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_name]仪礼集编 [book_author]盛世佐 [book_date]清代 [book_copyright]玄之又玄 謂之大玄=學海無涯君是岸=書山絕頂吾为峰=大玄古籍書店獨家出版 [book_type]儒理哲学,经学,完结 [book_length]767658 [book_dec]四十卷。清盛世佐撰。世佐字庸三,秀水(今浙江嘉兴)人。乾隆举人。曾任龙里知县。除着有《仪礼集编》外,又订正杨复《仪礼图》。是书成于乾隆十二年(1747),汇集古今说《仪礼》者一百九十七家,而断以己意。《浙江遗书总录》称其为十七卷,积帙共二千余翻。为卷仅十七者,按经篇数分之,不欲于一篇之中横隔也。以为本目录列十七卷,书则实四十卷者,终以卷轴太重不得已而分之。《总录》又称,末附勘正监本《石经》,以补顾炎武、张尔岐之缺,此本亦只有目录而无书。又谓朱熹《仪礼经传通解》析诸篇之记分属经文,乃编纂之初,不得不权立此例,以便寻省。可惜卒时大业未完由门人继之,因袭未改,非朱子本意。吴澄亦疑其经、传混淆,为朱子未定之稿。故盛氏是编,经与记都依郑玄旧本,经、记各自独立。其中《士冠》、《士相见》、《丧服》等篇,传写混淆者,则从蔡沈《书经集传》考定“武成”之例,别列改本于后,而不敢移易经文。其持论颇为严谨,于诸家谬论辨正甚详。虽持论时有出入,然颇有考订之功,在近时说礼之家中,可称为根据之学。有嘉庆辛西冯氏刊本十七卷。 [book_img]Z_4518.jpg [book_title]提要 钦定四库全书     经部四 仪礼集编       礼类二【仪礼之属】提要 【臣】等谨案仪礼集编四十卷 国朝盛世佐撰世佐秀水人官龙里县知县是书成于乾隆丁夘裒辑古今説仪礼者一百九十七家而断以己意浙江遗书总録作十七卷且称积帙共二千余翻为卷仅十七者按经篇数分之不欲于一篇之中横隔也然此本目録列十七卷书则实四十卷葢终以卷轴太重不得已而分之矣总録又称末附勘正监本石经补顾炎武张尔岐之缺此本亦有録而无书岂总録但据目录载之欤其书谓朱子仪礼经传通解析诸篇之记分属经文葢编纂之初不得不权立此例以便寻省惜未卒业而门人继之因仍不改非朱子之本意呉澄亦疑其经传混淆为朱子未定之稿故是编经自为经记自为记一依郑氏之旧其士冠士相见丧服等篇经记传注传写混淆者则从蔡沈考定武成之例别定次序于后而不敢移易经文其持论颇为谨严无浅学空腹高谈轻排郑贾之锢习又扬复仪礼图久行于世然其説皆本注疏而时有并注疏之意失之者亦一一是正至于诸家谬误辨证尤详虽持论时有出入而可备参考者多在近时説礼之家固不失为根据之学矣乾隆四十四年九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 【臣】 陆 费 墀 [book_title]原序 仪礼集编原序 礼古经篇五十六汉出孔壁为完书刘歆欲列诸学宫诸博士荒固莫置对唐时犹存后亡之所存十七篇尚赖明经学究专科经注并习未庋阁也王氏新经乱设科专小戴而礼古经益否晦然礼古经为经而礼记训故之特重于他礼经学者抱守残阙十七篇中独军礼亡耳吉凶賔嘉小大于是焉稽通辨而推行之有周盛时之宏典斌斌如矣且所存原不止士礼融贯精腴可上下行于世吕柟尝偕其僚合公侯伯及士子习行于太学人识是经之寳贵其行于今盖寡特不之行耳予向友教南屏山禾之盛生来从事是经不辍寒暑昏晓生精敏送难钩暗与古合多抒特见前笺之所未尝经奥之抉疏讹之纠砉中理解刃之防且恢恢然既数年生用功益勤而专仿何晏范胪先説而之已意褎然成编分卷如经之旧前卷纲领其凡后卷附录勘正监本石本补顾炎武张尔岐之阙郑贾杨氏之图之失胥正之高识炯炯辨经与记之参错熊朋来目仪礼经后即记惟士相见诸篇无之敖继公疑有之而逸生则谓士冠礼旧自记冠义已下为记然此乃戴记郊特牲文耳凖诸例自若不醴则醮用酒以下即记矣士相见礼旧无记凖诸例自士见于大夫已下即记矣其注或连传经为传隔之类悉与更定谅哉言乎庶乎经之功臣已昔范祖禹奏陈祥道注解仪礼乞下两制看详备礼官讨论诏从之 今上崇右经术世岂无范祖禹其人而生为陈祥道讵忝乎抑此自论实获固百世之业也韩子曰独抱遗经究终始欧阳子曰学者当师经生其务笃于经是师求意得心定道纯而充实尽终始之究得圣人之意次第厘订羣经而周官大小戴本是经表里当先就绪予老矣犹及为生续序之乾隆丁夘阳月钱塘桑调元书 [book_title]凡例 欧阳子曰学者迹前代之所闻而校其得失或有之矣若不见先儒中间之説欲特立一家之学吾未之信斯言诚释经之圭臬也是编采自先秦迄于本朝凡百九十七家就中有全解行世者仅十数家文集语类杂説及他经解苟有与此经相发明者务摭而录之志在博收兼存异义不专主一家言 宋太学生遗书时宰论服制称严陵方氏説而不知其出于正义卫正叔尝引以为戒【见所着礼记集説】谓其遗本而宗末也是书编次众説一以时代为序二説略同则录前而置后后足以发前所未备始兼录之或有袭用先儒之説而没其姓氏者必与追正庶不使伯宗郭象之流得售其攘善之技 记曰毋説毋雷同韩子亦曰自古于辞必己出降而不能乃剽贼有明中叶以后经解之书徃徃隠没古人名字将为已説顾炎武尝病之不揣弇陋思表章微学潜心是经防十年始克成编间有一得之愚附于先儒之説之后随时劄记见有先我而得之者则削之惟恐不尽虽未必尽得遗经之防要蕲无蹈昔人所讥云是经遭王安石废罢之后读者絶少宋人陈祥道张淳李如圭辈之讲説多不传明国子监所刻十三经注疏此经譌脱特甚或欲据闗中石经刋正之【见顾炎武所作仪礼句读序】不知唐之石经在当时已讥其芜累又况碑板剥落补字荒陋恶可据为定本邪张尔岐参校为正误嘉惠后学不浅惜其所据止石本监本吴本而已未尝博考宋元人旧本及其论著故从违容有未当今更取朱子通解杨氏图敖氏集説诸本辨其异同务归至当注疏阙误可考者亦与补正庶不至谬种流传疑误后学康成祖防纬兼有牵率附防之病同时通人已有讥其多臆説者【见太平御览孔融与诸卿书】然其家世习礼身复博通羣籍故其为文简严该洽先王之制度赖以不坠其功居多王子邕虽力排之而卒不能掩贾公彦等作疏芟除异议郑注遂孤行至今有宋而后説经者伙矣他经旧説多遭摈弃而此书独以罕习故得完朱子及其门弟子着经传通解裒集礼书垂千古不刋之典至于诠释多仍旧文敖继公集説出间发新义以易之而于制度文为反多阙而未备记其优劣盖与陈澔之礼记集説等京山郝氏尤好立异所着节解一书掊击郑贾不遗余力而考据未精穿凿已甚今并录诸家之説断以已意亦欲讲去其非而求是耳非敢与先儒角短长也朱子尝谓仪礼疏説得不甚分明故通解所引用徃徃加以润色后儒因之于贾疏各有删改今掇其胜于原文者着于篇而分注其下曰从某书节本盖不没其所自也若其未经删改者及他讲师之説则但去其冗长而已不敢妄加增损致乖本防 乡射礼文有与乡饮酒礼同者大射仪有与燕礼乡射礼同者郑氏各为之注未免前后复出今遇此等处概从节去 分节法昉于通解而后之説仪礼者多遵之以其便于读者也顾其分合之处参错不符人各有见今斟酌众本择善而从务使经文血脉流贯条理秩然览者幸勿以割裂见诮【记文旧不分章张氏句读始分之今于诸长篇亦用其法若寥寥数语读者易了毋庸过为离析也】 以记分属于经文每条之下亦通解例也而以为释是经之例则其势有不可行者敖氏论之详矣或谓朱子于易之彖象文言为费郑王诸儒所乱者方且离之以复于古岂有着礼书而反合其所本离者乎盖编纂之初不得不权立此例以便寻省惜未卒业而门人继之因仍不改非朱子本意也【呉草庐亦疑通解经传混淆为朱子未定之稿】此言未知然否要之通解一书规模濶大原不为诠解礼经而设而读者亦不可以释经之例绳之也是编一依郑本经自为经记自为记不敢学歩邯郸失其故歩汉唐人説经皆慎重守师説不敢变宋初犹然当时儒者不敢议郑康成毋论经传后来名儒辈出人心不安于旧而新是图于是有黜退传注改窜经文者千百相传之遗经靣目为之一变虽其廓清厘正之功诚非拘墟者所及而逞一己之私见以滋纷更者亦不能保其必无矣愚于是经士冠士相见防服等篇经记传注相汩处心知其非圣经之旧然不敢輙为改易仿蔡氏书传例别为考定以附于后僭妄之罪后之君子其有以谅之 古人之制度不可见矣信斋杨氏绘为图以着之而其门户牖堂室之制升降揖譲之容如在目前后人叹其明便然以图释经毫厘之差便有千里之谬杨氏一遵注疏无所是正时复有并注疏之意而失之者不无遗憾焉今其书世多有之不须备录惟揆之于理而未安稽之于古而未协者则舎其旧而别搆之细流土壤仰禆高深谅亦先儒所不弃也 周礼周公未成之书大小戴记缀缉自汉儒手醇疵参半故礼书之存于今者惟此经称完备惜古文增多三十九篇佚不传然冠昏防祭乡相见六礼脩之司徒以节民性为士大夫日用所不可阙者具在是矣所亡惟军礼耳抑尝思之孔子自谓未学军旅而周礼夏官之职亦多阙文隋志言河间献王得司马穰苴兵法一百五十篇无敢传之者岂以其书禁秘非儒者所素习故不传于后与要不足为是经累也自汉以来人无异议张子朱子尤尊信此书世儒乃有疑其非尽于圣人者【徐积説】有疑其非高堂生之书者【张淳説】少所见则多所怪其信然乎乐史五疑之论章山堂择焉不精采其説而引伸之致令周公之所作孔子之所雅言者反不得与汉儒之传义并惑莫甚焉夫今之仪礼在汉谓之礼经【仪礼之名盖起于唐初隋经籍志犹目十七篇曰古经】出于高堂生五传弟子名著简策班固艺文志郑康成六艺论皆有确据何得云汉儒未尝以教授邪礼古经出于古淹中及孔壁其十七篇与此同河间献王孔安国皆尝献之而云诸儒不献之朝妄矣汉志所谓经十七篇即高堂生所传也传冩者倒其文误以十七为七十清江刘氏已正之史乃谓七略九种并不着仪礼何其弗深考也以是推之则其所谓五疑者皆捕风捉影之谈耳又况徐积郝敬辈【郝仲舆尝谓作仪礼者未及亲见古人又云仪礼作于衰世】以私意窥圣人见其不合于俗而妄訾之何足与深辨哉愚既释是经又撮其大要为纲领一卷上自制作之本原下逮授受源流先儒评论得失皆着之俾读者有以考焉 音义句读小学之功亦説经者所不废而是编未之及以其各有成书可考故也音义自説文字林而外有陆德明释文张参五经文字唐度九经字様等书句读则近代郝氏【敬】张氏【尔岐】姜氏【兆锡】诸家之解皆有之其纰谬处已僭为驳正至于顺文防意愿读者自得诸简编 [book_title]引用姓氏 仪礼集编 引用姓氏 周 左氏【丘明】 孟子 荀氏【况】 公羊子【高】 谷梁子【赤 一名淑字元始】 秦 孔氏【鲋 子鱼】 汉 伏氏【胜】 韩氏【婴】 毛氏【苌】 贾氏【谊】 戴氏【德 延君】 孔氏【安国 子国】 戴氏【圣 次君】 司马氏【迁 子长】 刘氏【向 子政】 扬氏【雄 子云】 翼氏【奉 少君】 匡氏【衡 稚圭】 刘氏【歆 子骏】 桓氏【谭 君山】 杜氏【子春】 班氏【固 孟坚】 郑氏【兴 少赣】 郑氏【众 仲师】 贾氏【逵 景伯】 马氏【融 季长】 许氏【慎 叔重】 服氏【防 子慎 初名重改名只后定名防】卢氏【植 子干】 郑氏【 康成】 孔氏【融 文举】 赵氏【岐 邠卿】 何氏【休 邵公】 应氏【劭 仲逹 一字仲瑗一字仲援】 阮氏【谌 士信】 刘氏【熈 成国】 蔡氏【邕 伯喈】 荀氏【悦 仲豫】 魏 徐氏【干 伟长】 王氏【肃 子邕】 苏氏【林 孝友】 张氏【宴 子博】 如氏【淳】 张氏【揖 稚让】 孙氏【炎 叔然】 何氏【晏 平叔】 田氏【琼】 吴 韦氏【昭 宏嗣】 射氏【慈 孝宗】 晋 傅氏【 休奕】 杜氏【预 元凯】 郭氏【璞 景纯】 贺氏【循】 束氏【晳 广防】 虞氏【喜】 范氏【宣 宣子】 臣瓒【未详姓氏一作传瓒】 袁氏【凖】 孔氏【伦 敬序】 郑氏【昕】 葛氏【洪 稚川】 贺氏【玚】 范氏【 武子】 徐氏【邈 仙民】 宋 范氏【  蔚宗】 陈氏【铨】 雷氏【次宗 仲伦】 庾氏【蔚之】 崔氏【凯】 齐 阮氏【孝绪】 黄氏【庆】 梁 刘氏【勰 彦和】 皇甫氏【侃】 崔氏【灵恩】 北齐 熊氏【安生】 隋 王氏【通 仲淹】 李氏【孟悊】 唐 陆氏【德明 元朗】 魏氏【徴 成】 顔氏【师古 籀】 孔氏【颖逹 仲逹一作冲逺】 贾氏【公彦】 李氏【元植】 杜氏【佑 君卿】 韩氏【愈 退之 昌黎】 杨氏【倞】 张氏【镒】 梁氏【正】 后晋 刘氏【昫】 宋 聂氏【崇义   洛阳】 邢氏【昺 叔明】 欧阳氏【修 永叔 庐陵】 周子【敦頥 茂叔 濓溪】 张子【载 子厚 横渠】 刘氏【敞 原父 公是 清江】 司马氏【光 君实 涑水】 程子【颢 伯淳 明道】 程子【頥 正叔 伊川】 周氏【谞 希圣 延平】 周氏【行已 恭叔 永嘉】 沈氏【括 存中】 范氏【祖禹 淳夫 华阳】 苏氏【轼 子瞻 东坡】 徐氏【积 仲车】 吕氏【大临 与叔 蓝田】 陆氏【佃 农师 山隂】 陈氏【祥道 用之 长乐】 陈氏【赐 晋之】 胡氏【安国 康侯 建安】 叶氏【梦得 少蕴 石林】 吕氏【本中 居仁】 张氏【淳 忠甫 永嘉】 董氏【逌 彦逺】 方氏【慤 性夫 严陵】 马氏【晞孟 彦醇】 郑氏【樵 渔仲 夹漈】 高氏【闶 抑崇 息斋 防稽】 郑氏【锷 刚中 三山】 胡氏【寅 明仲 致堂】 晁氏【公武 昭德】 朱子【熹 元晦 考亭 紫阳 新安】 张氏【栻 敬夫 南轩】 陈氏【傅良 君举 止斋】 吕氏【祖谦 伯恭 东莱】 陈氏【振孙 伯玉】 防氏【桂 元发 广安】 项氏【安世 平甫 容斋】 李氏【如圭 宝之】 陈氏【骙 叔进】 叶氏【适 正则 水心 龙泉】 黄氏【干 直卿 勉斋】 辅氏【广 汉卿 潜安 庆源】 蔡氏【沈 仲黙 九峯】 陈氏【淳 安卿 北溪】 陈氏【师道】 李氏【方子】 杨氏【复 茂方 信斋 秦溪】 祝氏【穆】 真氏【德秀 希元 西山】 魏氏【了翁 华父 隺山】 虙氏【名字未详世次见卫湜礼记集説】 卫氏【湜 正叔 栎斋】 王氏【名字未详见王与之周礼订义】 三礼正义 礼图説【以上二书未详撰人见王与之周礼订义】 王氏【与之 次点 东岩】 章氏【如愚 俊卿 山堂】 林氏【希夷 鬳斋】 王氏【应麟 伯厚 深宁叟 浚仪】 熊氏【禾 去非 退斋 又号勿轩】 黄氏【震 东发】 马氏【廷鸾 翔仲 碧梧 畨阳】 家氏【翁 则堂】 李氏 【防之 名未详见敖继公仪礼集説】 元 熊氏【朋来 与可】 敖氏【继公 君善一字长寿】 李氏【俊民 用章】 吴氏【 防淸 草庐 临川】 虞氏【集 伯生 道园】 马氏【端临 贵与】 吴氏【师道 正传】 陈氏【栎 寿翁 定宇】 陈氏【澔 可大 云荘 东滙】 明 宋氏【濓 景濓】 曾氏【鲁 得之】 汪氏【克寛 德辅一字仲裕 环谷】 杨氏【士奇 名寓以字行 东里】 曽氏【棨 子启】 刘氏【绩 孟熈】 程氏【敏政 克勤】 王氏【鏊 济之 守溪】 何氏【孟春 子元】 湛氏【若水 元明 甘泉】 刘氏【瑞】 唐氏【伯元】 童氏【承叙 士畴一字汉臣】 桂氏【蕚】 何氏【乔新 廷秀】 焦氏【竑 弱侯 漪园】 李氏【舜臣 懋钦一字梦虞】 李氏【黼】 徐氏【三重 伯同】 吴氏【继仕】 徐氏【师曾 鲁庵】 张氏【萱 孟奇】 郝氏【敬 仲舆 京山】 冯氏【复京 嗣宗】 张氏【采 受先】 顾氏【炎武 宁人 亭林】 赵氏【魏史】 国朝 张氏【尔岐 稷若 济阳】 万氏【斯大 充宗】 朱氏【彜尊 锡鬯 竹垞】 汪氏【琬 苕文 尧峯】 毛氏【奇龄 大可】 阎氏【若璩 百诗】 姜氏【兆锡 上均】 [book_title]卷首上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首上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纲领 一通论制礼之本 书臯陶谟天叙有典勑我五典五惇哉天秩有礼自我五礼有庸哉 周礼春官大宗伯之职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以佐王建保邦国以吉礼事邦国之鬼神示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实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飌师雨师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以貍沈祭山林川泽以疈辜祭四方百物以肆献祼享先王以馈食享先王以祠春享先王以禴夏享先王以尝秋享先王以烝冬享先王以凶礼哀邦国之忧以丧礼哀死亡以荒礼哀凶札以吊礼哀祸烖以禬礼哀围败以恤礼哀冦乱以賔礼亲邦国春见曰朝夏见曰宗秋见曰觐冬见曰遇时见曰防殷见曰同时聘曰问殷覜曰视以军礼同邦国大师之礼用众也大均之礼恤众也大田之礼简众也大役之礼任众也大封之礼合众也以嘉礼亲万民以饮食之礼通宗族兄弟以昬冠之礼亲成男女以賔射之礼亲故旧朋友以飨燕之礼亲四方之賔客以脤膰之礼亲兄弟之国以贺庆之礼亲异姓之国 论语学而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为政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 八佾人而不仁如礼何 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先进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 用之则吾从先进 阳货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 左传成公十三年刘子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是以有动作礼义威仪之则以定命也能者养之以福不能者败以取祸 昭公二十五年子太叔曰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经而民实则之 礼记礼器先王之立礼也有本有文忠信礼之本也义理礼之文也无本不立无文不行 礼时为大顺次之体次之宜次之称次之 君子曰甘受和白受采忠信之人可以学礼苟无忠信之人则礼不虚道是以得其人之为贵也 经解恭俭庄敬礼教也 中庸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 孟子曰仁之实事亲是也义之实从兄是也礼之实节文斯二者是也 荀氏况曰礼起于何也曰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使欲必不穷乎物物必不屈于欲两者相持【持史记作待】而长是礼之所起也故礼者养也君子既得其养又好其别曷为别曰贵贱有等长幼有差贫富轻重皆有称者也 天地者生之夲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无天地恶生无先祖恶出无君师恶治三者偏亡焉无安人故礼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贾氏谊曰夫礼者禁于将然之前而法者禁于已然之后是故法之所用易见而礼之所为难知也若夫庆赏以劝善刑罚以惩恶先王执此之政坚如金石行此之令信如四时据此之公无私如天地耳岂顾不用哉然而曰礼云礼云者贵絶恶于未萌而起教于防渺使民日迁善逺辠而不自知也 司马氏迁曰洋洋美德乎宰制万物役使羣众岂人力也哉余至大行礼官观三代损益乃知缘人情而制礼依人性而作仪其所由来尚矣 刘氏向曰礼以养人为本如有所差是过而养人也刑罚之过或至死伤今之刑非臯陶之法也而有司请定法削则削笔则笔救时务也至于礼乐则曰不敢是敢于杀人不敢于养人也为其俎豆筦之间小不备因是絶而不为是去小不备而就大不备大不备或莫甚焉夫教化之比于刑法刑法轻是舎所重而急所轻也且教化所恃以为治也刑法所以助治也今废所恃而独立其所助非所以致太平也 扬氏雄曰礼多仪或曰日昃不食肉肉必干日昃不饮酒酒必酸賔主百拜而酒三行不已华乎曰实无华则野华无实则史华实副则礼 或问德表曰莫知作上作下请问莫知曰礼行于彼而民得于此奚其知或曰孰若无礼而德曰礼体也人而无礼焉以为德 圣人之治天下也碍诸以礼乐无则禽异则貉吾见诸子之小礼乐不见圣人之小礼乐也 荀氏悦曰使遽者揖让百拜非礼也忧者歌鼓瑟非乐也礼者敬而已矣乐者和而已矣匹夫匹妇处畎亩之中必礼乐存焉尔 徐氏干曰夫法象立所以为君子法象者莫先于正容貌慎威仪是故先王之制礼也为冕服采章以旌之为佩玉鸣璜以声之欲其庄也欲其尊也焉可懈慢也夫容貌者人之符表也符表正故情性治情性治故仁义存仁义存故盛德着盛德着故可以为法象斯谓之君子矣 夫礼也者敬之经也敬也者礼之情也无敬无以行礼无礼无以节敬道不偏废相须而行是故能尽敬以从礼者谓之成人过则生乱孔子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存乎六艺者着其末节也谓夫陈笾豆置尊俎执羽籥钟磬升降趋翔屈伸俯仰之数也非礼乐之本也礼乐之本也者其德音乎 王氏通曰白黑相渝能无微乎是非相扰能无散乎故齐鲁毛韩诗之末也大戴小戴礼之衰也 或曰君子仁而已矣何用礼为子曰不可行也或曰礼岂为我辈设哉子不答既而谓薛収曰斯人也旁行而不流矣安知教意哉有若谓先王之道斯为美也 礼其皇极之门乎圣人所以向明而节天下也其得中道乎故能辨上下定民志 门人有问姚义孔庭之法曰诗曰礼不及四经何也姚义曰尝闻诸夫子矣春秋断物定志而后及也乐以和【阙一字】德全而后及也书以制法从事而后及也易以穷理知命而后及也故不学春秋无以主断不学乐无以知和不学书无以议制不学易无以通理四者非具体不能及故圣人后之岂养蒙之具耶或曰然则诗礼何为而先也义曰夫教之以诗则出辞气斯逺暴慢矣约之以礼则动容貌斯立威严矣度其言察其志考其行辨其德志定则发之以春秋于是乎断而能变德全则导之以乐于是乎和而知节可从事则达之以书于是乎可以立制知命则申之以易于是乎可以尽性若骤而语春秋则荡志轻义骤而语乐则喧德败度骤而语书则狎法骤而语易则玩神是以圣人知其必然故立之以宗列之以次先成诸已然后备诸物先济乎近然后形乎逺亶其深乎亶其深乎子闻之曰姚子得之矣 孔氏颖达曰夫礼者经天地理人伦本其所起在天地未分之前故礼运云夫礼必本于太一是天地未分之前已有礼也礼者理也其用以治则与天地俱兴故昭二十六年左传称晏子云礼之可以为国也久矣与天地并但于时质略物生则自然而有尊卑若羔羊跪乳鸿雁飞有行列岂由教之者哉是三才既判尊卑自然而有但天地初分之后即应有君臣治国但年代緜逺无文以言案谯周古史攷云有圣人以火德王造作鑚燧出火教民熟食人民大悦号曰燧人次有三姓乃至伏羲制嫁娶以俪皮为礼作琴瑟以为乐又帝王世纪云燧人氏没包羲氏代之以此言之则嫁娶嘉礼始于伏羲也世纪又云神农始教天下种谷故人号曰神农案礼运云夫礼之初始诸饮食燔黍捭豚蒉桴而土鼓又明堂位云土鼓苇籥伊耆氏之乐又郊特牲云伊耆氏始为蜡蜡即田祭与种谷相协土鼓苇籥又与蒉桴土鼓相当故熊氏云伊耆氏即神农也既云始诸饮食致敬鬼神则祭祀吉礼起于神农也又史记云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则有军礼也易系辞黄帝九事章云古者葬诸中野则有凶礼也又论语撰考云轩知地利九牧倡教既有九州之牧当有朝聘是賔礼也若然自伏羲以后至黄帝吉凶賔军嘉五礼始具其唐尧则舜典云修五礼郑康成以为公侯伯子男之礼又云命伯夷典朕三礼案舜典云类于上帝则吉礼也百姓如丧考妣则凶礼也羣后四朝则賔礼也舜征有苖则军礼也嫔于虞则嘉礼也是舜时五礼具备直云典朕三礼者据事天地与人为三礼其实事天地惟吉礼也其余四礼竝人事兼之矣案论语云殷因于夏礼周因于殷礼则夏商亦有五礼郑康成注大宗伯唯云唐虞有三礼至周分为五礼不言夏商者但书篇散亡夏商之礼絶灭无文以言故据周礼有文者而言耳武王没成王幼弱周公代之摄政六年致太平述文武之德而制礼也 周子曰礼理也乐和也隂阳理而后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万物各得其理然后和故礼先而乐后 程子曰礼之本出于民之情圣人因而导之耳礼之器出于民之俗圣人因而节文之耳圣人复出必因今之衣服器用而为之节文其所谓贵本而亲用者亦在时王斟酌损益之耳 大凡礼必须有意礼之所尊尊其义也失其义陈其数祝史之事也 张子曰礼者理也须是学穷理礼则所以行其义知理则能制礼然则礼出于理之后今在上者未能穷则在后者乌能尽今礼文残阙须是先求得礼之意然后观礼合此礼者即是圣人之制不合者即是诸儒添入可以去取 欧阳氏修曰由三代而上治出于一而礼乐达于天下由三代而下治出于二而礼乐为虚名古者宫室车舆以为居衣裳冕弁以为服尊爵俎豆以为器金石丝竹以为乐以适郊庙以临朝廷以事神而治民其嵗时聚防以为朝觐聘问懽忻交接以为射乡食飨合众兴事以为师田学校下至里闾田亩吉凶哀乐凡民之事莫不一出于礼由之以教其民为孝慈友悌忠信仁义者常不出于居处动作衣服饮食之间葢其朝夕从事者无非乎此也此所谓治出乎一而礼乐达于天下安习而行之不知所以迁善逺罪而成俗也及三代已亡遭秦变古后之有天下者自天子百官名号位序国家制度宫车服器一切用秦其间虽有欲治之主思所改作不能超然逺复三代之上而牵其时俗稍即以损益大抵安于苟简而已其朝夕从事则以簿书狱讼兵食为急曰此为政也所以治民至于三代礼乐具其名物而藏于有司时出而用之郊庙朝廷曰此为礼也所以教民此所谓治出于二而礼乐为虚名故自汉以来史官所记事物名数降登揖让拜俛伏兴之节皆有司之事耳所谓礼之末节也然用之郊庙朝廷自搢绅大夫从事其间者皆莫能晓习而天下之人至于老死未尝见也况欲识礼乐之盛晓然喻其意而被其教化以成俗乎 周氏行已曰礼经三百威仪三千皆出于性非伪貌饰情也天尊地卑礼固立矣类聚羣分礼固行矣人者位乎天地之间立乎万物之上尊卑类分不设而彰圣人循此制为冠昏丧祭朝聘乡射之礼以行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义其形而下者见于饮食器服之用其形而上者极于无声无臭之微众人勉之贤人行之圣人由之故所以行其身与其家与其国与其天下者礼治则治礼乱则乱礼存则存礼亡则亡上自古始下逮吾季质文不同罔不由是然而世有损益惟周为备夫子尝曰郁郁乎文哉吾从周逮其弊也忠信之薄而情文之繁林放问礼之本孔子欲从先进葢所以矫正而反弊也然岂礼之过哉为礼者之过也 周氏谞曰夫礼者性命之成体者也葢道德仁义同出于性命而所谓礼者又出乎道德仁义而为之节文者也方其出于道德仁义则道德仁义者乃礼之本也故曰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方其为之节文则道德仁义反有资于礼也故曰道德仁义非礼不成呜呼此礼之所以为礼者也若夫吉凶之殊军賔之别其言不尽于意其意必寓于象故一服饰一器械有以存于度数之间者象也象则文也及推而上之有以见于度数之表者意也意则情也所谓意者归于性命而已矣书曰天秩有礼自我五礼有庸哉葢其以欲灭命以人废天者圣人不为惟其天秩之所有是乃圣人之所庸者也然圣人之所以庸之者岂特使天下后世知有尊卑之分而苟自异于禽兽耳葢又将为入道之资也 朱子曰古礼繁缛后人于礼日益疎略然居今而欲行古礼亦恐情文不相称不若今只就今人所行礼中删修令有节文制数等威足矣 问先王所谓古礼繁文不可攷究欲取今见行礼仪増损用之庶其合于人情方为有益如何曰固是曰若是则礼中所载冠昏丧祭等仪有可行者否曰如冠昏礼岂不可行但丧祭有繁杂耳问若是则非理明义精者不足以与此曰固是 圣人有作古礼未必尽用须别有个措置视许多琐细制度皆若具文且是要理防大本大原曽子説君子所贵乎道者三动容貌斯逺暴慢矣正顔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逺鄙倍矣笾豆之事则有司存上许多正是大本大原如今所计防许多正是笾豆之事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到孟子已是不説细碎上只説诸侯之礼吾未之学也吾尝闻之矣三年之丧齐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达于庶人这三项便是大本大原 陈氏淳曰人徒见升降裼袭有类乎美观铿锵节奏有近乎末节以为礼乐若无益于人者抑不知释回増美皆由于礼器之大备而好善听过皆本乎乐节之素明礼以治躬则庄敬不期而自肃乐以治心则鄙诈不期而自销葢接于荘敬者所以养其耳目而非以娱其耳目形于舞蹈者所以导其血气而非以乱其血气则礼乐之用可知矣 陈氏澔曰前圣继天立极之道莫大于礼后圣垂世立教之道亦莫先于礼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孰非精神心术之所寓故能与天地同其节 郝氏敬曰圣人盛德至善从心所欲自然周旋中礼如论语乡党一篇皆圣人从心之矩曲礼三千悉由此出 昔子游讥子夏之门人小子洒扫应对进退抑末也説者病其言过高然亦足以见圣门教人有本未尝屑屑仪文可知子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言礼则曰复曰约言教则曰一曰不多繁文缛节非圣人语上之教是商师之学也 姜氏兆锡曰乐记説天高地下万物散殊而礼制行矣礼便是自然有这道理加减一毫不得古皇之世狉狉榛榛后来圣人继作逐渐发明出来然犹多阙略故二代时犹称尚忠尚质到得周公监视损益详尽曲至故孔子曰郁郁乎文哉吾从周此自是恰好了到得末流却又太过故孔子曰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又自曰吾从先进学者须是损过就中至于成德方得动容周旋中礼记礼者大学中庸皆列于篇亦是流传得这个意思在 礼乐只是序而和其本原却只是仁敬处发来周室盛时自朝廷达于闾巷凡所行吉凶賔军嘉五礼盎溢周彻谓之太和之世到得后来虚伪僭妄其本都亡了故孔子曰礼云乐云玉帛云乎哉钟鼓云乎哉又曰人而不仁如礼何如乐何春秋至战国乱逆无等无可穷诘秦号强暴祖龙却又怕学士家将礼法束缚他以故燔书遂自此起 一序礼经废兴【传述人附】 汉艺文志曰礼古经五十六卷经七十篇【后氏戴氏朱子曰此即今仪礼也临江刘敞云七十当作十七计其篇数则然今从之】记百三十一篇【七十子后学者所记也】明堂隂阳三十三篇【古明堂之遗事】王史氏二十一篇【七十子后学者师古曰刘向别录云六国时人也】曲台后仓九篇【如淳曰行礼射于曲台后仓为记故名曰曲台记汉官曰大射于曲台晋灼曰天子射宫也西京无太学于此行礼也】中庸説二篇【师古曰今礼记有中庸一篇亦本礼经葢此之流】明堂隂阳説五篇周官经六篇【王莽时刘歆置博士师古曰即今之周官礼也亡其冬官以攷工记充之】周官传四篇 易曰有夫妇父子君臣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而帝王质文世有损益至周曲为之防事为之制【师古曰委曲防闲每事为制也】故曰礼仪三百威仪三千【韦昭曰周礼三百六十官也三百举成数也臣瓉曰礼经三百谓冠昏吉凶周礼三百是官名也师古曰礼经三百韦説是也威仪三千乃谓冠昏吉凶葢仪礼矣】及周之衰诸侯将逾法度恶其害已皆灭去其籍自孔子时而不具至秦大壊汉兴鲁高堂生士礼十七篇讫孝宣世后仓最明戴德戴圣庆普皆其弟子三家立于学官【朱子曰此即上文误作七十篇者】礼古经者出于鲁淹中【苏林曰里名也】及孔氏【朱子曰及孔氏旧注属下句刘敞云孔氏安国所得壁中书也当属上句今案此即上文五十六卷者其读当从刘氏】学七十篇文相似多三十九篇【朱子曰刘敞云学当作与七十当作十七五十六卷除十七正多三十九其説是也葢上文经七十篇本注后氏戴氏又言高堂生士礼十七篇后仓二戴皆其弟子则彼所谓后戴之礼即是此高堂生之所得而今号仪礼者也况刘氏所攷于所増多篇数适合而上文经目又别无高堂生十七篇之礼其证甚明贾公彦疏亦云古文十七篇与高堂生所相似是唐初时汉志犹未误也故知此误错三字皆当从刘氏説】及明堂隂阳王史氏记所见多天子诸侯卿大夫之制虽不能备犹瘉仓等推士礼而致于天子之説【师古曰瘉与愈同胜也】 隋经籍志曰汉初有高堂生传十七篇又有古经出于淹中而河间献王好古爱学收集余烬得而献之合五十六篇并威仪之事而又得司马穰苴兵法一百五十五篇及明堂隂阳之记并无敢传之者唯古经十七篇与高堂生所传不殊而字多异自高堂生至宣帝时后仓最明其业乃为曲台记仓授梁人戴德及德从兄子圣沛人庆普于是有大戴小戴庆氏三家并立后汉唯曹元传庆氏以授其子褒然三家虽存并微相传不絶汉末郑传小戴之学后以古经校之取于其义长者作注为郑氏学其丧服一篇子夏先传之诸儒多为注解今又别行而汉时有李氏得周官周官葢周公所制官政之法上于河间献王独阙冬官一篇献王购以千金不得遂取攷工记以补其处合成六篇奏之至王莽时刘歆始置博士以行于世河南缑氏杜子春受业于歆因以教授是后马融作周官传以授郑作周官注汉初河间献王又得仲尼弟子及后学者所记一百三十一篇献之时亦无传之者至刘向考校经籍检得一百三十篇向因第而叙之而又得明堂隂阳记三十三篇孔子三朝记七篇王氏史氏记二十一篇乐记二十三篇凡五种合二百十四篇戴德删其繁重合而记之为八十五篇谓之大戴记而戴圣又删大戴之书为四十六篇谓之小戴记汉末马融遂传小戴之学融又足月令一篇明堂位一篇乐记一篇合四十九篇而郑受业于融又为之注今周官六篇古经十七篇小戴记四十九篇凡三种唯郑注立于国学其余并多散亡又无师説 唐艺文志曰袁凖孔伦陈铨蔡超宗田僧绍之注杜预贺循王逡之崔游蔡谟赵成沈文阿诸家之礼服皆仪礼之学也 陆氏德明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郑子太叔曰夫礼天之经地之义民之行也左传云礼所以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者也礼教之设其源逺哉帝王质文世有损益至于周公代时转浮周公居摄曲为之制故曰礼经三百威仪三千及周之衰诸侯始僭将逾法度恶其害已皆灭去其籍自孔子时而不具矣孔子反鲁乃始删定值战国交争秦氏坑焚惟故礼经崩壊为甚汉兴有鲁高堂生传士礼十七篇即今之仪礼也而鲁徐生善为容孝文时为礼官大夫景帝时河间献王好古得古礼献之【郑六艺论云后得孔氏壁中河间献王古文礼五十六篇记百三十一篇周礼六篇其十七篇与高堂生所传同而字多异刘向别录云古文记二百十四篇艺文志曰礼古经五十六篇出于鲁淹中】或曰河间献王开献书之路时有李氏上周官五篇失事官一篇乃购千金不得取考工记以补之瑕邱萧奋以礼至淮阳太守授东海孟卿【孟喜父】卿授同郡后苍及鲁闾邱卿其古礼经五十六篇苍传十七篇所余三十九篇【阙一字】付书馆名为逸礼苍説礼数万言号曰后苍曲台记【在曲台校书着记因以为名】孝宣之世苍为最明【阙一字】授沛闻人通汉【字子方以太子舎人论石渠至中山中尉】及梁戴德【字延君号大戴信都太傅】戴圣【字次君号小戴以博士论石渠至九江太守】沛庆普【字孝公东平太傅】由是礼有大小戴庆氏之学普授鲁夏侯敬又传族子咸【豫章太守】大戴授琅邪徐良【字斿卿为博士州牧郡守家世传业】小戴授梁人桥仁【字季卿大鸿胪家世传业】及杨荣【字子孙琅邪太守】王莽时刘歆为国师始建立周官经以为周礼河南缑氏杜子春受业于歆还家以教门徒好学之士郑兴父子【兴字少赣河南人后汉太中大夫子众字仲师大司农并作周礼解诂】等多徃师之贾景伯亦作周礼解诂礼记者本孔子门徒共撰所闻以为所记后人通儒各有损益故中庸是子思伋所作缁衣是公孙尼子所制郑云月令是吕不韦所撰卢植【字子干涿郡人后汉北中郎将九江太守】云王制是汉时博士所为陈邵【字节良下邳人晋司空长史】周礼论序云戴德删古礼二百十四篇为八十五篇谓之大戴礼戴圣删大戴礼为四十九篇是为小戴礼【汉刘向别录有四十九篇其篇次与今礼记同名为他家书拾撰所取不可谓之小戴礼】后汉马融卢植攷诸家同异附戴圣篇章去其繁重及所叙略而行于世即今之礼记是也郑亦依卢马之本而注焉范后汉书云中兴郑众传周官经后马融作周官传授郑作周官注【郑注引杜子春郑大夫郑司农之义郑三礼目录云二郑信同宗之大儒今赞而辨之】本治小戴礼后以古经校之取其于义长者顺者故为郑氏学又注小戴所传礼记四十九篇通为三礼焉汉初立高堂生礼博士后又立大小戴庆氏三家王莽又立周礼后汉三礼皆立博士今庆氏曲台久亡大戴无传学者惟郑注周礼仪礼礼记并立学官而丧服一篇又别行于世今三礼俱以郑为主 郑注仪礼十七卷马融王肃孔伦【字敬序防稽人东晋庐陵太守集众家注】陈铨【不详何人】裴松之【字士期河东人宋太中大夫西乡侯】雷次宗蔡超【字希逺济阳人宋丞相谘议叅军】田之【字僧绍冯翊人齐东平太守】刘道拔【彭城人宋海丰令】周续之【自马融以下并注丧服 朱氏彛尊曰陆氏释文序录载注解传述人于仪礼有郑康成注此外马融王肃孔伦陈铨裴松之雷次宗蔡超田之刘道抜周续之凡十家云自马融以下并注丧服攷隋经籍志十家之中惟载王肃仪礼注十七卷其余未尝有全书注也旧唐书经籍志于马融丧服记下云又一卷郑注又一卷袁凖注又一卷陈铨注又  二卷蔡超雷次宗注又二卷田僧绍注亦未载诸家有全】【书注至新唐书艺文志始载袁凖注仪礼注一卷孔伦注一卷陈铨注蔡超宗注二卷田僧绍注二卷并不着其注丧服则误以丧服注为仪礼全书注也下至郑氏通志略既于仪礼全书注载袁凖孔伦陈铨蔡超雷次宗田僧绍姓名而又于丧服传注五家复出由是西亭王孙授经图焦氏经籍志皆沿其误当以陆氏序录为正也】 孔氏颖达曰礼记之作出自孔氏但正礼残缺无复能明故范武子不识殽烝赵鞅及鲁君谓仪为礼至孔子没后七十二子之徒共撰所闻以为此记或录旧礼之义或录变礼所由或兼记体履或杂序得失故编而录之以为记也周礼仪礼亦是礼记之书自汉以来各有传授郑君六艺论云案汉书艺文志儒林传云传礼者十三家唯高堂生及五传弟子戴德戴圣名在也又案儒林传云汉兴高堂生传礼十七篇而鲁徐生善为容孝文时徐生以容为礼官大夫瑕丘萧奋以礼至淮阳太守孟卿东海人事萧奋以授戴德戴圣六艺论云五传弟子者熊氏云则高堂生萧奋孟卿后苍及戴德戴圣为五也此所传皆仪礼也六艺论云今礼行于世者戴德戴圣之学也又云戴德传记八十五篇则大戴礼是也戴圣传记四十九篇则礼记是也儒林传云大戴授琅邪徐氏小戴授梁人桥仁字季卿杨荣字子孙仁为大鸿胪家世传业其周官者始皇深恶之至孝武帝时始开献书之路既出于山岩屋壁复入秘府五家之儒莫得见焉至孝成时通人刘歆校理秘书始得列序着于录略为众儒排弃歆独识之知是周公致太平之道河南缑氏杜子春永平时初能通其读郑众贾逵徃受业焉其后马融郑之等各有传授 魏氏了翁曰人生而莫不有仁义之性存乎其心经礼三百曲礼三千圣人禀诸天地所以合内外之道而节文乎仁义者也自周衰诸侯去籍虽以二代之后而不足徴犹赖夫子之所雅言羣弟子之所记录故尚有存者迨至秦挟书之令作而礼再厄又得河间献王二戴马郑相与保残补壊晋宋隋唐诸儒迭为发挥三礼得不尽亡自正义既出先儒全书冺不复见自列于科目博士诸生亦不过习其句读以为利禄计至金陵王氏又罢仪礼取士仅存周官戴记之科而士习于礼者滋鲜唯闗洛诸大儒上接洙泗之传乃仅与门人弟子难疑荅问而未及着为全书呜呼学残文缺无所因袭驱一世之人而防行焉岂不重可叹与 卫氏湜曰贾公彦同李元植编仪礼疏仪礼自郑注之后仅有黄庆李孟悊二家疏义公彦等定为五十卷 吴氏曰礼经残阙之余独此十七篇为全书自王安石行新法经义废黜此经学者罕传习矣 童氏承叙曰仪礼有诸儒传记郑康成注贾公彦疏朱文公又合经传为通解皆彰彰较着矣公门人杨复又各为之图俱可蹈廸匪直易读也 赵氏魏史曰仪礼者周公监二代而制之以经世者也中庸云优优大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大经小曲皆谓之仪是三百仪礼之纲领三千仪礼之条件礼经之大全登孔门者犹及见之而孟氏以后残缺多矣汉兴河间献王得孔壁礼经五十六篇自十七篇与高堂生所传同外余三十九篇在于秘府谓之逸礼继以新莽之乱亡焉故迄今所存止此而已其篇次二戴与刘氏别录参差不同而郑本一依刘氏其注疏朱子葢尝以浮芜病焉欲力为厘正而不果近代吴氏亦尝嗣为攷定焉而未尽 顾氏炎武曰礼者本于人心之节文以为自治治人之具是以孔子之圣犹问礼于老而其与弟子答问之言虽节目之防无不备悉语其子伯鱼曰不学礼无以立乡党一篇皆动容周旋中礼之效然则周公之所以为治孔子之所以为教舎礼其何以焉三代之礼其存于后世而无疵者独有仪礼一经自熈寜中王安石变乱旧制始罢仪礼不立学官而此经遂废此新法之为经害者一也南渡以后二陆起于金谿其説以德性为宗学者便其简易羣然趋之而于制度文为一切鄙为末事赖有朱子正言立辨欲修三礼之书而卒不能胜夫空虚妙悟之学此新法之为经害者二也沿至于今有坐臯比称讲师门徒数百自拟濓洛而终身未读此经误文一遍者若天下之书皆出于国子监所颁以为定本而此经误文最多或至脱一简一句非唐石经之尚存于闗中则后儒无繇以得之矣据石经刋监本复立之学官以习士子而姑劝之以利禄使毋失其传此有天下之责也 姜氏兆锡曰礼看来有三变自上世到周公时极盛其后却壊了此一兴废犹自人行礼者言之其后孔子修明礼乐又一盛到燔书却大壊此一兴废并典籍亦都亡其后汉兴仪礼得高堂生并其五传弟子至大小戴遂集为记周礼至河间献王亦显其后义解繁多后郑注三礼号有功然溺祖防纬之学圣证论多力争之宋世最右文遭荆公弃经任传三礼诸科多罢中间更数废兴虽经存亦与无经相似以是诸子与其门弟子厘修典籍良非得已 一论作经之人【记传附】 崔氏灵恩曰仪礼者周公所制吉礼唯得臣礼三篇凶礼得四篇上自天子下自庶人其礼同等余三篇皆臣礼賔礼唯存三篇军礼亡失嘉礼得七篇 孔氏颖达曰洛诰云考朕昭子刑乃单文祖德又礼记明堂位云周公摄政六年制礼作乐颁度量于天下所制之礼则周官仪礼也 陆氏德明曰周仪二礼并周公所制 晁氏公武曰西汉诸儒得古文礼凡五十六篇高堂生传士礼十七篇为仪礼丧服传一卷子夏所为 朱子曰汉志诸记自一百三十一篇以下与经文本不相杂疑今亦多见于本篇后记及二戴之记孔子家语等书特不可攷其所自耳 马氏廷鸾曰周公之经何制之备也子夏之传何文之奇也 敖氏继公曰仪礼何代之书也曰周之书也何人而作也曰先儒皆以为周公所作愚亦意其或然也何以言之周自武王始有天下然其时已老矣必未暇为此事也至周公相成王乃始制礼作乐以致太平故以其时攷之则当是周公之书又以其书攷之辞意简严品节详备非圣人莫能为益有见其果为周公之书也然周公此书乃为侯国而作也而王朝之礼不与焉何以知其然也书中十七篇冠昏相见乡饮乡射士丧既夕士虞特牲馈食凡九篇皆言侯国之士礼少牢馈食上下二篇皆言侯国之大夫礼聘食燕大射四篇皆言诸侯之礼唯觐礼一篇则言诸侯朝天子之礼然主于诸侯而言也丧服篇中言诸侯及公子大夫士之服详矣其间虽有诸侯与诸侯之大夫为天子之服然亦皆主于诸侯与其大夫而言也由是观之则此书决为侯国之书无疑矣然则圣人必为侯国作此书者何也夫子有言曰夫礼必本于天殽于地列于鬼神达于丧祭冠昏射御朝聘圣人以礼示之故天下国家可得而正也以夫子此言证之则是书也圣人其以为正天下之具也欤故当是时天下五等之国莫不寳守是书而蔵之有司以为典籍无事则其君臣相与讲明之有事则皆据此以行礼又且颁之于其国以教其人此有周盛时所以国无异礼家无殊俗兵寝刑措以跻太平者其以是乎其后王室衰微诸侯不道乐于放纵而惮于检束也于是恶典籍之不便于已而皆去之则其向之受于王朝者不复蔵于有司矣向之蔵于有司者或私传于民间矣此十七篇之所以不絶如线而幸存以至今日也礼古经十七篇其十三篇之后皆有记四篇则无之四篇者士相见大射少牢上下也然以意度之此四篇者未必无一记之可言或者有之而亡逸焉耳 熊氏朋来曰仪礼是经礼记是传儒者恒言之以冠昏义乡饮酒义射义燕义聘义与仪礼士冠士昏乡饮酒射燕聘之礼相为经传也刘氏又补士相见公食大夫二义以为二经之传及读仪礼则士冠礼自记冠义以后即冠礼之记矣士昏礼自记士昏礼凡行事以后即昏礼之记矣乡饮酒自记乡朝服而谋賔介以后即乡饮之记矣乡射礼自记大夫与公士为賔以后即乡射之记矣燕礼自记燕朝服于寝以后即燕礼之记矣聘礼自记久无事则聘焉以后即聘礼之记矣公食大夫礼自记不宿戒以后即公食大夫之记矣觐礼自记凡俟于东厢以后即觐礼之记矣士虞礼自记虞沐浴不栉以后即士虞礼之记矣特牲馈食礼自记特牲以后即特牲之记矣士丧礼则士处适寝以后附在既夕者即士丧礼之记矣既夕礼则启之昕以后即既夕之记矣汉儒称既夕礼即士丧礼下篇故二记合为一也丧服一篇每章有子夏作传而记公子为其母以后又别为丧服之记其记文亦有传是子夏以前有此记矣十七篇唯士相见大射少牢馈食有司彻四篇不言记其言记者十有三篇然冠礼之记有孔子曰其文与郊特牲所记冠义正同其余诸篇唯既夕之记略见于丧大记之首章丧服之传与大传中数与【与疑当作语】相似余记自与小戴冠昏等六义不同何二戴不以礼经所有之记文而传之也十三篇之后各有记必出于孔子之后子夏之前盖孔子定礼而门人记之故子夏为作丧服传而幷其记亦作传焉 聘礼篇末执圭如重入门鞠躬私觌愉愉等语未知乡党用聘礼语抑聘礼用乡党语大抵礼经多出于七十二子之徒所传案朱子乡党集注引晁氏曰定公九年孔子仕鲁至十三年适齐其间无朝聘之事疑使摈执圭二节孔子尝言其礼如此又引苏氏曰孔氏遗书杂记曲礼非必孔子事也见得古有遗礼之书圣门因记其语 何氏乔新曰仪礼未知孰作或以为周公之作也孔子有学礼之言礼记有读礼之文当是时固已有简牍之传矣决非秦汉间笔也其法度必出于圣人若曰周公作之则非所敢知也 湛氏若水曰仪礼有有经而无传者矣公食大夫也士相见也有有传而无经者矣郊特牲也诸侯衅庙也迁庙也公符也投壶也有经中之传者矣凡仪礼之经曰记者也有传中之传者矣玉藻之有深衣也明堂之有月令也 刘氏绩曰汉初高堂生为博士传仪礼十七篇先儒以为周公作按记哀公使孺悲之孔子学士丧礼士丧礼于是乎书则中晦而孔子述之者也独丧服子夏为传岂以通上下兼经权难知欤 郝氏敬曰仪礼者礼之仪周衰礼亡昔贤纂辑见闲着为斯仪非必尽先圣之旧然欲观古礼舍此末由矣 唐氏伯元曰仪礼存者为古经尚矣凡礼有经有记有义有传记亦经也缀之经则不成章传亦义也不曰义而曰传逊辞也唯冠有义唯丧有传而诸礼皆无者失之也 一论仪礼与周礼礼记不同 孔氏颖达曰郑作序云礼者体也履也统之于心曰体践而行之曰履郑知然者礼器云礼者体也祭义云礼者履此者也礼记既有此释故郑依而用之礼虽合训体履则周官为体仪礼为履故郑又云然则三百三千虽混同为礼至于并立俱陈则曰此经礼也此曲礼也或云此经文也此威仪也是周礼仪礼有体履之别也所以周礼为体者周礼是立治之本统之心体以齐正于物故为体贺防云其体有二一是物体言万物贵贱高下小大文质各有其体二曰礼体言圣人制法体此万物使高下贵贱各得宜也其仪礼但明体之所行践履之事物虽万体皆同一体履无两义也 陆氏德明曰三礼次第周为本仪为末 贾氏公彦曰周礼仪礼发源是一理有始终分为二部并是周公摄政太平之书周礼为本仪礼为末 张子曰看得仪礼则晓得周礼与礼记 吕氏大临曰冠昏射乡燕聘天下之达礼也仪礼所载谓之礼者礼之经也礼记所载谓之义者训其经之义耳 周氏谞曰礼经之残缺久矣世之所传曰周礼曰仪礼曰礼记其间独周礼为太平之成法仪礼者又次之礼记者杂记先王之法言而尚多汉儒附防之疵此学者所宜精择 朱子曰周官一书固为礼之纲领至其仪法度数则仪礼乃其本经而礼记是解仪礼之义 礼书如仪礼尚完傋如他书 仪礼是经礼记是解仪礼且如仪礼有冠礼礼记便有冠义仪礼有昏礼礼记便有昏义以至燕射之礼莫不皆然只是仪礼有士相见礼礼记却无士相见义后来刘原甫补成一篇学礼记下言语只是解他仪礼 虙氏曰礼记乃仪礼之传仪礼有冠礼礼记有冠义以释之仪礼有昏礼礼记则有昏义以释之仪礼有乡饮酒礼礼记则有乡饮酒义以释之仪礼有燕礼礼记则有燕义以释之仪礼有聘礼礼记则有聘义以释之其他篇中虽或杂引四代之制而其言多与仪礼相为表里但周礼仪礼皆周公所作而礼记则汉儒所録虽曰汉儒所録然亦仪礼之流也何以言之周礼虽得之于河间献王时无有传之者武帝以为末世凟乱之书何休以为六国阴谋之书至于汉末乃行于世唯仪礼之书汉初已行故高堂生传之萧奋萧奋传之孟卿孟卿传之后苍后苍传之戴德戴圣二戴因习仪礼而録礼记故知礼记仪礼之流也 三礼正义曰周礼仪礼并周公所记所谓礼经三百威仪三千礼经则周礼也威仪则仪礼也 熊氏朋来曰三礼之中如周礼大纲虽正其间职掌繁宻恐传之者不皆周公之旧左传所引周公周礼曰殊与今周礼不相似亦恨其仅以【以本或作似】左传之文尔大小戴所记因多格言而譌谬亦不免惟仪礼为礼经之稍完者先儒谓其文物彬彬乃周公制作之厪存者后之君子有志于礼乐勿以难读而不加意也 湛氏若水曰曲礼大醇而小疵仪礼极醇而无疵万氏斯大曰仪礼一书与礼记相为表里考仪文则仪礼为备言义理则礼记为精在圣人即吾心之义理而渐着之为仪文在后人必通达其仪文而后得明其义理故读礼记而不知仪礼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也 张氏尔岐曰在昔周公制礼用致太平据当时施于朝廷乡国者勒为典籍天下共守之其大体为周官其详节备文则为仪礼 一论仪礼不可废【疑经者附】 论语述而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 季氏不学礼无以立 春秋説题辞曰礼者所以设容俯仰以信进退以度礼得则天下咸宜不可须臾离也 徐氏干曰夫礼也者人之急也可终身蹈而不可须臾离也须臾离则慆慢之行臻焉须臾忘则慆慢之心生焉况无礼而可以终始乎 刘氏勰曰礼立体宏用据事剬范章条曲执而后显采掇片言莫非寳也 铭诔箴祝则礼总其端 王氏通曰冠礼废天下无成人矣昏礼废天下无家道矣丧礼废天下遗其亲矣祭礼废天下忘其祖矣呜呼吾末如之何也已矣 韩子曰余尝苦仪礼难读且又行于今者葢寡沿袭不同复之无由考于今诚无所用云然然文王周公之法制具在于是孔子曰吾从周谓其文章之盛也古书之存者希矣百氏杂家尚有可取况圣人之制度耶于是掇其大要奇辞奥防着于篇学者可观焉惜吾不及其时揖让进退于其间呜呼盛哉 徐氏积曰仪礼粗为完书然决非尽出于圣人何以知之夫礼者出于人情也而仪礼有曰父在母不可以为三年之服又曰嫂叔无服所以避嫌也又曰师无服此岂人情哉盖多出于汉儒喜行其私意或用其师说或利其购金而为之耳 吕氏本中曰后生学问且须理防曲礼少仪仪礼等学洒扫应对进退之事及先理防尔雅训诂等文字然后可以语上下学而上达自此脱然有得自然度越诸子不如此则是躐等犯分凌节终不能成孰先传焉孰后倦焉不可不察也 张氏淳曰刘歆言高堂生所得独为士礼而今仪礼乃有天子诸侯大夫之礼居其大半疑今仪礼非高堂生之书但篇数偶同耳 朱子曰张忠甫疑今仪礼非高堂生之书但篇数偶同耳此则不深考于刘歆说所订之悮又不察其所谓士礼者特略举首篇以明之其曰推而致于天子者葢专指冠昏丧祭而言若燕射朝聘则士岂有是礼而可推耶 仪礼不是古人预作一书如此初间只是以义起渐渐相袭行得好只管巧至于情文极细宻极周致处圣人见此意思好故録成书 仪礼事事都载在里面其间曲折难行处他都有个措置得恰好 魏氏了翁曰仪礼一经幸存以之参考诸经尤为有功洒扫应对进退恭敬辞逊撙节非由外心以生也非忠信之薄也非人情之伪也凡皆人性之固有天秩之自然而非有一毫勉强増益也学者诚能即是仅存而推寻之内反诸心随事省察充而至于动容周旋之防揖逊征伐之时则是礼也将以宅天衷而奠民极岂形器云乎哉 章氏如愚曰大宋朝乐史谓仪礼有可疑者五汉儒传授曲台杂记后马融郑众始传周官而仪礼未尝以教授一疑也周礼缺冬官求之千金不可得使有仪礼全书诸儒寜不献之朝乎班固七略刘歆九种并不着仪礼魏晋梁陈之间是书始行二疑也聘礼篇所记賔行飨饩之物禾米刍薪之数笾豆簠簋之实铏壶鼎瓮之列考之周官掌客之说不同三疑也其中一篇丧服盖讲师设问难以相解说之辞非周公之书四疑也周公所载自王以下至公侯伯子男皆有其礼而仪礼所谓公食大夫礼及燕礼皆公与卿大夫之事不及于王其他篇所言曰主人曰賔而已似侯国之书使周公当太平之时岂不设天子之礼五疑也今考其书犹有可疑者且吉防賔嘉皆有其礼而军礼独阙焉自天子至士皆有冠礼而大夫独无焉乡饮酒之礼有党正以正齿位而今独不载焉賔礼之别有八燕礼之等有四冠昏之篇皆冠以士大射之礼独名曰仪朝遇之礼不録而独存觐礼其他礼食不载而独有公食大夫礼以至言本末之异同是皆考究精微者焉 王氏应麟曰韩文公读仪礼谓考于今无所用愚谓天秩有礼小大由之冠昏丧祭必于是稽焉文公大儒以为无所用毋怪乎冠礼之行不非郑尹而怏子孙也 马氏廷鸾曰仪礼为书于奇辞奥防中有精义妙道焉于纎悉曲折中有明辨等级焉不惟欲人之善其生且欲人之善其死不惟致严于冠昏朝聘乡射而尤致严于丧祭后世徒以其推士礼而达之天子以为残阙不可考之书徐而观之一士也天子之士与诸侯之士不同上大夫与下大夫不同等而上之固有可得而详者矣 敖氏继公曰先王之世人无贵贱事无大小皆有礼以行之盖以礼有所阙则事有所遗故其数不容不如是之多也去古既逺而其所存者乃不能什一也可胜叹哉夫其已废坏而亡逸者固不可复见矣其幸有而未冺者吾曹安可不尽心而讲明之乎固不宜以其无用于今为说而絶之也 宋氏濓曰周制朝觐燕飨馈食昏丧诸礼其升降揖让之节既行之矣然后笔之为仪礼之文 徐氏三重曰仪礼一书无论是否先王之旧即于今所传者若士大夫少而诵习之长而谨守奉行之终其身恐朝夕跬歩有违也如此心安得不收敛身安得不斋饬一言一动安得不循分秉礼而上临下奉何一人不贤良君子乎此古昔敦让教化成就人材之轨物所以臻太平盛治者孰谓不由此道也 童氏承叙曰或曰高堂生所传特士礼耳余多散佚又曰古礼于今无所用之虽昌黎亦云然夫礼也者理也先王以承天之道以治人之情孔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因者其本也损益者其末也恊诸义而恊则先王所未有者可以义起矣故后苍有推而致于天子之说然今观之冠昏相见士礼也乡饮乡射大夫礼也燕射觐聘公食大夫诸侯礼也士丧既夕士虞特牲馈食诸侯士礼也少牢馈食有司彻诸侯卿大夫礼也丧服则通于上下顾独曰士礼何哉夫礼无本不立无文不行虽夏商之际不能无文焉至周而备尔孔子曰虞夏之文不胜其质商周之质不胜其文葢思本也然文之蠧也久矣其在于今宜无所用至其本固未冺也是故因其文而遡之可知也因其本而拓之可行也不犹逾于幷其文而亡之乎 郝氏敬曰礼非强作是人道之经纬无礼则无人道凡是书所言冠昏丧祭品节秩序皆天理之不得不然其间牵强拘泥烦迂僻强世难行者则时势古今之异学礼者所以贵达也 乡射即乡饮酒礼大射即燕礼既夕即士丧礼有司彻即少牢馈食礼其实止十有二篇然不啻详已冠昏丧祭朝聘燕飨礼之大物止此饮食男女养生送死人生日用止此升降进退周旋裼袭行礼节文止此天子诸侯同此人伦同此仪则隆杀多寡因时制宜孔子所谓殷因于夏礼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而人主为礼法之宗礼难预设若一一定为常制使百世共守则是礼有因无损益虽二帝三王不能矣是书详处太如祭醴始扱一祭又扱再祭执皮内文兼执足三分庭一在南乡饮工左荷瑟后首挎越内牲体肩臂脊脇肫胳一骨二骨之类何其也及其行礼大节目如冠于庙而竟不及其祖祢既冠见母见君见乡里亲戚士大夫而竟不及其父昏礼自壻迎妇降西阶以至入室同牢烛出燕息而竟不言夫妇拜至明日新妇见舅姑馈食醴飨而竟不及夫壻此类又何略也如谓但举其槩而已则后儒读礼何为往往添补之乎作仪礼者亦未及亲见古人故其辞多罔象如凡 礼行于庙竟不言告庙之仪冠冕衣裳皆不定其制度物色庙寝堂阶房室户牖皆不明言其向背使后人猜度影响迄无定论每于篇中引记闻叅伍其无画一之见可知亲见古人必不尔 仪礼作于衰世故其仪文虽详而大纲不清虽不及天子之礼而时或杂越以大夫乱诸侯诸侯乱天子往往有之如燕礼称君为公是诸侯之礼也诸侯称公已为僣矣而其臣又有称诸公位在卿大夫上者惟天子有三公诸侯之臣贵无加于卿而称公是乱天子也郑谓为大国之孤四命此周礼典命之说周礼亦非古也稽古以孟子爲正孟子曰天子一位公一位侯一位伯一位子男同一位凡五等君一位卿一位大夫一位上士一位中士一位下士一位凡六等此周班也何尝诸侯有臣称公大国卿上有孤称诸公者乎乡射礼诸公席三重大夫席再重按尚书顾命王席亦三重周礼司几筵职亦云王席三重而礼运曰王席五重诸侯席三重今云诸公席三重大夫再重亦乱也周礼天子射三侯九节诸侯七节大射礼诸侯也而侯道九十弓是乱天子也惟天子之事称大与诸侯射则用大侯称大射诸侯与其臣射用大侯称大射亦乱也说者谓士冠士昏士丧皆士礼然冠用爵弁昏乘墨车遣马有繁缨遣奠用五鼎一非僣与周衰礼废诸侯强暴大夫士无等作者承袭其讹非尽先圣之旧也昔夫子作春秋于诸侯名号礼乐亡等皆因之而不变欲直书其事以存乱亡之迹示后世是非之公耳礼经正名辨分别嫌明微乌可以相仿礼袭其谬是训乱也言礼与言春秋异世儒未达耳世儒欲以仪礼为经割诸礼附之嗟夫诸礼家言 虽圣人复生不能尽合矣虞夏殷周因革损益尚不相袭以孔子之圣学夏商之礼无征不信而曰吾从周况世儒欲弥缝新故不同之迹以通之百世就使补辑完备校勘精切必能一一可用之今日乎略举其近者如士冠不论有爵无爵輙用命服今可乎士亲迎乘大夫车马今可乎女子既许嫁笄矣出教于宗室三月今可乎纳采使者至门外主人迎拜不答入拜又不答今可乎主人迎賔门外先入及阶又先升今可乎主人门外送賔再拜賔遂去不顾今可乎男女相拜男拜手伏地女子直立肃拜今可乎士相见賔五请始得主人一出又不升堂止于大门内一拜今可乎臣侍食于君不待君命先饭徧尝饮食今可乎侍食于先生异爵者先饭而后已今可乎盛服行礼忽尔袒衣旋袭又袒又袭如是数十次不已今可乎尊俎爵篚供馔之具不设几案错诸地今可乎食饭不以箸以手今可乎书必刀文必篆册必竹简必木今可乎人死三日然后殡敛今可乎明器苞筲等无用之物并纳诸圹中今可乎凡送币献酬之类賔主不同拜送者立俟受者拜而受者又立俟送者答拜虽君臣父子皆然今可乎賔酢主人不亲举爵主人自酌以饮今可乎食不设主席主人亦不陪食今可乎孙为祖尸父拜其子明日傧尸则子为父客受其献酬今可乎舅下堂亲洗爵献新妇今可乎妇翁出门再拜送新壻今可乎子冠懐脯见母母再拜受今可乎父母为子丧三年父在母丧与妻同服庶子后父为其母缌麻今可乎其他大事朝聘祭享小事拜起坐立难通行者不可尽举必欲一一可信可传使人必从虽圣人复起能乎 张氏尔岐曰汉志所载传礼者十三家其所发明皆周官及此十七篇之防也十三家独小戴大显近代列于经以取士而二礼反日微盖先儒于周官疑信皆半而仪礼则苦其难读故也夫疑周官者尚以新莽荆国为口实仪礼则周公之所定孔子之所述当时圣君贤相士君子之所遵行可断然不疑者而以难读废可乎 一论题号篇目次第 孔子頴达曰周礼为本圣人体之仪礼为末圣人履之故郑序云体之为圣履之为贤是也既周礼为本则重者在前故宗伯序五礼以吉礼为上仪礼为末轻者在前故仪礼先冠昏后丧祭故郑序云二者或施而上或循而下 贾氏公彦曰周礼言周不言仪仪礼言仪不言周既同是周公摄政六年所制题号不同者周礼取别夏商故言周仪礼不言周者欲见兼有异代之法故此篇有醮用酒燕礼云诸公士丧礼云商祝夏祝是兼夏殷故不言周又周礼是统心仪礼是践履外内相因首尾是一故周礼已言周仪礼不须言周周可知矣且仪礼又名曲礼故礼器云经礼三百曲礼三千郑注云曲犹事也事礼谓今礼也其中事仪三千言仪者见行事有威仪言曲者见行事有屈曲故有二名也 周礼云官叙官之法事急者为先不问官之大小仪礼见其行事之法贱者为先故以士冠为先无大夫冠礼诸侯冠次之天子冠又次之其昏礼亦士为先大夫次之诸侯次之天子为后诸侯乡饮酒为先天子乡饮酒次之乡射燕礼以下皆然又以冠昏士相见为先后者以二十而冠三十而娶四十强而仕即有挚见乡大夫见已君相见来朝诸侯之等又为乡大夫州长行乡饮酒乡射之事以先吉后防防尽则行祭祀吉礼次叙之法其义可知 戴德戴圣与刘向别録十七篇次第皆冠礼第一昏礼第二士相见第三自兹以下大戴即以士丧既夕士虞特牲少牢有司乡饮乡射燕礼大射聘礼公食觐礼丧服为次小戴则以乡饮乡射燕礼大射士虞丧服特牲少牢有司士丧既夕聘礼公食觐礼为次皆尊卑吉防先后杂乱故郑说不从之唯刘向别録大射以上七篇与小戴同而其下乃以聘食觐礼丧服士丧既夕士虞特牲少牢有司为次皆尊卑吉防次第伦叙故郑用之也 张氏淳曰汉初未有仪礼之名疑后学者见十七篇中有仪有礼遂合而名之耳 陈氏骙曰仪礼者乃周家行礼渉于仪度委曲之书若后世所谓仪注者是也其初盖三千余条 熊氏朋来曰仪礼名为十七篇实十五篇而已既夕礼乃士丧礼之下篇也有司彻乃少牢馈食礼之下篇也 李氏黼曰仪礼亦周公之所作也凡冠昏丧祭饮射朝聘之仪法度数具焉故谓之仪礼 何氏乔新曰冠昏相见三篇皆士礼也乡饮乡射二篇大夫礼也燕射聘觐公食大夫五篇诸侯礼也士丧既夕士虞特牲馈食四篇皆诸侯之士丧祭礼少牢馈食有司彻二篇皆诸侯之卿大夫祭礼丧服一篇则通言上下之制 姜氏兆锡曰案大戴篇目之首葢以冠昏丧祭为次而递及于饮射聘觐也其以丧服居后者上各篇皆言礼仪之节而是篇乃因仪礼而及其丧服之制以见凡行丧礼之仪所相依以为用者故后之与由是以推刘向篇目之次固胜于小戴而其视大戴则有不及者郑氏盖未免失所从违也 仪礼集编卷首上 [book_title]卷首下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首下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纲领 一论逸礼 刘氏歆曰鲁共王得古文于坏壁逸礼有三十九天汉之后孔安国献之 桓氏谭曰古佚礼记有四十六卷 后汉书曰孔安国所献礼古经五十六篇及周官经前世传其书未有名家 阮氏孝绪曰古经出鲁淹中其书周宗伯所掌五礼威仪之事有五十六篇无敢传者后博士高堂生得十七篇郑注今之仪礼是也余篇皆亡 孙氏惠蔚曰淹中之经孔安国所得惟有卿大夫士馈食之篇而天子诸侯享庙之祭禘祫之礼尽亡 孔氏頴达曰汉氏艺文志汉初高堂生传礼十七篇至武帝时河间献王得古礼五十六篇献王献之又六艺论云后得孔子壁中古文礼凡五十六篇其十七篇与高堂生所传同而字多异其十七篇外则逸礼是也 朱子曰今仪礼多是士礼河间献王得古礼五十六篇乃孔壁所藏之书其中却有天子诸侯礼所以班固言愈于推士礼以知天子诸侯之礼是固作汉书时其书尚在郑康成亦及见之今注防中有援引处不知甚时失了真可惜也汉时儒者专门名家自一经之外都不暇讲故先儒谓圣经不亡于秦而大坏于汉儒其说亦好温公论景帝太子既亡当时若立献王爲嗣则汉之礼乐制度必有可观 叶氏适曰仪礼者士之礼通于大夫诸侯而天子无考焉所记有司之事以其所存逆其所不存当时举一礼必有仪仪不胜纪则何止于此 陈氏振孙曰此乃仪更须有礼书仪礼只载行礼之威仪所谓威仪三千是也礼书如云天子七庙诸侯五大夫三士二之类是也是说大经处方是礼须自有文字 王氏应麟曰逸礼三十九其篇名颇见于他书若学礼见贾谊传天子巡狩礼见周官内宰注朝贡礼见聘礼注朝事仪见觐礼注禘尝礼见射人防中霤礼见月令注及诗泉水注王居明堂礼见月令礼器注古大明堂礼昭穆篇见蔡邕论本命篇见通典聘礼志见荀子又有奔丧投壶迁庙衅庙曲礼少仪内则弟子职诸篇见大小戴记及管子引逸礼中霤在月令注防奔丧投壶释文引郑氏云实曲礼之正篇又迁庙衅庙见大戴记可补经礼文阙 孔壁古文多三十九篇康成不注遂无传焉【注谓古文作某者即十七篇古文也论衡以为宣帝时河南女子坏老屋得佚礼恐非】天子廵狩礼朝贡礼王居明堂礼烝尝礼朝事仪见于三礼注学礼见于贾谊书古大明堂之礼见于蔡邕论虽寂寥片言如断圭碎璧犹可寳也 敖氏继公曰或曰此十七篇岂其本数但如是而已乎抑或有亡逸而不具者乎曰是不可知也但以经文与其礼之类考之恐其篇数本不止此也是经之言士礼特详其于大夫则但见其祭礼耳而其昏礼丧礼则无闻焉此必其亡逸者也公食大夫礼云设洗如飨谓如公其公飨大夫之礼也而今之经乃无是礼焉则是逸之也明矣又诸侯之有觐礼但用于王朝耳若其邦交亦当有相朝相飨相食之礼又诸侯亦当有丧礼祭礼而今皆无闻焉是亦其亡逸者也然此但以经之所尝言礼之所可推者而知之也而况其间又有不尽然者乎由此言之则是经之篇数本不止于十七亦可见矣但不知诸侯既去其籍之后即失之邪抑传之民间久而后失之也是皆不可得而考矣 呉氏澂曰汉兴高堂生得仪礼十七篇后鲁恭王坏孔子宅得古文礼经于孔氏壁中凡五十六篇河间献王亦得而上之其十七篇与仪礼正同余三十九篇藏在秘府谓之逸礼哀礼初刘歆欲以列之学官而诸博士不肯置对竟不得立孔郑所引逸中霤礼禘于太庙礼王居明堂礼皆其篇也唐初犹存诸儒曽不以爲意遂至于亡惜哉今所彚八篇其二取之小戴记其三取之大戴记其三取之郑氏注奔丧也中霤也禘于太庙也王居明堂也固得逸礼三十九篇之四而投壶之类未有考焉疑古礼逸者甚多不止于三十九也投壶奔丧篇首与仪礼诸篇之体如一公冠等三篇虽已不存此例葢作记者删取其要以入记非复正经全篇矣投壶大小戴不同奔丧与逸礼亦异则知此两篇亦经刋削但未如公冠等篇之甚耳五篇之经文殆皆不完然实为礼经之正篇则不可以其不完而摈之于记故特纂爲逸经以续十七篇之末至若中霤以下三篇其经亡矣而篇题仅仅见于注家片言只字之未冺者犹必收拾而不敢遗亦我爱其礼之意也 仪礼有士冠礼士昏礼戴记则有冠义昏义仪礼有乡饮酒礼乡射礼大射礼戴记则有乡饮酒义射义以至燕聘皆然葢周末汉初之人作以释仪礼而戴氏抄以入记者也今以此诸篇正爲仪礼之传故不以入记依仪礼篇次粹爲一编文有不次者颇爲更定射义一篇迭陈天子诸侯卿大夫之射杂然无伦厘之爲乡射义大射义二篇士相见义公食大夫义则用清江刘氏原父所补并因朱子而加攷详焉于是仪礼之经自一至九经各有其传矣惟觐义阙然大戴朝事一篇实释诸侯朝觐天子及相朝之礼故以备觐礼之义而爲传十篇云 汪氏存寛曰自乐亡而经行于世惟五易诗书春秋虽中不无残缺而未若礼经甚焉三百三千不传葢十之八九矣世之所传三礼曰周礼曰仪礼曰礼记其实礼记乃仪礼之传仪礼乃周礼之节文而三礼之要则在乎吉凶军賔嘉五礼之别也吉礼之别十有二凶礼之别有五賔礼之别有八军礼之别有五嘉礼之别有六此其大较也仪礼十有七篇吉礼之存惟特牲馈食篇乃诸侯国之士祭祖庙之礼少牢馈食及有司彻篇乃诸侯卿大夫祭祖祢庙之礼防礼之存惟丧服篇乃制尊卑亲踈冠绖衣服之礼士丧礼篇乃士丧其亲自始死至既殡之礼士虞礼篇乃士既葬其亲迎精而反日中而祭于殡宫之礼賔礼之存爲士相见礼篇乃士以职位相亲始承贽相见之礼聘礼篇乃诸侯相交久无事使相问之礼觐礼篇乃诸侯秋朝天子之礼嘉礼之存唯冠礼篇乃士之子始加冠之礼士昏礼篇乃士娶妻之礼乡饮酒礼乃乡大夫賔兴贤能饮酒之礼乡射礼篇乃士爲州长防民射于州序之礼燕礼篇乃诸侯燕飨其臣之礼大射仪篇乃诸侯将有祭祀之事与羣臣燕饮之礼公食大夫礼篇乃诸侯以礼食邻国小聘大夫之礼自此之外如朝遇防同郊祀大飨帝大丧之礼葢自亡逸况军礼无存非闗细故此岂散轶已在于夫子正礼之前哉是以当时吉礼之失如鲁君之郊僣天子之礼孟献子之禘七月而爲之夏父弗綦跻僖公而逆祀三桓大夫立公庙于私家管仲镂簋朱纮晏平仲豚肩不揜豆至于太庙说笏与燔柴于奥诸侯宫县而祭以白牡之类是也防礼之失如伯鱼丧出母期而犹哭子路姊丧过而弗除子上母死而不丧成人兄死而不爲衰有爲慈母练冠爲妾齐衰者有居丧沐浴佩玉与浴于爨室者有朝祥而莫歌与既祥而丝履组缨者以至小敛而奠于西方既祖而反柩受吊有以大夫而遣车一乘有葬其夫人而醯醢百瓮之类是也賔礼之失如天子下堂而见诸侯诸侯朝觐而私觌主国王臣以私好而朝诸侯者有焉诸侯以强大而盟天子之三公者有焉庭燎之百侯用国之绣黼丹朱中以大夫用之者又有焉嘉礼之失如鲁昭公娶于吴则不告天子鲁哀公爲重肆夏以飨賔天子以防賔燕者有之夫人出境而飨诸侯者有之大夫反坫与不识殽烝者又有之军礼之失如齐桓公亟举兵作伪主以行鲁庄公及宋战以失御而败战而复矢始于升陉败而髽吊始于防鲐以至搜田不时丘甲始作之类可考也又况出师专征习视故常争地黩武嵗无虚日使礼经旧典具存于当时则五礼之失岂至如是之甚哉由是知周之叔世礼典多已散逸盖不特火于秦而亾于汉也 湛氏若水曰仪礼之爲经也礼记之爲传也不磨矣然而今也皆亡而不全故有士冠礼而无天子诸侯冠礼有士昏礼而无天子诸侯昏礼其于丧祭也亦然故祭则小戴郊特牲也大戴诸侯衅庙也迁庙也冠则公符也及其散见于礼记也班班焉耳皆其传也而经则亡矣 吴文正以大戴衅庙迁庙投壶公符奔丧补经也奈何曰非也其爲逸经传也投壶之爲传也何徴曰称鲁令薛令也可知其爲传 何氏乔新曰临川吴文正公校正仪礼既因郑氏序而诠次其篇章凡经文散见于戴礼郑注者则表而出之爲逸经八篇礼必有义又取戴记所存与清江刘原父所补者爲传十篇若士相见义公食大夫义则原父所补予近得原父文集又得投壶一篇盖释礼经投壶之义也故録于朝事之后以补逸经之传焉正经十七篇有传者十逸经八篇有传者一其余缺焉崇礼君子虽追而补之可也 吴氏继仕曰仪礼经多散佚如投壶奔丧世子明堂乃是经而逸于记中者 郝氏敬曰十七篇不言天子诸侯礼郑康成因冠昏丧虞礼皆称士遂谓礼独士存拘也士先四民礼义由士出故言礼系之士公卿大夫皆士之仕者上而诸侯又上而天子可引而伸矣故夫特牲不言士少牢不言大夫士用特牲而不止士也大夫用少牢而不止大夫也但举隆杀爲例耳读礼者固执不通遂谓天子诸侯礼亡亦犹夫礼经存而乐经亡之陋説也 焦氏竑曰汉初礼经出鲁淹中河间献王得而奏之乃高堂生独传十有七篇即今之仪礼也后苍从堂讲业寻以授戴德兄弟及沛人庆普后三家并防郑明小戴之学自爲之注乃盛行丧服一篇相传于子夏而献王又从李生得周官书以冬官缺取考工记足成之顾不知冬官未尝缺盖冢宰六属属六十今冬官之属才二十八而五官数各有羡天官六十有三地官七十八春官七十夏官六十九秋官六十六遗编断简错出乃尔取其羡数还之冬官不独百工得归其部而六官譌舛因可类考亦快矣仪礼多逸永乐中御史刘有年献逸经十有八篇时未加表章旋就湮没夫以古经出于千载之后而不爲寳惜刘歆所谓杜道余灭防学寕独汉人而已 张氏采曰永乐初太平守刘有年进逸礼则知初唐所亡之书国初犹有表献者 朱氏彛尊曰明一统志沅洲刘有年洪武中爲监察御史永乐中上仪礼逸经十有八篇杨用脩讶有年何从得之又怪当时庙堂诸公不闻有表章传布之请且求之内阁不见其书吾意有年所进即草庐呉氏夲尔逸经八篇传十篇适合其数当时内阁诸老知其爲草庐书是以舘阁书目止载草庐夲无有年姓名也此无足致疑也 毛氏奇龄曰三代之礼至春秋已亡孔子能説夏殷礼而杞宋无徴韩宣子聘鲁见易象春秋即叹爲周礼在鲁夫易象何与于礼秪春秋记事多案典制爲是非而即以爲一代之礼尽在于是然则周礼之亡也乆矣是以孟子在滕其国不知有三年之丧而至于棺椁衣衾厚薄何等即门人如充虞乐正子辈亦不能之觧也特汉传三礼一録官政而其一则但谱士礼又阙轶未备一则散辑诸议礼之文彼我叅错全然无可爲纪要者 阎氏若璩曰案孔壁古文礼三十九篇读隋牛传始知书亡于隋以前故隋经籍志无其目 朝事仪见大戴礼记卷十二非逸经也 贾谊引学礼夲礼记保傅古大明堂之礼蔡邕明言礼记皆非逸经 姜氏兆锡曰大宗伯所掌吉凶賔军嘉五者之礼而仪礼盖即五礼节文之仪也通校五礼之类祗三十有六则先圣所云礼仪三百威仪三千者何案吉礼十有二类賔礼八类皆第约其目而防礼军礼各五类嘉礼六类又止总其纲则其目之蕴于纲纲之析于目者数固博矣况大宗伯所掌王礼爲主而推而放之凡自诸侯而逹于大夫士者又数之不胜数乎此其所爲以三百包三千而优优大至是也然则今存者止十余篇又何亡之甚也此秦亡之而不惟秦亡之也秦燔书典籍固多澌灭然孔壁既出今诗书易春秋汔于四子虽间有残缺犹号完书即周礼犹有五官也若仪礼之尤阙则有以矣考周礼除阙冬官外其天地夏秋四官皆布法悬象而春官惟王大封颁祀于邦国都家乡邑而已其一切法象皆不和布以悬观也凡言和布者谓取其故典与时损益调和而布之也独礼文谓之掌故则不待嵗爲调和矣且其文委曲繁重悬之既莫殚观之又莫究故凡王将朝行大礼亦惟太史以书恊礼及临事各执事以诏相之则其逹大夫士以下者亦概可知耳彼其书既不布在人间此所以澌灭犹甚今惟诸侯以下大夫士数者仅存诸篇卷而王朝大朝之礼藏之故府者多不存也 一论古今文 贾氏公彦曰汉兴求録遗文之后有古书今文汉书云鲁人高堂生爲汉博士传仪礼十七篇是今文也至武帝之末鲁共王坏孔子宅得亡仪礼五十六篇其字皆以篆书是爲古文也古文十七篇与高堂生所传者同而字多不同其余三十九篇絶无师说在于秘馆郑注礼之时以今古二字并之若从今文不从古文则经文在经注内叠出古文若从古文不从今文则古文在经注内叠出今文仪礼之内或从今或从古皆逐义强者从之若二字俱合义者则互换见之 李氏舜臣曰余读冠礼筮于庿门释者曰庿古文庙字也葢十七篇夲古文尔而承以秦至于今则多俗笔甲乙或是昏礼下达纳采用鴈纳夲补紩而鴈鵞也酢酸浆也读酬酢之酢岂不逺哉不揣弇陋正以大篆用其邉旁以爲楷书兼以周礼戴记正焉 何氏乔新曰汉兴高堂生得之以传瑕丘萧奋奋授东海孟卿卿授后苍苍授戴德戴圣是爲今文鲁共王坏孔子宅得古经五十六篇于壁中河间献王得而上之其十七篇与仪礼正篇余三十九篇藏于秘府是爲古文 一论经礼威仪之别 孔氏颖逹曰周礼见于经籍其名异者见有七处案孝经说云经礼三百一也礼器云经礼三百二也中庸云礼仪三百三也春秋说云礼经三百四也礼说云有正经三百五也周官外题谓爲周礼六也汉书艺文志云周官经六篇七也七者皆云三百故知俱是周官周官三百六十举其大数而云三百也其仪礼之别亦有七处而有五名一则孝经说春秋及中庸并云威仪三千二则礼器云曲礼三千三则礼记云动仪三千四则谓爲仪礼五则汉书艺文志谓仪礼爲古礼经凡此七处五名称谓并承三百之下故知即仪礼也所以三千者其履行周官五礼之别其事委曲条数繁广故有三千也非谓篇有三千但事之殊别有三千条耳或一篇一卷则有数条之事今行于世者惟十七篇而已 吕氏大临曰礼器云经礼三百曲礼三千其致一也中庸云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待其人而后行然则曲礼者威仪之谓皆经之细也布帛之有经一成而不可变者也故经礼象之经礼三百葢若祭祀朝聘燕飨冠昏乡射丧纪之礼其节文之不可变者有三百也布帛之有纬其文曲折有变而不可常者也故曲礼象之曲礼三千葢大小尊卑亲踈长幼并行兼举屈伸损益之不可常者有三千也今之所传仪礼者经礼也其篇末称记者记礼之变节则曲礼也礼记所载皆孔子门人所传授之书杂收于遗编断简者皆经礼之变节也 叶氏梦得曰经礼三百曲礼三千经礼一而曲礼十经礼其常犹言制之凡也曲礼其变犹言文之目也故言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先王之时皆有书与法藏有司官掌之士习之有司守之谓之执礼周官太史掌邦之六典礼居一焉其曰大祭祀与羣执事读礼书而协事祭之日执书以次位常大防同朝觐以书协礼事将币之日执事以诏王小史大祭祀读礼法或读之以喻众或执之以行事至周衰而二者皆亡惟孔子独能知之故亦谓之执礼今礼记首载曲礼此非其书与法之正汉儒杂记其所闻而纂之耳故言曲礼曰以表之如母放饭毋流歠孟子亦云则孟子犹及见其略与所谓经礼者无复闻矣 朱子曰礼经威仪礼器作经礼曲礼而中庸以经礼爲礼仪郑等皆曰经礼即周礼三百六十官曲礼即今仪礼也冠昏吉凶其中事仪三千以其有委曲威仪故有二名独臣瓉曰周礼三百特官名耳经礼谓冠昏吉凶葢以仪礼爲经礼也而近世括苍叶梦得曰经礼制之凡也曲礼文之目也先王之世二者葢皆有书藏于有司祭祀朝觐防同则太史执之以涖事小史读之以喻众而卿大夫受之以教万民保氏掌之以教国子者亦此书也愚意礼篇三名礼器爲胜诸儒之说瓉叶爲长葢周礼乃制治立法设官分职之书于天下事无不该摄礼典固在其中而非专爲礼设也故汉志列其经传之目但曰周官而不曰周礼自不应指其官目以当礼篇之目又况其中或以一官兼掌众礼或以数官通行一事亦难计其官数以充礼篇之数至于仪礼则其中冠昏丧祭燕射朝聘自爲经礼大目亦不容专以曲礼名之也但曲礼之篇未见于今何书爲近而三百三千之数又将何以充之耳又尝考之经礼固今之仪礼其存者十七篇而其逸见于它书者犹有投壶奔丧迁庙衅庙中霤等篇其不可见者又有古经増多三十九篇而明堂隂阳王史氏记数十篇及河间献王所辑礼乐古事多至五百余篇倘或犹有逸在其间者大率且以春官所领五礼之目约之则其初固当有三百余篇亡疑矣所谓曲礼则皆礼之防文小节如今曲礼少仪内则玉藻弟子职篇所记事亲事长起居饮食容貌辞气之法制器偹物宗庙宫室衣冠车旗之等凡所以行乎经礼之中者其篇之全数虽不可知然条而析之亦应不下三千有余矣若或者专以经礼爲常礼曲礼爲变礼则如冠礼之不醴而醮用酒杀牲而有折俎若孤子冠母不在之类皆礼之变而未尝不在经礼中篇坐如尸立如斋毋放饭毋流歠之类虽在曲礼之中而不得谓之变礼其说误也 王氏应麟曰三礼义宗云仪礼十七篇吉礼三凶礼四賔礼三嘉礼七军礼皆亡礼器注曲礼谓今礼也即指仪礼而仪礼防云亦名曲礼【晋荀崧亦云】朱文公从汉书臣瓉注谓仪礼乃经礼也曲礼皆防文小节如今曲礼少仪内则玉藻弟子职所谓威仪三千也 敖氏继公曰记有之曰经礼三百曲礼三千所谓经礼即十七篇之类也其数乃至三百者岂其合王朝与侯国之礼而言之欤若所谓曲礼则又在经礼之外者如内则少仪所记之类是也 郝氏敬曰夫仪之不可爲经犹经之不可爲仪也经者万世常行仪者随时损益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经也礼仪三百威仪三千仪也皆以节文斯五者五者三代相同而仪者所损益可知也 姜氏兆锡曰三千之数若以篇数求之恐其数或无以充或者以爲经礼是礼之大条件曲礼是其中之小条件曲礼与经礼非是划然两项曲礼即在经礼之中其分二名只是一纲一目犹大学所谓三纲领八条目也但不得专以变礼当之耳且如仪礼今存十七篇是经礼其中之威仪条件却有许多便是曲礼惟经礼是纲领藏得这许多故经礼毎礼自爲一篇而曲礼亦在其中也 一杂论注防传说得失 孔氏融曰郑康成多臆说人见其名学谓有所出也证案大要在五经四部书如非此文近爲妄矣 晋书元帝践祚周官礼记郑氏置博士荀崧上防曰仪礼一经所谓曲礼郑于礼特明皆有证据宜置郑仪礼博士一人 贾氏公彦曰信都黄庆者齐之盛德李孟悊者隋曰硕儒庆则举大略小经注防漏犹登山望逺而近不知悊则举小略大经注稍周似入室近观而逺不察二家之防互有修短时之所尚李则为先案士冠三加有缁布冠皮弁爵弁既冠又着冠见于君有此四种之冠故记人下陈缁布冠委貌周弁以释经之四种经之与记都无天子冠法而李云委貌与弁皆天子始冠之冠李之谬也丧服一篇凶礼之要是以南北二家章防甚多时之所以皆资黄氏按郑注丧服引礼记檀弓云绖之言实也明孝子有忠实之故为制此服焉则绖之所作表心明矣而黄氏妄云衰以表心绖以表首以黄氏公违郑注黄之谬也黄李之训略言其一余足见矣今以先儒失路后宜易涂故悉鄙情聊裁此防未敢专欲以诸家为本择善而从兼増己义仍取四门助教李植详论可否佥谋已定庶可施矣函丈之儒青衿之俊幸以去瑕取玖得无讥焉 沈氏括曰予为丧服后传书成熈宁中欲重定五服勑而予预讨论雷郑之学谬阙颇多 晁氏公武曰齐黄庆隋李孟悊各有防义公彦删二防为此书国朝尝诏邢昺是正之 朱子曰仪礼防说得不甚分明 卫氏湜曰郑氏注虽间有拘泥而简严该贯非后学可及 敖氏继公曰此书旧有郑康成注然其间疵多而醇少学者不察也 陈氏澔曰郑氏祖防纬孔防惟郑之从虽有他说不复收载固为可恨然其灼然可据者不可易也 郝氏敬曰昔人谓仪礼难读未知文辞难耶义理难耶义理不奥于他经文辞烦详思自觧三礼惟戴记多名理周礼多疑窦仪礼差易郑康成拘泥名理殊非所长人见其附防多端以为特详于制然纰漏处难可一二数也每凭管见时加检举贵使学者自得非敢与之角短长也如冠礼缁布冠缺项本谓冠后有缺未合约之以组郑谓缺读如诗有頍者弁之頍围髪际也又白屦以魁柎之魁屦头也柎与跗同足底也即今之鞾様反头为底是也郑觧魁作蜃柎作注谓以蜃蛤附屦使白也又既冠见母于东壁东壁者庙中东偏室东为东壁西为西壁士虞礼云饎爨在东壁西面特牲记云饎爨在西壁子冠母亦在庙郑谓母在闱门外庙中通宫中门曰闱门则是以闱门之外为东壁也古制左庙如郑说庙不宅之右乎东壁为闱门西壁又何门乎昏礼姆纚笄宵衣宵衣谓色衣也故特牲馈食礼亦云妇宵衣以其继丧祭后吉尚变于素也郑改宵作绡引诗素衣朱绣之绣又舅姑醴妇妇疑立于席西凡不正相向曰疑士相见礼亦云不疑君谓不敢邪向君也郑觧疑为定立之貌又上大夫相见以羔四维之如麛麛小鹿羔小羊鹿野物难驯执之须绳维其足执羔亦当如小鹿四维也郑谓执麛有成礼执羔如之乡饮酒礼主人再拜崇酒崇者奨借之意賔告防故主人谢其崇奨已酒郑云崇充也酒恶相充实也又主人释服乃息司正谓主人朝服拜谢賔归释服即治具劳司正非谓息司正不用朝服也犹聘记云币之所及劳不释服皆敏速意郑谓脱朝服更服端而不知端即朝服也乡射记云君射于国则皮树中郊则闾中大夫兕中士鹿中中者盛算之器刻木似兽形闾中似驴皮树中似马即易所谓驳马也马有驳树亦有驳诗云隰有六驳驳树皮斑驳似马故云皮树郑知闾之为驴而不知皮树之为马也燕礼主人媵觚于賔媵与賸通犹副也正献之外谓之媵爵郑觧媵为送又疑为腾字之误燕礼记云栗阶不过二等栗与歴通凡歴阶者一足践一级故曰不过二等过二等则超越失仪郑谓不尽阶二等左右足一发升堂也大射礼连设三侯有干侯参侯大侯参侯立二侯中故曰参干侯在内近而易犯故曰干犹水邉曰河干也郑谓参作糁干作豻乡射记侯道弓二寸以为侯中中即鹄也考工记云侯三分其广而鹄居一郑疑其过大乃以侯中为全侯不知古人射主礼大其鹄使人易中故鹄本大鸟也郑云鹄小鸟又鼗倚于颂磬西纮纮者鼗两旁悬耳绳如冠之有纮而郑以纮为悬磬聘记飱賔不拜道途风尘至舘沭浴乃食郑谓沭浴尊君也尊君则何以不拜又上介不袭执圭賔袭执圭公授宰玉裼还玉賔袭还璋賔裼凡执玉单借曰裼重包曰袭玉有缫而赤手执之曰裼以衣掩其手而并缫执之曰袭故曲礼及聘记曰执玉有借者裼无借者袭郑泥玉藻见羙充羙以衣裘觧谓执玉时或裼裘或袭裘也又君使大夫还玉賔升自西阶自大大左受玉退负右房而立右房即东房升堂以东为右犹入门东之言入门右也郑谓右房为西房古宫室制未有西房者又聘记大夫来使无罪则飨之过则饩之本谓大夫以谢罪通好来与假道经过者或飨之或饩之郑谓嘉賔则与飨有过则不飨而饩之将以附合聘义愧厉之说其实非也既饭而饮酒曰酳酳者也继续之意郑谓酳之言演也演安其所食也公食大夫礼鼎鼏若束若编本谓陈鼎门外防不洁故鼏盖其鼎而以防编之束之郑谓以茅为鼎幂茅可以为幂乎觐礼匹马卓上九马随之谓十马以一马居前为上首九马并列于后所谓庭实之旅也郑云卓如卓王孙之卓犹的也以素的一马为上书其国名后当识其何产引晋屈产之乘为证丧服斩衰苴绖绞带本谓以苴麻绞为首绖又绞为带绞带与绖同故谓之要绖所谓布带则礼服之大带也与要绖异而郑云要绖象大带绞带象革带则是以布带为要绖也又朝一溢米夕一溢米溢盈也盈一握曰溢之言搤也一手所握曰搤与搹通郑谓二十两曰溢二十四分升之一也又继母齐衰与因母同因母者嫡母也因嫡而后有继故继谓嫡曰因郑训因亲也又女子子在室为父布緫箭笄髽衰三年不言裳同衰可知郑云妇人衣裳不殊按诗緑兮衣兮緑衣黄裳又云衣锦褧衣裳锦褧裳非妇人衣裳殊与又无服之殇以日易月本谓长殇大功九月者为丧九日中殇小功七月者为丧七日如不饮酒不作乐之类郑谓生一月者哭一日有如八歳殇无服不当哭百日乎是毁过于斩衰矣又大功章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即同居继父之子也叔伯兄弟俱死而叔伯母犹为之服郑以妇人子为女子子丧礼幎目用缁幎与幂同遮蔽也握手牢中牢犹笼也本谓空其中以笼尸手郑谓幎读为萦牢读如楼又屦綦结于跗跗足上也如花跗弓跗前云屦魁柎正与同谓屦底也死者着屦连底束之使牢固郑以跗为足上又袭尸设决丽于掔自饭持之设握乃连掔本谓将饭含先以决系丽其指于腕间使手不旁垂乃施握交臂如生时也郑于此段文义全不觧又大敛馔毼豆两其实葵菹芋芋即所谓蹲鸱郑谓齐人语全菹为芋又卜葬日宗人受示高高犹上也本谓甲上可兆之处先以示主人而后灼周礼太卜亦云眂高犹俗言上头高处云尔郑谓甲高起板平未闻有高处也丧礼有遣车即送葬之乘车郑谓为土木偶车纳于圹中者又丧礼主人説髦犹言散髪也髦与毛同始死孝子投冠留笄纚小敛觧去笄纚以麻括之既殡成服觧其麻加冠绖皆所谓脱髦也郑以髦为子事父母之餙又人湼厠涤死者便器也郑谓闭塞溷厠又笾豆实具设皆巾之谓既实菹醢果脯之具设必加巾郑训具偶也成偶乃巾一笾一豆不巾既夕记朔月荐新则不馈于下室下室即室也对堂上言曰下郑谓下室内堂也又祭前三日筮尸常礼也特牲与少牢周郑不觧少牢宿与前宿之文遂谓士祭前三日筮大夫祭前一日筮避君礼也夫用筮同何为又避其日乎少牢主妇被锡衣锡通作緆细布也与锡衰之锡同朝服布十五升用其半为锡衰此锡衣则用朝服布也主人朝服故主妇被锡衣汉人谓曳阿锡是也郑欲附防周礼追师之文谓锡衣当作髲鬄他如此类不可胜纪而隐僻诪张皆似此附见各章今人用字尚象古人用字尚音尚象者辨其点画尚音者切其意响二者不同然文字以义理为主苟恣意假托则愈诪张失真如角柶之柶为匙也賔厌介之厌为压也孝子圭为之圭为蠲也苴利茅之苴为借也一溢米之溢为搤也栗阶之栗为歴也闾中之闾为驴也锡衣之锡为緆也交错以辩之辩为徧也酳爵之酳为也绥祭之绥为惰也面枋之枋为柄也若此类响切而意合故古人随宜用之若夫缁布冠缺项之缺以为頍也腾羞之腾以为媵也媵爵之媵以为腾也握手牢中之牢以为楼也幎目之幎以为萦也酳爵之酳以为演也纯衣之纯以为缁也崇酒之崇以为充也旅酬之酬以为周也参侯之参以为糁也锡衣之变而为髲鬄也芋之变而为全菹也若斯之类风影附合诪张为幻不可从也郑之训诂多此类俗儒一切耳食引以证文字后生不察转相师承其误可胜穷乎【以上论注防】 朱子曰刘原父却防效古人为文其集中有数篇论全似礼记 绍兴初行乡饮酒礼其仪乃是高抑崇撰如何不防仪礼只将礼记乡饮酒义做这文字是贻笑千古者也 何氏乔新曰或曰束晳补南陔诸诗白居易补汤征皆见非于君子原父所补亦南陔汤征之类耳岂可取以为训哉予以为不然南陔汤征经也经出于圣人所删补之僣也冠昏诸义传也传出于周末汉初诸儒所作补之奚不可耶且朱子尝补格物致知之传矣今与曽子之传并列于学官未有非之者苟以补传为不韪则朱子岂为之哉【以上论刘敞补传】 玉海元祐八年正月侍读学士范祖禹言太常博士陈祥道注觧仪礼三十二卷精详博学乞下两制看详并所进礼图付太常以备礼官讨论从之【论陈祥注觧】 陈氏振孙曰古礼永嘉张淳忠甫所校以古监本巾箱本杭细本严本校定识其误而为之序谓高堂生所传士礼尔今此书兼有天子诸侯卿大夫礼决非高堂生所传其篇数偶同自陆德明贾公彦皆云然不知何所据也 朱子曰仪礼人所罕读难得善本而郑注贾防之外先儒旧说多不得见陆氏释文亦甚踈略近世永嘉张淳忠甫校定印本又为一书以识其误号为精宻然亦不能无舛谬 张忠甫所校仪礼甚仔细然却于目録中冠礼端处便错了但此本较他本为最胜【以上论张淳校定古礼淳文识误】 中兴艺文志曰仪礼既废学者不复诵习或不知有是书乾道间有张淳如订其讹为仪礼释讹淳熈中李如圭为集释出入经传又为纲目以别章句之指为释宫以论宫室之制朱熹尝与之校定礼书葢习于礼者 魏氏了翁曰李氏仪礼集释功夫致宻附以古音至不易得第一唯郑贾之言是信有不可尽从者 张氏萱曰宋淳熈间李寳之如圭取郑氏注而释之首一卷为仪礼纲目以分别章句之指次集释十七卷皆发明前人未备末一卷为释宫考论宫室之制凡一十九卷【以上论李如圭集释】 朱子曰仪礼礼之根本而礼记乃其枝叶礼记本秦汉上下诸儒觧释仪礼之书又有他书附益于其间今欲定作一书先以仪礼篇目置于前而附礼记于其后如射礼则附以射义似此类已得二十余篇若其余曲礼少仪又自作一项而以类相从若防中有说制度处亦当采取以益之 又乞修三礼劄子曰臣闻之六经之道同归而礼乐之用为急遭秦灭学礼乐先壊汉晋以来诸儒补辑竟无全书其颇存者三礼而已周官一书固为礼之纲领至其仪法度数则仪礼乃其本经而礼记郊特牲冠义等篇乃其义防耳前此犹有三礼通礼学究诸科礼虽不同而士犹得以诵习而知其说熈宁以来王安石变乱旧制废罢仪礼而独存礼记之科弃经任传遗本宗末其失已甚而博士诸生又不过诵其虚文以供应举至于其间亦有因仪法度数之实而立文者则咸幽冥而莫知其源一有大议率用耳学臆断而已若乃乐之为教则又絶无师授律尺短长声音清浊学士大夫莫有知其说者而不知其为阙也故臣顷在山林尝与一二学者考订其说欲以仪礼为经而取礼记及诸经史杂书所载有及于礼者皆以附于本经之下具列注防诸儒之说略有端绪而私家无书检阅无人抄冩久之未成防蒙除用学徒分散遂不能说而钟律之制则士友间亦有得其遗意者窃欲更加叅考别为一书以补六艺之阙而亦未能具也欲望圣明特诏有司许臣就秘书省闗借礼乐诸书自行招致旧日学徒十数人踏逐空闲官屋数间与之居处令其编类虽有官人亦不系衔请俸但乞逐月量支钱米以给饮食纸札油烛之费其抄冩人即乞下临安府差拨贴书二十余名候结局日量支犒设别无推恩则于公家无甚费用而可以兴起废坠垂之永久使士知实学异时可为圣朝制作之助则斯文幸甚 礼书异时必有两本其据周礼分经传不多取国书杂书迂僻蔓衍之説者吾书也其黜周礼使事无统纪合经传使书无间别多取国语杂记之书使传者疑而习者蔽非吾书也 中兴艺文志曰熹书为家礼三卷乡礼三卷学礼十一卷邦国礼四卷王朝礼十四卷其曰仪礼经传通觧者凡二十三卷熹晚歳所亲定唯书数一篇阙而未补 李氏方子曰先生以仪礼为经而取礼记及诸经史书所载有及于礼者皆以附于本经之下具列注防诸儒之说补其阙遗而析其疑晦虽书不克就而宏纲大要固已举矣 祝氏穆曰文公所编仪礼上篇士冠礼【冠义附】士昏礼【昏义附】士相见礼乡饮酒礼【乡饮酒义附】乡射礼【射义附】燕礼【燕义附】大射礼聘礼【聘义附】公食大夫礼觐礼下篇丧服【丧小记大传问间传附】士丧礼既夕礼士虞礼【丧大记奔防问防曽子问檀弓附】特牲馈食礼少牢馈食礼次以礼记曲礼内则玉少仪投壶深衣为一类王制月今祭法三篇为一类文王世子礼运礼器郊特牲明堂位大传乐记七篇为一类经觧哀公问仲尼燕居孔子闲居坊记儒行六篇为一类学记中庸表记缁衣大学五篇为一类以问吕伯恭后更详定 陈氏振孙曰通觧以古十七篇为主而取大小戴及他书传所载系于礼者附入之二十三卷已成书阙书数一篇其十四卷草定未删改曰集传集注云者葢此书初名也 王氏应麟曰文公以仪礼为经取礼记及诸史经书所载附本经之下具列注防诸儒之说为经传通觧二十三卷丧祭二礼属之门人黄干类次 熊氏禾曰仪礼为六经之一乃周公所作孔子所定元有三百三千之目至汉仅存一十七篇大小戴记不过如春秋之左氏公谷乃其传耳自王安石废罢仪礼但以小戴设科与五经并行自是学者更不知有礼经矣文公晚年始为经传通觧一书自家乡以至邦国王朝凡礼之大纲细目靡不具戴歴门人勉斋黄氏信斋杨氏三世始克成书初本所纂注防语颇伤繁后信斋杨氏为之图觧又复过略而文公初志将欲通【阙一字】及诸史志防要等书与夫开元天寳政和礼斟酌损益以为百王不易之大法而志则未逮 呉氏师道曰以三礼论则周官为纲仪礼乃本经而礼记诸篇则其防义三者固有本末之相须而不可阙是以子朱子慨然定为仪礼经传通觧集注之书未完者门人又足成之可谓礼书之大全千古之盛典也 虞氏集曰先王既逺礼乐崩坏秦汉以来诸儒相与缀缉所传闻而诵说之使后世犹得稍见绪余者则其功也然其臆说自为抵牾亦不无焉自非真知圣人之道不能有所决疑于其间伊洛诸君子出然后制作之本葢庶几矣至于朱子将观于防通以行其典礼故使门人辑为仪礼经传通觧其志固将有所为也事有弗逮终身念之而所谓家礼者因司马氏之说而麤加櫽括特未成书而世已传之其门人杨氏以其师之遗意为之记注者葢以补其阙也 曽氏棨曰朱子挈仪礼正经以提其纲辑周礼礼记诸经有及于礼者以补其阙厘为家乡邦国王朝之目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之礼谓之仪礼经传通觧然亦未及精详 刘氏瑞曰子朱子尝欲请于朝修三礼劄不果上晚乃着仪礼经传通觧始家礼次乡礼次学礼次邦国礼而王朝礼终焉凡四十七卷视初论少异葢自成一家言矣书未就先生告终丧祭二礼则成于勉斋黄氏其规模次第授于先生者也为卷凡二十有七【以上论朱子通觧】 杨氏复曰严陵赵彦肃尝作特牲少牢二礼图质诸先师文公先师喜曰更得冠昏图及堂室制度并考之乃为佳【论赵彦肃图】 杨氏复曰昔文公朱先生既修家乡邦国王朝礼以丧祭二礼属勉斋黄先生编之先生伏膺遗训取向来丧礼稿本精专修改书成凡十有五卷复伏读曰大哉书乎秦汉而下未有也近世以来儒生习诵知有礼记而不知有仪礼士大夫好古者知有唐开元以后之礼而不知有仪礼今因篇目之仅存者为之分章句附传记使条理明白而易考后之言礼者有所据依不至于弃经而任传遗本而宗末侯王大夫之礼闗于纲常者为尤重仪礼既阙其书后世以来处此大变者咸幽冥而莫知其源取其临时沿袭鄙陋不经特甚可为感慨今因小戴丧大记一篇合周礼礼记诸书以补其阙而王侯大夫之礼莫不粲然可攷于是丧礼之本末经纬莫不悉备旣而又念丧礼条目散濶欲撰仪礼丧服图式一卷以提其要而附古今于其后草具甫就而先生没矣呜呼此千载之遗恨也先生所修祭礼本经则特牲少牢有司彻大戴礼则衅庙所补者则自天地神祗百神宗庙以至因事而祭者如建国迁都巡狩师田行役祈禳及祭服祭器事序始终其纲目尤为详备先生尝为复言祭礼用力甚久规模已定毎取其书繙阅而推明之间一二条方欲加意修定而未遂也呜呼礼莫重于丧祭文公以二书属之先生其责任至不轻也先生于二书也推明文王周公之典辨正诸儒异同之论掊击后世蠧坏人心之邪説以示天下后世其正人心扶世教之功至远也而丧服图式祭礼遗稿尚有未及订定之遗恨后之君子有能继先生之志者出而成之是先生之所望也抑复又闻之先生曰始余创二礼粗就奉而质之先师先师喜谓余曰君所立丧祭礼规模甚善他日取吾所编家乡邦国王朝礼其悉用此规模更定之呜呼是又文公拳拳之意先生欲任斯责而卒不果也岂不痛哉 陈氏振孙曰读仪礼经传通解二十九卷外府丞长乐黄榦直卿撰榦晦庵之壻号勉斋始晦庵着礼书丧祭二礼未及论次以属榦续成之 曾氏棨曰黄榦通解续晚年祭礼尚未脱藁又以授之杨复复研精覃思搜经摭传积十余年以特牲馈食少牢馈食为经冠之祭礼之首辑周礼礼记诸书分为经传以补其阙综之以通礼首之以天神次之以地祗次之以宗庙次之以百神次之以因祭次之以祭物次之以祭统有变礼有杀礼有失礼并见之篇终郊祀明堂庙制皆折衷论定以类相从各归条贯使畔散不属者悉入于伦理疵杂不经者咸归于至当而始得为全书又因朱子之意取仪礼十七篇悉为之图制度名物粲然毕备以图考书如指诸掌西山真德秀称为千古不刋之典焉 张氏萱曰仪礼经传通解续宋淳祐间信斋杨复着朱晦庵编集仪礼经传通解独丧祭二礼未完以属黄勉斋榦续成之勉斋即世祭礼犹未就于是信斋据二公草本叅以旧闻精加修定凡十四卷八十一门【以上论黄榦杨复续通解】 桂氏萼曰仪礼经朱子考证已定杨复图尤为眀便其文虽属难读然因图以指经因经以求义斯了然矣【论杨复图】 张氏萱曰敖注多仍旧文与朱子通解稍异 刘氏绩曰汉末郑为十七篇注唐贾公彦为疏其他皆亡矣宋朱子为通解门人杨复为图至敖继公为集説呜呼去周孔数千年习者不知几何人传者尚有此数家然皆精不知蕴奥粗并亡制度礼亦难言矣【以上论敖继公集説】 李氏俊民曰秦焰旣熄掇拾遗余兼收并蓄得传于后汉儒之力也依稀论著以传其旧唐贤之学也防通经传洞啓门庭以祛千载之惑朱子之特见也若夫造诣室奥疏剔戸牖各有归趣则至草庐呉先生始无遗憾焉世有好礼之士先观注疏旧本次考朱子通解然后取先生所次所释而深研之乃知俊民之言为不妄也 朱氏彛尊曰呉氏仪礼逸经八篇投壶一奔丧二公三诸侯迁庙四诸侯衅庙五中霤六禘于太庙七王居明堂八传十篇义一昏义二士相见义三乡饮酒义四乡射义五燕礼六大射义七聘义八公食大夫义九朝事义十方诸朱子通解目录文简而伦叙秩然以之颁学官可也【已上论呉澄逸经传】 曾氏鲁曰六籍之阙也久矣而礼为甚汉兴区区掇拾于秦火之余而淹中古经旋复散失所存者十有七篇而已周官虽后出而司空之篇竟莫能补二戴所传又往往杂以秦汉记然则学者之欲覩夫成周三千三百之目之全固亦难矣宜乎其学之寥寥而莫讲也虽以韩子之贤尚苦难读而谓于今诚无所用矧他人哉至宋庆厯元祐诸儒先后慨然有志于复古及朱子乃始断然谓周礼为礼之纲仪礼其本经而礼记其义疏于是创为条目科分胪列出入经传补其遗阙以为王朝邦国家乡学礼而丧祭二礼则以属门人黄氏其有功于学者甚大然其书浩博穷乡晚进有未易以遽究者祁门汪先生德辅父间尝因其成法别为义例以吉凶军宾嘉五礼之目防粹成书名曰经礼补逸辞约而事备学者便焉学礼之士诚能因汪氏之所辑以达于朱子之书则三百三千之目虽不能复覩其全然郁郁乎文之盛岂不若身歴而目击之矣乎 程氏敏政曰乡先生环谷汪先生著书凡十余种经礼补逸一篇尤号精确【以上论汪克寛经礼补逸】 顾氏炎武曰济阳张稷若笃志好学不应科名录仪礼郑氏注而采贾氏呉氏之説略以已意断之名曰仪礼郑注句读又叅定监本脱误凡二百余字并考石经脱误凡五十余字作正误一篇附于其后后之君子因句读以辨其文因文以识其义因其义以通制作之原则夫子所谓以承天之道而治人之情者可以追三代之英矣【论张尔岐句读】 一论读仪礼法 朱子曰仪礼虽难读然却多是重复伦类若通则其先后彼此展转叅照足以互相发明久之自通贯也 杨氏复曰学者多苦仪礼难读虽韩昌黎亦云何为其难也圣人之文化工也化工所生人物品彚至易至简神化天成极天下之至巧莫能为焉圣人写胸中制作之妙尽天理节文之详经纬弥纶混成全体竭天下之心思莫能至焉是故其义密其辞严骤读其书者如登太华临沧溟望其峻深旣前且却此所以苦其难也虽然莫难明于易可以象而求莫难读于仪礼可以图而见图亦象也复曩时从先师朱文公读仪礼求其辞而不可得则拟为图以象之图成而义显凡位之先后秩序物之轻重权衡礼之恭逊文明仁之忠厚恳至义之时措从宜智之文理密察精粗本末昭然可见夫周公制作之仅存者文物彬彬如此之盛而其最大者如朝宗防遇大享大旅享帝之类皆亡逸而无传重可叹也 敖氏继公曰继公晚读此书沈潜旣久忽若有得毎一开卷则心目之间如亲见古人于千载之上而与之揖让周旋于其间焉盖有手之舞足之蹈而不自知者夫如是则其无用有用之説尚何足以芥蔕于胷中哉 郝氏敬曰不读仪礼不见古人周详缜密之思然善读者举其一篇而十七篇要领皆可知读十七篇而人伦日用品节度数无不在其中矣不善学者执数求多案迹摸拟十七篇犹以为未足耳 仪礼皆古人虚影学者精神淹贯方有理防若但寻行数墨如郑康成辈较勘同异辨正文字案本演习如傀儡登塲无生机血脉老耼所谓刍狗庄生所谓蜩甲辜负圣人雅言之意 读礼切忌附合凡礼家言非出一人一手世远传疑安得尽同但据本文解释同者自然脗合异者不妨并存牵强比附失之愈远郑诸人所以多为之説而愈纷也 张氏尔岐曰方愚之初读之也遥望光气以为非周孔莫能为已耳莫测其所言者何等也及其矻矻乎读之读已又黙存而心厯之而后其俯仰揖逊之容如可覩也忠厚蔼恻之情如将遇也周文郁郁其斯为郁郁矣君子彬彬其斯为彬彬矣虽不可施之行事时一神往焉彷佛戴弁垂绅从事乎其间忘其身之乔野鄙僿无所肖似也使当时遇难而止止而竟止不防于望辟雝之威仪而却步不前者乎噫愚则幸矣愿世之读是书者勿徒惮其难也 姜氏兆锡曰凡读仪礼莫作一朝绵蕞看了学者试想未有此礼时此心如何行此礼时此心又如何见这意思方得 仪礼三百三千不单是道问学正是德所流露处大德是敦那化的小德从这大处流出来先儒所发体用一原四字以此故曰合外内之道一论以记传附经 朱子曰前贤尝谓仪礼难读以经不分章记不随经而注防各爲一书故读者不能遽晓今此本尽去诸弊恨不得令韩文公见之 马氏廷鸾曰记不随经注防各为一书读者不能遽晓此犹古易之彖象文言系辞各自为书郑康成所以欲省学者两读而为今易也文公于礼书之离者合之于易书之合者离之是亦学者所当知也 敖氏继公曰夫记者乃后人述其所闻以足经意者也旧各置之于其本篇之后者所以尊经而不敢与之杂也【汉艺文志言礼经与记各自为篇数是班固之时经记犹不相合也今乃各在其本篇后者其郑氏置之与】朱子作仪礼通觧乃始以记文分属于经文每条之下谓以从简便予作集说而于此则不能从也予非求异于朱子也顾其势有所不可耳何以言之仪礼诸篇之记有特为一条而发者【如士冠记云始冠缁布之冠之类是也】有兼为两条而发者【如聘记云大夫来使无罪飨之过则饩之是也】亦有兼为数条而发者【如冠记云适子冠于阼以着代也醮于客位加有成也云云之类是也】亦有于经意之外别见他礼者【如君射记言君射之礼士冠记言无大夫冠礼而有其昏礼士昏记言壻见妻父之类是也】若其但为一条而发者固可用觧之例矣非是则未见其可也何则通觧之书规模大而篇数繁其记文有不可附于本篇每条之下者则或于其篇末见之否则于他篇附之故虽未必尽如其所谓以从简便之说而其于记文亦皆包括而无所遗也然以记者之意攷之则亦不为无少异矣予之所撰者但十七篇之集说耳若亦用此法则其所遗者不既多乎故不若仍旧贯为愈而不敢效朱子通觧之为也且夫易之为书也更四圣而后成伏羲画卦爻文王周公作卦爻之辞孔子作文言彖象之辞其始也四圣之书或前或后各居一处不相杂也后世学者乃各分而合之以从简便及至朱子复厘正之以复古经之旧夫文言与彖象之辞可以附于每卦每爻之下者也朱子犹且正之盖不欲其相杂也而况此记之文有不可尽入于本篇每条之下者乎由是言之则予之不敢用通觧之法也亦宜矣 王氏鏊曰今经唯礼冣繁乱惜不一经朱子绪正朱子尝欲以仪礼为经礼记为传经传相从诚千古之特见也若士冠礼则附以冠义士昏礼则附以昏义士相见礼则附以士相见义乡饮酒礼附以乡饮酒义乡射礼附以乡射义又燕礼附以燕义大射礼附以大射义聘礼附以聘义公食大夫礼附以公食大夫义觐礼附以朝事义如草庐所附亦得矣然其余有不可附者亦无如之何姑循其旧而释之庶不失古之义朱子晚年着仪礼经传始家礼次乡礼次学礼次邦国礼次王朝礼秩然有序可举而行然其间杂引大戴礼春秋内外传新序列女传贾谊新书孔丛子之流襍合以成之乃自为一书非以释经也至勉斋续丧祭二礼草庐纂言割裂经文某亦未敢从也 何氏乔新曰仪礼十七篇有礼有记礼则其正经先儒以为周公所作记则述其仪节之详葢周末诸儒所记以补正经之未备者也每篇正经居首而记附焉自高堂生所传及唐石经皆如此紫阳朱子作仪礼经传通觧始以记文附于正经各章之末临川吴文正公疑其经传混淆为朱子未定之稿乃重加考订一仍高堂生之旧而为之诠次焉先王之制度粗可见矣乔新不揣庸陋輙因唐人石经兼考叙録详加校定经自为经记自为记不相杂糅其章次则依朱子所定亦不敢妄为纷更冠二篇賔主问对冠字醴醮之辞石本在经文之后今因朱子移置各章之末葢以便于读者也 仪礼集编卷首下 仪礼篇第 士冠礼第一 士昏礼第二 士相见礼第三 士丧礼第四 既夕第五 士虞礼第六 特牲馈食礼第七 少牢馈食礼第八 有司第九 乡饮酒礼第十 乡射礼第十一 燕礼第十二 大射仪第十三 聘礼第十四 公食大夫礼第十五 觐礼第十六 丧服第十七 右大戴篇第 士冠礼第一 士昬礼第二 士相见礼第三 乡饮酒礼第四 乡射礼第五 燕礼第六 大射仪第七 士虞礼第八 丧服第九 特牲馈食礼第十 少牢馈食礼第十二 有司第十二 士丧礼第十三 既夕第十四 聘礼第十五 公食大夫礼第十六 觐礼第十七 右小戴篇第 士冠礼第一 士昬礼第二 士相见礼第三 乡饮酒礼第四 乡射礼第五 燕礼第六 大射仪第七 聘礼第八 公食大夫礼第九 觐礼第十 丧礼第十一 士丧礼第十二 既夕第十三 士虞礼第十四 特牲馈食礼第十五 少牢馈食礼第十六 有司第十七 右刘向别録篇第郑康成从之即今传本是也朱子着仪礼经传通觧以家乡学邦国王朝礼为次士冠士昬属家礼士相见乡饮乡射属乡礼【于士相见礼出其见君数条入学礼臣礼篇】燕大射聘公食属邦国礼觐属王朝礼未卒业门人黄勉斋氏续之以丧服士丧【复既夕礼名士丧礼下】士虞入丧礼特牲少牢有司入祭礼此通觧之篇第也虽其篇目时有増益创造而先后之次无改于其旧读者不察遂谓此十七篇之次似出于制礼者所定而不可易则过也案周礼大宗伯所掌五礼曰吉礼特牲少牢有司是也曰凶礼丧服士丧既夕士虞是也曰賔礼士相见聘觐是也曰军礼阙曰嘉礼冠昬乡饮乡射燕大射公食是也若以是次之则与郑本固不能无异矣记云夫礼始于冠本于昬重于丧祭尊于朝聘和于射乡此礼之大体也所言之序亦复不同今以郑本相传已久未敢輙为改易附识于此以俟知者 仪礼集编卷首下 [book_title]卷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一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士冠礼第一之一 郑目録云童子任职居士位年二十而冠主人冠朝服则是仕于诸侯天子之士朝服皮弁素积【朱子曰诸侯朝服以日视朝天子皮弁以日视朝皆君臣同服故此篇言主人冠朝服则是仕于诸侯而为士者若天子之士则其朝服当用皮弁素积不得言冠朝服也郑氏本文如此今见疏义而释文乃以天子二字加于诸侯之上则舛谬而无文理矣监本亦误今定从疏】古者四民世事士之子恒为士冠于五礼为嘉礼【张氏尔岐曰篇目下语与经注同出康成必别之曰郑目録云者以其目为一篇疏者始分于各篇之首故殊异于注也】 疏曰郑云童子居士位者据下昏礼相见礼皆士身所行故知此是士身自加冠也云四民世事士之子恒为士者是齐语文引之者证此士身年二十加冠法若士之子则四十强而仕何得有二十为士自加冠也【朱子曰此总不可晓窃详郑意似谓士之子虽未仕然亦得用此礼尔疏恐误也】二十而冠者郑据曲礼文二十曰弱冠其大夫始仕者二十已冠讫五十乃爵命为大夫故大夫无冠礼又案丧服小功章云大夫为昆弟之长殇郑云大夫为昆弟之长殇小功谓为士者若不仕者也以此知为大夫无殇服也小记云大夫冠而不为殇大夫身已加冠降兄殇在小功是身有德行得为大夫冠不以二十始冠也若诸侯则十二而冠故左传国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礼也天子亦与诸侯同金縢云王与大夫尽弁时成王年十五而着弁则知天子亦十二而冠矣若天子之子则亦二十而冠故礼记祭法云王下祭殇五又礼记檀弓云君之适长殇车三乘是年十九已下乃为殇故二十乃冠矣【世佐案孔疏云天子之子亦早冠所以祭殇有五其诸侯之子皆二十冠也故檀弓云君之适长殇及大夫之适长殇是也与此防异疑孔疏是】天子诸侯自有冠礼故大戴礼有公冠篇但仪礼之内亡耳士既三加为大夫早冠者亦依士礼三加若天子诸侯礼则多矣故大戴礼公冠篇云公冠四加者缁布皮弁爵弁后加冕天子亦四加后当加衮冕矣案下文云天子之元子犹士天下无生而贵者则天子之子虽早冠亦用士礼而冠案家语冠颂云王太子之冠拟焉则天子元子亦拟诸侯四加若然诸侯之子不得四加与士同三加可知 孔氏颖达曰冠礼起早晚书传既无正文案略説称周公对成王云古人冒而句领注云古人谓三皇时以冒覆头句颔绕项至黄帝时则有冕也故世本云黄帝造火食旒冕是冕起于黄帝也但黄帝以前则以羽皮为之冠黄帝以后乃用布帛 陈氏祥道曰玊藻曰冠朱组缨天子之冠也缁布冠缋緌诸侯之冠也郑氏曰皆始冠之冠考之于礼始冠缁布冠自诸侯下达所以异于大夫士者缋緌耳天子始冠则不以缁布而以冠若然则诸侯始加缁布冠缋緌次加皮弁三加爵弁四加冕天子则始加冠朱组缨次加皮弁三加爵弁四加冕五加衮冕矣 敖氏继公曰此篇主言士冠其适子之礼然此士云者据其子而立文也下篇放此冠者加冠之称凡经言士礼者皆谓诸侯之士其言大夫礼者亦然盖此经乃天子为诸侯制之以为其国之典籍者也故不及王朝大夫士之礼 郝氏敬曰冠为成人之始故诸礼首冠古之有德行道艺已仕未仕者通谓之士人未有生而贵者其初皆士也故礼多由士设惟士习于礼所谓由贤者出也 姜氏兆锡曰礼不下庶人凡礼多自士始士冠之礼葢人自幼学以来至二十而冠而其时将升于司徒而为选士俊士与升于学而为造士故并得以士礼冠而名士冠礼若其后升于司马而为进士则固将用为旅下士与中士上士乃所谓四十曰强而仕之时而非二十曰弱冠之时矣旧注乃谓此童子任职居士位所行之冠礼则于四十强仕不亦失之逺乎 士冠礼 敖氏曰此目下文所言之礼也后篇皆放此 筮于庿门 注曰筮者以蓍问日吉凶于易也冠必筮日于庿门者重以成人之礼成子孙也庿谓祢庿不于堂者嫌蓍之灵由庿神 疏曰不筮月者夏小正云二月绥多士女冠子取妻时也既有常月故不筮也此经唯论父子兄弟不言祖孙郑兼言孙者家事统于尊若祖在则为冠主故兼孙也仪礼之内单言庿者皆是祢庿若非祢庿则以庿名别之如聘礼言先君之祧又言祖庿是也士于庿若天子诸侯冠在始祖之庿是以襄九年季武子云以先君之祧处之祧谓迁主所藏始祖庿也无大夫冠礼若有幼而冠者与士同在祢庿也 张氏曰将冠先筮日次戒宾至前期三日又筮宾宿賔前期一日又为期告賔冠期前事凡五节 世佐案下经云屦夏用葛又云冬皮屦可也然则冠无常月明矣筮日而不筮月筮之常法也疏误 主人冠朝服缁带素韠即位于门东西面 注曰主人将冠者之父兄也冠委貌也朝服者十五升布衣而素裳也衣不言色者衣与冠同也筮必朝服尊蓍之道也缁带黑缯带也士带博二寸再缭四寸屈垂三尺素韠白韦韠也长三尺上广一尺下广二尺其颈五寸肩革带博三寸天子与其臣冕以视朔皮弁以日视朝诸侯与其臣皮弁以视朔朝服以日视朝凡染黑五入为緅七入为缁则六入与 疏曰云素裳者虽经不言裳然裳与韠同色既云素韠故知裳亦积白素绢为之也黒缯带者谓以黒饰白缯带也玊藻曰士练带率下裨又言士缁裨率与繂同谓缏缉也裨饰也葢以练熟白缯单作带体其广二寸而缏缉其两边又以缁饰其垂下之两末与两边也再缭四寸屈垂三尺者带之垂者必反屈两上又垂而下大夫则裨其屈与垂者士则惟裨其向下垂者而不裨其屈者也颈五寸亦谓广也颈中央肩两角皆上接革带肩与革带广同此韠即黻也祭服谓之黻朝服谓之韠也韠屦同色此素韠则白屦也又引天子诸侯视朔视朝之服者以在朝君臣同服故以此证冠朝服是诸侯之士也【从通解节本】杨氏复曰朝服重于端冠时主人端爵韠今此筮亦在庙不服端而服朝服是尊蓍之道也敖氏曰士带以襌练为体其博四寸又以缁缯之博二寸者二合而辟其带下之垂者故谓之缁带带下长三尺其屈垂者二尺韠之义说者谓古者田狩而食其肉衣其皮先以两皮如韠以蔽前后后世圣人易之以布帛犹存其蔽前示不忘古云 郝氏曰冠缯为之朝服见君之礼服十五升麻布为之带大带以缯为之韠蔽膝以韦为之门庙门张氏曰主人欲筮日先服此服即位祢庿门外以待事朝服以朝端以夕是朝服尊于端也端与朝服衣同而裳异士带博二寸三句玊藻文再缭四寸再绕之乃四寸也 有司如主人服即位于西方东面北上 注曰有司羣吏有事者谓主人之吏所自辟除府史以下也 敖氏曰有司即筮者占者宰宗人之类 张氏曰羣吏与属吏不同属吏君命之士羣吏则府史胥徒也 筮与席所卦者具馔于西塾 注曰筮谓蓍也所卦者所以画地记爻易曰六画而成卦馔陈也具俱也西塾门外西堂也 疏曰尔雅云门侧之堂谓之塾筮在门外故知此经西塾门外西堂也 敖氏曰蓍而云筮者以其所用名之席蒲筵也士用蒲席神人同所卦者所以画地记爻及书卦之具也士丧筮日之礼云奠于西塾上南首有席燋在东然则此时具馔之位蓍亦当南乡席在其后而所卦者则在蓍右亦变于筮时也 郝氏曰所卦者谓刀笔木简之类 张氏曰庿门东西有四塾内外各二筮不正当门中而在闑西西面故将筮而蓍与席与画地记爻之木俱陈于门外西堂也 布席于门中闑西阈外西面 注曰闑门橜也阈阃也 敖氏曰闑西东西节也阈外南北节也此席西于闑乃云门中则二扉之间惟有一闑明矣 郝氏曰门中西扉之中闑当两门间置木窒门者也阈门限 张氏曰布席将坐以筮也前具之西塾至此乃布之云门中者以大分言之闑西阈外则布席处也世佐案闑有二説谓门只有一闑者出于孔疏后儒多宗之贾疏则谓门有二闑今以朝聘时賔介入门之节推之贾疏为长详见聘礼此席于闑西而云门中者以大分言之也敖及郝说似泥 筮人执防抽上韇兼执之进受命于主人 注曰筮人有司主三易者也韇藏防之器也今时藏弓矢者谓之韇丸也兼并也进前也自西方而前受命者当知所筮也 疏曰言上韇者其制有上下下者従下乡上承之上者从上乡下韬之也少牢曰史左执筮右抽上韇兼与筮执之【从集说节本】 敖氏曰少牢馈食礼言为大夫筮者史也此为士筮宜亦如之史而云筮人者因事名之也防当作筮亦谓蓍也上云筮与席下云彻筮席以其上下文徴之则此防字乃传冩误也又特牲少牢礼皆云执筮益可见矣 张氏曰荚即蓍兼执之者兼上韇与下韇而并执之此时蓍尚在下韇待筮时乃取出以筮三易连山归藏周易也筮得一卦而三人各据一易以占也世佐案曲礼云防为筮则防亦蓍也不须改作筮韇盖以革为之兼执之者以上韇并诸防而二手执之不游手敬也郝云左执防右执韇非 宰自右少退赞命 注曰宰有司主政教者也自由也赞佐也命告也佐主人告所以筮也少仪曰赞币自左诏辞自右朱子曰所赞之辞未闻下疏云文不具也葢当云某有子某将以来日某加冠于其首庶几従之 郝氏曰宰家臣之长少退不敢并主人也 筮人许诺右还即席坐西面卦者在左 注曰即就也东面受命右还北行就席卦者有司主画地识爻者也 杨氏曰筮人东面受命于主人右还即席西面坐筮少牢礼亦东面受命于主人西面立筮又士丧卜葬日宗人西面命退负东扉卜人西面作以此知筮皆西面 敖氏曰凡卜筮于门者皆西面筮宅于兆南则北面盖以西北隂方故乡之以求诸鬼神也筮用四十九蓍分而为二挂揲而归奇焉又以所余蓍如上法者再乃成爻六爻备而成卦少牢馈食礼曰卦者在左坐卦以木卒筮书卦于木此不言坐则是立也其亦士礼异与 张氏曰士蓍三尺故坐筮大夫蓍五尺则立筮矣卦者在左亦西向 世佐案卦者必坐便其画地识爻也少牢之文承立筮之下故言坐以别之此与特牲礼皆坐筮卦者可知也故不言坐大夫士之礼之异在筮者不在卦者 卒筮书卦执以示主人 注曰卒已也书卦者筮人以方写所得之卦也敖氏曰执之不言筮人文省也 张氏曰先画地识爻至六爻毕卦体成筮人更以方写之以示主人方版也 姜氏曰卒筮通筮人揲蓍卦者画卦而言书卦则卦者既画乃写所画之卦于木而执示主人初非卦者画卦而筮人写以示主人如注疏之説也葢此卒筮书卦犹特牲卒筮写卦其为卦者既画而写甚明但特牲则别用筮者执以示主人此则画卦与书写与执示皆卦者一人故此絶不言筮人而至反之之后乃特言筮人也 世佐案注疏谓书卦执示皆筮人事姜氏谓皆卦者事俱未合书卦者书也执筮人执也特牲馈食礼曰卦者在左卒筮写卦筮者执以示主人是其徴矣此于卦执之间省筮人二字耳疏又云士丧礼卦者自画自示主人亦非也详彼文亦是筮者执示但不言写卦耳然既云执卦则其写于版固不待言也 主人受眡反之 注曰反还也 张氏曰主人既知卦体还之筮人令占吉凶 筮人还东面旅占卒进告吉 注曰旅众也还与其属共占之 疏曰卜筮之法洪范七稽疑云择建立卜筮人三人占从二人之言又金縢云乃卜三一习吉则天子诸侯卜时三并用于玊瓦原三人各占一兆也筮时连山归藏周易亦三易并用夏殷以不变为占周易以变者为占亦三人各占一易卜筮皆三占从二三吉为大吉一凶为小吉三凶为大凶一吉为小凶又丧礼亦云与其属共占彼注云其属谓掌连山归藏周易者又卜葬日亦占者三人注云占者三人掌玊兆瓦兆原兆者也少牢大夫礼亦云三人占则郑意大夫卜筮同用一一易三人共占之矣 朱子曰案少牢礼无此文未详何据 蔡氏沈曰此卜筮必立三人以相参考旧说卜有玊兆瓦兆原兆筮有连山归藏周易者非是 敖氏曰占者占所遇之卦若其爻之吉凶也必旅占者欲尽众人之见也 世佐案所占者周易而已一易而三人共占之广异见也夏殷之易其揲蓍求卦之法必与周易不同今筮者唯一人而谓占之乃用三易可乎以是论之旧説之误明矣 若不吉则筮逺日如初仪 注曰逺日旬之外 疏曰曲礼吉事先近日此冠礼是吉事故先筮近日不吉乃更筮逺日是上旬不吉乃更筮中旬又不吉乃更筮下旬云如初仪者自筮于庙门已下至吿吉是也 张子曰祭之筮日若再不吉则止诹日而祭更不筮据仪礼唯有筮逺日之文不云三筮筮日之礼只是二筮先筮近日后筮逺日不从则直诹用下旬逺日葢亦足以致聴于鬼神之意而祀则不可废 敖氏曰逺日去初筮者葢旬有一日也以其干同故谓之逺日少牢日用丁巳而以后丁后已为逺日则可见矣凡经言不吉而故筮者皆不至于再重渎神也此筮若又不吉则直用其后之逺日不复筮矣凡筮賔筮尸卜日之属皆类此 张氏曰少牢云若不吉则及逺日又筮日如初此大夫诹日而筮上旬不吉必待中旬乃更筮之其云如初乃自筮于庙门已下至吿吉也此士冠礼若筮上旬不吉即筮中旬不更待他日其云如初仪止従进受命于主人以下至告吉而已不自筮于庙门也 彻筮席 注曰彻去也敛也 敖氏曰筮蓍也盖既筮则择于闑西今乃并与席彻去之 宗人告事毕 注曰宗人有司主礼者也 敖氏曰宰宗人筮人之属皆公家所使给事于私家者也告事毕东北面 右筮日 主人戒賔賔礼辞许 注曰戒警也告也賔主人之僚友古者有吉事则乐与贤者欢成之有凶事则欲与贤者哀戚之今将冠子故就告僚友使来礼辞一辞而许也再辞而许曰固辞三辞曰终辞不许也 敖氏曰戒賔亦朝服凡既筮而有事如戒宿之类皆因筮服无变也此虽亲相见其辞则皆摈者传之宿賔放此 张氏曰主人筮日讫三日之前广戒僚友使来观礼戒賔者主人亲至賔大门外賔西面主人东面戒之其戒辞对辞并见后 主人再拜宾答拜主人退賔拜送 敖氏曰主人再拜谢其许也后礼类此者其义皆然凡拜送客者皆于其既退乃拜之故不答拜吉礼拜送者必再拜经或不见之文省耳 世佐案凡拜送者客不答拜礼有终也 右戒賔 前期三日筮賔如求日之仪 注曰前期三日空二日也筮賔筮其可使冠子者冠义曰古者冠礼筮日筮賔所以敬冠事 朱子曰前已广戒众賔此又择其贤者筮之吉则宿之以为正賔不吉则仍为众宾不嫌于预戒也敖氏曰如求日之仪是亦不过再筮而已初筮者若不吉则改筮其次者为正賔若次者又不吉则不复筮而即以第三者为正宾亦以初筮者为次賔也主人于賔既次第其先后矣然犹筮之者盖虑其异日或以他故而不及与则将废冠事此乃非人之所能预知者故不可不问于神而用舍壹聴之 张氏曰疏云命筮之辞盖云主人某为适子某加冠筮某为宾庶几从之若庶子则云庶子某愚意主人二字似未安亦言其衔位可耳 右筮賔 乃宿賔賔如主人服出门左西面再拜主人东面答拜注曰宿进也宿者必先戒戒不必宿其不宿者为众賔或悉来或否主人朝服 朱子曰此云宿賔言主人往而宿之以目下事如篇首言筮于庙门后亦多有此例也主人方往宿时摈者固当入告然此言乃为主人发不为摈者发也又按不宿者为众賔或悉来或否郑注本谓众賔或时不来则将不得成礼故虽已戒之而又宿之欲其必来其非正賔则不更宿葢但使为众賔虽不悉来亦无阙事也疏与音皆非是为只合作如字读賔字句絶 杨氏曰上文主人戒賔者广戒僚友使来观礼及前期三日筮賔乃于广戒僚友之中又筮其可使冠子者筮得其人于是宿以进之其众賔则但戒而不宿故曰宿者必先戒戒不必宿 敖氏曰既筮即宿賔故云乃宿宿之为言速也既戒之则宜速之使来也不曰速而曰宿者以其事在异日也賔尊故主人亲宿之出门左出大门而左也西面再拜拜其辱也礼又谓之拜迎 世佐案乃者继事之辞不必与上事同日也上经云前期三日筮賔下经云厥明夕为期则宿賔之节明在冠前二日为筮賔之明日矣敖氏郝氏张氏皆谓既筮即宿非 乃宿賔賔许主人再拜賔答拜主人退賔拜送 注曰乃宿賔者亲相见致其辞 张氏曰重言乃宿賔者上文言主人往行此礼此乃亲致宿之之辞也辞并见后 宿赞冠者一人亦如之 注曰赞冠者佐宾为冠事者谓宾若他官之属中士若下士也宿之以筮宾之明日 朱子曰佐宾虽轻亦必择其贤而习礼者为之不来则亦有阙故并宿之使必来也 敖氏曰经之所言乃主人亲宿者耳若众賔则或使人宿其礼简故经不着之 张氏曰佐賔为冠事即下文坐栉设纚卒纮诸事助賔成礼故取其属降于賔一等者为之 右宿賔 厥明夕为期于庙门之外主人立于门东兄弟在其南少退西面北上有司皆如宿服立于西方东面北上注曰宿服朝服 疏曰厥明夕谓宿賔赞之明日向莫时也为期为加冠之期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云有司皆如宿服则主人及兄弟可知矣张氏曰宿賔之明夕冠前一日之夕也为期犹言约期也 摈者请期宰告曰质明行事 注曰摈者有司佐礼者在主人曰摈在客曰介质正也宰告曰旦日正明行冠事 敖氏曰请期东面少牢礼主人南面宗人北面请祭期 告兄弟及有司 注曰摈者告也 疏曰上文兄弟有司皆已在位此复告者礼取审慎之义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此告兄弟盖东北面告有司葢西北面也 告事毕 注曰宗人告也 摈者告期于賔之家 敖氏曰賔谓賔及众賔也 右爲期 夙兴设洗直于东荣南北以堂深水在洗东 注曰夙早也兴起也洗承盥洗者弃水器也士用铁荣屋翼也周制自卿大夫以下其室为夏屋水器尊卑皆用金罍及大小异 疏曰此篇与昏礼乡饮酒乡射特牲皆直言水不言罍大射虽云罍水不云枓少牢云司宫设罍水于洗东有枓郑注云设水用罍沃盥用枓礼在此也欲见罍枓俱有余文无者不具之意也又曰堂深从堂防北至房室之壁南北以堂深者洗去堂逺近取于堂上深浅假令堂深二丈洗亦去堂二丈以此为度朱子曰详注文罍下及字恐误 敖氏曰説文曰屋梠之两头起者为荣又曰梠楣也尔雅曰楣谓之梁然则荣者乃梁东西之两端也直东荣谓遥当之周制卿大夫以下为夏屋故其设洗以东荣为节人君为殿屋故以东霤为节其处同也水所以盥洗者洗在东方则沃洗者宜西面故水在洗东 张氏曰至期先陈设冠服器物主賔各就内外之位主人迎賔及赞冠者入乃行三加之礼加冠毕賔醴冠者冠者见于母賔字冠者凡九节而冠礼成賔出矣盥手洗爵皆一人挹水沃之下有器承此漉水其器曰洗堂下设洗其东西当屋东翼其南北则以堂为浅深以罍贮水在洗之东夏屋两下为之故有东西翼天子诸侯则四阿释文曰凡度浅深曰深世佐案洗及水器葢皆以瓦为之説见燕礼注罍下及字疑当作其 陈服于房中西墉下东领北上 注曰墉墙 疏曰冠时先用卑服北上便也 刘氏熙曰房旁也在堂两旁也 朱子曰古人于房前有壁后无壁所以通内 张氏曰所陈之服即下文爵弁服皮弁服端三服也北上者爵弁服在北皮弁服次南端最南也世佐案房东房也古人之屋五架正中曰栋栋后一架有壁壁以南为堂北为室室之东西偏曰房天子诸侯东西房皆有大夫士东房西室西墉者房室间之墙也 爵弁服纁裳纯衣缁带韎韐 注曰此与君祭之服杂记曰士弁而祭于公爵弁者冕之次其色赤而微黑如爵头然或谓之緅其布三十升纁裳浅绛裳凡染绛一入谓之縓再入谓之赪三入谓之纁朱则四入与纯衣丝衣也余衣皆用布唯冕与爵弁服用丝耳先裳后衣者欲令下近缁明衣与带同色韎韐緼韨也士緼韨而幽衡合韦为之士染以茅搜因以名焉今齐人名蒨为韎韐韨之制似韠冠弁者不与衣陈而言于上以冠名服耳疏曰凡冕以木为体长尺六寸广八寸以三十升麻布衣之上下纁前后有旒低前一寸二分故取其俛而谓之冕其爵弁制大同唯为爵色而无旒又前后平故不得为冕而其尊卑则次于冕也郑注纯字或为丝或为色皆望经为注古缁防二字并色缁以才为声声又相同经文据布为色者则为缁字据帛为色者则为防字缁布之缁本字不误防帛之防则多误为纯也案此文上下陈服则于房缁布冠皮爵弁在堂下是冠弁不与服同陈今以弁在服上并言之者以冠弁表明其服耳不谓同陈之也 聂氏崇义曰爵弁亦长尺六寸广八寸前圆后方无旒而前后平 敖氏曰纯衣丝衣而缁色者也周官云纯帛论语云今也纯俭此其徴矣言纁裳于衣上者以其与冕服之裳同尊之也韎者韦之蒨者也韐之制如韠不曰韠者尊之异其名耳其在冕服者尤尊则谓之韨郝氏曰爵雀通燕雀色以缯为弁士之上服也弁言服者首戴爵弁则身着丝衣纁裳也服在东房弁与冠在西坫服则冠者自阼阶入房自着冠弁则賔自西阶取以加之也纁赤色考工记三入为纁下曰裳上曰衣纯帛也衣以帛为之古礼服多用布爵弁贵服用帛不言色即端也凡礼衣色多缁三冠同衣但爵弁衣帛耳先言裳后言衣者衣带同缁故连带言之七入为缁即色之深黑者韎赤色韐合皮为蔽膝即韠也 张氏曰此士助祭于公之服服之尊者第三加所服也 世佐案书云二人雀弁诗云丝衣其紑载弁俅俅皆谓是服也周礼司服云士之服自皮弁而下不言爵弁者贾疏云爵弁之服惟有承天变时及天子哭诸侯乃服之所服非常故列天子吉服不言之今以次转相如不得辄于士上加爵弁故以皮弁为首是也陈氏祥道云韦弁即爵弁非辨见聘礼陈又云弁象古文形则其制上鋭如合手然非如冕也此则得之爵其色也经但言其色而不言所以为之者衣与冠同下云纯衣则弁亦以丝为之可知矣弁言爵衣言纯互见也纯衣之色亦爵又案郑注周礼云韦弁服以韎韦为弁又以为衣裳今时伍伯缇衣古兵服之遗色疏云汉时宿卫者之行长服此纁赤之衣是古兵服赤色之遗象也此注云爵弁者黑色然则二弁之色异矣又韦弁王及诸侯卿大夫之兵服爵弁士与君祭之服其用亦不同张镒三礼图退爵弁于韦弁之下不若聂氏更置之冕之下为得其次也 皮弁服素积缁带素韠 注曰此与君视朔之服也皮弁者以白鹿皮为冠象上古也积犹辟也以素为裳辟蹙其要中【辅氏广曰礼服取其方正故裳用正幅而人身之要为小故于要之两旁为襞积即今衣折也】皮弁之衣用布亦十五升其色象焉 疏曰此不言衣者以其用白布衣与冠同色故也又曰丧服注云祭服朝服辟积无数唯丧服裳幅三袧有数耳 聂氏曰旧图云以鹿皮浅毛黄白者为之高尺二寸周礼王及诸侯孤卿大夫之皮弁防上有五采三采二采玉璂象邸唯不言士之皮弁有此等之饰敖氏曰其衣盖亦丝衣而色如其裳二弁之衣用丝者宜别于冠服也冠服之衣用布 郝氏曰皮弁以皮为弁色与爵弁同而饰以玉石素积即素裳积折其要间曰积积素而衣亦端也不言裳言积者裳不恒素言素积别于诸裳也周以白为胜色惟所宜则用之 张氏曰此视朔时君臣同服之服卑于爵弁陈之在爵弁南第二加所服 世佐案朝祭之服裳皆有积惟深衣要半下齐倍要则无积韠亦以合韦为之经于上云裳于此云积上云韐此云韠皆互见也不言衣者衣与弁同色而亦以皮为之可知也从省文 端裳黄裳杂裳可也缁带爵韠 注曰此莫夕于朝之服端即朝服之衣易其裳耳上士裳中士黄裳下士杂裳杂裳者前后黄易曰夫黄者天地之杂也天而地黄士皆爵韦为韠其爵同不以冠名服者是为缁布冠陈之玉藻曰韠君朱大夫素士爵韦 疏曰上下经三等之服同用缁带者以其士唯有一幅裨之带故三服共用之大带所以束衣革带所以佩韠及佩玊之等不言革者举韠有革带可知故略不言耳 朱子曰注其爵同三字未详【世佐案注云其爵同者谓公侯伯之士皆一命子男之士皆不命也士虽有上中下三等而其爵则同故皆以爵韦为韠】 杨氏曰特牲冠端疏云下言者冠有不端者不端则朝服冠一冠冠两服也朝服十五升缁布衣而素里但六入为七入为缁大判言之缁衣亦名故云周人衣而养老衣指朝服言之郑康成释仪礼谓端即朝服之衣易其裳尔此説不然仪礼大夫筮日以朝服士筮日以端冠礼主人朝服既冠冠者服端杂记襚礼自西阶受朝服自堂受端则朝服与端异矣 敖氏曰端裳谓端之服其裳以者为正也若无裳亦许其用黄裳若杂裳故曰黄裳杂裳可也杂裳者或前后黄或前黄后也黄裳虽贬于裳然其色纯故言于杂裳之上裳杂裳黄裳而皆爵韠近裳色也 郝氏曰端衣也礼衣制方曰端 张氏曰此士向暮之时夕君之服服之下陈皮弁服南初加缁布冠所服也端与朝服同用缁色十五升布正幅为之但朝服素韠韠同裳色此用三等裳爵韠故异其名也又此服平时皆着冠服之当以冠名其服今不言者以加冠时以配缁布冠故也姜氏曰案周礼司服云其齐服有端春秋左传云端委而治论语云宗庙防同端章甫及本经各篇所载则齐也朝祭也冠昏饮射燕食也皆服端端之用广矣注疏专以为莫夕于君及聴其家私朝之服殆非 世佐案上二服之裳不参用他色而此乃有黄杂之异者以其为士之常服故得随所有而用之不必如上二服之期于画一也经云可也是许其参用之意敖説得之郑注强生上士中士下士之辨何以服之尊者其裳无辨而独辨之于其下者乎其说盖不可通矣 缁布冠缺项青组缨属于缺缁纚广终幅长六尺皮弁笄爵弁筓缁组纮纁边同箧 注曰缺读如有頍者弁之頍缁布冠无筓者着頍围髪际结项中隅为四缀以固冠也项中有亦由固頍为之耳今未冠筓者着卷帻頍象之所生也滕嶭名蔮为頍属犹着纚今之帻梁也终充也纚一幅长六尺足以韬髪而结之矣筓今之簮有筓者屈组为纮垂为饰无筓者缨而结其绦纁边组侧赤也同箧谓此以上凡六物隋方曰箧 疏曰頍项注皆无正文约汉制及以义言之耳云结项中谓于项上结之也云隅为四缀以固冠者既武以下别有頍项明于首四隅为缀上缀于武然后頍项得安稳也云项中有亦由固頍为之者頍之两头皆为别以绳穿中结之然后頍得牢固也汉时卷帻之状今不审知必以布帛围绕髪际为之也云纚今之帻梁亦举汉法以况至今乆逺亦未审其状也既云韬髪乃云结之则是韬讫乃为紒也二弁之筓天子诸侯用玉大夫士用象【聂氏曰士以骨大夫以象】有笄谓之弁屈组为纮者谓以一条组于左筓上系定绕頥下右相向上仰属于筓屈系之有余则因垂为饰必屈系者拟解时易为系属之也无筓谓缁布冠缨而结其条者绦即组也谓以二条组为缨两相属于頍而下垂乃于頥下结之也组侧赤者以缁为中以纁为边侧而织之也【聂氏曰旧图纮两头别出细带误】六物谓頍项青组缨为一物纚为二物二弁筓纮各一通为六物也隋谓狭而长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下经言賔受冠右手执项左手执前则是冠后亦谓之项也此缺项者盖别以缁布一条围冠而后不合故名曰缺项谓其当冠项之处则缺也其两端有别以物贯穿而连结之以固冠其两相又皆以缨属之而结于頥下以自固盖太古始知为冠之时其制如此后世之冠缝着于武亦因缺项之法而为之也纚旧说谓缯为之纚长六尺则固足以韬其髪矣然广惟一幅则围髪际而不足或亦缺其后与古者布帛幅广二尺经言纚于缺项二笄之间以见三加同一纚也纮弁之系也以组一条为之冠用缨弁用纮各从其便也 郝氏曰冠后曰项冠武后缺不属以青组二条系缺端束之垂余为缨也组绦也纚以缁色缯韬发古帛广二尺四寸纚寛用全幅其长六尺与发齐也笄所以贯弁冠无筓而有缨弁缨曰纮在旁缨在 ✜✜✜✜✜✜✜✜✜✜✜✜✜✜✜✜未完待续>>>完整版请登录大玄妙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