊前月十四日鄭譯來言金尚憲等今皆乏粮云送人取來其行中價物貿粮以給為白去乙世子教是令館中因其便入給若干粮饌教是乎等以使譯官輩隨鄭譯往其所寓門外傳給米斗醬饌為白遣取出各人等銀兩貿粮以置而近因數使行生梗無意傳給為白如乎二十七日始許入送為白齊
二十九日衙門折給菜田一月耕于阿里江邊俾設野坂
【 野坂猶場圃称】 先是衙門每欲給田使種菜果作亭榭因為牧畜之所而館中措辭不從矣到今以汗命勒給不從則將生事故不得已受 三月初七日同知朴潢入來刑部直送于北館與金申曹蔡一體拘留 初八日狀啟前判書金尚憲等所在之處使我人雖不相通而所食粮饌段使館貿入仍于以其各家所有銀子再次貿入為白有在果前頭繼粮事甚不易極為可慮為白只為 同日狀啟同知朴潢初七日入來而一行夫馬則姑為留置於東館為白遣同知朴潢段直送于金尚憲等所在館所為白齊 二十三日龍將鄭譯出往遼東蓋以犒餽柳琳軍兵後發送于伊州也 二十日
【 日:在第十一字七下】 七龍將以其帝意使鄭譯傳言曰柳琳軍兵齊去粮料僅支一日海州衞留置米及新城留在米急速輸致軍前旦少夫馬不可續續往來後運軍粮則多數調送須及四月初旬云故禁軍申景祿安應立賫持狀啟出去 四月初二日狀啟賫咨官軍車達遠領禮單入來呈納衙門而咨中有有同一家之言是如提報有同二字將有生梗之端而龍將使讀咨于帝前者越其有同二字云云是白齊 十一日龍將及范文程等博氏三人
【 脫來字】 言于世子前曰錦州衞投降蒙古人漢人稱領率上年漂泊鮮人今將向朝鮮云急通本國以為防備之地即差宣傳官柳時成禁軍朴啟耀持狀啟出送 同日狀啟即刻龍將及范文程等博氏三人自帝所來世子前辟左右言錦州時方圍住而外城蒙古六十餘人投降故請兵入其城矣因投降漢人得聞上年林慶業舟師三隻被捉於寧遠衞漢人今將出送于本國云其意不可知若其解本國人命於陸地則不得不受之而若與漢人相接語言或給粮餉或通文書則漢人必執此為言以為反間之地須以此意急急馳啟于國王旦自此直為分付於兩西監兵使及義州府尹等處使之預防勿使留接島嶼云且曰舟行必急於馬行不可不星火馳啟是如為白乎?且聞衙門通事等之言則亦必有急報故如是云云為白臥乎所觀其語意雖不明言漢船之多向我國而必有漢人舟師已為東向之舉極為驚愕敢此馳啟為白臥乎事
十二日衙門使鄭譯來言旅順口瞭望未辨船三隻自東向西似是朝鮮之船未知何故往來乎問于本國亦問兩西監兵營速為回報且殷山向化走回趁即捉送云故義州軍官鄭彥崇陪持狀啟出去 十九日狀啟十五日鄭譯自衙門來言婚媾事處女年已長成故龍將稟于帝前則帝曰兩國既為一家故初欲婚媾以相親今更思之道里遙遠彼此往來非便似有弊端亦不無怨苦之患特為停罷前日所錄來處女啟知國王處置亦為白齊 二十一日伊州初運軍粮馬五十一名馬四十二匹日
【 日:衍文】 車子二十兩領將崔起仁押領還來東館 二十四日平安都事許積來到遼東督運云 五月初七日鄭譯以其帝出往時分付之言來達于世子前曰柳琳軍兵不可久留替代之軍急速調發七月十五日瀋陽逢點八月初一日錦州軍前交遞事即通于本國云義州禁軍朴希福朴繼耀狀啟陪持出去軍牢方繼男自京來平安都事許積以軍粮稟處事自遼東來到東館 初八日衙門言海洋聲息問于兩西久無回報又送人云故禁軍鄭之恭狀啟陪持出去兼管餉從事官許積自東館上來肅拜引接 十四日龍將范文程盧施等來言于世子前曰唐船向東之言果為不虛此意急通于本國發兵先據諸島使不得留接即送宣傳官申飭兩西云故宣傳官朴敏道出往 同日狀啟龍將及范文程盧施等來詣世子前屏人密言曰四月十一日所言之事本國想已整齊今者更聞漢船指向朝鮮云或據海島或為下陸必有難處之患速發兩西舟師先據各島使不得容接彼若送還本國漂去之人則勢不可不受至於或通文書或接話言或給粮資則本國未免相通之跡後悔莫及須即馳啟且送在此官員可以節制監兵使者分付兩西宜即發兵先據諸島俾無遲誤之患亦為白去乙世子教是以為此意則當即馳啟而但發兵一事必待標信下來自此不可擅便且舟師在于南方兩西無船之事大節制之事是如云則龍將作色言曰從前本國每事不為誠實必以言語搪塞俺等非不知之而以情面相熟故隱忍以度矣今則此事萬分緊急已得錦州外城彼勢蹙迫故有舟師東向以為議後分勢之計事機極重本國若不作速防備則是本國故為退託與彼相通妨我大事之意可見帝命不為舉行則必有大事是如為白去乙世子教是答曰帝命豈敢違拒唐船數來本國亦安得宴然所當一一馳啟而發兵一事則不敢自擅且得知唐船之數然後發兵多少可以斟酌當此農月發兵一事必須詳審云則龍將曰唐兵之數不過一千諸島防守一刻危急農月興兵何暇言也一邊馳啟一邊直令兩西及時防禦亦為白乎等以節制官員別無可送之事且不習馳馬乙仍于依龍將所言宣傳官朴敏道出送監兵使處看其防禦形止而來為白乎?禁軍崔宗顯狀啟賫持出送為白在果漢船東向之奇前月十一日來言之後更無所言是白如乎今忽有此緊急之說想明知漢船出去之狀而有所云云是白齊大概漢人之計若出於議後則似無千兵出送之理若是千兵之去則不必以妨錦州大事為慮其間事情有難測知朝廷以各別商量處置俾無情外詰責之患為白只為
十八日龍將及普大平古等來以其帝意言于世子前曰漢船東向之事今更聞之去三月二十八日十二隻自覺和島離發又八十度所載軍兵約可二千餘名亦隨而發必已見形於本國地方而尚無馳報是何也世子答曰若已見形豈不馳報海洋雲霧難以遠望漢船往在島中我國何以得知龍將曰之送急騎探其見形與否可也今日已暮明朝發遣使之急急回報因即起去 二十七日宣傳官金瑜以漢船形止探來事因衙門分付出往平安道 六月初六日活人署別提裴仁亮以漢船時無形止申飭兩西沿海嚴備漢瞭事賫持備局公文來到東館 初五日龍將來告于世子前曰旅順口馳報漢船二十五隻于前月二十六日指向椴島急遣官員探知以來世子答曰旅順至椴島其間多有島嶼未知止泊於何處而若近向椴島則本國必有馳啟報矣龍將曰旅順口瞭望者知其所止向矣此刻急遣官員一邊馳啓國王一邊探知兩西聲息星火回仍即起去 初六日世子賜送白米十斗田米二石赤豆三斗菉豆三斗甘醬十斗艮醬一斗白鹽三斗石首魚十束鰈魚十束民魚四尾大口魚五尾蘇魚醢三百介真魚十五尾蒸熟家獐一口餅糆各一器真油清密各一斗青瓜一盤柏子一斗燒酒二瓶香薷散二十貼白炭五籠子于北館金尚憲朴潢申得淵曹漢英蔡以恆等曰聞北館難甚通文亦煩聊此略送以表余情
【 五人久鎖北館辛苦萬段嚴禁不得通問於一月一兩巡入粮今因入粮有此賜送五臣上伏受單子】 十二日龍將以汗意使鄭譯來言曰朝鮮軍兵入來若或一日違期若又所送如前不整則責有所歸今更別差善馳馬人急急馳啟漢船形止亦為探來云禁軍朴希福義州出送狀啟則撥上上送而渠自關西探知海洋聲息即還事聽令下去 十三日義州府尹李敏樹狀達入來唐船二隻獐子島止泊龍鐵沿海瞭望事也衙門通事奪狀達於城門外衙門拆見後送館所
十四日閉門後龍將及戶部阿裏巖排來到世子前曰出示義州狀達云龍鐵各處馳報唐船二隻初九日夕獐子島張帆直至彌串前洋落帆下碇去陸頗遠不聞語音而明是漢人唬船云
【 唬船乃疾行船探也】 龍將等以其帝意言急遣軍兵防椴島事使之狀啟再三申飭言已起矣 十六日義尹狀達唐船二隻自彌串前洋初十日舉碇還向獐子島云云 十七日以狀達中所言言于衙門聞唐船去後更無形影云 十八日夕義州人持平監狀達入來乃前日唐船二隻已去事也即言于衙門 二十四日鄭譯以龍將之意來言交替軍兵極擇善放砲手入送藥丸優數賫來一朔粮餉亦輸來事明日更為狀啟云 七月初七日巳時有野坂舉動命貳師金藎國出詩題賦詩令賓客以下館中諸臣及諸質子製進 同日狀啟伏覩備邊司移大漢船已為現形防備之事極為緊急而將領之人絕乏尤為悶慮林慶業曾因上國分付方在罪廢中而他無可合之將不得已白衣從官使之立功自効此意詳諭于鄭譯急急回報事關是白乎等以良用臣等竊念此事恐急情外疑端欲於鄭譯來館之時從容設辭以觀其意而近日鄭譯聞其母喪旬望之間得見未可必且關西咫尺之地大小事情無不即知有若神傳鬼說者彼若先知林慶業之下來則亦必起疑于本國之有隱情故不得已密令李馨長就問于其家無人之處曰近來武弁將領可合者絕乏錦州交替大將亦且遠取於統制之臣而今此漢船防備之處無可為將者林兵使慶業雖因大國之令方在罪廢中如此之將實未易得故欲使之白衣從軍以為立功自效之地而因帝命革職之人不敢擅便使用朝廷使在此宰臣等密議于爾門以探其可否云則鄭譯沈思良久曰此事如使我稟議于龍將則稟之不難而第念林兵使曾在鐵山時款待漢人呂碧上年以舟師不為力戰又有潛遣三船之事且伊州入往之後使之赴戰則托以無馬要討一千五百匹戰馬有此四罪而以其不得的實形跡故只令退還若用之于漢船防備之處則不諒本國欲為防備之情而疑于接應漢人則必生大患我意則林兵使切不可調用于兩路矣我與林兵使情意雖切而為國家深處故不言云近日鄭譯于本國事情有致力之端而所言如是故敢此馳啟為白臥乎事
初九日龍骨大送衙門通事催促替軍甚急即使義州禁軍金孝星持狀啟及催促移文出送于義州 十五日衙門通事來言代替軍兵來到遼東姑為留待事自此送人傳通義州狀達持來人並為之一時出送云故李宗善金得善亦偕漢臣源往遼東仍為還 二十三日領兵大將柳廷益入來留也里江上下令于講院送醬三甕鵝鴨等物分給三營將官義州將官盧天克持狀達入來乃漢船現形還入更無出沒事也 二十五日柳廷益以下領軍赴錦州衞 八月十一日下令于講院曰北館諸人所食寒苦云以白米一石田米三石磨赤豆三斗菉豆三斗燒酒一瓶西瓜五介真瓜十五枚茄子五十枚爪子五十枚菘菜十束豬肉十斤羊肉十斤雜魚十介和密米食三斗石首魚十束真魚十尾民魚四尾蘇魚醢十五編生鵝五首活雞五百清密三升真油三升甘醬六斗清醬五升鹽三斗賜給以助一日之用
【 五臣上伏受單子】 初更汗家及八門疾擊鼓諸臣及諸將士駢填詣汗家俄已比巴加里范文程等三人來謁于世子前以帝命言曰十五日當發兵赴錦州衞世子亦當偕往且大君亦往云大君及貳師金藎國賓客崔惠吉輔德趙啟遠文學南老星入侍宰臣講院極言世子有宿病决不能遠行事出意外館中蕩無責出夫馬及期偕行之勢比巴等不答而起去 十二日衙門通事輩來言皇帝當于十四日西行世子亦偕行云俄已聞之則以為世子大君與十王當發于十五日云 十三日衙門以汗意送鄭命壽言于館中曰館中未及治行云十五日亦赴錦州世子大君與十王偕來云 十四日辰時汗西行由東門出往于城隍拜禱而去世子大君送于城西午時還館 十五日巳時世子大君西行 十八日義州將官金英祿及差使員清城僉使金汝老領赴錦州送軍入來 二十一日卞難以衙門之意來言我國赴錦州前後軍兵粮少自館中具牛車車載遼東遣在米石送于錦州督耳設
【 耳設:衍文】 迫甚急館中力言防塞則不聽而去即自衙門送人于遼東見遣在軍粮而來
二十三日卞難以衙門之意言曰錦州我軍粮餉藥丸垂盡自館中狀啟于朝廷罔晝夜入送而狀啟中西行一款不可言及云即如其言書給狀啟則衙門使通事一人持狀啟傳于煙臺以抵義州
【 衙門言狀啟自此送之故書給衙門】 二十四日義尹狀達入來乃漢船事也 二十八日早朝衙門招賫咨官盧尚賢言戰勝之事仍招留館諸人復言捷報甚為張大且令盧尚賢回還 同日狀啟早朝招留館諸臣于禮部曰錦州衞南朝援兵二十萬乙皇帝於十九日入往錦州二十日掩擊大敗赴水死者三分之二乃是皇天所佑也柳琳軍兵當為出送而以漢兵所棄軍資雜物等收拾之故姑為因留近當出來云云為白齊自皇帝西行之後本國之人防禁甚嚴為白如乎捷報入來之後賫咨官盧尚賢段置始許出送出亦招于禮部使之詳達此意于朝廷亦為白齊 九月初三日卞難來言錦州衞軍粮七百十石分二運自義州入來衙門以為使之勿入遼東新城館中須先達禁軍一人往在中路直為領來云矣 初五日狀啟去八月二十四日留駐松山成貼世子行次教是兼程疾馳到三日程事段十七日在路中已為狀啟付送于運粮人馬之還為白有在果十八日行一百三十餘里到土長城內林寧廢堡近處止宿為遣十九日行一百餘里到錦州城外止宿為白遣二十日聞皇帝結陣于松山西距七八里許杏山東邊山坂是如為白去乎馳到陣所則皇帝使之別處于陣後山頭為白乎等以依分付駐在為白有乎矣一行人馬為護行所駈迫冒夜疾馳乙仍于行資載持之馬疲困落後數日來到粮絕艱窘之狀有不可形言是白乎矣所幸世子氣候姑為安寧大君亦為平安是白齊漢兵號為十餘萬留駐松山為白有如可二十一日早朝出兵結陣於前野清兵邀路接戰良久殺傷相當漢兵大陣還為捲入松山只騎兵數千突出指向杏山而去清兵追之不及是白乎?同日夜間松山漢兵又潛為馳出清兵追及海邊殺傷亦眾且漢船多數來泊海上路阻未及運入之際若干船隻為清兵所獲云而不能的知是白齊二十三日皇帝移陣于松山前三四里火砲未及之前世子亦為隨來留駐陣邊為白有如乎夜二更許漢兵分路突出一枝則由陣後馳去為白遣一枝則由陣前直衝皇帝陣中驚擾之際仍為馳出清兵追戰前野死傷亦多為白乎?皇帝以漢兵突入陣中諸將未及防禦之故今方查出治罪是如為白乎?追後聞之則松山北邊山城漢兵二十一日棄城而出結陣于松山城下山城則清人已為入據云云為白齊所聞所見大概如是而陣中之事祕不得其詳是白在果此地日氣早寒而世子回還遲速未可預知極為煎悶為白乎?一行人馬大半疲病是白乎等以不得已中路率來運糧人馬中擇留馬三十匹驅人二十三名為白遣其餘人馬盡為出送乙仍于敢此馳啟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一時入來去八月二十七日成貼世子一行留駐松山前皇帝陣邊緣由段今二十四日運糧人馬還送時已為馳啟為白有在果世子教是姑得安寧大君亦為平安此則多幸為白齊皇帝分付內漢船奪取處多有糧餉世子一行夫馬及領兵將所率夫馬並以發送載運用之亦為白去乙不得已依其言二十五日發送人馬若干石輸來為白乎矣皆是陳腐不可用之米是白乎?且世子教是別處陣外之故皇帝以為柳琳所率回還砲手中擇留三十名各持馬及火兵六名陪衞亦是白乎等以依此留置為白齊柳琳以下直事昨日馳到皇帝陣下為白有如乎爾後設宴請見世子及大君柳琳等諸將官並令入參多有誇張之言為白遣且當有將官賞馬軍人等給羊之事是白有齊數日以來日氣已寒世子教是久駐冷地回還之期尚未可知極為悶慮為白在果他餘事情段柳琳詳知出去乙仍于不敢煩啟為白臥乎事 初六日義州將官金英祿領改送軍交付錦州後還來 初九日柳琳領兵東還義州狀達入來乃漢船出沒洋中事也 初十日我國二十運軍粮赴錦州
十八日世子大君自錦州衞還于館所 八月日西行時治行事件清人自上年夏有圍錦之役今年春汗欲往錦州有王世子率去之令其後中止每密問於鄭譯則答以不可預度云矣瀋中凡事甚祕莫能聞知八月初竊聞援錦大軍用兵異前錦之圍住之兵勢不能當急報清救故添兵陸續發送西初七日龍將馳向錦州瀋中人頗有憂色云矣十一日昏卒然八門擊鼓諸將奔集莫知其故俄而博氏范文程比巴加鱗等以其帝命來言于世子及大君前曰十四日皇帝親率大君當往錦州世子及大君亦當同行世子答以唯令是從但義州人馬遠莫致之凡具未備何以措為博氏曰帝命如此不得有違人馬未備帝亦知之當給馳馬耳仍即起去
【 追聞錦之圍兵累次失利西海蓋沿邊車獐等島多有往來之如今者空國而往自生虛疑必欲率去云】 十二日衙門通事來言帝則十四日當發世子大君則未及治行須于十五日早發追及陣中十五日世子西行巳時發瀋陽館所鳳林大君一時發行二十日平明世子發行行五里許上一橫阜望見錦州城護行人言漢將祖大壽率兵堅守城外多埋火砲清人不敢近城清人去城五里許築夾城圍住已過一午年將在其東隅云行過夾城邊從西北而西南渡二川見清人與蒙兵列陣山上亙十餘里行過陣前越瞻松山僅違七里迤山而南午汗陣旗門之外護行博氏入言之須臾傳令俾住於陣後山上是日行三十餘里是行也通行六百餘里所謂五里者較於我國幾於七里則其實八九里也以我疲馬八九日難行而五日半馳到人馬困疾仍之飢渴危迫艱辛之狀何可勝言二十一日辰時漢兵自松山進擊清陣纔交鋒便走清騎追入谷中遇伏而退
【 其勝敗可知也】 乘此時也漢騎數千從山後路馳向去清人追之不及仍往掠海倉云
【 是夜漢兵又從山後路去為清人狙擊死者甚多清人云】
二十二日初更漢兵潛入汗陣因突出向杏山去清人追擊互有死傷亂兵喧鬨於幕所近處以此驚擾達曙
【 是日漢兵步騎又分路出去為清兵所擊有馳向塔山去者有走向海邊而盡為清人所殺者清人云聞門將以不捍漢兵斬殺云】 二十五日漢兵使出去欲向杏塔清人截其歸路步騎數萬縮入海邊為清人所擊潮漲渰死陸海積屍甚多亦有馳突得歸者云
【 漢兵人多食少海倉之粮未及運入為清所奪松山城中守兵自有一年之粮城外列此十萬援兵粮道已絕城中之粮欲分不足守將閉門不通以此軍門分兵出送歸西云 清人之所畏者火砲不敢近城矣見其西歸邀擊中路鐵騎長驅飢卒莫當匿山投海其勢固然清人三日搜殺極其慘酷而漢人視死如歸鮮有乞降者擁荷其將立于海中伸臂翼蔽俾不中箭不失敬禮死而後已此事清人亦言之 漢兵初勢極壯用兵亦奇乃以無粮分兵出送取此喪敗氣挫勢窮洪軍門邱巡撫監軍通判等及總兵王廷臣曹變蛟率軍兵陣于松山城下軍數尚多云 六總兵軍數三萬得歸寧遠云清人遂圍松山築夫城掘壕以守之一如錦州圍也 清人令我人取海倉米十石皆為陳腐不可食矣】 二十六日前領兵將柳琳以汗令賞事言陣中博氏以汗意來請世子大君入參以食禮 地坐諸將列坐東西世子大君坐西柳琳率將官旗總以上入拜設宴烹肉一酌而罷世子還幕次柳琳仍來肅拜引接幕次輔德趙啟遠入侍夕柳琳還陣
【 汗給馬百匹令柳琳分諸將官又給軍人牛二令分饋所領軍兵矣】
二十七日汗使博氏來言世子此行倉卒本國護衞之軍未及入來令柳琳替歸其軍中擇留三十餘名以為護衞云依其令留炮手三十火兵六馬三十六
【 自其陣中裹一月粮而來】 封狀啟一送付柳琳以送
【 柳廷益入來則柳琳即當替出適出松山之役清人留而不送今始許替去云】 三十日世子在松南幕次清人自戰勝之後無日不出掠或遣輕騎馳突于寧遠近處若遇樵牧人丁牛馬多所搶來或以大砲向放松山杏山塔山等城城中亦為應放砲聲如雷聽者收?隻神松山砲丸大於鵝卵屢落于幕次近處矣
【 清陣中人馬或有中傷死者 陣中事情祕不得聞或言議久留駐而清汗
【 汗字下脫還字】 還汗不聽云矣】 九月初一日世子在松南幕次築土牆于幕次東北以蔽砲丸厚一丈餘高二丈餘
【 亦蔽大君帳幕又掘四面壕塹聞漢人連有投降于清陣者多是蒙撻人歸漢者還降云】 初二日博氏比巴等二人以汗意來言曰此處近日事情書記錄而方今文字翻書明日令善寫者依此謄書送于本國俾知戰勝也初四日范文程比巴加鱗博氏等以汗意柳廷益帶來砲手不為善放技藝不精乎抑有他故乎須送行官中高之人嚴飭云不得已依其令即遣宣傳官致汗命於諸將及軍人等處是夜松山砲聲齊發
【 翌朝聞漢潛迫清陣彼此俱放砲云】 初五日是夜松山砲聲尤震大丸屢落于近地
【 汗陣人馬多傷云矣】 初八日世子移幕次松山西十里許
【 巳時汗移陣世子亦隨行】 距城稍遠砲丸不及向陽藏風之地頗可喜也初九日柳將處遼東粮米八十八石分載四十四車義州將官鄭德良領來錦州云十二日夕護行博氏及鄭命壽來言明日當還瀋陽軍機祕密不可煩布托以移陣偕為治行云問緣何卒然還歸乎答云第二夫之病重以此遄歸也
【 夫之猶閼氏也】 十三日世子回程辰時汗陣先行世子一行隨彼還踏去時路過錦州夕至距伊州三十里地止宿終日大風飛雪目不能開是日行八十里十四日是夜汗陣喧囂俄聞蒙兵殺清數人馳馬逸去十六日平明世子發行過大塔里義州運餉二運三運六百餘人馬見關西狀達
【 關西狀有唐船之事】
十七日二更汗聞夫之病劇即率輕騎數十馳還瀋陽而其餘軍兵皆在矣夜半始聞其先去也汗曉到瀋陽夫之命盡矣十八日世子還瀋陽館所往返凡三十四日程道六百餘里云而以我國較之幾乎八百里也去時五日半來時五日半留松山二十二日而其地早寒八九月之交氣候如仲冬之令風雨冰雪寒不可耐馬無郊草日日瘦病若加留一旬則生活必少矣幸得遄歸人無折傷馬斃者只五匹 二十一日欲厚賻夫之喪衙門通事言前日帝壻之喪致賻時只白紙丹木而還送他物今亦依此為之衙門之意如此云故送賻霜華紙一百卷白綿紙一千卷白紙二千卷丹木二百逐日早會汗家以為世子大君亦不可不日日來參云爾世子大君詣汗庭 二十二日朝世子大君詣汗庭俄頃還館 二十九日世子大君隨汗行出北城門至秫門外夫之完斂處則設帳幕於野中還簟作牆造紙屋紙塔以五色紙為綵旛綵錢撙綵花等物極其豐侈費至萬金云僧道巫覡雜沓如祈祝之狀汗大加悲慟歸路哭泣不止矣未時還 十月初二日狀啟今此夫之之喪當初設帳幕即為出置于東門外為白有如可三日而燒火為白乎?皇帝自遭喪之後長在哀傷之中諸臣等逐日會于闕門外是白去乙世子大君亦為連日為白齊皇帝為夫之造紙塔紙屋于北門外十里許野中以五色紙為綵旛錢綵撙綵花等物極其豐侈 二十九日聚會僧道之流皇帝與諸臣親往完斂所謂完斂者道者誦經設神祀之事也
十三日辰時世子發行出瀋陽城北門向丑方馳去所率僅三百餘騎臂鷹而騎者十餘我一行隨之行至十里外汗分兵為兩翼且行且獵越野踰山若遇雉兔或馳或放鷹軍少所獲不多是日行至距瀋陽五十五里地地名往還堆止宿汗陣之外若以腳踏之 盤旋原野陟降崖谷其實七十餘里也汗是行率夫之二人各乘黃帳車車輕駕以一馬或捨車跨鞍從于汗後二壯女騎從似是時人二女兒年纔十餘貂喪騎馬乃汗女也獵時或行或止不甚疾馳故以我疲馬得免顛仆 十四日辰時發幕次隨汗陣行向子亥方汗行獵如昨日行行且止觀望馳逐午後下馬少憩夕止宿于距昨日宿處二十五里地地名伊魯有煙臺守人數家矣計其周行者約可五十餘里也是夕雨雪交下夜雪霽北風大作掀天捲地寒威嚴酷人不得呼吸馬駝皆股戰諸臣布幕裂例幕次則賴氈厚不顛而寒氣透入上下悶迫不可勝言 十五日風日極寒清陣張葉皆霑凍不得撤載以此留駐 十六日辰時發幕次隨汗陣行向戌酉方大野汗獵如前所獲多少則未能的知軍少故獐兔逸去者多矣午後轉向酉申方是日約行六七十里而止宿于地名十王寺前野距昨日宿留處經路五十里云所住近處有汗之農莊禁令一介勿犯數人汗杖之云 十七日辰時發幕次隨汗陣行而未方行獵如前是日南風微溫雪消路濘泥水沾衣約行三十里下馬憩泥中苦不可耐又行七八里許望見瀋陽城汗初欲抵夕馳獵宿於郊外明日入城矣至此便下馬與諸將議止獵歸瀋又行十里至城北秫門外留館諸臣出迎世子於路左矣汗令夫之及輜重直入城中汗詣死夫之完斂之處世子隨行既止見新造大屋纔蓋瓦高牆廣庭門廊齊室工役猶未畢庭內設氈幕為祭所汗入奠酌哭甚哀其左右悲慟汗出幕周視堂宇出門乘黃轎入城世子隨汗至庭即還館所是行凡五日往返僅二百里而計其獵時周行則幾三百餘里也為日不多程道亦不遠而中間酷遭雨雪風寒薄衣夫丁幾至凍死此處習俗發行後不飼馬必宿于無水之處我人汲水於五里之外而日寒且暮則飢不可炊野草枯短馬不得飼以此疲困飢寒度日如年瀋陽乃是大野而北行二十里則有山翌日則山阜嶙峋或有高峻絕險處既過諸山又是廣野望見亂山重疊東走即鐵嶺衞等地其東數日程乃建州衞云其野西連遼海回轉至瀋望之極目連天矣所經之處人居絕稀間有諸王設莊相距或十里或二十里莊有大小大不過數十家小不滿八九家而多是漢人及吾東被擄者也大率荒野闢土不多至于十六日十七日所經則土地多闢莊居頗稠而亦皆漢人東人或蒙種云耳
二十九日世子在瀋館所夕戶部阿里巖排甫大平古等以其帝命來世子迎坐則兩人請辟左右密言曰聞朝鮮潛送二船米于南朝云南朝所乏者非米也若送于錦州衞中則有所少益送于南朝則無益而賈害國王不宜為此且國王豈忍忘予如是速也此必一二邊臣有不淑者欲生事以間渠我兩國也國王則吾不疑之吾有親信之意故密告于世子須獨知而慎勿出口也世子答以聞來驚怪豈有此理此必中間細作要間我兩國也頃者歲幣輸送時二船逢漂失不知死生平監馳報即以此意言於衙門無乃據此而有此言耶大國想必有以恕諒也阿里巖排甫大平古等唯唯而去 三十日早昨來兩人復以其帝言回報曰吾固以為細作今聞世子之言果然無疑已將陳告而漢人論死矣即為回去 十一月十三日下令曰近來寒氣甚酷北館諸臣處入送炭二百斤以資爐火 十二月十一日國出去博氏楊恕加鱗及通事鄭命壽韓臣源回來聞以義州人張後騫通書於崔孝一事覺究治事出去而當初祕不得知矣到京捉致灣上人斬殺者十餘人前參知黃一皓以為義尹時事亦被極刑回到灣上又論死者宣鐵龍義人並十餘而後騫族屬定配者亦多云安州宣川潛商于漢船事則未得究竟仍囚而來矣
十二日衙門使鄭譯來言皇帝以為朝鮮王子入來今迨五年不可年年給料自明年耕作到秋穀成當撤料以八固山農田折給千日耕王子以下諸臣質子計口量力而耕耕夫則自本國調來一日耕當用十二三丁矣此意告于世子前世子令宰臣講院措辭以答曰來此之後依于大國食于大國無少裨而有大患威懼之意恆切而大國之念亦勤矣但客人作農勢所未易耕有豐凶亦難逆料一朝撤料無以糊口許多員役何可生活況我國喪敗之後農民鮮少加以調兵運餉騷屑蕩殘雖不敢言而悶迫之狀大國亦已知之矣雖欲調發農軍勢不可為三南數千里外豈可驅來南北氣殊風土不同南人之不可作畓明矣京坼則凋弊尤甚兩西則運粮亦不能舉事勢如此農軍决無調來之路既無農夫雖 田誰可耕作非敢違命勢所固然矣須以此意轉告帝前鄭厲顏而答曰我則傳命而已此事以連年凶歉八固山供料為難諸王定議于帝前以為蒙古王及諸部來屬者則或一年二年給料而其後則皆給田自食獨朝鮮王子已至五年今後與他人一樣給田事議而定矣衙門亦不敢可否於其間我何敢傳此違拒之言然姑以此意往告云鄭譯袖出一文書乃伴送使朴??魯及平安監司鄭太和同成貼宣川赴錦軍車禮良犯潛商罪密通領兵大將柳廷益處置事也鄭譯言遼東運粮入去時發遣禁軍與監軍清將及領令大將涖殺禮良後來報也衙門之命云矣 十三日夕龍將及比巴加鱗盧施于使臣等以其帝命來告于世子前曰錦州軍兵分屬諸王陣者齊訴以為當初入來時不知經冬至今寒凍冤苦且丙子不入山城之罰招來故技藝不精云此軍不可久留更以精砲準數抄送須及于明年二月事即為狀啟世子答以御營軍極擇抄來其中雖或有不入山城者而選藝而來非以罰也當初御營軍中極擇以來則後巡來者前巡擇之餘也今若替番則後來必未勝于今來者理勢固然且以稱托技拙 見退則軍人挾詐不盡其技而圖歸此不可不察又須以一年替代本國咨請大國準許未久今此替番出於不意本國之勢抄選未易入來期限不可預定矣況火兵則本國之規一人供十人之爨今者一人供二人無益而費粮矣軍則一千名依前數火兵只調百名减四百為便矣龍將等曰所言皆是即為起去
十八日北館諸人當初被囚門卒嚴守我人不敢近其門外自夏秋以後門禁稍弛而時時入粮之外不得通問矣金尚憲自冬至後寒候極重始許醫官入見今日龍將及博氏等三人率鄭譯往北館坐於庭中招見申得淵朴演
【 演:潢】 曹漢英蔡以恆則皆有病色又使博氏一人鄭譯入見金尚憲于臥所而龍將問朴等曰南漢橫議出城時不從王下者金判書外又有一人云其人誰耶答以未之知也云龍將等歸告汗曰金尚憲非但病劇衰老憊甚他人亦皆有病云云前此世子使譯人言金尚憲病重之狀衙門且多祕密救解之事 十九日聞北館諸人有放釋之議云 二十一日朝通事來言世子即當進詣世子即進司書趙金素獨為請往世子與諸臣同坐俄已龍將以汗命來諸臣皆起避出告龍將致其帝之言曰北館五人其罪當死而特用寬恕尚不料斷今聞王子館中人供其料食云以此人有罪反貽弊于無罪之人於心不便今欲移送于義州而拘囚之以便取食之道亦欲驅送錦州前使之立功自効其中老病者雖不合從軍而能文好謀則亦可坐而籌策斯二者王子擇一而言之惟言之從世子以為五人貰死寬假已多東方之人孰不感歎今者所謂實出慮外枯木生華嚴霜落葉惟在大國處分何敢與知又何敢言龍將入告復出傳其帝言曰王子所言良是五人當送于義州拘置待後觀勢處置也且前宣川府使李烓潛商于漢船者擅殺滅口其罪當死亦姑分揀今者李烓並拘囚於義州而安州等處囚人令本道監司處置後報知可也自館所差送秩高官員押五人以去而李烓捉來拘囚後還來事王子分付而送之世子還館
二十二日衙門言北館人明日出送云世子遣中使賜酒於金尚憲等五人尚憲扶病起拜跪飲一爵涕泣作詩曰經歲遼河故國思一心唯幸近青闈明朝獨渡遼河去回首青闈淚滿衣同日狀啟譯官李馨長等入來而皇帝前所送生棃一馱紅柿一馱一時入來 置東館為白有如可二十二日同棃子乙皇帝使之入納親自開見以污陋破絮裹送是如帝極以為怒使鄭譯來告世子前曰凡人所食之物不可是如污陋而朝鮮之人慢忽至此是何故也至有辱及國家之言世子教是答曰看來不勝驚駭此是官吏等不謹之致當令狀啟治罪是如為白乎?臣等以為國王于大國之事無不敬謹方物入送時各種物件親自看品凡干所進之物必皆親覽以送而此棃則非自京下來之物必是外方封進之官不能檢飭下輩慢忽之致云則鄭譯即為起去為白有如乎昨日朝鄭譯又以帝意來言陋絮裹棃之事極為可駭其絮數片乙裹送本國狀啟中查出封進之官監司封進則監司當之守令封進則守令當之應罪之人入送于世子之所查問治罪是如為白乎等以同陋絮少許封進于備局為白乎?一邊平安監司處良 亦封送其絮使之查究為白齊 二十三日前判書金尚憲前同知朴演
【 演:潢】 申得淵前正郎曹漢英幼學蔡以恆等五人出送義州五人來拜於館所衞
【 衞:衙】 門不許五人步過館前向前伏地涕泣世子出臨門內望見使宰臣講官各持藥封傳給諸人貳師李景奭下直肅拜引接後出去 同日狀啟本月二十日昏鄭譯來到館門密達于世子前曰明有北館人處置之事當為早請敢告是如為白如乎
二十一日早朝鄭譯以請之之令來達世子即為進往與押大斗斗貝勒坐于諸臣所會廳恭禮後押大貝勒使之先出我人亦屏去令龍骨大波牌加鱗盧氏于士巨四博氏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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