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_name]战国策校注【标点本】 [book_author]吴师道 [book_date]元代 [book_copyright]玄之又玄 謂之大玄=學海無涯君是岸=書山絕頂吾为峰=大玄古籍書店獨家出版 [book_type]历史传记,史学,注释,完结 [book_length]349262 [book_dec]又称《战国策鲍注补正》。训诂著作。元吴师道著。10卷。吴氏认为鲍彪虽然纠正了一些高诱的伪漏,但并不尽善。便用姚宏续注与彪注参校,又杂引各书加以考正;其篇第注文,仍按鲍氏原貌,只在各条下面用“补曰”、“正曰”加以增补、订正;书前列出刘向、曾巩所校33篇486章的次序,以存古本原貌。吴氏在《自序》中举出鲍注的大纰缪共19条,评论都很精到;书中随文驳正的,也很有条理。这是《战国策》的最佳注本。有《四库备要》本。 [book_img]Z_6266.jpg [book_title]战国策序 护左都水使者光禄大夫臣向言:所校《中战国策书》中书余卷,错乱相糅莒,又有《国别》者八篇,少不足。臣向因国别者略以时次之,分别不以序者,以相补除复重得三十三篇,本字多误脱为半字,以赵为肖,以齐为立,如此字者多。中书本号,或曰国策,或曰国事,或曰短长,或曰事语,或曰长书,或曰修书。臣向以为战国时游士辅所用之国,为之策谋,宜为战国策。其事继春秋以后,讫楚、汉之起,二百四十五年间之事,皆定以杀青,书可缮写。叙曰:周室自文武始兴,崇道德,隆礼义,设辟雍泮宫庠序之教,陈礼乐弦歌移风之化,叙人伦,正夫妇,天下莫不晓然论孝悌之义,敦笃之行,故仁义之道满乎天下。卒致之刑错四十余年。远方慕义,莫不宾服。雅颂歌咏,以思其德。下及康、昭之后,以思其德一作恩德。其上下及一无下字。虽有衰德,其纲纪尚明。及春秋时,已四五百载矣,然其余业遗烈,流而未灭。五霸之起,尊事周室。五霸之后,时君虽无德,人臣辅其君者,若郑之子产,晋之叔向,齐之晏婴,挟君辅政,以并立于中国,犹以义相支持,歌说以相感,聘觐以相交,期会以相一,盟誓以相救。天子之命,犹有所行,会享之国,犹有所耻,小国得有所依,百姓得有所息。故孔子曰:能以礼让为国乎?何有?周之流化,岂不大哉!及春秋之后,众贤辅国者既没而礼义衰矣。孔子虽论《诗》、《书》,定礼乐,王道粲然,分明,以匹夫无势化之者七十二人而巳,皆天下之俊也,时君莫尚之,是以王道遂用不兴。故曰:非威不立,非势不行。仲尼既没之后,田文取齐,六卿分晋,道德大废,上下失序。至秦孝公,损礼让而贵战争,弃仁义而用诈谲,苟以取强而已矣。夫篡盗之人,列为侯王,诈谲之国,兴立为强,是以转相放效,后生师之,遂相吞灭,并大兼小,暴师经岁,流血满野,父子不相亲,兄弟不相安,夫妇离散,莫保其命,湣然道德绝矣。晚世益甚,万乘之国七,千乘之国五,敌侔争权,尽为战国,贪饕无耻,竞进无厌,国异政教,各自制断。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力功争强,胜者为右。兵革不休,诈伪并起。当此之时,虽有道德,不得施设。有谋之强,负阻而恃固,连与交质,重约结誓,以守其国。故孟子、孙卿儒术之士,弃捐于世,而游说权谋之徒见贵于俗。是以苏秦、张仪、公孙衍、陈轸、代、厉之属,生从横短长之说,左右倾侧。苏秦为从,张仪为横。横则秦帝,从则楚王,所在国重,所去国轻。然当此之时,秦国最雄,诸侯方弱,苏秦结之。时六国为一,以傧背秦,秦人恐惧,不敢窥兵于关中,天下不交兵者二十有九年。然秦国势便形利,权谋之士,咸先驰之。苏秦初欲横秦,弗用,故东合从。及苏秦死后,张仪连横,诸侯听之,西向事秦。是故始皇因四塞之国,据崤、函之阻,跨陇蜀之饶,听众人之策,乘六世之烈,以蚕食六国,兼诸侯,并有天下。仗于诈谋之弊,终无信笃之诚,无道德之教,仁义之化,以缀天下之心,任刑罚以为治,信小术以为道,遂燔烧《诗》书,坑杀儒士,上小尧舜,下邈三王,二世愈甚,惠不下施,情不上达,君臣相疑,骨肉相疏,化道浅薄,纲纪坏败,民不见义而悬于不宁。抚天下十四岁,天下大溃,诈伪之弊也。其比王德,岂不远哉。孔子曰:导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导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夫使天下有所耻,故化可致也。苟以诈伪偷活取容,自上为之,何以率下?秦之败也,不亦宜乎。战国之时,君德浅薄,为之谋策者,不得不因势而为,资据时而为,脱字。故其谋扶急持倾,为一切之权,虽不可以临教化兵革救急之势也。皆高才秀士,度时君之所能行,出奇策异智,转危为安,运亡为存,亦可喜,皆可观。护左都水使者光禄大夫臣向所校战国策书录 曾序: 刘向所定,著《战国策》三十三篇。《崇文总目》称十一篇者阙。臣访之士大夫家,始尽得其书,正其误谬,而疑其不可考者,然后《战国策》三十三篇复完。《叙》曰:向叙此书,言周之先,明教化,修法度,所以大治。及其后诈谋用而仁义之路塞,所以大乱。其说既美矣,卒以谓此书战国之谋士,度时君之所能行,不得不然,则可谓惑于流俗而不笃于自信者也。夫孔、孟之时,去周之初已数百岁,其旧法已亡,其旧俗已熄久矣。二子乃独明先王之道,以为不可改者,岂将强天下之主以后世之所不可为哉?亦将因其所遇之时,所遭之变,而为当世之法,使不失乎先王之意而已。二帝三王之治,其变固殊,其法固异,而其为天下国家之意,本末先后未尝不同也。二子之道,如是而已。盖法者,所以适变也,不必尽同;道者,所以立本也,不可不一。此理之不易者也。故二子者守此,岂好为异论哉?能勿苟而已矣,可谓不惑于流俗而笃于自信者也。战国之游士则不然,不知道之可信,而乐于说之易合,其设心注意,偷为一切之计而已。故论诈之便而讳其败,言战之善而蔽其患,其相率而为之者,莫不有利焉,而不胜其害也,有得焉而不胜其失也。卒至苏秦、摘鞅、孙膑、吴起、李斯之徒,以亡其身。而诸侯及秦用之,亦灭其国。其为世之大祸明矣,而俗犹莫之悟也。惟先王之道,因时适变,为法不同,而考之无疵,用之无敝。故古之圣贤,未有以此而易彼也。或曰:邪说之害正也,宜放而绝之,则此书之不泯,其可乎?对曰:君子之禁邪说也,固将明其说于天下。使当世之人皆知其说之不可从,然后以禁则齐;使后世之人皆知其说之不可为,然后以戒则明。岂必灭其籍哉?放而绝之,莫善于是。故孟子之书,有为神农之言者,有为墨子之言者,皆著而非之。至于此书之作,则上继《春秋》,下至秦汉之起,二百四五十年之间,载其行事,固不得而废也。此书有高诱《注》者二十一篇,或曰三十二篇。《崇文总目》存者八篇,今存者十篇云。编校史馆书籍臣曾巩序。 《国策》刘向校定本,高诱注,曾巩重校。凡浙建括苍本皆据曾所定。剡川姚宏续校注最后出。予见姚注凡二本,其一冠以《目录》刘序,而置曾序于卷末;其一冠以曾序,而刘序次之。盖先刘氏者,元本也;先曾氏者,重校本也。今不敢失其旧,故次曾氏焉。吴师道识 《战国策》 序:国策,史家流也。其文辩博,有焕而明,有婉而微,有约而深,太史公之所考本也。自汉称为《战国策》,杂以短长之号,而有苏张纵横之说,学者讳之,置不论,非也。夫史氏之法,具记一时事辞,善恶必书,初无所决择。楚曰梼杌,书恶也。鲁曰《春秋》,善恶兼也。《司马史记》、班固《汉书》有佞幸等列传,学者岂以是为不正,一举而弃之哉。矧此书若张孟谈、鲁仲连发策之慷慨谅毅,触詟纳说之从容,养叔之息射保,功莫大焉;越人之投石谋,贤莫尚焉;王斗之爱縠忧,国莫重焉。诸如此,类不一。皆有合先王正道。孔孟之所不能违也。若之何置之曾。巩之序美矣。而谓禁邪说者。固将明其说于天下。则亦求其故而为之说。非此书指也。起秦迄今。千四百岁。由学者不习。或衍或脱。或后先失次。故肖立半字。时次相糅。刘向巳病之矣。旧有高诱《注》,既疏略,无所稽据,注又不全,浸微浸灭,殆于不存。彪于是考《史记》诸书为之注,定其章条,正其衍说,而存其旧,慎之也。地理本之《汉志》,无则缺;《字训》本之《说文》,无则称。犹杂出诸书,亦别名之。人姓名多不传见,欲显其所说,故系之一国,亦时有论说,以翊宣教化,可以正一史之谬,备《七略》之缺。以之论是非,辨得失,而考兴亡,亦有补于世绍兴十七年丁卯仲冬二十有一日辛巳冬至,缙云鲍彪序。 曾序。见前。 刘序。见前。 刘氏定著三十三篇,东周一,西周一,秦五,齐六,楚四,赵四,魏四,韩三,燕三,宋卫一,中山一。今按:西周正统也,不得后于东周,定为首卷。 彪校此书,四易稿而后缮写。己巳仲春重校,始知东周策严氏之贼,阳竖与焉。为韩策严遂阳竖也。先哲言校书如尘埃风叶,随扫随有,岂不信哉!尚有舛谬,以俟君子。十一日书正曰:严遂阳竖,事有差互,说见周韩策。国策校注《序》: 先秦之书,惟战国策最古,文最讹舛。自刘向校定已病之。南丰曾巩再校,亦疑其不可考者。后汉高诱为《注》,宋尚书郎括苍鲍彪诋其疏略缪妄,乃序次章条,补正脱误。时出已见论说,其用意甚勤。愚尝并取而读之,高氏之疏略信矣。若缪妄,则鲍氏自谓也。东莱吕子大事记间取鲍说而序次之,世亦或从之。若其缪误,虽未尝显列,而因此考彼,居然自见,遂益得其详焉。盖鲍专以《史记》为据,马迁之作固采之是书,不同者当互相正,史安得全是哉?事莫大于存古,学莫善于阙疑。夫子作《春秋》,仍夏五残文,汉儒校《经》,未尝去本字,但云某当作某,某读如某,示谨重也。古书字多假借,音亦相通。鲍直去本文,径加改字,岂传疑存旧之意哉?比事次时,当有明征。其不可定知者,阙焉可也,岂必强为傅会乎?又其所引书,止于《淮南子》、《后汉志》、《说文》、《集韵》,多摭彼书之见闻,不问本字之当否。史注自裴、徐氏外,《索隐》、《正义》皆不之引,而《通鉴》诸书亦莫考。浅陋如是,其致误固宜。顾乃极诋高氏,以陈贾为《孟子书》所称,以伐燕为齐宣,用是发愤更注。不思宣王伐燕乃《孟子》明文。宣、闵之年,《通鉴》谓史失其次也。鲍以赧王为西周君,而指为正统,此开卷大误。不知河南为西周,洛阳为东周。《韩非子》说秦王以为何人?魏惠王盟曰里,以为他事;以鲁连约矢之书为后人所补。以魏几鄢陵为人名,以公子牟非魏牟,以中山司马子期为楚昭王卿。此类甚多,尚安得诋高氏哉?其论说自谓翊宣教化,则尤可议。谓张仪之诳齐梁,为将死之言,善周人诈以免难,为君子所恕;张登狡狯,非君子所排;苏代之𫍙为不可废,陈轸为绝类离群;蔡泽为明哲保身,聂政为孝;乐羊为隐忍君,王后为贤智妇人,韩几瑟为义嗣,卫嗣君为贤君,皆悖义害正之甚者。其视名物人地之差失,又不足论也。鲍之成书,当绍兴丁卯,同时剡川姚宏亦注是书,云得会稽孙朴所校,以阁本标出钱藻、刘敞校字,又见晋孔衍《春秋后语》,参校补注,是正存疑,具有典则。《大事记》亦颇引之,而世罕传,知有鲍氏而巳。近时浚仪王应麟尝斥鲍失数端,而庐陵刘辰翁盛有所称许。以王之博洽,知其未暇悉数,而刘特爱其文采,他固弗之察也。吕子有云:观战国之事,取其大旨,不必字字为据,盖以游士增饰之词,多矧重以讹舛乎?辄因鲍《注》,正以姚本,参之诸书,而质之《大事记》,存其是而正其非,庶几明事迹之实,求义理之当焉。或曰。《战国策》者,《六经》之弃也。子深辨而详究之,何其戾。鲍彪之区区。又不足攻也。夫人患理之不明耳。知至而识融,则异端杂说,皆吾进德之助,而不足以为病也。曾氏之论是书曰:君子之禁邪说者,固将明其说于天下,使皆知其不可为,然后以禁则齐,以戒则明,愚有取焉尔。是非之在人心,天下之公也。是虽刍荛不遗,非虽大儒必斥,愚何择于鲍氏哉?特寡学𫍲闻谬误,复恐类之。世之君子有正焉,固所愿也。泰定二年岁乙丑八月日,金华吴师道序。 《国策》之书,自刘向《第录》逮南丰曾氏,皆有序论,以著其大旨。向谓战国谋士,度时君所能行,不得不然,曾氏讥之。以为惑流俗而不笃于自信,故因之推言先王之道,圣贤之法,而终谓禁邪说者,固将明其说于天下,其论正矣。而鲍氏以为是特求其故而为之说者。策乃史家者流,善恶兼书,初无决择。其善者,孔孟之所不能违,若之何置之?鲍之言殆后出者求备邪?夫天下之道,王伯二端而已。伯者,犹知假义以为名,仗正以为功。战国名义荡然,攻斗并吞,相诈相倾,机变之谋,唯恐其不深;捭阖之辞,唯恐其不工。风声气习,举一世而皆然。间有持论立言,不戾乎正,殆千百而一二尔。若鲁仲连,盖绝出者,然其排难解纷,慷慨激烈,每因事而发,而亦未闻其反正明本,超乎事变之外也,况其下者乎?当是之时,本仁祖义,称述唐虞、三代,卓然不为世俗之说者,孟子一人而已,求之是书无有也。荀卿亦宗王者,今唯载其绝春申之书,而不及其他。田子方接闻孔氏之徒,其存者仅仅一言,又何略于此而详于彼邪?史莫大于《春秋》,《春秋》善恶兼书,而圣人之心,则欲寓褒贬以示大训。是书善恶无所是非,而作者又时出所见,不但记载之为谈季子之金多位高,则沾沾动色;语安陵嬖人之固宠,则以江乙为善谋。此其最陋者。夸从亲之利,以为秦兵不出函谷十五年,诸侯二十九年不相攻,虽甚失实,不顾也。厕雅于郑,则音不纯;置薫于莸,则气必夺。善言之少,不足以胜不善之多。君子所以举而谓之邪说者,盖通论当时习俗之敝,举其重而名之也。近代晁子止《书志》列于纵横家,亦有见者。且其所列,固有忠臣义士之行,不系于言者,而其继《春秋》抵秦、汉,载其行事,不得而废,曾氏固已言之,是岂不知其为史也哉?窃谓天下之说,有正有邪,其正焉者主于一,而其非正者君子小人各有得焉。君子之于是书也,考事变,䆒情伪,则守益以坚,知益以明;小人之于是书也,见其始利而终害,小得而大丧,则悔悟惩创之心生。世之小人多矣,固有未尝知是书,而其心术行事无不合者。使其得是书而究之,则将有不为者矣。然则所谓明其说于天下,为放绝之善者,讵可訾乎?战国策校注《序》: 至正初袓仁始登史馆,而东阳吴君正传实为国子慱士。吴君之乡,则有丁文宪、何文定、金文安、许文懿诸先生所著书,君悉取以训诸生,匡末学。后君归,丁母艰病卒。袓仁亦尝闻君校注《国策》,考核精甚,而惜未之见也。今季夏,浙西宪掾刘瑛廷修随佥宪伯希颜公来按吴郡,一日,囊君所校策来言曰:《正传》吾故人,今已矣,不可使其书亦已。吾尝有请于佥宪公,取于其家,且刻梓学宫,君宜序之,幸毋辞。祖仁窃!惟古之君子,其居家也本诸身,其居官也本诸家,其训人也本诸己,其安时也本诸天文,其余也,而况于言乎?是故不以言为上,而后之为言者莫能上也;不以计为高,而后之为计者莫能高也。周衰,列国兵争,始重辞命,然犹出入《诗》书,援据遗礼,彬彬焉先王流风余韵存焉。坏烂而莫之存者,莫甚于战国。当时之君臣,惴惴然惟欲强此以弱彼,而游谈驰骋之士,逆探巧合,强辩深语,以斗争诸侯,矜詟妻子,虽其计不可行,言不可践,苟有欲焉,无不售也;苟有隙焉,无不投也。卒之诸侯不能有其国,大夫不能有其家,而苏秦之属,不旋踵势败而身偾。由此观之,非循末沿流,不知其本故耶?是策自刘向校定后,又校于南礼曾巩,至括苍鲍彪病高注疏谬,重定序次,而补阙删衍,差失于专,时有议论,非悉于正。故吴君复据剡川姚宏本,参之诸书,而质之《大事记》,以成此书。其事核而义正,诚非鲍比。古书之存者希矣,而诸儒于是书校之若是其精者,以其言则季世之习,而其策则先秦之遗也。于何幸得观吴君此书于身后,且知其所正者有所本,而又嘉刘掾不以死生异心而卒其志也,故不复辞而为之序。至正十五年六月,  浚仪陈祖仁序。 [book_title]战国策目录 东周第一  西周第二  秦一第三 秦二第四  秦三第五  秦四第六 秦五第七  齐一第八  齐二第九 齐三第十  齐四第十一 齐五第十二 齐六第十三 楚一第十四 楚二第十五 楚三第十六 楚四第十七 赵一第十八 赵二第十九 赵三第二十 赵四第廿一 魏一第廿二 魏二第廿三 魏三第廿四 魏四第廿五 韩一第廿六 韩二第廿七 韩三第廿八 燕一第廿九 燕二第三十 燕三第卅一 宋卫第卅二 中山第卅三 右定著三十三篇 战国策卷第一 东周凡二十二章 秦与师临周章   秦攻宜阳章 东周与西周战章  东周欲为稻章 昭献在阳翟章   秦假道于周章 楚攻雍氏章    周最谓吕礼章 周相吕仓章    温人之周章 或为周最章    石行秦章 苏厉为周最章   谓周最曰章 为周最谓魏王章  赵取周之祭地章 杜赫欲重景翠章  周共太子死章 三国隘秦章    昌他亡西周章 昭翦与东周恶章  严氏为贼章 战国策卷第二 西周凡十七章 薛公以齐章    秦攻魏将犀武章 秦令樗里疾章   雍氏之役章 周君之秦章    苏厉谓周君章 楚兵在山南章   楚谓道于二周章 司寇布章     秦召周君章 犀武败于伊阙章  韩魏易地章 秦欲攻周章    宫他谓周君章 谓齐王曰章    三国攻秦反章 犀武败周章 战国策卷第三 秦一凡十三章 魏鞅亡魏入秦章  苏秦始将连横章 秦惠王谓寒泉子章 冷向谓秦王章 张仪说秦王章   张仪欲假秦兵章 司马错与张仪章  张仪之残樗里章 张仪欲以汉中章  楚攻魏张仪谓秦章 田莘之为陈轸章  张仪又恶陈轸章 陈轸去楚之秦章 战国策卷第四 秦二凡十六章 齐助楚攻秦章   楚绝齐章 秦惠王死章    义渠君之魏章 医扁鹊章     秦武王谓甘茂章 宜阳之后冯章谓章 甘茂攻宜阳章 宜阳未得章    宜阳之役楚畔秦章 秦王谓甘茂章   甘茂亡秦且之齐章 甘茂相秦章    甘茂约秦章 陉山之事章    秦宜太后章 战国策卷第五 秦三凡十七章 薛公为魏谓魏冉章 秦客卿造章 魏 谓魏冉章   谓魏冉曰楚破秦章 谓穰侯曰章    谓魏冉曰和不成章 五国罢成𠬤章   范子因王稽章 范雎至章     应侯谓昭王章 秦攻韩围陉章   应侯曰郑人章 天下之士章    谓应侯曰君禽马服章 应侯失韩之汝南章 秦攻邯郸十七月章 蔡泽见逐章 战国策卷第六 秦四凡十章 秦取楚汉中章   薛公入魏而出齐女章 三国攻秦入函谷章 秦昭王谓左右章元连上为一章 楚魏战于陉山章  楚使者景鲤在秦章 楚王使景鲤如秦章 秦王欲见顿弱章 顷襄王二十年章  或为六国说秦王章 战国策卷第七 秦五凡八章 谓秦曰臣窃惑章  秦王与中期章 献则谓公孙消章  楼啎约秦魏章 仆阳人吕不 章  文信侯欲攻赵章 文信侯出走章   四国为一章 战国策卷第八 齐一凡十七章 楚威王战胜于徐州章齐将封田婴于薛章 靖郭君将成薛章  靖郭君谓齐王章 靖郭君善齐豹辨章 邯郸之难赵求救章 南梁之难韩氏请章 成侯邹忌为齐相章 田忌为齐将章   田忌亡齐而之楚章 邹忌事宣王章   邹忌修八尺章 秦假道韩魏章   楚将伐齐鲁亲之章 秦伐魏陈轸合三晋章苏秦为赵合从说齐章 张仪为秦连横说齐章 战国策卷第九 齐二凡八章 韩齐为与国章   张仪事秦惠王章 犀首以梁为齐战章 昭阳为楚伐魏章 秦攻赵赵令楼缓章 权之难齐燕战章 秦攻赵长平齐楚救章或谓齐王曰周韩章 战国策卷第十 齐三凡十一章 楚王死太子在齐章 齐王夫人死章 孟尝君将入秦章  孟尝君在薛章 孟尝君奉夏侯章章 孟尝君䜩坐章 孟尝君舍人章   孟尝有舍人章 孟尝君出行国章  淳于髡一日章 齐欲伐魏淳于髡谓齐王章 战国策卷第十一 齐四凡十一章 齐人有冯谖章   孟尝君为从章 鲁仲连谓孟尝君章 孟尝君逐于齐章 齐宣王见颜斶章  先生王斗章 齐王使使者问赵章 齐人见田骈章 管燕得罪章    苏秦自燕之齐章 苏秦谓齐王曰章 战国策卷第十二 齐五一章 苏秦说齐闵王章 战国策卷第十三 齐六凡九章 齐负郭之民章   王孙贾年十五章 燕攻齐取七十余城章燕攻齐齐破章 貂勃常恶田单章  田单将攻狄章 濮上之事章    齐王建入朝章 齐以淖君之乱章 战国策卷第十四 楚一凡二十章 齐楚构难章     五国约秦以伐齐章 荆宣王问群臣章   昭奚恤与彭城君章 邯郸之难昭奚恤谓楚章江尹欲恶昭奚恤章 江乙欲恶昭奚恤章  江乙说于安陵君章 江乙为魏使于楚章  郢人有狱章 城浑出周章     韩公叔有齐魏章 魏氏恶昭奚恤章   江乙恶昭奚恤章 楚杜赫说楚王章   楚王问于范环章 苏秦为赵合从说楚章 张仪为秦破从连横章 张仪相秦谓昭雎章  威王问于莫敖章 战国策卷第十五 楚二凡九章 魏相翟强死章    齐秦约攻楚章 术视伐楚章     四国伐楚章 楚怀王拘张仪章   楚王将出张子章 秦败楚汉中章    楚襄王为太子之时章 女阿谓苏子章 战国策卷第十六 楚三凡十章 苏子谓楚王曰章   苏秦之楚三日乃得见章 楚王逐张仪于魏章 张仪之楚贫章 楚王令昭㫿之秦章 张仪逐惠施于魏章 五国伐秦魏欲和章 陈轸告楚之魏章 秦伐宜阳楚王谓陈轸章唐且见春申君章 战国策卷第十七 楚四凡十三章 或谓楚王曰章   魏王遗楚王美人章 楚王后死未立后章 庄辛谓楚襄王章 齐明说卓滑章   或谓黄齐章 长沙之难章    有献不死之药章 客说春申君章   天下合从章 汗明见春申君章  楚考烈王无子章 虞卿谓春申君章 战国策卷第十八 赵一凡十七章 知伯从韩魏兵章  知伯帅赵韩魏章 张孟谈既固赵宗章 晋毕阳之孙章 魏文侯借道章   𥘿韩围梁燕赵救章 腹击为室章    苏秦说李兑章 赵收天下且以伐齐章齐攻宋奉阳君不欲章 秦王谓公子他章  苏秦为赵王使于秦章 甘茂为秦约魏章  谓皮相国章 或谓皮相国章   赵王封孟尝君以武城章 谓赵王曰三晋合章 战国策卷第十九 赵二凡七章 苏秦从燕之赵章  秦攻赵苏子为谓秦章 张仪为秦连横说赵章武灵王平昼章 王立周绍为傅章  赵燕后胡服章 王破原阳章 战国策卷第二十 赵三凡二十三章 赵惠文王三十年章 赵使机郝之秦章 齐破燕赵欲存章  秦攻赵蔺离石祁拔章 富丁欲以赵合章  魏因富丁章 魏使人因平原君章 平原君请冯忌章 平原君谓平阳君章 秦攻赵于长平章 秦攻赵平原君使人章秦赵战于长平章 秦围赵之邯郸章  说张相国章 郑同北见赵王章  建信君贵于赵章 卫灵公章     或谓建信君章 苦城常谓建信章  希写见建信章 魏魀谓建信章   秦攻赵鼓铎之音章 齐人李伯见孝成王章 战国策卷第二十一 赵四凡十九章 为齐献书赵王章  齐欲攻宋秦令起贾章 齐将攻宋而秦楚禁章 五国伐秦无功罢于成皋章 楼缓将使伏事章  虞卿请赵王章 燕封宋人荣蚠章  三国攻秦赵攻中山章 赵使赵庄合从章  翟章从梁来章 冯忌为庐陵君章  冯忌请见赵王章 客见赵王曰章   秦攻魏取宁邑章 赵使姚贾约韩魏章 魏败楚于陉山章 秦召春平侯章   赵太后新用事章 秦使王翦章 战国策卷第二十二 魏一凡二十七章 知伯索地于魏章  乐羊为魏将章 西门豹为邺令章  文侯与虞人期章 魏文侯与田子方章 魏武侯与诸大夫章 魏公叔痤为魏将章 魏公叔痤病章 苏子为赵合从说魏章 张仪为秦连横说魏章 齐魏约而伐楚章  苏秦拘于魏章 陈轸为秦使于齐章 张仪恶陈轸于魏章 张仪欲穷陈轸章  张仪走之魏章 张仪欲以魏合于秦韩章张子仪以秦相魏章 张仪欲并相秦魏章 魏王将相张仪章 楚许魏六城章   张仪告公仲章 徐州之役犀首谓梁章秦败东周与魏战章 齐王将见燕赵楚章 魏令公孙衍请和于秦章 公孙衍为魏将章 战国策卷第二十三 魏二凡十七章 犀首田眄欲得齐魏章犀首见梁君章 苏代为田需说章  史举非犀首章 楚王攻梁南章   魏惠王死章 五国伐秦无功而还章魏文子田需周宵章 魏王令惠施之楚章 魏惠王起境内众章 齐魏战于马陵章  惠施为韩魏交章 田需贵于魏王章  秦召魏相信安君章 秦楚攻魏围皮氏章 厐葱与太子章 梁王魏婴觞诸侯章 战国策卷第二十四 魏三凡十章 秦约赵而伐魏章  芒卯谓秦王章 秦败魏于华走芒卯章 秦败魏于华魏王且入朝章 华军之战魏不胜章 齐欲伐魏魏使人章 秦将伐魏魏王闻之章魏将与秦攻韩朱巳章 华阳君约魏魏王将封其子章 秦使赵攻魏魏谓赵王章 战国策卷第二十五 魏四凡二十七章 献书秦王曰章   八年谓魏王曰章 魏王问张旄章   客谓司马食其章 魏秦伐楚魏王不欲章 穰侯攻大梁章 白圭谓新城君章  秦攻韩之管章 秦赵构难而战章  长平之役平都君说章 楼梧约秦魏章   芮宋欲绝秦赵章 为魏谓楚王曰章连上为一管鼻之令翟强章 成阳君欲以韩魏听章秦拔宁邑魏王令人章 秦罢邯郸攻魏章  魏王欲攻邯郸章 周肖谓宫他章   周最善齐章 周最入齐秦王怒章 秦魏为与国齐楚约章 信陵君杀晋鄙章  魏攻管而不下章 魏王与龙阳君章  秦攻魏急或谓魏王章 秦王使人谓安陵君章 战国策卷第二十六 韩一凡二十四章 三晋已破知氏章  成午从赵来章 魏之围邯郸章   申子请仕章 苏秦为楚合从说韩章 张仪为秦连横说韩章 张仪谓齐王曰章  楚昭献相韩章 秦攻陉韩使人章  五国约而攻秦楚王为章 郑强载八百金章  郑强之走张仪章 宜阳之役杨达谓章 秦围宜阳游腾谓章 公仲以宜阳之故章 秦韩战于浊泽章 颜率见公仲章   韩公仲谓向寿章 或谓公仲曰听者章 韩公仲相齐楚之交善章 王曰向也子曰章  或谓魏王王儆章 观鞅谓春申章   公仲数不信于诸侯章 战国策卷第二十七 韩二凡二十一章 楚围雍氏五月章  楚围雍氏韩令冷向章 公仲为韩魏易地章 锜宣之教韩王章 襄陵之役毕长谓章 公叔使冯君于秦章 谓公叔曰公欲得章 谓公叔曰乘舟章 齐令周最使郑立章 韩公叔与几瑟争国郑强为楚章 韩公叔与几瑟争国中庶子强章 齐明谓公叔曰章  公叔将杀几瑟也章 公叔且杀几瑟也章 谓新城君曰章 胡衍之出几瑟章  几瑟亡之楚章 冷向谓韩咎章   楚令景鲤入韩章 史疾为韩使楚章  韩傀相韩章 战国策卷第二十八 韩三凡二十四章 或谓韩公仲曰章  或谓公仲曰今有一举章 韩人攻宋秦王大怒章或谓韩王曰秦王欲章 谓郑王曰昭釐侯章 东孟之会章今连上为一 韩阳役于三川章  秦大国也章 张丑之合齐楚讲章 或谓韩相国曰人之章 公仲使韩珉之秦章 韩相公仲珉使韩侈章 客卿为韩谓秦王章旧三章为一 韩珉相齐章    或谓山阳君曰章 赵魏攻华阳韩谒急章 秦招楚而伐齐章 韩氏逐向晋章   张登谓费绁章 安邑之御史章   魏王为九里之盟章 建信君轻韩熙章  假产谓新城君章 假干越人谓新城君章 战国策卷第二十九 燕一凡十五章 苏秦将为从北说燕章 奉阳君李兑章 权之难燕再战章  燕文公时章 人有恶苏秦于燕王章 张仪为秦破从连横章 宫他为燕使魏章  苏秦死其弟苏代章 燕王哙既立章   初苏秦弟厉章 苏代过魏章旧三章相连鲍以后二章为一姚本第三章别提作行恐当自是一章 燕昭王收破燕章  齐伐宋宋急章 苏代谓燕昭王曰章 燕王谓苏代曰章 战国策卷第三十 燕二凡十四章 秦召燕王章    苏代为奉阳君章 奉阳君告朱唤章  苏代为燕说齐章 苏代自齐使人谓燕章 苏代自齐献书于燕章 陈翠合齐燕章   燕昭王且与天下伐齐章 燕饥赵将伐之章  昌国君乐毅章 或献书燕王章   客谓燕王曰章 赵且伐燕苏代为燕章 齐魏争燕章 战国策卷第三十一 燕三凡五章 齐韩魏共攻燕章  张丑为质于燕章 燕王喜使栗腹章  秦并赵北向迎燕章 燕太子丹质于秦章 战国策卷第三十二 宋 卫凡十四章 齐攻宋宋使臧子章 公输般为楚设机章 犀首伐黄章    梁王伐邯郸章 谓大尹曰章    宋与楚为兄弟章 宋康王之时章   智伯欲伐卫章 智伯欲袭卫章   秦攻卫之蒲章 卫使客事魏章   卫嗣君病章 卫嗣君时胥靡章  卫人迎新妇章 战国策卷第三十三 中山凡十章 魏文侯欲残中山章 犀首立五王章 中山与燕赵为王章 司马喜使赵章 司马喜三相中山章 阴姫与江姫争为后章 主父欲伐中山章  中山君飨都士大夫章 乐羊为魏将攻中山章昭王既息民章 总四百八十六章 鲍彪变乱古文,学者喜尚新异,几亡其旧。今以元本卷第章次列于目录,著于篇首,庶几得据以有考云。吴师道识。 [book_title]校正凡例 一、鲍更易策文,元次淆乱,欲从旧本,则不见驳正之意,已著《目录》于前。今据其本疏辨。凡注之谬误者抹之,辨正则以正曰著之,未明而改定者,亦从此例,阙遗及他有发明者,以补曰著之。 一、鲍所改及加字并抹除字复存之。或与一本合而可通者,从之而注其下。他本字异义通者,以一本著之。 一、《大事记》与鲍说有当见,或与今说有相发者,则见之,不悉引一地名等类?《大事记》多取《史记索隐》、《正义》说,今止称各书。或欲著《大事记》说,则称《大事记》。前见者不复出云见前见某策 一、此书字多通借,不可遍举,今于首一字著其说后止注其字,其可兼通者不注。凡音切,择难晓与易混者释之,或附章末。 [book_title]战国策西周卷第一 缙 云 鲍彪  校注: 东阳吴师道 重校 西周《汉志》:河南、洛阳、榖城、平阴、偃师、巩、维氏,皆周地也。正曰:按《大事记》,周贞定王二十八年,考王初立,封其弟揭于河南,是为河南桓公。河南即郏鄏。武王迁九鼎,周公营以为都,是为王城。洛阳,周公所营下都,以迁顽民,是为成周。平王东迁,定都王城。王子朝之乱,敬王徙都成周,至是考王以王城故地封桓公焉。平王东迁之后,所谓西周者,丰、镐也。东周者,东都也。威烈王以后,所谓西周者,河南也。东周者,洛阳也。何以称河南为西周?自洛阳下都视王城则在西也。何以称洛阳为东周?自河南王城视下都则在东也。河南桓公卒,子威公立。威公卒,子惠公立。考王十五年,河南惠公复自封其少子班于巩以奉王,号东周,没亦谥惠。是时东、西周虽未分治,河南惠公既号奉王者为东周,亦必自号西周矣。显王二年,赵与韩分周为二,于是东西。各为列国。显王虽在东周,特建空名。是后史传所载致伯赐胙之类周王也。征伐谋策称东西周君者,皆谓二周也。《周本纪》云。赧王时,东西周分治。非也。赧王特徒都西周耳。当以赵世家为正。以上并《大事记》文。按高诱《注》。西周王城。今河南。东周成周。今洛阳。世本云。西周桓公名揭。居河南。东周惠公名班。居洛阳。及《索隐》。《正义》所载甚详,独邵子《经世书》纪赧王为西周君,与东周惠公并,而不纪西周公,仍旧误也。鲍考之不精,即以西周为王,谓之正统,谓东不得先于西,乱易旧次,此开卷第一缪。近时陈振孙《书录》特举其首西周为美,亦失考,所当改正从旧。又考《春秋》书王城成周,《公羊传》曰:王城者何?西周也。成周者何?东周也。说亦甚明。昭二十六年天王入于成周,《左传》以十二月入王城,三十二年城成周。盖敬王定迁在既城之后。而孙莘老、胡康侯皆以成周即京师,亦未考王城、成周之实,而误合为一也。要之,此文古今说者多以迷瞀致误,故《大事记》辨之甚详,且实因鲍氏而发。近有著《东》、西周辨者,其说亦然,而不引吕子,岂未之见邪○徐广云:周比亡凡七县,河南止缑氏。此是合东、西周地言之,今总《注》盖因正统之说而误者。安王威烈王子,此类并以事见《纪表》,世家新出正曰:东西周虽分,王实在上,策以东西周称,决不当系之王。鲍以西周即王,故此系以安王、赧王,而东周系以惠公。彼西周桓、威、惠武等公,著在史册,独不见乎安王、烈王实都东周,而可系之西周乎?按策中周君皆指东西二君,故多称主君,其称王者则附以见,如秦与师求、晶章,苏秦为周最章,鲍止以严氏为贼一条,遂出安王,不知乃烈王时事,又误也。鲍用意虽勤,傅会舛谬者多,并见各章。 严氏为贼,严仲杀韩相傀。列侯三年书杀侠累是也。杀人不以道曰贼,于此为五年,正曰韩策。阳坚此作竖,字有讹。索隐曰:《纪年》:韩山坚贼其君哀侯。韩山坚即韩严,非严遂使聂政杀侠累事也。说见上及韩策。而阳竖与焉。鸿烈人间训注竖。小使也。韩策名坚。道周,出亡过周。周君留之十四日,载以乘车驷马而遣之。乘四马也。一车驾四马,所谓驷马车。韩使人让周,让,谯责也。然则此时周之令已不行于诸侯矣。正曰:此东周君也。《策文》明曰小国。周君患之。客谓周君正语之曰:使以。留之之情,告之补曰:一本客谓周君曰:正语之。正。犹直也。寡人孤寡不榖,王侯之称。知严氏之为贼,而阳坚与之,故留之十四日,以待命也。待韩之命。小国不足,衍亦字。亦补曰:疑在不字上,一本无。以容贼,君之使又不至,是以遣之也。元在东周策,时周未分也。彪谓客之辩虽足以文周,而周君实为天下逋逃主,所谓欲盖而彰者,何以示天下乎?正曰:考其时,则烈王五年,王都东周。若以王都为尊,则旧卷首东周是矣。 赧王,《周纪》,慎靓王子岁,丁未立,徙都西周。西京,镐京也。宋忠曰:卒谥西周武公。正曰:西周不当系之王,前巳论之。西周桓、威、惠、武等公,东周惠公、昭文君,虽见史传,然年世不明,事实难附。鲍所附赧王诸章,据史亦有可考者,然无考者,悉强附焉。系王既非不复深论○镐京大谬。○按《周纪》,西周君奔秦周君王赧卒。宋忠曰云云,《正义》曰:非也。西周公即西周武公,王赧即周王也。周君与王赧此年俱卒。《通鉴》书赧王入秦,《大事记》谓当从之。史。衍周君二字。又楚世家,楚欲图周,周赧王使武公,则武公为臣明矣,岂可合为一人乎? 周共太子死,《周纪》云:西周武公之共太子死,正曰策元在东周。鲍据《周纪》改此,恐有误,而下注《周纪》之文以存疑。有五庶子,皆爱之,而无适立也。适,犹定也。故与莫反正曰适。专主也。司马翦司马楚卿,疑即昭翦。谓楚王怀。曰:何不封公子咎周君别子。而为之请太子?请于周,使立为太子。左成楚人正曰:此类当因旧《注》凡有明征者,可定其生地,不可考,而仕国可见者,则当曰某国臣。《正义》注此正作楚臣高,《注》亦多作臣,后放此。谓司马翦曰:周君不听,是公之智困困,不通也。而交绝于周也。不如谓周君曰孰欲立也?微告翦,翦令楚王资之以地。封之以为之资。公若欲为太子,此左成告翦之辞。为,皆去音,犹助也。因令人谓相国御展子楚相之御姓展。𪪞夫空𪪞啬字同,小臣也,空其名。曰:王类欲令若为之,王楚、王类犹似。若,汝也。言楚王之意然。此健士也,此亦左成喻翦之言。健犹悍也。正曰此亦成作翦语。语展子者。居中国中。不便于相国。二士居中与国事,以其悍,故相国不之便。若出而使周,则不居中用事,相国之所欲也。故以此说之,相国必从。相国令之为太子,此策《周纪》有元在东,周正曰见上,补曰共恭同。适,丁历反。咎音皋。 谓齐王凡言谓言为而不人失之也,犹言或为或谓。王闵王正曰:周最屡见东西周策,谓周最曰:赫之相宋云云,事在赧王十七年。周最于齐王厚也,而逐之,听祝弗相吕礼云云,礼之相在赧王二十九年,此则正当齐闵之世。《周纪》:赧王四十五年,周君之秦,客谓周最以应为太后养地。五十八年,有周聚以收齐,则正当顷襄王之世,相距凡四十年,不可定为闵王时也。按叶西周两章皆云最为太子,而东周又出最名,无曰太子云者,疑或自是二人,然无所考。曰:王何不以地赍周最赍,持遗也。最,周之庶子。凡周皆周之族,正曰鲍。意此即上章事,而上有五庶子之文尔,无明据。以为太子也?齐王令司马悍齐人。以赂进周最于周。进犹荐。左尚齐人。谓司马悍曰:周不听,是公之智困而交绝于周也。公不如谓周君曰何欲置?置,犹立。令人微告悍,悍补曰:一本悍,请令。令王进之以地。左尚以此得事。以教悍得齐王意,故委任之。疑此即上章楚王。楚人补曰:最,史作聚。《索隐》云:最,古聚字,《说文》同。赵策颜最,史亦作颜聚。 司寇布司寇,《周官》布其名。为周最,谓周君曰:君使人告齐王,以周最不肯为太子也,闵王善最,欲其为太子,以赂进之。最时让立周,以最不肯立,告齐正曰:闵王说见前章,此并无据。臣为君不取也。函冶氏冶,销铁也。函,盖其姓。补曰剡川。姚氏云:函,姓。冶,官名,因以为号。为齐太公田和也。始代吕氏为齐侯。买良剑,公不知,善归其剑而责之金。归,还之也。责,取也。金,买剑之金。越人请买之千金,折而不卖。折折剑正曰高。《注》云:虽千金犹。未尽其本价,故折其钱而不卖,则折作折,阙义。若作断折,则于下文不通。将死,函冶氏将死。而属其子属。嘱同。《集韵》:托辞。曰:必无无以告人。独知。自知其良正曰:二语因高注。愚意必无独知,当作一句,言凡有售,必使众知其良,不可独知也。今君之使最为太子,周虽以最不肯立告齐,犹欲立之,特未定耳。独知之契也,契,约也。当两知之,今则独补曰。《礼记》右契注:一书两札,同而别之。天下未有信之者也。臣恐齐王之谓元作为。为补曰:策为谓通借。此当作谓。君实立果亦周子。而让之于最,让,饰说也。以嫁之于齐。嫁犹卖也。言欺齐。君为多巧,巧,犹诈。最为多诈。心欲之而言不肯。君何不买信货哉?可信之货,非独知也。奉养无有爱于最也。爱犹吝。使天下见之。然则立最信矣。从《周纪》皆当为楚王。正曰:使众见之而信,最之当立。从《周纪》改楚,非。正曰:为周,为君、为齐之为,去声。 秦令樗里疾秦惠王弟。其居在渭南阴乡樗里,故号樗里子。后相武王。以车百乘入周,周君迎之以卒,百人为卒。甚敬。楚王怒,怀王。让周,以其重秦客谓疾。游腾周人正曰高。《注》作臣。谓楚王曰:昔智伯晋卿,智襄子之孙瑶。欲伐蹂由,夷国属临淮。《汉志》由作犹。又《九域图》:并州有仇犹城。引此正曰高。《注》:狄国。《括地志》云:并州盂县外城,俗名原仇山。《史樗里传》作仇犹。《韩子》仇繇吕。《春秋》《刘外纪》。夙繇高。《注》:或作仇首。《汉志》临淮乃泗之涟水。罗氏《路史》谓非智伯所伐者。蹂音求,字又作叴叴。遗之大钟,载以广车,欲开道也。因随入以兵,蹂由卒亡,无备故也。受其钟,不防以兵。桓公伐蔡也,僖二年,蔡姫沈舟荡公,公怒,归之,未绝也。蔡嫁之,故伐之。蔡,蔡叔度所封,属汝南,后徙沛下蔡。号言伐楚,号,声言也。以伐楚号众。其实袭蔡。无钟鼓曰袭。正曰:此据《左氏》说。陆氏《纂例》。掩其不备曰袭。今秦,虎狼之国也,喻其贪残。兼有吞周之意,使樗里疾以车百乘入周,周君惧焉。以蔡蹂由惑之,以二国为惑补曰:一本戒之。《注》以二国为戒也。故使长兵在前,戈矛之属。强弩在后,名曰卫疾,卫行列为护也。而实囚之。补曰,一本下有也字。周君岂能无爱国哉?恐一日之亡国恐秦亡之。而忧大王。为楚王忧。楚王乃悦。樗里。《传》有。 雍氏之役,《周纪》《注》:阳翟有雍氏城。《韩记》《注》:赧王三年、十五年,楚再围雍氏,此十五年也。韩征甲与粟于周,征,犹索。周君患之,告苏代。秦之弟,洛阳人。苏代曰:何患焉?代能为君令韩不征甲与粟于周,又能为君得高都。属上党。正曰:《水经》云:伊水迳沈邮亭,又北迳高都。杜预云:河南新城有沈邮亭。《括地志》云:高都故城在洛州伊阙县北。京相璠云:非在上党者。周君大悦,曰:子苟能,寡人请以国听。以国事。从之。苏代遂往,见韩相国公仲元作中,下同。韩公族中正曰:古仲字省补曰:索隐云:公仲侈。裴骃云:相国秦官韩。亦有诸国。仿,秦也。曰:公不闻楚计乎?昭应楚将也。昭、屈、景,皆楚之族姓,后有,不重注。谓楚王怀王。曰:韩氏罢于兵,罢、疲同。劳也。仓廪空,并榖所入。无以守城。吾攻之以饥,因其饥攻之。补曰:一本收之。不过一月必拔之。得城曰拔,如拔物然。今围雍氏,五月不能拔,是楚病也。病犹困。楚王始不信昭应之计矣。今公乃征甲与《元》作及。及正曰:史作与,及义自通,毋烦改字。粟于周,此告楚病也。犹以饥疲告之。昭应闻此,必劝楚王益兵守雍氏,雍氏必拔。公仲中曰:善。然吾使者巳行矣。代曰:公何不以高都与周?公仲中怒曰:吾无征甲与粟于周,亦巳多矣,何为与高都?代曰:与之高都,则周必折而入于韩,折犹屈,入犹归。秦闻之,必大怒而焚周之节,节,符,信也。行者。所执焚之者,不通周也。《周官》通达于天下必有节,无节则不达。不通其使,是公以敝高都得完周也。何不与也?公仲中曰:善。不征甲与粟于周而与高都,楚卒不拔雍氏而去。《纪》有而略周君为东周。《补曰》:《正义》雍,于恭反。 薛公靖郭君田婴之子孟尝君田文也。袭其父封薛。薛属鲁国。以齐为韩、魏攻楚,楚怀二十六年,齐、韩、魏攻楚,此十二年也。又与韩、魏攻秦,齐闵二十六年为转魏攻秦,此十七年也。正曰:此据史。按《通鉴》《大事记》,赧王二年当闵王元年,此当作十六年。而借兵乞食于西周。借,犹借。韩庆凡韩皆韩人。其在周,去韩仕周也。凡非本国人,皆自其国来仕者也。为西周谓薛公曰:君以齐为韩、魏攻楚九年,取宛、叶以北二县属南阳九字误,当云六或五补。曰:宛,于袁反,邓州县。叶,舒涉反,汝州县。为强韩、魏。为犹代补曰:一本而取宛、叶以北,以强韩魏。今又攻秦以益之,益其强,韩、魏南无楚忧,西无秦患,则地广而益重,齐必轻矣。夫本末更盛,更,犹迭。虚实有时,言不可常。窃为君危之?并言齐、薛,今虽善韩、魏,后或为患。君不如令敝邑周也。阴合为秦,阴,犹𥝠。而君无攻,但出兵临秦,不用攻也。又无借兵乞食。勿示秦以弱。君临函谷临言以兵至其地。函谷,关名,在弘农。《补曰》:《正义》云:狭州桃林县西南有洪溜涧,古函谷也。今属灵宝县。而无攻,令敝邑以君之情心所欲也。谓秦王昭襄。曰:薛公必不补不字补曰:史此下有不字,是。破秦以张韩、魏。张去音。大之也。所以进兵者,欲王令楚割东国以与齐楚之东地,即楚策下东国云:而元作也。也。《补》曰:史作而。秦王出楚王怀。以为和,楚怀三十年,张仪诱楚王会秦,秦留之。此十六年也。君令敝邑以此惠秦,秦得无攻周之力也。秦得无攻元作破。破,而以楚之东国自免也。必欲之。楚王出,必德齐。齐出之,齐之恩也。齐得东国而益强,而薛世世无患。秦不大弱,无三国之兵故。而处之三晋之西,赵、魏、韩本晋三卿,分晋而君之,故曰三晋。三晋必重齐。秦居晋西,不弱而善齐。三晋畏秦,故齐重。薛公曰:善。因令韩庆入秦,而使三国无攻秦,而使不借兵乞食于周。《孟尝传》有。今按《楚记》,三国攻楚,秦救之,引去。与此言取宛、叶。《小駮》正曰《大事记》颖滨。苏氏云:秦昭王欺楚怀王,要之割地,诸候孰视,无敢一言问秦者。惟田文怨秦,借楚为名,与韩、魏伐秦,自山东难秦,未有若此其壮者也。惜其听苏代之计,临函谷而无攻,以求楚东国,而名义索然以尽。由此观之,秦惟不遇桓、文之君,故横行而莫之制,世岂有以大义而屈于不义者哉,○为强为和之为,如字,余去声。 三国攻秦反反,犹还。西周,恐魏之借道也。借亦借。为西周谓魏王哀正曰:此据史。按《通鉴大事记》显王三十五年,乃魏惠王后元年,慎靓王三年,当魏。襄元年说见《魏策》。此当作襄,事在二十一年。曰:楚、宋不利秦之听元作德。德三国也,听犹顺从。三国近楚、宋,𥘿听之则强而害楚、宋,故不利也。正曰:三国不攻秦而解,故𥘿德之。𥘿德之则和而不利于楚、宋。彼且攻王之聚,楚、宋攻魏之廪。库正曰:邑落曰聚。如惮,𤞅聚,阳人聚之类。以利元作到,到《补》曰:一本作利秦。若为秦报魏王。魏王惧,令军设舍速东。舍,军次也。魏东还必道周,周必宾之,故恐。今速东,则无宾之之费矣。 韩、魏易地,韩策书此在楚围雍氏后。西周弗利。樊余周人正曰:高《注》作臣,《补》曰:姚云:余下曾有为周字。谓楚王怀。曰:周必亡矣。韩、魏之易地,韩得二县,魏亡二县。易地则魏亦有得,而独言亡者,亡多于得也。所以为之者,魏虽多亡,然且为之。尽包二周,东西。多于二县,九鼎存焉。《汉志》:武王迁九鼎于郏鄏,郏鄏属河南,为东周。正曰:说见前。且魏有南阳、郑地三川河内修武。《注》:晋始启南阳是也。京兆、山阳皆有郑,河南有新郑,此在楚、魏之间新郑也。河南郡:《注》:秦三川郡也。《周纪》:三川震。《注》:㴛渭洛。《补》曰:杜《注》:在晋山南河北,故曰南阳。郑本在西都畿内咸林,武公得虢、桧之地,乃徙其封,是为新郑。咸林,今华州郑县。新郑,今郑州。正曰三川、河、洛。伊张仪所谓天下朝市,秦武王所谓车通以窥周室者也。秦拔成皋、荥阳、初,置三川郡。而包二周,则楚方城之外危,《南阳郡》《注》:叶公邑号方城。《补》曰:《正义》云:方城山在叶县西。韩兼两上党汉《并州郡》《甘茂传》《注》:远韩近赵,故言两,此韩所得也。今按《东策》周最再说金、《投秦策》蓝田、陉山三章所言,则上党亦属魏。以临赵,即赵羊肠以上危。上党壶𬮢有羊肠坂,高注赵险塞,山形屈折如羊肠,此皆以折近之,国强故危。故易成之日,楚、赵皆轻。楚王恐,因赵兵以止易。补曰:一本因赵以止易也。 秦攻魏将犀武军于伊阙,《唐志》为县,属河南。《注》:北有伊阙故关。此役秦昭十四年,此二十二年。补曰:《正义》云:《水経注》:禹疏龙门以通水,两山相对若阙,故谓之伊阙。今洛南犹谓之。龙门也。诸本犀作犀。当正。进兵而攻周。为周最谓李兑赵司寇。曰:君不如禁𥘿之攻周。禁,犹止。赵之上计,莫如令𥘿、魏复战。赵、魏邻也。魏有秦兵,则赵无事。今秦攻周而得之,得犹胜。正。曰得其土地人民也。则众必多伤矣。秦欲持元作待待补。曰。字有讹。周之得,持,犹保。必不攻魏。恐重伤。秦若攻周而不得,前有胜魏之劳,后有攻周之败,又必不攻魏。今君禁之,而秦未与魏讲也,讲,和解也。《补》曰:《史》《甘茂传》:索隐云:邹氏讲读曰媾。又曰:《汉史》媾讲两字常杂。愚按:构构购《韩世家》有亦然。今凡为和解之义者,定读从媾;为交结之义者,字当从才。后放此。而全赵令其止,必不敢不听,是君却秦而定周也。却,犹退。秦去周,必复攻魏,魏不能支,支,犹拒。必因君而讲,与秦和也。则君重矣。凡言重,皆制人而不制于人者也。若魏不讲而疾支之,是君存周而战秦、魏也。重亦尽在。赵犀武败于伊阙,周君之魏求救,白起既败魏,遂进攻周。周以魏怨之故,往求救。补曰:《大事记》:秦怒东周助韩、魏,故攻之。按策文当作西周。魏王昭。以上党之急辞之。意者有赵或韩兵也?正曰:赵兵无考。周、韩、魏共伐秦,此时韩、魏必和。周君反见梁囿陈留浚仪注:魏惠王自安邑徙大梁,有林池曰囿。正曰:囿者,蕃育鸟兽之所。而乐之也。綦毋恢周人正曰高。《注》作臣。谓周君曰:温囿不下此,温属河内,言其乐不在梁下。而又近,近周。臣能为君取之。反见魏王,王曰:周君怨寡人乎?对曰:不怨。且谁怨乎?臣为王有患也。周君谋主也,犹为天子,故正曰韩。世家使公孙喜率周、魏伐秦,败伊阙,缘是故称谋主,比周君也。而设以国为王,捍秦设、施、陈、捍,卫也。而王无之捍也,无为周捍者。臣见其必以国事秦也。秦悉塞外之兵与周之众以攻南阳,而两上党绝矣。言赵、韩援魏之路绝。正曰:是时魏上党被兵,若周、秦攻南阳,则魏又当御其攻,而上党必绝。后云上党无患,言得并力于此也。魏王曰:然则柰何?綦母恢曰:周君形不好小利,形犹势也。小利谓温囿。国小多忧,其势宜不得游观。事秦而好小利。有秦助则无国患,乃得游观。今王许戌三万人戍,守边也。许为周捍秦。与温囿,周君得以为辞于父兄百姓,云得戌卒之援。而私元作利。利补曰:姚云:钱本作私。按作利字则与上勰。温囿以为乐,得戌,公也;得囿,私也。必不合于秦。臣尝闻温囿之利,计岁八十金。魏人贡其上之数。周君得温囿,其以事王者岁百二十金,周、许、魏之数。是上党无患,周善事魏,则赵、韩必不如兵。而赢四十金。赢,有余贾利也。魏王因使孟卯鸿烈《泛论注》:齐人,即芒卯。致温囿于周君致,送也。而许之戍。彪谓周君,非贤君也。秦兵在境而乐于囿,其志荒矣。恢虽能得囿,非君子所以事其君者也。《补曰》:为辞为乐之为,如字,余去声。 犀武败周,使周足周相。之秦。或谓周足曰:何不谓周君曰:臣之秦,秦、周之交必恶。皆美恶之恶。正曰:《左传》周、郑交恶,杜《注》两相疾恶。据此,则皆当乌故反。主君之臣,主君称周君。又秦重秦之所重:而欲相者,欲得相周。且恶臣于秦,此人欲代足相周,故败其使事,此二国所以必恶。而臣不能为使矣。臣愿免而行,免己之相,以顺欲者。君因相之。彼得相,不恶周于秦矣。君重秦,此下或人复说足也。故使相。往行而免,是元作且。且轻秦也,公必不免。虽以免自请,势不可免也。公言是而行,交善于秦,是公之事成,元作成。成事补曰:恐当作事成。也。交恶于秦,不善于公者补者字。且诛矣。意其恶足于秦也。 苏厉亦秦之弟。谓周君曰:败韩、魏,杀犀武,攻赵,取蔺、离石、祁者,蔺交离石属西河,祁属太原。《补》曰:此注《大事记》取。皆白起,秦将武安君。是攻用兵,攻功字,言善巧也。正曰:攻、工字通借。又有天命也。得天之助。今攻梁,魏都。梁必破,破则周危,君不若止之。谓白起曰:楚有养由基者,楚共王将。善射,去柳叶者百步而射之,百发百中。发发矢。左右皆曰善。有一人过曰善射,可教射也矣。意欲其息。养由基曰:人皆善,善善我。子乃曰可教射,子何不代我射之也?客曰:我不能教子支左屈右。支,去竹之支也,盖取其直左右臂。正曰:《列女传》云:左手如拒,右手如附枝,右手发之,左手不知,此射之道也。夫射柳叶者,百发百中,而不以善息,百中善也。此时宜息。少焉气力倦,弓拨矢钩元作拘,今从《史》。拘,拨,弓反也。钩,矢锋屈也。《补》曰:姚本作钩。拘有钩音。古或通。一发不中,前功尽矣。尽犹灭。今公破韩、魏,杀犀武,而北攻赵,取蔺、离石、祁者,公也,公之功甚多。今公又以秦兵出塞,过两周,践韩而以攻梁,践,履也。偤,过。一攻而不得,前功尽灭。公不若称病不出也。《周纪》三十四年,有《补》曰:射之射柳之射,食亦反。 楚兵在山南,山吴岳,属扶风,《礼》所谓岳山也。正曰岍山,秦地,非此所指。高《注》:在周之山南。伍元作吾。下同。吾《补曰》:吾字讹。当作伍。得,楚将也。高《注》吾作五。将为楚王顷襄。属怨于周。属,连也。犹结。或谓周君曰:不如令太子将军正周太子也。将去音。军正犹卒正。军之率也。正曰。此谓将军而正迎也。《史》《穰苴传》。军正无注。迎伍吾得于境,而君自郊迎,令天下皆知军之重,伍吾得也。因泄之楚曰:微漏其言,使楚知之。周君所以事伍吾得者,器必名曰谋楚此以间得于楚,言与得之器,其款识云然。王必求之。楚王。而伍吾得无效也,效,犹致也。得实未尝,得器故无以效。王必罪之。以其欺也。彪谓此谋虽不出于正,而免国于难可也。正曰:鲍以此为尊周,缪矣。 楚请道于两周之间,以假道请。以临韩、魏,周君患之。苏子元作秦。秦秦字季子,洛阳人。其死时东西周未分,此当为代若厉,诸如此处不一。正曰东西周,说见前史。不曰苏秦,东周洛阳人乎?谓周君曰:除道属之于河,除去秽也。夏纪《注》:河出金城积石,盖道行两周之间,使楚所假连及之。正曰:河东过洛涒,在巩县东,洛邑北,望有河。韩、魏必恶之。恶楚。齐、秦恐楚之取九鼎也,道广可以出鼎。必救韩、魏而攻楚。楚不能守方城之外,安能道二周之间?若四国弗恶,齐、秦、韩、魏。君虽不欲与也,与之道正曰:谓鼎也。楚必将自取之矣。 秦召周君,周君难往,意不欲往。或为周君谓魏王安釐正曰:无考。《周纪》作韩王。曰:秦召周君,将以使攻魏之南阳,王何不出兵于河南?河南,洛阳也。时未为郡,言河之南耳。正曰:河南,即西周郏鄏考王封弟河南,其名久矣。周君闻之,将以为辞于秦而不往。以魏兵在境为言。周君不入秦,秦必不敢越河越,度也。而攻南阳。 周君之秦,谓周最曰:最时从王。不如誉秦王之孝也,秦昭。因以原为太后养地,齐记《注》:河内沁水有原城,后昭王母宣太后也。供养之地,汤沐邑也。《补》曰:原,姚本作应,史同。徐《注》:颖川父城县应乡。秦王、太后必喜,是公有秦也。有言得其意。交善,周秦之交。周君必以为公功;交恶,劝周君入秦者必有罪矣。纪四十五年,有。 秦欲攻周,周最谓秦王昭。曰:为国之计者,不攻周。攻周实不足以利国,而声畏天下。声,犹名也。周,天子也,今见攻,故天下畏秦。正曰:畏犹恶也。周地狭,不足以利国,而有攻天子之恶名,见畏恶于天下,与司马错说同意。天下以声畏秦,必东合于齐。兵敝于周,攻虽胜,不无伤失。而合天下于齐,则秦孤而不王矣。是天下欲罢秦,罢,疲同,下同。故劝王攻周。秦与天下俱罢,天下合齐而与秦战,战则必疲。则令不横行于周矣。横行无畏忌也。《纪》有。 宫他周人正曰高。《注》作臣。谓周君曰:宛恃秦而轻晋,宛属南阳。故申伯国。南阳,三晋时属韩。韩釐五年,秦拔我宛。盖宛亡在春秋之晋。三晋分晋,乃属韩也。秦饥而宛亡;此下皆恃远轻近而亡,秦饥,不暇救宛,故晋灭之,其亡不经见。郑恃魏而轻韩,魏攻秦而郑亡;郑河南新郑郑君乙二十一年韩哀侯灭之。邾、莒亡于齐,鲁乡县,故邾也。邾,曹姓,国二十九。世,楚灭之。莒,属城阳国,故盈姓,国三十。世,楚灭之。盖,恃齐也。陈、蔡亡于楚:陈,舜后,汉淮阳国。楚惠王十年灭陈,四十二年灭、蔡皆不见所恃,盖即恃楚不备之也。此皆恃援国而轻近敌也。援,引也。故有助意。今君恃韩、魏而轻秦,国恐伤矣。君不如使周最元作早。早补曰:姚本正作最。阴合于赵以备秦,则不毁。 《战国策》《西周》卷第一。 [book_title]战国策东周卷第二 缙 云 鲍彪  校注: 东阳吴师道 重校 东周《汉志》:河南巩,东周君所居。正曰东周,当从旧居卷首,说见前。○《大事记》云:东周惠公班秉政洛阳,采邑在巩。《汉志》说非,余见前。 惠公:《周纪》:考王封其弟河南,是为桓公。桓公子威公,威公子惠公,惠公封其子于巩,号东周惠公。然则河南、巩父子同谥。又纪西周武公、赧王,则谥也。盖以避秦,不敢称尊。《楚记》:顷襄十八年,王赧使武公。此武公,赧王臣也。而徐《注》以为惠公之子,疏矣。惠公之子自为东周君,岂为西周用邪?两周西先亡,至秦庄襄元年俱灭,正曰:东周止有惠公名著,策有文君,他无见。徐广云:《纪年》:显王九年,东周惠公杰薨。《皇极经世》:东周惠公卒,子杰嗣。二书不同,则其世系亦难明矣。凡策所书,岂得皆为惠公时事邪?○赧王非谥武公。鲍引宋。忠说误已见前。《索隐》谓谥法无赧,赧然惭愧,故以为号。战国相王,周之王号自若,不闻其为秦贬损也。王赧使武公,徐广谓即西周武公,《大事记》从之。西周惠公封子于巩,为东周惠公,实同谥者,继西周之惠公,则武公也。既曰:武公则周君也,谓别为一人可乎?东西周虽分治,王犹在上,为东周君,敬奉王命而王使之,又何不可乎? 秦兴师临周而求九鼎,周君患之,以告颜率。周人。颜率曰:大王勿忧,臣谓东借救于齐。颜率至齐,谓齐王闵正曰:《大事记》云:姚氏《考春秋后语》,周显王、齐宣王也。今附载于显王三十三年宋太丘社亡之前。曰:夫秦之于无道也,欲兴兵临周而求九鼎,周之君臣内自尽尽其心思。《补》曰:姚云,尽字。刘曾《集》作画。计与秦,计犹谋。不若归之大国。谓齐。夫存危国,周有秦兵,危。美名也;得九鼎,厚宝也。厚,犹重。愿夫王图之。齐王大补曰:一本大说。发师五万人,使陈臣思即后田臣思。凡陈田皆齐公族。将以救周,而秦兵罢。 齐将求九鼎,周君又患之。颜率曰:大王勿忧,臣请东解之。东之齐,解免之。颜率至齐,谓齐王曰:周赖大国之义,得君臣父子相保也,愿献九鼎。不识大国何涂之从问其路所从出。《礼》:遂上有径,洫上有涂。而致之齐?齐王曰:寡人将寄径于梁。径,步道也。犹言假涂。颜率曰:不可。夫梁之君臣欲得九鼎,谋之𬑕台之下,台名曰晖,故孟子称梁有台池之乐。沙元作少。少《补》曰:少当作沙。海之上,《九域图》开封有沙海,引此。其日久矣。鼎入梁,必不出。齐王曰:寡人将寄径于楚。楚非适齐之途,既不可入,梁亦无从至楚,其云然,不可晓也。对曰:不可。楚之君臣欲得九鼎,谋之于叶庭之中,即南阳叶也。《补》曰:姚云:《后语》作章华之庭。其日久矣。若入楚,鼎必不出。王曰:寡人终何涂之?从而致之齐。颜率曰:敝邑固窃,为王患之。夫鼎者,非效壶醯酱瓿耳,壶,昆吾圜器。瓿,甂也。《补》曰:一本醯壶,此文淆次。可怀挟提挈以至齐者,非效鸟集乌飞,兔兴马逝,并喻其轻疾。漓然止于齐者。《集韵》:漓,渗,流貌。昔周之代殷,得九鼎,凡一鼎而九万人挽之,挽,引也。九九八十一万人,士卒师徒,士一人也。二千五百人为师。徒步行者。正曰:《左传》《注》: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又百人为卒。徒,众也。此士卒师徒,亦大概言之耳。械器被具,械器之总名被具,士卒所服用之具。所巳备者称此。备人之所应用,使称足此八十一万人。补曰:姚本巳作以。正曰:称此者,彼此均等,犹史言他物称是,谓士众赍械具备,挽鼎之役者,又且八十一万也。今大王纵有其人,何涂之从而出?臣切为大王私忧之。齐王曰:子之数来,犹无与耳。言许之而实下与也。颜率曰:不敢欺大国,疾定所从出敝邑,迁鼎以待命。齐王乃止。补曰。洪氏迈云。《策》首载此以为奇谋。此特儿童之见尔。疑必无是事。而好事者饰之。愚按《左氏》尝载楚子问鼎事。当时争欲得鼎。以见其强。不可以为无。 秦攻宜阳,韩邑属弘农。秦武三年攻宜阳,赧之七年也。补曰:《大事记》云:今河南有福昌县城,东南北三面峭绝天险,黾池二淆皆在境内,盖控扼之地。○此据《甘茂传》文。《年表》拔宜阳在次年。宜阳之役,五月而不拔,凡涉两岁也。《通鉴》、《大事记》皆于赧七年书伐,八年书拔,景翠救韩在八年。周君谓周累曰:《补》曰:一本赵累《大事记》引。子以为如何?对曰:宜阳必拔也。君曰:宜阳城方八里,材士十万,士之有材武者,粟支数年,公仲之军二十万,景翠楚将。以楚之众,临山而救之,楚与韩邻而与秦相图,故救之。秦必无功。对曰:甘茂下蔡人。仕。秦补曰:茂一作戊,后多有。《说苑》亦作戊,古字通。羁旅也,《集韵》:羁,旅,寓也。攻宜阳而有功,则周公旦也;言且相秦。无功。则削迹于秦。言不得留。秦王不听群臣父兄之议而攻宜阳,宜阳不拔,秦王耻之,臣故曰拔。君曰:子为寡人谋,且柰何?对曰:君谓景翠曰:公爵为执圭,官为柱国,楚卿。战而胜,则无加焉矣,不胜则死。不如背秦援宜阳。翠时盖援宜而有秦私,故说之云。《补》曰:秦策冯章许楚汉中,楚欢而不进。所说有秦私者,窃谓此策上既,言秦之必拔,翠之不胜则死。而又曰:不如背秦援宜。阳意殊不类,恐此胜有缺误。背下或有之字,或秦不复有秦字。援字或作拔。劝之避秦兵。待秦既拔,然后进兵,乘其敝。当秦惧之,韩德之,而交得赂以为利。下文秦拔宜阳景翠果进兵,果字可见。又秦策楚畔秦而合于韩,句意似与此同,然彼指翠未救时言之尔。其后韩楚虽合,楚不为韩氏谓先战,固巳预知之矣。公进兵,秦恐公之乘其敝也,乘,谓因而攻之。必以宝事公。公仲慕公之为巳乘秦也,亦必尽其宝。 秦拔宜阳。景翠果进兵,秦惧,遽效煮枣,属齐阴冤句。韩氏果亦效重宝。景翠得城于秦,受宝于韩而德东周。德,恩之也。《补》曰:为寡为巳。之为,去声,余如字。 东周与西周战,韩救西周,为东周谓韩王襄。曰:西周者,故天子之国也,多名器,重宝,按兵而勿出,按下与举反。可以德东周,西周之宝可尽矣。欲韩出兵,故赂之。《纪》八年有。 东周与西周争,西周欲和于楚、韩。和二国以为巳援。齐明疑楚人两见楚策,正曰无明征。《注》例以国姓者皆其国人,齐明岂不可为齐人邪?故《大事记》止云当时之辩士也。谓东周君曰:臣恐西周之与楚、韩宝,令之为已求地于东周也。不如谓楚、韩曰西周之欲入宝,持二端。言东兵急则入,不急则巳。今东周之兵不急西周,西周之宝不入楚、韩,楚、韩欲得宝,即且趣我攻西周。趣,疾也。督使疾战。我谓东周。西周宝出,是我为楚、韩取宝以德之也。言有恩于楚韩。西周弱矣。 东周欲为稻,为谓种之。西周不下水,稻宜湿。西周居河之上流,正曰:未知专指河否?东周患之。苏子非代则厉。谓东周君曰:臣请使西周下水,可乎?乃往见西周之君曰:君之谋过矣。今不下水,所以富东周也。今其民皆种麦,麦宜燥也。无他种矣。君若欲害之,不若一为下水以病其所种。下水,东周必复种稻,种稻而复夺之。若是,则东周之民可令一仰西周有望于上则仰补曰为,去声。仰,疑向反。而受命于君矣。西周君曰:善。苏子亦得两国之金也。彪谓此策不可行。东、西周壌地相接,岂不能候其所种?苏子,东人也,为东游说,而岂得不疑?且今下水,安能保其不夺?虽一为下,何补哉?正曰:据此策,则西人可以制周,必不疑于其说。苏子公为反复以得金,岂顾其复夺哉?《大事记》云:其微如此,其所争又如此,可不哀哉!然则又何足深辨也。 昭献在阳翟,属颖川。《补》曰:《韩策》:楚昭献相韩。周君将令相国往,往与献会。相国将不欲。苏厉为之谓周君曰:楚王与魏王遇也,主君令陈封之楚,此言畴昔之事。陈、向、许皆仕周而位在相下。令向公之魏。楚、韩之遇也,亦其王遇。主君令叶公之楚,令向公之韩,令昭献,非人主也,而主君令相国往。若其王在阳翟,主君将令谁往?言必君自往。周君曰:善。乃止其行。 秦假道于周以伐韩,周恐假之而恶于韩,不假而恶于秦。史黡韩史疑即厌补曰黡。《正义》云:乌减、于点二反。谓周君曰:君何不令人谓韩公叔韩公族。曰:秦敢绝塞绝横渡塞障也。为垣垒以遮止邻国往来。而伐韩者,信东周也。公何不与周地,发重使使周发使。使之楚?秦必疑秦、楚相图之,国也。周使使楚,故秦疑其图已。不信周,是韩不伐也。不受秦伐。又谓秦王武:曰:韩强《补曰》:强、巨两反。与周地,将以疑周于秦,寡人不敢弗受。秦必无辞而令周弗受,是得地于韩而听于秦也。纪八年,彪谓战国之士,设心措辞,无不出于诈,若此者,君子之所恕也。下章次之。正曰:鲍意尊周,故谓行诈免难所可恕,与前注为伍得章失同。 楚攻雍氏,此亦赧之十五年也。周粻秦、韩,粻,食米也。时秦救韩,周以米饷之。正曰《诗》。传,粮也。音张。楚王怀。怒周,周之君患之,为周谓楚王曰:以王之强而怒周,周恐,必以国合于所与粟之国,则是劲王之敌也。劲,强也。故王不如速解周恐周以楚怒之故恐。彼前得罪而后得解,必厚事王矣。 苏厉为周最谓苏子元作秦。秦曰:君不如令王君,谓苏子,王周君也。此时与赧俱王,其称公后避秦也。正曰尤缪。听最以地合于魏、赵,地,周地。故必怒。称故者,特为之怒。苏子怒最。合于齐,怒最而反其所合。是君以合齐与强楚。吏产子,时齐与楚善,合齐则得与楚为与国,可至再世。产子,言易世也。与,党与也。《补》曰:刘辰翁云:吏字当作更平声。君若欲因最之事,与最同合魏、赵,此厉本谋也。前皆游辞耳,故为为周最。则合齐者君也,割地者最也。《补》曰:最欲合赵魏。而苏秦欲合齐厉为最。故言若不废最之事,则君合齐而最合赵、魏也。 谓周最曰:仇赫之相宋,补曰:赫本作郝。一将以观秦之应赵、宋绝句:败三国,韩、魏,齐也。《魏纪》,哀二十一年,与韩齐败秦函谷。盖此时秦欲败之,反为所败也。赧十八年正曰:哀当作襄,下同。十八当作《十七年表》文,《大事记》从之。三国不败,将与赵、宋合于东方即三国。以孤秦,亦将观韩、魏之于齐也。不固,则将与宋败三国,此应秦也。则卖宋于三国。此应三国也。以国情输之曰卖。言赫不忠于宋,不应秦,则应三国,以此知赫本非宋人。补曰:一本则卖赵宋。公何不令人谓韩、魏之王韩襄魏哀。曰、欲秦、赵之相卖乎?此卖犹欺。何不合周最?兼相使韩、魏皆相之。视之,不可离,视示字二国同相,最可见其交之固。《补》曰:离去声。则秦、赵必相卖以合于王也。 为周最谓魏王哀正曰襄。曰:秦知赵之难与齐战也,难言其不。和正曰:难畏阻意。将恐齐、赵之合也,必阴劲之。劲赵以兵使之强。赵不敢战,难先战。恐秦不已收也,违其劲之之意。先合于齐。秦、赵争齐,齐固秦所欲合,故其劲赵谓之阴。劲,正曰秦欲伐齐,赵欲合齐,故云争齐。而王无人焉,无主其事于齐者。不可。王不去周最,最时在魏,欲之齐,故此士为之言,使得去。合与收齐,与,即谓齐齐,魏之与国。而以兵急之,元作之急,急之以兵,则非合矣。之急,则伐齐无因事矣。言秦见齐有魏兵,必伐之,有此有彼。曰因,犹言无他事矣。齐败魏马陵,宜为魏雠因,此言合与,盖其国形宜相依也。正曰而以止伐齐句,因犹依也,言今不合与收齐,而以秦兵之急则伐齐,下章秦欲合思伐齐,可见是无可依之事矣。 谓周最曰:魏王哀正曰昭。以国与先生,以德齿尊称之也。与谓相之正曰:《孟子注》:学士年长者谓之先生。贵合于秦以伐齐,贵。犹欲。薛公田文。故主齐闵王也。最尝仕齐,故称之。然。轻忘其薛,不顾其先君之丘墓,谓齐王田文欲去国以避秦兵,正曰:此田文相魏时也。下文谓魏王、薛公,可见文激于祝弗、吕礼之故,劝秦伐齐,故主上恐缺一字,盖言文犹背齐,以起下文最不与伐齐之意。《大事记》赧王二十九年,魏以田文为相,谓其去齐相魏,在齐灭宋之前,史在灭宋后,非。而公独修虚信,最本善齐,固不背齐。然今相魏,魏有以秦伐齐之形,犹为虚信。信谓亲之。为茂行茂,盛美也。明群臣明,犹示也。臣魏臣。据故主据,仗持也,犹言为之。此言最在魏,示朝臣以为齐王不欺之,此所谓茂行。正曰修虚信为茂行句,明群臣据故主句。不与伐齐,与去音。正曰与,如字,许也。产以忿强秦,产,犹生也。魏欲伐齐,已独不与,犹生此节目也。违秦不伐齐,故秦忿。不可。公不如谓魏王、薛公曰:请为王入齐,天下不能伤,齐最之智略,足以全齐。而有变,万一有伤齐者、臣请为救之。此则非虚信矣。无变,王遂伐之。伐秦。且秦为齐奴也,为,去音。言其为之,如奴事主。如累王之交于天下,累者,事相连及,犹误也。交谓齐魏。不可。此言非人之情。王为臣赐厚矣。臣入齐,则王亦无齐之累也。此累犹患正曰:按《魏策》,周最入齐,秦王怒,令姚贾让魏王。魏王为之谓秦王曰:魏之所以为王通天下者,以周最也。今最遁,寡人入齐,齐无通于天下矣。敝邑之事王亦无齐累矣。最入齐,则正与此章相首尾,所谓敝邑之事,王亦无齐累,语又与此合。曰:请为王入齐,天下不能伤齐者,最自许其足以全齐有变,谓秦伐齐,齐急则请魏之救;无变谓秦不能伐,则王遂伐之。此厚齐之说也。且臣为齐怒以下,以为魏言之为齐奴,为齐奴,隶也。交,指秦也。累,连及也。不可以最故使魏恶于秦。王使最得入齐,为赐厚矣。最入齐,则秦无疑于魏,是魏不为齐所累也。《补》曰:为王为救之。为,去声,余如字。 赵取周之𥙊地,周君患之,告于郑朝。凡郑,皆郑人。郑朝曰:君勿患也,臣请以三十金一斤为一金。正曰:《正义》云:秦以一镒为一金。孟康云:二十四两。《国语注》:凯。赵岐云:二十两。高注:凯。复取之。周君予之。郑朝献之赵太卜,因告以祭地事。及王病,使卜之,太卜谴之曰:谴、谪,问也。周之祭地为祟。神祸也。赵乃还之。 杜赫周人正曰楚。《策》云:楚杜赫。欲重景翠于周,谓周君曰:君之国小,尽君之重宝珠玉以事诸侯,不可不察也。国小必赂以求援,不可胜赂,故宜察。譬之如张罗者,张之于无鸟之所,则终日无所得矣。张于多鸟处,则又骇鸟矣。多鸟处有触罗者,傍鸟必觉,觉则群惊而去矣。必张于有鸟无鸟之际,然后能多得鸟矣。今君将施于大人,大人轻君;施于小人,小人无可以求,又费财焉。均之费财,而小人多则多费也。君必施于今之穷士,不必且为大人者,不必,犹不可知也。言不终穷,或且为大人者,此指翠也。故能得欲矣。齐策、楚策皆有杜赫。在齐则威王时,于周显王背也,自显。威至是八十年矣,疑赫字误。景翠实此时人。正曰:按齐策,田忌亡齐之楚,邹忌代相,恐其以楚权复齐。杜赫曰:臣请为留楚。忌出奔,实宣王时。宣王二年,忌有马陵之战,其奔必后。此史以为威王时者误。说见《脐策》。楚策五。国伐秦,魏欲和。杜赫云云,在楚怀王十一年,当慎靓王三年。《大事记》据《韩世家注》,赧王三年书楚景翠围韩雍氏。自宣王二年至赧王三年为三十年,自慎靓王三年至此为七年,则翠之与赫,何不相及之有? 三国隘秦,赧十八年注具前。隘谓隔绝之。正曰。八当作七。《补》曰策隘阨字通。此当乙革反。周令其相之。秦以秦之轻也,见其隘于三国。留其行。不进。有人谓相国曰:秦之轻重未可知也。秦欲知三国之情,公不如遂见秦王昭。曰:请为一作谓。王听东方之处,听侦候之东三国也,处其所为。秦必重公。是公重周,下衍重周二字。重周以取秦也。秦重相,则周重矣。齐重,故有周齐重,天下重之也。故,犹旧也有。言善之。而已。取齐,此时秦、齐为天下重,已善秦,不可忽齐,故又劝之取齐。正曰:有谓收已也,取谓得于彼也。齐为重国,故能收有周,而周已取之矣。今复取秦,是周常不失重国之交。是周常不失重国之交也。补曰:凡轻重字自然,重者上声,重之者去声。此章轻重齐重、重国之重,上声,余去声。 宫元作昌,下同。此书作宫不一, 昌正曰:且依本文。当他亡西周以罪去国曰亡。之东周,尽输西周之情于东周。输言委以告之。东周大喜,西周大怒冯睢,元作且。雎之省也。犹赵作肖。齐作立。故后唐且史作雎。裴骃亦曰。唐雎以华颠悟秦也。此西人。下同且正曰且。当依本文。曰:臣能杀之,君予金三十斤。冯睢且使人操金与书,间遗宫昌他为反间书以遗之。曰:告宫昌他:事可成,勉成之;不可成,亟亡来!亡来,亟,急也。事久且泄,自令身死。事泄露则死,而不亟来,自取之也。正曰:本文明。白注少久字,似不必。因使人告东周之候侦候之吏。扬雄曰:西北一候。曰:今夕有奸人当入者矣。候得而献东周,得其人与书。东周立杀宫昌他。 昭翦与东周恶,或谓昭翦曰:为公画阴计。为人谋者,画之以筹。昭翦曰:何也?曰:补,此字正曰,古书多如此,不必补。西周甚憎东周,常元作尝。尝补曰。当作常。古通。欲东周与楚恶,西周必令贼贼。公因宣言东周也,《集韵》:宣,扬也。以恶元作西周二字。西周《补》曰:字有讹,未详。之于王也。王楚怀王。昭翦曰:善。吾又恐东周之贼已此翦自计。而以轻西周,恶之于楚,翦恶东,必善西,西善翦,则楚亦因重西矣。东欲坏其交,故贼翦。翦死,则西无内主于楚,东因得使楚恶之。遽和东周。彪谓周衰,君臣唯贪利而畏祸,故一切趋避变乱于游谈之口而无有。特操、翦之虑死如此,其能复固其。所守乎? 周最谓吕礼凡吕皆齐人,礼以秦昭十三年奔魏,十九年复归秦,其相齐在薛公归薛后,见《孟尝传》,盖赧二十一年后也。正曰:吕皆齐人,此类无据,当缺。晋有吕、锜,吕相本魏氏,不必吕尚后也。○注奔魏据《秦纪》。按《穰侯传》,冉相秦,欲诛吕礼,礼出奔齐,《大事记》从之。归秦据《秦纪》及《穰侯传》。按《秦纪》下接齐破宋之文,《年表》破宋在秦昭二十一年,则《纪》误矣。按吕礼相齐,孟尝君遗穰侯书,劝秦伐齐而礼亡,事当在齐灭宋前。《大事记》书于赧王二十九年之首,即秦昭二十一年,则礼自奔齐至去齐首尾九年。然《解题》亦据《纪》为说,谓后六年来归,则未改也。曰:子何不以秦攻齐?臣请令齐相子,秦攻齐,礼使之也。齐欲免攻,故可使之相礼。子以齐事秦,必无虑元作处处正曰:前后章有此字,义当同。矣。子因令下衍周字。周最居魏以共之,与齐俱事秦。是天下制于子也。子东重于齐,西贵于秦,秦、齐合,则子常重矣。 谓薛公田文。曰:周最于齐王厚也,闵王。而逐之,补曰:史,秦亡将吕礼相齐,欲困苏代,代乃谓云云。○史周最于齐至厚也,而齐王逐之。策文省而胜祝弗,史作亲弗。索隐谓策得之,一本况弗。听祝弗齐人。相吕礼者,欲取秦也。秦、补此二字。齐合,上章所谓以齐事秦,正曰:注据史补二字。然言齐合,则秦自见省文尔。下章齐合亦然。一本欲取秦,秦齐合。弗与,礼重矣。与犹如也。言二国合,则齐所重无如礼者。正曰:史亲弗与吕礼重矣。言二国合,则二人重策。齐合弗与礼重矣。言齐与秦合,则一人重于齐。视史语简而胜,上文秦字省,尤可见,有下衍周字。周、《补》曰:史作用齐,秦有之。正曰:有用齐者,言二子用齐。秦必轻君。君弗如急北兵趋赵,亦与赵攻秦。以秦、魏能左右之曰以,以犹使正曰从。史以下有和字,是急北兵。读秦、魏句,是时秦怒齐,齐、赵交恶,秦欲合魏,前章魏贵合秦以攻齐,赵难与齐战,下章齐合则赵恐伐可见,皆一时事也。秦、赵、魏合为攻齐也,故云急北兵趋赵以和秦、魏也。趋即趣促也,谓不如急北方之兵,促赵之应秦、魏而相与以攻齐也。《魏策》:周最入齐,秦让魏,魏谓秦曰:大国欲急兵,则趋赵而已。趋即趣也。此语正同,虽时有后先,而事理不误尔。《魏策》载周最齐知在后,史载此策在文谢病归薛后,文从其计,而吕礼嫉害文,乃劝秦伐齐,吕礼亡,其后齐灭宋文乃奔魏。且文在齐,岂敢召穰侯之兵哉?召秦伐齐,必文也去齐而史失之也。此策云收周最反齐王,则亦文奔魏之后,召秦兵之前乎?收周最以为后行,齐初遂最,欲取秦合也。今攻秦,收最用之,可图后举。行犹举正。曰:当从史无为字,后作厚。行,下孟反。最本厚于齐,今齐逐之,故收最以厚其行。上文厚字同义。且反齐王之信,齐前与秦合,今与赵攻之,信反也。正曰:齐用礼以合秦取信,今反之,使不合也。又禁天下之率。率,犹从也。谓从齐。补曰:率,史作变。《索隐》云:齐秦合则弗礼用,用则轻孟尝。二说皆通。齐无秦,天下果弗必走,果,犹决也。走,去音,趋之也,言不趋。齐正曰:史:齐无秦则天下集,齐亲弗必走。此果字当从《史》作集,谓齐无秦合,而秦、赵、魏合,则天下之兵集于齐,祝弗必走。言弗而不及礼者,齐听弗而相礼,弗走,礼不待言矣。齐王谁与为其国?言必重文。《孟尝传》:有正曰以章。参之史,可以互正。如弗乃祝,弗名易知,而《注》乃释以他说,其误甚矣。 齐听祝弗,外周最,谓齐王闵。曰:逐周最、听祝弗、相吕礼者,欲深取秦也。补曰。深取之深。恐因下文衍。秦得天下,则伐齐深矣。秦得齐则益强,故能得天下;得天下则亦不能存齐。夫秦、补正曰:说见上。此下云急兵以示秦,则无秦字尤明矣。齐合则赵恐伐,秦伐之。故急兵以示秦。赵兵攻齐。秦以赵攻,攻齐。与之齐伐赵,之,犹趋。其实同理,以赵攻齐则得齐,趋齐受赵亦得赵,故其理同。必不处矣。处,犹据也。秦不据齐,理同,而独不据齐,齐无兵而赵巳出兵故也。正曰:注难通。处义未详。故用祝弗,即天下之理也。理在受兵于赵正曰:言天下必将归秦。 周相吕仓见客于周君。言之于君,使得见补曰见,贤遍反。前。相工师籍恐客之伤已也,伤犹毁,此即后工陈籍。因令人谓周君曰:客者,辩士也,然而所以不可者,不可听用。好毁人。彪谓工师:籍非端人也,德义不愆,何恤人之言? 周文君史书东周略甚,岂惠公后有此君邪?不然,则惠公别称也。鸿烈道应训亦称周昭文君,此后书训皆鸿烈也。免下衍士字,士,补曰:疑衍。姚云:曾《集》本去。工师籍相吕仓,国人不说也。君有闵闵之心,亦不说也。 谓周文君曰:国必有诽誉诽,谤也。忠臣,令诽在已,誉在上。宋君夺民时以为台,而民非之,见襄十一年。无忠臣以掩盖之也。子罕释相为司空,司空主土工,《传》言子罕亲执朴以行筑者是也。民非子罕而善其君。齐桓公宫中女元作七。七市,女闾七百,闾,里中门也。为门为市于宫中,使女子居之。正曰:宫中为七市,女闾此七百也。国人非之。管仲故为三归之家,妇人谓嫁曰归,夫家曰家仲,盖三取女也。以掩桓公,非自伤于民也。管仲为此,人皆毁之。仲非乐于毁也,其意欲掩盖桓公耳。一说仲欲掩公之非,宁自毁也。《春秋》记臣弑君者以百数,皆大臣见誉者也。故大臣得誉,非国家之美也。彪谓:此言掩君之非可耳,而齿见誉者于杀君之列,则后世名卿贤相,何道而可以安于朝廷之上?不仁哉此言也。补曰:汉高帝系治,萧何曰:吾闻李斯相秦,有善归主,有恶自与云云。王卫尉曰:秦以不闻其过亡天下,李斯之分过,又何足法哉?故众庶成强,言师籍之得众。增积如山。周君遂不免。卒,相仓也。 温人之周,温时为西邑,綦母恢请之也。正曰:西周得温囿耳。周不纳。并东周。客即对曰:主人也。矫称东人。《补》曰:姚云,一本周不内。问曰:客邪?对曰云云。《韩非子》文同。问其巷《补》曰:《韩非子》作巷人。而不知也。吏因囚之。君使人问之曰:子非周人,而自谓非客,何也?对曰:臣少而诵《诗》,《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小雅》《北山》诗。普遍。率。从也。今周君天下,则我天子之臣,而又为客哉?故曰主人。君乃使吏出之。 或为周最谓金投盖赵人之不善齐者。曰:秦以周最之齐疑天下周使最之齐,秦以此疑周,齐与天下合而谋巳。正曰无考。而又知赵之难子不敢违投。齐人战恐秦既疑齐投,又不善齐,故齐惧。伐齐下衍韩字,韩补曰:疑衍。之合必先合于秦。秦齐合则公之国虚矣。言赵必破而为墟,墟虚字同大丘也。公不如救齐因佐秦而伐韩魏上党长子属上党,盖韩地。赵之有巳。二国有秦兵,故赵得取其边地。公东收宝于秦佐秦故。南取地于韩魏因以困韩魏唇齿之国故也。徐为之东为,犹谋也。东谓齐。则有合矣。齐合赵也。始时赵与齐隙,无合理,今得秦、韩,故齐惧。而合其实,最时相齐,虑有赵患,故为最谋者侈之、韩、魏也。 周最谓金投曰:公负令秦与强齐战,负,犹失也。其失在此。正曰负恃也。令字疑合。战胜,胜齐。秦且收齐而封之,封,谓疆理之。使无多割,割谓出地。而听天下之战。诸国求地于齐,齐不多割则必战,此秦弱齐之计。正曰:此秦制齐之命。不胜,国大伤,赵伤也。时赵令秦与齐战,战不胜,则秦必咎赵,能无伤乎?正曰:赵恃合于秦以与齐战,不胜,则国大伤而听命于秦矣。不得不听秦。赵,听也。秦尽韩、魏之上党、太原、魏地,后为秦郡。西土,元作止。止正曰:上西字,姚本引钱一作而。秦之有已。秦之所难者齐也巳。收齐则韩魏不守。秦地,天下之半也,制齐、楚、三晋之命,赵以大伤,故亦见制。覆元作复。复补曰:覆通。国且身危,覆,如覆器然。国,赵也。身谓投。是何计之道也?言非计此策最为齐使赵拒秦也。 石行秦周人正曰:无考。一本石作右。右行,秦官也。谓大梁造秦爵,梁作良。秦孝十年卫鞅,惠文五年公孙衍,昭襄十五年白起皆为之,此盖起也。正曰无考。曰:欲决霸王之名,不如备两周。辩智之士。备谨待之。谓周君曰:行,秦谓之。君不如令辩智之士为君争于秦。秦欲卑周,争者争此也。既谨待之,则争必得矣。补曰:王应麟云:周赧王卒于乙巳,明年丙午,秦迁西周君,而东周君犹存。壬子,秦迂东周君,而周遂不祀。作史者当自丙午至壬子,系周统于七国之上,乃得《春秋》存陈之义。《大事记》周赧后即系秦,朱子以为未当。《纲目》以七国如楚、汉并书之。今按《解题》云:自赧王降,周统已绝,东周虽未亡,特邾、莒附庸之类耳,所以存而未论也。朱子虽以七国并书,而赧王之后亦不以东周系统者,其意亦不异。《纲目》之成在乾道王辰,而淳熙辛丑吕子卒,《大事记》始出,非矫之也。凡二十六章。 《战国策》东周卷第二。 [book_title]战国策秦卷第三 缙 云 鲍彪   校注: 东阳吴师道  重校 秦苏、张说外:自弘农故关以西,京兆、扶风、冯翊、北地、上郡、西河、安定、天水、陇西,皆秦地。南有巴、蜀、广汉、犍为、武都,西有金城、武威、张掖、酒泉、炖煌,又西南有牂牁、越巂、益州,皆属焉。孝公。献公子显,王八年庚申立。正曰:注意专以此为重,今考其舛谬不合者,各见本章。 卫鞅卫之庶孳公子,姓公孙氏。亡魏入秦,鞅事卫相公叔痤为庶子,见《魏策》。正曰:此据《史》。愚谓公孙,卫之公孙也。庶孽公子,恐非,盖因为中庶子而生此文。孝公以为相,封之于摘,属私农补曰:卢藏用《后语》注:今商州上洛之地。又见后章注。号曰商君。商君治秦,法令至行,至犹极。公平无私,罚不讳强大,讳。犹避也。强宗大族。赏不私亲近,法及太子是为惠王。黥,劓其傅。墨涅其颡曰黥,截鼻曰劓。太子犯法,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太子,君嗣也,不可刑。刑其传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期年之后,道不拾遗,民不妄取,兵革大强,革,甲也。以革为札。诸侯畏惧。然刻深寡恩,刻,犹深也。刻金木者,有深而已。特以强服之耳。 孝公行之八年,疾且不起,欲传商君,传位与之。辞不受,孝公已死,惠王代后。莅政有顷,莅,临也。《集韵》:顷,少选。商君告归。惧诛归商。 人说惠王曰:大臣大重者国危,左右太亲者身危。君之身。今秦妇人婴儿《集韵》:女曰婴,男曰儿。补曰。《释名》:人始生曰婴。婴,匈前也。投之匈前乳养,故曰婴。皆言商君之法,莫言大王之法,是商君反为主,大王更补曰:更。平声。为臣也。且夫商君固大王之仇雠也,愿大王图之。商君归还,时自商欲归魏不得,故还秦。惠王车裂之。而秦人不怜无念之者。 惠文君。孝公子元年,显王三十二年甲申也。十三年始称王。前此称王,后人追书耳。 苏秦始将连横文颖曰:关东为从,西为横。孟康曰:南北为从,东西为横。瓒曰:以利合曰从,以威势相胁曰横,正曰高。《注》:连关中之谓横,合关东之谓从。《大事记》取。说秦惠王曰:大王之国,西有巴、蜀、汉中之利,三郡并属益州。北有胡、貉、胡楼烦林胡之类。《集韵》:貉似狐。代马之用,代。幽州郡。南有巫山、在南郡巫补曰:《正义》云:𧃍州巫山县。黔中之限,黔故楚地,秦地,距此二郡耳,故言限。秦昭三十年,始定为黔中郡,后为武陵郡,见后志。《补》曰:《大事记》,今黔、辰、施、元等州正曰高。《注》,皆有塞险,故谓之限。东有淆、函之固。《始皇纪》《注》:淆二淆函,函,关也,在弘农。补曰:《左氏》淆有二陵。杜《注》:在渑池县。西函见《周策》。田肥美,民殷富,殷,盛也。战车万乘,奋击百万,士之能奋击者。沃野千里,沃,言其肥润。蓄积饶多,地势形便,地势与形,便于攻守。此所谓天府,言蓄聚之富,非人力也。天下之雄国也。物之雄者强,以大王之贤,士民之众,车骑之用,骑士之便马者。兵法之教,教犹习。可以并诸侯,吞天下,称帝而治。愿大王少留意,臣请奏其效。奏进。效,功也。 秦王曰:寡人闻之,毛羽不丰满者,不可以高飞;文章不成者,文章,法令也。不可以诛罚;道德不厚者,不可以使民,政教不顺者,逆人之心。不可以烦大臣。逆人心则行之难,故大臣劳。今先生俨然矜庄貌。不远千里而庭教之,教之于广庭。愿以异日。异,犹它也。俟成顺然后承教。以此知为惠王初。《补》曰:史时方诛摘,𬨄疾辩士,弗用。 苏秦曰:臣固疑大王之不能用也。昔者神农伐补遂,国名未详。黄帝伐涿鹿属上谷。而禽 尤,九黎氏之后,事见史。尧伐𬴐兜,《书》止言忧之,岂尝伐之而不服邪?正曰:《书》放𬴐兜,又尧伐𬴐兜,禹伐共工,见《荀子》。此游士之辞。下言五帝三王不能坐而致地,故以战续之。此不过欲售其攻战之说耳。凡战国言帝王事类如此,皆不足辨。后放此。舜伐三苗,国名,缙云氏之后。正曰事见《书》,不必泛引。禹伐共工,伐乃流之。汤伐有夏,文王伐崇,崇侯虎,纣卿士,道之为恶。武王伐纣,齐桓任战任,犹用也。作内政,寄军令是也。而霸天下。由此观之,恶有不战者乎?古者使车毂击驰,毂,辐所凑也。相击而驰,言其众。《补》曰:毂击说见齐策。言语相结,约亲也。补曰。《后语》注结音吉。此古韵勰也。下文悉然。横黄。态替浊蹰玉反。聊留服蒲北反。信新兵  反。天下为一,约从连横,兵革不藏,文士并饬,文谓辩也。饬饰同。诸侯乱惑,万端俱起,不可胜理。科条既备,科程也。《集韵》:条件也。民多伪态,书策稠浊,策,简也。大事书之。稠,多也。言有司文书多,阅者昏乱。正曰:稠多,浊乱也。百姓不足,上下相愁,民无所聊。《集韵》:聊,赖也。明言章理,文章法理正曰:章,亦明也,谓明著之言,章显之理。下句文辞,谓辞之文者,三语文势同。兵甲愈起。辩言伟服,奇也。补曰:一作伪。战攻不息,䌓称文辞,游,说也。正曰:明言者,教令。辩言者,游说。文辞者,书策。明言章理,即科条既备。辩言 服,即言语相结。繁称文辞,即书策稠浊。天下不治。舌敝耳聋,不见成功。行义约信,天下不亲。于是乃废文任武,厚养死士,敢死之士。缀甲厉兵,《集韵》:厉,严也。正曰:厉即砺。效胜于战场。效致其功也。夫徒处而致利,徒,犹空也。言无所为。安坐而广地,虽古五帝、三主五霸,明主贤君,常欲坐而致之,其势不能,故以战续之。宽则两军相攻,迫则杖戟相撞,迫,近也。杖如杖。剑戟谓持戟。戟有支矛撞手捣也。正曰杖。持执也。直亮反。戟有支兵。然后可建大功。是故兵胜于外,义强于内,论。战故独言义。威立于上,民服于下。今欲并天下,凌万乘,《集韵》:凌,侵,尚也。当从人。诎敌国,诎,服也。制海内,子元元,元,善也。民之类善,故称元。臣诸侯,言敌国,又言诸侯,则侯非其敌者。非兵不可。今之嗣主,时君皆继世者也。忽于至道,皆惛于教,惛,不明也。乱于治,迷于言,惑于语,沉于辩,沉,犹溺。溺于辞。溺,谓为所冒没。以此论之,王固不能行也。 说秦王书十上而说不行。黑貂之裘敝,貂,鼠属,大而黄黑,出丁零国。黄金百斤尽,资用乏绝,资,货也。去秦而归,赢縢《方言》:担,济、楚、陈宋日攍。通作赢。縢,缄也。正曰:一本赢縢。是赢与缧累字通用,伦追反。《易》:赢其角,赢其瓶。孔颖达云:拘累,𦆑绕也。《诗》:邪幅在下。《注》:如今行縢。即《礼》所谓逼也。《注》说下与履𫏋不伦,而担囊又巳言矣。履𫏋,屐也。正曰:史虞卿蹑𫏋。《注》:草履也。𫏋与𪨗通。负书担囊,高《注》:橐囊也。然则此字元作橐,从此说,则上縢字当从巾囊也。橐无底,囊有底。正曰:一本作橐。高《注》:橐。囊通言。形容枯槁,面目黧元作犁。犁,《补》曰:古字黧、犁通借。黑,《集韵》:黧,黑黄色。正曰:黧,黑色。《集韵》误。见魏策。状有愧元作归,今从高《注》。归补曰:当作愧。姚氏亦云。色。归至家,妻不下维机,缕也。不下。言自若。嫂,不为炊,父母不与言。苏秦喟然叹曰:喟,太息也。妻不以我为夫,嫂不以我为叔,父母不以我为子,是皆秦之罪也。乃夜发书,陈箧数十,箧,藏也。得太公阴符之谋,《汉志》有《阴符经》,正曰《阴符经》,恐非此所指。索隐云:《阴符》是太公兵法。伏而诵之,简练以为揣摩。简犹择练涷帛也,取其熟。揣量摩研也。游说之术,或量其情,或研功之。读书欲睡,引锥自刺其股,锥,锐也。针之类。血流至足,曰:安有说人主不能出其金玉锦绣,取卿相之尊者乎?期年揣摩成,曰:此真可以说当世之君矣。 于是乃摩燕乌集阙摩言切近过之阙名未详。补曰。高《注》。阙。塞名也。见说赵王肃侯。于华屋之下,见说,见而说也。华高,丽也。抵掌而谈。《集韵》:抵,侧击也。赵王大说,封为武安君,补曰:武安,赵邑。《正义》云:潞州武安县。受相印,革车百乘,兵车也。锦绣千纯,《集韵》:四端曰纯,正曰高。《注》:纯,束也。徒本反。白璧百双,补曰:璧,玉环也。肉倍好曰璧。黄金万镒,一镒四十四两补曰镒。说见前。以随其后,约从散横,以抑强秦, 故苏秦相于赵而关不通。六国之关不通秦也。正曰:即所谓秦兵不敢窥函谷关者。当此之时,天下之大,万民之众,主侯之威,谋臣之权,皆欲决于苏秦之策。决言用之,不疑策谋也。不费斗粮,未烦一兵,未战一士,未绝一弦,未折一矢,诸侯相亲,贤于兄弟。贤犹胜。夫贤人在而天下服,一人用而天下从。故曰:式于政,不式于勇,式,犹用。式于廊庙之内,廊东西序,庙以尊先祖。人君之居,谓之岩廊。庙堂,尊严之称。正曰:文颖云:廊,殿下外屋。颜师古云:堂下周厢。又岩廊,高屋也。愚按:此言宫与庙也。庙堂字见徐乐《梅福传》、刘向《九叹》王逸《注》:人君为政,举事,告宗庙,议于明堂。今人称宰相为庙堂,盖误。不式于四境之外。当秦之隆,苏秦隆盛之时。黄金万镒元从水溢补曰:此书溢鉴通。为用,转毂连骑,后车之盛,正曰车骑之盛。炫熿于道,光耀也。山东之国从风而服,以草偃为喻也。使赵大重。为从主,诸侯尊之。且夫苏秦特穷巷掘门、凿垣为门。《补》曰:掘即窟,古字通。《齐策》:掘穴穷巷。邹阳书:伏死掘穴。《楚策》亦有。桑户桊枢之士耳,枢,门牝也。楺木为之,如桊桊屈木盂也。伏轼车前横木。樽衔,《集韵》:撙,挫也。盖犹顿衔勒也。横历天下,历,过也。犹横行。庭说诸侯之主,犹庭教云。杜左右之口,杜犹塞。天下莫之伉。《集韵》:匹也。正曰:姚云:钱、刘作抗,当也。一本天下莫之能伉。伉抗古字通。 将说楚王,威。路过洛阳,汉为河南郡。父母闻之,清宫除道,清汛扫也。张乐设饮,张,施也。郊迎三十里。迎于郊。妻侧目而视,不敢正视。侧耳而听,嫂蛇行匍伏,蛇不直行。伏音匐,匍匐伏地也。四拜自跪而谢。《集韵》:跪,小拜也。既拜复膝地。苏秦曰:嫂!何前倨而后卑也?倨,不避也。嫂曰:以季子位尊而多金。谯周曰:秦字季子。正曰:司马贞曰:此嫂呼小叔为季子,未必字也。苏秦曰:嗟乎!贫穷则父母不子,富贵则亲戚畏惧。人生世上,势位富厚,盖可以忽乎哉!忽,轻也。此策史略同,合从在赵肃侯十六年,此四年彪谓秦之自刺,可谓有志矣,而志在于金玉卿相,故其所成就,适足夸嫂妇,而此史极口称颂之,是亦利。禄徒耳,恶曙所谓大丈夫之事哉?正曰:按《史》,秦出游数岁,困归兄弟嫂妹妻妾,窃笑之。于是得《周书》阴符读之,以出揣摩,乃求说周显王,弗信。至秦,说惠王,弗用,乃之赵奉阳君,弗说。之去就燕文侯资之。至赵,奉阳君死,乃说肃侯,合从说楚。后还过洛阳,显王除道郊劳,与《策》小异。 秦惠王谓寒泉子秦处士之号。曰:苏秦欺寡人,欺,诈也。言以虚声恐之。欲以一人之智反复山东,东山补曰:当作山东。之君从以欺秦。赵固负其众,负,犹恃。故先使苏秦以其币帛约乎诸侯。诸侯不可一,犹连鸡之不能俱止于栖。亦明矣。连谓绳系之,栖鸡所宿也。寡人忿然含怒曰:久!吾欲使武安子起往喻意焉。喻,谕同,告也。告诸侯以不可一之意。寒泉子曰:不可。夫攻城堕邑,败城邑曰堕。请使武安子善我。国家称国家之美正,曰:能美善我国家。使诸侯,请使客卿张仪。魏人,仕秦。惠五。年为客卿。秦惠王曰:敬受命。按:起以昭二十九年为武安君,自合从至是五十七年矣,所称武安子起,谬也。正曰起号武安君,此云武安子,必别一人。上既言武安子起,而下止言武安子,盖起字属下文。李牧亦封武安君,如此名不一。且张仪死于秦武王时,与白起战胜攻取,时不相及。《补》曰使诸侯之使,去声,余如字。 楚、魏战于陉山,《魏记》《苏秦传》《注》:在密县。密属河南。《楚记》:威王卒,魏因丧取我陉山。魏襄六年伐楚,败之陉山,在此前九年。正曰:徐广云:召陵有陉亭,密县有陉山。《正义》云:《括地志》云:在鄚州新郑县西南。《大事记》取鲍氏所引召陵。韩策引《正义》又谓楚北有汾、陉之塞,即此。皆一地也。愚恐汾字有误,因韩陉城汾旁讹也。说见彼条。○从《通鉴》,在惠后六年。《高》《注》作惠。魏许秦以上洛,属弘农。以绝秦于楚。使不助楚。魏战胜,楚败于南阳。荆州郡非修武所谓。秦责赂于魏,责,求也。魏不与。管浅秦人。谓秦王曰:王何不谓楚王怀。曰:魏许寡人以地,今战胜,魏王襄正曰惠。背寡人也,王何不与寡人遇?遇,犹会。魏畏秦,楚之合,必与秦地矣。是魏胜楚而亡地于秦也。是王以地德寡人,秦因楚会得地,楚之惠也。补曰:一本以魏地德寡人。秦之楚者多资矣。之往也。言将以厚币往结楚好。魏弱,若不出地,补曰:刘辰翁云:多弱字,即若愚谓以弱句义亦善。则王攻其南,寡人攻其西,魏必危。秦王曰:善。以是告楚,楚王扬言扬显言之。与秦遇。魏王闻之恐,效上洛于秦。 楚使者景鲤在秦,从秦王与魏王襄正曰惠。遇于境。此下脱简有秦使周最解说与魏所以遇之意,见《高》注。而楚策有其事。补曰:按鲍所谓楚策元在韩曰:齐、楚之交善,秦与魏遇,且以善齐而绝齐乎?楚景鲤之秦,与于遇,楚王怒,恐秦以楚为有阴于秦、魏也,且罪鲤云云。楚怒秦,令周最谓楚王曰:魏请无与楚遇而合于秦,补曰:别本以此足缺文,在是以鲤与之遇也句上,即高注秦令周最解说者。姚本楚怒秦,合最为楚王曰:魏王遇于境,楚使者是以云云。其文缺误,不如别本明白。是以鲤与之遇也。敝邑之于与遇,善之,加好于魏正,曰:敝邑,秦自称。谓鲤与秦、魏遇,此以为善。盖二国之遇,将以善齐而绝齐于楚,而楚使在焉,故齐疑之而不与合也。故齐不合也。楚王因不罪景鲤而德周秦。齐、魏雠也,好魏,故齐不合。齐、楚敌也,齐不合,故楚说。正曰:以齐楚交善章考之,其失可见。 楚王怀。使景鲤如秦。客谓秦王曰:景鲤,楚王下衍使景二字。使,景补曰:姚云:一本无二字。所甚爱,王不如留之以市地。市,买卖所之也。言使楚以地赎鲤如之。楚王听,则不用兵而得地;楚不听,则杀景鲤,更下衍不字。不补曰:疑衍。与不如景鲤者,元作留。留补曰:姚云留曾,刘作者是。是便计也。便,犹利安。秦王乃留景鲤。 景鲤使人说秦王曰:臣见王之权轻天下,权,犹势也,天下所轻。而地不可得也。臣之来使也,闻齐、魏皆且割地以事秦。所以然者,以秦与楚为昆弟国。今大王留臣,是示天下无楚也。齐、魏有何重于孤国也?有犹又补曰:二字古通用。后策陈轸云:又何重孤国。即此文。楚知秦之孤,不与地,而外结交以图,图秦。则社稷必危,不如出臣。秦王乃出之。补曰:来使之使,去声,更平声。 楚攻魏,张仪谓秦王曰:不如与魏以劲之。与,犹助。魏战胜,复听于秦,必入西河之外;《禹贡》西河属雍州。此时属魏,子夏老于西河之上是也。《补》曰:盖主冀之西而言。《正义》云:同、华等州。不胜,魏不能守,王必取之。自取河外。 王用仪言,取皮氏卒万人,车百乘皮氏属河东,魏地也。今秦于此取卒与车,岂丧地七百里时入秦邪?《补》曰:《正义》云:皮氏在绛州龙门县西。以与魏。犀首公孙衍也。阴,晋人。司马彪曰:犀首,魏官,若今虎牙将军。补曰:按《年表》,阴,晋人。犀首为大良造,则非官名。而韩策、挠留以犀首、张仪并言,何为一人独以官称乎?恐犀首或姓名也。魏亦有犀武说。又见卫策。战,胜威王。楚。魏兵罢敝,罢、疲同。恐畏秦,果献西河之外。魏襄五年,入秦河西地,此前八年也。仪时为客卿。魏七年纳上郡,此前十年也。仪时为相,正曰惠后五年。补曰:此章称楚城王、威王在位凡十一年,攻魏事,史无,见《年表》。十一年,魏败我陉山,因丧来伐。是岁秦取魏皮氏。明年,入上郡于秦,而西河、滨、洛之地尽皆楚威死后也。陉山前一年,魏入少梁河西地于秦,岂是时楚、魏巳构兵乎。 田华之为陈轸二皆齐姓。补曰:一本西莘,姚同。说秦惠王曰:臣恐王之如郭君。郭、虢同属扶风。正曰:《路史》云:北虢仲后也,在太阳,今狭州西。西虢仲之封在歧。东迁,自此之上阳为南虢。东虢叔之封制也,今郑之荥阳。按:此策所指者,北虢也。夫晋献公欲伐郭,而惮舟之侨存。惮难之也。侨,郭大夫。荀息晋大夫。曰:《周书》有言,美女破舌。破坏其事,舌指谏臣。乃遗之女乐,以乱其政。舟之侨谏而不听,遂去。闵二年,奔晋。因而伐郭,遂破之。又欲伐虞,属河东大阳。而惮宫之奇存。荀息曰:《周书》有言,美男破老。老成人补曰:《汲蒙周书》:美男破老,美女破舌,武之毁也。《注》云:所以毁敌也。《修女御览》引《周书》作美男破产,美女破居。乃遗之美男,教之恶宫之奇。宫之奇以谏而不听,遂亡。《左氏》不言其亡。因而伐虞,遂取之。今秦自以为王,时亦未王,谓其欲之。能害王者之国者楚也。因其有自王之志,故称之曰王者。楚知横问君元作横君。《注》有门字。知为脱文。盖泰将也。之善用兵,下衍用兵二字。用兵《补》曰:姚云:钱、刘本无。与陈轸之智,故骄。张仪以五国骄,宠之也。言楚使韩、魏、赵、燕、齐以事属之,以重其拳。按仪初游楚,楚相答之,后相楚,乃为秦间耳,楚无系之之事,今云然,因其自楚来闲之耳。来,必恶是二人,恶,言其恶也。愿王勿听也。张仪果来辞,因言轸也。王怒而不听。 张仪又恶陈轸于秦王曰:轸驰秦楚之间,今遂不加善秦而善轸,言楚善之。补曰:一本今楚不加。然则是轸自为而不为国也。且轸欲去秦而之楚,王何不听乎?听犹许。 王谓陈轸曰:吾闻子欲去秦而之楚,信乎?陈轸曰:然。王曰:仪之言果信也。曰:非独仪知之也,行道之人皆知之。曰孝,已爱其亲,《世纪》:殷高宗有贤子孝巳,母早死,高宗惑后妻之言,放之而死。补曰:《尸子》云:孝己事亲,一夜而五起,视衣厚薄,枕之高下也。天下欲以为子。子胥忠乎其君,伍子胥,楚人。平王杀其父奢,胥奔吴。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越。王勾践求委国为臣妾,夫差将许之,胥谏不听。后吴伐齐,胥谏请释齐,先越太宰嚭谗之,赐剑以死。天下欲以为臣。卖仆妾售乎闾巷售,卖去乎也。者,良仆妾也。良,善也。出妇嫁乡曲者,曲里之一曲,如《韦曲》、杜曲。良妇也。吾不忠于君,楚亦何以轸为忠乎?忠且见弃,吾不之楚,何适乎?秦王曰:善。乃止之。《轸传》有。 陈轸去楚之秦。言去楚者,本其始仕秦之时,自楚来也。自为输楚张本。张仪谓秦王曰:陈轸为王臣,常以国情输楚,情谓国事之隐者。《补》曰:情,实也。输,写也。输写以告之。仪不能与从事,愿王逐之。即复之楚,愿王杀之。王曰:轸安敢之楚也? 王召陈轸告之曰:吾能听子,子欲何之?请为子约车。约缠束之正曰高。《注》:具也。盖约束戒令之策多有。对曰:臣愿之楚。王曰:仪以子为之楚,吾又自知子之楚。子非楚,宜安之也。《补》曰:一本且安之也。轸曰:臣出,必故之楚,以顺王与仪之策,策,谓其所筹度。而明臣之楚与否也。此之即所谓以国情输楚,正曰故之楚之之往也。之楚与否之之语助也,下同。楚人有两妻者,人挑其长者,挑,相呼诱也。补曰:后语作祧,徒了反。长者詈之,詈,骂也。挑其少者,少者许之。居无几何,时不久也。有两妻者死。客谓挑者曰:汝取长者乎?少者乎?取长者。挑者,对也。客曰:长者詈汝,少者和汝,和犹应。汝何为取长者?曰:居彼人之所,则欲其许我也;今为我妻,则欲其为詈人也。以国情输楚,犹许者也。轸诚有此,则今之楚,楚必不欲也。补曰:许我詈之云云。《后汉》《冯衍传》有。今楚王,怀。明主也,而昭阳贤相也,轸为人臣,而常以国情补《补》曰:国下当有情字。输楚,楚元作。王。王,王必不留臣,昭阳将不与臣从事矣。以此明臣之楚与不。之。亦犹于。 轸出。张仪入问王曰:陈轸果安之?王曰:夫轸,天下之辩士也。熟元作孰。孰《补》曰。孰、熟通。《说文》生熟字。本但作孰。后人加火以别之。视寡人:曰:轸必之楚。寡人遂无柰,何也?寡人因问曰:子必之楚也。则仪之言果信也轸?曰:非独仪之言,行道之人皆知之。昔者子胥忠其君,天下皆欲以为臣。孝已爱其亲,天下皆欲以为子。故卖仆妾不出里巷而取者,良仆妾也。出妇嫁于乡里者,善妇也。臣不忠于王,楚何以轸为忠?忠补补曰:史复有忠字,是。且见弃,轸不之楚而何之乎?王以为然,遂善待之。此一事再出,著书者以所闻駮异也。彪谓轸之辩类捷给,而其。所称譬皆当于人心,不诡于正。论周衰,辩士未有若轸之 伦离群者也。正曰:秦为无道,鲁仲连不肯帝,孔子顺义不入,彼识豪杰之士巳轸往来其间。其居秦也,又与张仪争宠鄙哉,虽其为楚谋也多,而终不能以善楚也。之楚之对,辩给不诡于正,犹为彼善于此耳。补曰:《大事记》显王四十一年,秦陈轸奔楚,解题引策文,自卖仆妄以下,正归乎云。轸居秦期年,惠王终相张仪而轸奔。 义渠君西戎也。北地郡有义渠道。之魏,公孙衍谓义渠君曰:道远,臣不得复过矣。不复相过。请谒事情。谒,白也。情。犹实。义渠君曰:愿闻之。对曰:中国无事于秦,则秦且烧爇获君之国;爇,亦烧也。言火其国以得其也。《补》曰:爇即𤑔。中国为有事于秦,事皆谓战。则秦且轻使重弊轻言其行疾。而事君之国也。此事君之事。义渠君曰:谨闻令。令犹命。 居无几何,五国伐秦。后七年,韩、赵、魏、燕、齐共攻秦。陈轸谓秦王曰:义渠君蛮夷之贤君,王不如赂之,以抚其心。抚,安也。秦王曰:善。因以文绣千匹、好女百人遗义渠君。遗,赠也。 义渠君致群臣而谋致之使至。曰:此乃公孙衍之所谓也。因起兵袭秦,大败秦人于李帛之下。史《张仪传》末有此策,帛作伯,地缺。《平原传》《注》:河内成皋有李城,岂秦兵与诸国遇于此而见败邪?正曰:《正义》云:怀州温县,本李城也,李同父所封。按赵救邯郸时,同战死,封其弟为李侯。意者因此号李城,事在后。且此云李帛,必非。秦既攻五国,不胜而走,秦兵不应至怀。是时诸侯连匈奴,秦恐义渠因而有变,故赂以和之。义渠之袭,必次于五国之后,恐非与诸国遇时也。补曰:按《史》,犀首相魏,张仪去,犀首闻仪复相秦,害之,乃谓义渠君云云。且五国伐秦事在惠文后七年,次年魏因仪请成于秦,乃复相秦,则此时仪未为秦相也。仪自惠文后三年出相魏,至今在魏,衍不相,则仪必不去也。故《大事记》谓伐秦之役,仪在魏,阴为秦用,而又谓衍与义渠语其相魏之后,盖亦不能无疑。岂仪去魏之秦,犀首知其必相而害之欤○又按《秦纪》书韩、赵、魏、燕、齐帅匈奴。伐秦《年表》韩、魏、赵、楚、燕五国伐秦,不胜。楚世家书苏秦约从六国共攻秦,楚怀王为从长,至函谷关,秦击之,六国皆引归,齐独后,互有不同。《通鉴》据《年表》,《大事记》据楚世家。按:楚世家特详者,以从长,故当以为正。《年表》诸国皆书不胜,齐独后而不败,故《略》不书欤,《纪》不书楚者,岂以世家文巳明欤?修鱼之战,虏韩申差,《年表》在次年,而《纪》于此连书之,则《纪》诚有误也。高《注》五国作齐、宋、韩、魏、赵,尤误。 司马错秦人。与张仪争论于秦惠王前,司马错欲伐蜀,张仪曰:不如伐韩。王曰:请闻其说。 对曰:亲魏善楚,下兵三川,塞𮝹《补》曰:𮝹,胡贯反。辕、缑氏之口,高纪《注》:𮝹辕、缑氏险道,属河南。补曰瓒。云𮝹辕险道在缑氏东南。《索隐》云:缑氏以山为名。当屯留之道。属土党补曰:《正义》云:屯当潞州县道,即太行羊肠坂道也。魏绝南阳,秦使之绝。楚临南郑,亦河南郑。秦攻新城、宜阳,新城属河南。补曰:《左传》僖六年《注》:新城,郑新密,今荥阳密也。《大事记》白起繋韩新城,引《正义》云:在洛州伊阙县。又秦韩会新城,云,两周间地名。《注》引《正义》云:许。州襄城县,古新城县也。按芈戎华阳君,又号新城君,则华阳在密者,此策以直阳并言,地必连近,当是伊阙尔。以临二周之郊,诛周主之罪,诛,讨也。补曰。周主。谓二君。侵楚、魏之地。周自知不救,九鼎宝器必出。据九鼎,按图籍,土地之图,人民金榖之籍。挟天子以令天下,号令指麾之。天下莫敢不听,此王业也。今夫蜀,西僻之国,而戎狄之长也。敝名补曰:一本名作兵。劳众不足以成名,伯王之名。得其地不足以为利。臣闻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今三川、周室,天下之市朝也,而王不争焉,顾争于戎狄,顾,还视也,故为反。去王业远矣。 司马错曰:不然。臣闻之,欲富国者务广其地,务,趣也。正曰:务,专力也。欲强兵者务富其民,欲王者务博其德。三资者备,三者于国,如人之有资货。而王随之矣。今王之地小民贫,故臣愿从事于《易》。夫蜀,西僻之国也,而戎狄之长也,而有桀、纣之乱,以秦攻之,避如使豺狼逐群羊也。取其地,足以广国也;得其财,足以富民缮兵,缮,补也。正曰:《左传》隐元年:缮甲兵。《注》:治也,训切。不伤众而彼巳服矣。故拔一国而天下不以为暴,利尽四海。言四方之物,蜀兼有之,故苏秦于巴蜀汉中独曰利补曰。一本《西海新序》同。诸侯不以为贪。是我一举而名实两附,不贪暴,名也。得国,实也。而又有禁暴正乱之名。今攻韩,劫天子。劫,胁,止也。劫天子,恶名也,而未必利也。又有不义之名,韩无罪而伐之,不义也。而攻天下之所不欲危。天下皆有尊周之志。正曰:史攻天下之所不欲,危矣。《新序》同。按:下文云:此臣所谓危是也。今无矣字,则以欲字句,而危字自为句,亦奇。臣请谒其故。周,天下之宗室也。宗,尊也。齐、补曰:齐字恐衍。韩,周之与国也。周自知失九鼎,韩自知亡三川,则必将二国并力合谋,并,并也。以因于齐、赵,而求解乎楚、魏。解免秦兵。以鼎与楚,以地与魏,王不能禁,此臣所谓危,不如伐蜀之完也。不虞伤败。惠王曰:善。寡人听子。 卒起兵伐蜀。十月取之,遂定蜀。蜀主更号为侯,而使陈庄相蜀。蜀既属属,犹附。秦,益强,富厚,轻诸侯。《仪传》有在前十年前,而《表》在后九年,谓前年议伐,后年取之。而取之书十月,知为一年事也。今从《表》。补曰:《秦纪》与《表》合。○按《甘茂传》云,张仪西并巴蜀,当仪与错议不同,故《纪》、《表》并言错定蜀,而《茂传》之言如此,何也?《水経》云:秦自石牛道使张仪、司马错寻路伐蜀,灭之华阳。《国志》云:蜀王伐苴侯,苴侯奔巴,求救于秦。惠文王使张仪、司马错伐蜀,灭之。是二人同往也。 齐𦔳楚攻秦,取曲沃。晋桓叔所封。汉属河东为闻喜,此时属秦,与上取皮氏卒同义。其后秦欲伐齐,齐、楚之交善,惠王患之,谓张仪曰:吾欲伐齐,齐、楚方欢,子为寡人虑之,柰何?张仪曰:王其为臣约车并币,言并,则币非一物。正曰并,合也。臣请试之。不自必之辞。 张仪南见楚王怀。曰:敝邑之王所说甚者无大大王,大犹过。唯仪之所甚;愿为臣者唯,辞也。《传》称往相楚是也。亦无大大王,敝邑之王所甚憎者衍亦字。亦补曰:疑衍。无大齐王,闵。唯仪之所补。甚憎者,亦无大齐王。今齐王之罪,其于敝邑之王甚厚。言得罪于秦,重也。敝邑欲伐之,而大国与之欢,是以敝邑之王不得事令,事犹听从。而仪不得为臣也。大王苟能闭关绝齐,臣请使秦王献商、于之地,《楚记注》:在今顺阳郡南乡、丹水二县,有商城在于中,故名弘农商县是也。方六百里。若此,齐必弱。失楚援故。齐弱,则必为王役元作没。没补曰:姚本作役矣。役,言看楚役使。则是北弱齐,西德于秦,秦因楚绝齐,得报曲沃之役,楚之惠也。而私商于之地以为利也。则此一计而三利俱至。 楚王大说,宣言之于朝廷曰:不榖得商于之地方六百里,群臣闻见者毕贺,毕,犹尽。陈轸后见,时去秦在楚。独不贺。楚王曰:不榖不烦一兵,不伤一人,而得商于之地六百里,寡人自以为智矣,诸士大夫皆贺,子独不贺,何也?陈轸对曰:臣见商于之地不可得而患必至也,故不敢妄贺。王曰:何也?对曰:夫秦所以重王者,以王有齐也。今地未可得而齐先绝,是楚孤也。无援故。秦又何重孤国?且先出地绝齐,秦计必弗为也。先绝齐,后责地,且必受欺于张仪。言仪必背约。受欺于张仪,王必惋之,惋,犹恨。是西生秦患,北绝齐交,则两国兵必至矣。楚王不听,曰:吾事善矣,子其弭口无言,《集韵》:弥,止也。通作弭。以待吾事。轸之策此可谓明矣,而怀王不听,愚而好自用者也,其死秦宜哉。楚王使人绝齐,使者未来,来,还也。又重绝之。 张仪反绝句:秦,使人使齐。齐秦之交阴合,楚因使一将军受地于秦。张仪至,前反而今至也。称病不朝。楚王曰:张子以寡人不绝齐乎?乃使勇士往詈齐王。张仪知楚绝齐也,乃出见使者曰:从某至某,广从六里。横度为广,直为从。使者曰:臣闻六百里,不闻六里。仪曰:仪固以小人,小人,贫𪧘之称,言不能多与。安得六百里?使者反报楚王,楚王大怒,欲与师伐秦。陈轸曰:臣可以言乎?补曰高。《注》:初,王使弭口,今可以言未也。王曰:可矣。轸曰:伐秦非计也,王不如赂之一名都,都邑有闻于时者。与之伐齐,是我亡于秦而取偿于齐也,偿,还也。言胜齐则得地,虽亡所赂,足以相偿。楚国不尚全事,不尚,尚也。言无所丧正曰高。《注》事一云乎,乎字是。王今巳绝齐而责欺于秦,是吾合齐秦之交也,国元作固。固补曰:史作国。姚《注》:曾本固作国。必大伤。 楚王不听,是亦明计也。而不听,是以知楚王之悍也。彼岂能用屈原哉?遂举兵伐秦。正曰。史云使屈句将。秦与齐合,韩氏从之,楚兵大败于杜陵。属京兆正,曰高。注楚邑。故楚之土壤士民非削弱,仅以救亡者,《集韵》:仅,劣也。计失于陈轸,过听于张仪。过,犹误记怀十六年有此十二年也。补曰:张仪摘于之欺,虽竖子犹能知之。以陈轸之智,固不为难也。仪之肆意而无忌者,知怀王之愚,而轸之言必不入也。不然,他日楚之请仪,将惧其甘心焉,而仪请自往,卒不能害,岂非中其所料也哉○洪迈云:赂秦攻齐,策尤乖谬不义。齐本与国,宜割地致币,卑词谢罪,复求其援,而反欲攻之,轸说谬矣○子为,为臣之为。使者,使齐之使,并去声。 楚绝齐,齐举兵伐楚。陈轸谓楚王怀。曰:王不如以地东解于齐,西讲于秦。补曰。讲当从媾读。说见前。王使陈轸之秦,秦王谓轸曰:子秦人也,寡人与子故也。故言有。旧补曰高。《注》。轸元仕于秦。寡人不佞,佞,高才也。不能亲国事也,躬亲治国。故子弃寡人事楚王。今齐、楚相伐,轸传言韩、魏。或谓救之便,或谓救之不便,子独不可以忠为子主计,主怀王。以其余为寡人乎?陈轸曰:王独不闻吴人之游楚者乎?楚王甚爱之,楚先王病,吴人。故使人问之楚王使问。曰:使者还,王问之。诚病乎?意亦思乎?思吴。左右曰:臣又知其思与不思,注家说有为又,则又亦有也,此言有以知之。正曰:刘辰翁云:又知犹安知。愚谓终缺安字。按姚本作不知,是。诚思则将吴吟。作吴人呻吟。今轸将为王吴吟。言不忘秦。王不闻夫管与之说乎?《轸传》作馆竖子。有两虎争元作诤。下同。诤补曰。字与争通。下同。人而𨷖管,庄子将刺之,《传》《管》作卞,刺有伤也。补曰:《索隐》引《策》作《馆》,馆谓逆旅,舍其人字。《庄子》。管与止之曰:虎者,戻,戾,犹暴。人者甘饵。以饼饵喻之。今两虎争诤人而𨷖,小者必死,大者必伤。子待伤虎而刺之,则是一举而兼两虎也。无刺一虎之劳,而有刺两虎之名。齐、楚今战,战必败。必有一败。败,王起兵救之,有救齐之利,而无伐楚之害。今详秦王言为子主计,则以齐、楚正相伐故也。今轸言无伐楚,亦并以忠为主也。计听知复逆者,能计善听,知二国之复逆。复逆,言不顺于理。正曰:覆谓反覆,逆谓逆料。覆即卞文一二,逆即下文本末。唯王可也。计者,事之本也;听者,存亡之机。机主发矢,喻事之要也,先也。计失而听过,能有国者寡也。故曰:计有一二者难悖,一二言反复计之。《集韵》:悖,乱也。听无失本末者难惑。《轸传》有无计听下补曰:蒯通说韩信曰:听者,事之候也;计者,事之机也。听过计失而能久安者鲜矣。听不失一二者,不可乱以言,计不失本末者,不可纷以辞○轸为是媾于秦,而劝秦收齐楚之敝,岂所以忠为主哉?或疑史作韩、魏者是。考秦惠时,唯十三年韩举、赵护帅师与魏战,败绩,去楚绝齐时远甚。他不见韩、魏相攻事,且策言甚明窃意,楚巳遣人解齐,轸之媾秦,欲其不助齐耳。当识其意,不可泥于辞也。 秦惠王死,公孙衍欲穷张仪。李雠秦人。谓公孙衍曰:不如召甘茂于魏,召公孙显秦人正曰李雠。据高《注》,此无据。于韩,起樗里子于国。起犹举。三人者,皆张子之雠也。公用之,则诸侯必见张子之无秦矣。 武王、惠文子元年赧王五年辛亥。 张仪欲假秦兵以救魏。时将相魏。左成谓甘茂曰:不如予之。魏不反秦兵,谓败而死伤多。张子不反秦,谓秦以丧兵诛之。魏若反秦兵,张子得志于魏,不敢反于秦矣。惧秦疑其厚魏。张子不去秦,去,犹舍也。仪虽为魏,犹有得秦之心。张子必高子。高,贵重也。高之者,欲茂以秦资之。正曰:刘辰翁云:不去秦,万一不行救魏也,亦必高茂之谊,高茂之忠。 张仪之残樗里疾也,残,犹害。重而使之楚,重犹贵,贵之者,欲使楚亦。贵重之。因令楚王怀。为之请相于秦。请于秦,使相之。张子谓秦王曰:重樗里疾而使之者,将以为国交也。结两国之交。今身在楚,疾之身。楚王因为请相于秦。臣闻其言闻疾之言,盖诬之也。曰:王楚王。欲穷仪于秦乎?臣请助王。楚王以为然,故为请相也。今王诚听之,彼必以国事楚王。秦王大怒,樗里疾出走。补曰:为然之为,如子余去声。 张仪欲以汉中与楚,惠十三年,取楚、汉中。请秦王曰:《补》曰:请当是谓字。有汉中蠹蠹,木中虫也。言为国害。种树不处者,言非其所。人必害之;家有不宜之财,则伤。非所宜得,得之必有祸。今元作本,本正曰:自有汉止伤本,有淆舛,疑当云种树不处则伤本。家有不宜之财者,人必害之。汉中南边为楚利,此国累也。甘茂谓王曰:地大者固多忧乎?言:不然。天下有变,谓害于秦。王割汉中以楚和,补曰:一本王割汉中以为和楚。姚《注》一无为字,此作以楚和淆次也。楚必畔天下而与王。畔,犹背。王今以汉中与楚,即天下有变,王何以市楚也?为补 魏补曰:姚云:曾,钱本此下有文字。谓魏冉曰:楚人,宣太后苐,后封穰侯。《传》言其用事武王时。此时冉欲如楚、魏,恐其合也。公闻东方之语乎?东,山东。曰:弗闻也。曰:辛张阳、毋泽辛疑韩人,张张仪,毋泽疑齐人。正曰:此章多难通,此类尤难知。下文云观张仪与泽,又不云毋泽,当阙。说魏王,哀正曰襄。薛公,田婴。公叔也。曰:臣战,与楚战。载主契国主木,主军行载之,祷且告焉。契言以国为约。以与王约,王、魏王。必无患矣。若有败之者,臣请挈领。领,项也。言欲请诛,持其项以受斧钺。然而臣有患也。患楚与秦合下衍十六字。夫楚王之以其臣请挈领,然而臣有患也。补曰。此十六字姚云。一本无。夫楚王怀。之以其国依冉也,而事臣之主,事,征伐也。臣辛、张阳、王、韩、魏齐也。此三人之辞,非说冉者,故名冉。此臣之所甚患也。此下乃说者之辞。今公东而因言于楚,公谓冉东:东之楚也。因宇楚好言。是令张仪之言为禹,仪以武二年死,故此章必次之。此禹善谟。今仪言楚依冉,而冉果与楚合,是仪之谋侔于禹也。而务败公之事也。三国是仪之说必欲败冉合楚之事。公不如反公国谓秦。德楚,但施恩惠而不之楚。而观薛公之为公也。观其于冉如何。观三国之所求于秦而不能得者,请以号三国以自信也。为韩、魏、齐请其所欲于秦,因宣言之所以信于三国。观张仪与泽之所不能得于薛公者衍也。字也,补曰:恐衍。而公请之以自重也。薛公所不与仪者,冉为之请而得,则仪重冉。仪时相魏,为仪请,亦所以为魏,魏亦重冉也。补曰:为公之为,去声。 医扁鹊卢人字越人。正曰:鲍本高注:史,渤海郡郑人,姓秦氏,名越人。徐广云:郑当为鄚。《正义》云:又家于卢,号卢𨢒。按《周礼释文》引《史记》,姓秦,名少齐,越人。今史无少齐字,恐释文为是,彼时所见本未缺也。越人似非名字。见秦武王,武王示之病,扁鹊请除,欲去其病。左右曰:君之病在耳之前,目之下,除之未必巳也。将使耳不聪,目不明。君以告扁鹊,扁鹊怒而投其石砭也。所以砭弹臃肿。正曰:此亦本高注。石针曰砭,所以刺病。投,弃掷也。曰:补补曰:姚云:刘本有曰字。君与知之者谋之,而与不知者败之。使此知秦国之政也,此如此。则君一举而亡国矣。按扁鹊与赵简子同时,至是百三十年矣。正曰:简子在晋昭项定公时,周景王、敬王之世也。秦武王元年,当赧王五年,相去二百余年,名字必差。 秦武王谓甘茂曰:寡人欲车通三川以窥周室,窥、窥。同小。视也。周室洛邑,盖欲取之,不正言尔。言三川,知其志不止镐京也。正曰:三川宜阳,说见周策《大事记》。盖控阨之地,故秦武云云。而寡人死不朽乎?补曰乎,史作矣。甘茂对曰:请之魏,约伐韩。王令向寿宣太后外族。辅行。辅,犹副。 甘茂至魏,谓向寿子归告王曰:魏听臣矣,然愿王勿攻也,事成尽以为子功。补曰:茂欲寿告王勿攻,王必疑其故,而茂得以荐其言,故曰事成尽以为子功。《大事记》云:寿,武王所亲幸,故茂以诿之。向寿归以告王,王迎甘茂于息壤。《山海经》:鲧窃息壌以堙洪水。时则训于中央,言息壌湮洪水之州,而柳子厚言永州有之,则息壌非一处,此秦地也。 甘茂至,王问其故,勿攻之故。对曰:宜阳,大县也,上党、南阳此属修武。积之久矣。二县财赋归之。名为县,其实郡也。此时韩都平阳。《春秋传》上大夫受郡,下大夫受县,则郡县之称久矣。正曰:《大事记》云:春秋时郡属于县,赵简子所谓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是也。战国时县属于。郡,所谓上郡十五县者是也。魏 后方孝公摘鞅时,并小乡为大县,县一令尚未有郡及守称,故魏纳上郡之后十余年,《秦纪》始书汉中郡。或者山东诸侯先变古制,而秦效之欤?今王倍数险,倍背同。行数千里补曰:一本行千里。而攻之,难矣。臣闻张仪西并巴蜀之地,并,犹兼。北取西河之外,南取上庸,属汉中。补曰:《大事记》云:本庸国。今房州竹山县,汉中要地也。天下不以衍为字。为补曰:姚氏云:钱、刘本无此字。多张仪而贤先王。惠文。魏文侯令乐羊将攻中山,《冀州国后志》云:一名中人亭,补曰见中山策。三年而拔之。乐羊反而语功,文侯示之谤书一箧。乐羊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主君之力也。今臣,羁旅之臣也,樗里疾、公孙衍二人者,补曰:衍,史并作奭,《新序》作公孙子,谓皆秦诸公子。挟韩而议,媒孽之也。王必听之,是王欺魏而臣受公仲朋元作侈。侈之怨也。朋,公仲名。此书后或名朋,或名侈,朋、侈字近,故误。史并作侈。然韩策言公仲侈,又言韩侈,为两人。今定公仲名,明别韩侈也。正曰:史田齐世家韩冯,徐广云即公仲侈。《大事记》取韩,又有韩明、韩侈、冯、朋音混,而侈、明、朋字讹故也。且当各存旧文,辩见各条。昔者曾子处费,鲁邑属东海。费人有与曾子同名族者族,姓也。而杀人,人告曾子母曰:曾参杀人。曾子之母曰:吾子不杀人。织自若。若如故也。有顷焉,人又曰:曾参杀人。其母尚织自若也。顷之,一人又告之曰:曾参杀人。其母惧,投杼机之持纬者。逾墙而走。夫以曾参之贤与母之信也,而三人疑之,使其母疑。则慈母不能信也。今臣之贤不及曾子,而王之信臣,又未若曾子之母也。疑臣者疑之于王。不适三人,适,啻同。臣恐王为臣之投杼也。王曰:寡人不听也,请与子盟。于是与之盟于息壤。 果攻宜阳,五月而不能拔也。樗里疾、公孙衍二人在,言在中也。争之王。王将听之,召甘茂而告之。甘茂对曰:息壤在彼。王曰:有之。因悉起兵,复使甘茂攻之,遂拔宜阳。在三年。《茂传》有。 宜阳之役,役犹戍役。正曰役,事也。冯章秦人。谓秦王曰:不拔宜阳,韩、楚乘吾,敝国必危矣。不如许楚汉中以欢之。使楚说也。楚欢而不进,韩必孤,无柰秦何矣。王曰:善。果使冯章许楚汉中而拔宜阳。楚王怀。以其言责汉中于冯章。冯章谓秦王曰:王遂亡臣:诈为逐之。因谓楚王曰:寡人固无地而许楚王。彪谓此策可以无出地矣,如后不可为约,何正?曰:战国变诈多此类,岂暇虑后邪?怀王亲受摘于之欺,而犹不悟,昏于贪故也。 甘茂攻宜阳,三鼓之鼓以进军。而卒不上。卒,士也。上犹前。秦之右将有尉军尉。对曰:公不论兵,言不以兵法治士。必大困。甘茂曰:我羁旅而得相秦者,我以宜阳饵王。以钓喻也。今攻宜阳而不拔公孙衍、樗里疾挫我于内,挫,摧也。补曰衍。史作奭。下章同。而公仲元作中。中以韩穷我于外,是无伐之日巳。战功日伐,言后不复立功。正曰:一本作无茂,是盖字讹。请明日鼓之。而不可下,因以宜阳之郭为墓。示必死也。于是出私金以益公赏。明日鼓之,而宜阳拔。补曰:一本鼓之,宜阳拔。 宜阳未得,秦死伤者众。甘茂欲息兵。左成谓甘茂曰:公内攻于樗里疾、公孙衍,二人毁之,如攻国然。而外与韩朋元作侈。侈为怨,今公用兵无功,公必穷矣。公不如进兵攻宜阳,宜阳拔,则公之功多矣。是樗里疾、公孙衍无事也,不得事权。秦众尽谓死伤多。怨之深矣。使茂久攻二人持之故也。 宜阳之役,楚畔秦而合于韩,秦王惧。甘茂曰:楚虽合韩,不为韩氏先战,韩亦恐战而楚有变,其后变,背约也。楚时助韩,兵在韩后。正曰:言其后有变也。韩、楚必相御也。御。犹制也。二国虽合,犹相疑,故自相制。楚言与韩而不余怨于秦,楚之与韩,有言而巳,而其于秦,不见多怨。正曰:声言与韩,而不遗怨于秦。臣是以知其御也。 宜阳之役,杨达秦人正曰:无据。谓公孙显曰:请为公以五万攻西周,得之,是以九鼎抑元作卬。卬补曰:《大事记》引作市者是。甘茂也。显与茂争国者,见惠王策。抑,按也。正曰:按惠王策李雠云云,显乃张仪,雠无与茂争国事。不然,秦攻西周,天下恶之,其救韩必疾,则茂事败矣。言攻而不胜,亦足以败,茂元在韩策。补曰:鲍既改从秦策,今韩策仍出此章,杨达作杨侹,卬作市,注亦异。《大事记》所取。鲍氏云显得止用显,亦今韩策《注》文。高《注》此章无作侹字者,岂别本有之,而鲍又重见于此乎?○宜阳之役策,公孙衍,史并作公孙奭,又有公孙显、公孙郝、公孙赫,其云狭韩,而议云善韩,皆仕秦而党韩者。《大事记》谓郝、显、奭、郝在奭音为一人。愚谓赫即郝也。然其事亦多与衍类,又恐衍即显之讹也。今且当各从本文。 秦王谓甘茂曰:楚客来使者多,健言其强辩。与寡人争辞,寡人数穷焉,辞屈也。为之柰何?甘茂对曰:王勿患也。其健者来使者,补曰:者字疑衍。则王勿听其事;其需弱者来使,《集韵》:需音儒韦,柔滑貌。补曰:需即濡。则王必听之。然则需弱者用而健者不用矣。王因而制之。弱者易制,因可制。 甘茂相秦,秦王爱公孙衍,与之间有所立,请间之间,暇隙也。因暇与语,将置相也。因自谓之曰:寡人且相子。甘茂之吏道而闻之,闻之于道补曰:姚《注》:刘本无道而二字。按《韩非子》道而作《道穴》,云:秦王欲将犀首,樗里疾恐代之将也,凿穴于王之所常隐语者。王果与犀首计之,境内尽知之。盖樗里疾、道穴听之矣。以告甘茂。甘茂因入见王曰:王得贤相,敢再拜贺。王曰:寡人托国于子焉更得贤相?对曰:王且相犀首。王曰:子焉闻之?对曰:犀首告臣。王怒于犀首之泄也,乃逐之。补逐,逐,衍也。日告人足矣,不必告已。正曰:姚本有之字。补曰告人之云,机更深险。 甘茂约秦、魏而攻楚,楚之相秦者屈,盖凡屈皆楚人,楚任之于秦。使为秦相。为楚和于秦。秦启关而听楚使。甘茂谓秦王曰:訹元作 补,曰策訹怵  怵字通。于楚訹,诱也。若怵则惊耳。而不使魏制和,制谓主之。楚必曰以鬻魏之言告魏。秦鬻魏。鬻,卖也。如卖友云。言始约而终皆之魏补。《补》曰:恐缺一魏字。不说而合于楚,楚、魏为一,国恐伤矣。王不如使魏制和,魏制和必说,《绝句》:王不恶于魏,则寄地必多矣。言魏且割地与秦,时地未入,故言寄。 谓秦王曰:臣窃惑王之轻齐易楚而卑畜韩也。臣闻王兵胜而不骄,霸主约而不忿。主天下之要约,正曰敛约也。胜而不骄,故能服世;约而不忿,故能从邻。使邻国服从。今王广德魏、赵大施恩惠。而轻失齐,骄也;战胜宜阳,不恤楚交,忿也。言不以交楚为意。骄忿非霸王之业也。臣窃为大臣虑之而不取也? 《诗》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大雅》《荡》诗。故先王之所重者,唯终与始。何以知其然也?《补》曰:一本惟始与终。何以知其然?昔智伯瑶残范、中行,范吉射、中行寅,晋两卿。围晋阳,属太原,故计。唐国补曰:《大事记》:晋阳,汉太原郡所治,龙山在西北,晋水所出。北齐分晋阳置龙山县,随改茏山曰晋阳,而以晋阳为太原县。卒为三家笑;赵、魏,韩也。事见韩策晋出公十七年。正曰:《太事记》:晋出公十七年,晋荀瑶与赵、韩、魏氏分范、中行之地,反攻出公,奔齐,道死。晋哀公四年,赵约韩、魏攻荀瑶,灭之。吴王夫差栖越于会稽,故越国,扬州郡,亦山名,事见哀元年。胜齐于艾陵,杜注齐地。哀十一年。补曰:《正义》云:艾山在兖州博县南。为黄池之遇,陈留外黄《注》:县有黄沟。又魏内黄《注》:吴会诸侯于黄池,今黄沟是。衰十三年正曰:哀十三年杜《注》:陈留封丘县南有黄亭,近济水。按外黄、小黄、封丘皆属陈留。外黄有黄沟,故指为黄池。而内黄隶相者亦有黄沟,《水经注》所谓河水泆通濮、齐、黄、蒲者也。相与封。丘殊远当以杜《注》为正,路史同柱《注》。无礼于宋,并哀十三年,吴欲伐宋,杀其大夫,囚其妇人。遂为元作与。与补曰:当作为。一本死于干遂。勾践禽,死二十二年。梁君。惠王。伐楚,胜齐,制韩、赵之兵,驱十二诸侯以朝天子于孟津。在河内河阳县南。《魏记》:惠王二年,败韩于马陵,败赵于怀。十五年,鲁、卫、宋、郑君来朝。二十八年,中山君为相,不见齐楚及朝天子事。正曰:《年表》二十九年。后子死,太子申也。三十年齐败我马陵虏申。身布冠以丧礼自居也。而拘于秦。拘犹制正曰高。注太子见杀,故布冠而拘执于秦。三者非无功也,能始而不能终也。 今王破宜阳,残三川,而使天下之士不敢言,雍天下之国,雍、拥同,言据有之。徙两周之疆,侵逼之。而世主不敢窥阳侯之塞,河东阳注阳侯国。取黄棘,《秦纪》《楚记》,怀王与昭王盟于黄棘,皆不地。正曰:《正义》云:盖在房、襄二州。而韩楚之兵不敢进。王若能为此尾,言善其后,正曰尾,终也。即士文能终之说。则三王不足四,五霸不足六。王若不能为此尾而有后患,则臣恐诸侯之君,河济之士,济水在温西北,此言中国尔。正曰:济水出绛州垣曲县王屋山,伏流 ✜✜✜✜✜✜✜✜✜✜✜✜✜✜✜✜未完待续>>>完整版请登录大玄妙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