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_name]岱史 [book_author]查志隆 [book_date]明代 [book_copyright]玄之又玄 謂之大玄=學海無涯君是岸=書山絕頂吾为峰=大玄古籍書店獨家出版 [book_type]天文地理,山水志,完结 [book_length]163264 [book_dec]《岱史》,明朝查志隆编撰。书成于万历年间。十八卷,收入《万历续道藏》。此书为岱岳(即[[泰山])史志。据卷首序文称:山东长芦巡盐御史谭耀有感于前人所撰岱岳史志简略侵废,乃命属下转运史查志隆重新编辑续补而成此书。全书分十四篇,〈图考〉、〈星野考〉、〈形胜考〉三篇,详考泰山域图、天象及山川形势。〈山水表〉、〈疆域表〉二篇,列举泰山之山水疆域。〈狩典纪〉、〈望典纪〉、〈遗迹纪〉、〈灵宇纪〉四篇,记述历代帝王巡狩泰山,举行祭祀典礼之历史和遗迹。〈宫室志〉、〈物产志〉、〈香税志〉、〈灾祥志〉、〈登览志〉五篇,分别记载泰山宫观寺庙,土产风物,香火税收,灾异祥瑞,并辑录历代登临泰山之文人官吏所作诗词歌咏,序文游记等。全书编辑条理清晰,考释详实,每篇之前冠以小序,概述条例宗旨。 [book_img]Z_11313.jpg [book_title]序 岱史序 环区中而山者,万不啻也,岳为最;环区中而岳者,五不啻也,岱为最,故日岱宗。盖自黄虞氏而下靡异号云,以故自昔受命而兴者,靡不有事於岱。然而秦汉之事,君子讳之,惟我明一切屏绝封禅,娇诬之说,真弗道,而诸所行望祀之礼,珪币登祝之数,名爵之称,又皆一洗近代讹谬而还古初。是自古有事於岱者,七十二君不啻也,我明为最。乃岱於前世,率不过吐奇孕异,致灵怪以阐世符,惟我明建枢北极,而兹山屹立国门之东,汶、济之水会焉。下国筐能,细鲈相衔,际天地而来者以万数,而兹山诸泉,实委输之,俨若岳伯元僚,总率九牧之赋以归天府,是岱之祚国佑民,即亿万年不啻也,亦我明为最。夫岱既已最五岳而雄区中,而我明所以有事於岱,与其所以有功我明者,又为百代之最。如此则其他瑰奇特绝之观,与夫登临啸味之蹟,见於仙经地志、残碑断碣之所记载者,在他名山往往籍之为重,而要皆篾焉,无当於岱。惟是岱之所以最他名山,与我明所以最百代者,盖在彼而不在此,此载笔者之所宜详也。予往奉玺书,按嵯政於济上,问以职事一登兹山,四顾徘徊,求古皇王灵圣之遗趾,而世代绵邈,莫可寻请,则慨焉。有感於前志之浸废,乃属同转运使查君辑而新之。查君则裁取旧编,断以己意,拟例三史,取材百家,凡为考若表、若纪、若志得若干卷,其於所称镶奇特绝之观,登临啸味之蹟,见於仙经地志、残碑废碣之所记载者,固已攘拾其药,靡所漏捐。而自黄虞以下所以有事兹山,与夫我明之典礼名数,所以陋秦汉而还古初者,特加辑录,而例别之,以自咐於大书特书之义,於是遂更其名日《岱史》,厥义题矣。兹史甫就刻,而皇上方以翰灾祈年之故,特下德音,分遣大臣祠檮五岳,以徽福元元,展礼告虔,惟岱为首,宜有祯祥符应以答上旨,俾後世徵奇考异之士见谓圣神之代百灵受职,惟我皇上最焉,则岂惟兹史之光,将是山实籍重焉。敬为书其首简以埃。若其他义例,查君自有述,予可略也。 万历丁玄岁元旦之吉岭南东官谭耀书竟 [book_title]岱史公移 山东都转运盐使司滨乐分司同知查志隆为补续志书事:万历十四年六月十八日,蒙钦差巡按直隶等处监察御史谭宪牌前事。内开称:泰山一志,专记天下名贤登览题味,乃往过来续,日盛月新。今查自甲寅以後俱未收入,又杀胄已久,摹印者多,鲁鱼亥豕,不堪寓目,本院心窃慨之,为此牌仰本官候新,抄发到日,一并纂辑,恪秉三长,用垂永典等因,续蒙本院宪票,前事内开称:本官即将发去前录四册,校删停妥,纂辑完备,务求刊刻精楷,用垂永久,合用工匠等项银两,该司另行申动等。职蒙此遵依外,为照泰山维五岳之长,屹天柱而奠地维,图籍永万世之传,斓王章而垂文献,故岱宗首望於帝典,鲁詹推重於葩经,兖镇表见於职方,东岳着名於《尔雅》,诸皆典坟籍籍,罔不诵术岩岩,凡以昭寰宇之巨灵,岂惟侈游观之胜览。蚓於昭代,密迩皇都,润流百道之济汶,挽输漕运,统领三齐之冈阜,屏障畿封,维兹花功,孰伴大造。然不有专录,何以德揽神奇,而不赖当途,孰为咨课图籍。惟本院观风东夏,览胜介丘,於焉逮籍而按图,特尔命官而属笔。盖旧志取裁於前院,已经三纪有余,而残编贮待於後来,殆非一日之故。顾维庸陋如职,曷效付托於兹。虽蚤岁箕裘,稍知横卷,迨半生丘壑,岂望问奇。偶弋百氏以娱闲,敢擅三长如明谕,幸属清时,吏隐徒然,愒日宦游,腼而素餐,念升斗皆君既,藉兹青简,倘涓埃可自将,是用竭目婵神,既传观於子史,频仍陆巅涉阻,又遍历其崇深,对景挥毫,风餐雾沐,逮梧屈首,宵烛晨窗。时逢万历熙辰岁在丙戌泰运,始事於仲夏,讫功乎孟冬,猥效册铝,粗成卷帐,称名则曰《岱史》,义例则本前闻,为考者三,为表者二,为纪者四,为志者五,卷凡一十有八,字凡念万有奇。敢云副在名山,妄希不朽之盛事,或者比诸覆瓮,可偿散局之微劳,庶幽不负山灵,而明不负付托。曾籍斯语,告成岳祠,第编摩三四月之问,乃上下千百年之事,寒暑固未尝问隔,风尘犹未免驱驰。坐是作报靡常,且於精神有限,虽效勤梱,宁免疏虞,其问鲁鱼亥豕之赝讹,自矢终其条校,犹埃雕龙吐凤之鸿匠,蚤当为之折衷。为此具呈本院,裁昭一施行。 万历十四年十一月初一日 [book_title]凡例 岱史凡例 一《岱史》云者,岱宗之称,经见於《虞典》实肇自黄帝,故从其古名曰岱。兹所撰录,稍袭史家义例,故曰史。益前哲曾有以《路史》名其记籍者。 一泰山旧图甚略,余躬自涉历,指点形胜,命工图之,广衍四倍於旧图,并旧图并存焉。盖旧图括其概,今图分布其形胜也,其余诸图新创者居多。 一为考者三:曰《图考》、日《星野考》、日《形胜考》。夫考者,校也,谓参校於子史百家也。诸皆旧志所略,兹仿通考义例创着焉。 一为表者二:曰《山水表》、日《疆域表》。夫表者,标也,谓标而明之也。山水之胜境延裹,疆域之沿革屡变,不为之标揭,其曷以显示?故仿史家年表义例创着焉。 一为纪者四:日《狩典纪》、日《望典纪》、日《遗蹟纪》、日《灵宇纪》。夫纪者,记也,史家有帝纪,益所谓大书特书也。兹所纪皆神圣之精灵,帝王之制作,而国朝御制、御祝,尤炳炳焉,故别於凡志云。 一为志者五:日《宫室志》、日《物产志》、日《香税志》、日《灾祥志》、日《登览志》。夫志者,识也,识臆其烦绩,勿俾遗忘也。兹所志皆人文物理之散殊,虽取材於旧志,而时移事改,故正其讹,补其未备者居多。若香税则旧志不及,特草创於今兹。 一每卷冠以小序,盖撮其大旨,发明着作之意也。而见闻所及,於当时利病偶有一得,稍赘数语,正不自知其足采不。 一余本固陋寡闻,且奔走泥涂中,无暇日。稍暇,即从缙绅家假古今名编搜讨焉,顾名编不多得也,山水形胜、古初遗蹟,虽躬自历涉,然宁能遍观。至於国朝诸名公及文人骚士题泳诸篇什,或仍旧志,或采碑匾,或采诸家集,然於见闻所不及者,宁免遗失,非敢有所删削也,广收博采尚有埃焉。 西浙海昌查志隆呜治甫识於历下吏隐斋。 [book_title]总目 岱史总目 质字号第一册 卷之一   图考 卷之二   星野考 卷之三   表胜考附里至 卷之四   山水表 卷之五   疆域表 诸字号第二册 卷之六   狩典纪附封挥 卷之七   望典纪仲历代诸臣僚文 鬼字号第三册 卷之八   遗蹟纪 卷之九   灵宇纪神佛寺观 神字号第四册 卷之十   灵宇纪圣贤庙祠 卷之十一  官室志 卷之十二  物产志 卷之十三  香税志 卷之十四  灾祥志 而字号第五册 卷之十五  登览志历代诗章 卷之十六  登览志国初至嘉靖甲寅以前诗章 无字号第六册 卷之十七  登览志国朝嘉靖甲寅以後诗章 疑字号第七册 卷之十八  登览志历代赋记杂着 右《 岱史》 为义,凡十有四,别而为卷凡十有八,中问丰省不齐,缉而为册凡七,取《 中庸》 质诸鬼神而无疑句以命册焉。夫质诸鬼神而无疑,知天也,岱宗山灵,盖鬼神之大者。是役也,澡思摄管,对越俨然,登谒搜奇,骏奔匪懈,诅非鬼神与质乎?顾凡陋胸襟,安知天道?又安能以无疑?余於兹有深愧矣。然孟子论尽心知性,而归之於知天,则知天之学,要在尽心中得之。余诵法往古,从事笔砚,以供明神之役,敢不尽厥心以晤假,而求底於无疑之境哉。兹所为命名,岂漫然无所取义云。查志隆谨识。 [book_title]第一册质字号目录 岱史第一册质字号目录 卷之一图考 星野图    泰山旧图 泰山新图   东岳庙图 碧霞宫图   五岳真形图 周明堂图   孔殿图 卷之二星野考 史记天文书  正义 前汉天文书  前汉地理志 魏太史    晋天文志 唐天文志   宋天文志 宋中兴志   天原发微 通志     汪子卿论 卷之三形胜考附里至 舜典     禹贡 鲁颂     周礼职方 尔雅     公羊传 汉官仪    後汉书 道藏经    郭璞书 山海经    法苑珠林 曾巩二堂记  苏束坡序 魏庄渠书  岱宗记 通志    茅君传 博闻录   五岳记 福地记   列仙传 尸子    博物志 道经    堪舆家 胜览    里至记 卷之四山水表 山     峰 石     洞 峪     岭蟑 崖     岩 台     门 寨     园 泉     池 河     溪涧 湾     井 勒石    桥 坊 卷之五疆域表 德部    郡 州县 [book_title]第一卷 图考 岱史第一卷图考 叔日:曷云乎图考也?考泰山之形胜,而绘之为图也。夫鸿蒙始判,为物者万,而惟流峙最大;为峙者万,而惟岳最大;为岳者五,均之巍巍峻极,而惟岱最大。近则横亘齐鲁,跨引江淮;远则雄峙九弦,霖雨四海,岂非华夷之巨观,古今之崇镇乎。顾欲以方寸赫号,总擘全胜,抑何难也。然自古考方辨域,必取诸图,不然则周览不能穷其胜,载籍不能纪其详,即有高雅之士兴起外游之想,曷从而观焉。是用逮古证今,图诸简端。图泰山,握坤轴也,而先之以星野,系乾象也,图岳庙,以神所栖也,图碧霞官,以世所崇奉也,图周明堂,以帝王致治之蹟也,而附之以五岳真形,则以泰山五岳之宗,宜统会其胜也。维岳降神,实生孔子,万世宗之如泰山乔岳,图其庙而崇祀之,以表圣蹟重山灵也。夫天开图画,地涌丹青,岂人力哉?维兹绘事肖厥化工,俾世之观览者一披卷而对越介丘,恍乎明神陆降,勿勿乎欲其享之,则又非特豁目惠心,供胜游之适云尔。 [book_title]第二卷 星野考 岱史第二卷星野考 叔曰:曷考乎星野也?考泰山之分野,而击之於分星也,谓其上应天象也。夫阴阳之精,其本在地,而上发於天,在天二十八舍,在地十二州,各有所主,即一丘一阜,悬象列宿。蚓夫崧高维岳,峻极於天,而泰山尤群岳之宗,其昭回法象,岂不钜丽?自保章氏失职,久远郡国,废置代迁,千百年来,谭星野者,或以泰山主心,房氏,或主娄、胃,或主虚、危,其言欐欐洋洋,靡所适从。然载籍虽博,犹考信於往古,古天文,角、亢之分野,主{充。而《禹贡》徐兖之域,泰山固隶兖也,主角何疑焉?旨哉?僧一行其言之也,曰:天下山河之象存乎两戒,观两河之象,与云汉之终始,则分野可知。而《通志》云:山束当山河之会,得升降之中,泰山介乎其间,此千载通论也。兹备籍诸史,以埃闳览博物之君子折衷焉。 《史记□天文书》曰:角、亢、氏,兖州;.房心豫、州;虚、危青州;燕齐之疆候在辰星,占於虚、危,宋郑之疆候在岁星,占於房、心。 《正义》曰:束方角、亢、氏、房、心、尾、箕,角、亢,郑之分野,一充州,氏、房、心,宋之分野,豫州;箕、尾,燕之分野,幽州。北方斗、牛、女、虚、危、室、壁,斗、女昊越之分野,扬州;女、虚,齐之分野,青州;危、室、壁,卫之分野,并州。 《前汉□天文书》曰:角、亢、氏,沆州,房、心,豫州;尾、箕幽州;虚、危,青州。丙丁江淮海岱一日甲齐申齐酉鲁。 《前汉□地理志》曰:齐地虚、危之分野也,束有奋川、东莱、琅邪、高密、胶束;南有泰山、城阳;北有千乘、清河以南勃海之高城,重合、阳信;西有济南平原,皆齐分也。 魏太史令陈卓曰:泰山,角六度。 《晋□天文志》曰:泰山,入角十二度。 《唐□天文志》曰:降娄、玄杨其神主於岱宗,岁星位焉。女、虚、危,在子齐分野,女、虚、危,玄杨也,循岱岳众山之阴,其地得陬訾之下流,其象着为天津,绝云汉之阳,凡司人之星与群臣之录,皆主虚危。奎、娄在戍,鲁分野,奎娄,降娄也,循岱岳众山之阳,在陬訾下流,娄胃之墟。 《宋□天文志》曰:束方苍龙七宿,角、亢、氏、房、心、尾、箕,其神为青帝,司春,司木,司泰山。 《宋中兴天文志》:王奕曰:泰山,入角十二度。马端临象纬州郡,踱次并同。 《天原发微》曰:天下山分为四条,上应二十八宿,负海,货殖所阜之国。自北河下流,南距岱山,为三齐;自南河下流,北距岱山,为邹鲁,此负海之国也。 《通志》曰:山束自南正达於西,正得云汉升气;自北正达於束,正得云汉降气;则山束其当山河之会,而得升降之中乎。 汪子卿曰:按《山东通志》引《晋书》言:循岱岳众山之阴,主虚危,循岱岳众山之阳,主娄胃。引《唐书》言:济阴齐鲁,主心、房、氏。盖我朝清类分野,据二书之说,以定星野之次,而《通志》因之。夫以心、房、氏言岱,犹为近之。乃若虚、危,北宿也;娄、胃、西宿也;而可以东方言耶?又按古天文图书:降娄,鲁分也,玄野则昊越扬州之次也。岁星十二岁周天,非有定位,而《唐志》云云,图复云云,要亦所谓其神主岱,而非踱次之谓邪。夫王者齐政,本於璿玑,不可不知,而亦不易知也。故今志以王奕、马端临为正,而余则传疑,以俟夫明於占步者。 [book_title]第三卷 形胜考 岱史第三卷形胜考 叔曰:曷考乎形胜也?考古今之诵说乎泰山者也。夫自有天地以来,形胜无如泰山,故自有书契以来,诵说形胜者亦无如泰山,乃其始经见则《虞典》,岱宗两言。有夫《虞典》,凡岳皆以方位言,惟泰山不言方位,而言岱,不言岳而言宗,固谓夫出震配乾,万物始代,储坤蟠亘,五岳推宗,其形胜甲於普天之下无两也。嗣是而《诗》称鲁詹,《礼》称兖镇,《尔雅》称东岳,则盘其一方所推重而极言耳。他若子、史、百家、佛经、道录,奕奕相属,炫句玄词,所谓天孙神房、洞天福地,与夫金床玉几之说,最不可穷请。然古人於搜神纪异、秆官野史,亦所不废也。世即有善言形胜者,或未能越此,故举凡见闻所及,并编录之,以备参考。乃其寒暑之候,迥异於下方,里至之遥,艰难於跻陆,俱世所欲闻者,宜不厌於锁赘一石。 《舜典》曰岱宗。按《五经通义》云:岱宗,言王者易姓受命、报功告成,必於岱宗也。东方,万物始交代之处;宗,长也,言为群岳之长。 《禹贡》曰:海岱维青州。又曰:海岱及淮,惟徐州。按《书注》云:青州之域,东北至海,西南距岱。又云:岱之阳,济东为徐;岱之北,济东为青。 《鲁颂》曰:泰山岩岩,鲁邦所詹。按《说苑》云:山者,宣也,言宣气生万物也,泰言高大之至也。《尔雅》云:右陵泰丘。或云,泰者太也,谓天地太和之气发舒於东方也。 《周礼职方》曰:河东日兖州,其镇日岱山。按镇言其重也。 《尔雅》曰:河东岱。又曰:泰山为东岳。又曰:中有岱岳,与其五谷、鱼、盥生焉。按《诗》注云:岳言山之尊也。东方主天地生气,以方位别五岳,是为天之东柱。 《公羊传》曰:触石而出,肤寸而合,不崇朝而雨天下者,惟泰山耳。 《汉官仪》曰:盘道屈曲而上,凡五十余盘,经小天门、大天门,仰视天门,如从穴中视天窗矣。自下至古封禅处,凡四十里。山顶西岩为仙人石问,东岩为介丘,束南岩名日观。日观者,鸡一呜时,见日始欲出,长三丈所。又东南名秦观,秦观者望见长安;昊观者望见会稽;周观者望见齐。黄河去泰山二百余里,於祠所瞻,黄河如带,若在山陆。山南有庙,悉种梧千株,大者十五六围,相传云汉武所种。小天门有秦时五大夫松,见在。 《後汉书》曰:光武封泰山,云气成官阙。 《道藏书》曰:泰山周回一百六十里,畸五十步,方面各四十里。郭璞书曰:泰山在奉高县西北,从山下至顶,四十八里一百步。 《山海经》曰:泰山环水出焉,束流注於海。 《法苑珠林》曰:泰山之束有醴泉焉,其形如井,本体皆石,欲取饮者,皆洗心跪而抱之,则泉出如流,若或污慢,则泉缩焉,盖有神明以宰之也。 曾巩《二堂记》日泰山之北水,与齐之东南诸水,西北汇於黑水之湾,又西北汇於梧崖。苏束坡《送杨杰诗序》曰:无为子尝奉使登泰山绝顶,鸡一呜见日出。 魏庄渠书曰:泰山之上有日观峰者,夜半可以跳而见浴日,弥望如铺金者,海也,绿色微茫中有若掣电者,海岛溪山相问也。金色渐淡,日输浮动,水中如大玉盘,适海滨望而见海日是矣。登天台之巅日华顶者,乃知此特小海耳,诸山环列外乃为大海。泰山有日观者,观日於未出也;有月观者,观月於已役也,长安观者,西望秦问诸山也;越观也者,南望会稽诸山也。衡山有七十二峰,亦有日观、月观,不及泰山者,当卯位也。 《岱宗记》曰:梁父,长白二山,为泰山辅岳。 《通志》曰:济南诸山,其非麓也,兖州诸山,其南麓也;青齐海上诸山,其左翼也;河束诸山,其右翼也。斯其为泰山矣乎?乃若山南则有汉武遗梧,天门则有五大夫松,绝顶则有秦无字碑,悬崖则有唐开元铭,斯则泰山古蹟之最优者。 《茅君传》曰:仙家凡三十六洞天,泰山周回三十余里,名三宫空洞之天。 《博闻录》曰:泰山名蓬玄太空洞天,岳帝所居,其高四千丈,环一千里。 《五岳记》曰:束岳泰山,岳神天齐王,领仙官仙女九万人。山周回二千里,在兖州,奉符县。 《福地记》曰:泰山洞天,周回三千里,鬼神之府。 《列仙传》曰:岱宗石室中,上下悬绝,其中金床玉几。尸子曰:泰山之中,有神房阿阁。 《博物志》曰:泰山一日天孙,言为天帝之孙也。主召人魂魄。束方万物始成,知人生命之长短。 《道经》曰:五岳之神,分掌世界人物,各有攸属。岱泰山乃天帝之孙,群灵之府,主世界人民官职生死贵贱等事。 堪舆家曰:泰山之麓水交流,孔林独茂,盖指浮漂梳洗汶渐,而言吾夫子之生也,岂偶然哉?是故其终也,曳杖之歌泰山。自任公姓振振,世禄罔替,则岳灵之笃於孔氏者,其有穷乎? 《胜览》曰:尝腊月冲雪登岳,至御帐,云姻模糊。至十八盘,天宇开霁,俯瞩山腰,犹有云霭。及下山,大雪如故。冬春之交,诸崖谷出姻雾,寒甚,初尚可指,数.顷,则缓键蒙覆,尽失山形。少霁,溪壑林木及楼阁檐牙,凝结冰花,珠联粉缀如画。尝於春时,晨观山半,云布平密,绚烂一色,宛然倒看天宇。四月以後,山多蒸湿,不可居。五六月亦寒,衣必绵,外必炕。早暮如深秋。遇夏时暴雨,山半风激云涌,雷声电光,皆出其下,隐约见麓地,白波沆沸如海,顷忽云升岳颠,则上下皆雨。人饮诸崖水,多泻,惟瑶池、白鹤、水帘、玉花、玉女数泉,甘美。元君祠东崖一窍,泉滴如珠,昼夜出一斛许,其味尤佳。 [book_title]第四卷 山水表 岱史第四卷山水表 叔曰:曷表乎山水也?表山水之附丽於岱岳者也。夫岱岳,山也,而兼以水言者何?山下出泉,谓夫水之源也,故言山必言水也。今其山之得名:曰峰、曰岩、曰洞、曰岭、曰崖、曰台、曰门、曰峪、曰寨、曰园、而莫非山也。水之得名:曰泉、曰池、曰井、曰溪、曰河、曰湾、而莫非水也。其他曰桥、曰坊、曰题勒,凡以表胜於山水也。总之,则皆岱岳之胜也。夫天下佳山水,古今人类能言之,仁智所乐,岂虚语哉?维兹山水,非可以例言也。上应天齐,宗长群岳,日月之所避隐,云雨之所官府,帝王之所肇祀,亿兆之所奔走,品汇万有之所蕃滋,即一拳之石,锺灵秀而毓化机,一掬之泉,润济汶而衍沬泗,其为功化岂不弘多。弗啻云峦风壑,绝壁重标,峻阁千寻,峭门万仞,飞湍泻溜,漾碧流虹,五色交辉,四时俱备,令人目不周玩,情不给赏,帷斯之为胜而已尔。余尝为之评曰:岱岳山水,特以雄伟胜,匪以奇巧胜,故称绝胜云。 峰石 凤凰山在岳顶西南,白云洞之主。天柱峰在岳顶西南,仰止亭之後。岳巅石在王帝观,前侍郎万恭刻石曰表泰山之巅。象山在凤凰山之下。日观峰在岳顶束,五鼓可见海上日出。今有观海亭。望海石在日观峰东北,五鼓日初出而可见,是见海也。石闻山在州南,汉武帝禅於此。大悬石堆岳顶西。介石山在州南五+里,宋真禅於此。月观峰在岳顶西,对日观而言,义取月绌庚方耳,此曰越观。小悬石亦顶西与大悬石对。仙桥石在舍身崖西,悬崖相对,相去五尺许,三石撑拄如梁。一争一子山在州南五十里,黄帝禅於此。秦观峰在岳顶西。试心石在仙桥石西,二石钩连,悬崖万仞,人登践之,即摇动恐怖。愚民云惟心诚则无动。梁父山在州南一百里,秦始皇禅於此。周观峰旧志云:夫所在意者观周当在岳顶西,今都御史胡钻宗刻石于碧霞坊之左。一石一石山在梁父山之东,古称七十二君多禅於此。剑匣石在大峪西,有方石如匣,相传匣有宝剑,仙人取去。傲来山在岳顶西南,竹林寺,其石赞阮矗矗,至御帐,俯视之更奇。昊观峰亦失所在。意者观昊当在岳顶东。试剑石在大峪口,相传仙人取石匣宝剑,断劈此石,半仆於地。今观二石文理若中分然。丈人峰在岳顶西南,特立如苍颜丈人。青山在岳东南麓,汉明堂东北。仙影石在试剑石旁,其影有巾有剑,伸一足而坐,石平如磨,崖影处如剥如勒,而实非人为,相传取剑劈石者即此仙也。黄山在岳顶西四十里,以土名,与青山赀岳之翼山也。鹦龙峰在傲来峰前,以贾飞似文名。东神霄山在岳顶东十里。悬石峰在岳顶西南。西神霄山在岳顶西十里。回鸦峰在岳顶西。龙文石在岳阳,其文如龙。石後山在岳顶西十里,前多巨石,故名。独秀峰在岳阳,屹然挺秀,古人题刻峰名於石。虎阜石亦在岳阳,其状似虎。龙口石两石相附,中喷清泉。孤山在岳顶北十里,峥嵘特起。狮子峰在岳阳,以形似名。牛心石有以形似名。玉女山在岳顶东北十里许,有玉女修真石崖,在其下。羊阑皮石相传仙人牧地。莲花峰在独秀峰之东,其奇簇如莲花。方正石其形方正,故名。石马山在岩顶西北+五里。胭脂石在岳之阴,色如涂丹。鸥窝山在岳顶西十五里,崖多鹏巢,故名。悬刀峰在岳西南西溪上。红门石石色红,望之如红朱门。五女圈石在岳西北。相传夜有呼号相力之声,请朝见石景成圈,盖五仙女为之。褪山在岳北十里,如驼负子状。芙蓉峰亦在西溪上。鹤山在岳顶北十里,林木葱筹,野鹤巢此,故名。飞鸦峰亦在西溪上。老鸦峰在岳顶北,木多鸦巢。亭禅山一名高里,又名蒿里,联属社首,在岳南三里。龙泉峰在斗母观东北,峰右峭拔可爱。三尖山在岳顶西十里。凌汉山在普照寺後。君子峰在岳顶。祖徕山在岳南三十里。岳之案山也,上有紫源池,有玲珑山、独秀峰、天乎东西二寨,其下曰白河湾、曰竹溪。唐李白、孔巢父、韩准、裴政、陶污、张叔明隐此,号曰竹溪六逸。唐石介因故址筑室,着书,学者称祖徕先生。石屋一在玉女山,一在山趾,相传玉女修真处,景最奇胜。懒张石屋在岳顶北麓,相传有懒张道人修炼於此。石舟一在白龙池,一在岳东南麓,传家庄宛然如舟。八宝山在岳顶东百里,属莱芜,一名黄山。蜡烛山在玉女山北,其石独立如烛。 洞 岭蟑 峪 白云洞在凤凰山下,由峰亥坊南行数武石磴陡绝而下,洞中时出白云。今都御史李戴题曰:雨天下。盖取《公羊传》:不崇朝而雨天下之意。御史谭耀勒石见兮。创建枋亭轩,最据形胜。水帘洞在高老桥上。迎阳洞一曰云阳洞,可容二十余人?尚书朱衡勒字千石崖,曰朝阳洞。黄华洞在岳北玉女修真处。吕公洞一曰金母洞,在岳之南麓玉女池侧。过观洞在岳南,一穴高深,游者憩此,可览群山。鬼仙洞仙蒿里之阴,窈然幽暗,人不敢入。白鹤洞在岳西四十里,可容三+余人。黄伯阳洞在岳顶西十五里,战国时黄伯阳修隐於此。金丝洞在岳北九十里,可容百余人,邱长春炼丹处。桃花洞在岳顶唐磨碑石壁下,有泉。朗然子洞在岳半御帐东里许,可容三下。观音洞在竹林寺山後。娄敬洞在岳顶西百里,汉娄敬隐地,旁一洞出硝石。青岚岭在岳顶西南。回马岭石磴渐峻乘马至此不能上。黄岘岭土多黄色势甚阴峻,过此一径平易,名曰快活三。鴈飞岭即回膈峰,在岳顶西南,鸿鸦南翔,多止於此。西横岭在岳顶西,削壁横亘数+丈许。乡岭在岳顶西,俗传人死魂归於此而思乡。十峰岭在玉皇庙右。分水岭在岳顶东,汉明堂後,杨老园西。升仙岭在岳顶东,东汉明堂之东北隅。长城岭在岳之西北,古长城钜防之化。思谷岭在谷山寺南。仙台岭在岳北六十里。明月蟑在岳北,群峰秀列,若屏障然。招军岭在岳顶西南,傲来山前。小龙峪古名小龙口,石峡为众水所归,飞泉若龙喷然。大龙峪古云大龙口。桃花峪在岳顶西南二十里,桃花洞南,今多植桃花。仙趾峪一名马蹄峪,在竹林寺山後里许,有仙人草履迹,长尺余,马跃长五寸许。石经峪在岳之阳,坦石半亩许,古刻《金刚经》楷书,有近八分书者大尺许,人传王右军书。石壁峪在岳之阳,炼削如壁。大峪在傲来山竹林寺下,即中溪之路,内有白龙池、百丈崖、天绅泉诸奇景,石上有宋元诗刻。邓都峪在岳之阳,俗传为冥司,今峪南有邓都庙。鬼儿峪在岳之阳,俗传人死,魂归於此。本张华《博物志》之说。佛寺峪在岳东北四十里,即谷山寺,有石佛。椒子峪在岳之阳,昔有异人种椒於此,故名。溪里峪在岳之阴,岩穴深邃,上有涌泉,四时不竭。 崖 岩 台 孔子崖在岳顶西南。舍身崖其北联属日亲峰下,余三面崖壁陡削数百丈,中有石凸起丈许,愚民往往舍身投崖,彻输迥之福。尚书何起呜设坦坟不禁,因勒石曰爱身台。东百丈崖合岳顶西南,其瀑布下汇为天绅泉。西百丈崖与东崖相去三百步,其高十倍东崖,而东崖南向,西崖则东向。仙影崖在岳顶西南傲来峰,其山皆苍石,惟仙影如白纸。五花崖在岳顶南,城郭仰视岳顶不能见,崖蔽之也。鹑鹧崖在岳北峭壁,巢野鹧。马棚崖在岳阳,以形似leel闷也。一曰三字崖,以其崖上有墨书三画,风雨不磨,世传吕洞宾书。御帐崖在御帐。 两峰岩在岳顶西,两峰对峙,下有一穴如室。仙闻岩《汉书□武帝纪》曰:岳顶西岩为仙问。蛟仙岩在岳阳,相传翰林王从之踟趺化此,元好问《送张天倪诗》云:蜕仙岩上愿迟留是也。古云岩在回马岭。弄月岩以下四岩,今失所在。看月岩 弥高岩 锁云岩 凤凰台在岳之阳。登仙台在岳顶之阳,相传吕纯阳曾登此。南拱台在岳之阴,巉岩拱峙,上复平坦,故以台名。北拱台亦在岳之阴。尧观台在岳顶东北十里,玉女山顶有石平坦如台,相传尧对禅登此。读书台在普照寺西北後山,过投书涧山麓,有石方四五丈许,宋孙泰山、石祖徕、胡安定读书之所,姑苏李果八分书刻石,瞻鲁台在舍身崖上。 门 园 寨 一天门有坊,在岳阳,岱宗坊内里许。红门在岳阳,扁曰飞云阁,又曰梯云。二天门有坊,在岳阳,一名小天门,即御帐,盖宋真宗曾此驻跸也。诚意门在御帐上半里许。三天门石门,一曰南天门,即十八盘尽处。东天门在岳顶东。西天门在岳顶西。玄武门在岳北趾。杨老园在岳之阳,石崖险阻,世传杨老避兵於此。药园在岳东南,世传有修真之士种药於此。水仙寨在岳顶西,可容千人。仙人寨在岳顶北,亦容千人。九女寨在岳顶西三炎山下,一峰高处相传九女避兵於此。凌汉寨在岳阳,可容数百人。天胜寨在傲来山前,可容万人。刘盆子、赤负等曾此聚兵,上有招军领、张旗石、璀硕之类。 泉 池 河 碧天泉在岳顶广生殿东。碾驼泉在过人峰下,岳顶居人皆取给於此。天绅泉在傲来山百又崖下,巅崖十丈许,悬流下泻如垂绅。白鹤泉在岳南麓冽而甘美,以城中井泉称较之,轻重亦异。护驾泉在黄岘岭御帐之下。圣水泉在回马岭。水帘泉一在西百丈崖。涤尘泉在岳南麓后土庙内,游人多掬水涤目,又名眼光。飞鸾泉在王母池右,水甚清冽,流注池中。醴泉一在天书观,即宋王钦若所奏於真宗者。今虽不竭,无异凡水。《法苑》所称醴泉,今失所在。王母池一名瑶池。在岳之南麓,池水之源乃岱岳山涧之水为其池焉。昔黄帝建观岱岳,遣其七人云冠羽衣,修奉香火,以迎西王母,故名。王女池在岳顶元君祠右,甘冽,四时不涸。一名圣母小池,豫章谢廷杰勒石。白龙池在傲来山,址广数寻,深不可测,池上有龙神祠,岁早,檮辄应。按察黄鳖刻石曰霖原。封家池在岳南麓封家墅中,通白鹤泉之下流,涓涓汇焉。凉河源出岳顶西南,诸谷汇为西溪,由白龙池出大峪口,南流入浮河,会汶水以达於漕水。梳洗河源出黄岘岭,诸谷之水汇为中溪,过王母名其水,由州东南会浮河大汶水。浮河源出岳西桃花峪诸水,转州治东南,二+里入汶。汶河其源有三,一出岳之东麓莱芜县原山,一出莱芜寨子村,皆经祖徕山之水,南流三十里,曰大汶口,又西南经汶上县北以达漕河。 溪涧 井 湾 东溪其源出岳阳登仙台下,及青山诸水,经汉明堂。西溪其源出岳顶以西,诸水会百丈崖白龙池大峪。中溪其源岳黄岘岭下,会诸谷之。鹰愁涧在十盘下。投书涧在凌汉峰下,以胡安定投家书於此,故名。旧东鲁刻李果八分书涧名,三大字於。香井在岳南古岳庙,极香玲,异於凡水。朱日藩诗曰:庙前香井识投钱,盖谓此也。天井在岳之东井十里许,广数亩,汇诸峪汶河,又名天井湾。龟儿湾在岳阳。黑水湾在岳之西。忽雷湾在西溪,天将雨时,每闻雷声迅发於此。饮马湾在西溪。天井湾一在岳北,一在西南。此在湾在王母池上,奇石可爱,吕纯阳诗贝.无赖蛟虹知我字是也。锣鼓湾在大峪西溪,俗传七月中元日有声如锣鼓。 坊 题有立碑者,有勒崖者 桥 岱宗坊登岳自此自殆,都御史都罗凤翔等同建。一天门坊参政龙光题,通判王之纲建。孔子登临处坊豫章状元罗洪光题。尚书朱衡建。大谐坊御史高应芳建。高老桥坊知府李伯春等重修,前同知翟涛建。水帘洞坊、回马岭坊、黄岘岭坊、二天门坊诸坊修建老桥坊同。迎天坊崇府修建。小龙峪坊修建同高老桥。大龙公坊修建伺高老桥。十八盘坊修建同高老桥。白云洞坊都御史李戴建。蓬玄坊修建同高老桥。济世坊、安民坊、劲建碧霞坊都御史李辅、御史昊定韩应庚等修建。升中坊。正大光明戴玺立石。五岳之宗戴玺立石,一碑俱在岱宗坊下。天下奇观员外杨可大言石于一下门北。第一山御史李复初立石于天增坊下。中流砥柱进士陈甘雨勒字石崖。至此始奇检讨马一龙勒字石崖。天大松范宗昊立右。至此又奇马一龙勒字石崖。飞泉瀑布同知翟涛勒字石崖。至此愈奇马一龙勒字石崖。风涛云壑勒字石崖。雄峙两问立石三天门外。俯窥六合立石同前。山河一览勒字蓬玄坊下。海日奇观郎中昊同春书在日观峰东南绝壁。岱北奥区前人书在黄华洞石壁。高老桥在红门上五里许,相传有学黄老者姓高,始开此道。住水流桥在水帘洞之下。圣仙桥在马棚崖下。桥在小龙峪。步天桥在二天门。漱王桥在石经峪道中,勒名于石。王母桥在王母池上,桥之东则吕公洞,桥之西则岳庙旧址,此第一胜境也。捺河桥在捺河上州城西南河津金银桥。 [book_title]第五卷 疆域表 岱史第五卷疆域表 叔曰:表疆域者何?表岱宗所隶疆域也。隶於州邑而郡而部也。夫岱宗秀挺一合,灵应八涎,涵育万形,储峙千古,岂一疆一域所得而囿乎?然自古锡土姓以立国,制地域以抚封,必恃名山大川为之界焉。是故《 禹贡》 九州之域海岱维青。《 周礼》 山镇之崇,兖州日岱,此疆域所由始矣。秦汉而降,建牧分州,割裂土境,废置凡几,汉之奉高,唐之乾封,宋之奉符,皆以邑名於岱陆者也。皇明定鼎燕冀,惟岱宗较诸岳独迩,雄据东夏,屏障皇畿,若拱辰然,而漕源国计,亦维兹攸赖,所谓奠安磐石之宗,其在斯与?岱陆不以邑而以州,俾奉岁祀,而州以泰安名,有以也。夫兹备录古今沿革并其年数而为之表,如左方: 朝代媳部   郡     州县 禹贡日 唐虞青海岱惟 青州 夏商 周 兖周礼州 鲁鲁颂日泰 其镇曰岱  山岩岩 战国齐             博邑 秦      齐郡      博邑 泰山郡属汉济初 奉高县 西汉兖州部            武帝元封元年至奉高 奉高县 东汉兖州部  泰山郡   光武二十二年至奉高章帝元和二年幸奉高 晋 兖州部  泰山郡   奉高县 南宋兖州部  泰山郡   奉高县 北魏兖州部  泰山郡   奉高县 鲁郡    岱山县 隋 兖州部     大业初改属鲁郡  开皇六年改奉高日岱山 兖州鲁郡  乾封县 唐 河南道             高宗改岱山县为乾封县 兖州袭庆府奉符县 宋京东西路 初祭东岳於 真宗祥符 兖州真宗加 元年改乾 号泰山大齐 封县为奉 仁圣王又上 符县 号仁圣帝 泰安州 奉符县 金山东西路  大定二十三年陛泰安军为州 泰安州 奉符县 元 山东东西路加上泰山天齐大生仁圣帝 皇明山东布政 济南府 泰安州 使司 洪武制和加泰山封号正名称东岳之神 省奉符县并入州 [book_title]第二册诸字号目录 岱史第二册诸字号目录 卷之六狩典纪附封禅 唐虞 夏后氏 周 秦始皇封禅刻石文李斯篆 汉武帝封禅诏司马迁封挥书略、班固白虎通略 光武却封禅诏 封禅刻石文 章帝 安帝 魏明帝 隋文帝却封禅诏略 唐太宗却封禅议 高宗封禅玉牒文骆宾王为齐州父老请陪封禅文 玄宗封禅玉牒文 御制序铭 宋太宗不允封禅略 真宗封禅玉牒文孙奭谏疏 御制序铭 皇明永乐却封禅略王直题却封挥颂 附历代儒臣封禅论 汉司马虎 梁许懋 宋胡致堂 章俊卿 马端临 明丘濬 卷之七望典纪 唐虞 周附鲁 秦 汉高祖 武帝 宣帝 光武 章帝 魏文帝 晋成帝 梁 後魏祭岱文 唐武德贞观 开元加岳王号并祭祝 天宝 贞元 宋真宗加泰山帝号碑铭晁迥撰 金 元 皇明洪武告文岳号制 御制泰山文 永乐告文 宣德告文 正统告文 景泰告文 成化告文 弘治告文 正德告文 嘉靖告文 隆庆告文 万历告文 附历代诸臣祀祝 魏高允 宋欧阳修 曾巩 皇明臣陈凤梧 许应元 杨维聪 卢问之 端廷赦 郑 芸 王 抒 沈应龙 朱 衡 冯 荐 雍绰等 限顾言等 张 监 传希挚 陆树德 李 辅 李 戴 查志隆 以上序世次而不序爵,皆书姓名,仍前志,垂欠远也。 [book_title]第六卷 狩典纪附封禅 岱史第六卷狩典纪附封禅 叔曰:曷纪乎狩典也?纪帝王时巡之大典也,而并及夫封禅者何?纪其变也,亦纪夫当时君之侈,臣之谀,以示做也。夫五载一狩,防於《虞书》十二年一巡,见诸周制。时维仲春,则 生长之月,岳维泰岱,则生长之方,於时坐明当,朝群后,考窍其政令,凡以为民也,岂似後世人主琢石铭山以夸大其业,泥金检玉以徽福於神。盘乐戕民,千乘万骑,而猥云七十二君之故事,秦汉以来即所称英君亦不免焉。卓哉我成祖文皇帝灼见,而却绝之以垂宪昭代,岂非超越千古者哉?余兹附录前代封禅文一二,而终之以先贤记论,俾观者得以考鉴焉。 唐虞,岁二月,东巡守,至於岱宗。柴望秩於山,肆觐东后。协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修五礼,如五器,五载一巡守,群石四朝。见《舜典》 夏后氏因之。 周十二年一巡狩,岁二月,东巡狩至於岱宗,觐诸侯於明堂。见《周礼》明堂说见《遗蹟纪》 秦始皇二十八年,东行郡县,上邹峰山,立石,与鲁诸儒生议,刻石颂秦德,议封禅望祭山川之事,乃遂上泰山,立石封祠,杞下,风雨暴至,休於树下,因封其树为五大夫。禅梁甫,刻所立石。见《史记》。王仲淹谓封禅非古,启於秦汉,故志封禅以秦为首。 李斯篆刻石文今存二十九字详见《遗蹟纪》 事天以礼,立身以义,事父以孝,成人以仁。四海之内,莫不郡县,四夷人蛮,咸来贡职,人庶蕃息,天禄永得。今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饬。二十有六年,初并天下,罔一宾服。亲巡远方黎民,登兹泰山,周览东极。从臣思迩,本原事业,只诵功德,治道运行,诸产得宣,皆有法式,大义休明,垂於後世,顺承勿革。皇帝躬圣,既平天下,不懈於治,夙兴夜寐,建设长利,专降教诲,训经宣达,远近毕理,咸承圣志,贵贱分明,男女礼顺,慎遵职事,昭格内外,靡不清诤,施於後嗣,化及无穷。遵奉遗诏,永承重戒。 汉武帝元封元年,东巡海上。夏四月,登封泰山,降坐明堂。韶曰:朕以砂身承至尊,兢兢焉,惟德菲薄,不明於礼乐,故用事八礼#1。遭天地况施,着见景象,屑然如有闻。震於怪物,欲止不敢,遂登封泰山,至於梁父,然後升擅,肃然自新,嘉与士大夫更始,其以十月为元封元年。行所巡至,博、奉高、蛇丘、历城、梁父,民田租通赋贷,已除。加年七十以上孤寡帛,人二匹。四县无出今年等。赐天下民爵一级,女子百户牛酒。又下诏曰:古者天子五载一巡狩,用事太山。诸侯有朝宿地,其令诸侯各治邸太山下。 二年秋,作明堂於泰山。 太初元年冬十月,行幸泰山。 太始四年春三月,行幸泰山。壬午,祀高祁於明堂,以配上帝,因受计。癸未,祀孝景皇帝於明堂。甲申,修封。丙戌,禅石闻。 征和四年春三目,上耕於钜定,还幸泰山。 司马迁封禅书略 自古受命帝王,曷尝不封禅?盖有无其应而用事者矣,未有睹符瑞见而不臻乎泰山者也,齐桓公既霸,会诸侯於葵丘,而欲封禅。管仲曰:古者封泰山、禅梁父者七十二家,而夷吾折记者十有二焉。昔无怀氏封泰山,禅云云;伏羲封泰山,禅云云;神农封泰山,禅云云;炎帝封泰山,禅云云;黄帝封泰山,禅亭亭;颛项封泰山,禅云云;帝誉封泰山,禅云云;尧封泰山,禅云云;舜封泰山,禅云云;禹封泰山,禅会稽;汤封泰山,禅云云;周成王封泰山,禅社首:皆受命然後得封禅。桓公曰:寡人北伐山戎,过孤竹;西伐大夏,涉流沙,东马悬车,上卑耳之山;南伐至召陵,登熊耳山,以望江汉。兵车之会二#2;而乘车之会六,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诸侯莫违我。昔三代受命,亦何以异乎?於是管仲睹桓公不可穷以辞,因设之以事?曰:古之封禅,鄗上之黍,北里之禾,所以为盛;江淮之问,一茅三脊,所以为藉也。东海致比目之鱼,西海致比翼之乌,然後物有不召而自至十有五焉。今凤凰麒麟不来,寿谷不生,而蓬蒿华莠茂,鹧枭数至,而欲封禅,毋乃不可乎?於是桓公乃止。其後百有余年,而孔子论述六艺,传略言易姓而王,封泰山禅乎梁父者七十余王矣,其俎豆之礼不章,盖难言之。秦始皇即帝位三年,东巡郡县,祠邹峰山,颂秦功业。於是徵从齐鲁之儒生博士七十人,至於泰山下。诸儒生或议曰:古者封禅为蒲车,恶伤山之土石草木;扫地而祭,席用苑楷,言其易遵也。始皇闻此议各乖异,难施用,由此绌儒生。而遂除车道,上自泰山阳至巅,立石颂秦始皇帝德,明其得封也。从阴道下,禅於梁父。其礼颇釆太祝之杞雍上帝所用,而封藏皆秘之,世不得而记也。始皇之上泰山,中阪遇暴风雨,休於大树下。诸儒生既不得与用於封事之礼,闻始皇遇风雨,则讥之。始皇封禅之後十二岁,秦亡。诸儒生疾秦焚诗书,诛戮文学,百姓怨其法,天下叛之,皆伪曰:始皇上泰山,为暴风雨所击,不得封禅。此岂所谓无其德而用事者邪?今上自得宝鼎,与公卿诸侯议封禅。封禅用希旷绝,莫知其仪礼,而群儒釆封禅《尚书》《周官》《王制》之望杞射牛事。齐人丁公,年九十余,曰:封禅者,古不死之名也。上於是乃令诸儒习射牛,草封禅仪。数年,至且行。天子既闻公孙卿及方士之言,黄帝以上封禅,皆致怪物与神通,欲放黄帝以上接神仙蓬莱#3,高世比德於九皇,而颇釆儒术以文之。群儒既不能辩明封禅事,又牵拘於《诗》《书》古文而不能骋。上为封禅祠器示群儒,尽罢诸儒不用。三月,东上泰山,泰山之草木叶未生,乃令人上石立之泰山巅。上念诸儒及方士言封禅人人殊,不经,难施#4。天子至梁父,礼祠地主。乙卯,令侍中儒者皮弁荐绅,射牛行事。封泰山下东方,如郊祀太乙之礼。封广丈二尺,高九尺,其下则有玉牒书,书秘礼毕,天子独与侍中奉车子侯上泰山,亦有封。其事皆禁。明日,下阴道。丙辰,禅泰山下趾东北,肃然,祭后土#5。封禅祠,其夜若有光,昼有句#6云起封中。天子从禅还,坐明堂,群臣更上寿。明年夏,旱,公孙卿曰:黄帝时封则天旱,乾封三年。上乃下韶曰:天旱,意乾封乎?修五年之礼如前,而加以禅祠石闻,石闻者,在泰山址南方,方士多言此仙闻也,故上亲禅焉。太史公曰:余从巡祭天地诸神名山川而封禅焉。入寿官侍祠神语,究观方士祠官之意,於是退而论次自古以来用事於鬼神者,具见其表裹。後有君子,得以览焉。若俎豆珪币之详,献酬之礼,则有司存。 班固《白虎通》略 王者易姓,受命而起,必升封泰山何?教告之义也。始受命之时,改制应天,天下太平,功成封禅,以告太平也。所以必於泰山何?万物所交代之处。必於其上何?因高告高,顺其类也。故升封者增高也,下禅梁甫之山,基广厚也。刻石纪号者,着己之功绩以自效也。天以高为尊,地以厚为德,故增泰山之高以报天,附梁甫之址以报地,明天地之所命。功成事遂,有益於天地,若高者加高,厚者加厚矣。或日封者金泥银绳,或日石泥金绳,封以印玺。故孔子曰:升泰山观易姓之王可得而数者七十有余。封者广也。言禅者,明以成功相传也。於梁甫何?以三皇禅绎绎之山,明已成功而告,有德者居之,绎绎者,无穷之意也。五帝禅於亭亭者,量度审提德着明也。三王禅於梁甫之山者,梁,信也,甫辅也。辅天地之道而行之也。太平乃封告於天,必也,於岱宗何?明告易姓,刻石纪号,告自纪于百王也。燎祭天报之义也。《诗》云:於皇时周,陆其高山。言周太平封泰山也。 光武皇帝建武二十年十月,东巡狩,至於岱宗。三十年,群臣上书,请封禅,诏日;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气满腹,吾谁欺?欺天乎?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何事污七十二代之编录。桓公欲封禅,管仲非之。若郡县远遣吏上寿,盛称虚美,必髡,兼令屯田。从此,群臣不敢复言。三十二年,帝夜读《河图会昌符》曰:赤刘之九,会命岱宗。感此父#7,乃诏梁松按索图谶文言九世封事。梁等列奏,乃许焉。求元封故事,议,封禅所施用,有司奏当用方石累坛,玉牒玉检金泥及石检,度数。帝以用石功难,又欲及二月封禅,故韶梁松因故封石空,更加封而已。松疏争不可。正月,至奉高,遣侍御史与兰台令,将工先上山刻石。辛卯,封泰山;甲午,禅於梁父。四月己卯,肆赦,以建武三十二年为建武中元元年。 光武刻石文略 维建武三十有二年二月,皇帝东巡狩,至於岱宗,柴,望秩於山川,褊於群神,遂觐东后。从臣太尉宪、行司徒事特进高密侯禹等,汉宾二王之後在位。孔子之後褒成侯,序在东后,蕃王十二,咸来助祭。《河图赤岱符》曰: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河图会昌符》曰:赤帝九世,巡省得中。帝刘之九,会命岱宗,诚善用之,奸伪不萌。赤汉德兴,九世会昌,巡岱皆当。天地扶九,祟经之常。汉大兴之道,在九世之王。封於泰山,刻石着纪,禅于梁父,退省考五。《河图合古篇》《维书甄曜度》《孝经钩拿,经谶所传。昔在帝尧,聪明密微,让与舜庶,後裔握玑。王莽以舅后之家,三司鼎足冢宰之权势,依托周公、霍光辅幼归政之蒙,逐以篡叛,僭号自立。宗庙瞋坏,社稷丧亡,不得血食,十有八年。扬、徐、青三州首乱,兵革横行,延及荆州,豪杰并兼,百里屯聚,往往僭号。北夷作寇,千里无烟,无鹦呜犬吠之声。皇天卷顾,皇帝以匹庶受命中兴,年二十八,载兴兵起,是以中次诛讨十有余年,罪人斯得。黎庶得居尔田,安尔宅。书同文,车同轨,人同伦。舟舆所通,人迩所至,靡不贡职。建明堂,立群#8雍,起灵台,设庠序。同律度、量、衡。修五礼,五玉,三帛,二牲,一死,赞。吏各修职,复于旧典。在位三十有三,年六十有一#9。乾乾日反,不敢荒宁,涉危历险,亲巡黎元,恭肃神只,惠恤耆老,理庶遵古,聪允明恕。皇帝唯慎《河图》《锥书》正文,是月辛卯,柴,登泰山。甲午,禅于梁阴。以承灵瑞,以为兆民,永兹一宇,垂于後昆。百僚从臣,郡守师尹,咸蒙祉佑,永永无极。章帝元和二年正月,东巡狩,柴告岱宗。幸奉高,祀五帝于汶上明堂。安帝延光三年二月丙子,东巡狩。辛卯,柴告岱宗。 魏明帝东巡狩,凡三至岱宗,所过存问高年,恤疾苦,或赐谷帛。 隋文帝开皇九年,朝野皆请封禅,诏略曰:以薄德而封名山,用虚言而干上帝,非朕所闻。今後言封禅宜即禁绝。十四年,百官抗表,固请封禅,帝令牛弘等创仪注,既成,帝视之曰:兹事体大,朕何德以堪之。但当东巡,因祭奉山耳。 唐太宗贞观初,群臣并请封禅,唯魏徵以为不可。六年,文武官以初平突厥,盛德被於海内,又年谷屡登,表封泰山。太宗谓侍臣曰:朕每见众议,以封禅为盛事,颇奏劝朕行之。如朕本心,但使天下太平,家给人足,虽阙封禅之礼,亦可比德於尧舜。若百姓不足,夷狄内侵。纵修封禅之仪,亦何异桀纣?昔秦始皇为-暴虐之主,汉文为有德之君,以此而言,无假封禅。且礼云:扫地而祭,以表至诚。何必远登高山,封三尺土也。太宗虽纳徵言,而藩臣犹抗表劝请。十五年,东幸至洛阳,而彗星见,乃止。 高宗麟德二年,幸东岳。乾封元年正月,封泰山,禅于社首,以皇后武氏为亚献,越国太妃燕氏为终献,其帷帟锦绣。群臣瞻望,多窃笑之。 玉牒祝文 有唐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昊天上帝:有隋运属颠危,数穷否塞,生灵涂炭,鼎祚沦亡。高祖扶黄铁而赦黎元,赐玄圭而拯沈溺,太宗功宏链石,定区宇於再麾,业壮断鳌,饮沧海而一息。臣忝奉余绪,恭承积庆,遂得崑山寝燎,炎海澄彼,虽乃业茂宗桃,斯实降灵穹昊。今谨告成东岳,归功上玄,大宝克隆,鸿基永固,凝薰万姓,陶化八弦。 骆宾王为齐州父老请陪封禅文 圆天列象,紫官通北极之尊,大帝凝图,玄猷畅东巡之礼,是知道隆光泽,既辑玉于云台,业绍里宗,必涂金于日观。伏惟皇上乘乾握纪,纂三统之重光,御极登枢,应千灵之累圣,故得河浮五老,启赤文于帝期,海荐四神,奉丹书于王会,瑞开三脊,祥洽五云。既而缉总章之旧文,绍辟雍之故事,非烟翼戟,移玉辇于梁阴,若月承轮,秘金绳于岱辙。臣等质均刍狗,阴谢桑榆,幸属尧镜多辉,昭余光于连石,轩图广运,追盛礼于枞金。然而邹鲁旧邦,临淄遗俗,俱沐二周之化,咸称一变之封。境接青畴,俯瞰获麟之野,山开翠纪,斜连辨马之峰。岂可使稷下遗畎,顷隔陪封之礼,淹中故老,独奏告成之仪。是用就日披丹,仰璧输而三舍,望云纡素,叫天闻于九重。倘允微诚,许陪大礼,则梦瑷余息,肮仙闻以相罐,就木残魂,游岱宗而载跃。 玄宗开元十二年,群臣多言封禅,中书令张说又固请,乃下制以十三年有事於泰山。御制御书《纪泰山铭》。 玉牒祝文 有唐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昊天上帝:天启李氏,运兴土德,高宗、太宗,受命立极。高宗升中,六合殷盛;中宗绍复,继体不定。上帝眷佑,锡臣忠武,底绥内艰,推戴圣父。恭承大宝,十有三年,敬若天意,四海晏然。封祀岱岳,谢成于天,子孙 百禄,苍生受福。 玄宗纪泰山序铭 勒石岳钻,磨崖碑详见《遗蹟纪》 朕宅帝位,十有四载,顾惟不德,懵於至道,任夫难任,安夫难安,兹朕未知,获戾於上下,心之浩荡,若涉於大川。赖上帝垂休,先后储庆,宰衡庶尹,交修皇极,四海会同,五典敷畅,岁云再熟,人用大和,百辟会谋,倡予封禅,谓孝莫大於严父,谓礼莫尊於告天,天符既至,人望其积,固请不已,固辞不获。予与夫二三臣,稽虞典,绎汉制,张皇六师,震叠九宇,旌旅有列,士马无譁,肃肃邕邕,翼翼溶溶,以至于岱宗顶也。《尔雅》云:泰山为东岳。《周官》曰:兖州之镇山,实惟天帝之孙,群 灵之府,其方处万物之始,故称岱焉。其位居五岳之伯,故称宗焉。日昔者、受命易姓,於是乎启天地,荐成功,序图录,纪氏号。朕承先王,兹率厥典,实欲报玄天之眷命,为苍生之祈福,岂敢高视万古,自比九皇哉。故设坛场於山下,受群方之助祭,躬封燎於山上,冀一献之通神。斯亦因高崇天,就广增地之义也。乃仲冬庚寅,有事东岳,类于昊天上帝,配我高祖,在天之神,罔不毕降。粤翌日,禅於社首,侑我圣者,祀於皇只,在地之神,罔不咸举。暨壬辰,觐群后,上公进曰:天子膺天符,纳介福、群臣拜手稽首,称千万岁,庆苔欢伺,陈诚以德,大浑吁度,彝伦收叔,三事百揆,时乃之功;万物由庚,兆人允殖,列牧众宰,时乃之功。一二兄弟,笃以孝友,锡类万国,时惟休哉。我儒制礼,我史作乐,天地扰顺,时惟休哉。蛮夷戎狄,重译来贡,累圣之化,朕何慕焉。五灵百宝,日来月集,会昌之运,朕何感焉。凡今而後,傲乃在位,一王度,齐众法,摧旧章,补缺. 政,存简易,去烦苛,思立人极,乃见户天则。於戏天生蒸人,惟后时又,能以美利利天下,事天明矣;坤厚载物,惟后时相,能以厚生生万人,事地察矣,天地明察,鬼神着矣。惟我艺祖文考,精爽在天,其日懿予幼孙,克享上帝,时若馨香,其丕乃曰:会我之文武曾孙,其诞锡新命,钻我旧业,永保王禄,子孙其承之。予小子敢对扬上帝之休命,则亦与百执事,尚绥兆人,将多于前功,而瑟彼後患。一夫不获,万方其罪,予,.一.心有终,上天其知我。朕惟宝行三德,日慈、俭、谦。慈者,履无强之吉;俭者,崇将来之训,自满者人损,自谦者天益。苟如是,则轨边易循,基构易守,磨石壁,刻金记,後之人听词而见心,观末而知本。铭曰:惟天生人,立君以理。惟君受命,奉为天子。代去不留。人来无已。德冻者灭,道高斯起。赫赫高祖,明明太宗。爰革隋政,奄有万邦。罄天张宇,尽地开封。武称有截,文表时邕。高宗稽古,德施周溥。□ 茫茫九夷,削平一鼓。礼备封禅,功齐舜禹。岩岩岱宗,衍我玄神。中宗绍运,旧邦维新。'睿宗继明,天下归仁。恭己南面,綑缢化醇。告成之礼,留诸後人。缅予小子,重基五圣。匪功伐高,匪德矜盛。钦若杞典,丕承永命。至诚动天,福我万姓。古封泰山,七十二君。或禅社首,或禅云云。其迩不见,其名可闻。只适文祖,光昭旧勳。方士虚诞,儒书龊龊。佚后求仙,诬神检玉。秦灾风、雨,汉污编录。德未合天,或承之辱。道在观政,名非从欲。铭心绝岩,播告群岳。 宋太宗皇帝太平兴国八年,泰山父老千余人诣阙,请东封。上谦让不允,中外群臣献歌、烦称功德,请封禅者,不可胜计。雍熙元年,群臣三上表陈请,诏以今年十一月有事于泰山。,寻以乾元文明二殿灾,诏罢。封禅。 真宗大中祥符元年,兖州父老吕良等千二百七十八人诣阙,请封禅。上曰:此大事,不可轻议。知州邵哗又率属官及兖州进士孔谓等伏阙陈请,宰相王旦率文武百官、诸军将校、州县官吏、蕃夷、僧道、耆寿二万四千七十人,诣东上合门,请封泰山。韶不允。又四表恳请,乃诏以今年十月有事於泰山。先是殿中侍御史赵湘请封禅,上拱揖不答。王旦等曰:封禅之礼,旷废已久,若非圣世承平,岂能振举?初,王钦若既以城下之盟毁寇准,上自是常快快。他日问钦若曰:今将奈何?钦若度上厌兵,即谬曰:陛下以兵取幽蓟,乃可刷此耻也。上令思其次,钦若因请封禅,以镇服四海,夸示夷狄。上曰:王旦得无不可?钦若以上意谕旦,日一甩勉而从。十月辛卯,发京师。丁未,次奉高。庚戌,步辇登山。辛亥,祀昊天上帝于图台,中书侍郎读玉牒文。即日,还奉高官。日输五色云见。先朝以来四方所献珍禽产兽,悉纵於山下。癸丑,御朝觐坛,大赦天下。改乾封县日奉符,改泰山顶日太平顶。 玉牒祝文 有宋嗣天子臣讳,敢昭告于昊天上帝:运启大同,惟宋受命,太祖开阶,功成治定;太宗膺图,重熙累盛。奥惟中人,丕承列圣。一纪于兹,四噢来暨,玄既殊尤,六府章示,时和年丰,群生咸遂。会议大封,聿申昭事。躬险乔岳,对越上玄。祈福逮下,侑神奉先,天禄无瞪,灵休允迪,万乘其昌,求保纯锡。 真宗御制序铭 朕闻一区宇而恢德教,安品物而致昇平,此邦家之大业也。考茂典而荐至诚,登乔岳而答纯锡,此王者之昭事也。结绳已往,茫茫而莫知,方册所存,章章而可办,罔不开先流福,累洽储休,长发其祥,求锡尔类,故能里祀上帝,肆觐群后,追八九之遐躅,徇亿兆之欢心,是以武上剿独夫,集大统,而成王以之东巡;高帝平三猾,启天禄,而武帝以之上封。曩以五代陵夷,四方分裂,嗷嗷九域,顾影而求存,显显万民,吁天而仰诉,不有神武,多难何以戡?不有文明,至治何以复?恭惟太祖,启运立极,英武圣文,神德玄功。大孝皇帝,积善自始,受命无疆,历试于艰难,终陆于元后,威灵震叠,玄泽汪翔,无往不宾,有来斯应。济民於涂炭,登物於春台,俾又万邦,成汤之甚盛,咸宣九德,文王之有声,启运于前,垂裕於後。太宗至仁应道,神功圣德,文武大明。广孝皇帝洪基载绍,景既诞膺,如日之升,烛于率土,如天之广,覆于群生。人文化成,神道设教,尊贤尚德,下武後刑。金石之音,明灵是格,玉帛之礼,蛮频来同。书轨毕臻,典仪无阙。上玄降鉴,虞舜之温恭,庶民不知,唐尧之於变,重熙之盛,冠绝于古。先增高之文,已颁乎成命,遗巡其事,谦莫大焉。肆予冲人,获守丕构,其德不类,其志不明,弗克嗣兴,罔识攸济,属以阳春届节,灵文,锡庆,由是济河耆老,邹鲁诸生,启予以神休,邀予以封杞,不远千里,来至阙庭。朕惕然而莫当,彼确乎而莫止。俄而王公、藩牧、卿士、列校,献封者五上,伏合者万余,以为景命维新,珍符纷委,不可辞者天意,不可拒者群心。天意苟违,何以谓之顺道,群心苟郁,何以谓之从人?是宜登介丘,成大礼。敦谕虽至,勤,请弥固。切念乾坤垂佑,宗佑储祉,导场嘉气,仅洽小康,俾夫疆场以宁,干戈以息,风雨以顺,稼穑以登,无震无惊,既庶既富,皆天之赐也,岂朕之功欤?虽则告成功,纪徽号,非冻德之克堪也。然而序图录,答殊祯,非砂躬之敢让也。天孙日观,梁甫仙闻,五岳之宗,万物之始,升中墦燎,旧章斯在,继绳先志,懿范遵已定之规,只事园坛,严配肃因心之孝。於是韶辅臣以经置,命群儒而讲习,给祠祀者,罔有不至,供朕身者,无必求登,故玉币牺牲,朕之所勤也,羽仪服御,朕之所简也。精意笃志,夙兴夕惕,诚明洞达,显应遝彰,自天垂恩,正真亲临於云驭,奉符行事,子育敢息於政经。奥以暮秋之初,恭享清庙,告以陆配。孟冬之吉,虔登岱宗,伸乎对越,奉宝录於座左,升祖宗以并侑,礼之正也,孝之始也。乃禅社首,厥制咸若。于时,天神毕降,地只毕登,肝蜜可期,奠献如睹,其荐也,虽暂乎明德,其感也,实在乎至诚。亦复酌邓宫之前闻,遵甘泉之受计,百辟委佩,五等奉璋,肆青炮仁,举善劝治,稽考制度,采摭风谣。文物声明,所以扬二圣之洪烈,欢娱庆赐,所以慰百姓之来思。益又两仪之纯根,七庙之余庆,邦家之盛美,蒸黎之介福,岂予寡昧所可致焉?唯当寤寐寅威,夙夜惕厉,不自满假,不自逸豫,宠绥庶国,茂育群伦,以答穹昊之眷命焉。勒铭山阿,用垂永世。铭曰:节彼岱岳,寿然东方,庶物伊始,玄感其章。自音受命,反始穹苍。墦柴於此,七十六王。顾惟寡薄,恭嗣洪猷。乾乾栗栗,虽休勿休。元符昭锡,余庆遐流。群情所迫,盛则妥修。前王丕显,是月告成。伊予冲砂,无德而名。永怀眷佑,只苔景灵。聿崇严祀,用达精诚。殊祥叠委,寓县奔驰。礼无违者,神实格思。藏封石累,刻字山媚。蒸民永泰,繁祉常垂。 孙奭谏疏 陛下才毕东封,又议西幸,非先王卜征五年重谨之意。今国家土木之功累年不息,水旱作沙,饥馑居多,乃欲劳民事祀神,其享之乎?又曰:今之奸臣以先帝尝封禅,故赞陛下以继承先志,先帝欲北平幽朔,西取继迁,则未尝献公谋画一策,乃卑辞厚弊求和於契丹,蹙国摩爵姑息於保吉,谓主辱臣死为空言,以诬下罔上为己任。是陛下以祖宗艰难之业,为奸臣侥幸之资,此臣所以长叹痛惜也。 徽宗政和四年,兖、鄹、濮、开、德、兴、仁、颖昌府郑州、广济、永兴军等上言,父老欲诣阙请皇帝登封,诏却之。时蔡京当国,将讲封禅以文太平,预具金绳玉检,及凡仪物甚备,造舟四千艘,虽雨具,亦以十万计,他皆称是,然不果行。 皇明永乐间,太常官献颂,请封泰山,成祖文皇帝却绝之。王直,《题郁封禅颂药》。右《却封禅颂药》,前翰林学士赠礼部尚书文穆公胡广镒作也。昔太宗文皇帝在位时,太常臣有言曰:古者圣人治天下,功德盛隆,则必兴封禅之礼以告于神明,垂美於万世。今陛下继统,天清地宁,民物咸遂,圣德神功,古无与让,而乃封禅那讲,何以继前代帝王之盛?请命礼部行之。上曰:封禅,非古也,帝王之有闻於後者,在德不在封禅,不许。公闻之曰:此盛德事也,而大臣有与之比者阴助之。公虑为所惑,乃本封禅非古之说,与後世贤君良臣所以辟而不行之美,作此诗以献。 皇上圣性高明,真知灼见足以破千古之谬,为百王之明监。览之喜曰:是朕心也。於是言者沮而封禅卒不行。君子之尊君,务引其君以当道,若公是也。彼秦皇、汉武,肆其侈心,以读扰上下,天地厌之。顾乃以是为说,此为邦者所以远佞人而公之所深虑也。 历代儒臣封禅论 汉司马虎曰:自上皇以来,封泰山者至周七十二代,易姓财改封者,着一代之始,明不相袭也。继世之王巡狩,则有修封以祭而已。自秦始皇、孝武帝封泰山,本因好仙信方士之言,及造石检即封之事也。天道质诚,约而不费,故牲用犊,器用陶匏,殆将无事於检封之间而乐难攻之石也。夏少康、周宣王由废复兴,不闻改封。光武欲因孝武故封,而梁松固争,以为必改乃当天意,既封之,後未有能福,而松卒被诛,死虽罪由身作,至皿亦诬神之咎也。且帝王所以能大着于後者,实在其德加於人,不闻其在封矣。崔灵恩曰:自周以前封者,皆封土为坛,至秦皇、汉武,始用石检。袁宏曰:夫揖让受终必有至德於天下,征伐受命必有大功於万物,是故王者初基,则有封禅之事,生皿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夫东方者,万物之所始,山岳者,灵气之所宅,故求之物本,必於其始,取其所通,必於所宅,崇其坛场,则谓之封,明其代兴,则谓之禅。然则封禅者,王者开务之大礼也。德不周洽,不得辄议斯事,功木弘济,不得彷佛斯礼,旷代一有,其道至高,自黄帝、尧、舜至于三代,各一得封禅,未有中修其礼者也。虽继体之君时有功德,此盖率复旧业,增修其前政,不得仰齐造国同符改物者也。夫神道真一,其用不烦,天地易简,其礼尚质,故籍用白茅,贵其诚素,器用陶匏,取其易从,然则封禅之礼简易可也,若夫石函玉牒,非天地之性也。 梁许懋曰:舜柴岱宗,是为巡狩。而郑玄引《孝经钩命央》云:封于泰山,考绩繙燎,禅于梁甫,刻石纪号。此纬书之曲说。七十二君,燧人之前,世质民淳,安得泥金检玉?结绳而治,安得镌文告成?妄亦甚矣。若圣主,不须封禅,若凡主,不应封禅,秦始皇尝封泰山,孙皓尝封国山,皆由主好名於上,而臣阿旨於下,非盛德之事,不可为法也。 宋胡致堂曰:纬书本原於五经,而失之者也,而尤素於鬼神之理,幽明之故。夫鬼神无灾,士斗曜临轩,锡五福以曰福、日务。稽首皈依至真妙道德光常曜天尊,法众等志心皈命灵济宫九天金阙明道达德大仙、显灵普济清微洞玄冲虚妙感慈惠护国庇民崇福洪奋恩真君。 九天玉阙宣化扶教上仙、昭灵慱济高明弘静冲湛妙应仁惠辅国佑民隆福洪恩真君。 宫中神仙诸灵官,谨燃玑衡七政神灯,上布日曜太阳之象。恭闻道在太极之始,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日者,众阳所宗,无愿不成,无幽不察,莫测其妙。所存者神,赫赫厥灵,人可畏之,如赵盾,明明在上,民皆仰之,若周公辉光,其德盛矣乎!.洁白其节皎如也。乌轮肃备,朝觐转仪之.宫,羲驾庄严,燕享洞阳之殿,放在毫光万丈,普照世界三千,入吾门也;无那屋之疑,遵吾道也。灭索涂之病,伏念一切众生尘埃汨没,徒穷逐影之劳,雹露虚华,惟有过隐之叹,自今反照,与道常明。伏愿中为市'者,获行商坐贾之财;出而作之,安耕田凿井之业;艺之巧者,以圭测影;工之勤者,继晷焚膏;为儒者,赋夸五色文章;入仕者,武远矣。使其举措每如此,则金瓯之业何缺壤之有? 章俊卿曰:以封禅为非古者,王仲淹也,以封禅为不经者,李泰伯也;以封禅为不足信者,苏子由也。夫六经无封禅之文,帝王无封禅之事。着是文者,管仲疏其源,史迁浚其流,季仲推其波,张说助其澜。侈是事者,祖龙嘘其烟,孝元封其烬,隋帝炽其膏,玄宗烈其焰,是封禅之典,惟以肆情示夸也。证之以六经之明文,质之以帝王之实边,则後世之惑滋甚。且云云一山也,或以为在东山,或以为在蒙阴;亭亭一名也,或以为在牟阴,或以为在钜平,社首一地也,或以为在钜平,或以为在博县。则服虔、晋灼、应助之论不同,既日伏羲,神农禅云云,又日三皇禅绎绎;既曰帝誉、尧、舜禅云云,又日五帝禅亭亭;既日禹禅会稽,汤禅云云,又日三王禅梁。有财管仲、孔颖达之说为不一,纷纷异议,迄无订证,唐虞三代果有是乎?七十二君果足信乎?设有是事,六经遗文岂应不载?吁!.安得仲淹、泰伯、子由与之议封禅之非哉.马端临曰:按文中子日封禅,非古也。其秦汉之侈心乎?而太史公作《封禅书》则以为古受命帝王未尝不封禅,且引管仲苔齐桓公之语,以为古封禅七十二家,自无怀氏至三代,俱有之,盖出於齐鲁陋儒之说,《诗》《书》所不载,非事买也。当以文中子之言为正。 《野翕诗话》唐窦庠《冬夜寓怀寄王翰林》诗云:满地霜芜叶下枝,几回吟断四愁诗。汉家若欲论封禅,须及相如未病时。按《史记》,天子曰:相如病甚,可往悉取其书。使所忠往,相如已死,妻曰:长卿未死时为书一卷,曰:有使来,求奏之,言封禅事。所忠以奏,天子异之。夫封禅,秦汉侈心,既非古礼,而相如至死不忘献谀,夫岂忠臣?而庠以自比,或以比人,此唐儒之陋也。韩退之亦上表劝封禅,又数自谓希相如。退之儒宗,犹尔,如庠何议焉。 明丘濬曰:封禅之说,说书礼典略不经见,审有是事,乃天下国家之盛举,尧、舜、禹、汤,文、武、成、康,皆身致太平,安得阙而弗讲?所谓七十二君者,果何代何人哉?先儒有言,养生至於长生不死,为国至於析天永命,皆有是理。然人未有能为之者,纵为之,然亦不出乎身心日用之问,非必由乎服食药物、彻求鬼神而後致之也。是故,明君永年莫若寡欲,延国祚莫若爱民,寡欲而至於全其天,爱民而至於过其历,诚有是理,亦诚有是事。呜呼!.世主所以甘心於不赀之费,而行封禅之礼者,以有秘祝之求也。诚知此理,反之於心,知其必无,验之於古,知其无效,则自不为矣。 #1礼:《汉书□武帝纪》作『神』。 #2二:《史记□封挥书》作亡11)。 #3欲放黄帝以上接神仙蓬莱:《史记□封禅书》作『欲放黄帝以上接神仙蓬莱士』。 #4难施:《史记□封挥书》作『难施行』。 #5挥秦山下趾东北肃然祭后土:《史记□封挥书》作『挥泰山下陆东北肃然山如祭后土礼』。 #6句:《史记□封律书》作『白』。 #7父:《彼汉书□祭杞上》作叫文』。 #8群:《後汉书□祭杷上》作『辟』。 #9在位三十有三年六十有一:《後汉书□祭杷上》作『在位三十有二年年六十二』。 [book_title]第七卷 望典纪 岱史第七卷望典纪 叔曰:曷云乎望也?帝王祀事之称也。纪之者何?秩祀以崇礼也。夫国之大事惟祀,祀之大事惟天地与五岳,而岱惟岳首,帝王狩望必先焉。於礼岂弗崇重哉?然《虞书》望祀而曰秩,《周礼》四望而曰秩,视三公,盖别於天地也,无用越礼以为媚也。降及後世,肴褥娇诬,唐则称王,宋则称帝献符奏策,瑶牍云台,辄冀幸飨神而徽之福,顾不思夫神聪明正直而一者也,以此媚之,克享否乎?我高皇帝稽古制祀典,先正其名号曰:东岳泰山之神,而郊坛,而遣告,而檮赛,一切秩之以礼,与帝典王章,同符,列圣承之昭然,成宪可为万世法。若夫公卿百执事有事於祀者,凡以为国为民也,例得附录焉。 唐虞岁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见《舜典》。 周大宗伯以血祭祭五岳山,宗伯四望五岳,五岳视三公。见《周礼》。 周公封于曲阜,伯禽为鲁侯,遂得主泰山之杞。见《鲁世纪》。 鲁僖公三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免□牲,犹三望。见《春秋》。《公羊传》曰:三望者何?望祭也。祭泰山、河、海也。鲁宣公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犹三望。同上 季氏旅於泰山,子谓冉有曰:汝弗能救与?对曰:不能。子曰:呜呼!.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 秦始皇即帝位三年,东游海上,祠名山大川及八神。八神之次二日地主,祠泰山梁父。 八神之祀,莫知所起。盖周之先已有之,始皇因之,及举封禅,亦祠泰山。 汉高祖至武帝时,泰山属济北王境内,自奉祠。元狩元年,王以天子且封禅,上书献泰山,然後天子官领祠。元封五年,帝至奉高,修封,祠泰山。其後五年一修封,凡五祠焉。宣帝神爵元年,诏太常制五岳常祀礼,皆使者持节,唯泰山与河岁五祠,余皆三祠。光武申元元年,定北郊祀五岳。建武三十年三月,帝却封禅之议,幸鲁,退祭泰山。 三十二年二月,帝举封禅,祭天於泰山下南方。又以一特牲於常祠泰山处告祠泰山。 章帝元和二年二月,幸祀泰山。《风俗通》曰:岱宗庙十月日合冻,腊月日涸冻,正月日解冻,皆太守侍祠。 魏文帝黄初三年,杞五岳。 晋成帝咸和八年,立北郊,五岳从祀。 梁令郡国有五岳者,置宰祀三人,以孟春、仲冬祠之。 後魏景穆帝立五岳庙於桑乾之阴,每岁遣祠官诣诸岳镇檮焉。 孝文帝祭岱岳文曰:造化氤氲,是生二仪,玄黄既辟,山川以离。四流含灵,五岳苞只,并兼方象,出纳望羲。岱宗穹崇,梁甫盘崛,青丘琦蚁,春趾郁撵。肇生庶类,启光品物,上敷神工,下融灵秩。载协化文,四气以溢,百王镌成,莫不兹室。 唐武德贞观制,以五郊迎气之日祭五岳。又祭东岳於兖州。 玄宗开元初,五郊迎气之祭,如旧制。祝文见後。开元十三年,封泰山神为天齐王,礼秩加三公一等。是时天台道士司马承祯言:今五岳神祠,是山林之神也。五岳皆有洞府,有上清真人降任其职,山川、风雨、阴阳、气序是所理焉。冠冕章服,佐从神仙,皆有名数,请别立斋祠。玄宗奇其说,动五岳各置真君祠。故今道书称东岳太灵苍元司命真君云。 开元初,定常祭仪祝曰:嗣天子某谨遣某官某:敢昭告于东岳岱宗:惟神赞养万品,作镇一方,式因春始,谨以玉币牺斋乐盛庶品,朝荐于东岳岱宗。尚飨。 天宝元年、七年、八年,皆以岁登遣官祭五岳。 德宗贞元二年,韶太常卿裴郁等十人,各就方镇祭岳渍。 宋初祭东岳泰山於兖州。 真宗大中祥符元年,封禅礼毕,诏加号泰山天齐王为天齐仁圣王。五年,加上日天齐仁圣帝。命学士晁迥撰《天齐仁圣帝碑铭》,今存岳庙。 晁迥碑铭 臣闻结萃为山,丽无疆之厚载,升名日岳,表奠服之崇丘。至若根一气以混成,媲四时而首出,作镇东夏,皇惟岱宗,辨乎五方,设位冠配天之大,画为八卦,建标当出震之区,邃深连空洞之宫,翕习号神灵之府。夫其魁甲艮象,握制坤轴,念磷崎议,穹崇当晓,天门路界於饶苍,日观势临於杲曜,列仙迟迩,存栖真之石闲,永命储休,阀与龄之金筐,滋殖百卉,函育庶类,畜泄雷雨,吐纳风云,封之所以合元符,登之所以小天下。近缀梁社,远瞩秦昊,控压海沂,襟带沬泗,邹人所仰,鲁邦是詹,肇生物之化榷,盖颐贞之寿域也。古先哲后诞,膺骏命,披皇图,稽帝文,告成功,申大报,昭姓考瑞,刻石纪号。自无怀氏迄唐明皇,登封展釆布在方册者,罔不于兹矣。开元十三年,始封神曰天齐王,礼秩加三公一等。绵历五代,寂寥无闻,爰暨皇朝,勃兴嘉运吁百姓与能之望,应真人革命之秋,太祖皇帝总擘英雄,鞭挞宇宙,勤劳四征,削平多叠,方混一於寰中。太宗皇帝纂隆洪绪,懋建皇极,斟酌道德,统和天人,乃绥怀於海外。然而艰难创业,缢畜贻谋,勒崇奋炎,将底绩而未暇,开先遗大,知弈世而有归。粤惟崇文广武感天尊道应真佑德钦明上圣仁孝皇帝陛下,承鼎定之基,格盂安之世,显仁以育物,广孝以奉先,宣洽重熙,财成庶政,弥息戎旅,抚柔要荒,乘国步之密清,宅天衷於腌粹,因之以登懋,加之以阜康,席庆宗庙之重,游心帝王之术,长辔远御,大道坦夷,天衢於是乎嘉享,德教於是乎渐被。戴日戴斗,聿遵朝聘之期;太平太蒙,尽入车书之域。垂衣在上,击壤在下,得以畴咨俊茂,传访幽隐,讲求典礼,包举艺文,接千岁之统,可炳仪於封杞,当万物之盛,宜昭告於神明。然犹务谦尊而益光,体健行而不息,冲晦藏用,渊默思道。俄而天休震动,上帝顾怀,真录疗臻,灵心有择,总集峻命,觉悟丞黎。瑜金简玉字之文,等河图洛书之宝,承是秘检,发为蕃厘,需泽开荣,普天受赐。新建元之号,易通邑之名,茂昭降祥,耸动群听。是时东土耆老,赓阙廷以上书,南司宰辅,率官师以抗表,愿循考古之道,焕发升中之仪,弗获固辞,乃徇勤请,且以增覆载之高,厚扬祖宗之纯懿也。储峙供亿,悉出於县官;经启营缮,不烦於民力,大中祥符元年冬十月,具仪制严仗卫,陈属御,脐介丘,斋心服形,奉符行事,群司奔走,百礼修明,集巉岩之巅,浚颢英之气,坛遗清肃,牲器纯备,玉币式叔,樽彝在列,奠献克谨,嗷绎用张,晏娱交三神之欢,陆配崇二圣之位。举权火,升高姻,示瑶牍以环观,建云台而特起。社首之礼,抑又次焉,咸秩无文,奉行故事,朝会赦宥,涵濡荡涤,采舆诵,求民痪,旌前列,衍徽章,参用王制,着明皇绩,大猷克集,神实幽赞。故自始及末,见象日昭,史氏之笔,殆不停缀,则有非姻纷郁,太阳晏温,仙芝无根,菌蠢以含秀;醴泉无源,瑟涌而善利,灵辉休气,嘉谷奇木,鳞介之宗长,翔游之品类,表异骈出,旷代绝伦,岂非受职修贡,发祥介福之徵乎?人谓是山崇冠群岳,功伴造化,斯不诬矣。国家稽虞书四巡之首原,汉氏五祠之重述,宣邦典,申严祭,法奉正直聪明之德,罄精虔嘉栗之诚;为民祈福,与国均庆。封峦之後,复增懿号,日仁圣天齐王,盖以形容灵造,举褒崇之礼也。名称之义大矣哉!.化工生物之谓仁,至神妙用之谓圣,登隆‘显赫,亦云至矣。复思严饬庙貌,彰灼威灵,责大匠之职,议惟新之制,於是命使属役,协辰俱功,尼卒徒,给材用,兴云镭,运风斤,程土物以致期,分国工而骋艺,规画尽妙,乐劝忘劳,脸年而成,不愆于素。栋宇加宏丽之状,像设贵端庄之容,几所对越,肃恭逾至。四年春,举汾阴后土之祀,成天地合答之礼,宪章明备,上下交感。纯缎既锡,大责施及,圆首方足,式歌且舞,琦欤问岁,顺动焜煌。景铄而皆,拟圣明之述作,从英茂以飞腾。灼叔庆灵,奉扬殊既,纪诸盛节,悉以命篇。布日星之华,配云雨之润,并刊凤澡,散诗龟趺,播洋益之颂声,垂极繙之能事。而志求象罔,顺拜崆峒,辟众妙之门,广列真之宇,非止卜永年於郊郦,是将纳雅俗於华胥者也。又以太一五佐本乎天,大宁五镇本乎地,其位参两,鸿名可齐,特尊列岳,咸加帝号,由是奉升泰山之神日天齐仁圣帝。乃命案驰道之东偏,直宸居之巽位,辟地经始,别建五岳帝官,以申崇尚之礼焉。御制奉神述韶,中书召侍从之臣,谕以制作之本意。观夫圣文之梗盘,以为岱镇之大辅于柔祗,动植之所蕃息,原源之所滋液,至灵允宅,阴随攸司,锺敔谷而有徵,繁黎元之是赖,旧中具载,前王式瞻,着册封之典,严祀祠之礼,增奉邑之数,申樵苏之禁,皆以仰不测之明威,显无方之妙述也。方今兵革偃戢,华夷会同,岁获顺成,物无疵疠,率由丕应,冥助永图,固当稽彼前闻,进其尊称。谓乎唐虞日帝,商周日王,夫商周之王爵,人臣而有素,唐虞之帝奉,神道而何疑。况其容卫等威,冠裳制度,极徽数以宿备,宜明艳以相符,因而成之,礼无违者,愿延景佑,普及含生。至乎口声动睿辞,无私广大,坦然明白之理,沛然利泽之德,曲成司牧,俾臻富寿,有以见圣人之情矣。遂志勒石,褊立於五岳庙庭,从近臣之议也。是岁冬,并命使介,分诣诸岳,定吉日,饬有司,皇帝被法服,御朝元殿,礼行乐作,而临遣之,持节受册,兖冕相继,次叔而出,观者如堵,且叹文物声名之盛未尝有也。使者奉韶讫事,率寸素期,於穆宏观,□超千古矣。越明年,韶五臣撰辞,各建碑於岳庙,而臣侵渍皇泽,涵泳清徽,偶集见鸦之行,遂尘龙凤之署,预承纶旨,强叩芜音,曷胜眷奖。上以庆幸,宣明盛礼,叨奉册於秦城,润色贞泯,玷弥文於鲁岳,荷辉荣之稠叠,愧才学之空虚,燥吻濡毫,谨为铭曰:节彼泰山,蟠亘大东。一气凝神,五岳推雄。势并见绎,秀出龟蒙。崛起海表,目为天中。高摩霄极,俯瞰阳谷。神策斯秘,昌图可卜。物性锺仁,民居获福。鲁邦是常,盛德在木。百灵渊府,三宫洞天。稷丘真隐,芝童列仙,o白鹿方驾,飞龙命篇。宅其胜境,几乎大年。岳长日宗,岁交曰岱。仰止巉岩,奠兹持载。寿域既优,神聪有责。檮祀诞隆,寅威如在。千载兴运,八弦开基。武功荡定,文教缉熙,封禅褥典,祖宗制宜。逮夫圣嗣,方毕宏规。惟帝奉符,惟神佑德。茂绩其凝,皇猷允塞。嘉应杳臻,鸿祯靡测。荒荒丰衍,元元滋息。於赫灵庙,控带名区,有韶改作,俾受全模。协心董役,丰资应徒。技婵勿倍,雷动星敷。大厦咸新,群改黎观。职写容说深,峥嵘轮奂。肃穆威容,洁清几案。饮修允宜,胖蛮攸赞。功懋天作,泽从云游。式谐民望,昭报神休。殊号斯荐,前古匪俦,O庶安亿兆,岂止怀柔。天帝之孙,复升以帝。出乎震宫,临乎日际。事固莫京,理亦潜契。树此翠碑,腾芳百世。〕 金每岁御署祝板,命守臣侍祠。 元至元二十八年,加上泰山天齐大生 仁圣帝。岁一遣官祭岳祠。 皇明洪武三年六月.二十日, 皇帝制曰:磅砖东海之西,中国之东,参穹灵秀,生同天地,形势巍然。古昔帝王登之,观苍海,察地利,以安民主。祝日泰山,於敬则致,於礼则宜,自唐始加神之封号,历代相因至今。曩者元君失驭,海内鼎沸,生民涂炭,予起布衣,承上天后土之命,百神阴佑,削平暴乱,正位称职,当奉天地,享鬼神,以依时统一人民,法当式古。今寰宇既清,持修祀仪,因神有历代之封号,予起寒微,详之再三,畏不敢效。盖神与穹同始,灵镇一方,其来不知岁月几何,神之所以灵人,莫能测其职,受命於上天后土。为人君者,何敢预焉。惧不敢加号,特以东岳之神名其山,依时祭神,惟神鉴之。岁春秋二仲月,泰安州记礼先丁祭一日。 《御制岱山高文》曰:岱山高兮,不知其几千万仞,根盘齐鲁兮,亦不知其几千百里。影照东海兮,巍然而柱天。益於民庶兮,兴云吐雾,神龙出乎其问。降祥则甘露垂於松相,佳岁则滂沱遍於厚坤。冬则寒风时出岩壑,杂然而有声,百川林薮,森然而如雷。坤之所载,世之山首,岱山北至,如阳谷之东方。或登峰顶,时闻天声万籁。岱山之高也哉,柱天之势其可云乎。俄而风生万壑,云起诸峦,隐隐雷动百川,倏忽电掣万里长虹,此岱山之神至也。至则威灵百备,神之造化如此。少时风静云收,电敛雷息,又百川之清泰,其岱山尤其高哉。其苍松也,始天地而生,倚丹崖而长,松之所以长,寻不比丹崖,所以高万仞向量。盖由太古之岁月,以至于今,苍松扫丹崖,而莓苔不秀;册崖映苍松,而五色交辉。猿啼云树之杪,鹤并日观之东,鹏鹊盘旋乎深谷,虽扶摇不可得而昇峰。於戏!.登泰山而小天下,越大海而眇江湖,信哉! 洪武十年岁次丁巳八月丁未朔,皇帝谨遣曹国公李文忠、道士昊永舆、邓子方致祭于东岳泰山之神,曰:朕荷上天后土之眷命,蒙神之效灵,以致平群雄,息祸乱,君主黔黎於华夏,统控蛮夷,於今十年,中国康宁。然於神之祀,若以上古之君言之,则君为民而檮,岁有春祈秋报之礼,於斯之际有望,於神而祭者有巡狩,於所在而燎痉者。今予自建国以来十年于兹,国为新造,民为初安,是不得亲临所在而祀神也。特遣开国忠臣李文忠、道士昊永舆、邓子方以代予行,奉牺牲祝帛於祠下,以报效灵。自今以後,岁以仲秋诣祠致祭,惟神鉴之。尚飨。 洪武十一年,遣道士昊永舆、官行甫告曰:惟神灵峙方岳,锺秀后祗,主司生民,厥功允大。时维仲秋,礼当报祀,特命使者,奉牺牲祝帛诣致祭,伏惟鉴之。尚飨。 洪武二十八年,遣神乐观道士乐本然,国子监生王济祭曰:昔者元运将终,英雄并起,民患兵殃。时予亦与群雄并驱,辑兵保民,上帝默相,山川受命效灵,所在必克,转战五年余,方乃兵偃民息,众乐生生之计,天下太平二十八年矣。今洪武乙亥四月问,广西布政司报蛮夷酋长龙州赵宗寿、奉议州黄世铁,不循治化,负国殃民,兵兴之事本重,既行,不敢不告。所以告者,兵行十万,各离父母,妻子,途问饥饱劳逸,山岚瘴气,患者有之,此兵行之难,兵入其境,良民受害,且大军所过,刑棘不生,民惊且疑,未有不伤者也,此其所以告也。但欲瘴疠之方,化烟岚为清冻之气,俾珍渠魁,良民安业,军士速回,各得完聚,以养父母,是其祷也。然予未敢轻告上帝,惟神鉴之,为予转达。谨告。洪武三十年,遣神乐观道士朱铎如、监生高翕祭曰:昔元末兵争,伤生者众,予荷皇天眷命,岳镇海渍山川效灵,诸将用命,偃兵息民,今三十年矣,兵窦之余,民方安定。通来西南戍守诸将,不能昭布仁威,但知肥己虐人,致令诸夷苗民困窘,而奋怒攻屯戍,致伤戍守善民者。予非敢用兵,由是不得已指挥诸将,帅兵进讨。然山川险远,彼方草木茂盛,烟岚云雾,蓊郁之气,吞吐呼吸,则人多疾疫。此行人众各辞祖父母、父母、妻子,涉险远以靖边夷,以安中夏,万冀神灵转达上帝,赐清冻之气,以消烟岚,早定诸夷,速归营垒,得奉祖父母、父母、眷属团圆,是其檮也。今年九月二十六日兵行,特遣人专香帛牲醴,先诣神所谨告。尚飨。 永乐五年,遣道士复生、监生张礼祭曰:比者安南逆贼黎季厘及子孙黎苍逞凶肆暴,屡坏边疆,侵夺思明府禄州等处地方,予加宽贷,不肯兴师问罪。但遣使谕,使还地,黎贼巧词支吾,所还地多非其旧,还地之後复据西平州,又侵宁远州,逼胁命吏,占管人民,劫掠资财,杀虏男女,边境之民,受其残酷,安南之人,并被其害,诛求百端,老幼不宁,占城之地,累年遭其劫掠。予数遣人告谕,冀其改过,而贼稔恶日甚,罔有恢心。予为天下主,视民涂炭,安忍不救,乃命将出师,声罪致讨,志在吊民,岂敢用兵,实出於不得已,赖皇天后土眷二,岳镇海读效灵,将士奋志贾勇,悉扫荡其孳党,抚安其良善。尚念将士暴露于外,离其父母、妻子,山川险阻,道里迢递,今天气炎热,恐岚瘴群蒸,起居失调,易於感疾,予夙夜念此,寝食不宁,万冀神灵鉴予诚捆,闻於上帝,赐以鸿麻,潜消瘴疠,俾降清冻,使将士安宁,百疾不作。物遣人致香帛牲醴,先诣神所祭告。尚飨。 宣德十年岁次乙卯五月壬申朔十五日丙戌,皇帝谨遣泰安州知州胡宗敏祭告于东岳泰山之神曰:予嗣祖宗大位,统理下民,夙夜倦倦,养民为务。上祈神灵阴隆助相,俾雨阳时顺,灾沙不生,百谷用成,民用康济,国家清泰,永赖神麻。谨以香帛达予至诚,惟神鉴格,尚飨。 正统元年,岁次丙辰,五月丁卯朔,十五日辛巳,皇帝谨遣吏科给事中车逊致祭于东岳泰山之神曰:越此东土,泰岳惟崇,民物典安,厥功允茂。予嗣承大统,谨用祭告,惟神饮格,永佑家邦。尚飨。 正统三年,遣泰安州知州胡宗敏告曰:朕只御下民,永怀保恤,百谷长育,兹惟厥时,颛冀明灵,特隆敷佑,无灾无珍,时雨时阳,作岁丰穠,以谷黎庶。尚飨。 正统九年,遣翰林院侍续习嘉言告曰:子奉天育民,愧凉于德,致兹久早,灾及群生,夙夜省躬,中心倦切。神司方岳,忧悯谅同,雨农以时,冥任其责。特兹致檮,尚冀感通,弘布甘霖,用臻丰稔,匪予之惠,时乃神麻。尚飨。 景泰三年,遣太子太保兼都察院都御史王文奉香帛太牢祭曰:兹者河流泛溢,自济宁州以南,至于淮北,民居农亩皆被垫溺,所在救死不赡,朕实伤切于怀。夫朕敷政以惠民,神出泉以泽物,皆上帝所命。今泉流溢於淮泗,灾害及於公私,伊谁之责,固朕不德所致,神亦岂能独辞?必使泉出得宜,民以为利而不以为患,然後各得其职,仰无所负而俯无所愧,专戾感通,以慰悬切。谨告。 景泰六年,遣刑部尚书薛希涟奉香帛牲醴告曰:恭承天命,重付眇躬,民社所依,灾祥攸系,志恒内省,玫每外乖,或寒燠愆期,或雨阳瑜度,田畴失利,谷麦不登,忧切民心,妨及国计,究推所目,良由在兹。然因咎致灾,固朕躬罔避,而转殃为福,实神职当专。天有咎无功,过将惟一,转殃为福,功孰与均,特致恳祈,幸副悬望。谨告。 成化六年,遣掌太常寺事礼部尚书李希安告曰:迩者,山东地方爰自去秋讫于今夏,天时久旱,泉流乾涸,夏麦无成,秋田未种,运河浅涩,船运艰难,中心皇皇,深切朕念。惟神奠镇一方,人所恃赖,睹兹旱叹,宁不恻然。兹特遣官资香帛以告于神,冀体上帝好生之德,默运化机,弘施雨泽,使田野沾足,河道通行,用纡朕虑,大慰民望,庶几神之休闻,永永无穷,神其鉴之。尚飨。 成化十三年,遣山东布政使司左布政使陈俨告曰:国家敬奉神明,聿严祠祀,所期默运化机,庇佑民庶。乃近岁以来,或天时不顺,地道欠宁;或雷电失常,雨阳爽候;或妖孽问作,疫疠交行,远近人民,频遭饥馑,流离困苦,痛何可言。恻然於衷,罔知攸措。惟神奠镇一方,民所恃赖,睹此灾珍,能不究心?是用特具香帛,遣官祭未。尚冀体上帝好生之德,鉴子忧悯一西兀之意,干旋造化,弘阐威灵,扞患御灾,变祸为福,庶几民生获遂,享报无穷,惟神鉴之。尚飨。 成化二十一年,遣巡抚山东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盛显告曰:惟神自开辟来,作镇东王,兴致雨云,岁育万物,灵明克昭,蒸民攸赖,是以历代报祀之典有隆无替。乃今岁二三月问,震动数次,意者人事不修不齐,渍神弗安弗宁,守臣疏达,朕心忧惶,祗备香帛,命官往祭,望乔岳以虔祈,冀鉴临而奠位,助司元化,诞福斯人。夫古今瞻仰者在兹,国家钦崇者在兹。谨告。 弘治四年,遣通政司左通政元守直祭曰:伏自去岁一冬无雪,今春天时亢旱,雨泽愆期,田苗枯稿,黎庶忧惶,予甚竞惕,用是侧身修省,虔致檮祈。维神矜悯下民,干旋大造,早霖甘泽,润滋禾稼,弘济民艰,庶民有丰稔之休,则神亦享无穷之报。谨告。弘治六年,遣巡抚山东地方都察院左会都御史王霁祭曰:伏自去冬无雪,今春少雨,田禾未能播种,黎庶实切忧惶,子甚兢惕,用是侧身修省,虔致檮祈,惟神矜悯下民,干旋大造,早霖甘泽,以滋禾稼,以济民艰。庶民有丰稔之休,则神亦享无穷之报。谨告。 弘治七年,遣内官监太监李兴、太子太保平江伯陈锐、右副都御史刘大夏、右会都御史熊狮以香帛告曰:比者黄河不循故道,泱于张秋,东注于海,既坏民田,又妨运道,特遣内外文武大臣,循行溃央之处,督工修筑,神其默相,用成厥功。使农不夹业,国计不亏,不胜倦倦愿望之至。谨告。弘治己未年,御制重修东岳庙碑:朕闻自古天子报祀鬼神之礼,载在典册,自郊祀天地而下,复有所谓名山大川之祭。盖名山大川,两问物形之最钜者,形钜则气之所锺亦钜,而神必依之,於是有雨泽之润,有财货之生,有年谷水旱之祈檮焉,以利生人,此报祝之所由起也。惟泰山在古兖州,於方为东,故称东岳,於时为春,春主生万物之始,群岳之长,又称岱宗。古者天子巡狩,秩祭之所,先而东方,诸侯在其封内,亦得以祭,然其礼视三公,盖以别於天地也。降及後世,乃崇以美号,至於帝王,则与天地无别矣。我圣祖高皇帝有天下之初,韶定祀典,始复其号日东岳泰山之神。礼严报祀,着令至今,大圣人超卓之见,盖出寻常万万,岂特朕所当恪守,虽万世子孙莫之能易也。东岳之庙,今褊於天下,其在泰山者为专祀,历代所重,故庙之规制甲於他方,香火特盛。我祖宗列圣,自国初以来,报祀惟谨,庙宇亦屡加修茸。然历岁既久,风侵雨剥,栋宇攘槐,盖瓦级砖与夫丹擭藻绘之饰,未免倾圯漫德。弘治己未冬,朕承祖宗礼神之意,遣御马监太监苗逵往修祀事,具以为合。,即发内帑银八千余两,并在庙积贮香钱,命逵会山东镇巡等官茸之。未几,西陲告警,逵有督军之行,工不时就。壬戌冬,再以祀事往,乃与巡抚右副都御史徐源等议,委右布政使俞俊专董其役,而分巡副使王宗锡往来协同,吏勤工善,越明年夏乃就讫。白三而殿下,若廊麻,若门垣等,凡倾者以易,圯者以完,漫德者以鲜以洁,金碧辉映,庙貌深严。泰岳明灵,既尊且安,自是而往,阴佑显相我国家之胤祚,一方之生灵,益有赖於无穷矣。逵暨镇巡等官,咸奏是举之盛,宜有述以示後。爰识巅末,并系之诗曰:鸿蒙未判,一气浑然。清升浊降,始肇乾坤。赋形之大,惟山与川。气随形锺,神乃在焉。巍巍泰山,高入云姻。群岳宗之,靡或与肩。自古天子,秩祭孔虔。礼视三公,杷典攸传。降及唐宋,褥礼相沿。殊名美号,益谨益专。於惟我祖,志复古先。秩祀有韶,功迈前编。朕承先烈,精诚弥坚。杞事载修,庙貌增妍。神心鉴悦,降福绵延。寿我胤祚,光我化甄。荡荡平平,亿万斯年。正德五年,遣户部左侍郎乔宇告曰:比者叹厉瑜时,雨泽少降,水泉枯涸,运道良艰,意者政有乖违,上干吁气,予心警惕,内自省循。爰饬有司,各修乃事。粤惟齐鲁之地,泉源是锺,名山大川,神所居守,敬将香帛,特遣廷臣,仰冀明灵,干旋大化,沛施甘泽,濬发河流,庶使国饷疏通,田禾畅茂,民生有赖,邦本无疆。谨告。 正德六年,遣山东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右参议徐永告曰:去岁以来,宁夏作孽,命官致讨,逆党就擒,内变肃清,中外底定,非承洪佑,曷克臻兹。因循至今,未申告谢,属者四方多事,水旱相仍,饿草载涂,人民困苦,盗贼啸聚,剿捕未平,循省咎由,实探竞惕,伏望神慈昭鉴,幽赞化机,灾珍潜消,休祥吁应,佑我国家,永庇生民。谨告。 嘉靖十一年,遣泰安州知州李成祭曰:惟神锺灵孕秀,镇奠一方,阴斓国家,其来尚矣。朕以寡昧恭承天命,十有一年于兹,敬事神只,罔敢少懈。.顾储官未立,但切于怀,兹者特具牲帛醴齐,遣官虔檮。伏望茂着神功,锡予元嗣,则我国家绵庆,撰于无穷,而神亦享福于有永矣。伏惟尚飨。 嘉靖十七年,遣泰安州知州丁方祭曰:比岁尝命官檮嗣于神,昨丙申孟冬之吉,仰荷天赐元储,亦神所赞佑者。兹用致谢,神其鉴饮,而永惟默佑焉。尚飨。 嘉靖二十二年,岁次癸丑,闰三月丁未朔,越三十八日甲戌,皇帝遣巡抚山东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沈应龙致祭于东岳泰山之神曰:朕只奉天命,主宰万民,夙夜兢惕,靡敢息遑。兹者淮徐守臣奏称:去夏以来,黄河服溢,水患异常,堤岸冲决,民舍泻役,运道淤塞,百姓阻饥,不能聊生,朕闻之恻然。惟神雄镇一方,永飨秩祀,兹宜体上帝好生之德,扞患御灾,俾濬筑工成,水循故道,民安常业,漕运疏通,惟神之显麻,币帛将诚,神其鉴之。谨告。 嘉靖三十三年,岁次甲寅,二月壬申朔,十八日己丑,皇帝遣巡抚山东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沈应龙致祭于东岳泰山之神曰:比因河水服溢,粮道梗阻,已经遣官祭告。兹者明神显应,修濬工成,河通运达,国计有裨。特兹致谢,惟神饮鉴。谨告。 嘉靖三十三年,岁次甲寅,四月辛未朔,十二日壬午,皇帝遣巡抚山东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沈应龙祭告于东岳泰山之神曰:朕奉天命,子育万民,所冀岁稔时和,灾害不作。尔者各处地方,水早兵荒,人民遭阪,危亡载路,灾变异常,朕心忧惕。惟神上奉帝命,奠济一方,谅垂矜悯。爰命洁士,资捧香帛,特遣抚臣备仪,竭虔诣祠致祭,所冀明神大彰灵应,潜干化机,俾气序顺调,雨阳时若,弭解灾刘,溥资丰泰。庶同朕奉天子民之意,而神亦享惠于无穷矣。谨告。 隆庆三年,皇帝遣巡抚山东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姜廷颐告岳,文曰:迩者水灾异常,殃及黎庶,良鞍朕怀。兹特遣官祭告,惟神鉴佑,永福邦民。谨告。 万历元年,皇帝遣祭于东岳泰山之神曰:惟神毓秀锺灵,永表东土,奠安民物,万世允赖。兹予嗣承大统,谨用祭告,神其饮鉴,佑我国家。尚飨。 历代群臣杷祝 魏高允《祭岱岳文》正址坤元,作镇东夏,齐二仪以永固,崇至德以配天,故能资元气以造物,协阴阳而变化。若其崑岭峭峙,川谷幽深,神怪谲诡,奖忽百灵,吐纳风云,育成万品,摄生之所归焉,祯祥之所萃焉。是以历代帝王之崇,封禅铭功,以告其成,七十二君,咸在兹焉。自非功伴造化,应同自然,孰能若此者哉?自我国家肃恭里祀,怀柔百神,邦域之内,罔不咸秩,往以天路未夷,虽望祭有在,今大化既同,奄有准岱,谨荐于岳宗之灵,民飨。皇兴二年。 宋欧阳修《祭东岳文》修比者获解郡章,许还里闸,方中车而即路,属暑雨之时行,辄以愚诚,仰干大造,蒙神之惠,赐以不违,吹清扬而散阴,泰秋阳以个辙,遂无道路之阻,得返草茅之居。荷德之深,不知为报,一觞之洁,谨用荐衷。 济南守曾巩《告岱岳文》云:岁之旱,有请于神,蒙昇嘉泽,田则大稔。今春河役,发民二万,更迭资送,众又倍之,盖此齐人出者几半,迨其反室,维夏之初,劳费既深,又违穑事。夫民数岁乃遇一稔,敝之如此,今二麦方苞,而亢阳为雪,吏任其咎,所不敢进。惟民何辜,赖神终惠,能致云雨,则实在神,尚其念之。敢告。惟神含德体仁,镇兹东夏,兴云致雨,泽施八弦。今此齐邦,近在山趾,方夏久旱,麦苗将萎,吏思其县,奔走群望,而人微言贱,不能上动,频阴复散,忽已兼旬。念此疲民,弊於征敛,方岁之富,食常不足,一遇灾害,必捐沟壑。惟神戚烈,覆被群生,顾此此州,宜先蒙赐,岂伊灵眷,独忍遗之。是用饬遣士民,布诚福下,情穷词急,冀获哀矜,使一雨需然,则倒悬可解,尚其降鉴,无作神羞。 维泰山历古至今,有天下者,巡狩封禅,勒成告代,莫不之焉。或企足动容,卒莫能至,实卓伟殊,尤神明之地,故天下宗焉。二典所记,其光灵威烈,悼示万世,夫岂他山可得而视?维齐鲁获仰而事,粒食缕衣,莫匪阴施。今邦不雨,自四月以迄于兹,积水之泽尘起,冥冥粟将稿死,蝗亦滋生。虽政或不良,足以致此,而百姓何罪,宜蒙哀矜。彼撮土之山,勺水之川,尚能与民为福,锡之有年,岂如泰山,朝出一云,暮泽天下,其势之易,易於转圆,而比近记丽,顾不能怜,殆莫之或告,告或不虔,夫民之生,盖亦艰矣。无储与藏,重敛烦使,岁一不登,多滨於死,奸强无知,或起乘时,聚为盗攘,以取诛夷;循理安业,田问之民,亦与俱亡,奚可不伤?巩受命天子,守藩于东,敢齐以严,告于灵宫,惟神闵人之病,助岁之功,需然下雨,变沙为丰,尚俾斯民以牛羊黍稷,得承事于无穷。右三首俱祈雨。 臣愚行为时之所背,言为时之所轻,寡俦少和,眇眇劳荣,奇於人而如此,敢望信於冥冥,属东辕而进谒,托斯文而荐诚。眷齐鲁之旧邦,依大镇之峥嵘,若旱魑之方骄,忧岁事之不登,民且侏於沟壑,或椎埋而死兵。冀聪明之飨答,霖膏雨之霄零,言丁宁以上诉,心撇恍而潜惊。顾不能以谐世,将何以动夫威灵?乃不知夫神与道而为徒,虽宝默而难明,其虚心也,物有来而必应;其公听也,无僧爱之常情。彼大虽自大,小虽谓小,吾与善而已矣。常一视而持平,故微衷得以上彻,利泽为之旁行,或噫为风,或震为雨,隐然雷出,霭然云蒸,洒甘霪以兼夕,灭灾气於无形。盖西极于甸服,东属乎沧瞑,□人盈其望,物遂其生,黍儿儿而擢秀,粟蔑蘖而敷荣,使时珍遂熄年功可成,人食丰乎锺脯,神祀衍乎集盛,民相安於田里,吏无用於威刑。信大恩之莫报,而至德之难名,愚所以意激而感深者,方涉世之零丁,荷降鉴之不昧,知忠信之可凭,敢因辞以进谢,愧抽思之匪精。右谢雨。 国朝都御史陈凤梧《告岳文》海内名山,惟五岳为尊,而神奠位东方,生长万物,於五岳之中,又特尊焉。自唐以至于圣朝,历代崇杞,威灵垣赫,盖以一方之安危休戚,神有以主之也。辛巳之秋,凤梧备员东藩,尝谒告祠下,预祈有年,既而叨蒙圣恩,简任巡抚,夙夜弗遑,惟绥怀是事。壬午之春,以祖于秋,雨阳时若,感神之惠,於是乎有孚矣。是秋先且冬,矿寇突起于龟蒙之问,荼毒赤子,追捕出境,余丑渡河而南,益肆跳梁。顷者,赖神之佑,会兵剿平,中原之地,获宁谧焉。惟是齐鲁之域,深谷茂林,奸慝潜伏,其息靡常。伏仗神威,锄凶化暴,使济河海岱寇盗不兴,水旱不作,熙熙然物阜民康,斯凤梧之责,可少这焉,而崇报之典,其曷敢有忘。谨以牲醴,特伸祭告,惟神其鉴之。谨告。嘉靖二年。 泰安守许应元《告岳文》:元闻之,含泽布气,肤寸而合,不崇朝而雨天下,惟泰山之神为然。元以迂菲,出守兹土,始入境,问民之所欲,日岁荐旱,陀草而通且半,诚得雨,始其有苏。惟时元神志不一,衣裳不洁,不敢以彻於明神,屏息而待命者旬再矣。嘉谷未播,麦苗且稿,而是沛泽斩於先施,是神之雪罚兹土者无已也。罢惫之民,不任敬毒,即守土者无状,宜降厥殃咎,彼蠢蠢者,诚可哀怜。敢率僚吏,竭诚以檮於明神,惟明神卒降之惠,俾无稿於道路,报神之德,曷其有极。尚飨。嘉靖十二年。 左布政使杨维聪《告岳文》:夫天下之山,莫尊於岳,然五岳之中独岱以宗称,其名最着。沦然出云,肤寸而合,不崇朝而雨天下,其功最大。居於东方,实维生物之府,其德最盛。寰海之内,无有远近冲僻,罔不乡往,其神最灵。是故自古圣帝明王,必加敬焉,而况为有司者乎?维聪受天子命,长兹东土,典领方岳,莅任之初,得以职事过于祠下,牲醴之荐,敢有弗虔。重念维总之不德,受兹重任,凡政之未平,民之未又,风雨之未时,蝗厉之或作,皆有司之罪也。维聪不敢辞其罪,然於神有探望焉,默而相之神之惠也,民之福也,非维总之所敢私也。谨告。嘉靖十五年。 分巡济南道会事卢问之《祭岳文》:夫惟神有奠镇区域之功,惟问之有抚治地方之责,事存分际,理通感孚。顷以按部之余,遂兴悯农之念,意以晖早之灾,吾亵天慢民者之过也。用是省躬布戒,率守吏大小虔告,重荷洪麻,遗赐昭格,而山上之云,触石而起,肤寸而合,不崇朝而雨,待哺之民有望,而催租之吏不忧矣。其功之速之大,实显佑于东土,问之临风兴怀;殊切瞻望,谨命有司崇修樽豆,仰答神功。尚飨。嘉靖十六年。 都御史端廷赦《告岳文》:茫茫后土五岳盘薄,神为之宗,威灵铄铄,上扶乾纲,风雨时若,下握坤轴,是耕是获,恢我皇度,灵长有托,庇我蒸人,湛渊寥廓,凡此神功,振古如昨。廷赦奉命抚兹,礼当谒神,谒神之初,敢于神政,匪诞匪私,为民请命,夏泌为灾,冬旱复甚,阳侵阴伏,皇行春令,二麦若稿,斯民之病。惟神依民,惟民依食,胡忍视民以至此极,将神之怒,抚臣之失,罪在抚臣,民则何慝?伏望阴斓化工,昭锡灵既,兴云降雪,慰兹渴望。如有佚罚,抚臣甘之,毋使御民横适,维之式号以呼;神其听之。尚飨。嘉靖二十三年二月。 《谢岳文》:廷赦抚按无状,获戾神明,致兹冬旱,用是皇皇靡宁,匍匐柯下,为民请命,蒙神降鉴,旋收杲日,大布重一云,霰雪先集,谍霖继益,沾足优渥,其应如响写吏民罔知,成才取侃。归於廷赦,自分罪愆,顾有何德可以动神?何诚可以感神?皇神正直仁慈,不忍以廷赦之故累及一西兀,显既休烈,礼当报谢。廷赦既荷神宥,自今伊始,益当磨光刮垢,力询民痪,以求不为神羞,惟神佑之鉴之。尚飨。嘉靖二+三年+二月。 巡按山东监察御史郑芸《告岳文》:惟神革造化之灵秀,显仁威以配天,峻德独宗於诸岳,巍功茂对於八诞,崇古今之封秩,为齐鲁之具瞻,五徵时应,六府奠安。芸钦承上命,揽辔兹方,风裁是秉,惟神之纲,春生秩杀,慝激淑扬,爰及藩臬,降鉴有光,精神默契,敢不肃将。只陈牢醴,维修典常,明里载献,维神是匡,利奏霄功,宪度孔昌,下土永赖,赫奕用章。尚飨。嘉靖二+三年。 巡抚都御史王抒《告岳文》:盖闻懿垂编录、休斓明时以雄长乎五岳者,神之大造也。触石而出,霄寸而合,不崇朝而雨天下者,神之能事也。王於奔走天下,积致贿施,以利赖此一省者,又神之颛惠也。则夫雨阳时若,固神之当先及,而亦一方之所私望者矣。乃不雨,自春迨将中夏,达乎四境,且害三时,麦已罔秋,禾岂望岁?夜悼云汉,昼苦风霾,下民其咨,上天有憾神之所以急此一方者,不其爽欤。且抒受命抚兹,图惟保厘,弹厥心力而已,蕾买行雨施,皇仰明神焉,势分固尔也。抑抒及庶司,或阴蓄誉皋,有乖感假,□则神宜罚及厥身,顾斯民何辜?代服政者罹此荼毒耶?谨斋明思省,遣教授胡大庆告此雩事,神其钦崇朝之灵,渥千里之利,则岂惟抒与一方之人慰答其望,虽神之取信天下,辉英今古,或亦攸系矣。惟神其听之哉。尚飨。嘉靖三+一年五月。 巡抚都御史沈应龙《告岳文》:夫岳之灵,岂直以崖奔岭蹙、谷抱谿回,崛起重险为一方镇哉?盖将赖以察龠玄机,鼓荡元精,御灾扞患,流福生民,保卫邦家也。蚓夫岱灵,甲群峰而特峙,尸摄生之神工,肘蜜芬芳,独盛千古,奔走万方,为天下诸岳之长者欤。乃者春则恒阳,二麦罔秋;夏则恒雨,民鲜粒食,所谓国泰呈瑞,时讹反珍者,胡罔时锡,岂天灾流行,虽圣世有所不免耶。应龙承乏,抚绥保厘东土,山川之神,皇叨主之。乃历巉岩,排蒙茸,升青丘,陆春FJt,以修祀事,以祝景既,以佑斯民,以析不负於圣天子怀柔百神,肃恭明里之典,匪徒以好古饕奇,俯瞰虚廓,仰眺寥沈,为游观乐也。维岳配天,尚弼予志,适彰休佑,大康是邦,奠圣祚于苞桑,巩皇图于永固则庶乎。岱宗之标奇於齐鲁者,为益信而崇祀於列圣者,斯不诬也。惟神其念之哉。嘉靖三+一年十月。《再祈雨文》:天地生万物所以奉而行之者,神之职也,圣天子养万民所以奉而行之者,应龙等之职也。今山东诸郡,旱已大甚,麦苗就稿,万姓皇皇,饥草之形渐多,演池之警曰报,此应龙等白夜忧惶,计不知其所出也。应龙等寡昧,保厘失职,贻民荼毒,罪固难辞,惟神聪明正直,能兴云雨,亦可失职而甘受天地之罚乎?应龙钦承上命,敬共明祀,特申祗告,敢为万民乞命。伏愿鉴此精诚,干旋造化,甘霖沛澎,四墅沾足,枯稿复苏,三农慰望。尚期消患於将萌,转祸而为福。应龙等仰荷明神无穷之锡,而神亦有无穷之休,神其听之。尚飨。嘉靖三十二年闷二月。 进按山东监察御史冯荐《告岳文》:东土镰堉地方,远不逮古,赋役繁重,即有年,民亦流移。往遭水害,穷困不能自存,老稚在途,强壮啸聚,疾苦之状,不忍闻见。圣天子痛悯时艰,简重臣出凛赈饥,而垂绝之生意复苏,然犹望今岁有秋也。尔麦亢旱,农事尽废,公私既竭,将曷以支?惟神震方名岳,能兴云雨,以生万物,古今祀典攸崇也。夫民有疾苦,官兹土者分宜罢斥,窃恐神兹土者心亦弗能自安,神宜仰体圣君之仁,俯从荐等之愿,诞敷灵液,以红吾民之疾苦。神之德惠将流被无穷矣。谨告。嘉靖三+二年闷二月。 巡按山东监察御史雍悼《告岳文》:谨以牲醴,敢昭告于东岳泰山之神曰:於赫岱宗,秩祀有恒,神功丕施,毓物效灵,奠此震极,斓此坤宁,历代里荐,酬德报成。迄我皇朝,典祀维明,悼等叨事兹土,肃将明馨,仰藉神既,昭格用徵,巩我鸿图,永跻丰昇。尚飨。嘉靖三十三年+月三+日o 巡按山东监察御史段顾言、行偕布政司左参议徐文通、按察司副使王世贞、李嵩、会事王遴、张师份暨都司署都指挥会事李春华《告岳文》:窃闻天地之大德日生,而生生不息之元气,盛德锺焉、凝焉,是日泰山。夫泰,太和也。谓天地太和之气,尽比焉在也。衍之而时,则惟春,而神皇尸之;布之而方则惟东,而神皇专之。大哉乾元,至哉坤元,胥兹乎生成而终始之,是所谓天地好生之府,而特为四岳之宗。乃若壁峙之峻极,盘薄之闳远,又非所论也。以故粤自有虞氏以迄昭代,咸秩祀而崇报之也,固宜。予小子言按部齐鲁,责在肃清,而激慝锄凶,若与大神之生道相似者。然我心我精,我仪我诚,神将吐之乎?嗟乎!.吾知其必弗尔矣。吾闻春生秋杀,玄化之流也;福善祸淫,明神之灵也,遏恶着良,大君宪天之政也。蚓以生道杀之而生,生者,斯无穷,以福机祸之而福,福者斯无穷乎。繁乃知大君显宪,幽赞以成化,而予小子观风揽辔,又将以奉君之命而致之元元者也,果终异乎。於戏,神不享非礼之祀,君子不冥杞于不享之神,大神其以予之言为不戾耶。尚祈鉴我精诚,我假我饮,而毋予谴也。谨告。嘉靖戊午夏五月二+七日。 巡抚都御史张监《祭岳文》曰:粤稽山东之地,青兖肇域,齐鲁旧疆,圣贤王霸之化,礼义富强之方。逮皇明之御宇,为畿腋之左壤,东表俱海,西略河防,赫赫明神,实主震方。监奉明命,来抚是邦,则巡抚之与威灵,乃均夫秉幽明之章。念言东土,忧心伥伥,荐臻饥馑,官方不良,烦苛盗疾,昏垫流亡,户籍耗臧,阡陌芜荒,以今日之所目击,较之古昔之盛,怒焉其如伤。履任以来,夙夜惕惶,仰承神佑,时雨时阳,百谷用登,盈亩禳穠,匪直彼不敛侪,而此遗穗,实贫有余而富露藏,是神锡吾民之福,即所以既有位之康。彼存者既享有年之乐,而去者岂无故土之望,桑梓在念,通负难偿,思者不来,来者不臧,招抚垦开,孰敢息遑,因则户而平其税,分地而清其粮,上则请命於天子,天子即赐俞允,下则责成於有司,有司有欺心玩法,削民自殖者,典刑有赫,实足自戕。苟非明神屡锡以丰年,煦育以和气,则民将迫於贫困疾疫,何能永乐利於故乡?经纶润泽,既明且详,阴隐默佑,惟神煌煌监。盖求上不负圣天子牧养小民之意,下不负生平奉公忧国之志,候闲阎郊野,尽复古昔之盛,亦为东方明神之光,用是敬陈牲品,侑以玄黄,既斋既洁,肃恭对扬,为已往有年之谢,致将来时若之禳,报恳之忱,非言所将,福善佑正,惟神之祥。鉴微衷之恳恳,知来格之洋洋。尚飨。嘉靖四十年。 巡抚都御史傅希挚《祭岳文》曰:兹者漕河横溢,运道阻艰,特命大臣总司开濬。惟神雄镇一方,扞除百患,凡川流之壑注,或山下之出源,式用遣官,备申祭告,颛望鉴兹重计,舒予至怀,急靖洪澜佑成覃役,俾运储以通济,永康阜于无疆。谨告。隆庆六年。 巡抚都御史陆树德《告岳文》曰:惟神宗统莘岳,体元发生,普天率土,孰不景承,屍此幅员之内,即所敷气而布精,一作一息,是估是凭。乃者,恒阳不雨,嗷嗷群情,抚臣忧之,亟檮於庭,亦尝檄下诸司,共敦祈请。雨迟迟而不至,天杳杳而难明,岂政之多舛,抑祷之鲜诚?方拟遣官,敷告祠下,草既就而云合,使未发而雨零。惟神惠民,如响应声,抚臣何幸,窃有余荣,谨洁牲醴,遣官陈词,,仰苔宠灵,尤冀德施,不匮湛泽,时行自河之懦,迄於东淇,靡取弗遍,靡沾弗盈,用俾苞者毕达,亢者胥耕,消其咨於不作,调戚事於丰登。尚飨。万历十一年。 巡抚都御史李辅《告岳文》曰:维神作镇东方,覆冒下土,凡国赋之登耗,实纪纲其司,生灵之休戚,实宰制其柄。威灵焜惧古今,福泽奠安境宇,久矣。山东顷岁以来阴阳舛缪,灾歉频仍,乃者冬不雪寒,春鲜雨泽,时既入夏,竟日长风,致令麦方苞而就枯,谷及时而不播,农民仓皇於四野,吏士惊怖於庶司,虽祈檮连旬,而密云不雨。切念山东之民,困於个辙矣,而岁再不稔,将何聊生?山东之赋,繁於秋荼矣。而室如悬罄,将何输纳?即职守官之无状,嗟此下民其何辜?仰惟尊神,灵爽咫尺,鉴察丝毫,若罪有所归,则职受幽冥之谴。如适遭时厄,敢祈矜悯之恩,尚纵阴而闭阳,随兴云而布雨,庶生我百谷,污会穠镶满车,惠此群黎,妇女嘻嘻卒岁。不然,感而不应,则神何以称威灵,求而不获,则民何以诵福泽哉?职不任谒诚祈恳之至。谨告。万历+三年,知府李伯春代告,告毕而雨至。 巡抚都御史李辅《祭岳文》曰:今岁自春祖夏,四月不雨,内自皇畿,达于淮甸,焦枯奚啻千里。时兹东土,皇惟左辅,民生益否,前虽沾此霖霖,曾入土之无几,乃今苗不秀而秀不实,旋复稿矣,下民汹汹,一及吁上帝,无间远迩。天子忧劳,臧膳彻乐,下诏罪己,驰道不除,朝步自宫迄于郊时,桑林露檮,为民请命,罔恤劳只。辅兹东土,奉职无状,皋何容诿?念此无知,颠脐沟壑;皇怆侧而不能已,蚓主忧臣辱即匍匐席棻,曷敢一息而自宁止。?惟神奠位维泰,职司生物,胡忍坐视斯人之日就填委?辅谨率属吏,布其款梱,以告于神,愿□神明罚予吏之无民,而无遗祸於岁出。其肤寸不崇朝而雨天下,以界我稷黍,而慰我天子夙夜忧劳之意,则此孑遗犹能供弃盛,而备肥胆以奉神之祀於不匮。惟神鉴予之丹诚,而示予以胖蜜,辅不胜悚息听命之至。尚飨。万历乙西年四月二十五日o 巡抚都御史李辅《告岳文》曰:自春祖夏,长风为虐,旱气如焚,夏麦垂枯,秋禾未播。辅受明命,抚辑东方,俯念民艰,忧心孔疚。先曾斋心备物,赴诉於神,伏蒙明神鉴其梱诚,惠以灵泽,致祷者再,获雨者三,枯麦半收,新谷渐达,念念应如柠鼓,益瞻灵爽之不违;点点润若膏酥,共载慈恩之无量。但雨泽应时,虽慰三农之望,而沾足未褊,尚悬再旱之忧。且内自京畿,外达诸省,犹闻历三时不沾点雨,数千里并无粒食,以致主上焦劳,群工警惕,上关宗社,下系生灵,奚独鄙念之所悚惶,抑亦神衷之所悯恻。是用不厌烦读,再行顶礼,赛隆施於既往,激明既於将来,伏望大展神功,溥垂阴隐,甘霖不限於疆域,在在滂沱;洪仁普被於寰区,人人欢洽,荡除旱魑之薰灼,挽面乐岁之枢歌,辅不胜感激祈恳叩心待命之至。尚飨。万历丙戌年,同知赵承芳代告,告毕而雨至。 巡抚都御史李戴《告岳文》曰:惟神海内名山,五岳称雄,五岳之尊,独归岱宗,正趾坤元,奠位维东,显配天之灵应,茂长育之洪功,蚓兹齐鲁,宜荷姘蒙。戴钦承上命,来抚东方,初入其境,旱魑为伤,目兹憔悴,心甚忧惶,躬诣神祠,为民祈祥,幸赐昭鉴,示我洋洋,告词甫毕,灵雨即零;翼日旋车,雨降云蒸,大霖甘霖,弘阐神灵、三农慰望,万物遂生,神功莫报,峻德难名。遣官代祀,敬洁牺牲,修兹报赛,用展微诚,伏愿风雨时若,灾珍不形,永枯民庶,庆歌丰亨。戴不胜圻跃恳祈之至。谨告。万历十四年五月五日。 巡抚都御史李戴《告岳文》曰:惟神化驰九域,位冠百灵,裕民足国,有赫帝庭。蚓兹东土,香火维馨,家尸户祝,是依是屏,胡天不吊,降此大戾,三春不雨,麦乃尽悴,九夏不雨,禾且无穗,国用民生,于焉胥匮。圣主求痪,有位忘飧,道路流离,黎庶雕残,英爽有知,而宁忍看,慈悲普济,具仰彤坛。戴救荒无奇,怀忧如檮,夙夜斋沐,为民祈檮,神之听之,庶几怀保,蚤霖甘霖,回此枯槁。谨告。万历十四年六月二十日。 山东运司同知查志隆《撰岱史告文》曰:志隆蚤岁家塾,诵法孔孟,则闻登泰山而小天下云,益未尝不奋心翘首,冀幸一践迹之为快也。往在壬申,假道登览,时作权贵,图且谒归,谓与山灵永别,已矣。安得如程伯子请注鄂簿撰录名胜哉?不自意问,隔一纪复出,而典职射在山灵咫尺之地,会部使者岭南谭侍史观风炒岳,询访图经,属志隆以笔剖之役,所幸时清吏隐,竟日一无事事,得以游思於杭林,岂山灵有意乎假此闲旷,俾偿始愿耶。窃谓藉手於此,少效涓矣,即叨升斗,倘这尸素,是用屈首编摩,罔问寒暑,晓窗夜烛,集古窍今,殆四阅月,业已属草。为考者三:日《图考》、日《星野考》、日《形胜考》;为表者二:日《山水表》、日《疆域表》;为纪者四:日《狩典纪》、日《望典纪》、日《遗蹟纪》、日《灵宇纪》;为志者五:日《宫室志》、日《物产志》、日《香税志》、日《灾祥志》、日《登览志》;而捻揭之以名日《岱史》。谓夫岱宗之称,防自黄帝,今宜从其古初,而让着之法,独擅史家,兹稍袭其义例也。第念管窥蠡测,则心思未融;径逖崖幽,则涉历未遍;碑残简脱,则目力未周,於兹有深惧焉。吉镯祠下,敬藉所草,质诸神明,行且涉阻跻巅,遍观周览,岂敢妄希先贤之胜事,开衡岭之姻云?尚冀神明降鉴而默佑之,云披日霁,毕露奇观,对景挥毫,恍然天启,庶几幽不负山灵,明不负付托,而於己亦不负据梧横卷之辛勤,则惟神明阴相是赖也。敢告。万历十四年十月十四日,告毕登览岱巅,晴霁凡三日,遂得以遍历诸形胜,果符所祝云。 [book_title]第三册鬼字号目录 岱史第三册鬼字号目录 卷之八遗蹟纪 五侯遗蹟 玉简 石闻 登封台 周明堂 汉明堂章俊卿明堂论 无字碑 秦篆碑欧阳修集古录刘跋秦篆谱序 磨崖碑 长城钜防 凤凰台 望仙台 舞鹤台张说序颂 社首坛 封祀坛 朝觐坛 阴字碑 御帐坪 博城 赢城 谢过城 龟阴田 汶阳田 菟裘 红城 白骡墓 圣贤遗蹟 孔子 颜渊 曾子 孟子 伯牙 延陵季子 柳下惠墓 羊枯城 孙复 胡瑷 许衡 列仙遗蹟 汉泰山老父 稷丘君 安期生 崔文子 晋张忠 唐吕崑 张仙 元丘长春 张志纯 徐世隆 成兴公 王从之 海印 卷之九灵宇纪 东岳庙宋宇文粹中重修记 明李贤重修记 薛渲重修记 李钦重修记 许天赠重修记 李钦修古井记 东岳上庙陈儒记 东岳中庙元至兀榜文 玉帝观万恭表岱巅碑玉皇庙陈察记渖王记 会真宫任式记 后土殿 青帝观宋加号赞 御赞 御祝文明弘治御 祝文 三皇庙明弘治御祝文 碧霞宫高诲玉女考略 嘉靖御祝文刘定之记略 尹龙记略徐溥记略 崔文奎记略 郭记铜鼓记略 方远宜祝文 王之纲玉女传 何起呜宣谕 李辅祈雨告文 天传行宫  升元观宋动碑徐世隆记 天书观   长春观元和记略 龙泉观   风伯雨师庙 高真院   三官庙 邓都庙   李钦记森罗殿徐世隆记略 赵相公庙  三灵侯庙 灵振侯庙王真记略 关王庙 渊济公庙赵合记 王天挺记 李简谢雨文 路希尹感泽记夏靖记 [book_title]第八卷 遗蹟纪 岱史第八卷遗蹟纪 叔曰:纪遗蹟者何?志往古之胜蹟,昭垂迄今犹未泯者也。夫代与时更,物随世变,居今考右,匪蹟曷因?维兹泰山,帝王制作之隆、圣哲人文之盛,种种胜蹟,何可缕指,其大者,如丰明堂,则思虞周之盛治;蹑登封台,则慨世主之侈心,读秦篆碑、磨崖碑,则睹大手笔之书法,攀孔子登临处,则抱小天下之气象;陆谢过城,履汶阳田,则钦次事武备之圣谟;稽颜渊之望击练,曾子之歌梁山,则迩圣门英贤之济济;考孙明复之讲学石,守道之捧杖履,则忆当时师弟子之雅操。诸皆遗址依然,文献具在,流风余韵,与泰岱为终始,所谓旷千百载而相感者,其在斯与。若仙家者流游方之外,亦洞天福地所时有也,故并及之。 帝王遗蹟 玉简,《风俗通》曰:岱宗上有金筐玉策,能知人年寿修短。汉武帝探策得十八,因倒读日八十,其後果寿八十。国朝洪武初,居民於山中得玉匣,内有玉简十六。有司献於朝,验其刻,乃宋真宗祀泰山后土文。又成化壬寅秋,日观峰下雨水冲出玉简,会中使有事东藩,复驰以献,乃命仍座旧所。今建日照观。 石闻,《汉书》曰:武帝封泰山,禅石闻。应助曰:石闻在泰山下南,方士言仙人闻。《泰山记》曰:山顶西岩为仙人石问。今莫详故址。 登封台,有二:其一在岳顶,相传为古帝王登封所筑,今为玉帝观台,下小碣题曰:古封禅坛。其一在日观峰,相传为宋筑,石函方丈许,亦题刻日古封禅坛。并皿古封禅而并以禅言,误矣。俗日宝藏库,以所痉金书玉简云。管子曰:无怀氏封泰山,刻石纪功。国俭角赋曰:黄帝会群臣於泰山,作青角之音。《史记》曰:古者封泰山禅梁父者七十二家,而夷吾所记者十有二焉。昔无怀氏在伏羲之前封泰山,禅梁父。李奇曰:无怀氏为封禅之始。《淮南子》曰:上古之王封泰山,禅梁父七十余圣。古刻泰山图诗曰:三千余里鬼神府,七十二君封禅坛。《宋景文公笔记》曰:仲尼登泰山,见七十二家,字各不同。由诸家之说,则封禅肇自古帝王,非始予秦也。而文中子乃云封禅非古,诸儒皆题之,则彼诸家之说,岂当时附会以中世主之侈心乎?今并存之,以表古蹟。 周明堂,在岳之东北,山谷联属四十里,遗址今尚存,旁有谷山寺,其形胜具克学士《寺记》。 汉明堂,在岳趾东南,去州治十里。武帝元封问,用齐人公玉带所献图创焉,其上有元人题刻明堂故基四字。其地舒衍突起,一石冈巅平而高四丈许,周三晦许,後枕岳麓支山如宸障,而左右如卫从然。涧水萦回,南会于汶。遥望祖徕诸山,如列屏案。当时朝会,规模宛然在目。 章俊乡明堂论 明堂乃黄帝之旧。汉武帝时,济南人公玉带所上杨氏《祭礼明堂篇》,以其不经见而削之。然其所言茅盖通水,与《大戴礼》所记略同,又《考工记》所言夏后世室,殷人重屋,周人明堂,其制大盘由质而趋於文,由狭而趋於广也。由是推之,黄帝时无明堂则已,苟有之,则一殿无壁,盖之以茅,正太古俭朴之制。又按,武帝欲求仙延年,方士之谬诞者多假设黄帝之事以售其说,如所谓修五城十二楼封名山,栖万灵于明廷,釆首山铜铸鼎之类,皆娇诬过甚,张大其词,以迎合时主之侈心。独公玉带所上明堂之制,乃简朴如此,虽不经见,然亦可以稽千门万户之失,固未可以其言之并出於封禅求仙之时而例黜之也。 长城钜防,在泰山西,绿河千余里,至琅邪台入海。苏代说燕曰:齐有长城钜防。韩非子曰:长城钜防足以为基。齐记云:齐宣王乘山岭之上筑长城,东至海,西至济州,千余里以备楚。《括地志》云:长城西北起济州平阴县,绿河历泰山北冈上,经济州腊川,即西南兖州博城县北,东至密州琅邪台入海。《竹书纪年》云:梁惠王二十年,齐闵王筑防以为长城,今泰山西北有岭铺,俱名长城,遗址尚存。 无字碑,在岳顶登封台下,秦始皇立。或日石表,或日神主石,或言其下有金书玉简,当是石函。古今人莫测其意,甚矣秦人之谲也。石黄白色,颇光莹,无苔藓,非岳之所有,自他山至是,不知用民力几何,甚矣秦人之虐用其民也。《史记》汉武帝置五车石於岳。今莫知所在,故朴庵诗云:已迷汉武五车石,却吠秦王无字碑。秦政不足言,惜夫汉武之效尤也。 秦篆碑,在玉女池上西公署後,李斯书始皇二世颂德文。宋刘跋《序泰山秦篆谱》时,尚有二百二十有二字,今湮劝,仅存二十九字。夫秦虽无道,然其所立有绝人者,其文字书法,世皆莫及,亦不可废。申越题石曰秦断碑。 欧阳修集古录 余友江邻几谪官奉符,尝至泰山顶上,视秦所刻石处,云石顽不可镌、鉴,不知当时何以刻之也。然四面皆无草木,野火不及,故能若此之久,而风雨所剥,其存者才此数十字而已。 对跋秦篆谱序 《史记》载秦始皇帝及二世皆行幸郡县,立石刻辞。今世传泰山篆字可读者,唯二世语五十许字,而始皇刻辞皆谓已亡,莫可复见。宋丞柑莒公镇东平日,遣工就泰山模得墨本,以庆历戊子岁别刻新石,亲作後序,止有四十八字。欧阳文忠公《集古录》亦言友人江邻几守官奉高,亲到碑下,才有此`、数十字而已。余以大观二年春从二三乡人登泰山,宿绝顶首,访秦篆,徘徊碑下,其石埋植土中,高不过四五尺,形制似方而非,方,四面广狭皆不等,因其自然,不加磨聋,所谓五十许字者,在南面稍平处,人常所为榻,故士大夫多得见之,其三面尤残缺蔽间,人不措意。J余审观之,隐若有字痕,刮摩垢蚀,,'试令模以纸墨,渐若可辨,自此益使加工模之,然终意其未也。政和三年秋,复宿岳上,亲以毡椎从事,校之他本,始为完善,盖.四面周围悉有刻字,总二十二行,行十二字,字从西南起,以北东南为次,西面六行,北面三行,东面六行,南面七行,其末有制曰可三字,复转在西南棱上,每行字数同,而每面行数乃不同,如让此广狭不等,居然可见其十二行,是始皇辞,其十行是二世词。以《史记》证之,文意皆具,□计其缺处,字数一口适同,於是泰山之篆遂成完篇。宋欧、江二公初未尝到,惟凭工匠所调才,说,无足怪。人多以上公为信,故亦不复详阅。余既得墨本,并得碑之形象制度以归,亲旧闻之,多来访问,倦於屡报,乃为此,谱。!;大凡篆字二百二十有上,其可读者百四十有六,今亦作篆字书之,其毁缺及漫灭不可见者七十有六,以《史记》文足之注其下。谱成,揭壁问。文幽沉晦之迩今遂历然。秦至无义,不足谕,然李斯小篆古今所师,经千三百有余岁,而复彰兹可尚也。如亲轻远黎史,作亲巡远方黎氏。金石刻石,着作休,嗣作世,听作圣,陲作垂,体作礼,昆作後,则又史家差误,皆当以碑为正。其日御史太夫者,大夫也。《庄子》曰:且而属之大夫。卫宏曰:古文一字两名,因就注之。《史记》於琅琊台刻石,备列从臣名氏。余家所收琅琊残字,亦有五夫字,然则夫从一大因不复重出欤。 磨崖碑,有二,在岳顶东岳祠後一,为唐玄宗八分书《纪泰山铭》,字五寸许,道劲可爱;一在崖右,刻唐苏迩撰《东封朝觐颂》,字径寸余,书法类晋,近.闽人林惇以忠孝廉节四大字覆刻其上,镜毁殆尽。 凤凰台,在登封门外,汉宣帝时凤凰集泰山,故名。 望仙台,在州治东北三十里,汉武帝筑。 舞鹤台,唐高宗筑。按《唐书》高宗筑封祀坛於泰山南四里,如圆丘,又韶立登封降禅朝觐之碑,名封祀坛日、舞鹤台,登封坛曰万岁台,降禅坛曰景云台。今皆颓莽,而碑亦烟没。 张说序颂 皇唐六叶,开元神武皇帝再受命致太平,乃封岱宗、禅社首。金石纪号,天文焕发;儒臣志美,立碣祠坛。曰:厥初生人,淑有君臣,其道茫昧,其风朴略;因时而钦起,兴运而纷落;泯泯汶没,无闻焉尔。後代圣人,取法象,立名位,衣裳以等之,甲兵以垣之,於是礼乐出而书记存矣。反其源,致敬乎天地,报其本,致美乎鬼神;则封禅者,帝王受天命,告成功之为也。阅曩圣之奥训,考列辟之通术,畴若天而不成,曷背道而靡失?由此推之,封禅之义有三,帝王之略有七,七者何?传不云道德、仁、义、礼、智、信乎?顺之称圣哲,逆之号狂悖。三者..一,位当五行图录之序;二,时会四海昇平之运;三,德具钦明文思之美,是谓与天合符,名不死矣。有一不足而云封禅,人且未许,其如天何?言旧史者,君莫道於陶唐虞舜,臣莫德於皋陶稷骨,三臣降德皆有天下。仲尼叔帝王之书,系周秦之誓,明鲁祀周公用王礼,秦承伯益接周统。孔圣微旨,不其效欤?然秦定天下之功高,享天禄之日浅,天而未忘庭坚之德也,故大命复集于皇家。天之赞唐,不惟旧哉?其兴之也,玄灵启迪,黄只顾怀,应归运以义举,抚来苏以利见。汤也无放夏之暂,武也无代殷之战。高祖创业,四宗重光,德有格天,漏泉蒸云濡露,菌蠢滋育,氤氲涵煦,若天地之覆载,日月之照临。溥有形而归景,罄无外而宅心,百有八年于兹矣,皇帝攘内难而启新命,戴睿宗而钻旧服,宇宙更辟,朝庭始位。盖羲轩氏之造皇图也,九族敦序,百姓昭明,万邦咸和,黎人於变,立土圭以步历,革铜浑以正天。盖唐虞氏之张帝道也,天地四时,六官着礼,井田三壤,五圻成赋,广九庙以尊祖,定六律以和神。盖三代之设王制也,武纬之,文经之,圣谟之,神化之,然犹战战兢兢,日慎一日,纳规诲以、进德,遂忠良以代工,讲习乎无为之书,讨论乎集贤之殿,宠男爵,贵经明,翼乎鹤鸾之列在庭,毅乎媲豹之师居鄙,人和旁感,神宝杳至,乾符坤珍,千品万类,超图溢牒,未始闻记。我后以人瑞为心,不以物瑞为意,王公卿士俨然进曰:休哉陛下,孝至于天,政合乎道。前年祈后土,人获天禳,问岁祀圆丘,日不掩朔;感祥以祈圣,四事以观天;天人交合,其则不远。意者乔丘扫路望翠华之来,上帝储恩俟苍壁之礼久矣,焉可专让而废旧勋。群臣固言勤帝,知罪至于再,至于三,帝乃抱之曰:钦崇天道,俯率嘉话,恐德不类,敢惮于勤,其撰巡狩之仪,求封禅之故。既而礼官不戒而备,军政不谋而辑,天姥练日,尔师洒道,六甲按队,八陈警跸,孟冬仲旬,乘舆乃出,千旗云引,万戟林行,雇擭灿烂,飞焰扬精,原野为之震动,草木为之风生,历郡县、省谣俗,问百年,举百祀,兴坠典,茸阙政,攸祖之人,室家相庆,万方纵觐,千里如堵,城邑连欢,丘陵聚舞。其中垂白之老,乐过以泣、不图蒿里之魂,复见乾封之事。尧云往,舜日还,神华灵郁、烂慢乎穹壤之问。是月来至于、岱,只被斋宫,涤濯静室,凝神玄览,将款太一。议夫泰山者,圣帝受天官之宫,天孙德人灵之府。自昔立国,莫知万数,克升中而建号,惟七十而有五,我高宗六之,而今七矣,非夫尊位盛时,明德旷代,辽阔难并之甚哉?先时将臻夫大封也,累封疆於高冈,筑泰坛於阳趾,夫其天坛三,袭辰陛十二,咸秩众灵,列坐有次,崇牙树羽管磬铺鼓,官悬於重个之内;千岁钟受钓戟效戳,周位於四门之外;代国重器j 传代绝瑞,旅之於中庭;玉辇金毂,翠昌黄屋夹之於端路;庶官百辟,羌夷蛮貊,褒成之後;让王之客,序立於礼神之场;髦头弩牙,铁马金镞,介胄如雪,旗帜如火,远匝於清禁之野。於是乎以天正上元,法驾徐进,屯千乘於平路,留群臣於谷口,皇帝御六龙,陆万仞,独与一二元老执事之人出天门,临日观,次沆产,宿巉岩,赤霄可接,白云在下,庚寅杞高祖於上封,以配上帝,命众官於下位,以享众神。皇帝冕裘登坛,奠献俯楼,吁金奏,佾羽舞,撞黄锺,歌大吕;"开闲阖,与天语。清将信公,奉斗布度,懋建皇极,勤恤苍生,昭缎乎未兆,禳灾乎未萌,上下传节而礼成乐遍,福寿同归而帝赐神策,乃机玉牒於中顶、扬柴燎於高天,庶忠诚之上达,若凭焰而驾烟。日辔方旋,神心余眷。五色云起,拂马以随人,万岁山呼,从天而至地。越翌日,尊睿宗,侑地只,而礼社首,遂张大乐,觐东后。国风惟旧,无黜幽削爵之诛;王泽惟新,有告灾大责之庆。不浃日至化恰於人心,不崇朝景福遍於天下,然後藏金匮於拓室,回玉鸾於上都,煌煌乎真圣朝之能事,而高代之盛节者也。于斯之时,华戎殊俗,异音同叹曰:兵合多两,山峻多云,岂有大举百万之师克期千里之外,及行事之日,则天无点翳,地无纤尘,严冬变为韶景,寒风郁为和气,非至德,其孰能动天如此其顺者乎?昔人云,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今信知圣人作而万物睹,其心服之之谓矣。或日祭泰祈主,先后非礼欤。日是礼也,非宜也。王者父事天,母事地,侑神崇孝,无嫌可也。且天柴痉外事,帝王主之,蒸尝内事,后妃助之,是开元正人伦,革弊礼,起百王之法也。故令千载睹末光,聆绝韵,咀甘实,漱芳润,烁玄妙之至精,流不已之淑声。臣说作颂,告于神明,四皇坟而六帝典、虽吉甫亦莫能名,徒采彼舆人之诗曰:大矣哉维天为大,惟皇则之、率我万国受天之棋,子孙百代,人神共保,绥之云尔而已矣。 社首坛,在岳南二里许,曰社首山联属蒿里,前代多禅此,宋真宗命王钦若撰坛颂碑石。 封祀坛,宋真宗筑,在岳南五里许。 朝觐坛,在、州南一宋真宗东封,群臣觐地州之风云雷雨坛,因其故址,陈尧叟撰碑颂,今在坛下,与天既殿碑及天齐仁圣帝碑皆待韶尹熙古煮书法类圣教序。 阴字碑,在州之乾封门外,迤东丰百余武,是为宋真宗答谢天书,述二圣勿德。序铭日阴字,以字镌北面,从俗称也d或日金字,谓当时以金涂饰也;或日里杷,以精意享祀言也,皆声相近而义亦通。尝闻真宗东封,驻跸会真官,故碑作屏制,镌北面,当官南百余武,俗称阴字为是,宫今在城内而碑限于外,‘故人罕知其镌意云。万历癸酉,按台昊从宪筑泰阴亭於碑北。 御帐坪,在岳之中道,即秦封五松之地。宋真宗东封,驻跸于此,故名。金石上柱窠,帐殿之遗蹟也。 菟裘,在岳之阴《左传》隐公十一年公语公子晕营菟裘终老。即此。 红亭,在泰安州境。《春秋》昭公八年,大蒐於红。即此。 白骡塚,在一封禅坛北一里。唐玄宗登封泰山,益州进白靥、甚伟异,上亲乘之,便於登降。礼毕,方下山助休息,有司言骡无疾而噎,上叹异之,镒日白骡将军,命有司具槽椟,垒石为塚。 博城,在岳东趾,距州治三十里。汉之奉高,隋之汶阳,唐之乾封,同此。今名日旧县。 赢城,在岳东趾,距州治东南五十里。汉置县、属泰山郡,唐属东泰州,後省入博城。 谢过城,在岳东南趾汉明堂侧。齐、鲁会夹谷後归谢之地,故名。岳东南地日谷里,古夹谷也。 龟阴田,即齐人归鲁以谢过者。 汶阳田,在岳南汶河之上。鲁成公二年,《春秋》书取汶阳田。八年,书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 圣贤遗蹟 孔子过泰山侧,有妇人哭於墓者而哀,夫子式而听之,使子路问之曰:子哭之也,1‘似重有忧者。曰:然,昔者吾舅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夫子曰:何为不去也?日.一无苛政c夫、子日.一小子郦之“一苛政猛於虎。见《礼年檀弓》。 孔子游於泰山,见荣启期行乎琅之野,鹿裘带索一皴琴而歌,孔子问曰:先生所乐何也?对曰:吾乐甚多。.天生万物,惟人为贵,吾得为人,一乐也。男女之别,男尊女卑,故以男为贵,吾得为男矣,是二乐也。人生有不见日月不兔褪褓者,吾既已行年九十矣,是三乐也。贫者,士之常也,死者,人之终也,处常得终,当何忧哉?孔子曰:善乎能自宽者也。见A列子》。 颜渊从孔子上泰山,孔子望昊间门外有击白马,引颜渊以指之曰:若见昊闲门乎?颜渊曰:见之,有若系练之状。孔子抚其目而止之,因与俱下,渊发白齿落,遂以病死。见锦统万珑谷》韩诗外传略同。今州城西南有-高坡曰颜子坡。 曾子敝衣力耕泰山下,天雨雪,冻甚,旬月不得归,思其父母,作《梁山歌》。见曾子孝实 孟子生时,母梦神人乘云自泰山来,将止于绎,母凝视久之,忽片云坠而寤。.时闲巷皆见五色云覆孟氏之居焉。见《通志》。後人称孟子有泰山岩岩气象,适符云兆,信矣。 伯牙游於泰山之阴,卒逢暴雨,止於岩下,心悲,乃援琴而鼓之j初为霖雨之操,更造崩山之音,曲每奏,锺子辄穷其趣,伯牙乃舍琴而叹日□.善哉善哉,子之听,夫志想象犹吾心也,吾於子何逃声哉!见(列子》。 延陵季子适齐,二於其反也,其长子死,葬於赢、博之问。孔子曰:延陵季,昊之习於礼者也。往而观其葬,其坎探不至於泉,其敛以时服,既葬而封,广轮拚坎,其高可隐也,既封'左袒右还,其封,且号者三,曰骨肉复归于土命也、若魂气则无不之也,遂行。孔子曰:延陵季子之於礼也,其合矣乎。见《礼记》赢博俱属泰安岱岳东陆,孟子葬於齐,反於赢,即其地也。 柳下惠墓,在州治东南百里,一至今村人尚多展姓者,名曰柳里村。 羊枯城,即晋羊枯所封之地,距州治东南九十里。 宋孙复,字明复,晋州平阳人,少举进士不第,退居泰山南麓、学《春秋》着《尊王发微》。鲁多学者,其尤贤而有道者石介,自介而下,皆师事之。年瑜四十,家贫不娶、李丞相迪将以其弟之女妻之,复疑焉,介与群弟子进曰:公卿不下士久矣,今丞相不以先生贫贱而欲托以子,是高先生之德义 ✜✜✜✜✜✜✜✜✜✜✜✜✜✜✜✜未完待续>>>完整版请登录大玄妙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