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_name]国贼孙文
[book_author]佚名
[book_date]近代
[book_copyright]玄之又玄 謂之大玄=學海無涯君是岸=書山絕頂吾为峰=大玄古籍書店獨家出版
[book_type]历史传记,史学,完结
[book_length]10192
[book_dec]袁世凯政府抨击孙中山的宣传小册子,民国初年时筹安会所编,意在抨击孙中山。本书作于民国初年南北对峙时期。根据内容判断,本书应为北京国民政府、北洋军阀政权支持者所撰,用以抨击政敌孙中山的书册。此书作者不详,传为杨度所作。1915年,袁世凯执政的中华民国政府颁布《惩办国贼条例》,并发行署名杨度的《国贼孙文》一书,披露孙中山与日本“日中提携”的秘密协议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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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_title]第一回 孫文之出身
卻說前清時代,自從髮匪騷亂,元氣大傷。又兼著各國洋人都來侵犯,年年的割地賠款,處處的烽煙擾攘,這國勢就一年不如一年,這土匪便一處強過一處。大凡土匪都是無賴遊民,乘著國家多事,搶掠些子女玉帛,本沒有什麽大志。可是口氣都就不小,不是稱王,就是稱霸。從前脫不了帝王氣味,後來風氣開了,西洋名字流入中國,土匪出就跟著學時髦,個個稱起革命來了。就象那東北的紅鬍、河南的白狼,明明是土匪,卻都說是革命。又像本書的主人翁孫文,明明是強盜,卻都說他是革命,豈不大可笑呢!看官們不信,待在下道來。
卻說中國廣東,地方風氣本來剛勁,孫文就生在廣東香山縣翠微村,從小沒了父母,終日跟著村夫浪子一處遊蕩,甚麽讀書認字,種田作苦,一點不會,那鬥雞走狗功夫,卻樣樣精明。又學著一片貧嘴,東說海洋西說水,專會調唆人家長短。鄉裏人老實,見不慣這種浮薄,都說孫三沒出息,人人見著害怕,弄得孫文無處棲身,只好棄著家鄉,學著論語上乘桴浮海去了。當時孤身上道,好不淒涼。又想著一文沒有,如何去得?虧得一張貧嘴,千求萬央的哄著海船上一個老船主,收他做一名水手,就把工資算作船資,方才容他上路。到了檀香山,打聽得一個哥哥名叫孫眉的,在此開設一家洗衣鋪。看官須知,當時華工尚少,工價很昂,孫文的哥哥在此兩年,稍有積蓄。因想洗衣不很體面,改了行業,開一家雜貨鋪。孫文到埠,聽到這個消息一喜,非同小可,登時投奔他去。兄弟見面也還和好,可是孫眉心中覺得小本營商,如何容得閑人吃飯?可巧店中缺少一個學徒,就把他兄弟頂補,從此孫文就在雜貨鋪內充當學徒了。
光陰迅速,一過半年,店中常有西人買物,孫文生性伶俐,常常搭湊著就學了不少英語。可是俗話說得好,毛羽豐滿就想高飛。孫文當初窮極無歸,就一心一意的跟兄弟學習,如今英語也會了,西務也明白了,就覺得哥哥鋪中都虧他一人經理,卻好處一點分不到,就老大的不自在起來。一天晚上,乘著酒醉向孫眉分賬。孫眉卻也不是好惹的,登時口角起來,遂把他轟走。孫文此時又變了孤身旅客。可是人窮智長,他在鋪中學了不少英語,就投在一支輪船上充當細崽,每日裏殷勤奔走。虧他心性又好,口才又長,西洋人個個都喜歡他,內中有位教士,本是香港雅利士醫院醫生,此番從美國回港,路過檀香山。船中無事,見孫文相貌清秀,侍候殷勤,不免問問他的來歷。不料不問猶可,一問了,登時大哭起來。教士滿腹狐疑,遂細細追究。孫文見投著了主,不免東扯西捏,訴說他身世孤伶景象。教士聽了大爲惻然,問他,「願意信教,不願?」孫文滿口應允。遂替他行了洗禮,付了船資,登時帶上香港學醫去了。
香港自從割歸英國以後,開辟碼頭改良道路,東西輪船在此經過,登時人煙茂盛,商務殷繁。雅利士醫院就設在半山頂上,施醫舍藥,並且附設學塾教養貧苦子弟。孫文跟教士到港,就在醫院學醫。當時一身以外,沒有長物。這衣食二字不消說,係院中供養,就零碎用度也歸院中發給,真兼著衣食教養四者,可算得父母師長了。
這年瘟疫流行,香港四通八達之地容易染傳,登時間病者踵接。這雅利士醫院系施舍醫藥的,自然分外繁忙。孫文這時已能幫著臨診,瞧著這疫勢蔓延,醫生缺少的時候不覺動了心念,想出去行醫,一定可以得利,也不想醫院數年來衣食教養的恩,也不管醫院中這時候正在吃緊當口。定了主意,就回明院長。院長見留他不住,只好付之一歎。孫文離了醫院,就在港中熱鬧街上,租了一間樓面挂上「雅利士醫院西法大醫生」招牌,吹上頭號法螺。廣東人直爽又係素重鄉誼的,自然就有許多人來招顧。他這生意原不寂寞。
有一天,來了兩位宅眷治病,打扮得花枝招展,孫文貧苦出身,何曾見過世面,打聽得是東街上馮家的姨太。這馮家是本港著名富商,至少也有幾百萬家財,平素親近不到的,這時如何不十分恭維?便使出他那籠絡手段,軟誘硬騙,居然哄上了手。好好的大家眷族無端被他姦汙。這姓馮的如何不氣?登時在港官處把他告了。港官立即傳人,孫文得信,早就收拾所有,逃之夭夭了。澳門離香港近,逃在澳門一家醫院名叫鏡湖醫院幫閑度日,也還將就。可是心中無聊得很,一天院長不在,恰巧有送捐款來的,孫文打開一看,見是一千塊錢的彙票,心裏一動,便向院長房內偷了醫院的印,拿上銀行,照單領訖。當晚就悄悄的逃回廣東去了。這就是孫文出身的大概了。
[book_title]第二回 孫文之盜竊時代
卻說孫文回到廣東,廣東風氣先開,這時正在講究新學。孫文就冒充新黨,到處跟人拉攏。人家見他從海外回來,就信他真有外國學問,跟他討論討論農學。孫文就大吹起來,說農業在中國怎樣不興,外國農業又是怎樣發達,自己又是在外國大學堂專門研究農學畢業的。又勸大家立個農學會,乘此研究起來。大家自然贊成,這會長一席不消說要推孫文了。孫文假讓了半天,也就允了,從此孫文又變了農學會會長。這會長雖不比什麽官長的闊綽,可也很有勢力,動不動勒索人家錢鈔。又在 各地開了分會,有錢有勢。
正在得意當口,恰巧省城來了個相面名叫王半仙王鐵口,孫文邀他看相,自然一味恭維,說他大富大貴。孫文聽了,自是喜歡,想著小說 上那種人物都是平地起家,自己此刻勢力不小,如何成不了事?當時存了一種野心,就拿著會費到香港去買槍炮,又在各處勾結土匪。土匪本是廣東出産的什麽三點三合哥老等會,都在廣東。孫文一一結識,又拉了幾個本地有名的痞棍叫做陸皓東,楊衢雲幫他做事。這陸楊兩人就獻計道:“咱們會中,文謅謅的都不濟事,須得另招一班有氣力的苦人方才使得。”就在本地貼起招工開礦的條子,頓時間有了一二百人,暗暗的帶往省城,每人給一根紅布帶子,上寫太平兩字,打算第二天放火燒城,滿滿的搶他一飽。不料這事做得不密,頭天先被巡防營查著了。巡防統領李家綽連夜派兵圍捕,登時把一百多人都拿住了。殺的殺,剮的剮,不消說辦了個盡法懲治。
可憐這一百多人送死在孫文手裏,死得還莫名其妙呢!陸皓東也在死數,楊衢雲連著軍器沒有到省。後來楊衢雲在香港落魄,孫文竟置不理。後話休提,單說這時各人都已死傷,單單的把孫文跑了。按察使張人駿還出了一千元的賞格拿他,他卻帶上會裏頭的款子登時逃向海外去了。出了國境,先到日本,就在橫濱去了發辮,穿上西裝。聽說美國華僑有錢的不少,就搭著海輪向美國開去。到了新金山,就使出他從前伎倆到處吹牛,逢人求說。這華僑都是些廣東人,很重鄉情,又是久在外國,不懂得世故的。自然受他欺騙。一千八百的受他敲詐。孫文一路括錢到得英國,早又是年末歲初,是光緒丁酉年了。駐紮英國的公使龔照瑷聞得孫文將到,早已安排計策。
孫文到了倫敦,不免遊遊公園,瞻仰瞻仰六街三市,見對面來了一個人,黃黃的臉兒、高高的鼻兒,確是華僑樣子。孫文是受過華僑好處的,少不得上前招呼。那人殷勤得很,說他也是廣東人,今日遇到同鄉,一定要請過去談談。孫文就跟他走。走走進了一所高大洋房,那人一直把他領到上一間房內,呀的一聲門就關了。四處找不到出路,等到上燈時候,方見有人送飯進來,才知道這是公使館。因爲接到政府電報說孫文在廣東主謀造反,其餘一百多人家族也都向地方衙門訴冤,都說孫文借著開礦名目騙他們去送死。政府行文各省捉拿。後來知道到了外洋,就打電給英國公使。可是外國地方有主權的,不能隨便拿人。只得密密的軟禁在使館裏頭。打算把他裝在櫃內連櫃送回本國。孫文聽了這信,知道自投羅網,一到本國就沒命了。打算逃又逃不脫,又沒個親戚朋友可以來救。猛然間想起了一個人名叫經得立,是英國人住在倫敦。從前在香港跟他受業過的。有了這人便有希望。登時草草的寫了一張條子買通了看守的人托他送去。
經得立看了條子,他們宗教家慈善爲本,願意人家生,不願意人家死的。又因爲公使館在英國地方拿人,侵礙了他們主權,自然不願意。一面又聽了孫文閑話,說得公使館如何虐待,登時去報告了他們外交部。外交部拿公法去責問公使。公使沒法違抗,只得放了。第二天英國報上便詳詳細細的登出,都說孫文是政治犯,這政治犯是因爲改革政治的犯人,行迹都很高尚,心地都很光明,國際公法上該當保護的。論孫文那種行爲如何夠得上政治犯,簡直是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可惜當初龔公使不懂得法理,要是懂得法理,把孫文的行徑通知英國政府,說他是個殺人掠物的盜犯,應該請英國官廳裏頭派差去拿,再交還中國政府治罪,那就沒有事了。偏糊裏糊塗的一拿,拿上了,又糊裏糊塗的一放,倒成就了孫文政治犯名目。孫文益發得意了,託人把公使館拿捕的情形,編成英文,分送英國人,孫文革命黨聲名,從此就大著了。
[book_title]第三回 孫文之亡命時代
孫文自在倫敦遭囚,方才知道政治犯是很體面的。又在各處走了一遍,開了不少眼界,知道各國都有革命黨。回到日本就自稱中國革命黨,到處鼓吹起來。日本的革命黨宮崎寅藏、可兒長一、平山周等人都去會他,孫文竭力跟他們聯絡。橫濱華僑最多,孫文就在橫濱交通運動。華僑裏頭老成的,自然知道孫文靠不住,那年輕的就不免受他迷惑。也有入黨的,也有出錢的。
到了庚子那年,聽說菲律賓鬧革命,菲律賓地方中國人最多,這回公舉做總統的名叫阿軍鴉度,便是中國福建人。孫文聽了,自然羨慕。派人去聯絡說自己是中國革命黨魁,願意幫助糧饷、軍器。那邊倒信了,呆呆的等著,卻始終沒有來,反把正事誤了。這年直隸省鬧拳匪,孫文又打算起事,可是赤手空拳,如何起得?想想憑著三寸舌頭,把各處土匪都說服了,叫他們推舉自已做第一把交椅,學那《水浒》上宋江的故事。因爲同黨的畢永年是個江湖老手,就叫他到香港去跟他們接洽,說了半天,哥老會起來反對說:「孫文有甚本領,做得我們頭領?」登時散去。孫文知道了,打算自己去說。到得香港,香港總督把他們攔住,不讓登岸。孫文寫信給港督說「自己是革命黨,並非罪犯。革命成了,情願遷都南京,把鐵路,礦産等權利均分給外國人。」港督看了,知道是個無賴,一笑不理。
孫文無法,回到日本,想如此抛臉,如何支持得下?不如在廣東地方做一場,也教人家知道知道。卻又怕巡防統領的厲害,自己不敢出頭,叫黨裏的鄭弼臣去惠州起事。鄭弼臣倒是個好漢,在惠州鬧了,又在廈門舉事。又有史堅如在省城裏頭放炸彈,關仁甫、王和順在河口鎮南關起事,都還轟轟烈烈的做一場。獨孫文始終沒有出頭,起初打算在台灣做他們的指揮,台灣總督把他們逐了。又回到日本,拿著起事的名目向南洋群島,橫濱、神戶等華僑募到軍饷三十多萬,都裝入私囊,卻打電給鄭弼臣說:「形勢變了,饷又沒有,須得自己想法,誰也不能管誰了。」
鄭弼臣等聽了這信,氣得跟甚麽似的,可也沒有法子,只得把軍散去。官軍乘勢追殺,關仁甫、王和順兩處也都因軍饷不濟,在雲南、廣西敗散。兄弟們死的傷的,剩不下百作名。回到星加坡,知道華僑接濟不少軍饷,都向管糧的何某查問。何某說:「是孫文管著銀錢,他不發錢,如何有饷?」黨裏人大怒,爲首的八人都爭著問孫文,說我們九死一生,你卻在此取利?孫文搪塞了半天。大家問他要帳看。孫文一面敷衍,一面暗暗的告訴星加坡管理華民的事務衙門,說「這八人都是著名匪黨,在內地犯過事,該當拿捕。」中間有人透信才把八人放走。其餘一百多人,盡賣給人家做奴隸了。
當時黨中有個梁秀春本是廣西參將,後來投入革命黨,瞧著孫文這種舉動,老大的不自在,就在外邊說他欺詐。孫文暗地囑咐心腹用毒藥謀害。幸虧心腹的哥哥把他救了。當時關仁甫、王和順都在南洋養病,眼看著孫文做事,自己懊惱不該同他認識,卻又氣不過,打算跟他拚命。孫文知道衆怒難犯,就跑回日本,從此黨裏頭漸漸離心,勢就漸漸衰起來了。
[book_title]第四回 僞革命時代之孫文
卻說庚子以後,各省紛派學生上日本留學,候補的官員、辦學的紳士,也都往日本遊歷考察,人數就有好幾千。這裏頭良莠不齊,就有主張革命的——湖南的黃興、劉揆一, 直隸的張繼,廣東的汪兆銘、胡漢民,浙江的章炳麟,都是異道同歸。黃興、劉揆一張繼倡設同盟會,汪兆銘、胡漢民、章炳麟創設《民報》,都是講革命的機關。動因孫文講革命在先,便都奉他做前輩,同盟會中也推他做會長。孫文愈加得意,天天拿革命二字做口頭禅,見了人不講究衣食,裝出那憂國憂民的樣子。背了人就亂嫖起來。在東京娶了一個日本女名叫中山,後來在檀香山又娶一妾。妻妾容不下,就把妾冒做已女,嫁給人了。
過了兩年,內地真革命黨漸漸發現,吳越在前門車站放了炸彈,打算炸五大臣。沒有炸到,徐錫麟在安徽省城刺死撫台恩銘,溫生才在廣東省城刺死將軍孚琦,熊承基在安徽起事,倪映典在廣州起事,這些人都算實行革命,可是跟孫文一點沒有關係,孫文都說是他的指使。人死了沒有對證,也只好由他去說。他卻拿著這個做題目,說各人死得慘烈,該當撫恤他們的後人才是。搜刮了一大注錢,又裝入腰袋去了。
到了宣統三年,黨裏財政很緊,從前靠的華僑接濟,後來華僑說他們拿錢不做事,簡直是欺騙行徑,把饷源斷了。大家就著急起來,約齊了幾個打頭的開一個會,商量辦法。第一個孫文是用嘴不用力的揚揚灑灑說了一大篇,都是央著人家去做。說黨裏信用一天不如一天,須得振作一番,方才支持得住。第二個黃興最是好事,卻有始無終從來沒有成過事的。就起來擔任這件事,約了趙聲等弟兄們到廣州舉事,第三個胡漢民跟孫文最親密,就派他到香港籌饷,暗地裏監察他們。商量定了,各人就分頭做事。到了三月二十九日廣州地方就鬧起來。清軍早有預備,黃興見勢不佳,先就跑了。趙聲勉強支撐,卻因胡漢民硬不發饷,清軍又一陣猛打,打死了七十二人葬在黃花崗。餘衆就四散逃走。趙聲回到香港,一氣成 病。胡漢民怕他傳揚出去,暗暗地用藥害了。這時黨裏正在山窮水盡的時候,內地各處卻真行起革命來。
因爲盛宣懷硬行鐵路政策,地方官又一味的威逼,把四川人逼反了。政府放了岑春萱去安撫,岑春萱剛到湖北,湖北軍隊就嘩變起來。瑞徵先跑,岑春萱剃了胡子逃回上海。接著山西、兩廣、雲貴、江浙各省紛紛獨立,都是各地自己舉義,並沒有他們黨人在內。孫文躲在外國,聞得內地成事,又歸功到自己說是他的指使。又到各地捐募募饷。華僑們有點信不過他,沒有理會。孫文只得單身回國。南軍在漢陽開戰,黃興又告奮勇,卻打了個大敗。搶了紅十字旗逃生。這時南軍是漢陽潰逃,北軍是江甯失陷。漢口英國領事出頭調停,這才兩下議和。
孫文在外國連夜趕回,已到了香港。十七省派了代表在上海會集。打算先舉總統。可是黎元洪、黃興都不能相下的議了半天,不決。孫文的心腹胡漢民、馬君武先到上海替孫文運動,說孫文這回從海外帶到華僑捐款三千多萬,又有飛艇、軍器無數。這時南軍缺少糧饷正在不了,胡漢民這席話自然叫人心動。就開會選舉孫文,得了十七票,算是當選。就做了臨時總統。過兩天孫文到了,人家見他行李蕭條,問他款在哪裏?孫文回答的最妙,說我們國裏缺少的就是這副「革命精神」,我把這革命真精神帶來了,還用甚麼款呢?大家知道上了胡漢民的當,可是事已做成,也就無法想了。
[book_title]第五回 南京政府時代之孫文
卻說孫文急忙的回到本國,十七票得了伯理玺天德(總統),得意之極就立起政府,定了中華民國的國號,大祭明太祖陵。想起那年到檀香山當店徒在輪船上充細崽,在廣州當強盜的行徑,不免有些慚愧。幸虧得事情隔得久了,料想沒人理會,卻不料偏有做書的這管筆把他渲染出來。豈不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嗎?
閑話休題。話說孫文帶了一副「革命的真精神」回來,這革命精神又是不能使用的。當時大大小小一般兄弟們都當了甚麼總長、次長、院長、局長、秘書長等名目,都是等著用錢。這做總統是不能沒錢的。第一天的總統,就彎腰曲躬的跟廣肇公所老鄉台借錢,好容易借到四十萬,拿上南京,不到幾天就光了。又打電給美洲華僑發了許多軍債票,請他們籌認。這美洲華僑向來有點瞧不起孫三,今日卻見他成了功,少不得不敷衍敷衍。就彙上兩百萬到南京。孫文見錢眼開,說這種款子如何分給他們,就悄悄的給了胡漢民二十萬,其餘都自己上袋了。這事做的沒人知道。到後來才發作呢!一面打算把招商局鐵政廠大冶礦賣給日本,又打算把粵漢鐵路抵給他,把國家銀行讓歸日本人阪谷芳郎辦去,卻向他借錢用。什麽國家不國家銀行不銀行都不要緊。有錢了就好辦了。這便是他第一件大政,卻叫人家反對掉了。
胡漢民、黃興、陳其美都搶在頭裏,甚麽事不讓他做主,卻連問也不問他一聲。孫文閑得難受,就同著他的女秘書宋小姐去打打鳥,逛逛山,心裏卻氣他們不過,不如讓人家做去。想定了就自己揚言說是讓位,還叫人鼓吹他的讓德呢!下場了以後就在南京閑住。卻看見北京政府裏頭氣象一新,跟自己當初小朝廷假政府不同,又是氣又是妒。就主使叫王芝祥黃興陳其美出頭反對,要在南京做京城,要把王芝祥做直隸都督,胡瑛做山東都督,柏文尉做江南都督,又要叫王芝祥帶兵北上,鬧了許久,沒有效力。這才軟下來。
黃興做了南京留守,陳其美做了上海都督,孫文自己帶了數百萬私財回到廣東。廣東的都督叫胡漢民做了。有人保舉他哥哥,卻他記著檀香山的舊恨,反竭力的阻擋住了。孫文下台,這些弟兄們都失職。個個抱怨說他不爭氣,好好的把個大總統丟了,孫文沒法,只得分了他們三十五萬, 卻還是不依,說弟兄們熬盡了苦才有今日,把現成天下送給妳,妳又沒有出什麽力,成什麽事。好好的總統不做,卻說什麽讓德。原來是得了錢了,真正是見錢眼開。妳卻面團團的去做富家翁。卻叫我們吃若,這如何使得。說得孫文又羞又惱又不好意思,反臉正在爲難當口。北京的電報來了,請他上北京去商量國事。正好乘此去聯絡,就滿口的答允下了。
[book_title]第六回 鐵路全權時代之孫文
南京的留守黃興、上海的都督陳其美,用錢似流水一般,暗地裏還有許多不盡不實的行爲。叫北京查著了,將設法把他們撤掉。黃興與陳其美跟一班小兄弟們聚在上海,怨恨政府撤了他們飯碗,打算第二次革命。張振武、方維跟他們通了,打算在湖北起事。黎副總統就打電給中央,趁張方在京的當口就把兩人正了法。
黨裏頭就借這題目攻擊政府。政府就請孫文、黃興來京面講。孫文正同黨裏有意見,就首先上京來了,到了北京,瞧著北方勢力很盛,袁大總統又實在有才,具待他又那麽優禮。登時 變過口來,聲聲的說袁大總統是中國第一人,十年以內總統非他不可。說了許多好話,又約著黃興、陳其美同來。他自己又宣言不進政界,十年以內專辦實業。又要經營鐵路,意思裏頭要得一個鐵路上的位置。政府就順他的意,給了個鐵路全權,每月送他三萬元薪水。他就回到了上海,立起鐵路總公司。這時同盟會又改做了國民黨,推他做會長,他就大吹大唱說在十年裏頭打算造十萬里的鐵路。借六十萬萬的外債。外國人都好笑他,外國報紙都說是孫大炮。他自己卻不曉得,仍一味的亂吹。
這時俄國跟庫倫定了密約,政府裏又有大借款,黨裏頭紛紛鬧,孫文又出來發表他的政策了,他說金銀這東西因爲是個貨幣,所以就貴了。若不認他做貨幣,當他是件物品,卻單把鈔票認做貨幣,全國都用鈔票禁用金銀,我們國裏缺的是金銀,有的是鈔票,這就不憂貧了。再俄國奪了我們的庫倫,應該跟他打仗,打仗的方法,第一年該出兵五十萬。五十萬不勝,第二年出兵二百萬。就可把俄國逐出滿蒙,恢複黑龍江失掉的地方。若再不能勝,就該出兵四百萬,四百萬不勝,就出六百萬,再沒有不勝的了。這時俄國裏頭必定內亂,正可和他們作對。若再治不下他,第五年就須出八百或一千萬兵,定要打到莫斯科、聖彼得堡方罷。這些大議論,知道的說是孫三的夢囈,不知道的,還當他有甚麽用意在內,還跟他辯論呢。
孫文在上海發了幾篇議論,卻一事不辦,月月拿他三萬元薪水,住的是高大房,出入摩托車,又常常開夜會,華麗奢侈到極頂。卻又天天鼓吹他的社會政策,又是什麽民生主義。人家問他社會主義應該公妻公産,他卻安富尊榮,一毛不拔。黨裏人本來怨恨他,此刻益發看不起他。他自己也有點不安,就打算重到日本。日本不大願意接待他,他又央著政府卻說,這才答應了。到了日本,告訴人家說是第二故鄉。一般這也怪不得,他十幾年偷偷摸摸的都在日本起身,這番差不多是衣錦榮歸,自然得意忘言說是第二故鄉了。
[book_title]第七回 孫文二次叛亂
孫文到日本的當口,正是正式國會開會的時候,國會議員多半是國民黨,聚集在一海。孫文面子上算是跟政府要好,暗地裏卻囑咐議員們務必到就反對政府。囑咐好了,他便去日本看人家鬧事,再出來取利。
卻說國民黨裏有個宋教仁,從前做過農林總長。向來主張和平,跟政府拉攏的。這回來就打算組織他的政黨內閣。正在上海上火車的時候被刺客放了一槍,把他刺死。國民黨就賴在政府身上。黨裏頭自己派人去訊問凶手查電報局,又鬼鬼祟祟的跟會審公堂上打通了,又硬把都督民政長拉來,叫他們簽字,造了一大篇假話,說刺死宋教仁的是應夔丞,應夔丞是受洪述祖主使。洪述祖又是跟趙秉鈞要好的。就歸獄到趙秉鈞身上。趙秉鈞是政府的國務總理,就硬說是政府殺人。
孫文早在日本聽見,就連夜趕回,幫著攻擊。又煽動江西、廣東、安徽、湖南四省倡議獨立。湖南譚延闿不贊成,江西李烈鈞招軍買馬,廣東胡漢民連絡聲氣,安徽柏文蔚兩面搗弄。孫文又鼓勵議員反對大借款,自己又寫信給日本協會通電各國政府說宋案是政府主使,各國若再借款給政府是明明同百姓爲難。各國因是個人名義不理他,又知道政府沒錢不能平亂,反趕緊把借款辦成了。
這時上海是捕風捉影,北京是議員搗亂,揚州的師長徐寶山因爲擁護中央叫人害了,北京又出了血光團。有一女子出首,證據裏頭有黃興的名字。河南也得到黃興鼓動軍隊的兩封信,又有圍攻制造局的消息。政府這時再也不能忍了。就雷厲風行的免了李烈鈞、胡漢民、柏文蔚的官,孫文也有。商界裏頭去信去電責備他,說他三尖兩刃。
孫文看著風頭不對,又急忙的轉舵,用它不預政事與辦實業的老話來搪塞。卻暗地仍一味的挑撥。到了七月,李烈鈞就在湖口占據了地方,黃興就在南京奪取了都督。孫文面上不動聲色,暗中跟外國銀行借款,打算充軍饷。外國銀行回絕了他,他就明目張膽的通電全國,訴說中央罪名,自願領兵北伐。又知道自己名譽不好,就推舉了一位割鬍鬚逃命的岑春煊做大元帥。又怕制不住中央,打算把南滿、東北送給日本,北滿外蒙讓與俄國。請他們兩國出來幫忙。幸虧日本政府知道他是油頭滑腦的,俄國政府又是領教過他一千萬人馬攻打聖彼得堡的妙論的,都沒有理會。這時國軍征討各處,著著得手。
黃興在南京站不住,就搜括了一百多萬公款逃出來了。孫文不能容身,又逃到台灣,隨後又改了姓名叫王國賢,重到日本。好好的元勳不做,卻去做那謀反叛逆,正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脫不了他那做強盜性質哩。
[book_title]第八回 孫文三次賣國
卻說孫文二次革命失敗,改名王國賢,逃到日本,二十年得來的富貴都革掉了,又氣又惱。把一股怨氣都聚在政府頭上,便用出種種方法來破壞,哪怕中國亡了,只要報得仇,就送給外國人也是甘心。那某某國裏的浪人聽見他的宗旨,自然願意承攬這份好處,第一著便派人來行刺。但是政府要人刺他一二個,也可以出這口氣。這謀害的方法就毒得很:打算在食物裏頭用毒,在水裏頭放藥,煙卷裏頭置炸藥,又打算在交民巷放炸彈,引起交涉。可是手段不高,剛一到了就被拿住,問出口供,都牽著孫文。
又派人到內地去煸動,都是帶了委任狀,有什麽司令、先鋒等名目,奉的是「孫元帥」命令,去年十一月就在雲南發作。可是各省軍民都很齊心,這區區的如同蜻蜓撼石,如何成了事?今年又在浙江地方破了好幾起,上海更是一天不斷的鬧亂黨,孫文的意思,也知道國裏頭勢力堅固,也不想成甚麽事,只想把各處攪成個破爛,把地方糟蹋個不堪,再不然把全國送給外國人,叫大家享不成太平,也出這口毒氣。這便是他那黨羽裏頭供出來的親供。這毒心毒肺,真是聽著叫人害怕的。到了後來益發不堪,跟紅胡子、白狼都聯起來。白狼裏頭有他的代表,受了孫文的甚麼僞職,供給他多少軍火,還教他們多少法子來糟蹋地方呢。
這回山東的事情關著國家存亡的問題,大家都是很擔心的,孫文這該殺的卻又來鬧了,在廣東省城放炸彈,炸傷了好幾十口男女小孩。又在上海、杭州拿了幾起,供出來都是孫文派的,打算在山東冒充中國軍隊去跟外國兵衝突,叫兩邊打起來,他卻好于中取利。咳!狗豕都護著它同類,孫文做了中國人,卻處處願意亡國滅種,真是連狗豕不如。在下沒有事,編出這本書來,叫大家看看、知道這人面獸心的行爲,也可大家防備著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