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_name]康熙颜神镇志
[book_author]叶先登
[book_date]清代
[book_copyright]玄之又玄 謂之大玄=學海無涯君是岸=書山絕頂吾为峰=大玄古籍書店獨家出版
[book_type]天文地理,地方志,完结
[book_length]49674
[book_dec]清叶先登修,张联翼纂,清顺治十八年(1661)修, 康熙九年(1670)刻本。五卷。卷一星野舆图,山川古迹;卷二城市关梁、风俗物产;卷三建置祠祀、灾祥兵燹;卷四职官升代、地方人才;卷五纶言褒锡、著咏遗文。颜神镇,明及清初属益都县辖。清雍正十二年(1734)升颜神镇为博山县。该书编次简明条理,记叙详略得体。卷二部分,记该地矿产开采、陶瓷制造、风俗习尚及城乡物品交流等内容尤具地方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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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_title]颜神镇志缺页表
颜神镇志缺叶,卷一第三四叶
颜神镇在山东益都县西南百十里,接莱芜、淄川二县界,以齐孝妇颜文妻居此而闻名。地宜陶,又产铅及煤,居民稠蜜,商旅辐至。明时设巡司及税课局于此。镇北去淄川三十里,西南去章邱百里。明嘉靖十七年寇作乱,通判驻札。三十年。七年,城于此,为守御之备。
[book_title]颜神镇志题词
物心兴也,有某候,事心来也,有某心,固不召才地限哉。谓地有粥有不粥,是镐□□可并茂。夫尊灵赫胥心代,谓才有逮有来逮,则绝麟而后父河,又何门子涑水乃能绍述推扩㕥与讯夫大庭中。黄心远欤?列子曰:天下理不可㕥常,是事□□㕥恒非先所用,后或弃心。今□□□,后或用心。思夫二气有亭毒,三才有蕃变,妙沙石积而盒汞,茯苓化焉,琥珀㕥凶,危枫也而羽心,朽麦也而蝴蝶,贤媛也而贞石,山蚯也而百合。氤□幻见,种匕平一,倘又尊所间而忽所见,贵平昔而贱夫今。将骏虽追风绝景,非伯乐不显御也;剱虽断马指雕,非欧冶也。璞虽霄朗□城,非楚和不显宝也;药虽生枯起朽,非扁鹊不显合也。又奚怪仲尼不见重于当旨,子云蒙唯薄于此肩哉?画工有手,不谱济形,心绘锦□□□不勤众模,心朴放职方勿废于盒版风土哉。著于典谟,兴会旨来,微论丘齿壑秀,草芳木荣,殣露几风,瓦材缶伎之耕渔织鸟。噫。今吟君子未尝不乐得与天下共焉,表彰焉。笼水心丽青□也,仅石黑子著面前,此固袅志者瘿。今追往迹,放综新嘉陶以来,风殊气与,昔鄙塞,乃今文明矣;昔倨侮,乃今祀乐。矣。昔韦缕乃今冠裳矣,匪直产毛需,兹者洽□□岱,而人文彪蔚而达猷炳越,辉廊庙而巩社稷,彬匕奕匕,绰有竖逮,不啻半□邑矣。名公长者,每𬨎轩次,止步□□□,风叩借别,群轨相壤,宜莫平□□。□所志斯荐绅先生,佥曰发卒衰,形诸事者。闽海昊庵叶君,以谛仙逸才倅兹土,政事休暇,坐卧山水间,衔杯绪论,念兹不忘。家长兄罢吏归,间居众事,因鸠诸所焉,而佐心斥。三复其牍,由肯所不又其有者,由后真不可以无。斯非天人交济心候乎?于是焉序旨。康熙岁次丙午,赐进士出身。晋乡宁户镇人张联箕谨□。
[book_title]颜神镇志引
凡国有史,以记政事,直书而美恶昭焉。郡邑有志,以记风土,实录而贞淫别焉。志有国之外史也。青土居震位,为天帝长子之宫,自尚父表海桓公主盟,富张甲于宇内。至于文学之士,五经六艺之传,亦代不乏人。越稽所产,岂直鱼盐枣栗哉?历代来文献沿革,载郡邑志中者,固班班可考矣。益都附郭西鄙为孝妇乡,乡有李颜村,以文姜颜氏女孝感灵泉,没后屡显征异,里人立祠礼之,故名颜神。又地出石炭,土可甄陶,就居者日众,因改村为镇云。明弘治八年,始于镇建行台,岁则青州备兵使者,冬春驻札。正德十二年,始于镇设专宫,分署弹压。嘉靖三十六年,兵宪弇州王公,始于镇甃筑石城,崇墉屹屹,而镇遂为东省之要区。青郡之附庸,非复向来之隶邑囿于乡者之可同日语矣。自置城百余年来,□蒸蒸日浸以盛,而文献缺焉未具。余每扼挽颜城无志里士大夫之耻,抑亦莅斯土者之未光也。顺治庚子春,余解绶归里,谋之诸荐绅先□,及诸乡耆,高明有识者,皆有同志焉,因搜讨见闻,以俟纂修总裁者。值闽昊庵叶公祖以别驾来治镇,谂其起家由太史氏出参秦、晋方岳,以直道召注误左迁于此,真读中秘书也,富,其阅历山川名迹也,广,其采风问俗,备辑贞涩,以献当宁也。乃其才所优为而职所当为者,岂以蕞尔而遂不足辱如椽哉?于是胪其条件抽之叶公祖,公日:善诸先生之志,犹吾志也。岂惟吾二三人之志,亦阖镇百千万人之志也。岂惟百千万人,即上下百世前贤可起,后学嗣与,亦犹吾志。援笔脱草,徐谋会剞劂焉。敢纪其大略,以备𬨎轩之采。康熙三年甲辰冬,文林郎、河南知伊阳县事里人张联翼书。干傅碧阁。
[book_title]颜神镇志叙
郡邑之有志,所以示劝惩,昭法戒,而备司牧之参稽,𬨎轩之采辑者。故天文星野之躔度,地理山川之原委,古今人事之盛衰,气运风俗之淳漓,则壤贡赋之多寡,岁时飨祀之举废,明经科甲之出处,官职爵禄崇卑,与夫忠臣孝子、贞妇烈女、仕宦隐逸、文人韵士之芳踪,下逮城市关梁,土宜物产、灾荒、兵弧燹、百工技艺之遗迹,莫不大小毕志,补国史所不及也。若镇则何志乎?镇有志,自颜神始也。颜神之有志,自乡先生张今尹、赵给陈两君始也。颜神志之得寿梨枣,自别驾叶公祖始也。张、赵两先生创造于前,叶公祖赞成于后,示既炳之燐之,编年纪事显。微阐幽,得春秋之遗意。午而加以□镇。大学士总裁孙先生,晋乡宁令尹张老父母重款而修明之,由是志得附郡邑以传,镇得附志以传。此颜神镇之作,所由与郡邑相表重里者也。然则后先五先生之功,顾不伟耶?夫五先生徖国史之全才,出其绪余,而志镇,则五先生不以志传不传为重,镇实五先生志之传不传为重志成,而镇重而五先生愈重,则五先生与斯志共传于不朽,以视郑国命令,经四贤手,董狐史笔,称千□良者,何每让□。岂死一镇之重典载璧。后生小子,待罪颜神,自愧不文,而得附五先生以传,其亦有厚幸乎?又何敢复赘一词?于是叙其作志之颠末,付之剞劂氏,以当簸杨之糠耕云。
康熙九年康戍春,承德即乘青州府捕盗,通判上党,此良璧梯机。
[book_title]颜神镇志叙
郡邑之有志,所以示劝惩,昭法戒,而备司牧之参稽,𬨎轩之采辑者。故天文星野之躔度,地理山川之原委,古今人事之盛衰,气运风俗之淳漓,则壤贡赋之多寡,岁时飨祀之举废,明经科甲之出处,官职爵禄之崇卑,与夫忠臣孝子、贞妇烈女、仕宦隐逸、文人韵士之芳踪,下逮城市关梁,土宜物产、灾荒兵燹、百工技艺之遗迹,莫不大小毕志,以补国史所不及也。若镇则何志乎?镇之有志,自颜神始也;颜神之有志,自别驾叶先生始也。地有广狭,事有详略,因地纪事,非炫才□长所为也。夫先生综国史之全才,出其绪余,而志镇,则先生不以志之传不传为重,而镇实以先生之志。传不传为重。余读诸乡先生列叙于前,匠石尚悬工于后,九仞一篑。会莱守张堂公、临淄杨令尹问镇志于予,余承乏其间,何敢以不敏辞?因割俸金,进匠石而问之日:居肆成事,子其鸠工敬乐堂,以竣厥功。不独成叶公祖之志,实成颜神之志矣。不独成颜神之志,实成颜神诸乡先生之志矣。有始之者,必有终之者。大都十五国之风,不敢以蕞尔遗置,先生巳言之矣。朝有国史,野有家乘,采风问俗,后之人倘起而修金□石室之业者,青属益西有日,颜神志岂无小补云乎哉?是为序。康熙九年庚戍春,承德即山东青州府捕盗通判上党赵良璧谨识。
[book_title]颜神镇志后序
余莅镇之三载,岁巳酉冬,颜神志告竣,余不愧寡陋,巳首弁数言矣。乃镇诸乡先生复请一言以纪成功,谊不容辞。于是伏而思日:志者,志也,志成而乡先生之志遂矣。志者,志也,志备而风土人物之志详矣,夫复何言?虽然,余镇官也,在镇言镇。窃惟镇属青之首色,经邑附郭于青州,惟颜神最远。□邑之西南二百余里,地益高,山益峻,水清而益驶,其最险而横绝南北者,青石关,颜之为镇,扼关之胜,实据上游焉。青州清淑之气,于是焉聚。且邑之乡社,棋置而星列者不知凡几。镇独氏于孝妇而称神。神之所贻,风淳俗美,过其里者,无不动忠臣孝子之思焉。意必有高贤大良,各公巨卿,魁奇瑰玮之姿产其问,而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矣。然气之所聚盛而不过神且有灵,无疆惟休,嗣此而人文鹊起卅。阀蝉联,会见风土不改,人物加盛,将有志不胜志者,则乡先生之志不益遂乎?余故欣谈乐道之,以作将来一叚隹话,遂忘续貂之诮,援笔而书之于后。上党赵良璧又识。
颜黄门曰:博士买驴书卷三纸,尚未有驴字,恶其多文也。然王褒僮约,捃摭细碎,傅会笑端,刺刺数纸,几令读者俯仰错喉,尚未得休,顾又不厌其烦,得徒以有笔耳。后之采辑佚闻,以成广志者,其亦有资于是乎?则别驾公巳有说于前矣。光禄大夫、内秘书院大学军士、前少保兼太子太工保、吏户兵三部尚书,镇人高孙廷铨沚亭甫题
[book_title]颜神镇志叙
夫志胡为乎?志者,志也,博采旧闻,表章逞烈,以式今传后,作者之志也。又曰:识也。在天分野,在地分疆,识其变恒,以征休咎。东南鱼稻,西北畜牧,识其土宜,以则壤贡;版筑修濬,蜡庙雩坛,识其经营,以昭倚毗。桐君曲令,屠伯苍鹰,识其宽严,以资劝戒。太平丹穴、空同、太蒙,识其风气,以观习尚;平泉绿野、角里竹溪,识其景行,以勤仰止。虽所识不一,而其要归于式今传后,而止仍为作者之志也。志取乎大,然亦不遗乎小,小者大之所由扩也。志期乎全,然亦不弃乎偏,偏者全之所由汇也。今于十五国之内,而有山东十五之一也;于山东六郡之内,而有青州六之一也;于青郡十四属之内,而有益都十四之一也;于益邑十二乡之内,而有孝妇一乡,其镇曰颜神,十二之一也。夫以十五而仅处一焉,以十五之一分为六,而又仅处一焉。以一之六,六之一。复分为十四,而又仅处一焉。以一之十四、十四之一,复分为十二,而又仅处一焉。则是颜神一镇,共缀旒于十五国中也,犹螟之睫,蜗之角,渤海之微沤,而太仓之稊米也,偏何足云,而小又奚所比数哉?然而作者则曷于此焉志?曰:镇固不足志,独无可识乎?今夫镇,星躔虚、危,疆界齐鲁,风雨陵谷,亦有变恒焉。田少由多,弃本即末,攻陶凿炭,亦有土宜焉。石城泉池,范祠颜庙,镇钥明烟,亦有经营焉。设官百年,传舍五十,树德结怨,亦有宽严焉。始于惇朴,渐习琢雕,嚣凌诟谇,亦有风气焉。衮衮群公,岩岩柱石,高贤隐逸,亦有景行焉。使于此而阙焉,不识是十有四之一、一之十有十亡其一矣。进之而六之一、一之十有四,又进之而十五之之六,而俱亡其一焉,即曰偏不足云,小无可比乎?然其贻天地之缺陷,而不得与于大全也,所失亦讵浅尠!此镇先生、张令尹、赵侍御所以毅然有作,而殷殷于此焉志也。余不敏,生第闽隈,壮游上国,吴、越、扬、徐、兖、豫、燕、赵,江之左右,粤之东南,重趼舟车,阅历颇广。晚而薄宦,过亍陉,涉蒲津,弭节酒泉,顿辔上党。最后谪倅青、齐,其于宇内十有五,巳得其十,于十五之一、一之六巳得其五,于六之一、一之十四,巳得其全。兹分署于镇,乃于十四之一、一之十二而仅处一焉。二先生窃以为余志当有不悄于此者。余则曰:不然。易不云乎,唯圣人为能通天下之志。又曰:君子思不出其位。惟不出位,然后能通。夫镇则余之位也。余舍此乌乎志?然不知而作,又所不敢无巳,则因二先生之作以为作,因二先生之志以为志,是即余之作也夫!是即余之志也夫!由是自一而推之十有二,自十有二而推之十有四,又推而至。
[book_title]后跋
尝考颜神之为镇,地界青、济,星次虚危,岱宗峙于西南,渤海滨于东北,接长白、梁邹之山,连洙、泗、淮、沂之水,有文笔峰、凤凰诸山以护其灵,有孝妇河、二女诸泉以毓其秀。达穆陵而据青石,控营丘而引淄流,泱泱大观,非特为一郡之雄藩,寔二东三济之重镇也。室每私心向慕,欲一揽胜,修阻未护。康熙八年四月谒选,以铨次得令沂水,便道星驰,又不得过笼水一假憩焉。先是,吾乡先辈拙庵赵公老大人以青州别驾分镇颜神,迄今三载矣,盗戢民安,时稐岁稔,闻与乡先生共谋踵成前谪倅颜神镇闽中昊庵叶公祖之志,甚盛举也。沂于青为属邑,室于赵公为下僚,私喜幸自语,以为当得躬谒请专城,受约束于下执事,目是或得周览其豦,窃寄目偿所愿。而邑之凋疲冲繁,簿书钱谷,日不暇给,无可假而行者,又安得舍职所事,以勤馆人,则颜神镇又无因而至焉矣。于是瞻望叹息曰:昔卢次楩以未至南昌观滕王阁为恨,及购得滕王阁图,不胜绻恋,以为见图如见滕王阁焉。其与渊才囊中所携,别无长物,惟欧阳公五代史草、文与可竹一幅,李廷圭墨一笏,意色甚畅者,不后先一辙哉。古今名人之癖,大率如此。室不逮名流,而癖寔过之。颜神镇
[book_title]颜神镇志卷之一上
镇通判闽武安叶先登,纂著。镇通判晋上党赵良璧,校梓。张联翼、颜山视草、张联星、叶自根,闽人、叶自本、益庠生冯文显仝编次。
星野舆图
论曰:在天成象,成地成形。古之圣人仰观俯察,以十八宿配于十二次,而分为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于是有星野。又以五微四渎分奠五方,而制为九州,又肇为十二州,又封为千八百国,于是有舆图。和吸□界,自唐虞以来,不可紊也。山东古青州,西颜神镇,以孝妇颜文姜而名。环镇岩居川观,平原地少。五代以前,辽远不论考。宋元属淄州,明□改属益都,□朝仍之。镇西南望太岳,东北距海滨,北接长白、乐邹,南连洙泗,达穆陵、淮、沂,蕞尔弹九,实二东三齐、淄□间重镇也。表星野舆图志甚。
星野
郡志:女、虚危在子,元枵之次,齐分野。奎娄在戍,降□之次,鲁分野。齐乘志唐一行山河两界图曰:河为北河,江为南河。自北河下流,南距岱山为三齐;自南河下流,北距岱山,为邹鲁。观两河之象,与云汉之所终始,而分野可知。地志曰:虚、危为齐分星,曰元枵宫,曰实瓶。时,曰子州,曰青、魏。陈卓分郡国所入宿度齐国入虚六度北海入虚九度,济南入危一度,乐安入危四度,东莱入危九度,平原入危十一度,淄川入危十四度。据此,则今之颜神镇星次在危度无疑。
石桥、分龙泉。掩□后峪、务店、孝感、颜颜、神头、石大隶镇,证调十三社。王家、黑山、八陡、孤山、分蛟龙。戴庄、朱庄、分东西两社。盆泉、分石马。博山、分下庄邀兔、鹿疃、西河、分福山。南庄、源泉。
怀德乡隶镇,征调八社。岳阴、冯家、泰河、分青龙。石门、马陵、分保全。三泉、柏树、马鹿。
镇境各社接壤村名:城东冯家峪、五里。疙疸弯、十五里。西河十八里黑山后、二十里。太河、六十里。马陵六十里,据地志,即晋郤克。追齐帅处。城东北务子庄、三里梁庄、四里。窝疃庄、四理声里、后峪庄、十里。庵上庄、十里。万山庄。淄界十五里。
城正北:柳行店、里许。虎埠崖、掩的庄、五里。赵庄、淄界八里。簸箕掌、九里。两孙家庄、十里。石婆庄、十二里。白塔店、十四里。海沿、十五里。国家庄、十五里。焦庄、十五里。徐家庄、十八里。阴柳庄、二十里。范庄、二十八里。章庄、二十八里。高庄、三十里。磁道庄。距镇三十里。
城西北:域城三庄、五里。吴家泽、十里。平堵沟十二里。
城西:兴隆庄三里羊拦庄、六里。伊家庄、七里。钱家峪、十里。姚家峪、十五里。彰义泉、十五里。马宫寺、莱界三十一里。刷杆庄、三十里。老公峪、胡坡峪。
城西南:土门头五里白洋河、莱界十里。乐滩庄、十峭岭前二十里。青石关、距镇十里。宁陵沟三十里。
城南:南焦家峪、十五里。马桍湾。三十。
城东南:山头店、五里。石炭坞、十里。水岭峪、十五里。八陡阪、二十里。浮图滩、二十一里。焦岭、三十里。石马、三庄三十里。戴庄、二十五里。孤山庄、三十用里。朱庄、三十五里。沙井三十余□天浸湾十五。浸湾三十五里邀兔崖、四十里。郭庄、四十里盆泉四十里。源泉、四十里。谢家店、四十五里。瓦泉、五十里。博山、五十里。邢家庄、六十里。下庄、六十里。鹿瞳、六十里。岳阴、六十里。匙布庄。七十里镇,系益都西。
南境镇人庠士钟,由孙国琦者验颜城舆图。诸峰发自泰岱,逶迤二百余里,纡回盘折,错起禹山,形如凤辇,势若翔云,横列十余里,黛秀西方,由此而生。西东两望鲁山空青石关,通石马庄,过朱家庄、戴庄,复崛起岳□山,历摘星山、翟氏茔,越西河、红渣窝及义全山□乾固炉顶,由两平跃起黑山,贯冯八峪,至文笔峰,列帐东南。巽龙出脉,结颜神镇城关村,此由之来龙也。其水渠,一自青石关峭岭前分流,由白羊河入神头孝河;一自戴庄曲流,由八陡、石炭、蜜广山头,亦入神头孝河。二水自永济桥南合流,左绕镇城,抵范河口。一自两平、冯八峪分流,入秋谷,由北门外右缠颜城,出范河械,与孝水合襟,共成一泒,迳流虎豹崖,入淄川、长山、新城、高苑、乐安、博兴、三岔、高家巷等方入入海,萃河岳之灵秀,征人物之繁与,世变风移,有由然矣。
[book_title]颜神镇志卷之一下
山川古迹
论曰:自禹敷土,奠高山大川,每州必志其山川之有名者,以为镇望。三代封建,俱准此法。如鲁祀泰山,齐表东海,耑曳虽小,亦主东蒙,概可见矣。至于古迹,因人而成,阅时而废,昆明、巨鹿,铜雀金堤,黄鹤楼前,羊裘钓处,事有旷百世而相感者,诚不知其何心,情之所兴,不可禁也。镇虽僻小,然秀𪩘青环,名泉珠涌,孝女默感之源,先正潜修之处,父老犹能言之。余故为详志,以俟职方之续采。
山
禹山在镇西十五里山阴南北界淄、莱,领视群峰,绵亘长白诸山,城市西望,嵯峨如列屏,以上建禹王祠,故名。升巅远眺泰山,近览川河,烟岚苍漭,绰有齐封千里胜槩。表为原山,汶、淄诸水错出其间。俗传遇旱,禹山帽云天必雨。
八于寨镇西十二里,南连禹山,涧水中流,东出,为沙沟河,名大峪口。
凤凰山,在镇西南三里,一峰回注,北翔而南折,若凤凰之矫翼然。上建泰山碧霞行宫,俗因称为小顶。顶西二十余,上建泰山碧霞行宫,俗因称为小二尺余,不涸不溢,宝泉也。迤北山半名夕阳坡,建玉泉宫。折转东南,至山麓,别为神头,即颜文姜灵泉庙文。西南峰委蛇古长城。
文笔山在城南里许,开屏列障,即镇城来胍。少祖山也。一名峨岭,一名朝阳坡。东峰有文昌祠、奎星。楼西峰如蛾眉,初以儿戏,絫石为塔,高三四尺,直拱文庙。后科甲渐盛,遂称文笔峰云。
圃山在城南五里,下有仙洞,即隆冬草色常青。
峭岭山其在镇南十里。
瓮口岭在镇南十八里。山形绝险,两岸峭狭如瓮口。南运青石关。参政四明陈沂诗:万岭千山一道分,向空盘磴历青云。丹枫黄菊争秋色,白石苍风共夕曛。长剑倚峰当面立,净琴流水傍车闻。秦关蜀栈无逾此,绝险真穿虎豹群。
兵宪弇州王世贞诗:千秋此夹谷,驻马意徘徊。苍岭峰争向,青天线划开。人疑悬索度,水忆建瓴来。回首兵戈地,虚生命世才。
会仙山在镇南三十里,上有会仙洞。
黑山在镇东南十五里。山阿中夜有声如雨,俗传黑山夜雨,多黑石,可炼铁,约石一石,□□二斗。诸冶器取资,肇自康熙初年。
养全山在镇东南士五里。
□星山在镇东南二十里。
岳阳山在镇东南三十里。
小寨山在镇东南四十里。
五福山在镇东南四十里。
博山在镇东南五十里。
鹿角山在镇东南六十里。
鲁山在镇东南六十里。孔子登东山小鲁处。绝顶产美茶,味甲天下。
荆山,在城贡关外。旧有荆山寺。顶有石约一亩广□传文正公晾书处,名一亩石。寺久废,石尚存。后人建范公祠于山麓。
三泉山在镇东十五里,下有三泉。
大孤山在镇东二十里。
麻峪山在镇东四十里。
马鞍山在镇东五十里。形似马蔻,险削秀丽。上有僧房石室,绝顶可容千人。郡人大宗伯冯琦诗:天马蒲梢去巳久,兹山乃作马蔻状。万里雄风生顾盻,始知身在层峦上。百尺权奇石若盘,红尘不动玉珂寒。欲知金马山头色,请向铜龙署里看。
金鸡山在镇东六十里,内有青龙洞。
潭溪山,在镇东八十里,中有昭阳洞,世传梁昭明太子修行处。南有涧,深丈许,两崖悬石天成,长六尺,广尺余,俗呼仙人桥。东山峰峦峭立如烛,俗名天烛台云。
万山,在镇东北十五里,有土洞幽深,人莫测其际,韩广洋子修道处。
豹山道在城北二里许,东北循务子岭界,连黑由省峰,崖头突起如豹状,故名。
虎山,在城北二里许,县崖高三丈,上建镇武庙,为镇城水口捍门。下有螺星三石,夹水左右,最为秀气。河中建有石台。
来谷山,在镇西北十里,与禹山相联,相传为孔子相鲁定公会盟处。按禹山、夹谷俱属淄地,以去镇近,故并纪为□。舆图备考云:莱芜县为古夹谷地,兖州府峄县有夹山,以为即夹谷,并此夹谷而三矣。虹孰有为正乎,以正乎?以愚见度之,此夹谷离镇十里,离淄川四十里,山谷崱屶,车马难行,傍山并无市店村庄,嘉礼不野,合二千乘,翠华好会,曷为走北荒凉之区?至峄县之夹山,在兖治东南二百六十里,乃曾之南鄙也。窃意两君以玉帛相见,必于适中之地,齐君断不肯远离国土而从鲁公于南也。惟莱芜县南距泰安九十里,北距镇亦九十里。镇南有青石关,为齐、鲁分界,颇为适中。夹谷之会,指莱芜者近是。若峄县之夹山,自是山名,不得以山为谷也,俟高识正之。
川
孝妇河在城南三里,水经注作泷水,出长城中寰。宇记云:古名孝水。齐有孝妇颜文姜,事姑孝养,远道取水,不间寒署,感灵泉生于赛内,文姜常以缉笼盖之,自是不复出汲。姑怪共须水即得,值姜不在,入室发龙观之,水即喷涌,坏其居宅,遂以成河,故俗呼为笼水。亦名孝泉,又名孝妇河。后人即于臬上立庙,使水出庙中。阶下砌石为方塘,外建木闸,使其澄,使其澄泓潴蓄,然后出流成河。至镇北门。秋谷范水会龙泉水入焉,北经淄川,般水入焉,萌水又入焉。又凡经长山县西,又北经邹平县东鱼子沟木入焉。又北经新城县、高苑县,入小清河,合流东北至赙兴县,又至乐安县高家港入海。
麓王泉在孝泉南百步,出于道旁,混混涓涓,水暵不□。祀孝泉可三之一。上有黑龙王庙,不知建自何年,仅容一席。康熙辛丑夏大旱,通判叶先登祷于此,随雨,乃扩庙而新之,有记入遗文。大洪泉在龙王泉西凤凰山之南麓,冬春不见,夏秋霖雨,则县崖瀑布,触石如雪,漰渹之声,闻于数里,真奇观也。合龙王泉诸水入孝河。里人户部主事李时飏,易名白云泉,有诗:白鹤冲霄化白云,还来山泽伏氤氲。神龙夜半行云雨,斥作砰雷万里闻。
白羊河,在大洪泉南六里许,出西山,流入瓮口道水南有巨石,方广八丈许,俗称为钓鱼台。
支离泉,在永济桥北,右注孝水。昔有道士刘支离咒此水有奇异,立碣书符于泉上,今移于玉清宫。
老犍泉,在镇南十里焦家山,水流如线,大旱不竭,雨不溢。
二女泉出城南龙泉寺中。志称古有二女纯孝所。感,遂涌双泉。相去十余步,甃石为池,西圆东方,各广五尺,深丈许,澄泓清冽,百脉散发,滭滭上泛,悉若连珠。故明正德间,同知周更名珍珠泉,而人缘寺遂号曰龙泉,都不知有二女矣。然西池南畔二女堂,遗址尚存,石柱岿然,古碣半灭,其所从来,不可泯也。两源既合,西流出寺,北,至郭西折,至大士祠,引注石沼,鱼藻澄映,游人乐憩焉。又北折至城南门下,分泒为两:一循外墉西注,经赵侍御迎翠亭,水硙周塘,涟□□折,尽成雅观矣。其经流至城西南角,北折过禹石门,周西城而北入范水。一入南水门,又分流焉。其泻注者,循内墉而西,至云梯北折入泮池。又北经厅署西垣下,西折出西水门,与前水会。其平流者,自南门而北,合范泉支流,出北水门,入范水。其中泒则自隅首西折,过察院及厅团前,西与泮池尿会,而署内引其余波,北注达观池,绕委蛇轩,至鸡鸣阁后,汇为巨沼,西出亦与泮池水会,并出西水门,绕西城而北入范水。愁渠流故道也。康熙年,镇人孙廷钟又自西门疏泒西流北折,经前街、大街,出北阁门,由外廛而下,注孝妇河,是曰新渠。西关居民,人余清□,户听潺湲矣。其开渠引言,载著咏遗文中。要之,镇泉虽多,率临深岸,湍流迅逝,疏引恒艰。独此源泒,高原曲□诚阓,长畦分润,比户浥清,人甚便之。间值春夏,□而不流,则槔戽竞集焉。人力所及,不废周溉,其诚泉涸,则大旱之征,不恒见也。
虎趵泉,在镇东南三十里,传孝子王让庐墓所感。
石马泉在镇东南三十里,世传孝妇颜文姜汲水处。其泉八角,水味南甜,比若大旱不竭。
金驹泉在镇东南山头南峪,晶濙可鉴毫发,岁旱不涸。鲁有金驹出没,不知何说。泉上层峦奇峻,形如旧笔,俗呼料远台。又日笔山。
泉河头,在镇东南五十里,即淄水下流。按淄,木齐大川也,出莱芜原山之阴,多伏流,俗谓上下十八漏。迳岳阴山,东麓有泉名泉,河头水入焉。又北迳马陵,俗名长峪道。又东□圣水,又东北迳乐安,合时水入海。即禹贡淄水东北至青州博兴入海者是也。桑钦水经注不误。
范泉在城东关荆山之麓,秋谷之口,范公祠下。其泉方二十步,深八尺,晶濙见底,冬夏不竭。其欱吐之奇,不亚百胍。肃立观之,泉初出时,如鱼口𪡋喁,呴濡细沫,忽而累累绳贯,百道争飞,水难火齐,眩人心目。镇多名泉隹丽,当以此为第一。正泒从桥上为石槽,导入城北,折出水门,合秋谷水入孝河。
双泉在城东关秋谷涧底,瀑布尺余。
荆泉在荆山之阳,与双泉合。
观音泉出秋谷口,合双泉、荆泉、范泉绕东关北流,西折至北门,会二女泉,合流入孝河。
圣水泉在镇东五十里,其水涌跃,不亚孝泉,流入太河。
太河在镇东六十里。
梁庄泉在镇东北六里,入孝河。
倒流河在镇东北十里,发源淄石涧侧,西北流入孝河。凡水流东南,此注西北,故名。东岸底石有金星,可为砚。淄砚即此。
许家泉在镇北五里掩的店南头孝河之滨。
康谷泉在镇北五里。
沙沟河在镇西北十里,发源龙伯峪,东北入孝妇河。
彰义泉在镇西十里。
古迹
长城东见于荆山,环文笔,西南至凤凰山,遗址俱存。相传齐人筑以拒鲁处。
秋谷即荆山之麓也,旧传范文公读书处,因建祠于此。章丘县志云:公读书长白醴泉寺中。公母嫁齐,居秋口,相去百里,往来省亲,寓迹于此。后知青州。秋口即秋谷也。镇别驾和清诗:龙泉之东秋谷口,涌出寒流漱璎玖。谁种长松绿蔽天,繋云两岸垂杨柳,凉透襟裾署气微。范老藏修岁时久,云间片石读书台。篮舆直上荆山陡。平看翠璧夹长川,鸟鸣不见红尘走。相逢月色满山堂,况有清人载斗酒。罔南罔北尽桃林,问花开后还开否。待得春归约再来。招寻肯负攀枝手。恣游何处问高风,千载古人吾尚友。
营栏在城西南,俗传为唐郭汾阳东征驻兵之处。时军乏食,颜文姜化为村妇馈饷,且指贼伏处,遂胜之。后索报无迹,始知为神化。今文姜庙中尚有汾阳祠,或其征云。
马栅,在镇西南九里青石关下,悬崖探覆丈余。俗传汾阳东征歇马处,号大马棚、小马棚。又传齐闵王伐鲁,经此。
雕窝洞,古迹避乱处,在石炭坞南峪。旧有巨雕巢于洞上,若伺守然。近山民毁巢,雕不至。
阿峪。双洞自小寨山迤西北,两岸悬崖数丈,洞居山半,盘旋三层,中注活水,不溢不竭。又双洞错峙,穿巷两户,若天设,非土著不悉。
白石洞,在镇西北十里,接夹谷山。镇人赵进美览胜,易名曰过雨岩台日霜烟台,有记□。入自石峪二三里,多桃树,一径在蒙茸中,拒蹇足者。又里许,忽有数百丈石岩,真如张屏,松形如盖,才二三尺。根出石上,幔岩而生。岩下有地亩余,外即深溪,道士略施垣户,岩俯之,稍忘风雨日霜烟台。道士言:半夜尝有大石走岩上,若雷,忽落溪下,亦不怪也。循岩而南,径才受趾,木叶傍蔽,得安步。望厈离下二丈许,手足在石鎼蹅人肩作蹬,上垂手引之,半执绳,犹缩缩无人色。匍匐入,便开明,可一间,有穴可通数处,为道士所塞。近外凿石,长可六七尺,孔如圆月,卧而不视。百里中山川田地,慨然满目。在厈下初不知有窗隙,但巉石中忽见头面,且闻人语也。遽呼酒乐甚。时三四小伶,或吹萧吹笙,吹横竹,吹霜管,山石若裂,又若云气中风将吹去。客有不能登者,布席穴下,闻吹声,皆仰视。余作诗一首,诗亦恍惚,不知是何等语。孙依之仰卧,怏书之,甚淋漓。相劝数合而下,复循岩南折,东数百步为石室,泉从石隙下,极寒洌。道士云:虽大旱,可供六七人。至此。岩愈峻,不得往,遂返霜烟台。日巳落,乃别。道士相牵而下,未出峪,巳昏黑,回望一星荧荧然,知其搆灯矣。
附诗:岩石既奇绝,千仞倚苔藓。所贵上高寒,俯视下深远。细泉都逶迤,短松亦鬘鬋。偃卧夕阳中,唤起看烟满。
岩高林亦深,山静石乃出。石鐻闻人声,仰首见落日。吹笙数大嚼,远怀正瑟瑟。微步巉𪩘中,云气已至滕。
颜神八景镇通判山右任齐和清诗:黑山暮雨雁飞斜,峨岭晴岚啼乱鸦。孝水澄清□妇泽,阳坡绕翠近人家。禹山积雪阴无日,仙洞岁春地早花。秋谷高风贤址在,珠泉印月□新茶。
[book_title]颜神镇志卷之二上
上镇通判闽武安叶先登纂著。
城市关梁
论曰:上古之世,穴居野处,山无蹊隧,泽无舟梁,民有老死不相往来者,遐哉邈矣!自黄帝作城,居民神农、日中为市。三代因之。文王治岐,关市泽梁,讥而不征,设而无禁。至孟夫子时,始有争城以战,垄断以登,关以为暴,舆以济人之事,亦可以观世变矣。镇先未有城,屡被矿贼蹂躏,自嘉靖丁巳,王弇州先生筑石城,百年以来,士庶安者,昔人之劳,其可没乎?市如西关,五日一集,虽无他重货,四远之外,载粟以易械器,而镇之陶冶,亦得以其械器易粟。关如南十里青石关,虽今车书六合,击柝无庸,然昔为齐鲁咽喉,颇严控扼。至若徒杠之利民,如东之荆山桥,南之永济桥,俱当孔道,皆砌石为之,往来称便焉,皆可志也。
城
明嘉靖三十六年,青州后备使者吴郡凤洲王讳世贞,准本镇士民孝廉赵敬简等呈请建城,事申抚院傅公颐,按院叚公顾言批久委知府李公尚智,屯留人。本镇通判倪公云鹇,偕诸城尹季公永康、仓州人。临淄尹、人。临淄尹卫公心,阳城人。亲诣本镇踏勘,于嘉靖三十八年三月,庀材鸠工,越五月而工竣。城周围三里,广五百丈,四门,南曰龙泉,北曰范河,东曰荆山,西曰禹石,南北西三水门,以龙泉、范水为池。雉堞七百三十,高丈许,内外俱石砌,计费官钱九百余缗。荒野百余年来,忽增金汤,万世永赖。有济南李于鳞修城纪碣,在察院仪门左。
青州兵备副使王世贞碑序。世贞不佞既巳城颜神,则诸父老走李先生文记之,而李先生雅善□。故于文稍过,非当不佞中丞公、侍御公之教也,与二三大夫士之谋也,余恶敢雍容而坐颛之?余不佞又恶敢雍容而颛诸父老之力,以为巳功。诸父老从子弟蒿莱其亩,日夜胼胝将事矣。即因材于山,高下陂卑也。陀,减省它费十之八九,而宁无一二酒浆饭炊之费,以勤诸父老。二三大夫士爪分版筑,杖马箠而人策之,亦既劳止。荜路车也。蓝缕,以启兹城。拮据忉忉实惟二三大夫士与诸父老共,其何不佞之有?不佞则窃复隐虞焉,为诸父老城颜神者,城之巳耶?将县之也,城之而前使者以万计,蹑嚅旁喝,迄靡敢动今不旋踵而告成。事。诸父老业巳受赋二百里外,不胜其烦附庸即百雉之崇,易易若是,规而县之,则可县之将。为若置令丞,猬役毛供,龁人于衽席间哉。而割三邑之膏壤,使其民与诸父老并削而獘策大左,不敢也。语云见。巳然,不能见将然。即令今决城县,利害与它日。身所受,本末岐异矣,然未可箸数而舌柝,姑以明余志耳。余不佞,敢遂藉二三大夫士暨诸父老子弟姓名,系之碑阴,而傅以铭。铭曰:颜姜之山,厥阳泻卤。夹谷造天,绾毂其口。莱、新西控,淄、益东走。五民居之,匪利南亩。作为奇茅,即山而取。盗铸椎埋,韦跗足上也。袜,末巾也。首。矛钤日寻,何戎不奔。唯余睅目,睅音汗,出目貌。靡富靡谷。本之不探,而末是瞩。厉我父老,以勤版筑。薙野罄室,壶簟道属。唯兹父老,藩屏是笃。石城峨峨,可以砺镞。危罔冠领,腴泉滋腹。在易有言,设险守邦。卫以武师,周以崇墉。遏轧乱萌,毋使蔓张。毋若安之,薄征厚藏。刃铩钩喙,枉矢大枪。销为锄耰,趣而农桑。北屋兴让,遵彼周行。牧臣辜言,敢告职方。崇祯十二年,巳卯兵荒,镇东南一带山谷不靖,本镇通判董公重捷雄县人。倡议绅民捐赀建敌台九座。镇人又议城垣太卑,且二面逼近山埠,虑难守御。时际青州兵备张公问行易州人。南出,过镇,士民以城卑请增,议孝妇、怀德二乡恊筑,免修府城之役。准如议。即季董公摘确,添增有差,人皆乐输,不假催督,砖石就绪。未几,公以察去,事竟寝。
旧制,城头南楼晨昏鸣钟,公署传漏。崇祯戊寅年,修备防守四城地方,捐造威远大砲五位,每位重斤,中砲二十六位,佛即机□火□□□西□铉□铠甲□□副,铁盔□顶俱。在库册。
市
西关大街八巷、每月三八大集。西关西冶街、琉璃市。东西两门街、每月一、六日中集,四、九日小集。北关税务街、多货市。山头店、乐货有市斗。西河每月二七日中集蜜市。八陡、石马二庄、铸铁有市斗。南下庄店、有市斗。盐店、硝店、布店、榆皮店、木炭店。诸行沿革无常。
关
青石关镇南二十里,叠嶂峻崖,深峪纡折,车不容轨,骑不并辔,诚哉天险,虽井陉、剑阁,不是过也。莱芜分界青州,至泰安道必由之。
梁
石桥在文庙东北街口,泮池水经其下。
荆山桥自荆山之西麓,跨而亘于东关。桥上有石槽,范水经流桥下,即秋谷水,其流甚浅,然雨潦受东南诸山峪之水,暴涨激驶,非桥亦不能通也。桥东山径通西河、源泉、太河、马麓、朱崖等社,可达郡城。
范河桥在城北门外,秋谷、范泉诸水合流其下。永济桥,在城南三里,跨孝水之上,为泰安孔道。桥高去水一丈。戊子年,山水骤发,高桥数尺,石栏漂去,复修其宽,可并二乘三骑。桥四直上小泰山,南折大路。
[book_title]颜神镇志卷之二下
风俗物产
论曰:君子之德,风行乎上者也;有风而后有俗,成乎下者也。司马温公曰:上行下效之谓风,薰陶渐渍之谓化,沦胥委靡之谓流,民心安定之谓俗。化者,风之积也,流者,俗之衰也。故操风化之权者,不专责之流俗。观至鲁至道之言,则子之所以用齐鲁者可知矣。至于天地生物,人有恒产。自昔大禹定青州之贡,盐𫄨、海错、丝枲、铅松、怪石、檿丝,从乎物者也。田惟上下,赋惟中上,从乎产者也。三代因之,其取民也有制,其供上也不烦。迨周之衰,管子治齐,务尽山泽之利,从人游说,不遗枣栗之微,其于用民为巳亟矣,小雅是以有二东之叹也。递降至今,物产日穷,而风俗日侈。香社祭棚,糜费不赀,衣服饮食,华靡相高。晏子曰:寸管无当,天下不能实以粟。三尺童子操径寸之烟,天下不能实以薪。勤俭之不图,而欲物产之无穷,其可得乎?管子日:仓廪实而后知礼节,衣食足而后知荣辱。死亡之不免,而欲风俗之不偷,又可得乎?是故欲厚风俗,先丰物产;欲丰物产,必学勤俭。况镇虽有陶冶,而无稼穑,饔飧所资,皆取给于邻境,一遇荒年闭籴,燋煤铅铁,琉璃丹矾,其可炊而腹果乎?思及于此,则奢侈之风俗,其可不知所变计乎?合而志之,盖于此不胜倦倦云。
风俗
正月元旦,拜天地,贺年同上元。士民家门前各燃小磁灯二盏,好事者醵钱赛会。十六日多谒庙祈福者,薄暮引烛走石桥。
二月二日贴禁蛰帖,文庙、先师,上丁致祭,□十者主其事。
二月上巳不作清明祭扫先茔。妇女戏秋千,与各处同。有司致祭颜夫人墓及其公姑墓,则礼以义举焉。
四月十八日,凤凰出小顶香曾,四方农货毕至,岁以为常。
五月端午,悬艾虎,饭角黍,饮雄黄、菖蒲酒同。
六月六日,晒书籍及衣裘等物同。
七月三日,顺德夫人庙香会如小顶。七日乞巧,中元普度同。
八月上丁,文庙秋祭。中秋玩月,馈月饼同。
九月重阳,登高赏菊同。
十月朔日祭先墓,制冥衣,谓送寒衣。下元不作。
十一月冬至,不拜贺。
十二月八日,吃腊粥。廿三日祀灶。除夕挂门神,钉桃符,贴春联,响爆竹。春日食春饼,饮春酒,俱与各处无异也。
按以上岁时节庆,天下皆然,惟香社之会,颇属不经。又有绅士出殡一节,繁费太甚。其未殡之先,本家自中庭及于门外,扎棚结彩,以待吊客出殡。途经之处则有路祭棚,墓所则有停灵棚,重楼邃阁,廊庑斋厨,无一不备。墓前则有大祭棚,宽厂轩豁,与停灵相称。外有影壁、点主棚、候客棚,每栅规制俱如公署。大约以上诸棚,非丧□自为,往往藉姻邻族戚分任之,虽一人任一事,谊无所辞。然重者费数百金,轻者亦费百金。掩穸即撮是,数月而为之,一朝而毁之,始之焜燿山谷,𪸩煌道路者,终如烁电霏烟,归于歇灭,亦何与于泉下人,而直为此无益之观美耶?
愚尝与吊,归而与诸先生迂谭及此,诸先生未尝不以为此习当变,然而终不敢轻议者,有二说焉:一则以前人而既行之矣,薄亲之名,不可自我始也;一则以我既有施。于人柰何不贵其报?夫施而责报,报又将复施,宜其循环而不能巳也。愚于此亦为二说以解之曰:前人行之,安必不心知其非,以为姑从众焉,后当有为狂澜之砥者。苟一旦能明先王之礼,以断世俗之疑,所称善继善述者非耶?何谓薄其亲也?至于施不责报,闾巷有侠气者类能之,况于荐绅大贤者,尚沾沾于此乎?语云:狂夫之言,圣人择焉,或可备高明之采否?又,里俗葬前一日,薄暮,攒赀一奠柩前,丧主目盒酒款,曰伴坐。属纩三朝,群众郊外观哀,曰陪劳。
民间送葬,用鼓吹响砲,非礼也。又有结会,一家有丧,同会敛钱相助,是矣。近习于灵前陈设水陆大盘,高顶一席,馔费至数金。祭毕,群为酣饮,谓之神余。礼奢宁俭,皆宜禁止。
礼重婚姻,人道之始,男必十六,女十四岁,尤必主婚及巳身无期以上丧,乃成礼。文仲子曰:婚姻论财,君子不入其乡,重德也。纳彩纳币,各有品制,勿竞贫富。至亲迎日,婿盛衣至女家,主婚者迎入,婿见两拜。筵毕,簪花红。姆迎入内拜,共两礼,不答拜。礼毕,婿先出,乘骑,新人登车,后随鼓吹前导,至夫家。土俗,新人足不履也。或铺毡,接引,入室交拜,举馔案,饮合笆杯次。三朝夙兴,俗礼如毋家远,即借别亲居停移时,曰躲苛索。后乃拜祖先,祀家灶,拜翁姑,或三六九等日,妇母家随俗行馔饭礼。
齐鲁多文学之士,镇居二国之间,儒者闭户悬梁,硁硁自好,有非公不至之节,有犯而不校之风。村下细民,山栖谷汲,女织男耕,深居简出,短褐不完,有怀葛之风焉。其近市者,至有长裾縠纨,以黔首而貌儒者之衣冠,珍馐兖案,以仆隶而效荐绅之饮馔,不惟妄费,亦且无等,皆宜禁止。
昔患矿徒,自开采严禁之后,此患遂息。东南山中,人领下多结瘿,妇女尤甚。相传云山中乏泉,多饮砂石污潦之水,积渐所致,理或如此。或云:山中多平柳木,其叶渍水,食之生瘿。又云:食海带菜,可以消之。书以备考。
邑人太保公邢玠刻崇俭约,给练公大司空钟羽正崇俭序,悉详青州风土志。镇人伊阳伊后学张联翼重订俭约六则。
一、书札,古人以竹版通名,不削牍也。今约乡里拜帖,吉书红单,常见白单,止书拜字。如少年与尊亲加百拜二字。礼柬常用四幅古折,如礼物不尽,上下分开。请帖止写某日请教,不用文词。或尊官远客间用全柬者,决不可施于素交常见之中也。凡名帖无启事,不用对袋。至护封,原为公文,关防机密,寻常不必用。
一交际闻前辈乡亲往来,殽果四色,酒一卤,或携盒酒举贺,有邀三五人共一榼酒者,何简雅也。嗣后竞侈,有因而废家废礼者,甚至较厚薄成嫌,风斯下矣。今拟大礼,从宜用币,其寻常自一色至八色,一钱至五钱,皆足成礼,不可增加。
宴会,俗以奢为厚。今约大会,每二位一棹,果菜各四碟,荤素十二器,米面饭四道。小会围坐,或四人六人,荤素八器,小菜四碟,不用果、米面饭三道。非远客官席,不用独棹,不加汤饭。仆从止一汤一饭,求饱而止。寻常偶坐,荤素四器,米面饭各一碗,蔬酌清谈,适情而可。
一、婚礼,士庶各有等。品官用罗纻,庶人用绢布。一品至四品,彩縀八疋,五品至九品四疋、二疋,士庶不得逾两疋。近俗夸斗,甚至厮妇用金珠,著绫纻,僭犯不顾,蠹风极矣。今约聘币如钗钏、羊酒、果品,虽随乡俗,不得逾制。昔范文正公为子娶妇,焚罗幔于庭,千秋芳规也。凡送嫁妆奁,止求切身急用而止。
一、丧礼,称家有无,非俭也。习俗靡靡,倩助于戚里,竭力于浮文。今约士夫随品级增减,庶民止许用冥器一事,功布三尺,旙树数杆,丧车纸帷。至牲豕、志石,具有定制,各宜恪遵。茔前除用席薄搭盖,停灵棚、拜棚,余棚概不必设。青道台禁其卫隶。治葬用鼓吹扬旙,鸣铉可鉴。
一冠服,虞典五服五章,以辨贵贱也。国朝品官有补服,自云鹤以及练鹊有常制;爵冠有顶,自红白□晶以及鸟角有差等。即举贡生儒雀顶镶襕,并□有辨。经制既定,畴不恪遵?至于寻常服饰,宜菜朴素。而肆廛儇薄之子,往往竞尚浮靡,其或菜佣□力者,俱履云头,服纨绮,广厦高歌,轶于公卿矣。风化修关,司世者共宜能图焉。
物产
谷则黍、稷、麦、菽,惟不生稻。至于芝麻、木绵、蓝靛、红花、麻枲、葛条,可资衣食之用者,并志之。
蔬则芥、蓝、红白、萝卜、莴苣、山药、莲藕、瓜瓠、豆荚、葫芦、茄蒿、芹、苋、薇、蕨、蔓菁、葱、韭、芫荽,惟不产姜。
果则梨、柿、枣、栗、桃、李、石榴、山查、樱桃、苹婆、杏、柰、木瓜、葡萄、核桃、白果、文官果。至于梅,间有栽者,金橘、香圆,亦自南来,善养之,俱能开花结实,人力固可夺天工也。
花则牡丹、芍药、海棠、蔷薇、玫瑰、红、白莲各种菊、莺、粟。蜀葵、紫薇、金钱、石榴、地棠、凤仙、木槿、锦葵、鸡冠、□簪、茶䕷、紫𬸧、夹竹桃、洛阳锦、秋海棠、雁来红、木芙蓉、向日葵、珍珠、百合、丁香、结香、迎春、探春、素馨、腊梅、红白蓼、萱花、金针、胭脂花、金银花、山丹、射干、马兰。至于红、白梅、桂花、茉莉,南中盆花,多有至者,然不耐冬寒,即有巧藏者,终不旺。芭蕉则可种能花棕树,冬藏夏出,亦可活数十年。
木则松、柏、榆、槐、杨、柳、楸、桧、椿、樗、梧、桐、桑、楮、椒、槲、梨、枣、平、柳又间出小竹。宫室器用,土产白足,又何必于楩楠、杞梓哉?
药则天南星、半夏防风、荆芥、柴胡、天麻、天门冬车前子黑牵牛何首乌芍药紫草苍术、桔梗王不留行射干黄芩、金银花杏仁桑螵蛸香附子枸杞子萆麻子桑寄生艾叶薄荷、紫苏、黄精,皆土产不一种。
兽则牛、马、骡、驴、羊、豕、鹿、兔、犬、猫、獐、麅、狼、狐,往昔无虎豹,近恒见于山谷。若牛、马之皮可为革,筋可为弓,骨角可为器,羊之毳可为羢,毛可为毡,兔之毫可为颖,鹿与狐狼之皮可为裘,缘服用之需,富强之实也。长人者能为之劝而不为之厉,则蕃息之利溥矣。近又有野猪,能害苗,农特患之。
禽则鹅、鸭、鸡、雉、鸠鸽、鸦、莺、燕雀、鹌鹑、布谷、仲织、八哥、啄木、鸢、鹯,善恶兼有。至若鹤之清标,鸳鸯之文采,间有蓄者,非镇产也。又如蜂之采蜜辛苦,为人作甜,劳而不伐,德而不居,似有道者。蝉之候时而呜,饮露而蜕,语默因时,气质善变,可方君子。羽翼虽微,其与吓腐鼠、罹纲罗者,相去岂不远哉!故特志之。
鳞介、菱、蒲之属,镇无湖浸,不生此物,无可志者。
布帛之属,则有椿、椒、槲之茧可为䌷,桑之丝可为绢,木绵可为布,如汉书所云齐俗好侈,为冰纨绮縠,纯丽之物无有也。岂昔侈而今变耶?然椒䌷希有,椿䌷真者亦少,惟槲䌷镇产颇隹,间有以丝绵杂之者。于虖,真必有赝,其来旧矣。
石则淄石,出镇城东万山倒流河东岸涧底,类歙砚,有金星,颇发墨,制湏良工,载淄川、益都二县志。元隶盘阳,明以来隶益都,故并志之。然所产有限,历代斲取,已及黄泉,藏诸水底者殆不可问矣。
杂产则铅铁、炭煤、黑白矾、黄丹、红土、五色琉璃、大小黑磁及砂窑、砖瓦之属。
铅铁所出有限,不能及远。煤则凿石为井,有至二三百尺。深者炼而为燋,以供诸冶之用。白矾久废,黑矾色绿,乃煤中坚碛,炼而熬之,烟气极恶,业此者多废疾。红土,其滓也。黄丹则炒铅而成,丹贱,仍改为铅。黑磁粗重,可行数百里,然获利亦甚微。至于琉璃、珠灯、棋子、簪扣等物,费多工料始得成。小人借以谋衣食,亦云艰矣。不足侈也,伊可念也。
[book_title]颜神镇志卷之三上
上镇通判闽武安叶先登□□纂著。
建置飨祀
论曰:夫有其举之,勿可废也,言乎创守之相承也。不有废也,何以有兴?言乎盛衰之迭代也。若夫愚民可与乐成,而不可与虑始,非有仁心为质,而且大过人之识与其才者,焉能创非常之原,而贻无穷之利者乎?余于颜神镇石城之建,而窃□弇州王公之才识为不可及,而仁爱□人者,深且远也。假令公当时而过自好,欲,无受劳民伤财,□□□下李先生所云,必城自地出而后可。然地既不能自出城,而道旁之筑,□□众志又复难恃,脱复变起仓卒,如昔者冀氏、姚氏及妖女子故事,勿论所荡焚,即刍饷供亿,其费岂啻十城哉?乃公则毅然独断,率其大夫士父老子弟,瓜分板筑,杖马箠而人策之,五阅月而城成。距今顺治之十八年,才百有五岁,而东牟忽有小寇之变,海岱之间,风鹤骚然,镇独恃城以无恐。余不敏,备员于兹,亦恃城以施修捍。盖至是李先生之言一验,而王公之仁爱与其才识,洵哉其不可及巳。康熙元年秋七月,久雨,东北隅城址为范水所啮,城从而崩者二十余堞时渠魁。未获,人心尚卼䲫不自安。余躬视畚钟,督匠佣辍寝𫗦者十昼夜。而城复完,聊为公效补葺,于万一亦曰:有其举之,勿使废云尔,敢言肯搆哉?若行台厅署之。设在未有城之前,文庙、颜庙、范庙,又在行台厅署之前。出政之所,育贤典型之地,时废时修,有司,勿敢懈也。以至玉皇阁、城隍、关圣、三官、龙王等庙、龙泉报。恩增福等寺,其来巳久,亦在举而不废之例,任缁羽辈,自为创守可耳。又若龙泉寺兴而二女亭遂废盛。衰之际,殊令人慨然。至于演武塲之设,建威消萌,与城表裹,自民壮裁,而堂鞠为茂草,今其塲渐为僧人所垦伐,虽名假地收耔,以供香火,然渐垦渐辟,置之不问,数十年后,安知不并其塲而尽窃之哉?余三年矢图修复,而力未逮,竟以舍芸谪去,胸中惟此一事未了,聊志于此,以待其人。石城详见城市条下。
厅署在西门内,嘉靖元年建。大堂五间,右书吏房,左皂隶房各三间,仪门三间。门外东为土地祠一间,又东为寅宾馆三间,西为狱,设门两重,内男监三间,女监三间,狱神庙二间。大堂后二堂三间,住宅五间,东西厢房各二间。宅后通判叶先登新盖委蛇轩五间,轩后大高楼一座,前通判南乐魏怡,自未有城时创建,登高望远,四面山色映带,亦巨观也。一名鸡鸣阁,阁后空地三四丈,缭以周垣,垣外重墙六尺,为更道。前通判邯郸郝大猷又于二堂之西隙地搆书室数椽,南凿一池,横六尺,纵四尺,深八尺,引二女泉入注之,名达观池,有记载遗文。岁久室圮池淤,通判香河刘之鹏葺而濬之。未几去,余乃因其工而竟之,额曰茂对斋,池仍旧名。又于池之南创草亭六柱,时天旱,祷雨立应,亭适成,觞诸荐绅而落之。侍御赵受介题曰喜雨亭。余作诗歌以纪之,而自书其柱曰:亭锡隹名,喜雨不妨同愠乐;池仍旧制,达观聊且共沉浮。京犹郝公之意云。池中水注满,出西墙外,北流东折,仍入内宅,经寝闼檐下,静夜,枕上时闻潺湲声。又北折绕鸡鸣阁后,复汇为池。池上有隙地亩许,莳蔬种菊,无所不可。二堂之东有隙地为马厂,东墙外有空地三四亩,旧为射圃。前通判刘分桂于圃中搆一小亭,四畔种菜自给,扁曰美芹,后遂因之,而射圃竟为蔬圃矣。亭圮,仅存一小屋,园丁居之,题额尚在。大门三间,门外左右鼓亭二所,照壁一座。
捕盗衙役书史名,门子名,灯笼夫二名,伞扇夫三名,轿夫四名,以上俱县给工食。快手八名,民壮名,原系正德年间,兵部题准,拨青州道属圃操民壮五百余,在镇操演防守,取食于淄、新、莱、寿、高、蒙六县。在各县赋役全书中,后裁留一百六十名。至国朝顺治五年,全裁𬬰手七百五十名。传自建城,签揭于孝妇乡征册,每三户集一丁供圃操,或闻警征调,无额设工食。自经制全裁民壮后,缉捕乏人,常川用𬬰手。各丁控告青州道,批准候议行。
巡检司据金、元各碑记载有颜神店巡检徐马详莫考。嘉靖三十六年,镇举人赵敬简率耆老等呈,谓镇虽巳设官,无僚佐相属,进退无城池可守,诚所谓独坐穷山,放虎自卫者也。于是筑城,而以乐安巡检移署于镇恊理焉。署在西门外迤南,大堂三问,后宅三间,左右厢房、厨房、马厂各一间。康熙元年,巡检绍兴鲁坦重修。司役书辨一名,弓兵十二名。工食七十两,益都县支。
行台有二所:一在厅署之东,弘治十年创建,嘉靖二十一年重修。万历三十九年,通判关中赵存诚又修之。顺治十八年,通判闽漳叶先登又修之。俱处有记载遗文。一在文庙之西,创始年月与东同近。被衙役占住,通判叶先登清出,于后一进建敬乐堂,与文庙相配,才竣工,欲于前重修二进,以复行台之旧,而谢事去矣。岂造物之忌完耶?抑留以有待也?
镇人知县栾行言旧修行台记:颜神古严塞也,西距大藩,东连青、莱诸郡,实为通省孔道,旧有行台留憩往来巡行使者,然而岁久倾圮殊甚,獘不堪处。先事诸君子每每议修葺之,竟以避兴作名口,惮劳弗为也。庚子春,崇信赵公由武城令分署兹镇,见其堂屋颓败,毅然以此为起废第一事,然而视事之初,未遑也。泊逾年,捐俸金籴谷二百余石,复请于诸上台,得丁夫以佐其役,命兵校公胥以督其工,尽撤其旧,即其故址而重修焉。朝经暮营,鲁未旬月,而缔构俱完。邃其中,峻其基,崇其制,规模之雄,十百其旧。其制也,壮而弗丽,宏而不僭,其费也,出巳之私财,伺民之余暇;其役也,丁止一乡,夫止一周,故民不扰而事集,财不敛而用足,不匮不挠,绩用有成。四方客至,莫不嘉叹,以为有闲丽清严之规,而赵公竟存爱人集事之美名。工之成也,余适以先太母制归里中,属余为记。余方病世之仕者,传舍官署,故宁处毕居陋,使客至者,无宁居,而跼蹐俟代,此实非人情也。良□营私之念重,故獘獘相仍,无葺时耳。不则苦役我□以奉其上,而民尤不堪命矣。斯二者,其与赵公何有?公故关中高士,下车即以乞休林泉为请,视世味淡如也。其赋性也,真而无伪,廉而有为,俭而中礼,故能经国如家,始终一致,视世之去住二心,家国毕治者。又不大相迳庭耶?矧公舍在政,实所当葺,倘事不可因,而复以獘獘相授,是终无葺时矣。公岂斯人辈哉?公既思恬退,宜不复问及官署,而建置若此,所谓一日居乎其位则一日,业乎其官者,惟公有焉。夫一举而众善咸备。固所宜书,余故书之以彰其美,非直曰记岁月而巳也。
国朝康熙。元年前秘书院检讨闽中叶先登重修记:颜神镇四面环山带水,实济、青二郡之要害也。明弘治十年,从抚、按二台请,始于镇建行台,每岁冬春,则青备。兵使者憩棠于此,示弹压焉,使山中莽伏诸不逞母。生戎心。然尚未有专官也。至正德十二年,巡按御史黄以矿贼李可大之乱,奏请于镇设立通判一员,专司缉捕,官制隶青,而职掌兼辖济之淄、长、莱、新四邑,尚未有城池与衙署也。官至者,则以行台为治所。至嘉靖元年,始别建公署。三十六年,后宪弇州王公始筑石城。自此倅归其署,上官罕至,遂为传舍。风雨漂摇之,鼠雀穴穿之,日剥月削,陂堕倾拆,势使然耳。易不云乎。革其故,鼎其新,人事也,而有天道焉。时至事起,有莫之为而为者。嗣是嘉靖二十一年一修,又至万历三十九年一修。溯修之之,前后二年,太岁俱属辛丑。大约上木经六十年必坏,坏则必修,所谓时至事起,待乎其人也。余以顺治十七年庚子冬来莅镇,未匝月,兵使者行部且至,馆人以行台为请,余躬视之,门以外,粪坏,堆且盈尺;门以内,藜之刺茸茸牵人衣。登共堂,则椽朽栋折瓦疏,仰观饥臲,如将下击状,令人凛然不敢久立。因拭遗碑读之,则前辛丑崇信赵公存诚重建,抵今适六十年,蛊坏固其所也。明年,太岁又属辛丑,而余适来,殆俟我乎?遂私以兴复为巳任。抑又念未信而劳,君子所戒。余甫受事冷署,而辄有侈心,如力何?既而自春徂夏,间以薄俸之入,节俭所余者,稍稍易置竹头木屑。秋七月,诣郡,以其事白兵使蓼里陈公,太守岐岗夏公。二公韪余志,各助金有差,度材用颇具,乃卜吉鸠工,复檄益都县令池为泮籍,孝妇一乡,怀德半乡,丁夫肋佣役,人只一日,不苦也。又择吏与乡民之廉勤者课督之,凡七旬而告竣。大都取苞固,不取虚饰,尚邃洁,不尚华丽。前为堂五间,东西隶房各三间。堂上月台植二柏,以存柏台之义。左右植双桐。他年青柯翠叶,乌止鸾栖,追念手树之人,庶几摩挲可识。后为室五间,檐前作舟亭,四柱,翼以扶栏。庭中莳桃、李、竹、菊诸花木。复为短墙,而东其门,以别内外。墙外东书吏、西厨房各三间,中为甬道,仪门三间。东角门内古碣一片,即嘉靖年巳未筑城记碑,阳沧溟李先生碑阴,弇州王先生自记也。二文巳载郡邑志,而手迹实存于此。大门三间,门外东寅宾、西府厅,二馆各自为门墙。小院前为照壁,左右建辕门,设栅栏,命馆人谨其启闭,以绝秽溷。行台之概具是矣。斯役也,适际六十年鼎新之期,又惠徼上下同心恊力,是以功成之速。昔弇州成镇城,而归功于大夫士与父老子弟。余于斯役亦然,故无事侈张夸词,而第质言其始末如此。后六十年,当有嗣余而兴者,则斯言其左券矣。
城隍庙在南门内,东逼城。大殿三间,后室三间,左厨房二间,羽士居之,前左右廊各三间,二门一间,西土地祠一间,大门三间,外门向西一间。镇署朔望谒祭。
文庙在西门内厅署之西南,相传创自宋元,设山长以主之,年代莫考。石马村古佛院碑载至元二十五年,益都县颜神,教谕郑琥书,恐即是。嘉靖间,通判罗重修。万历间。通判刘分桂又增修之,崇祯甲戍,通判虞绍唐文。增修之。大成殿三间,先师四,配十哲神像取模。曲阜为最真,他处所无。东西庑各三间,七十诸儒先贤仪。门三座,门东西为碑亭者,二中泮池。引二女泉注焉,坤入艮出,左右藏器。所、更衣亭各三间。前棂星门三座,木坊一座。康熙元年,通判叶先登又重。修之,复于庙西隙地创建,敬乐堂三间规。制与大成殿相亚。每岁春秋,镇署率诸生行释菜礼。按孔子生于周灵王庚戍二十一年八月二十七庚子目甲申时,卒于鲁哀公十六年四月巳丑月。溯之始生,计七十三岁,葬于鲁城北泗上。自周历秦、汉迄今千百余岁,帝王玉步迁改,孔庙奉祀如一。经累朝诏正诸神封号,惟孔氏不移。明正统三年,禁祀孔圣于释老宫,以别尊也。海内文庙春秋统祀,上丁日,颜神例备鹿、兔、羊各一,豕五,奠帛九,各贮一匣,芹、藻、蓁、栗、苓、芡、酺酝、笾豆诸器,于丁祭前一日俱备,呈验。官府鼓吹导引,诣庙省牲。中夜预设庭燎、灯烛,主祭者具朝服,三献、分献四官缺员,以诸生序齿,如仪行。
弘治十八年郭聪重修孔子庙记:斯庙之设,其来远矣。考之古碑,始于元统三年,旧制有讲斋堂、棂星门、戟门之属,凡春秋仲月上丁日,里士大夫行释菜礼。鸣呼!世经离乱,旧制不存。洪惟我朝尊崇儒道。斯庙复兴,柰年久为风雨鸟鼠之害,狼狈太甚。适弘治巳未秋,本府推官陈公天祥苏州人,进士。行部到镇,拜谒先师,曙庙貌之荒芜,起斯文之慨叹,乃衰其乡老而告之曰:孔子乃万世之师也,今殿芜狼狈,如此□。辈能无尚义而为之修理者乎?语毕,众皆曰:斯庙乃颜神之胜概,一方之依归。今明府兴言及此,吾民敢不倾心尽力以成厥事乎?由是各出材木砖石之类,殿宇为之华采,墙壁为之粉饰,引水为渠,凿石为沼,又购民间地,前立棂星门,后立戟门,焕然一新,俨若邑居之学也。吁!公之心盛矣哉!虽然,庙貌固美,碑记未立。弘治乙丑春,府照公郭聪因理香政至镇,会监。生马公堂,摘确立石,以彰前事。公之心与陈公之心,可谓同一忠爱之诚也。是为记。
演武堂在城北郭外。自筑镇城以来,原设壮快有五百名,于益都、淄川、莱芜、长山、新泰、蒙阴、沂水、临朐、安丘等县,领给工食,每月赴演武塲圃操。凡六郡地方有盗贼,皆得捕之。后渐裁至一百二十名,又裁至八十名。迨本朝尽革,其堂遂渐颓塌,今徒台址存耳。台下地可四五亩,今为龙泉范祠。住持僧乞于左右隙地垦种子粒,以供香火,中间尚存一甬道。东牟之变,余召集各社乡勇,于此训练,可容数千人,声势远传,逆谋潜阻,则此地之大有关系明矣。余于康熙元年冬,巳庀材鸠工,为兴复计,适以代庖中止,至今遗恨云。
税课局相传在务店,离城一里,不知设于何代,革于何年,署基巳无要考,但土人犹称税务街,尚存其名也。顺德祠在城南五里,以孝感灵泉。宋熙宁封顺德夫人,元封卫国夫人。历代碑记载遗文可考。顺治十四年,巡抚山东、辽东耿焞赍助工银一千里,先生太宰大学士孙公、侍御赵公募修,至康熙三年竣工。大殿三间,后寝殿三间。殿左舅姑祠、王友祠,殿右父母祠、汾阳祠。殿前泉水出其下,左右庑各三间,中建香亭,大门三间,照壁一座。自唐天宝间,庙户掌香火者四家。郭、傅、邵、毕世载碑记。
宋咸平六年癸卯重修记:军事判官宣德朗、试大理评事周沆撰。承奉郎、守殿中丞、通判军州兼管内河堤事、上骑都尉借绯魏得升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吏部尚书、使持节、博州诸军事、博州刺史、兖本州属练使、兼御史大夫、上柱国、武威县开国伯、食邑九百户、知军州兼管内河坝事兼管勾淄、齐、沂、密、登、莱等州捉贼公事安赟。文节录。孝为天地之经,神乃阴阳不测,生当异矣,死则庙焉。颜娘之神,是其徒也。事姑至孝,汲水为劳。聿有灵泉,潜生密室,当笼覆而湛处,外莫知其感通;暨源发而泒流,众方骇其灵异。孝妇之水,因兹以名。图经备详,此得略述。属以年□寝远,祠宇久隋,会博州牧守安候,奉帝俞治郡事,斋心谒庙,至止周览,思□葺完,遂乃召班□之徒,度材木之用,凡所匠费,悉自俸金。不再浃旬,来告工毕。室连甍而大壮,墙圬粉以过奢,使彼道途,观乎轮奂,则知我太守安候好事致力,庸至于此。沆佐幕无画,属辞寡闻,承请抽毫,勉强从命。
宋熙宁六年岁次癸丑重修记:州学教授摘亿撰,张洙书,并题额,练管提劝农事上轻车都尉、赐绯鱼袋借紫王□立。右距淄之南五十里,有水,发源于山足,汹涌奔腾,趋梁、邹而贯乎清济。昔人搆屋于源上以为祠。按地志,齐有孝妇颜文姜,事姑至孝,常逾历山险,汲负新泉,以奉姑之所嗜,一旦,感泉涌室内,既而泒流北注,越百余里之远,故目其地曰颜神,水曰孝水,祠曰颜姜之庙。其碑志多所剥蚀,独梁乾化中,剌使高霸,以岁旱祈祷,即日获雨,而命颜休续其属,纪始年,仅可详究。淄州地界齐、鲁之郊,南皆山阜,北头大河。皇朝开国百余年,内外晏然,四方无事。熙宁九月,诏以比部员外郎王公为之守。公至未几,窜奸惠良,百废毕举。越明年,农事既兴,居民苦旱。公校阅志图,而神之庙寔在境内,复以其孝德感应,显闻于人,占食兹土,绍历年祀,必有阴惠,能益吾民。躬诣祠下,因以雨泽为请。觞奠既毕,嘉泽滂霈,是几百谷,用成。庾廪兖积。公于是特命属官,亲致饩币。又明年,盛夏之月,天久不雨,□胥告劳。公夙驾再往,旋及中途雨大作,浃日。之间,合境告足。凡州居之民,无有远近咏歌欢。呼喜神之赐,相与倡谕,更引迭进,走公之庭咸愿出。力,以新其庙。公乃访其傍近之德士,得新授博州防。御判官张及,主办其事,增起新址,宠厂有加。功兴于中夏,迄仲秋而祠成。自乾化迄今百有六十年,中间殆尝经葺,至是再新,而基搆始大。非上之心忧民之切,而神不忽其请,民皆愿输其力,则功之成,亦安能如是之亟也。然古者丘陵川谷之神,有益于民者,在礼皆得祀之。至其为烈彰彰者,朝廷比尝诏以封爵或国邑之号追崇之,若孝姜之灵于淄,民,用是而报之,礼未为过。今王公特顺民之欲,崇于庙貌,虚此而弗议,盖有余不敢尽尔。宋熙宁八年六月日,敕。敕淄州孝妇颜文姜:朕躬执圭币,郊见上帝,觊为万民蒙嘉气,获美祥。既又诏天下,凡山林川谷之神,能出云雨,殖财用,有功烈于民而爵号未称者,皆以名闻,将徧加礼命以褒显之。如此,非特以为报也,盖圣王制祀,所当然也。惟神聪明正直,庇于二方,供民之求,如应影向。守臣列上,朕甚嘉焉,疏锡宠名,以昭灵德,且俾民奉事不懈。今可特封顺德夫人,仍赐灵泉庙为额。
宋题名石碣,庙户郭勍摸刻。三淄用卫元度、王巨载、渤海任德、兖、阳丘高、择之、三城传子容。政和七年三月十四日,同谒祠下。明年二月十六日,巨载、子容同趋奉高,再谒祠下。
金碑庙户郭宁摸刻。皇统改元春旱,躬祷祠下。四月既望,乃雨,越二日,乃报神贶。同至者耿德甫、孟德基、张子美、孙叔廉、李彦宏、徐伯充、李子强、赵仁仲、韩德霖、王伯城、董逸飞、滏阳康深甫题。保义校尉,差监淄州淄川县颜神店□□赵□四保义校尉,特差充淄州淄川县颜神店巡检徐□。
顺德夫人墓在孝水东南,墓前享堂三楹,周垣门坊久废。岁三月、七月,守土者例备少牢致祭。
碧霞元君庙在凤凰山顶。各郡县人民有香愿不能至岱者,于北焚祝而去。四月十八日,镇民醵钱为会。通判叶先登有碧霞元君辩一篇,载遗文。明季崇祯十三年九月二十三日,敕谕道经掌垓官梁之洪,虔贡香帛,前往东省泰山设醮,恭告行礼,加封群神。
天仙圣母青灵普化慈应碧霞元君。
□光圣母慧炤明目元君,事子孙圣母育德广彻元君。附志备考。
玉皇宫建凤凰山半碧瓦□户府观孝水宫墙碣镌刘支离符宋初四圣御押。
关帝庙在孝河西岸永济桥北。
王灵官庙在城西南夕阳坡。
雹泉庙在孝河西岸永济桥南。
李公祠同上。
药王庙在龙王庙南里。生员翟良业岐黄,募建大唐医圣韦公,号慈藏神位。左右配祀汉医张公,号仲景,金刘公号守真,元李公号东垣,朱公号丹溪,诸神位。
龙王庙在顺德祠南。通判叶先登步祷屡验,于康熙三年春扩建,有记载遗文。
龙泉寺在南门外二女泉北,大殿三间,丈室三间,右禅房二所,后厂石洞,西临泉水,颇堪小憩。以住持者不能点发山水之韵,殊可惜也。岁时元旦、万寿节,在公人等,俱前一日备。龙亭仪仗于祠内。守土官吏是日昧爽,率胥隶耆老等诣寺习仪,鼓乐迎龙亭入公署,行朝参。
二女堂在龙泉寺内二女泉南,重建于元至治年间,姓氏碑字没灭,至今石柱犹存。里传二女未字,以孝流芳,尚不媿文姜之化矣。
白衣祠在龙泉寺右。
弥陀庵在白衣祠西北。
文昌阁城东南文笔山椒,高二层,广三间,巽峰高耸最宜。左魁星楼二层,下圆上尖。右张仙楼亦二层,与奎楼为对。康熙八年建,大门并周墙垣。
金山寺在石炭庄东南,距镇十里,于平地突起小阜,高七八尺,宽二亩□山门雅静,一老柏团□如盖。
圣水寺在镇东南三十里。
范文正公祠在东门外荆山之崖。堂三间,阶下即范泉,吐线隫珠,色清味厚,独重他泉。有名人题曰山高水长。两廊各三间,然左高右低,殊不相称。大门楼一座,楼上祀伏羲诸神,□□下□。余欲为更正,未果。每岁立春,迎土牛于此,□矜父老咸集焉。
魏公祠在范公祠后。
观音堂在城东郭外秋谷口,内有泉清冽,绕屋穿石,与谷声相响答。里人张联翼重修小记颜:城东秋谷口有观音堂,两岸界水,石涧中流,盖镇名胜也。万历初,先大父昆季倡义重修焉。岁时迁流,庙貌残缺。淄州有女尼古月妙顺者,曕礼来兹,因发愿重整大士法像而聿新之。历年轮奂改观,复行劝募四方庀材。殿左展基,创石大夫、广生二祠,又南向建香亭一舍,殿右置西南一庑,为住持所。崇门垣,界内外,阶前濬池塘,引清流于山门下而合扉焉。二十年来,蚤夜持诵,磬声与秋谷山音叶响,香烟与云岚直冲九霄,洵信心彼岸,可与为善者矣。年六十八,顶礼四方善信士女,捐赀万姓,乞片言勒石,以昭因果。胜地得人,二事俱堪传不朽。余拜手曰:俞哉!□言不文,□观厥成。是为记。
红庙在镇东六里许,内建行宫。
[book_title]颜神镇志卷之三下
灾祥兵燹
论曰:至治之世,风不鸣条,雨不破块,圜扉鞠草,吠犬生牦,民生其间,家给人足,化日舒长,何其幸也。及乎既衰,冬雷夏雪,川竭山崩,干戈满地,蛇𤡥徧野,民生其间,冻饿流离,蹙蹙靡骋,亦可哀也。说者以为一治一乱,盖有数存焉。然惟有位君子不可言数。书不云乎,制治未乱。诗不云乎,谁生厉阶?由斯以观,治乱之生,岂不由乎人哉?镇处万山之中,地土瘠薄,每遇旱蝗,饥荒立见。且深林邃峪,四方亡命啸聚,为害者𨓏逞,而有远不可稽。自明至今,三百年来,如万历乙卯之饥,永乐、蒲台之变,几几见告矣。向使当事者预为之制,而不有以阶之,何至决裂若此哉?语曰: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也。故详志之,以垂阴鉴。
灾祥
宋贞祐年间,孝水正清,忽黄流四十里,人惊见,多远避。有项寇至,得免害水,次日复初。
明万历四十三年乙卯,山东大饥,镇民剥树皮,食菜根,骨肉相杀。市头有饥民,仆地未起,稍强者即刮食,仆者呻吟,乞免片刻。此郑绘写不到者。明神宗皇帝诏出帑金十六万,差御史过廷训赈救二东。
万历四十四年丙辰秋,东方白虹自地起,如疋练,子夜绵亘数丈,冲斗虚,经月不散,寰宇共见,得并书。崇祯三年四月,孝水又黄流五十里,北至长山,始反清。及秋,莱州兵叛,半载始平。
崇祯十三年庚辰,岁囟米一斗,价钱八百。次春增价。一千三百五十,时,值一两八钱,麦豆同价民相食。
崇祯十七年甲申三月,乾地风如轰雷,停午,昼晦,黑云紫雾蔽空,群情震悚。是日逆闯陷京。
国朝顺治十一年八月一十一日,孝水黄流,及暮回清,阖镇官绅祈禳。十三年夏,秋,蝗弥漫城野,搏食如勍敌,不郤,真物灾也。入冬,饿尸枕籍,郯骸充饥,非执兵不敢行。顺治十六、七年秋,郊陇城园百果卉木多重花不结实,此花异也。康熙三年,麦秋严霜,有地一叚,左害稼而右不伤者。邻邑有计顷全霜,麦粒全灰烬者,古称六月飞霜,于此见之。
上闻,议勘恤有差。此后三、四五连年无麦。十月初旬,彗星子夜见于翼轸,直抵娄宿,经五十余日西行,历有十三宿。刑科杨雍建奏:星象示异,奉谕旨修省。
康熙三年十二月十八日,向人孙必任常汲水乐疃庄山上,驱一驴,遇虎,驴惊倒,任伏石涧下,虎踞石上,注视良久,突闻人众踪迹,乃扑驴跳涧去,人得免。山有猛兽,藜藿不采,汲水容易哉!康熙七年六月十七日二鼓,地震,黑气从乾地涌来,有风两声,俄而城垣楼橹摇落满市,惊号弥月,人心始定。
兵燹
永乐十三年二月,蒲台人林三妻唐赛儿,以妖术啸聚贼徒董彦杲等六千余人,据谢石棚,又据岳阳寨,出没作乱,陷莒州、莱芜等州县。事闻,敕安远候柳升勦之,乘夜袭我军营,多被杀伤。都指挥刘中战死,赛儿竟不获。世传赛儿能剪纸草为人马,手拿簸箕,可以飞腾。
天顺□年,冀景周聚众为乱,旋平。正德十二年,矿徒李可大作乱,旋平。嘉靖二十四年,姚世清聚矿徒百余人作乱,旋平。
崇祯十三年十二月,山东大饥,新泰地方土寇窃发,别驾李公茂实奉檄往征,死于阵,胥役死者七人,时辛巳正月初十日也。越三日,死于法者又十人。兵法日轻敌者败,可不戒哉!
崇祯十七年甲申三月十九日,流寇自秦犯阙,于五月二十五日,榜掠百官,拷取财货,朝野倒悬。有郭将军过镇一宿,时值本朝义旗西指,故郭寇闻风促行,镇未被害。顺治四年六月初九日,高苑县土寇谢千袭陷淄川城,盘据焚劫,邻境震动。时□本厅齐公登辅辑宁淄寇,旋赖禁旅削平。顺治十八年九月,登州栖霞县不靖,值征直省兵会勦南兵由镇经过,人心风鹤,赖本厅叶弹压镇定,丘不扰而民得安。至次年康熙元年夏,始解严。
[book_title]颜神镇志卷之四上
镇通判闽武安叶先登,纂著。镇通判晋上党赵良璧,校梓。张联翼、颜山视草、张联星、叶自根,闽人、叶自本、益庠生冯文显仝编次。
职官升代
论曰:国家设官分职,凡以为民也。百里之民命寄于令,千里之民命寄于守。令之下有丞、有薄有尉,与令共百里之民者也。守之下有佐、有倅、有理,与守共千里之民者也。然而丞若簿若尉,与令同处一邑,佐若倅若理,与守同处一郡,虽曰其理可否兴替,总受成于共长,靖共寅恊而外,无它奇能可表见也。乃若镇、倅则异是官。以贼曹隶青,而境实邻济,于淄、长、莱新近而去郡远。以一弹丸,孤处于丛箐复岭中,卒有伏莽之徒攘袂而起,安危之机,在于呼吸。守曰:二百里外,我勿与知。夫既有主之者矣,则又安得自委,曰:予将受成于吾长,其庶有方略以抚柔斯民耶?甚矣镇倅之难也。然而国家之设此官也,则有辞矣,曰:尔其苦指臂,与尔健丁,尔其虑掣肘,与尔兼辖。制胜消萌有其具,令行禁止有其权,是以威灵所播,犹可以慑服不逞,而少戢其戎心。即偶尔窃发,亦卒剪灭。此而朝食。乃自健丁裁,巳无制胜之具,而领贼曹犹故兼辖裁北郊外,即成秦越咫尺之地,号令不行,倅即有左接飞猱,右搏雕虎,彩线缝裾,𬭅筒告密之能,亦终于力竭智穷而巳。况承平日久,属邑乏员,又以闲曹越樽俎而代之,近者百余里,远者数百里,万一变起意外,鞕不及腹,为之长者,又将曰夫既有主之,我勿与知耶?甚矣今之镇倅尤难之难也。然则为之柰何?亦曰:恃。国家之灵,地方之福,三年幸无事,循例量转,有厚幸焉。如其不然,无米而责炊,舍田而芸,彼虽有良农巧妇,惟有抱薪而泣,辍耕而号耳。然而才有短长,政有优劣,又不以其位之升降久暂,而遽以成败论人也。语曰:巢居知风,穴处知雨,在上或有难察□功罪,在下,断无倒置之是非。自正德设官以来,历年百有五载,传舍五十有六,其名籍与其起家俱在也。其泯泯无闻者,母亦镇人,从是邦不非之例。虽不置雌黄,而褒贬巳见。间有一二善政,则本诸耆老之所曙记,绅士之所诵说,余惟述而志之,又奚能赘一词哉!
按颜神镇古未有分署,自明孝宗弘治初,山东抚按岁时巡行防御。正德初年,兵科刘琦奏准青兵巡道春秋移驻在镇八个月。正德十二年,巡按黄为飞报贼情事,奏请下部。兵部尚书王覆议:颜境错壤万山,矿徒肆害,军民杂处,强弱相凌,兼郡邑名挟分土分民之私,以致群盗乘出此入彼之险。题奉钦依,特设青捕厅,在镇驻札防守,兼辖新、淄、长莱等县。地方有警,即调遣兵马,听其约束,署制一切仍宪体。万历二十年,铨补通判刘分桂以关防上请,两院奏准,钦给铜关防一颗。崇祯十二年,部议经费裁各省府佐,以供练备之举。拟将捕厅裁革。本镇绅士。兵部尚书仇□以专城万不可裁,呈两院奏久准复旧。
历朝铨选官员,序次实迹,著志于左。
明卢秉懿,北直霸州人,由国学生判颜神镇,正德十二年任。多仁政。任仪正德十四年任。丁惩,河南汜水人,举人。罗贤隆德人,监生。嘉靖二十年重修文庙。和清山西平定州人,举人,文词载碑记。嘉靖二十四年荒野,遇姚贼难,保全。魏怡北直南乐人,选贡。嘉靖二十六年任,多善政,建层楼于署。继寇平后,抚绥士民,立生祠在文正公后。邑人冯琦撰碑记。韩廷学陜西泾阳人,举人,嘉靖二十九年任,升忻州知州。倪云鹇北直阜城人,举人。嘉靖三十六年创建城工,有劳迹。升自在州正。雷鸣阳黄州人举人,勤政恤民,升杭州府同知。周伯镐望江人选贡。李田永年人,岁贡。王泽合肥人,选贡。孙科河南睢州人,举人。江化鳌北直霸州人,举人。隆庆三年任,升固原知州。程洛顺天举人,万历二年任,历升太安知州。许从讱北直定兴人,监生,万历四年任。移建囹圄于署门右。艾桂顺天人,选贡,万历十年任。为政有声,碑记载遗文。李岱四川人,岁贡。赵作孚太平人举人。唐太卿武进人举人。徐受祉长洲人,监生。刘分桂北直任丘人,举人。重修文庙,有碑记。升毫州正。郝大猷北直邯郸人,进士,由吏部考功郎出判青州。万历二十六年五月,升户部主事。孙延庆环县人,选贡,万历二十六年八月丁艰回籍。张继芳延安人,选贡,万历二十七年六月任。赵存诚陜西人,选贡,万历二十八年任。爱士惠民。修碧霞行宫后,建生祠于宫左,有碑记。管大猷太仓人,选贡。徐希龙浙江人,选贡,万历三十四年任。建奎楼、文峰于峨岭,雅意作人。陈天才北直琛州人,举人。张邦度河南卫辉人,举人。刘涓北直饶阳人,选贡。范一儒北直曲州人,选贡。万历四十三年,㓙荒赈饥,有政声。胡学曾北直人选贡。邹绍光陜西长安人,官荫。李延芳陜西盩屋人,举人,临事不阿,弭盗有方,立生祠在神头道左。高荐之四川人,选贡。张炳如浙江海盐人,选贡,惠政有声,著保甲书,升陜西同州正。罗万山北直元城人,选贡。李九思江南天长人,选贡。杨玮河南祥符人,拔贡,坐镇不扰民。席其福虞绍唐山西吉州人,选贡。重修文庙大成殿。辛亮采四川江油人,拔贡,刻厉振饬。董重捷北直雄县人,选贡。明季兵盗充斥,防御充斥防御建四城九台,昼夜与士民同甘苦,以大计去。顺治初选举,复擢判湖广九江。李茂实陜西人,选贡,奉委征土寇,没于阵。遗恤事在崇祯十四年正月朔十日。张有芳香何人,拔贡,由本府经历升通判。朱在銌河南府人,宗举,殁干官。朱敏徽山西榆次人,宗贡。崇祯十七年三月报流寇陷神京,负剑长往。
国朝刘庆沾,北直仓州人,选贡,顺治二年任,桤悌抚民,升淮安府同知。李遇春河南宜阳人,选贡。齐登辅号泊庵,江南桐城人,选贡。顺治四年供应满汉军马,搜捕山寇,升江西南安府同知,有生祠。赵元明陜西城固人,官荫,顺治七年任,防御土寇,修葺城垣七十余尺。八年冬,升湖广圴州正。武韬滁州东安人,拔贡。王希圣沈阳人,襄黄旗拔贡,升湖广道州正。
刘之鹏北直香河人,官荫,顺治十七年任,一载去官,终不枉法。
叶先登福建长泰人,进士,顺治十八年任,由翰苑检讨出备秦、晋兵宪,移叛颜神镇三年文学政事系人深思实迹载碑志。有生祠。
于履云河南孟津人,副榜贡,康熙三年四月任。
赵良璧字尔方,号拙庵,山西长治人,康熙伍年任。由戊子拔贡,一尘不染,三尺无私,□盗安民,地方修赖。今复捐助梓工,合尖镇志,堪与德政流芳,共傅不朽。
巡检司系钦颁方铜即一颗,职掌盐务,巡察游赌。
国朝韦忠陜西人。吴三贤江南人。姚光裕江南人。鲁坦浙江人。王谦亨浙江人。
[book_title]颜神镇志卷之四下
地方人才
论曰:蚁封无拱木,蹄潦乏修鳞。言乎物之必以地贵也。然玉韫璞则山辉,珠藏渊而泽媚,又安在地之不以物增华乎?于人亦有之。古称燕赵任侠,齐鲁明经,秦晋环奇,吴越俊秀,楚多骚客,蜀擅赋才。盖五方之风尚不同,故其人之所表见亦异,然而识者犹不能无拘墟之憾焉。若乃出于其类,拔乎其萃,空桑之野,无能久囿阿衡,传崄之区,靡克终淹良弼。东来赤舄,群怀彼美于西方;南憩甘棠,共志惠思于北阙。甫既降而崧增峻,尼方生而岱夺灵。至人一出,乾坤赖其维持,气运借以旋转,安在一山一水,一邑一都,遂足以圉圣哲之遐踪,而域贤良之懿轨哉?由是以观,地方以人才重,人才固不必以地方见也。然惟人才能重地方,而地方钟毓之人□愈不可忘其发祥之所自。镇介齐鲁之间,由秀水□□于宇内。然自春秋以来,数千年间,数十里内所产之英,未有见于史策者,礼载纪之失传耶?独文姜以复圣之裔,闺阁□□□姿,乃能矢志柏舟,行汲供养,遂致地涌灵泉,天褒顺德,后人崇之为神,至以名其里,亦云奇矣。然犹曰妇人女子也。有若希文范公,以盖代名贤,藏修秋口,巳而师帅青齐,又其过化地,是以至今俎豆遗思,奉为先型焉。然犹曰流寓宦迹也。若乃抚舆清淑,间气挺生,远即无征,近犹可考,则有王吏部之庐墓感泉,郑参政之经学造士,文章德行,为世羽仪,非镇之高山景行乎?至于嘉、万以来,科名尤著。赵、李、张、刘,翟、孙、任岳,弹冠者踵接,结绶者肩摩。或居鼎铉,或任喉舌,或建牙开府,或列棘崇班,或避桓骢,或拥皋比,或度花甎之影,或称题柱之才。或种花于河阳,或待诏于金马,或承三锡之宠,或继七叶之貂,或建阃外之奇勋,或深壶中之秘旨。虽弹丸片壤,而钟毓多奇,猗欤休哉!地重人乎,人重地乎,吏斯上者,躬逢其盛,抑亦千载一时也。于是乐得而备书之,以志先民之仰止,事友之观型云。
征辟
明王让,字宗礼,山□益都颜神黑山社人。事亲有孝行,驰声庠序。洪武末年,由乡荐授国子学录。永乐十年,特简傅皇太孙读书,历官吏部右侍郎。忠亮清介,士林重之。卒年七十四岁,制科两榜。
郑光溥号□,嘉靖丁酉解元,戊戍除行人,由御史为陜西提学参政。才赡学博,先行谊而后词华,兼通五经,启迪多士,彬彬向哕,随所扬历,声迹著焉。
李时辉号维清,万历戊子巳丑,除西安府推官,升兵部主事。
翟凤翀号,万历庚子甲辰,除吴桥任丘知县。由御史按辽东,历巡抚天冿,赠兵部。尚书神宗时上谏书,有直臣风。
张晓号明衡,万历庚子亚元。丁未除大理寺评事,历官户部侍郎,以大中丞总督山西军务,晋阶太子太师、柱国尚书。入大同府名宦祠,有行实录。盖棺日,乡人哀醮三昼夜,建永思碑,载遗文。
郑之范号龙图,万历巳酉庚戍,除内黄知县,改宁远推官。
仇维祯号齐础,万历巳酉巳未除中书舍人,由兵科给事历官陪京兵部尚书,参机务。陛见,世祖皇帝赐貂币。
赵振业号塈垣,戊午乙丑除邯郸知县,由御史巡漕历官晋蜀江南庐州兵备首副使。
任濬号文水,甲子辛未除苪城、榆次知县,由御史按苏、浙、河南,历官国朝刑部尚书。
刘龙光号云泽,丙子经魁,丁丑除行人。
孙景昌号羲侣,癸酉庚辰除清丰、南昌知县。
赵进美号韫退,丙子解元,时年十七。庚辰除行人,由刑科给事典试湖广,历官广东参政。
孙廷铨号沚亭,崇祯巳卯庚辰,除魏县抚宁知县,由吏部主事典试陜西,历官吏、户、兵三部尚书,晋秘书院大学士。世祖皇帝赐御山水轴国朝赵班玺号受介,顺治乙酉经魁,丙戍授御史,巡按四川山西。
吕维橒号稚修,乙酉丙戍授御史,巡按山西。翟文贲号羲图,壬午丙戍,除部主事,历官浙江提学道、陜西副使。冯永祯号介石,乙酉丙戍,授昌平知州,后改浙江黄岩知县。
张联箕号即公,戊子乙未,由教授改乡宁知县。
韩雯焕号天章,甲午经魁,巳亥辛丑授云和尹。幼失怙,霜母冰操,依祖应魁教养成名,蔚为望族。
翟世琪号湛持,丙戍巳亥会魁,由庶吉士除推。官,改陜西韩城知县。
翟延初号岱麓,丁酉巳亥,由庶吉士编修,甲辰分房。
吕维杆号仲英,康熙癸卯丁未。
乡科
明赵汝弼号,嘉靖癸酉未仕。
赵敬简号,嘉靖丙午经魁,任卢龙知县。
赵敬宾号明嘉靖戊午任宿迁知县。敬简之弟。
赵尔待号三,万历癸酉经魁,金华府推官、岢岚州正。
李时华号门,万历癸酉未仕。
李毓奇号襟卓,万历壬午除睢宁知县。
乐行言号讷庵,万历乙酉授摘城知县。
刘若虚号飘,万历辛卯科未仕。
赵大伦号口,万历庚子经魁,未仕。
翟凤翮号门,万历癸卯授阳武知县。
郑之韩号门,癸卯授陜西宜君知县。
翟凤羽号口,万历乙卯未仕。翮兄。
王弘化号注,万历戊午任巩昌推官、湖广茶陵知州。文学矜式东土吏治,秦民怀之。
岳储珍号石影,戊午未仕。
张联轸号蓬丘,天启甲子经魁,未仕。
李馨号德苑,天启丁卯未仕。
孙廷铎号道宣,崇祯壬午考推官,改广东阳江知县。
国朝张之翰字平侯,顺治辛卯亚元,时年十六。
郭征明号献臣,顺治庚子。
李融和号介昭,顺治庚子。
乡贡
明赵应宿号,隆庆年贡,湿州州判。
赵毓秀号人,万历年贡,新泰教谕。
赵祐字玉砂,万历年贡,未仕。著地理紫曩书行世。
李永固字磐石,万历年贡,任广平府通判、宣府同知、两浙运同。
翟孔道字泗澜,乙卯贡,任沾化训导。
孙霁字曙阳,年贡,任湖广湘潭县副,升高山卫参军,有文学著于乡。孙震字晸阳,年贡,任濮州训导,升潍县。
教谕
国朝自顺治八年题,新例岁贡,廷试上上卷俱授知县,不由国子监考。
宋有守字青莲,年贡,任山西襄垣知县。
张联翼字白生,癸巳年贡,选河南伊阳知县,顺治十四年任。
李笃字仁涵,甲午十一年贡,候选,未仕。
李志和字鼎梅,戊戍年贡。
副榜恩贡
翟胤植字兰谷,甲午第六名。
副榜
孙廷钟字琰仲。丙戍。张联房字鼎生,丙戍。
国子监例监
赵邦教号山,顺天府照磨。翟进贤号序班。王嘉宾号周府审理。崔聘贤号武昌府照磨。翟修道号。乔缙号。翟凤涟号。王明翼号。张师号贞衡。赵济美号岐叔,翟元佐号梦予,由内翰中书历衔太仆寺少卿。张联星号景生,闻辅。
贡监
翟延祺号山,广东翁源知县。赵双美号嵘仲。
封爵
明李宝号鲁峰,以子时辉封西安府推官。
翟入道号静吾,序班。以子凤翀累封兵部左侍郎。
张尧封号南野,庠士,以子晓官大中丞,累封兵部尚书。德重乡评,学式多士。
李佐号以子永固封通判。王镐号,以以子弘化封推官。赵课号以子振业封御史。
任春明号庠士,以子濬封户部左侍郎。
翟凤𦑚号庠士,以子元佐封中书舍人。
刘木号以子龙光封行人。
国朝孙元昌号培之,庠士,以子廷铨内院大学士,累封户部尚书。
翟琯号玉鸣,庠士,以子文贲累封浙江右参议。
恩荫
明王穟号而让子,除授保定知县。
国朝孙廷锡号二铨,胞弟,考推官,改唊西保安知县。
武科
周国栋号,以戊子解元,乙未会试,选授。
守备
孙廷镇号玉叶,丙午。
纳职
明赵丕振号绍兴,授大使。赵丕扬号四,授巡检。张世荣号怀宇,选陜西武功县丞。赵服采号相寰,选陜西褒城主簿。谢宪号麟贞,选界河驿丞,升湖广麻城主簿。宋瑾号公玉,选大名清礼县丞。
生员
府县两学籍镇者几三百人,每试居优等者,占郡邑十之四五焉。若刘宗延、孙宝侗、赵征玺等,皆士林翘楚也。自康熙二年乡会选士,上谕黜八股,止用策论,礼部议定旧例三塲,今革去一塲,改试两塲,一塲策五,二塲经书论各一,表,一叛五。各省岁校论二,策一行。甲辰、丁未两科。
医学
翟良号玉华,有痘疹经络等书行世。
韩应魁号洛田,和仁积功抚族。孙雯焕,成进士。
堪舆
孙国琦,号钟山,究心青囊诸书,不求闻达。
耆耇
宋瑢号昆阳庠士,康熙元年八十四岁。
孙弘胤号幼凤庠士,康熙三年八十五岁。
董学舒号杏坛庠士,康熙八年八十六岁。
孙弘祚号小凤,胤弟,康熙五年八十五岁。
秦如松号□掩的社人,康熙七年九十一岁。
嘉行
镇人。冷植元号养冲,素泛海舶。自崇祯时离乡,距国朝康熙巳经三十余年,杳无音迹。长郎冷生日升,托宦船抵绝域,延访万里,收骸舁衬,归葬如礼,考行罕俦,特表之。庠士刘濬德早失怙,年七岁,克孝厥祖,晨昏定省,俨若成人。祖偶违和,□□□药,夙夜不怠。至十岁,祖病笃,议析爨,叔属意新宅,祖犹豫未决。濬德会意,向祖言:母子习居旧宅,虽敝庐不忍离也。新宅竟归之叔,祖以是霍然病愈。又数年,祖殁后,祗奉遗嘱,闭户攻苦,学行兼茂,教子训孙,家有顺子之称,门有仁里之号。五子诸孙,俱蜚声黉序,振振绳绳,裕后亢宗,伫见燕山之报矣。
贞操
明孝廉刘若虚,初儶辄病故。妻房氏年二十六岁,苦节自矢。翁姑垂老多病,房氏孝养无缺,刺血和药,茹素祈天,翁姑病顿愈。一子濬德周岁,教育严而有法,遂成硕儒。有司屡旌其门曰节孝。官给廪饩,数十年,寿至七十七岁,无病而终,同里皆奉为母仪云。
翟门王氏以子元佐官,获诰封太孺人。佐腹胎蚤孤,孀修苦节,垂白沾一命,年近八旬,抚诸孤孙皆成立,部疏旌表其门。
国朝博山社人孙门刘氏四壁为家,康熙三年,寿八十九。有丈夫子三。镇人窦智妻赵氏,康熙六年九十八岁。自幼持斋奉佛,冰霜清守。
寓贤
宋范仲淹字希文,世家苏州,驻长山,读书秋谷口魏贾思伯,益都县人,仕至都官尚书,谦下,人谓公宁下骄,公曰:衰则便骄,何常之有?世为雅言。明王潆号带如,避荒神头店,助守郡城谷一千二百石。时青守汪公乔年史柱,长山人,世金吾,避荒在镇镇助守城。崔冲霄邹平人,拔贡知县,读书在镇。有诗。
[book_title]颜神镇志卷之五上
镇通判闽武安叶先登纂著。
纶言褒锡
论曰:子之能什,父教之忠,国尔忘冢,君代厥报。带砺之盟,劵书之钖,斯上臣之隆遇,结胤之殊荣也。夐哉尚巳!若乃三经式谷,三命凡宗,或藉谟谋而启沃密勿,或资齐力而经营四方。或称二路之福星,或茹数年之冰薜。夫身名者,臣之所重,而爵赏者,君之所轻。君惟不各予臣以所轻,臣敢不愈报君以所重。于是有貤封之典,于是有诰命之词。上者单及高曾,次亦推荣考妣。生则身膺章服,没则宠被京原,声施耀十。
闾里昭垂,传之苗裔,是虽一姓之家乘,抑亦千秋之国华也。镇之先达,通籍累累,应斯典者,代不乏人,远者巳无可稽,即自明迄今,仅二百年,然又有散帙无存者矣。天语琳琅,子孙不克世守,至令与寒烟荒草同其泯没,此夫子所以致慨于文献也。余故及今辑而录之,汇为一册,以附人才之后。为人子者,读是集而不感奋起兴者,岂情也哉?
兵部尚书张晓诰命
天启七年。
制曰:朕闻周门伉而苍簏兴,汉阙作而炎图盛。故贤卷五刑,钊臣同振其鸿谟,光生国栋,则明主普休以凤藻,贲被王纶。尔总督宣大,太子太传兵部尚书张晓,黄石传符,白星诞命,青钱雅誉,清霜雄武库之兵,丹肺持乎慧日朗民曹之等。繇望郎而出守,晋参翰于建牙。入陟地卿,佐筹金谷;出司边务,独总枢机,胸𬙆数万甲兵,于布三千衡辅,是用叙功,晋尔阶光禄大夫柱国,锡之诰命。于戏!山镇疆塲,入佐廊庙。尔显庸帛不胜署,失师古致君,内宁外治,尔有赖焉。钦哉。
陜西革昌府推官王弘化诰命
崇祯元年。
敕曰:司理持一郡之平,以佐祥刑之治者也。况天水襟带陇蜀,边民鄙朴,轸念尤先。尔陜西巩昌府推官王弘化,洁标朗识,卓品宏才,本植德于槐阶,遂翔名于桂苑。分猷李署,司谳竹刑。冰壶悬照胆,销六月之飞霜玉尺定如神,歌二天于湛露。覆盆有耀,胏石无冤。是用单恩,授尔阶文林郎,锡之敕命。勿替朕命,行有征纶。钦哉。
南京户部尚书仇维祯论命
崇颐十三年。
制日:汉专计相,期谋国之得人;唐重度文,惟生财之湏自。真卷有道:时方求旧,命则维新。尔南京户部尚书仇维祯,器识沉凝,才谞敏练。枢垣瀳陟卿寺,历斑秩晋地宫。陪京主计,户口多寡,较周夏之牙筹,朝夕论思,勤王刘于鞭仆。期足兵而足食,爰自北以自南。是用覃恩,授尔阶资政大夫,锡之诰命。于戏!总留都平准之衡,心摘七政;知南国广轮之数,力振九农,尚底乃功,无虚兹命。
行人司行人刘龙光诰命。
崇祯十三年。
敕曰:国家独转轩之使,必藉才制科,诚重之也。有能矢靡盬之劳,为皇华光者,无愧疏恩。尔行人司行人刘龙光,揄魁东国,夺锦南宫。爰试新形,膺兹使职。励匪则而著节,澄止水以盟心。每怀靡及之诚,形干六辔;夙夜不遑之义,托于翩骓。是用单恩,授尔阶征仕郎,锡之敕命。夫四牡宣勤,惟尔之解;采谣问俗,可以决壅獘而达聪明。兹有厚期,尔其懋哉。
[book_title]颜神镇志卷之五下
著味遗文
论曰:夫丝纶宠贲,则云汉为昭;涣汗违颁,则山川生色。余辑纶言三册,镇之文章,莫大是矣。又奚取夫詹詹绪言,而组之缀之,以贻讥蛇足,而致诮续貂哉?日是又不然。夫古有所必存,非文孰与存之。事有所必核,非文孰与核之。疑有所必析,非文孰与析之。情有所必宣,非文孰与宣之。是故颜水范山,从乎古者也;创建兴复,丽乎事者也。霞宫寝庙,疑之端也。寻壑经遗丘,情之触也。由斯以谭,存古核事,析疑宣情,惟著啄是赖,孰谓遗文其可少哉!若乃调虫绣帨,兔角龟毛,于以惑世诬民,畔经破道者,则兹集无取焉。
文集
明万历二十四年重修孔子庙记
镇人周继撰。
颜神镇设文庙旧矣,古碑风雨,湮蚀莫辨。创始于元统二年,继修于弘治十八年,微本府节推陈公,孰为兴复?非照磨郭公镌碑,曷审从来耶?又有罗公开东路,雷公辟学基,本府四明桂公建坊,筑云路,克拓二堂,广平李公因饮乡耆,霸州江公缘习祀事,迄今彰彰,不可泯也。隆庆间,贵宾击毂至,时借二堂具委积,后致隔为另宇,殿庭渐就荒芜矣。万历王辰岁,任丘思南刘公不车瞻谒恻然。不逾岁,政和民康,百隳毕举。一日,谋诸生,请当路捐资鸠工,不愆于素。先师殿起二尺许,战门亦然,复阔衍三尺,𣠄星稍前,阔亦如之,开巽门,与坤比肩。内搆堂题科贡名,与祭库对。复移泮于中,引流环宫。戟门内开角门,复与二堂合,像主三时俱新。敞以朱扉,昭其明也。绘以丹黝,昭其文也。砌以阶级,昭其等也。列以栅栏,昭其度也。夹以石鼓,昭其永也。树以开屏,昭其通也。巍然焕然,视本昔悬殊。水色山光,若增而丽,穷巷深不皆思向学,其所以恢张我圣道,丕振我文风,培植我命脉,钟毓我精英者,不与庙无极哉?呜呼!陈公三新,由二士迄今积七十士,籍圣贤者且十人。今我公大新,由七十士后,当何如耶?我诸生敢不夙夜步趋,示我后人,期无忘大德。谨识于石,用垂不朽。
国朝康熙三年重修文庙,并募建敬乐书院记
捕盗通引叶先登撰。
按祀典,非郡邑不得立孔子庙。盖庙制与学宫相表里,春秋释奠,则有司临之,内望讲读,则师儒董之。其典甚隆,非若他百神之祀,各因其里俗二任,田夫野叟,挈豆登,携樽榼,祖裼徒跣,杂然与堂而致私祝也。然则颜神之有庙也何居?考古碣,始创于元统三年,尔时镇人未知向学,籍弟子员者寥寥,或为长人者之设以风厉,或为父老之景行私淑,俱无遗文可稽。其仅存足据者,明弘治巳未,郡司理姑苏陈公天祥真忘卷五三行部至镇,曾命镇人重修之。越六年而照磨郭聪泐其事于石,言虽朴,而实录颇具。下建。万历丙出,镇倅任丘刘公分桂复修之。崇祯甲戊,镇系吉州虞公绍唐又修之。自陈公迄刘公三十八载,镇士隶胶庠者,先三员,渐而至七十员。自刘公迄虞公三十九载,镇士由七十员,渐而至二百员。自是川乙之牍,科不绝书。自虞公迄今三十载,镇士且三百员矣。元老巨卿,顷辈相望,秋闱春榜,竞爽联镳,谓非庙之式灵不及配兄自正德设官,嘉靖筑城以来,朔望瞻谓,皆依伪政。二丁释莫,俱如卷邑礼。则铁庙虽不在庞典,然无修而不宜任圯毁也,亦既彰彰矣。余子出之,明年,因诸生孙弘微等之请修,乃转申于兵寇温陵陈公门报可,且捐百金以先之。遂徧谋诸绅士。
时大学士孙公方以蒙宰予告,定省归里,毅然捐赀首倡,而诸先生孝大明经、上舍子衿各量力捐助。有嗟余不佞,出薄俸佐之。乃属诸生董有竟、孙秸、赵如珽、房紫辰、薛文谱、王所念、盲民刘澄然、书吏李汝止董其事,不役民间二丁,而庙貌严翼,有加于昔。又于庙西隙地鼎建书院三所。规制与庙正等,扁其堂日敬乐。盖缘镇乏师儒余不佞,聊拈敬业乐群之义,以为三百士勖。然则三百士其益加勉哉!今朝廷立贤无方,黟八股而崇经济,诸士既兴圣域,而为圣人之徒,德行、言语、政事、文学,苟得其三,皆足称王佐才。毋宁使继兹以往,颂东土人文之盛者六郡。其于青、青十四属让于益,益十二乡让干镇,镇人十无所归,让归之于庙。而因溯及前此修庙之人。余不佞将与如虞、如刘、如陈诸公,屈二指,焉不大愉快也哉?余,匆匆行矣。诸所经画,具体而微润色明备,尚赖我。后之人。宋宣和七年,承议即前任顺安军州学教授陈琦续。翁婆因地记,庙户郭就立石。明正德十三年,通。判虑秉懿重立石。
淄有颜神,在郡南四十里,目其水曰孝妇河者,盖因顺德夫人颜氏,著名也。夫人之德,备载于朱梁刺史。高霸之记。而夫人祠之左又有所谓翁婆堂,者乃夫。人之舅姑也。舅姓李氏,家于邹邑。李颜材姑郭氏故居之地,今颜庙是也。舅谨愿惇厚,闾里皆敬服。赘郭氏,氏亦生而贤淑,恪修妇道。时人相与言曰:如李氏厚德,可高大其门,子孙必有兴者。后果小大人之。夫,聪明正直,克承厥家。壮室颜氏,即亚圣之裔顺德夫人也。夫人柔顺令德,天表殊行,感灵泉生室,洪流敷泽,历代尸祝。至我熙宁中,囚吏民有请神考配享,加庞褒以旌顺德,赐灵泉庙额,左置享堂,岁时报谢,舅始亦与焉。世祗知文姜孝德格天,抑知本舅妒之积。
善余庆孕灵者深也。庙户郭就,系姑远亲,自唐天宝前,世守其事。沿革数百年间,丁力徭差兆守土者悉脱其籍,或岁卤盗起,相戒不入李颜,村乡共明信之感,类此。种种神祐异迹,载古碑,漫灭难悉。惟孝妇河距淄郡城南四十里,环流西北注之清河,东折入海,河伯效灵,绵二万祀,伊谁力也?经著笼水,考求其故,谨述其因地而书之。
蒙古乙未夏六月重修顺德祠记
古汴乡贡陈雷撰。
定远大将军、元帅右都监、淄州剌史兼知军州事负卷六提举常平仓事加护军、太原郡开久候、食邑三千户寔封囗囗户王珍立石。即录。
夫天之于人,降灾祥在德,盖德莫大于孝。稽古有虞姚氏,舜称大孝,此帝德也。有周姬氏,武王、周公曰达孝,此王德也。而系之公日,论德,不以位也。罕及妇德者,历楚、汉、隋、唐,及宋神宗宣仁皇后,称女中尧、舜,此后德也。十及民问妇德者,唐天宝间,淄州南四十里曰颜神镇,水曰孝妇河,祠曰颜文姜之庙,世传以孝感灵泉生室。宋神宗皇帝郊礼群神物,封日顺德夫人。其潜行幽光,靡得其详,非甚盛德,何以世祀历代帝王而无间也。比熙宁间,员外即王公,碑未载名,除守般阳,值岁熯,晋谒祠下,诔祷无不立应。雨旸时若,万宝告成。隆及贞祐年间,兵革倜扰,群盗蜂起,至日,孝水清流忽黄,四十里人讶其变,惊相告曰:此神示异,各携持妇子而远避之。有顷,寇至,免害水,明日复初,神功较著。壬辰之岁冬十月,有太守兼元帅王公,抚莅淄州,例谒拜庙,睹神像黯黮,为之鼎新,劝土人庀材用,并廊庑栋瓦,轮奂重辉,命小子雷三言谱往迹于石。至德难名,余何敢辞。任耳不及任目,即孝水而系之以歌曰:夫人之灵兮,而能寝凶贼之谋兮;夫人之圣兮,而能应甘霖之祷兮。孰能垂顺德之泽兮,如此水沛然而莫之御兮,孰能使人孝之作兮?如此水沿滔东流而逝兮。
元至元二十八年重修记,青社孟谓撰。承务郎、益都路总笥府口陈下承务郎、益都路总管府判姜,奉议大夫、同知益都路总眉府事麦朝曰口大夫益都路总管府尹、本路诸军奥鲁总管兼管内蓍农事,脱日照毅大将军、益都路总管府达鲁花赤兼本路诸军奥鲁总管府达鲁花赤兼管内劝农。事拈里海本镇巡检马受立石。作录歌辞。
卓哉夫人,孝行绝伦。生为烈妇,死为明神。定省之礼,夙夜殷勤,天地感应,涌泉粼粼,渐成川逝,入于海津上下灌漑,利益斯民。熙宁之封,爵号顺德,庙额灵杲,褒扬懿则。殿宇差峨,在山之阿。四方瞻礼,诚敬孔多。牺牲博硕,筦弦声和。千秋万载,德音可歌。
明弘治八年新庙记,提学副使四明杨文卿撰。福山之南四十五里,山下有泉,昔人搆屋干其上以为祠。盖齐之孝妇颜文姜,养姑孝谨。姑性嗜河水,水去所居可数里,孝妇无间寒燠,日躬致以饭姑。风雨霜露,触冒劳苦。久之,忽有泉涌出于室,味同于河,盖天相孝妇以便其汲焉。孝妇没,即其地立庙以祀之。自是邑遇旱,晔祷辄雨。盗起,将掠其境,先期河黄四十里,示民以趋避,盗来无所苦。逮出境,河水复清。其灵应如此。立庙助于唐,旧记逸其岁月,无可考。宋熙宁间,封孝妇为顺德夫人,庙额灵泉河,名孝妇庙。虽屡经修葺,岁久摧敝,四方祷祀之人,猬集鳞聚,失所瞻依,岁入施钱,皆为旁近无赖所私。弘治八年,都宪。汝南熊公翀奉玺巡抚山东,行部于青,道过祠下,顾盻徘徊,重念国家以孝治天下,而孝妇有庙若此,何以劝励风俗?乃以济南卫百户朱英核实施钱之入,用以市材鸠工,庙貌若生,士庶具瞻,孝思兴起,谓文卿不可以无述。夫大道未隐,人各亲其亲,孝之名未著。及世德下衰,始以孝为卓行。然季武矫而服缞,子春强而过礼,文举忍而弃子,饰情要誉,非孝之经至于姜诗之妻,溯流汲江,以顺姑好。董黯因母思饮大隐溪水,徙居溪傍,汲愈母疾。此皆本乎天性,发于至情,其事有同于孝妇者焉。若妇之孝,生既能召室涌泉,没又能神于一方,以福庇其人民,其孝之至者欤!显受封号,而庙祀于无穷,岂不宜哉!庸书以著厥美,并系颂祷神辞,俾乡人歌以祀孝妇于永永辞日:泉涓消而涌室,分孝妇之德;河荡荡而远逝兮孝妇之泽。泽之流兮民受福,德之化兮民无忒。食斯上兮,其庙翼翼。神如在兮,其灵濯濯。永神休兮,与国无𭣧。右颂神辞牲洁蠲而在俎兮,柔醪在堂,灵风瓢而满旗兮,神其来尝。岁用登兮,时雨时肠,人用康兮,厉鬼潜藏。惠孔嘉兮,佑善以祥。昭厥鉴兮,有恶斯殃。俗用熙熙兮,俪美陶唐。右祷神辞。
明万历四十二年重修记
本镇捕盗通判曲梁范一儒撰。
不佞治笼水,下车,例谒孝妇神祠,见残碑卧于苋草。螭头没于泥沙,心伤之。巳询父老,始知前任郝公改为,未几以迁秩行,历后事者,竟未竣役。因叹天下事经始难,乐成亦不易。随寻其业而葺之,令此石与此庙更新焉,是安可无言。谨抚夫人历履状,镌告来者。
按夫人颜姓,字文姜,复圣觉公裔也。舅李公,姑郭媪,咸颜李村望族云。李公子未聘不禄,姜以柏舟自誓,归事舅姑唯谨。姑甘泉水,离宅三十里外,姜汲供之,彳丁险巇,无间寒燠。三日,感神授泉如缕窦闼下,复卑麻策戒汲足则塞,慎勿泄。为夫人以笼覆泉,坐是不出户而水不匮。家人异之,乘归宁,潜启扃发笼,见永浸浸从策出,误三提,而怒浪奔涛,汪洋澎湃矣。亟归莫挽,投波涯,水即由故道,泒流三百余里,合清河注海。盖古所称笼水,即今之孝妇河者近是。厚后,乡人思之,搆屋奉祀,其时日靡考已。唐天宝征辽,兵经笼水,神以七箸饷军。今城南营栏尚其故处。后复助阴兵成功,天子特命汾阳郭公创建祠庙。梁乾化中,刺史高霸以岁旱祷雨辄获,命颜休续其属。熙宁间,始褒封顺德夫人,仍赐灵泉庙额,其壁篆班班俱在也。有元革运,又推建舅姑考妣之祠。我朝弘治乙卯,复建寝殿两廊、香亭门左右翼,而规制愈宏厂矣。自唐迄今,兴废举坠不一。然每遇焷映,旋祈旋澍;每遇盗警,预涌黄流,示民趋避。其恤灾捍患,保障三方,尤恒赫哉。岁时香火,镪属而至者,不知几千百计。虽神之福庇灵贶,感应如响,亦至孝之在人心者耿耿不。磨。今有入庙而𨈂然以神之心为心,则子爱亲,弟敬长,妇顺姑舅,将见比屋可封,而苻萑不儆,沴盭不作矣。北念精诚,且足以孚天地而通神明,长民者又奚烦三尺日取不善督过之。郝公设碑,意在斯乎?噫嘻!使后人常不失郝公之意,则此顺此御难,存之百世可也。公讳大猷,别号惺湖,赵作虽人,用庚辰进士,以铨部郎左迁笼水别驾。余诸所注厝,愧不能追公芳躅,为之论著若此。
国朝康熙三年重修记
青州兵备道河南祥符周亮工撰。
齐鲁之墟,名泉,错如列宿,而其隶青郡者有二,曰范公泉,曰灵泉。灵泉之名,自颜文姜助也。文姜家世不可稽,相传其事姑孝,远汲供爨,风雨不移,神锡甘醴,溢为河流,远近利之。自唐、宋以历今兹,世祀不废,云夫范公间代名儒,敷政兹十,渊泉其胸,而膏泽被世,神之应之,固其所也。文姜一孱女子耳,即云事始克孝乎,此亦妇德之常,岂有奇瑰?而氿澜忽现,不待虎跑,澄泓映人,客如龙跃,此曷故哉?盖尝思天人之际,每以类应。今夫泉受泽于天,含滋于地,类体坤而终事者。侥之不浊,激之愈清,类抱贞而静处者;挹彼余饶,注兹濯漑,类含弘而致养者。委蛇善卜而不盈,泛滥百折而必东,类婉娩而顺从,孝以之不匮者。夫是以顺召顺,汇为不发之膏;以和致和,布为洲测之泽。昔贰师解佩,甘露晨流;耿恭正冠,灵泉瀵出。维忠维孝,如本二源,感召之理,信不诬也。夫自然者,至德之所归,而不言之利,人情所共酌也。是以历代英君谊辟,志士仁人,荣以衮褒,登之俎豆,岂有他哉?盖天人之理,合人事尽,则天不爱道,而地不爱宝;先后之揆,二先迹存,则贤者思齐,而不肖者思奋。世祀相传,庙貌屹然,厥有以耳。历年既久,摧圯是惧。镇中师相孙公暨侍御赵公谋所以更新之,既经且营,爰图爰度,乃庀名材,乃图川雘,非二日于兹矣。而别驾闽中昊庵叶公,适来斯土,总其成事焉,工遂告竣。亮工以备兵青郡道,得窃睹其盛。二时集事,诸公不以亮工之不文,因以丽牲之石,属亮工为文以记。亮工以相国诸公既三代巨儒,而叶公初以珥笔侍从之英,出为郡司马,糇笔鸿文,皆为海内推仰,应不乏制作如燕、许者,以表山灵而扬芳烈。虽其三时之盛,不可谓非人杰所萃,亦昔人之感召不衰,有以辉映于今兹耳,而亮工亦得以老吏姓字,默缀于山崖水浒间。今后之过是庙者,仰汕哲之遐邈,叹群公之笃尚,亮工不重有光也哉!京工既幸于斯会为荣,而又感精诚之至,幽冥为昭如此,则夫世之志于行芳者,其庶知所以自立也夫!其以知所以自信也夫!因述其大略以为记,而系之以诗。诗曰:益都之壤,孝水出焉。厥源宏远,厥昧甘鲜。沾济远近,终古涓渭。溯厥所自,始于神媛。先贤之裔,秉淑坤乾。媛孝干姑,远历陂田。汲彼冽洁,以发朝烟。天感其孝,地涌厥泉。涌泉伊何,乃起闼前。利媛挹注,酌不回旋。字之曰灵,维德所全。淮流为池,泻石成渊。河名孝妇,繇兹以传。灵贶向集,水旱不愆。乃立之庙,乃祀厥贤。前临泉水,后枕山巅。缭以周廊,寝殿骈连。祠及公姑,父母,咸然以孝,食享,仍享其先。后人絜义,神感实坚。粤若前古,禋祀何年。熙宁肇盛,顺德特宣。守臣上记,玺书自天。爰迄于今,其再振旃。群公兴作,梅桷重研。博采前典,有司所专。谨纪芳烈,以待。司权顺德夫人寝庙议,通判叶先登识。窃以庙之有寝,犹家之有内室,深迷靓静,非外人履迹之所得至也。镇人为顺德夫人,崇闳庙貌,设夫人像于中,翟冠霞怀,备然使人人而生敬。旧制于王殿后别建数楹,为履室,而塑夫人元匹李公,并坐于内,情理允恊,无可议者。独于寝至左毗,又溯夫人以像,裸福蓬首,大属不经。不知此像肇自何年,大约必乡人无识塑之,以诱惑愚夫愚妇,希求布施,然而弃慢甚矣。余谒庙,心欲毁之,而本果因戒庙户严其扃钥,勿许游人得入,然像犹存而余巳去矣,扃钥非余之所得而主矣。自念囚循三载,而贻神闲以瑰慢,于必终,有所不安,故僭留末议,以为必毁之侧。
黄水不为菑辩里人
大学士孙廷铨识。
颜文姜祠下,泉出山坎,水至清深,时发黄水,则地有灾祲,若兵若疫,传闻若一,事皆有微。崇祯初,余三见水,黄独无征。顺治甲午岁八月二十二日,水又黄,里人奔告,余往察之,泉中水如浊河,出祠外,即少湜湜,及峡半之,又不二里而清。余曰:此不为灾,民滥听也。按左氏春秋,成公五年,梁山别壅,过河,三日不流。晋侯召伯宗问焉,绛人之告伯宗曰:山有朽壤而崩,可。名何?今此泉水渐山而出,是其伏流所经,山中当有朽壤崩入于水,水势冲激,汨泥而山黄者,土非水也。故不宜有异也。曰:然则前此之变,其水或黄或赤,是不二焉,何也?曰:土之在山,坟壤异狐,上赤,而赤。土黄而黄也。然则变而复也,时有久速,流有远近,何也?曰:十崩非三,夏秋水涨,泉出迅激,其力足以汨泥而行,故远而后沈也。其久者,崩壤适多,土尽则止也。然则其为菑也,事著于碑,皆有左字,何也?曰:天象有变,应在分野,谪见齐分,不得及鲁,在晋分,不得及秦今泉。水。记异或在境内,或在封外,此不足征,民滥听也。闻者讶然,皆未之信,遂书以识之。至今更十余载,卒无他。是。予两见水黄皆不验,而曩岁戊寅,以逮庚寅,镇人若兵若盗,纷纷四来,殆历一纪,迄无宁岁,水顾不黄,岂交姜之神,固今昔灵替殊耶?则前说附会,累理甚矣。若乃此三纪中,虽屡遇兵囚,事辄轻于旁县乱而不损,此则神休固不必以水征也。
碧霞元君辩通判
叶先登识。
夫天有四时,春为之首,故东称皇焉。地有五岳,泰山为之长,故岱称宗焉。尝考古今图经,所载七十二君封禅之册,与金箧玉简之藏,未见有所谓碧霞兀君者也。勿论史册、经传所不载,即稗官野乘,从未有纪其出处者。余游山东,始闻碧霞元君之号,观其象设,则云翘霞佩,类后妃然,旁列侍者,皆乳媪保好,携抱婴孩,为宜男之状。以是号召寰中,奔走寓内,重茧作舍,嬴粮景从,虽达官贵胄,高士宿儒,莫不从众归依,望风顶礼。噫吁!异哉!
余尝入庙观像,而窃疑之,反复。以求而不得其解。易曰:帝出乎震,岱处震位,于行属木,于色从青,其祀青帝宜也。元君倘帝配,不应别立庙,其不可解者,即别立庙。然阴统乎阳,妇从乎夫,祈赛祷祀,应自帝始。乃舍帝而专媚后,尤其不可解者。母巳姑强儒之解。意者东皇之宫,历代帝王柴望之所,至周公封鲁,遂属鲁望。观季氏之旅,夫子犹讥之,则自大夫以下者可知矣。秦、汉而降,封禅之仪,犹为自天子出,无知细民,窃慕其名,而不敢干其典,于是巫祝之徒,思假神灵以希布施,因道家有金公金母之说,遂以为东方属木,木生于春,犹婴儿之生于母,乃创为后像,配以宜男,而幻厥名曰碧霞元君。碧者,青类也。霞者,言山之高接乎云霞也。元者,善之长,犹东方之长乎五方也。君者,主也,为生物主也。别立二庙者,示非帝王明禋之所,无,贵贱皆可以祠秦而徼福也。夫是故以耳语耳,以口传日,好事者喜其新奇,痴心者惑于福利,其奔走寓内,号召寰中,亦遂皆习不察,渐而成俗。即有高明之士,能以敬远处之,不为世俗之奔趋足矣,谁复究其所从来乎?夫履帝武敏,元鸟生摘,经史所传,犹不免滋惑。后世自眉山苏洵作论,以履帝武为从高辛之行,元鸟降为祀高祺之候,遂使夫义妇从,顺时禋祀之旨,灿然揭日,大为古人解嘲。况于碧霞元君,经史所不载者,其为荒唐诬罔,迷惑愚邪,可胜道哉!余故不可以不辩。
宋大观巳丑肖蓬瀛亭记
新秦台理曹掾李桓撰。
乘鸾跨鹤,神仙之胜游,瀛海蓬莱,洲岛之绝境。世之人喜道神仙中事,然不过传记所载,闻而知之者耳。颜泉山水之富,冠绝淄境,岩居川观,盖千余家。而居民之东,幽谷有泉,昼夜混混,盈而不竭,是为二女。众泉合流,穿云透石,潺潺焉泻出于两山之间,是为东溪。由山之阴,凌分江,以不假疏导,灌漑蔬圃五六十区,是为平流。平流之侧,张君道源别业在焉。南际谷口,东接水涯,凿池汇泉,植莲养鱼,洲渚其中,甃以巨石,搆亭其上。桥梁固而鲸背高,画舫回而涟渚碧。极目周视,烟岚四围,凭槛俯观,花木丛礊,随所瞩寓,皆足以涤尘襟而爽心日,故能使人𫏐到忘归,每来终日。胜地若斯,岂数见于人间世哉?克肖蓬瀛,信非虚语。其始凿池,余尝为赋诗,今亭既成,复属余为记。夫惟处市廛而有林泉之志,厌俗嚣而思物外之游,自非性识明达,宇量夷旷,孰能与此?道源其庶几乎。见杂记。
元至正二年重修玉皇宫记
前乡贡进士东洋李源撰新授临江路新淦州蒙古学教授湖从善书。益都路益都县典史张益都路益都县颜神镇巡检时进义校尉、益都路益都县主簿周承务即益都路益都县尹,管诸军奥鲁劝农事。乔汝楫将仕即益都路益都县达鲁花赤,兼管诸军奥鲁劝农事忽都帖木儿。
天之理三耳,气之运行亦三耳。故心外无天,天外无道。舍心而求天,舍天而求逍,犹适越而北辕,其谬火矣。自汉武立通天之台,候神之馆,承露之盘,虽为观福而设,亦未闻庙而奉天帝也。唐明皇祖老明始宫。大清于亳邑,宋真宗奉天书,始宫玉清昭应于汴都,又诸宫观或置使以领之,亦有宰辅而兼祠职者。而徽宗以天子之尊,而加教主道君之号。时琳宫之在天下,奚啻万区,而三清老氏之祠,无处无之。淄郡南鄙二舍许,有山名峨岭,笼水出焉,峰辔秀丽,为诸山冠。宋大观巳丑,有贤而隐居黄冠曰张道源者,乐是山之岑蔚,像玉皇而宫之松竹亭沼之胜,蔬果鱼鳖之饶,绝迹尘以以俟世路清平口尔。道源既死,宫亦囗灰。靖康之乱,迄圣朝延祐,于兮百祀,无虑六七作。至秦定初年,摧獘又有甚焉。乡耆胡深、王福凡二十辈,鸠金倨工,圯而复营。于是神路有门,灵宫有堂,百年朽敝,复为伟观。苟无此新,将遂瓦砾荆棒而巳尔,其如摩天苍桧何?是宜䃅之,以作义气。
旷建龙王庙记
通判叶先登撰。
易曰:云从龙,又曰:云行雨施。故凡水之神皆号曰龙。陇之为灵昭昭也,则以其能兴云致雨,施泽黔庶,不分其在河济、江淮,与其在山溪幽涧也。颜神镇故有孝妇泉,传为颜夫人文姜,孝感,神授,泉出佛下,后遂成河,旱瞙不竭,至今利赖数邑。此安知非即龙神嘿相之?然泉既以夫人出,名即以夫人显,虽有神功,亦习而不察焉耳。夫人庙南数武,复有臬混混,与孝泉相亚。厓上有龙神庙,不知建于何代。顺治十八年三月旱,余步祷于夫人庙,耆老引余并谒神。至则庙仅斗大,无行礼处,且仪像黟黯,炉烟久寒。余心念神,若。
灵不应,凉阒如许。然既行祷,则又斋心嘿祝,神果能相余大施润泽,以救此倒悬,余当为易轮奂以报。祝毕,旋步,而空中叆叆然,南山殷殷然。甫至署,则雱沾大沛,高下沾足,童婴欢呼,是神之果能大显其功,以福此三方,而与余响答若桴鼓也。不亦异哉!犹曰偶也。巳而夏五月复旱,祷应如之。秋七月又旱,祷应亦如之。次年四月又旱,祷应莫不如之。自是二年来,雨旸时若,不用祷矣。夫神之于余,叩必应,应必速,三年如二日。余不敏,其敢渝心约。爰鸠率父老子弟,圹神宇而鼎新之,额曰为霖处,以显神德。且为纪共绿起,使人知神之灵,其在面溪幽渊,无以异其在河济江。淮并前此夫人所感之臬,何莫非神所授,则明禋俎豆之思,自当与颜庙俱无𭣧者矣。
祷二女泉祝文有序
叶先登撰。
泉在南门外半里许,详载古迹。正德间,同知成周易名珍珠,后建僧寺,改名龙泉。土人相沿,几忘其始矣。余以庚子冬莅镇,考古迹而往观焉,则枯井也。询之父老,告余云:泉盛时汹涌帻礴,至南门,分两文三文,入城,注泮池,复注署内达观池。三麦绕郭,经西明外,尚可转磨。近竭且三年,或以为上孤凿炭气泄所致。余且疑且信,心识之。既明年春夏旱,余祷辄得雨,而泉终不出。秋七月,余乃为文颛祷之。晨兴诣井,拜且祝,如是者旬曰,泉复其旧镇。先生父老咸以为异,自是三年不枯。甲辰,余解在去,泉又竭,因录其辞纪之。辞曰:惟泉渐纳沈瀣,嘘吸沧溟,涛飞雾散,濯洁流清。其表异也,感二女之德;其纪胜也,锡珍珠之称。疏而绕隍,如周身之通其百顺甃五心非如绘酗。之,黜其双时,增天堑之险固,易兰若之新名龙谓其灵昭昭。也。泉取有本如是,大盖振古以咎斯奚于今而遽殊。意,浇俗渐忘其始,故灵液日说于祐山盈也曾闻转。磨,兹洞也乃不容瓠。其示人以源流之礼啬也,良有以;其告我以风化之隆污也陌岂徒考之咎征,赐恒曰僭。稽之古史,川竭云忧,沴不虚作,挽厥有由必。也。吾民尽归于顺德,譬犹活水始得其源头泉乎泉乎!繄,尔实关干风教。水哉水哉!匪余直为此西畴吟后,神其复还我以八池之二沼,余将重为两媛关懿而扬休,而泉亦或免夫不桓之羞。
明崇祯三年修白衣庙记
高山卫参军孙霁撰。
颜神镇古笼水也。孝俱范河惵泗,而龙刹珠永潺漫于乾位;禹岫偕虎岩列障,而文峰别郁拱峙于巽方。其林谷之蓊郁,烟霞之辉耿,往往有哲人杰士,倾灵储秀者。以余所亲炙,则端衡张公其首出云。故封柱国公之仲子,今大司马之仲兄也。博学宏才,蜚声税死,虽数奇而色不愠。尝曰:吾哉托身函盖,断立德不有耳,宁计尘世之浮名哉!生平好义施仁,笃亲念而坦衷江度,又绝不设贼府町桂,以故远迩佩德者,颂藉藉海岱闲。奈年逾不惑,而犹艰胤享,以时而举,举而殇也。先是为佑启计,从息分镇公于文笔东岭,刎文昌阁,筑紫阳楼矣。是二神者,一桂籍注生,二神九诞子。说者谓同一化身,期或有之。于时祈享者纷纷骈哄。公以老稚之登陟不便,未声其锡类之𫟚,又卜吉颜城离门外,特建白衣、大士二祠,而奉事唯谨。既锲经咒,以资讽持,择缁黄以供焚扫,朝夕复祝,冀广吾厚,以广人人之享,甚盛心哉!未几,精诚昭格,而不麟呈祥,说者谓大士慈悲,其应如响,抑知公之树德子躬,有潜符不爽者乎?是祠旧宇,悉属公之别业,印乐舍以妥。神更以余楹栖事神者,而其庀材鸠工,间出于贤昆。季之相助,僧所绿募,仅十之锱铢耳。二赵朝睨巍峻,金碧庄严,白衣昭太素之元形,莲台俨叶宫之法座,不第奥区惵墉门二壮丽,而秋外巽峰间又增览胜。者一壮游矣。猗欤仆哉!非夙种善缘者不能,搆此善境非久。植善根者,不能结此善果,则弄璋跨灶,信非偶也。从此麟趾振振,螽斯绳绳奕叶,万年永绵,薛家之五凤云仍,百世弥昌,荀氏之八龙,大士之雾贶益章,张公之福田逾远,则斯祠之建,右目前饰观巳耶?总之,惟德动天,仁人有后,非取必神也,取必于自心之德而已。是役也,创始于万历庚申年十月,落成干辛酉五月。二切捐地捐资,咸公为政。其设醮立碑,则赵东晓等皆感德张门,祝厘而延禧者也。不佞辱忝相好,义不容辞其请,而睹兹以德获报,又喜谈乐道之,故,聊记其岁月于左。
明万历重修别驾魏公生祠记
郡人礼部尚书冯琦撰。
颜神之山,盘纡而中裂,泉出文姜故趾者绕其下,海上称形胜地云。镇去山可三里许,厥土坟而切宜陶,陶者以十数。青以西,淄、莱、新、益之间,斯三都会也。而于山近故亡命,时有陶故鼓铸,四方贸易辐辏,而不可以法。匪其不可法亡,恩以用其法故也。恩以用其法,盖昔者郡别驾河北魏公以之。魏公之莅兹镇也,五十年于此矣。拂剪草棋,创建纲纪,阁泽惠政,未易缕指。而及其得代之日,镇民拥道遮留者,塞乎辕辙之间,车为之枳。已而藉公弗获,则肖其貌祠之,岁时伏腊必祀,祀必处,俨然如对公,行而经其宇下者,低回不能去也。农者日:是尝劝课我,缓我租。摘。贾者曰:向者无扰于吾市,其尝有犯于公者日:是真我公也。犹有恻恻矜怜之色焉。至是而畴昔之壮者老,老者寝以物故,祠亦日圯。乃相与聚而谋新之,以请于守道盛公。盛公日:吾志也,吾将夫其治以风于东国。于是捐糈鸠工,顺民欲而经始焉。逾月落成。堂故两楹,拓而四之,故无盛左右翼之。公,是时盖卫武抑戒之年矣,仍如其疆仕时。庙之制从新貌,从旧,志思也。祠仍放范文正公祠之侧,明相埒也。而揆公与文正,吾必以公为难,何也?当孤镇于专城,当草创于坐理,当唇于守。零壤悬矣,而民之祠之也同公何啻难乎!上下千古,所与八欲看,惟有晋太保王休征氏二人。当是时,民歌之曰:海沂之康,赖有王祥。海国不空,别驾之功。夫以海圻重地,安危系三别驾,而所指以为别驾功在国不空耳。公视镇事三年,垂橐以归,积羡金四百,置公署充经费,折此志也,宁复有剥民膏自空其机杼,以困此大小东者耶?自太保而后,至始兴,世始大启。吾以为公之淳德清节似太保,而公之蒙猎中丞公似始兴也。公凡三子,皆以制科为闻人。长公子复七人,并以文学显,以比于江左诸王,芝兰玉树,若合符矣。嗟乎!天之报善人也以子孙;民之报廉吏而陇之也。如其子孙,世乃有谓廉吏可为而不可为者,则何也?公名某,字某,中丞公名某字某,同与百姓建是祠者,某公、某公也,法得并书。
达观池记
通判郝大猷识。
夫凡地之可以适观者,非以观观,观以心也。有当于心,即庭草池莲,总是真境。不然,虽穷天下之大观,只恁地玩物丧志巳尔,何观之云?往不佞司刑济上时,尝道经青州之颜神镇。入其地,山光挹我,泉声应我,凭轼顾盻,叠嶂回澜,又能不暇应接。我仰而观,可以折谢司马之展,俯而观,可以文苏学士之艇。极之明。观可以啸,可以咏,可以激流而枕石,可以藏拙而养愚。万历二十五年之除日,不信以考功员,以谪系兹土,入境观风,河山如昨,自幸可修禊事,可续胜游。迨明日为政,乃知镇无乐民也,肩者有偻,负者磬折,菜色者,槁项而黄馘,众暴寡者,弱肉而强食,向隅者,戴盆者,鼠牙雀角,椎埋狙黠者千亿状,而不可究诘。其呻吟愤懑之声,令忍人且酸鼻,何当于心而适干观也。不佞实怀先天下忧矣。再月调停,庶几粗理。吏散庭虚,卜于公署后凿池三方,横五六尺,纵裁之,深又裁之,甃之以石,因流以泉,养小鱼十数尾,覆以苹藻萍茨之属,朝于斯,暮于斯,不越跬步间,而山水之情状,尽收于民安物阜之天矣。敢云后乐,聊用以濯戏塲之余,从发宝林之生意也者,盖不觉有当于心,对觅忘境如此也。此之谓达人之观,非穷耳目之观也巳。爰建板桥,用登彼岸。
明柱国太子太师明衡张公永思碑记
岁丁五,我大司马张公宾天,闭镇崩沸惊悼,如失慈乳。巳聚而谋于衢日:吾侪生而食公之德,不克报。今闻公殁而思其泽,又二无所川情不乎哉!于是赠旌缘奠,延丝流羽十,建醮三,书夜犹色邑不自巳,敬勒石以识弗忘。公少年负异才,发覆额,辄冠军邑庠。庚子掇经元,后学为之兴起。丁未成进士,名重一时,而相视恂恂如也。天性孝友,其服训承志,皆先意无违,人无问言。及服官承恩荣者四世,至曾大父皆如其官,显扬可谓至矣。遇昆季,茹苦分甘,期肥瘠均。兄若弟,亦笃行相成,课子以正,而不涉诟厉,虽䜩笑,悉以文章德业相敦勉,故振振既多且贤。位隆蟒玉,天子称卿而不名,贵极矣。见乡人,悉折节礼之。其有偶相负者,若山海,善藏纳,至推赤置腹,不难捐已利人,以为常。值催征,每先输翳众。里中有疾苦,即代为陈请。如免繁差,省解运,皆二力倡说。乡曲相搆,则喜为和解,恃以安全者。若而家。自筮仕以至宦成,未尝闻移一私函,有厄人片语,持二私论,有妨人售字也。尤恤茕好施,有求靡不应。亲识借贷,贫不能偿者,累累置不问。乙卯岁饥,公司计淮、徐间,里人南徙如流类,赈恤不厌,赖以全活者独多。推尚简约,不务广田园,所市地宅,每倍其直,故执劵求售者如市。积俸甚廉,常以应接不暇为苦。如世态权子母,恣兼并者,纤毫无之,所在称为张仲不咏也。夫官于乡,使人见德易,使人无憾难。几行见于公者,种种若寻常,以人情较之,则种称皆仅见。秉彝之好,遐迩二口,公之生气常新矣。公直不朽干世哉!至干在朝,诸重在外,外安所在,士民当公未至,率祭赛以徯公,及去,则攀卧以祝公,尤非寻诸槩见者。即不幸为抚镇分过,二十年来,中外扬历,伟烈精忠,炳炯难掩,自有史官载焉。吾侪何知,知公之不可忘云尔。
翟大司马令任丘答三春元书
承论阎九视本以铜臭,滥厕衣冠,罪状种种,然既经就事结案,巳无复追既往,逆将来矣。今间九纪又告九愧用姓乱宗,如果确有凭证,即正其罪,分其产谁。曰:不可。惟是本生父母何人生死,有何下落,出杨入阎,有何的据,由高阳归任,正何人抱抚,合族人何以无异议,数十年何以不兴词?此等情节,讯之告者不知,讯之证者亦不知也。夫使假而过信其真,于九槐为徼幸,而于九经无纤毫损害也,特倘来之物不得到手耳。万三真而误疑为假,遂至破人之家,拆人之产,死者葬祭,悲号于无人,生者子女,泣泠于各地。清夜自思,所为食不下咽,寝不安枕者,此也。记不佞筮仕初,家君嘱之曰:勿轻断退婚以破人亲,勿轻断出姓以绝人后,勿辅问不应以耗人财。言犹在耳,而遽背之,异日载何回孔,以见家君乎?来谕曰:绝产入官公费,其亦稔知地方寒苦,而思所以附益之耶?第闻无故而得大财,非大福则大祸,天地鉴之,鬼神凭之。我亦欲富,人,谁不念其家?此非薄命人所可承当,而亦恐不肖子孙不能久据也。有则期不敢奉命矣。遇昧无知,谬谓事理如此,如有私心而故为九槐左祖当如日当如。曰:谨此附复。
康熙五年镇人孙廷钟开渠小引
陇水,不三溪也。南出峨岭之麓者曰龙泉,双源并濬。比抵镇城,而文引之,分渊洒渠,清映户牖,以湘以漑,内外咸周,而西城独阙焉未逮。岂以畚钟为劳,抑昧渠流之益耶?昔郑国穿渠以利韩,白公仿之以利赵,白渠之名,迄人无改,且歌以味之,不伹长我稷黍而已也。而又曰:元食京师数百万口,渠之为利溥矣哉!以今视昔,大小虽殊,同归有济,尚协力而𫘞之则润。泽之益,我不敢计几口也。然不大贤于丁氏之得二人哉。
诗集
谒孝妇颜文姜庙阜昌四年癸丑。
田兴祖高唐人。
本固枝还茂,源澄派必清。兖公延庆祚,烈女绍休声。远汲虎狼径,幽通天地情。二朝闺闼内,万斛醴泉生。始也隋珠迸,俄然轩鉴明。里闾皆厌饫,草木亦滋荣。饴蜜惭无味,须眉可数茎。听恰醒俗耳,掬敢濯尘缨。饮盗切回颜,酌贪诚倒行。康民瘳疾疹,济旱富粢盛。祀典摽丰惠,真封锡令名。剌山功未普,拜井利何轻。孝行世难匹,风流谁与同。至今岩窦上,祠观郁峥嵘。
咏孝妇泉
宋进士王余
一窦新泉渐渐深,碧河二带绕芳林。好将此穴无穷水,洗尽人间不孝心。
谒顺德祠至正二十六年丙午。
奉议大夫、般阳路总管兼管本路诸军奥鲁管内劝农知防御事。
孝感通天地,休风贯古今。外扬灵炳炳,内蕴德愔愔。顺同阴柔道,冥符翁媪心。荒年能作稔,旱月解为霖。懿德丰碑载,神功奕世钦。山围堂庑丽,泉涌殿基深。祠祭方千里,香缗日几金。作诗歌八美,肸蚃冀神欹。
脉孝泉
青州左参军陈璧西吴,金溪人。
二掬清泉饮,冷然动远飔。孝成天地感,名重古今知。秘寂唐时月,苔封宋代碑。临流言不尽,犹有后人诗。
孝泉
山东左布政杨维聪固安人,嘉靖状元。
一河流芳渊,千年永孝思。源泉应有本,天地更无私。仙驾清鸾迥,遗宫碧藓滋。时闻精爽发,肃肃动灵飔。
谓顺德祠
沦川知县周维翰。阜城人。
大唐遗搆倚层山,颜母俨妆照冽泉。缉笼而今非旧事,清流犹具护灵坛。镜开晓月三千界,瑟奏秋风五月弦。子夜乘潮牛斗墟,始知沿海上泥丸。
前题
王樵赘世翁
山村勤远汲,俱馈苦迟回。孝感天心动,泉翻地脉来。遗墟空草树,久皂起风雷。寂莫千秋事,残碑锁绿答。
前题
王公彦梓桐山叟。
白云祠枕乱山青,一笼寒泉万古声。山若未平集不竭,夫人长得孝为名。
咏孝泉
赵敬简则举人仕云财日内通判。
闺门昭顺德,纯孝格天心。地轴翻龙窟,源泉涌石根。斋病起尘疴,祈雨霈用霖。予疾梦饮泉,五内饫香醇。心爽体随从,形和气亦䜣。仍诲痊吾母,公药活里人。锡类永无极,神功万代新。勒石依庙貌,霓气煦殷殷。
喜雨谒谢顺德泉祠
本镇通判刘分桂瀛海人。
朱明霖澍徧山阿,曲径羊肠滑更多。香火当年停车马,云烟此日涨藤萝。穿厓古木随风号,出笼寒流带雨过。伫羡两岐簇瑞麦,续图昭报沸笙歌。
孝泉十七韵
周砺斋即里人,翰林。
重阴融玉液,突地辟泉门。水自云根涌,流从石窦啧。雪霜寒肺腑,雷雨急晨兵。苍使司疏源,元冥散郁屯。感通传孝妇,沿溯识皇坤。一黠心精注,千年地胝奔。赤城开混沌,元窍发昆仑。忠孝英灵远,蛟龙窟穴尊。有神能应祝,无地不倾益。巨浪随沧海,洪涛起大鲲。潺湲鸣涧谷,纡曲抱山村。太液余波是,银潢此泒存。偶游逢溽暑,明镜展朝暾。鬼神拟阿护,风云自吐吞。清堪濯紫系,醴欲泛金𨱔。心目递潇洒,渊源费讨论。乘槎如可得,吾欲叩天阍。
谓顺德夫人祠二首。
叶先登
入庙瞻遗范,煌煌肃母仪。馨香垂奕代,菽水奉当时。祇尽天经理,安知池顺滋。往来泉下者,愿自鉴须眉。昔闻冤孝妇,东海降奇荒。今见旌纯德,灵泉出灶傍。殃祥虽异感,纯孝总同行。复圣钟闺淑,千秋有耿光。
喜雨亭记事并序。
叶先登
余以顺治庚子冬谪倅笼木初至,署无置笔砚处。西偏有隙地𤱔许,明万历戊戊,邯郸郝公大猷以考功员外郎左迁于此,曾筑室凿集池,引泉养鱼,为退食之所。室久毁,额无可考。池名达观,有文刻石记之。越六十年,池淤石理粪壤中。顺治巳亥,淑阳刘公之鹏复葺书室,访池故址,落之,碑石出焉,乃拂拭而复监于池昨。然池南余地半𤱔,仍废为马坊,与池未称。余乃更作小亭六柱,覆以草,北临池,正对书室,中隔二垣,半腰叠瓦为疏窗,使亭室相望,若隐若现,若离若合,旁植花竹,左右映带,而池之胜全矣。亭成于辛丑三月正浣,时久旱,步祷雨随至,乃觞诸荐绅于亭而落之,且巧嘉名。侍御受介赵先生扬禅五起口:昔苏髯公守扶风,作序雨应,喜而纪之,因以为名。以方今日将母同,遂大书而额于亭之两柱阎余安敢望苏公万分一,然其事适有合,又重违先生意也,聊作近体纪之,而自题于北之两柱曰:亭锡嘉名,喜雨不妨同愠乐,池仍旧制,达观聊且共沉浮。以志一时之感,且俟后之君子云。
马肆新成三草亭,西山荐爽入谏𣠄。前闻混混源头活,旁植森森卉木青。六十在来风复睹,百千人愿两初零。落成不用标新额,乞得先贤旧美名。
人日雪霁范泉迎春即事呈诸绅友
叶先登
七叶蓂开报早春,六花初敛净无尘。衣冠会向珠泉盛,士女翻歌玉树新。满引霞觞酬令节,倒挥日驭挽曚轮。逢塲其对藏钩戏,敢拟先忧后乐人。
和韵
张联翼
条风初拂际灵辰,更喜千岩积素新。王镜半垂青陆月,彩花竞闻绣城春。拖钩戏杂流泉出,铙鼓声从水殿陈。当览莫愁无乐地,引觞聊复醉花茵。
又
赵进美
雪晴山郭澹含春,千骑东方踏玉尘。竹引青旅桥外转,花乖金胜座中新。笛声梅蔬凝飞盖,涧道冰壶拥画轮。为味大田知得岁,竞传此日最宜人。
又
孙鼎昌
山城雪敛万家春,六宇晴开不染尘。花向灵辰剪出,早歌从仙使度来新。霞觞漱沣盈珠履,画鼓翩翻簇皂输。浩荡恩光通帝德,肯将忧乐逊前人。
又
王之玮
灵辰霁曰恰力春,宝马朱藩碎玉尘。涧岫余寒冰欲染,溪桥初煦柳念新。田田社鼓迎歌扇,辄轧春车过画输。池上开筵冠盖满,熙游乐事喜同人。
又
张联星
大造元回万化春,清泉匝地不生尘。山城共荐辛盘巧,比户人遗彩胜新。瑞雪千峰摇碧海,品晖百道映朱轮。农祥自足占晨正,赖有阴阳调燮人。
又
孙廷钟
七日逢春三望春,马蹄踏处雪为尘。风为黍谷先生煖,烟惹杨丝欲放新。池昨鱼龙竞经𬸧,席前箫鼓引香轮。使君郢调高难和,谁味康衢效古人。
又
孙廷锡
东风应律止华新,五马云旗布早春。二气阳和晴入柳,六花澄霁不生尘。祠中礼乐鸣清瑟,桥上流苏响画轮。人日从游陪杖履,兴歌大有庆同人。
留别四首
叶先登
云山簇拥乳泉飞,乞得闻官卧翠微。门可张罗雀角少,灶犹黔突蕨芽肥。宾朋满座霏珠玉,妇子盈畦足衽祚。三载嬉游同太古,三朝安忍遽相违。
遥忆初来夹道迎。扶鸠骑竹尽欢声。敢云渤海绳丝解,但喜江东米价平。地瘠民依炉作计,家贫士挟砚为耕。淳风别后应无改,万里何因话旧情。
曾记龙泉祷雨时,飞甘顷刻慰其咨。名亭志喜标新额,引水旌心濬旧池。骊署子来成不曰,𬱙林有偏力讹伪。神民厚助真难俞,魂梦犹应复到兹。
东方二日海生尘,风鹤涒洧势震邻。开巷夜惊闻铁甲,郭门昼静息金𬭚。惩前人既伤焦额,毖后我惟预徙新。更有而此无限属,急培地脉笃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