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_name]澎湖厅志 [book_author]林豪 [book_date]清代 [book_copyright]玄之又玄 謂之大玄=學海無涯君是岸=書山絕頂吾为峰=大玄古籍書店獨家出版 [book_type]天文地理,地方志,完结 [book_length]262607 [book_dec]台湾地方志。清林豪修纂,薛绍元删补。十四卷,首一卷。豪修另有《淡水厅志》已著录。绍元,苏江人。光绪举人。约于光绪五年林氏撰有《澎湖厅志》稿本,由台南海东书院收藏。十八年(1892),豪修重新补缺删冗,厘为十六卷。最后薛氏删补成今本。十八年,通判潘文凤以台湾通志局征访志稿,乃追寻原稿及副本,复聘豪与当地人士互为采订,阙者补之、冗者删之,成十六卷。嗣经巡抚唐景崧再命江苏举人薛绍元删补之,厘为定本。除卷首《皇言录》外,分十二门,曰封域(规制、经政、文事、武备、职官、人物、列女、风俗、物产、旧事、艺文;析艺文为三卷,余各一卷。 [book_img]Z_11534.jpg [book_title]唐序 光绪十有八年,台湾始辑「通志」,檄三府。新旧志有自康熙朝修者,「诸罗县志」是也;自乾隆朝修者,「台湾府志」、「凤山县志」是也;自嘉庆、道光、咸丰朝者,「台湾县志」下「彰化县志」、「噶玛兰厅志」是也;最近自同治朝,「淡水厅志」是也。其新设之未有志者府、厅、州、县十,则台湾、台北府,基隆、埔里社厅,台东直隶州,恒春、淡水、台湾、苗栗、云林县是也;其改设之未有志者府、县五,则(昔台湾府)今之台南、(昔台湾、诸罗县,淡水、噶玛兰厅)今之安平、嘉义、新竹、宜兰是也。甚矣!文献之阙而不足取征也。 澎湖亦未有志,教谕林卓人(豪)始治之,通判潘仪卿(文凤)终成之。澎湖故有正、续二「纪略」,继长增高,其为力易也;然而非勤政、知治要者不为,或为之未必底于成,则易而非易也。夫知府、县者,当知其府、县事;通判之有地与民者,其山川、城郭、险易、形势、农田、水利、今昔变革、户口耗息、金榖充绌、武卫舟樯、文教学塾之制节,孰不当考其源流而识之不忘以施之有叙也,非志无以为功也。志有助治功,是为之不可不底于成,尤不可怵于难成而泄泄不为也。 台湾志存者,莫先「诸罗」,亦莫善于「诸罗」;「府志」淑自「诸罗志」,今「澎湖志」淑自「府志」,体例相嬗也。予以澎湖文献系是书也,复属江苏举人薛嘉生(绍元)册补之。删「凡例」者,明代「武功志」例也;补「晷度」者,钦定「热河志」、「西域图志」例也;改「赋役」为「经政」者,嘉庆「广东通志」例也;删「方外」者,陆清献「灵寿县志」之例;而移林孝入「列传」者,「梁、陈书」传刘■〈思劦〉、何允例也。并子目九十有九为四十有八而文不改者,存其真、不没其撰述劳也。为之序者,钦命福建台湾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霍伽春巴图鲁唐景崧也。 时在光绪十有九年月日。 [book_title]潘序 皇上御极之十有八年,台湾既开「通志」之局,大宪以澎湖故有厅乘稿本,命文凤访而致之,以之考献征文,甚盛典也。 是秋八月甫下车,闻是稿存于台南海东书院;爰禀请臬道宪顾公将原稿发下,并于蔡汝璧广文处检出副本参阅之,皆志甲申以前事。至乙酉遭兵后设镇、建城诸大端,阙焉未备。余维是书为金门林卓人孝廉所属草,若得孝廉始终其事,则驾轻就熟,应无枘凿之虑矣。于是以礼为罗,招致林君主此讲席,而属黄卿云广文暨蔡广文辈,相与采获见闻、搜罗案卷,与林君互相参订,阙者补之、冗者删之。计自仲冬倡办、至年终告竣,成「厅志」十有六卷。余不敏,窃维澎处台、厦中流,为海疆重地。自入国朝以来,经营缔造、休养生息者百余年于兹矣;其沙礁重险,为向来谈洋防者所莫能忽。特以地本斥卤,经法兵蹂躏,流离琐尾之余,民生憔悴,何堪言状;则夫考证旧闻以资治理,洵非缓图。是稿出于干戈扰攘中完善如故,俾余得与林君暨二、三绅士商榷而刊行之,以发幽光于不坠、存文献于将来;然则一编之成,亦若有数焉,不可强也。 书既成,因次其缘起于简端。 光绪十九年孟春,澎湖粮捕海防通判皖泾潘文凤撰。 [book_title]纂修姓氏 监修:提举衔即补通判署澎湖粮捕海防通判蔡麟祥(澄海人)、知府衔卓异候升候补同知直隶州调补埔里社通判署澎湖通判潘文凤(泾县人)、补用同知候补通判署澎湖粮捕海防通判陈步梯(大埔县人)。 总修:选用教谕主讲文石书院林豪(金门举人)。 协修:候选训导蔡玉成(本厅人)、补用训导署台湾府彰化县教谕黄济时。 采访总校:大挑教谕署台湾府学教授郭鹗翔(本厅举人)、增广生陈维新(本厅人)、廪膳生薛元英、生员徐癸山。 采访分校:候选训导许占魁(本厅人)、廪膳生陈雁标、廪膳生许棼、廪膳生洪朝阳、生员洪捷元、林维藩、洪纯仁、许晋缨、蔡时文、李焕章、许家修、陈征湖、陈锡命、郑祖年、吕作甘、陈精华、高攀、刘承命、黄文衡、许树林、洪清奇、黄钦明。 [book_title]卷首 ·皇言录 澎湖为海上偏陬,旧附于台湾府台湾县,列圣纶音,鲜专及者;而康熙五十二年以前,圣祖仁皇帝上谕,无不台、澎并称,以澎湖为台湾前蔽,规取澎湖撤台湾门户也。敬录之,自十九年始。六十年,诏移总兵澎湖,虽未行,足见澎湖之重。至高庙轸念岛民苦累,诏除私派渔规千余两,一时欢声雷动,如释重负。今则历年既远,考成凋谢,罕能深道其详者,盖太平之日久矣。道光、咸丰间,咸雨为灾,屡行赈恤;而高庙垂念灾黎,虑其生计未足,犹且殷殷下问、迭沛殊恩,有加无已。吾侪获生今日,虽陬澨赤子,皆在圣人怀抱之中,抚摩而休养之,何其幸也。兹编谨录谕旨二十二道,皆有关斯士掌故者,弁于首卷,以永志覆帱之恩,垂示万世云。 康熙十九年八月,上谕兵部:台湾澎湖暂停进兵,令总督、巡抚等招抚贼寇。如有进取机宜,仍令明晰具奏。 二十年上谕:郑锦既伏冥诛,贼中必乖离扰乱,宜乘机规定澎湖、台湾。总督姚启圣、巡抚吴兴祚、提督诺迈、万正色等,其与将军喇达、侍郎吴努春,同心合志,将绿旗舟师分领前进,务期剿抚并用,底定海疆,毋误事机。 二十年七月,上谕议政王大臣等:今诸路逆贼俱已歼除,应以见在舟师破灭海贼。原任右都督施琅系海上投诚,且曾任福建水师提督,熟识彼处地利、海寇情形,可仍以右都督充福建水师提督总兵官,加太子太保,前往福建。到日,即与将军、总督、巡抚、提督商酌,克期统领舟师进取澎湖、台湾。其万正色改为陆路提督,诺迈还京候补。 二十年上谕:总督姚启圣统辖福建全省兵马,提督施琅进取澎湖、台湾。巡抚吴兴祚有刑名、钱粮诸务,不必进剿。 二十二年闰六月,福建水师提督施琅奏克澎湖,请议叙督臣姚启圣,优恤阵亡总兵朱天贵、游击赵邦试。奉上谕:据奏总统舟师、分配将士,将年久盘据海逆深入进剿,屡次击败贼众,斩杀甚多,烧毁打沉贼船,克取澎湖,招降伪官兵丁,得获炮位等项,具见卿筹划周详、调度有方、官兵奋勇,攻拔海洋险要重地,深为可嘉。在事有功人员,从优议叙。姚启圣亲至厦门弹压,殚心催攒粮运、鼓励将士,克奏肤功,亦从优叙。朱天贵等从优议恤。 二十二年九月,上谕吏部、兵部:向来海寇窜踞台湾,出没岛屿,窥伺内地,扰害生民;虽屡经剿抚,余孽犹存,沿海地方,烽烟时警。迩者黔、滇底定,逆贼削平;惟海外一隅,尚梗王化。爰以进剿方略,咨询廷议:咸谓海洋险远,风涛莫测,长驱制胜,难计万全。朕念海氛未靖,则沿海居民勿获休息,特简施琅为福建水师提督,前往相度机宜,整兵进征。该提督忠勇性成,韬钤夙裕,兼能洞悉海外形势,力任克期可奏荡。遂训练水师、整顿战舰,扬帆冒险直抵澎湖,鏖战力攻,大败贼众,克取要地,立奏肤功。余众溃遁台湾,摄服兵威,乞降请命;已经纳土,登岸听候安插。自明朝以来,逋诛积寇,始克殄除。海滨要疆,自兹宁谧。此皆该提督矢心报国,大展壮猷,筹划周详,布置允当;建兹伟伐,宜沛殊恩。着加授靖海将军,封为靖海侯,世袭罔替,以示酬庸。前进剿云南官员,曾各加一级,兵丁赏赉一次;复思官兵远抵海疆,冒险剿寇,非滇、黔陆路用兵可比,着再各加一级,兵丁再赏赉一次,以示特加优渥至意。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二十二年,赐靖海将军侯施琅:海氛之不靖,■〈舟宗〉艟出没,波涛震惊,滨海居民鱼盐、蚕织、耕获之利,咸失其业,朕心恒悯恻焉。迩者滇、黔、陇、蜀、湖、湘、百粤,悉底敉寗;蕞尔台湾,险阻负固。尔施琅奉命徂征,决策进取,楼船所指,将士一心,遂克岛门,逼其营窟;勇以夺其气,诚以致其归。捷音到阙,时值中秋;对此佳辰,欣闻凯奏,瀛壖赤子获登袵席,用纾南顾之忧,惟尔丕绩。即解是日所御之衣驰赐,载褒以诗:“岛屿全军入,沧溟一战收。降帆来蜃市,露布彻龙楼。上将能宣力,奇功本伐谋。伏波名共美,南纪尽安流。” 二十三年四月,上谕户部、兵部:台湾僻处海外,新入版图,应设立郡县营伍,俾善良宁宇,奸宄消萌。教化既行,风俗自美;着于赤嵌设台湾府,附郭为台湾县,凤山为凤山县,诸罗为诸罗县;设一道员分辖。又设总兵一员、副将二员、兵八千名,分为水陆八营。澎湖设副将一员、兵二千名,分二营,设游击、千、把等官。 二十三年,御祭护国庇民妙灵昭应宏仁普济天后圣母文:“国家茂膺景命,怀柔百神,祀典具陈,罔不祗肃。若乃天休滋至,地纪为之效灵;国威用张,海若于焉助顺。属三军之奏凯,当专译之安澜。神所凭依,礼宜昭报。惟神锺灵海表,绥奠闽疆,昔籍明威,克襄伟绩,业隆显号,禋享有加。比者虑穷岛之未平,命大师之致讨;时方忧旱,光泽为枯,神实降祥,泉源骤涌;因之军声雷动,直捣荒陬,舰阵风行,竟趋巨险。灵旗下台,助成破竹之功;阴甲排空,遂壮横戈之势。至于中山殊域,册使遥临,伏波不兴,片帆飞渡。凡兹冥佑,岂日人谋?是用遣官,敬修祀事。溪毛可荐,黍稷惟馨。神其佑我家邦,永着朝宗之戴;眷兹亿兆,益宏利赖之功。惟神有灵,尚克鉴之!” 二十四年三月,福建提督侯施琅奏请恤赏进剿澎湖伤亡兵丁,部覆:毋庸议。上谕大学士等:凡军功议叙、恤赏,俱关紧要。如迟延日期,往返咨查,恐奸宄之徒舞文作巧,易生弊端。朕思此等贫兵,早给一日恤赏,使得早受一日实惠。此后着一概速行议恤。 五十一年十一月,上谕大学士李光地曰:张鹏翮疏奏,福建水师甚紧要。朕思台湾、澎湖之地,关系甚大;海坛、南澳,不甚紧要。 六十年十月,上谕大学士等曰:福建总督、巡抚、提督俱奏请台湾添兵。朕意添兵无用也。台湾地方,水师着副将一名、兵三千名驻扎;陆路营着副将一员、兵二千名驻札。水师有事,陆路可以照应;陆路有事,水师亦可照应。其台湾总兵官移于澎湖,亦着兵二千名驻扎,令其管辖,均有裨益。至驻扎之兵,不可令台湾人顶补,俱将内地人顶补。兵之妻子,毋令带往;三年一换。 乾隆二年上谕:朕查闽省澎湖,地系海中孤岛,并无田地可耕。附岛居民,咸置小艇,捕鱼以餬其口。昔年提臣施琅倚势霸占,立为独行,每年得规礼一千二百两;及许良彬到任后,遂将此项奏请归公,以为提督衙门公事之用,每年交纳,率以为常。行家任意苛求,鱼人多受剥削,颇为沿海穷民之苦累。着总督郝玉麟,宣朕谕旨,永行禁革。其现在捕鱼船只,饬令该地方官,照例编号稽查办理。此项陋规,既经裁除,若水师提督衙门有公用必不可少之处,着郝玉麟将他项银两酌拨数百金补之。 十九年上谕:喀尔吉善等奏,台湾、澎湖等处,飓风顿作,沉失商渔船只、坍塌民房,田禾间有刮损,诸罗、彰化二县被灾较重等语。台湾地居海外,贫民猝被风灾,殊堪悯恻。着该督抚查明被灾户口,加以抚绥。所有本年应征地丁钱粮,照例分别蠲缓。食贫民,酌借口粮,妥筹接济。其坍塌房间、击沈船只,查明给与修费及掩埋之资。仍乏督饬属员,安心查办,务使灾黎均沾实惠。至应行拨运内地补仓米榖,并着暂停运,留备赈恤之用。该部即遵谕行。钦此! 嘉庆十七年二月上谕:据武隆阿等奏,澎湖地方偶被风灾,捐赀购买薯丝前往接济一折。澎湖地方,上年雨泽愆期,小米、膏粱收成歉薄;自八月二十一日以后,飓风连作,花生又多被吹毁。该处孤悬海岛,闾阎向鲜盖藏,贫民口食维艰。前据汪志伊等奏到时,业经批交该督等,将被灾情形、又应如何酌量抚恤之处,查明速奏。着汪志伊、张师诚,即遵照前旨,据实查明,妥速办理。其武隆阿先行捐办之薯丝二千七百石,即著作正开销,毋庸该镇道捐廉归补。钦此!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道光十二年奉上谕:上年澎湖地方早稻歉收,又飓风,晚收更减;业经该通判借给义仓钱文以资餬口,并兴、泉、永道带银同台湾府解往薯丝银钱。除该道平庆等捐廉归补银二千两外,其实在动用若干,同给过丁口名数,着照例造册,咨部核实,拨项归补。所借义仓钱文,应俟本年秋收缴还。至捐输民人陈均哲等,着照例奖励。所有澎湖厅应征道光十二年分地种、舡网、沪缯等项钱粮,又上年未完下忙民欠银两,着加恩准其旧粮缓至本年秋获后征收;本年钱粮着缓俟道光十三、四两年带征,以纾民力。钦此! 二十三年三月,上谕军机大臣等:据达洪阿等奏,通筹经费,分别撤留兵勇一折。现在台湾南北两路地方平靖,■〈口英〉夷亦经受抚,虽沿海未便撤防,而帑项不可虚縻,自当随时撙节。该镇等议:自本年正月起,原设兵勇分别撤留。台湾各口尚应酌留弁兵四千二十一名;澎湖一厅孤悬,各口弁兵应照旧留防;其郡城之安平水师三营及澎湖水师两营,兵数较多,仍分两班更替休息,并停下班口粮。其余兵少之处,皆不分班。至乡勇、屯丁名数,亦议定台湾各口酌留一千七百四十九名,澎湖一厅酌留四百名,俾经费稍可持久。所有各属不领口粮之义勇,亦酌量情形分别解散,以纾民力等语。均着照所议办理。怡良即责成该镇、道等实力稽查,毋留奸匪,以固藩篱。所有上年拨给台湾经费银两,经该镇备文,赴省请领;一俟解到,即归还道库,作为备贮。 咸丰元年六月谕:内阁吕恒安、徐宗干奏,台湾、澎湖地方偶遇风灾,委员查勘、筹款办理一折。据称澎湖厅上年晚收歉薄,本年三月复被风霾,以致杂粮枯萎,民情倍形拮据;业经该镇道会商,于道库提银二千两,又拨银三千两,委员解往该厅,查明分别抚恤。仍着察看情形,或应加赈、或应缓征钱粮,即行据实具奏,并详明该督、抚核实办理,以副朕轸念灾区至意。 元年十月奉上谕:恒裕、徐宗干奏,查勘澎湖灾民,抚恤完竣,并请缓征一折。福建台湾府属澎湖地方,本年三月间,风霾咸雨为灾,前经降旨,令该镇道察看情形,分别办理。兹据奏称:委员遍历各乡,查明户口,均匀散赈,地方甚属安静。惟被灾处所,民力未免拮据,加恩着照所请:所有年额应征地种、船网、沪缯等银五百九十三两零,一并缓至咸丰二年秋后带征,以纾民力。该镇道即刊刻誊黄,遍行晓谕,务使实惠及民,毋任吏胥舞弊,以副朕轸念灾区至意。其捐赈及董事出力之官绅士民等,均着照例咨部,分别请奖。所捐银两,免其造册报销,余着照所议办理。该部道知。 元年十月二十三日,闽浙总督衙门承准军机大臣字寄,本年十月初三日奉上谕:本年福建台湾澎湖厅属被风,业经降旨分别缓征抚恤,小民谅可不致失所。惟念来春青黄不接之时,民力未免拮据;着传谕该督、抚等,体察情形,如有应行接济之处,即查明据实覆奏,务于封印前奏到,候朕于新正降旨加恩。钦此! 光绪十二年上谕:澎湖为由闽赴台要隘,扼扎劲旅、认真操练,方足以资缓急。该处地方若由台湾巡抚管辖控制,自便得宜。并着详细议奏。其余未尽事埋,该督、抚如有所见,务当明晰敷陈,以备采择。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钦此! 十二年三月二十四日奉上谕:刘铭传奏,澎湖为闽、台门户,非特设重镇,不足以资守御。杨昌浚与该抚意见相同;拟将澎湖副将与海坛镇对调,仍归总督管辖等语。即着会同筹议具奏,等因。钦此! [book_title]卷一 封域 ·晷度(星野附) 形势山川(八景附) 道里(岛屿附) 风潮(占验附) 澎湖不过海上一沤耳;然岛屿回环,港汊错杂,为中外之关键,作台、厦之逆旅。前者施侯争之以进取,郑氏失之而议降。既入版图,凡台湾有事、内地舟师东征,皆恃澎湖为进战退守之地,所关于沿海大局者,正匪浅矣。兹略天文之幽渺,而详地势之形便;其于川陆夷险、山海扼塞,倘亦规画海疆者所必讲乎。为《封域志》第一。 晷度 澎湖最南纬度距赤道北二十三度十一分,最北纬度距赤道北二十三度四十七分,最西经度偏东二度四十八分,最东经度偏东三度一十一分(《海道图说》)。 澎湖西屿北极出地二十三度七分,金屿二十四度,炮台二十三度四十分四十二秒(《台湾舆地图》)。 日距赤道表 (图表,故省略,详细内容请参见版面文件) (图表,故省略,详细内容请参见版面文件) 按地居天中,其体浑圆,与天度相应。中国当赤道之北,北极常见,南极不常见。南行二百五十里,则北极低一度、南极高一度;北行二百五十里,则北极高一度、南极低一度。北极高度,即南北里差也;东西偏度,即东西里差也。台湾澎湖,据兵备道夏献纶所绘《舆地图》,其南北纬线,与《海道图说》不同,非实测无以验之。测法:为度版,平圆四分之一,切四分之一圆边为九十度。切每度为六十分,矩角为午,左钝角为子;表针垂线皆设于午。测时以针对日。春分后三日午时,太阳高弧,针影在子,垂线在六十五度三十三分。如日距一度十六分,为六十六度四十九分,以减度版九十度,即得最南纬度二十三度十一分。秋分后三日午时,太阳高弧六十七度二十九分,减日距一度十六分,为六十六度十三分,以减度版九十度,即得最北纬度二十三度四十七分。 周天三百六十度,分昼夜十二时,每时八刻,每刻十五分。经度偏东一度,节气先后、日出入早晚差四分。 星野(附) 《台湾府志》云:台湾《禹贡》扬州之域,天文牛女分野,星纪之次,于辰为丑。澎湖厅属台南府辖,星野从同。 按《福建通志》、《台湾、泉、漳各府、县志》,俱主牛女;惟《诸罗志》谓:台与岛夷同占,宜从吕宋、日本例,为轸翼分,值翼九度。《凤山志》驳之甚力。且以澎湖旧隶同安,为牛女之证。今既遵钦定《热河志》详着晷度,复从《大清一统志》附星野旧说于后。 ·形势 澎,海岛也,非海疆也。各岛星罗棋布,远近错列,港道纡回,礁汕隐伏水中,非熟悉夷险者不敢轻进;以故洋船过此,每视为畏途,诚险地也。试举其要者言之:妈宫港居中控制,形势包藏,为群岛之主;港内波平如镜,可容千艘。而自西拱峙者,以西屿为外捍、金gui头为右臂;由东南环卫者,以风柜尾(亦名蛇头)为左卫、大小案山为下臂,锁住港门,中有四角仔小屿,为港门罗星,塞住水口;其西由西屿稍北为吼门,波涛湍激两旁,其大列、小列二屿,夹峙左右。昔刘国轩为施侯所败,乘小舟由此遁去。吼门水浅,其时盖涨三尺云。他如丁字门在西屿之西北,孤悬外海,控扼大洋;师公礁附近吼门有石潜伏水底,舟不敢犯。外堑为入澎湖门户,故夜点塔灯以照海舶。此西方之险也。其东则东西二吉最为险隘,中有锄头增门,水势洄簿,流触海底礁石,作旋螺形。舟行误入其险,倘遇飓风,瞬息冲破;若无风可驶,势必为流所牵;至东吉下,谓之入溜,能入而不能出矣。由台入澎者,必过阴屿,方无随流北去之患。阴屿内有沉礁,防之宜谨。其南则虎井头之上霾,海滨礁石嶒崚,怒涛相触。极南为八罩之船路礁,亦名布袋屿,水路仅容一舟,稍一差失,万无全理。此皆东南之险也。其北则吉贝屿之北礁,亦名北硗,藏沙一条,微分三片;中为大硗,东为东硗,西为西硗仔。惟西硗浅水间,小舟或可出入;余皆半沉半浮,隐跃水面,形势曲折如吉字。飓风一作,风沙相激,怒涛狂飞,咸雨因而横洒。倘误入其中,百无一全者矣。又东北有中墩之雁晴屿门,横峙海口,港道甚狭,此皆北方之险也。论泊舟时,北风宜于内、外堑,南风宜于八罩屿。惟妈宫巷无论风南、风北,皆可泊船,故驻扎镇标;而金gui头、蛇头屡筑炮台,以扼水口。然大山屿四面环海,处处可乘,亦不徒防范口门遂可恃以无恐。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附考 澎湖岛在琉球国,水行五日,地近福州、泉州、兴化、漳州四郡界。天气晴明,望若烟雾(《明一统志》)。 海中岛屿,最险要而纡回则莫如澎湖。盖其山周回数百里,险口不得方舟,内溪可容千艘。海中旧有三山之目,澎湖其一耳。东则海坛、西则南澳,诚天设之险,何可弃以资敌(《方舆纪要》)。 澎湖为漳、泉之门户,而北港澎湖之唇齿。失北港,则唇亡齿寒,不特澎湖可虑,即漳、泉亦可忧也。北港在澎湖东南,亦谓之台湾(同上)。 福州海中有澎湖,相去三千里,晴日仿佛可见,有参将领兵驻之。自福州顺风而往,不半日至也(《玉堂荟记》)。 同安海屿,地大而山高者,惟浯洲、嘉禾为最。其东则外海,为澎湖、为东番琉球诸国。余谓三山横亘海外,澎湖、闽南之界石,浯洲、嘉禾、泉南之捍门也。寇贼、奸宄渊薮,往来共指同安、海澄间信宿耳(《同安县志》)。 澎湖僻在兴、泉外海,其地为漳、泉南户,日本、吕宋、东西洋诸国皆所必经。南有港门,直通西洋(《福建防志》)。 澎湖,大海一岛,土地确瘠,渔钓为生者半;而海道险峻,扼台湾之要冲,为全闽之外捍。有澎湖,则台湾如在掌握中(《内自讼斋文集》)。 《纪略》称:大山屿形如莲花,其余诸屿则荷叶田田,于理为近。至于起祖发脉,至今未经论辨。每闻渡洋老船户俱云:北硗一道沙线,直通西北至泉州崇武澳;东南洋面,舟或寄碇其上,水比他处较浅。因悟形家云:泉州清源山一支向东南入海,即如《台郡志》称,台湾自福州鼓山发龙;殆非无据。或以澎湖吉贝与金门之料罗对面,谓澎岛发脉于金门太武山者,此又一说(节《蒋氏续编》)。 富阳周芸皋曰:阴屿、阳屿、东吉、西吉,皆在澎湖之东;婆娑洋台湾洋面。澎湖水势独高,四面皆低,名八卦水。考《海东札记》则谓:据《名山藏》所载,乾坤东港,华严婆娑洋世界,名为鸡笼之说;有指为今台湾者,恐亦影响谈耳。今按周氏《诗注》,婆娑洋自系在台、澎海面,习俗相沿已久,未必因《名山藏》而附会其说。至淡水有鸡笼头,而澎湖亦有鸡笼屿;犹之台湾有大井头,尝遭火灾;而澎亦有大井头,亦尝毁于火。安平有赤嵌城,而澎亦有大、小赤嵌也。然当时台湾之地未着,而澎湖三十六岛自隋已显,则所称名为鸡笼者,安知其非指澎之鸡笼乎?若陈氏新刻《淡水志》,误指澎之鸡笼屿属于淡水,则诬罔实甚(语详《旧事录》)。 ·山川 澎湖屹峙巨浸中。自泉郡清源山发轫,蜿蜒至东南入海,一线隐伏波涛中,穿洋潜渡,至澎之北礁隐跃水面,形如吉字,俗名北硗;■〈纟寮〉绕而南,始浮出水,曰吉贝屿,是过脉处;复伏水中三十余里,至北山屿之瞭望山,起高阜十余丈,周二、三里,是龙脉起处;过北山屿十余里,由中墩屿过峡二里许,特地结一大屿,名大山屿,在澎湖中央,磅礡仑菌,幅员约五百里;厅署、镇营皆在焉。大山屿之中,一山镇峙,周围四、五里,地势独高,名大城山,为厅治少祖。山分四大支,一支出东北,为林投、奎壁等澳;一支出西南五里,至东西卫澳之文澳社,为旧厅治(文石书院亦在此);又西去五里,至妈宫社(镇营、厅城、街市俱在此),内开一港,为商哨聚泊之所。港口有龟、蛇二山,南北拱持,护卫周密,为全澎正口;所谓险口不得方舟,内溪可容千艘者是也。山之北一支为鼎湾、瓦硐各澳;南一支为嵵里澳一带,联络至风柜尾社,回抱妈宫口与西屿之内、外堑,形势相倚。此大山屿之胜概也。其东则阴、阳诸屿,西则西屿、小门,南则虎井、鸡笼,北则北山、吉贝,以及极北之北硗,极南之八罩、南大屿,西南之花屿、草屿,东南之东、西吉两屿,四面八方,星罗棋布,大小不一。《省志》《海防考》称:三十六岛如排衙。《府志》又称:回环五十五岛。其地形势利便,港汊错出,前人论之详矣。宜其屏蔽金、厦,防扼台湾岛彝,为东南半壁一大锁钥也。《易》曰:“王公设险”,《传》曰:“形格势禁。”乌得以弹丸黑子而忽之耶(《蒋氏续编》)? 瞭望山:在北山屿瓦硐澳后寮社,距厅治水、陆三十里。高十余丈,周二里许,五阜排连,略如五指,层峦耸翠,气象巍峨。相传自泉郡清源山发脉至北橇,由吉贝过脉至此,为澎湖诸山之起处。北来商船,先望此山,故名瞭望山。旧有墩台。其东南山半有两峡泉,溢涌不竭。山之西有饮马泉,滚滚溢出,下注可以灌园。形家以澎湖为莲花,此其莲花蒂也。北山各社,尚有小阜,如通梁之笔架、龟颔歧头之小太仔虎山,皆不甚高。 大城山:当大山屿之中,距厅治五里余;为厅治少祖山,乃澎山最高者。延袤七、八里,岗峦平衍,远盼如列屏。凡台、厦舟艘往来,皆指此为圭臬。山顶高处,前人筑城其上,周仅二、三里,遗址犹存(山以此得名)。陟其颠四望,则五十五屿环绕目前,浮螺点黛,悉可指数。天气晴霁,晓顾台湾诸山,显现如在咫尺。须臾红轮涌起,海东万道金光与波澜相激射,仿佛不见台山;而商舶鱼艇,或远或近,梭织岛屿间,真海外奇观也。至春夏之交,芳草如绣,下视平畴,苗黍芃芃,四山苍翠,洞豁心目。秋冬以后,则风沙瘴雾,海气苍茫,蜃楼烟市,变幻又难以名状矣。 大城北山:上产青石,成片,质甚坚;掘后复生。以罗经置其上,则指南针不定。 太武山:在大山屿林投澳太武社后,距厅治十四里。三峰圆秀,大小相伯仲。俗以大太武、二太武、三太武名之。大太武在北最高,东北舟来,先见阴、阳屿,次见此山。山顶石多蛎房壳,理亦难解。明鼎革后,同安卢尚书若腾遁迹来澎,居此山下,卒塟山南,墓址尚存。 按林啸云称:公子饶研,负骨归塟,今在金门之贤住乡;而澎湖太武山遗墓完固,倚山面海,形势颇佳,土人传为军门墓。意者公子于迁塟后,就原处筑成墓形欤?后人有盗塟者,皆不利,旋自移去。 奎壁山:在大山屿奎壁澳北寮社后,距厅治二十三里。原名铁路局免收■〈句黾〉鼊,以形似得名。 小案山:在大山屿东西澳案山社西,距厅治四里,一带平峦若几案,为书院朝山。 狮山:在大山屿嵵厘澳石泉社后,距厅治四里。四峰相联,形类狮子。西一小峰,匀圆如球。 鸡舞坞山:在大山屿嵵里澳鸡舞坞社,距厅治十六里。峰平如削,顶上微有凹形(余详《遗迹》)。 观音山:在大山屿嵵里澳猪母落水社前,距厅治十七里;横峙海滨,悬崖十余丈。下有穴,方广不盈亩,以石投之,噌■〈口宏〉有声。穴通潮水,上穿一隙,透山顶,每冬月狂潮冲激,从隙中喷起飞沙作舞,亦奇观也(穴中有巨鱼,大不能出穴,亦不死)。 纱帽山:在大山屿嵵里社西北,距厅治十九里;巍然高耸,中起圆凸,旁舒两肩,形若纸帽,四面环顾皆然,为厅治镇署及书院朝案。前任副将李文澜,以峰头不尖,令人砌石如塔状,高三丈余,今遗址仅存。山南有沙脊,名象鼻,垂入水际,下产煤炭。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风柜尾山:在大山屿嵵里澳风柜尾社,距厅治二十八里。山势嵚■〈山上欹下〉。此一带缭绕如长蛇,名蛇头,为妈宫左卫。社南有石冈临海,中空一洞,可容数十人。四傍百壁,鱼鳞重迭,上有窍如斗大,穿石透山背。窍傍常作小旋风,沙土滚滚漏下,声如鸣钲。洞口辟一沟,内窄外宽,潮水入焉;风起潮来,巨浪鼓荡,窍中沙土喷出十余丈,飞射半空,如鳅鱼喷沫。风再滚布,浪随喷出,土人谓之风柜。 金gui头:在妈宫澳西南,相距仅里许,与蛇头东西斜对;地势不甚高,而为妈宫右臂。近于其上筑炮台、设兵房,以资捍御。 内堑山:在西屿澳内堑社西北,距厅治水程三十里。山多巨石磊河,土黄色。山坡下有二小泉,相对隔尺许,去平地六、七尺,点点下滴不绝。取以煎茶,泉味颇甘。北行数里有小池角社之鼻尾山,俗名蟳蛎;山半亦有泉从石隙出,旁皆细草,中有xiao穴如蟹眼,亦谓之蟹眼泉。其西则一带汪洋,天水一色,景颇幽矌。 外堑山:在西屿之南,濒海尽处。迩年于高阜建立塔灯,夜开一点明星,照耀远近,为海船往来之标准。 天台山:在八罩水埯澳南,距厅治水程八十里。山上平坦,广数百步。近视不甚高,登临远眺,则环澎岛屿,依稀在目。上有仙人足迹。里人于正月十五日,醵钱赛神于此,谓之天台胜景。 大城山之水分为五条,石隙微泉,涓滴而下。若雨多则溪中有泉可导;一由大城北鲤鱼潭至港底之中沟(大旱时,里人常至此求雨),一由蚱脚屿西流,一由东卫,一由莱园,一南过双头挂。皆涓涓细流,缘溪弯曲而行,入于海。 西溪:源由太武山出,东北经西溪社前,其东为红罗罩乡,水由适中回流而出,以入于海。 东西湖:在奎壁澳两社之中,地洼下,群水所汇。旁有小湖,三面可以溉园,旱亦不涸(湖东、湖西两乡,以湖得名)。 大池角:在西屿,有池广可数亩,大旱不涸,堪资灌溉(大、小池角两乡,以池得名)。 东卫社村前井:水最清冽,且泉流甚旺,旱亦不涸,距厅治三里。暑中煎茶,常取此水,澎之第一泉也。 文澳社书院内井:井系乾隆三十二年凿,水亦清洁。形家云:此处地脉最正,故井水亦清云。 妈宫社大井:康熙二十三年,靖海侯施琅既克澎湖,驻兵万余于此,水泉甚少,不足供众师之食。侯祷于天后神,甘泉立涌,伋之不竭,至今井泉甚旺,俗名万军井;但水味略有咸气耳(按《纪略》所载如此。另有辨见《遗迹》内)。 厅治署内井:水最清冽,然在署内,取汲未便(按旧时井旁堆积煤炭,水味不甚佳,以在协署内较场故也。近已改为通判署,井旁起盖科房,而水味亦如昔)。 嘉荫亭井:俗名五里亭,泉流极旺,亦无咸卤之味。凡往来商船、战舰,多赴此井取水。井身甚浅,举手可伋,实山凹流泉,故旱亦不涸。 观音庙前井:井在妈宫澳之西,逼近海边,而泉流清澈,味甚甘美,与东卫井相彷。但此井旱久略咸,东卫之井旱久越甘。此井雨多味更美,东卫之井雨多略带土气。二井于晴雨,亦各有不同;然均非他井所能及也。 镇海澳西寮井:水亦清甘,无咸卤之气。 西屿外堑井:在半山之腰,味亦清甘(以上八条,节胡氏《纪略》)。 南藔赵家井:赵腾兄弟就近乡宅围凿井,竭数岁之力,卒得甘泉,旺甚,以溉蔬果,颇获利(生员蔡玉成采)。 瑞应、溥惠二井:在妈宫澳旧协署边,光绪三年提督衔管带轮船吴世忠新凿,泉旺而味冽(监生叶国梁采,碑记载《艺文》)。 果叶社大井:在本社关圣庙旁大路边。井底有两窦甚深,莫测所止。井深三仞,水不及五尺,味颇甘,旱不少减,雨不加多。严冬他井皆涸,乡人共汲此井以炊,挹注不竭。 相公井:在隘门社顶藔大路墘,旁有相公小庙,故名。相传为神明所择。地势稍高,水深寻余,虽旱不涸。附近低处,村井错列,深或倍蓰,皆弗及此泉之旺。水味颇冽,常有白沙自石隙中涌出(以上生员洪纯仁采)。 西溪井:西溪社有二井。一在溪边,最著名,泉味甚清,大旱不涸,村人所共汲者;一在社北近山下,较之溪边者味尤清甘,他井罕及也(增广生陈雁标采)。 西势井:在吉贝屿,味极甘冽。 附考 陈银屿,在澎之南,相传洋船尝碎于此,土人入水探银,乡音乎为味银。屿因此名(参《府志》)。 相传虎井屿海口,昔有商船失事于此,每当风雨将至,则火大荧荧,游行水上;岂长游者怨气未散,化为磷火,以示后人,使知戒避欤?抑古人所称阴火潜然,即其说欤?盖风雨之夕,阴气凝聚,阴极生火,理有固然,无足异者,顾何以独见于是欤(据生员蔡时文采)? 目屿有石硐,大约十余丈,内颇幽邃,有石榻石几。或入探之,觉阴森之气悚人毛发(监生林琼树采)。 象鼻在嵵里澳海滨,有白沙一条甚长。沙细如粉,上如剑脊然。或划平之,翼日仍复故形,莫测其理。鼻端入海有两孔,潮退时汲之,水淡而冽,在海澨咸水间终古不淆,亦一异也(林琼树采)。 道光十年,鸡母坞山东南有声鸣数月,居民移石见一小洞,深不可测,久之亦无他异。或谓此山为文澳书院之巽方,宜造塔其上云(参蒋氏《续编》)。 《纪略》以四角仔屿为港口罗星,如印浮水面,法宜造塔于上。同治十年,附贡生许树基招同举人郑步蟾、武生高其华,鸠资造塔,约后人有功名进步者,加筑一层。迨光绪十一年防海之役拆改小炮围,并盖一兵房。嗣经法夷蹂躏,毁为平地,今已遗址无存矣。 施襄壮侯奏疏云:八罩虎井大海之中,井泉甚少,供水有限;自臣统师到彼,每于潮退,就海次坡中,扒开尺许,俱有淡水可餐。从未曾有。及臣进师台湾,彼地之淡水遂无矣。按郡乘录《师泉井记》,以为祷神得泉之证;不知师泉井固在内地之平海澳也。又,蓝襄毅提督疏请御赐天妃宫匾额称:大师所到,各处井枯,甘泉倏尔腾沸,足供食用。再加六月十七等日,在七鲲身血战,其地处在海中,适当潮退,军士就坡中扒开尺许,俱有淡水可餐云云,郡邑乘何以遗之?而《纪略》以妈宫街大井,指为施侯得泉济渴之处,考之奏疏,似未尽合。盖施军惟在八罩虎井,故艰于得泉耳。若既入妈宫澳,则澎地已平,随处可汲,何必独恃此一井乎?且从前刘国轩兵守妈宫港者亦多,何以并无患渴,而所汲者又何井乎?以前人所载,姑并存之耳(参《天妃显圣录》)。 澎湖素号水乡,而四面汪洋,水尽咸卤,又无高山大麓、溪涧川流以资浥注,澎之人其需井而饮也,较诸他郡为甚。一遇旱干,则男妇彻夜守井取水,截竹桶以伋之,嗷嗷渴待,有甚于饥。噫!其可悯也。然凿井于澎,则有难焉者;或地中多石,井将成而为盘石所梗者有之;或地脉无泉,凿至数寻,终为弃井,虚费人力者有之;或即得泉,而水性碱苦、面浮铁膜,不可食者又有之。或一澳而得一井焉幸也;或一澳而得二、三井焉则更幸矣。《岭南记》载:郁林有司命井,今澎湖之井不诚为澎民之司命欤?吾闻穴蚁多处可凿井,澎之人其识之,所以备大旱灌溉之需者,重且远也(参《记略》)。 八景(附) 岛上八景:日龙门鼓浪,虎井澄渊,香炉起雾,奎璧联辉,案山渔火,太武樵歌,西屿落霞,南天夕照。今增其四:日晴湖泛月,灯塔流辉,风柜飞涛,大城观日(蒋氏《续编》)。 附考 中秋夜,风清月朗,买扁舟一叶,放乎中流。斯时微波不动,月星交辉,水天一色,极目无际,恍如置身琼楼玉宇之中,真奇观也(节胡氏《纪略》)。 时当子夜,银涛浴日,遥望东海,红光璀烁,云霞缭绕,月如车轮旋转,载沉载浮,濯波而起,亦奇观也(同上)。 按《西屿落霞》,载在《府志》《八景》,即《县志》之《金鸡晓霞》也。或谓外堑海中有珊瑚树,光气上烛,与日色相衔,故彩色■〈火旬〉烂异常。是说近之。 按《奎璧联辉》,在龟鼊澳后,人取其字稍雅驯者名之,非真有殊景也。与太武樵歌似,皆可删。又按鲍通守复康以新增四景命题课诸生,曰:篝火宵渔,负箕晨牧,短镵劚草,伐鼓驱鱼,并首唱小诗四章。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道里 东出厅治大东门,十里至双头挂社,一里至乌嵌社,即界大海。 东出大东门,二里至樾荫亭(俗名五里亭),一里至文澳,即界内港(由樾荫亭折而西南二里余,至金gui头炮台,地临大海,与西屿对峙)。 东出厅治东门,四里至石泉社,十三里至井仔埯社,三里至嵵里社,即距大海。 北出厅治北门,四里至东卫社,二里至蚱脚屿社,一里至港仔尾社,二里至潭边社,五里至中墩社,五里至港尾社,三里至镇海社,二里至港仔社,五里至大赤嵌社,即界大海。 东南出厅治东门,四里至菜园社,七里至铁线尾社,二里至锁管港社,二里至猪母水社,即入大海。 东南出厅东门,五里至小案山社,由内港水程八里至风柜尾社,即距大海。 东北出厅城,七里至大城北社,二里至太武社,二里至西溪社,五里至湖西社,一里至湖东社,六里至果叶社,即界大海。 西北出厅城,一里至红木埕社,三里至西卫社,即距内港。 ——以上陆程。 南由嵵里社起,二十里至虎井社,三十里至网水社,二十里至屿坪社,五十里至大屿(为澎之极南界)。 西南由风匮尾社起,六十里至花屿社。 西由妈宫社起,二十里至西屿社(西屿之小门汛,为澎之西北界)。 北由大赤嵌社起,三十里至吉贝屿(为澎之极北界)。 东北由果叶社起,三十里至乌屿社。 东南由珠母落水社起,八十里至东吉社(为厅治之极东)。 ——以上水程。 岛屿(附) 大山屿之东(各屿至厅治皆隔一水,下同):阳屿(距厅治水程三十里)、阴屿(三十里,二屿平分一水)、香炉屿(三十里,在阴、阳屿之左)、鸡膳屿(三十五里)、鼓架礁屿(四十里)、椗钩屿(四十五里)。 大山屿东北:长岸礁屿(距厅治水程十九里)、湾贝屿(三十余里,有民居,《府志》作员贝)、雁净屿(二十里)、蓝笨屿(三十里)、屈爪屿(三十余里,《府志》作险礁屿)、鸟屿(四十里,有民居)、白沙屿(四十五里,《府志》云:有南北二处)。 大山屿之北:大仓仔屿(距厅治水程十八里)、凉伞礁屿(一十八里)、中墪屿(二十里,有民居)、北山屿(三十里,中分四澳,民居颇稠密)、金屿(三十五里)、险礁屿(四十里)、土地公屿(四十余里)、吉贝屿(八十里,居民千余,以渔为生,系澎之极北地)、北礁(一百里。此礁非屿也,乃半沈半浮、隐跃水面,沙线屈曲、形如吉字,一目未了,最为险要)。 大山屿西北:大烈屿(距厅治水程三十五里)、小烈屿(三十五里。二屿斜对,中分一水)、吼门(此沈水礁也,在大烈、小烈二屿之中,船只出入经此,最为险隘)、空■〈士冖一几,上中下〉屿(三十六里,《府志》云:不产一物,故名)、北铁砧屿(四十里)、姑婆屿(五十里)、目屿(六十余里。《府志》云:形如人眼,又名月眉)。 大山屿之西:师公礁屿(距厅治水程二十里)、牛心湾(二十六里)、西屿(三十里。民居稠密,中分十社,凡台、厦往来船只,皆以此屿为标准。北风可泊舟于屿之内堑、外堑二处,系文武查船汛口。外堑高处造有塔灯,以照行舟)、小门屿(三十五里,在西屿之西北。《府志》作丁字门)。 大山屿西南:四角仔屿(距厅治水程十里。屿系妈宫港水口,形家以为印浮水面。里人筑石塔于上,凡来往妈宫船只,俱从此进出)、鸡笼屿(一十五里)、花屿(六十里,有渔户)、草屿(七十里。《通志》云:澎湖诸屿,惟二屿菁葱,故以花草名)、大猫屿(八十里)、小猫屿(八十五里。与大猫屿斜对,中分一水)。 大山屿之南:虎井屿(距厅治水程四十里,有民居)、桶盘屿(四十余里。二屿东西平分)、狗沙屿(六十五里)、马鞍屿(六十五里。《府志》以为即鸡肾屿,误),船路礁(七十里,一名布袋屿。凡台、厦往来船只入八罩者,必由此进出;水口仅容一舟,最为险隘)、金鸡屿(七十里)、挽门屿(八十里。内有民居,即八罩水埯澳)、将军屿(八十里。民居稠密,即八罩、网埯澳。南风时可泊船,与挽门屿东西平分,中隔一水,船蓬屿即在此屿后,本同一屿)、钟仔屿(九十里,形如钟)、头巾屿(九十里)、南铁砧屿(九十里)、南屿(一百四十里。亦称大屿,广袤三十里,有民居)。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大山屿东南:东屿坪(距厅治水程七十里)、西屿坪(七十里。二屿平分、对峙,即《府志》之半坪屿)、东吉屿(一百二十里)、西吉屿(一百二十里。以上皆有民居,二屿平分,中隔一水。凡台、厦往来船只,以二屿为标准)、锄头增屿(一百二十里,在东西吉之中)。 澎湖形势,背东北,面西南。其菁华所聚,在大山屿之妈宫港。将骋沧海之观者,由内港扬帆而西,经水口、四角仔屿,出金gui头二十里而至西屿。由西屿内堑折而北上,必经吼门,水浅流急,有小列、大列二屿,夹峙左右。经吼门而土地屿、铁砧屿转而东北,直至北硗,为澎山发源、龙脉渡海之处,有沙汕一条,极长,伏于水中,尤称险绝。其下为吉贝屿,屹立海中,居民千余,皆以渔为生。由吉贝迤南为湾贝屿、为大仓仔屿。其南则镇海、通梁、赤嵌、瓦硐各乡,历历望中,所谓《北山四澳》也。稍东为白沙屿、乌屿,折而南下为阴屿、阳屿,与椗钩、香炉、鼓架、鸡肾诸屿上下罗列。又东南为东吉、西吉二屿,流迅而礁多。由两吉复折而西,则望见大山屿东南各港,如果叶仔、良文港、猪母水、乌嵌等乡,隐现目前。又西南为难母坞、嵵里澳、风匮尾,皆与妈宫市有陆可通者也。其南之最险者为虎井屿,再南为八罩,极南为大屿。大屿稍西有东西屿坪,又西为花屿、为草屿,皆遥望数点,隐约水面而已。由虎井而西,经桶盘屿、鸡笼屿折而西北,则西屿在西,案山在东。自是仍由四角仔经金gui头,转妈宫港内,而澎之四围海道已绕一周矣。 澎湖东至台郡安平,一百七十里;东至鹿港,一百八十一里;东至布袋嘴,一百二十五里。东南至旗后,二百三十里。东北至淡水,五百四十一里;东北至基隆(即鸡笼头),六百四十六里。西至厦门,三百三十里;西至泉州运头,三百二十里。北至平海,三百七十六里;北至福州南台,六百六十里。南至广东香港,九百七十三里;至汕头,五百四十四里(以上外海水程)。 附考 澎湖凭山环海,有五十屿,巨细相间,坡陇相望,回环五十五澳(《台湾府志》)。 尝考《方舆纪要》,澎湖地环卫可二百里,擅三十六屿之胜。《海国闻见录》云:澎湖岛三十有六,而要在妈宫、西屿、北港、八罩四澳。尹士俍《志略》云:澎湖岛屿错如螺髻。其大而最中者曰大山屿;其罗列于大山屿之前者,有虎井、金鸡六屿;其错落于大山屿之后者,有奎壁、吉贝等九屿;其旋绕于大山屿之右者,有金山、月眉等十五屿;其列卫于大山屿之左者,有东、西吉十八屿。总澎之屿四十有九。今考《纪略》则五十有五屿焉。旧云三十六岛,盖举大概言之(《内自讼斋文集》)。 谨按澎湖各屿,惟大山屿及北山各社,人烟颇密。此外隔海屿上有民居者,以西屿、八罩为大。他若虎井、桶盘、吉贝、员贝、鸟屿、花屿、小门汛、大仓仔、南大屿,以及东西吉、东西屿坪已耳。其它或沙汕浮出,或海中片石,无平地可耕、无港路可泊;有时渔舟挂网,纵迹偶至耳,初不得谓之屿也。夫生齿日繁,而土田不加广,故凡可钓可耕之地,皆小民生聚之区,在乎官之善为经理。考《纪略》载:南大屿、东西屿坪,距厅治较远,曾经封禁;盖恐鞭长莫及,为奸宄所混迹也。抑知国家声教四讫,山陬海澨,莫非食毛践土之区,岂于区区小岛而化外置之?且居此岛者,皆耕钓良民,有家室之安、有舟楫之利、有比邻以资守望、有澳甲水汛以互相稽查,其于妈宫厅治,无异手足之卫头目也。脱令空旷无人,安知不为奸宄所窃踞,转末由惊觉哉?观于噶玛兰苏澳未辟以前,海贼朱濆、蔡牵垂涎者屡。既经垦辟,鸡犬相闻,奸人更无所容其迹。孰得孰失,较然可辨矣。夫地之大小虽殊,而情形则一,又何必汲汲封禁而后谓之无事也哉? 黑水沟有二:其在澎湖之西者,广可八十余里,为澎、厦分界处,水黑如墨,名曰大洋;其在澎湖之东者,广亦八十余里,则为台、澎分界处,名曰小洋。小洋水比大洋更黑,其深无底。大洋风定时,尚可寄椗;小洋则不可寄椗,其险过于大洋。此前辈诸书纪载所未及辨也(薛氏《台湾县志》)。 台海潮流,止分南北;台、厦往来,横流而渡,曰横洋;自台抵澎为小洋;自澎抵厦为大洋;故称重洋(同上)。 鹿耳门西北至澎湖,水程四更,约一百八十里。澎湖西北至厦门,水程七更,约三百里。海洋行舟,以磁为漏筒,如酒壶状,中实细沙悬之;沙从筒眼渗出,复以一筒承之;上筒沙尽,下筒沙满,更换;是为一更。每一日夜共十更,每更行舟可四十余里。若岛屿可望,令望白者(曰亚班)登桅远望;如无岛屿,则用棉纱为绳,长六七十丈,系铅锤,涂以牛油,坠入海底,粘起泥沙,辨其土色,可知舟至某处。倘铅锤粘不起泥沙,非甚深即石底,不可寄泊矣。台、厦往来水程,中有澎湖,岛屿相望,不设更漏,但焚香几行为准(同上)。 台郡往来船只,必以澎湖为关津,从西屿头入,或寄泊屿内、或妈宫、或八罩、或镇海屿,然后渡东吉洋,凡四更。船至台湾,入鹿耳门。行舟者皆以北极星为准;黑夜无星可凭,则以指南车按定子午格巽向而行。倘或子午稍错,南犯吕宋或暹罗或交趾,北则飘荡莫知所之。此入台者平险、远近之海道也(《台湾旧志》)。 放洋全以指南针为信,认定方向,随波上下,曰针路。船由浯屿或大嶝放洋,用罗经向巽巳行,总以风信计水程迟速;望见澎湖西屿头、猫屿、花屿可进。若过黑水沟,计程应至澎湖,而诸屿不见,定失所向,仍收泊原处候风信。由澎湖至台湾,向巽方行,近鹿耳门隙仔,风日晴和,舟可泊;若有风,仍回澎湖(《赤嵌笔谈》)。 海洋泛舟固畏风,又甚畏无风。大海无橹摇棹拨理,千里万里,祇籍一帆风耳。自大放洋,初渡红水沟,再渡黑水沟。台湾海道,惟黑水沟最险,自北流南,不知源出何处。海水正碧,沟水独黑如墨,势又稍洼,故谓之沟。广约百里,湍流迅驶,时觉腥秽袭人。又有红黑间道蛇及两头蛇,绕船游泳,舟师时时以楮镪投之,屏息喘喘,惧或顺流而南,不知所之耳。红水沟不甚险,人颇泄视之。然二沟在大洋中,风涛鼓浪,与绿水终古不淆,理亦难明。渡沟良久,闻钲鼓作于舷间,舟师来告,望见澎湖矣。登鹢尾高处凭眺,祗觉天际微云一抹如线,徘徊四顾,天水欲连,一舟荡漾,若纤埃在明镜中(《稗海纪游》)。 离澎湖,海水自深碧转为淡黑,回望澎湖诸岛,犹隐隐可见,顷之渐没入烟云之外;前望台湾诸山,已在隐现间。更进,水变为淡蓝,转而为白,而台郡山峦毕陈目前矣(同上)。 海舶已抵鹿耳门,为东风所逆不得入,而门外铁板沙又不可泊,势必仍返澎湖。若遇月黑,莫辨澎湖岛澳,又不得不重回厦门以待天明者,往往有之矣。海上不得顺风,寸尺为艰(同上)。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泉州顺风二画夜至澎湖沟,水分东西流。一过沟水,则东流达于吕宋;回日过沟,西流达于漳、泉(《漳州府志》)。 水至澎湖,渐低近琉球,谓之落漈。漈者、水趋下而不回也。凡西岸渔舟到澎湖以下,遇飓风发,漂流落漈,回者百无一(《续文献通考》)。 澎湖妈宫、西屿头、北港、八罩四澳,北风可以泊舟。若南风,不但有山、有屿可以寄泊,而平风静浪,黑沟、白洋皆可暂寄,以俟潮流。洋大而山低,水急而流回。北之吉贝沈礁,一线直至东北,一目未了;内皆暗礁布满,仅存一港蜿蜒;非熟习深谙者,不敢棹至。 丙午年,有闽船在澎湖南大屿被风折桅飘坏,有二十人驾一杉板脚舟,用被作帆回台。询以何处击破,彼仅以沙中为言;又云:潮水溜入,不得开出。此万里长沙头也。潮虽溜入,若以南风棹长潮,再不得归矣。大洋之水,为沙两隔,节次断续。南北沙头为潮汐临头四面合流,外长而内退,外退而内长,须沿沙节次撑上断续沙头,夹退流,乘南风,东向尽流南退。虽欲北上生而南下者正所以生也。何也?南风夹退潮,方能出溜;水虽溜下,然而归于大海,不入内溜,方得乘风而归(以上《海国闻见录》)。 衡渡至澎湖,岛屿错落,有名号者三十六岛。澎湖沟底皆大石参错。凡港泊有南风、北风,二者殊澳。此台湾之外门户也(《理台末议》)。 澎湖至台,虽仅二百余里,顺风扬帆,一日可到。若天时不清,台飓连绵,浃旬累月莫能飞渡(《东征集》)。 澎湖远在海外,内澳可容千艘,周遭平山为障,止一隘口,进不得方舟;令贼得先据,所谓一夫守险,千人不能过者也。矧山水多礁,风信不常;且绝岛孤悬,混茫万顷;脱输不足而援后时,是委军以予敌也。亦尝测其水势,沈舟则不尽其深,输石则难扦其急,而曰何以塞者非也(《筹海图编》)。 大海洪波,止分顺逆。凡往异域,顺势而行。惟台与厦,藏岸七百里,号曰横洋;中有黑水沟,色如墨,曰黑洋,惊涛鼎沸,险冠诸海。或言顺流而东,则为弱水。昔有闽船,飘至弱水之东,阅十二年始得还中土(《赤嵌集》)。 泛海不见飞鸟,则渐圣大洋。近岛屿,则先见白鸟飞翔(同上)。 由大■〈山上登下〉出洋,海水深碧,或翠色如靛;红水沟色稍赤,黑水沟如墨;更进为浅蓝色。入鹿耳门,水程五更。志约六十里为一更,亦无所据。按《礁书》二编云:更也者,一日一夜定为十更,以焚香几枝为度。船在大洋,风潮有顺逆,行使有迟速,水程难辨。以木片于船首投海中,人从船首速行至尾,木片与人行齐至,则更数方准;若人行至船尾,而木片未至,为不及更;或木片先至,则为过更,皆不合更也。舟子各洋皆有秘本,云系明王三保所遗,名曰洋更(同上)。 台、澎洋面,横截两重,潮流迅急,岛澳丛杂,暗礁浅沙,处处险恶,与内地回然不同;非二十分熟悉谙练,夫宁易以驾驶哉?不幸而中流风烈,操纵失宜,顷刻间,不在浙之东、广之南,则扶桑天外,一往不可复返。即使收入台港,礁线相迎,不知趋避,冲磕一声,奋发无翼,与其悔之于后,何如慎之于初(《鹿洲集》)。 自鹭门、金门迤逦东南达澎湖,数千里,风涛喷薄,捍怒激斗,瞬息万状。子午稍错,北则坠于南风炁,南则入于万水朝东,有不返之忧(《岛上附传》)。 自鹭岛、金门迤逦以达澎湖,可六百余里。又东至台之鹿耳门,旁夹以七鲲身、北线尾,水浅沙胶,纡折难入(《梁村文集》)。 过黑水沟,舟触浪作颓屋折柱声,遥望巨鱼喷水,如雪花飘空。舟子云:沟底有珊瑚,巨鱼守之,洋人尝以铁网载人入水取之,终不得(《啸云山人文抄》)。 侯官谢退榖曰:相传台海有万水朝东处,诸书所载不同。《续文献通考》及《岛上附传》、《稗海纪游》皆云在澎湖南。《福建海防考》谓:“澎湖南有港门,直通西洋。”《台湾志略》谓:“海船直指南离,至东京、广南、占城、柬埔寨、暹罗等处。”旧《府志》亦谓:“子午稍错,南犯吕宋、或暹罗、或交趾。”今通洋之舟,岁岁南行,未尝入于万水朝东;则云在澎湖南者,误也。至云水至澎湖渐低,黑水沟自北流南,亦误。又《漳州府志》云:“沟水分东西”,未详考。盖台海潮流止分南北,潮时北流较缓,汐时南流较驶。澎岛在厦门之东南,乃渡台标准;但无高峰,不可远望。过沟时,针路指定东南,船稍近北,虽不见澎岛,犹可见台北诸山。苟为南流所牵,则径出南路沙马矶头之下,无岛屿可望,不知台湾在何方矣。故黑水沟中,值静风潮涨,可随流;潮退,必悬椗停舟。非畏万水朝东也。按退榖又力辨《稗海纪游》、《赤嵌集》弱水之说,皆非无理。今乃存群说,以备参考。至谓《岛上附传》所称南风炁,今亦莫知其处;则近时《瀛寰志略》诸书,语皆有征,未可因目所未见而疑之也。 富阳周芸皋曰:澎湖岛屿回环,水势独高,四面皆低,潮水四流,顺逆各异,名八卦水。又云:澎湖之北,不可行舟,渔人亦罕至,谓之铁板关,最称险要。按八卦水之说,前人亦未载,然则《续文献通考》所云,水至澎湖渐低者,亦就大势言之,与此说义实相足也。 按向来一更十六里之说,不过约略而言。乃谢退榖谓:沙马矶头至府治,舟行七更,旱程二百九十六里,水程与旱程相傍;是一更该四十余里零矣。岂知船身之利钝各殊,柁工之能否亦异;潮有顺逆,风有轻重。今必律诸旱路,定为一更四十二里,亦非笃论也。谢氏又以南路抵府七更,顺风一日可至,为顺流之故。自厦抵澎亦七更,必一日有余,为横流之故。其说似也。乃或诘以北流为顺,南流不已逆乎?则又云,有风不怕流。夫既有风矣,即自澎而东而西,固无往不利,岂独南路至府然哉。《县志》又以北路水程十九更,旱路仅六百三十里,未详其故。查台郡至淡水八里坌港,谓之按边船,水道沙汕间错,有横出甚长、势极弯曲者,必循其弯曲而行。即风顺流顺,仍须转帆织驶,故更数较多,非如北路抵澎仅十有二更可一帆径渡也,又安能以旱程律之乎。 ·风潮 澎湖风信,与内地他海迥异。周岁独春、夏风信稍平,可以种植;然有风之日,已十居五、六矣。一交秋分,直至冬杪,则无日无风,常匝月不少息;其不沸海覆舟,斯亦幸矣。《台志一》云:风之大而烈为飓,又甚者为台。飓则倏发倏止,台常连日夜。凡正、二、三、四月发者为飓,五、六、七、八月发者为台,九月则北风初烈,或至连月,为九降。过洋,以二、四、八、十月为稳。二、四月少台、八月秋中、十月小春,天气多暖故也。然如乾隆丙年八月十八日,澎海覆败多船;丁年八月自初二日起风,至月杪皆烈,中间稍静者三、两日耳。则八月中秋之说,未敢尽信也。惟二月渡洋最为平稳。三月二十三日妈祖飓后,应南风;白露后至三月皆应北风。若反常则宜防备。惟七月北风多主台,六月有雷则无台。谚云:“六月有雷止三台,七月一雷九台来。”至于湾船之澳,有南风、北风之别,尤不可不察也。澎湖之风,与内地相反而适相宜者,考《台湾旧志》云:内地多早西晚东,惟澎、台之风则早东午西,名曰发海西,四时皆然。台湾船只来澎,必得东风方可扬帆出鹿耳门。澎湖船只往台,必得西风才可进港。设早西晚东,则来澎船过日中,始能放洋;去台船只,昏暮迫山,皆不能进口矣。此风信有天造地设之奇也(参《胡氏纪略》)。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风暴日期 正月初三日、初四日、初九日,名玉皇暴。是日有暴,则各暴皆验;否则至期靡所准也。十三日、十五日、二十四日、二十八日、二十九日,乌狗暴。俗云:乌狗报白须,言相应也。凡正月初三日、初八日、十一日、二十五日、月晦日,皆龙会日,主风。 二月初二日白须暴。初七日、初八日、十七日、十八日、十九日、二十五日、二十九日。凡二月初三、初九、十二,皆龙神朝上帝之日。 三月初三日、初七日、十五日真人暴。十八日、二十三日妈祖暴。真人多风,妈祖多雨。二十八日。凡三月初三、初七、二十七,皆龙神朝星辰之日。 四月初一日、初八日、十三日、十四日、二十三日、二十五日。凡四月初八、十二、十七,皆龙神会太白之日。 五月初一日、初五日,系大暴旬,名屈原暴。初七日、十三日、十六日、二十一日、二十九日。凡五月初五、十一、二十九,皆天帝龙王朝玉帝之日。 六月初六日、十二日、十八日、十九日、二十三日、二十四日,雷公暴。此暴最狠,又最准。二十六日、二十八日、二十九日。凡六月初九、二十九,皆地神龙王朝玉帝之日。 七月初七日、初八日、十八日、十五日、二十一日。凡非常之风,多在七月。凡七月初七、初九、十五、二十七,皆神煞交会之日,又六、七月多主台。海上人谓:六月防初,七月防半,虽未必尽然,有时而验。 八月初一日、初四日、初五日,九皇暴。又系大暴旬。十四日、十五日、二十一日。凡八月初三、初八、二十七,皆龙王大会之日。 九月初九日、十六日、十七日冷风信。十九日、二十七日,冷风暴。凡九月十一、十五、十九,皆龙神朝玉帝之日。又九月自寒露至立冬止,常乍晴乍阴,风雨不时,谓之九降;又名九月乌。 十月初五日,风信暴;又名朔风信。初六日、初十日、十五日、二十日、二十五日、二十六日。凡十月初八、十五、二十七,皆东府君朝玉皇之日。 十一月十四日、二十七日、二十九日。 十二月、初八日、二十四日、二十九日。凡十一、二月朔风司令,无日无风。然南风尽绝。凡埯澳背北处,皆可泊船。 附考 湖澎诸岛,夏月正值南风,由妈宫澳入港,顺驶最易。惟出港逆风,未可时计。或收入八军,从挽门潭上岸,登天台山四望,则三十六岛形势尽在目前(《赤嵌笔谈》)。 海船利在风。风起灭顺逆,一军安危系焉。泛期多在夏秋间。西北风倏起,或日早白暮黑,天边有断虹、散霞如破帆鲎尾,西北黑云骤生,昏夜星辰闪动,海水骤变,水面多秽及海蛇浮游于上,蝼蛄放洋,乌■〈鱼脊〉波弄,必有飓风将至,须急收安澳。兵船在海遇晚,须先酌量收泊之处,以防夜半风起。追贼亦然(《同安县志》)。 飓风起自东北者,必自北而西;自西北者,必自北而东;而俱至南乃息,谓之回南。凡二昼夜乃息。若不落西、不回南,则踰月复作。作必对时。日作,次日止;夜作,次夜止。飓风初起,有雷则不成。作数日有雷而止(同上)。 台无定期,必挟大雨倾洞,拔木发屋,操舟最忌。惟得雷声则止。占台风者,每视风向反常为戒。如夏月应南而反北,秋、冬与春应北而反南,旋必成台;其至也渐,人得而避之。或曰风具四方为飓。不知虽暴,无四方齐至;如北风,台必转而东而南而西,或一、二日,或五、七日,是四面递至,非并至也。飓骤而轻,台缓而久且烈。春风畏始,冬风虑终,南风壮而顺,北风烈而严。南风时发时息,恐风不胜帆,故舟以小为稳;北风一发难止,恐帆不胜风,故舟以大为稳。海中之飓,四时皆发,夏、秋为多。台甚于飓,飓急于台。舟在洋中,遇飓可支,台则难受。盖台风散而飓风聚也(同上)。 台风乃天地之气交逆,地鼓气而海沸,天风烈而雨飘,故沈舟倾樯。若海不先沸,天风虽烈,海舟顺风而驰,同鲲鹏之徙耳。澎湖湾船之澳,有南风、北风之别。时当南风,误湾北风澳;时当北风,误湾南风澳,则舟必坏。癸亥与师,正当盛夏、南风大作之候,伪都督刘国轩将战舰尽泊南风澳,时我师到澎,舟尽误泊北风澳;国轩得计,谓可弗战而胜也。岂知天眷,忽北风大作,我师舟楫无损,而伪敌连■〈舟宗〉覆没,因得乘时进攻,克取澎湖(《稗海纪游》)。 凡飓将至,则天边断虹先见,一片如船帆者,曰破帆;稍及半天如鲎尾者,曰屈鲎。又五、六、七月间,舟人视天上有一点黑云,则收帆严柁以待,风雨瞬息即至。若少迟,则收帆不及,有覆舟之患(《台湾旧志》)。 自去年逆艘纠集澎湖,欲抗我师,据险以逸待劳。设我师到彼,必由西屿头转帆,向东北而进;正值春夏之交,东北风为多,我师尽是顶风顶流,断难逆进。贼已站立外堑、内堑,按接连娘妈宫,俱居我上风上流,其势难以冲击取胜。莫如就夏至南风成信,从铜山开驾,顺风平浪,船得联■〈舟宗〉齐行,逆贼反居下风,进不得战,退不能守。澎湖一得,更知贼势虚实。倘逆孽退守台湾,死据要口,我师暂屯澎湖,扼其吭、拊其背,逼近巢穴,内谋自应。不然,俟至十月,乘小阳春时候,大举进剿。此料敌制胜,所当详细披陈者也(《靖海记》)。 妈宫、西屿头、北港、八罩四澳,北风可以泊舟。南有大屿、花屿、猫屿,北风不可寄泊,南风时宜巡辑(《海国闻见录》)。 八月望夜,乘小艇出南濠,经安平镇至国姓港(港在鹿耳门北,可容大船出入,前此无人知之)登战船。天将曙,乘潮解缆,一叶凌波,乍起乍伏,翌日见澎湖东吉屿;猝遇飓风,刮大帆破,不得过虎井。回泊台洋,碇随折。恐船逼浅,急捩舵退,又惧南流推去。船底绾勒肚索,索为贯舵命根,浪复冲断。急下副碇,寄泊数日,再出国姓港。舵师曰:若乘东风出鹿耳门,直取澎湖、泊西屿,视风便再行,为对渡;今值季秋,多北风,取势宜高,不必更由西屿矣。九月朔,过澎湖北翘(按即北硗或作北礁)。北水翘中暗石,舟触辄碎,于是向北织行,避北翘也。南顾西屿诸岛,聚散如浮萍。白鸥出没波浪间,有大鱼随船。踰黑水洋,飞浪从桅杪倾注。比晓,帆半挂,顺风而南,瞬息间忽有峰峦蔽日,舵师指为古雷诸山,闽之极南地也。大抵海船待风而行,风愈烈,行愈迅,险亦愈甚(《啸云文抄》)。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邵子云:海潮者,地之喘息也。所以应月者,从其类也。余襄公《海潮图序》云:月临卯酉,则潮长乎东西;月临子午,则潮平于南北。一月则潮乘于朔望之后;一岁则潮盛于春秋之中。春夏昼潮常大,秋冬夜潮常大。盖岁之春秋,犹月之有朔望,天地之常数也。《类篇》云:海涛早曰潮,夕曰汐。每日十二时,分为两潮。早潮则三时满、三时涸;汐亦三时满、三时涸。此一日潮汐历十二时而周也。然世人率云早潮,晚潮,而不言汐者,以汐统于潮也。澎湖地尽东海地,而既东则月常早上。十七、八夜月临卯酉,仅在初昏,故潮水长退视他处亦较早焉。《通志》载:同、厦初一、十六潮满子午,而尽竭于卯酉;初八、二十三潮满卯酉,而尽竭于子午。台湾则初一、十六潮满巳亥,而尽竭于寅申;初八、二十三,潮满寅申,而尽竭于巳亥。是台湾之潮,较同、厦早一个时候矣。澎湖之潮,亦与台湾同时。但台湾初一日满于巳初三刻,十六日满于亥初三刻,初八日满于申初一刻,二十三日满于寅初一刻。澎湖潮则初一日满于巳正二刻,十六日满亥正二刻,初八日满于申正初刻,二十三日满于寅正初刻。澎湖之潮与台湾相较,迟台湾三刻,早厦门五刻。至《通志》称:台郡南北,亦有不同之处。半线以下,潮流过北,汐流过南,与澎湖同;半线以上,则潮流过南,汐流过北,相反如此。余安道云:远海之处,潮候各有远近之期。东海、南海,候各不同。惯海道者,狎知潮候,据其上游方无虞也。 潮汐消长时刻 初一日,潮初长于卯正二刻,至巳正二刻而满。退于午,至申正二刻而涸。再长于酉正二刻,至亥正二刻而满。退于子,至寅正二刻而涸。 初二日,潮初长于辰初一刻,至午初一刻而满。退于未,至酉初一刻而涸。再长于戌初一刻,至子初一刻而满。退于丑,至卯初一刻而涸。 初三日,潮初长于辰正一刻,至午正一刻而满。退于未,至酉正一刻而涸。再长于戌正一刻,至子正一刻而满。退于丑,至卯正一刻而涸。 初四日,潮初长于辰正二刻,至午正三刻而满。退于未,至酉正三刻而涸。再长于戌正三刻,至子正三刻而满。退于丑,至卯正三刻而涸。 初五日,潮初长于巳初二刻,至未初二刻而满。退于申,至戌初二刻而涸。再长于亥初二刻,至丑初二刻而满。退于寅,至辰正一刻而涸。 初六日,潮初长于巳正一刻,至未正一刻而满。退于申,至戌正一刻而涸。再长于亥正一刻,至丑正一刻而满。退于寅,至辰正一刻而涸。 初七日,潮初长于午初一刻,至申初一刻而满。退于酉,至亥初一刻而涸。再长于子初一刻,至寅初一刻而满。退于卯,至巳初一刻而涸。 初八日,潮初长于午正初刻,至申正初刻而满。退于酉,至亥正初刻而涸。再长于子正初刻,至寅正初刻而满。退于卯,至巳正初刻而涸。 初九日,潮初长于午正二刻,至申正二刻而满。退于酋,至亥正二刻而涸。再长于子正二刻,至寅正一刻而满。退于卯,至巳正二刻而涸。 初十日,潮初长于未初一刻,至酉初一刻而满。退于戌,至子初一刻而涸。再长于丑正初刻,至卯初一刻而满。退于辰,至午正初刻而涸。 十一日,潮初长于未正初刻,至酉正初刻而满。退于戌,至子正初刻而涸。再长于丑正初刻,至卯正初刻而满。退于辰,至午正初刻而涸。 十二日,潮初长于申初二刻,至戌初二刻而满。退于亥,至丑初二刻而涸。再长于寅初二刻,至辰初二刻而满。退于巳,至未初二刻而涸。 十三日,潮初长于申正一刻,至戌正一刻而满。退于亥,至丑正一刻而涸。再长于寅正一刻,至辰正一刻而满。退于巳,至未正一刻而涸。 十四日,潮初长于酉初初刻,至亥初初刻而满。退于子,至寅初初刻而涸。再长于卯初初刻,至巳初初刻而满。退于午,至申初初刻而涸。 十五日,潮初长于酉初二刻,至亥初二刻而满。退于子,至寅初二刻而涸。再长于卯初二刻,至巳初二刻而满。退于午,至申初二刻而涸。 十六日,潮初长于酉正二刻,至亥正二刻而满。退于子,至寅正二刻而涸。再长于卯正二刻,至巳正二刻而满。退于午,至申正二刻而涸。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十七日,潮初长于戌初一刻,至子初一刻而满。退于丑,至卯初一刻而涸。再长于辰初一刻,至午初一刻而满。退于未,至酉初一刻而涸。 十八日,潮初长于戌正一刻,至子正一刻而满。退于丑,至卯正一刻而涸。再长于辰正一刻,至午正一刻而满。退于未,至酉正一刻而涸。 十九日,潮初长于戌正三刻,至子正三刻而满。退于丑,至卯正三刻而涸。再长于辰正三刻,至午正三刻而满。退于未,至酉正三刻而涸。 二十日,潮初长于亥初二刻,至丑初二刻而满。退于寅,至辰初二刻而涸。再长于巳初二刻,至未初二刻而满。退于申,至戌初二刻而涸。 二十一日,潮初长于亥正一刻,至丑正一刻而满。退于寅,至辰正一刻而涸。再长于巳正一刻,至未正一刻而满。退于申,至戌正一刻而涸。 二十二日,潮初长于子初一刻,至寅初一刻而满。退于卯,至巳初一刻而涸。再长于午初一刻,至申初一刻而满。退于酉,至亥初一刻而涸。 二十三日,潮初长于子正初刻,至寅正初刻而满。退于卯,至巳正初刻而涸。再长于午正初刻,至申正初刻而满。退于酉,至亥正初刻而涸。 二十四日,潮初长于子正二刻,至寅正二刻而满。退于卯,至巳正二刻而涸。再长于午正二刻,至申正二刻而满。退于酉,至亥正二刻而涸。 二十五日,潮初长于丑初一刻,至卯初一刻而满。退于辰,至午初一刻而涸。再长于未初一刻,至酉初一刻而满。退于戌,至子初一刻而涸。 二十六日,潮初长于丑正三刻,至卯正三刻而满。退于辰,至午正三刻而涸。再长于未正三刻,至酉正三刻而满。退于戌,至子正三刻而涸。 二十七日,潮初长于寅初二刻,至辰初二刻而满。退于巳,至未初二刻而涸。再长于申初二刻,至戌初二刻而满。退于亥,至丑初二刻而涸。 二十八日,潮初长于寅正一刻,至辰正一刻而满。退于巳,至未正一刻而涸。再长于申正一刻,至戌正一刻而满。退于亥,至丑正一刻而涸。 二十九日,潮初长于卯初初刻,至巳初初刻而满。退于午,至申初初刻而涸。再长于酉初初刻,至亥初初刻而满。退于子,至寅初初刻而涸。 三十日,潮初长于卯初二刻,至巳初二刻而满。退于午,至申初二刻而涸。再长于酉初二刻,至亥初二刻而满。退于子,至寅初二刻而涸。 附考 船之进港、出港,全视潮之平涨,以卜难易迟疾。古人水上用兵,因潮分成败者,不可胜纪;则防海者,潮汐不可不知也。古人谓:晦朔前后,月行差疾,故潮长大;望亦如之。月弦之际,月行差迟,故潮之去来合沓不尽。今海滨人以初一、十五,潮至日中满;初八、二十三,潮在早暮;初十、二十五,暮则潮平;余日以此推之。又谓月临卯酉,水涨乎东西;月临子午,潮平乎南北。今海滨人,以月初上而潮生,月中天而潮平,月落则汐而复长,即其说也(节《同安县志》)。 占验(附) 风潮占验,郡乘所载皆全郡事;兹于前志未载者,姑就澎言之。澎人畋鱼为生,所患风多雨少耳。而咸雨之患,惟澎所独;非真雨也,海风卷浪,飞沫遍洒也。故咸雨将至,必先刮怪风。若五谷既成,或大雨洗濯,则为患尚轻。至台飓之征,已于风信略言之矣;凡虎井海面有磷火往来、岛上蜈蚣草叶忽变白、屋内油虫乱飞、海吼闻数十里,皆风雨之征。或日久旱而海吼,主大风雨;若久雨而吼转,为晴霁之征矣。《府志》称:雾遮山脚主晴,云罩山头主雨;而澎则不尽然。盖凡山脚明现,虽雨必止;若浊雾遮尽山脚,则风雨时作矣。季冬初三日,俗谓之乌龟生;此日有雨,则连日重阴不开。俗谓之四十九日乌。若满四十九日而又阴雨,则又当四十九日之阴矣。惊蛰日有雷,俗谓之雷打蛰,当主重阴。或云惊蛰前闻雷,当有四十九日阴雨。盖地气闭塞,时至始启;若时未至,则宣泄不透,故有积阴之象。此内地所同也。《郡乘》言:非常之风,常在七月;而澎则不但七月也。又内地人谓:风起日中易息,起于夜难息;谚所谓日报一,夜报七也。而澎亦不尽然。自七、八月后,直至冬春,常大风连旬。惟甘雨一过,其风立止,则与内地略同。若刮风之时,微雨如霰,若有若无,谓之放风根,主连日狂风不息也。海上人每言,朔望无善天,亦不尽然;当视飓旬何如。故航海者,乘飓尾扬帆为稳也。老渔谓:鱼星明则海多鱼。或谓星多之方,海鱼亦多。而当天高气清,白云点点作鱼鳞状,则连日晴霁,而海中多鱼。此又海上类然也。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附考 季冬自二十四至二十九日,若是日有南风,则应来年是月有飓。如二十四则应四月,二十五则应五月,二十九则应九月也(《同安县志》)。 海上天无时无云。虽浓云叆叇,但有云脚可见,必不雨。云脚者,如画家绘水口石,其下横染一笔,为水石之界者是也。无脚之云,如画远山,但见山头,不见所止(以下见《府志》)。 日色被体如烛,三日内必雨。 日出时有云蔽之,辰刻后云暂散,必天晴。日初出即开朗,是日必不晴。久晴则不拘。 日落时,西方有云气横亘天上,或作数十缕各不相属,日从云隙中度过,是谓出穿经纬,来日天晴。或云色一片相连,其中但有一、二点空窦,得见红色,是谓金乌点睛,亦主晴。 日落时,西北方云起如层峦复嶂,重迭数十层,各各矗起,主大风雨;山崩水溢之征也。应在七日之内。处近山及江浒水涯宜防之。 昧爽时雨,俗呼开门雨,是日主晴。 初雨如雾,虽沉晦,至午必晴。 久雨后暂辍,犹见细雨如雾,纵令开朗,旋即雨至。谚曰:雨前蒙蒙终不雨,雨后蒙蒙终不晴。 久雨夜忽开雾,星月朗洁,主来日大雨。若近暮经见遍天红光,然后见月,则晴。谚云:火烧薄暮天。 红霓朝见西方,辰已必雨;申酉见东方,必晴。断虹两头不连者,俗呼破篷,虽见东方,来日不免风雨。 饥鸢高唳,海鹤惊飞,则逾日必风。春日晚观西,冬日晚观东,有黑云起,主雨。谚云:冬山头,春海口(《赤嵌笔谈》)。 封域志总论 台,海疆也。澎则蕞尔丸泥,点点海上,似无疆域之足言矣;然地据中流,若辅车之相倚。故凡海舶过台者,必视澎山为标准;或风潮不顺,则仍收泊澎湖,幸免蹉跌。此第在无事时耳。若台湾有事,澎军每就近援应,即轮船转输军实,轻捷如飞,要必于澎设局支应,以济其乏。是故澎湖可守,则中外声气相接,呼应皆灵,而无睽隔要截之患。譬人一身,台之于闽,如唇之护其齿、如手足之捍头、目,而澎其筋节脉络也;安得以小而置之耶?昔春秋于虎牢、缘陵,特笔书之,为其有关天下之故也。夫台湾固沿海七省之籓篱,而澎则闽与台之关键也。其为虎牢、缘陵也多矣。是故守闽必先守台,守台必兼守澎。盖固澎却所以守台,而因以卫闽也。守之之道奈何?曰:无恃险、无弛险,无画岸以自固、无委险以予敌。 [book_title]卷二 规制 ·建置沿革 城池 祠庙(附丛祠) 公署 仓庾 恤政 澳社 街市 桥渡 澎湖壤地褊小,无学宫之制、无仓廪府库之储,百凡规为,多从简略,则地势使然也。然而环大海为深池,筑炮城以守险,倚小岛为门户,设舟师以巡防,乃至衙署、书院、街衢、澳社之设,百度渐兴,不可无纪。后之君子,举其废坠、补其缺略,继长增高,因时而消息之,以作海上之长城而保中流之砥柱;其所恃以为沿海藩篱者,岂浅鲜哉!是所望于修明治具者。为《规制考》第二。 建置沿革 澎湖在福建布政司东南大海中,东距台南府水程四更(《赤嵌笔谈》作五更,《靖海记》作三更),计一百七十里。西北距会城港口约十更;西距厦门七更,约三百三十余里;古荒服地。隋大业中,遣虎贲陈棱略地至澎湖。元末置巡司,属同安县兼辖。明洪武五年墟其地,迁其民于泉、漳间。嘉靖四十二年,设巡检司,旋罢。明末海寇、外寇屡为巢穴。 国初,郑成功踞台湾,设安抚司于澎湖,以重兵守之。康熙二十二年,我靖海将军施琅统舟师克澎湖;守将刘国轩遁归台湾,劝郑克塽纳土归附(详见《纪兵》),台澎皆平,乃收入版图。初属台湾府台湾县兼辖,设巡检一员。雍正五年,改巡检为通判,统澳一十有三,为屿四十有九(前人称三十六屿。《纪略》云:五十五屿。富阳周凯定为四十九屿,见《内自讼斋文集》),而澎湖遂成海外乐郊,与台湾并称东南保障矣(按光绪十二年台湾设省,改旧台湾府为台南府,澎湖属台南府辖)。 附考 隋开皇中,遣虎贲陈棱略澎湖地,其屿屹立巨浸中,环岛三十有六,如排衙。居民以苫茅为庐舍,推年大者为长,以畋渔为业。地宜牧牛羊,散食山榖间,各櫏牦耳为记(《福建通志》)。 台湾亘闽海,中袤二千八百里,距澎湖约二百里、厦门约五百里。隋开皇中,虎贲将陈棱一至澎湖,东向望洋而返。《宋史》谓澎湖东有毗舍耶国,即其地也。元置巡司于澎湖,明初废之。嘉靖中,海寇林道干窜据台湾,为琉球人所逐。天启中,外寇求香山、求澎湖于中国而不得,乃以重币啖夷人,求台湾一互市地;及国初而为郑氏所据(节魏源《圣武记》)。 《文献通考》:“琉球国居海岛,在泉州之东,有岛曰澎湖,烟火相望,水行五日而至。隋大业中,曾令羽骑尉朱宽入其国,取布甲而归;时倭国使来朝,见之以为夷耶久国人所用。旁有毗舍耶国,言语不通,袒裸盱睢,殆非人类。宋淳熙中,其酋豪尝率数百辈,猝至泉州水澳、围头等村,多所杀掠。”谕者疑其情状相似,以台湾即毗舍耶国,其足信欤?至《海防考》有:隋开皇中遣虎贲陈棱略澎湖。《郡志》据之。考《隋书》,陈棱琉球之役,在大业中,而《本传》亦无略澎湖三十六岛之词,独不解当日谈海防者,何所据而云云也(朱景英《海东札记》)。 洪武五年,汤信国经略海上,以澎湖岛民叛服难信,议徙近郭。二十一年尽徙屿民,废巡司而墟其地。继而不逞者,潜聚其中;倭奴停泊取水,亦必经此。嘉、隆以后,海寇曾一本等屡啸聚为寇(《赤嵌笔谈》)。 泉郡滨海,绵亘三百里,与外岛为邻。澎湖绝岛,旧为盗贼渊薮,令设有游兵防守,则贼至无所巢穴,又泉郡藩篱之固也(万历《泉州府志》)。 明嘉靖四十二年,都督俞大猷留偏师驻防澎湖,寻罢,仍设巡检司;后并裁。至万历二十年后,增设澎湖游兵。三十五年,设冲锋游兵以备倭。天启二年外寇据澎湖,四年巡抚南居益遣总兵俞咨皋擒其渠帅,献俘于朝(《漳州府志》)。 嘉靖四十二年,林道干寇乱边海,都督俞大猷逐道干入台。侦知港道纡回,法不轻进,留偏师驻澎;时哨鹿耳门外。道干既遁,澎之驻师亦罢(节《台湾旧志》)。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顺治辛丑年,郑芝龙子成功自江南败归,入据台湾,总名曰东都。成功死,子经改东都为东宁;设安抚司三,南、北路、澎湖各一。康熙二十一年,福建总督姚启圣,用间谍阴散其党。二十二年,我水师提督施琅统舟师进征,六月由铜山直抵澎湖八罩澳,取虎井、桶盘屿,戒军士毋得妄杀。军士苦水咸,岛岸突涌甘泉,遂无渴患。一战而澎湖平,克塽震慑,遂籍府库纳地归诚(同上)。 晋江施襄壮侯曰:台湾为江、浙、闽、粤四省之左护,隔澎湖一大洋,水道三更。明季设水澎标于金门,所出凡至澎湖而止,水道亦有七更。昔日伪郑所以负抗逋诛者,以台湾为老巢,以澎湖为门户,四通八达,任其所之。我之舟师,往来有阻。今地方既为我得,奚难设守,以为东南数省之藩篱;且海氛既靖,内地溢设官兵尽可汰减,以之分防台、澎两处。台湾设总兵一员、水师副将一员、兵八千名;澎湖设水师副将一员、兵二千名,足以固守。又无添兵增饷之费。至此地原为外寇住处,无时不在涎贪;一为所有,必倡合党伙,窃窥边场,迫近门庭。此乃种祸,后来沿边诸省,断难晏然无虞。如仅守澎湖而弃台湾,则澎湖孤悬汪洋之中,土地单薄,界于台湾、远隔金、厦,岂不受制于人?是守台即所以固澎;台湾、澎湖联为指臂,沿边水师汛防严密,各相犄角,声气关通,应援易及,可以宁息。惟去留之际,利害攸系,当时封疆大臣狃于目前苟安为计,划迁五省边地以避寇患,致贼势愈炽而民生颠沛。往事不臧,祸延至今,臣阅历周详,不敢遽议轻弃者也(节《靖海记》)。 ·城池 澎湖城垣,在妈宫澳。周围长七百八十九丈二尺五寸,墙垛五百七十个,墙身连垛计高一丈八尺,脚根入地三尺五寸,厚二丈四尺,设东、西、南、北、小西、小南共六门。东南临海,西接金gui头炮台,北面护城河一道。其东、西、北、小西、小南五门,上盖敌楼各一座;东、西、北三门内旁,盖更楼各两间,西间内南首更楼一门。又东城安设炮位一尊,城墙内盖兵房四间。光绪十三年十二月总兵吴宏洛领项建,十五年十月竣工(训导黄济时采)。 暗澳城,明嘉靖间,都督俞大猷逐海寇林道干时,留兵守澎,筑城于此。遗址犹存(《台湾府、县志》俱载,今无考)。 瓦硐港城,明天启二年,外寇据澎湖筑城。明年毁其城,未几复筑(同前)。 红木埕,在旧厅治西北二里许。前明时有小城,周围一百二十丈。今城垣已颓,其一在大城北山顶,遗迹犹存(参《纪略续编》)。 虎井屿东南港中沉一小城,周围可数十丈,砖石红色。每当秋水澄鲜,渔人俯视波底,坚垣壁立,雉堞隐隐可数。有善水者,没入海底,移时或立城堞上、或近城趁鱼虾之属,言之凿凿。但不知何时沉没,沧桑变易,为之一慨(参《续编》。按周凯有《虎井沉城》诗,载《艺文》!按明末,外寇筑炮楼于莳里澳海边,坚致如铁。巡抚南居益遣兵攻之。贼首高文律拒守不下,官军以火药轰之,楼倾入海(事见《居益奏疏》及《外史》诸书)。虎井与莳里毗连,意者今之沉城其即当日没入海中之坚楼欤?不可考矣。 妈宫澳之西有小城,逼近海岸,城垣用糖水调灰迭砖,与台湾之安平旧城一样坚致,似系前明时所筑。今旧址已改建矣。 谨按《台湾县志》载:澎湖新城,康熙五十六年造,周约里许,门二,城南设炮。《台府志》载:康熙五十六年,总督觉罗满保、巡抚陈璸、布政使沙木哈,建澎湖新城。胡氏《纪略》力辨其误,以为当时建议,后不果行者。而蒋氏《续编》,则疑为臆说。考妈宫澳之西,逼近海岸,有所谓新城者,小而坚致。今已改建,其为何时所筑,不可考矣。至如暗澳、瓦硐、大城山北各有城垣旧址(详见《古迹》),然亦仅存其名耳。若嘉庆九年,副将王得禄于井仔埯社西南及妈宫港口之西城筑成短堞;光绪元年,副将吴奇勋于妈宫港以西之金gui头增筑炮台,皆为防海而设。要之,或高不盈丈、或仅容数百兵、贮炮数门以守隘口,均不得谓之城也。三水胡氏云:澎湖以大山屿为主,四面八方,岛屿罗列;外而大海周环,汪洋万顷;内而港汊分流,礁汕布伏。此则无形之金汤也。是说也,于王公设险之道,或有未尽。至于西屿外、内堑,为咽喉重地,莳里蛇头为妈宫唇齿,尤宜建炮城、驻重兵,用资防守,此实今日之第一要着耳。 ·祠庙 澎湖自归版图,即设有专官,以镇斯土,以主斯祀。虽无山川、社稷、风云雷雨诸坛与夫文庙春秋释菜之礼,而奉文致祭,载在典礼者,岁时肇举,斯亦守土者之所有事也。至于十三澳,各有丛祠,士庶奉为香火者,率皆土神,则亦仍之。兹以《寺观》《丛祠》附于后焉(节《纪略》)。 城隍庙:一在文澳旧厅署东偏,咸丰元年厅署典吏吕纯孝重修,但规模狭隘,未足展敬。一在妈宫城内,乾隆四十四年十月,前厅谢维棋捐俸,率监生郭志达等重修(有碑记。乾隆五十五年风灾,殿宇损坏,前厅蒋曾年捐修,添建后殿五间。嘉庆三年,前厅韩蜚声续修。二十二年十一月,前厅藩觐光以黄研罚项番银五十二元半生息之款,召匠修葺。道光四年,中殿前楹塌坏,前厅蒋镛重修。甲辰年十月,左营游击葡斐然、监生张腾赓,重新修建。光绪十一年法夷乱后,通判程邦基饬绅士黄济时、蔡玉成、徐癸山等捐赀重修。有碑祀)。 文昌祠:在书院后殿,乾隆丙戌冬创建,光绪元年董事蔡玉成等重建(有碑记,事详《书院》条内)。 奎阁:即魁星楼。在书院东偏,榜曰《登瀛楼》(事见《书院》条内)。 程朱祠:在城内。光绪十一年前厅程邦基建,绅士蔡玉成、黄济时、徐癸山监工(店业五间充香火)。光绪十九年冬,训导蔡玉成、黄济时、廪生薛元英、生员徐癸山等筹捐经费,于祠左隙地创建文昌阁,祠右隙地建立讲幄,增建耳房。以书院距城稍远,故于此地重建学舍,为师生讲学课文之所。济时以劳绩委赴彰化学教谕,令其子诸生钦明会同监工,至二十年四月完竣。 武庙:前在妈宫澳西偏。乾隆三十一年前厅胡建伟会营增修。后屡修葺,现已圯废,改建兵房。光绪元年,协镇吴奇勋择红木埕宽厂之地,重新创建(记载《艺文》),光绪间为法兵所毁。十七年三月,总兵吴宏洛捐廉五百金重修,添盖后殿,崇祀武帝三代,庙前开一半月池。 天后宫:在妈宫澳。康熙二十二年我师克澎湖,潮水涨三尺,井涌甘泉,知为神助。事闻,敕建神祠于湄洲(勒文以纪);次年,加封天后。六十年,台匪窃发,我师进攻鹿耳门,水涨数尺,七日克复;巡台御史禅济布奉闻,赐《神昭海表》匾额。乾隆四年,前厅周于仁、协镇顾元亮、游击柳圆共捐三十六两,买黄明店屋,每月租银六钱半,为香火之费(勒石庙中)。庚午年间,前厅何器、澎协邱有章改造后殿(有碑记)。五十七年,协镇李南馨、游击罗光昭、黄象新、苏松镇孙全谋等捐修。嘉庆二十三年,前厅升宝、澎协陈一凯、护协萧得华、游击红鹤、李如荣倡修。 风神庙:在妈宫澳城隍庙东。乾隆五十五年十一月,前厅王庆奎、澎协黄象新、游击聂世俊、雷鸣扬捐建。嘉庆四年,前厅韩蜚声添买民房一间拆建。光绪七年,都司郁文胜倡捐重建,监生叶国梁董其事;八年四月落成。费一千二百八十余缗。除鸠捐六百余千文外,不敷者皆文胜先行垫给。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龙王庙:道光六年,通判蒋镛会同协镇孙得发、左右营游击黄步青、林廷福倡捐,择观音亭东边旧厢屋四间拆建。 施将军庙:在妈宫澳东街。前靖海将军水师提督施琅平台有功,封靖海侯,官民建祠祀之。通判蒋镛查在澎奉差因公遭风殁于王事者,皆无专祀,因筹捐铜钱三十二千文,发交盐馆生息;又筹捐铜钱四十千文,移营生息,附祭各木主于此以报之。 武忠祠:在妈宫澳协署西海边。遍询里人,不知建于何年,无碑记可考。乾隆五十六年,护协黄象新同左营游击罗光昭、升金门游击雷鸣扬、护右营游击聂世俊、守备李光显、连高升、董事高必成捐修。 胡公祠:在书院内文昌殿左。祀前通判之有功德斯土者:胡建伟、韩蜚声、蒋镛、王廷干等。 节孝祠:在天后宫西室。道光十八年正月署通判魏彦仪设。内祀:《纪略》所载十一人,《续编》所载百二十人,于春秋行祭天后礼毕后,同日附祭。同治六年,道宪吴檄行台、澎所属厅县举报节孝,援照福州之例,汇案请旌。时台湾有《阐幽录》,而澎湖讫无应者。咸丰间,有奸民将节孝祠为捐输局,祠内碑记、联匾皆被毁弃;幸诸生方景云仗义力争,卒得申理,逐出奸民并罚项三百缗充为祭费,闻者快之。景云殁后,是项竟入强有力者之橐,而祠中废坠如故。光绪五年,妈宫澳商民黄学周、黄鹤年筹赀重修。 附录采访节孝事宜四条 一、各厅,县采访事宜,必须访求本籍公正绅士,敦请勷办;仍就公正绅士中,选举年高有德者,董理其事。如有旌表合例者,绅士另具一禀,将事实清册及各样甘结,呈送董理,即由董理汇递台防厅转详本司道,由道署札发厅、县核实详覆。如此则本家不至谎报,而胥吏亦不能需索矣。 一、历年未报及现在苦节者,本家仿照现颁册式,开具事实清册,乡邻、亲属、族长出具甘结,汇交绅士,转由董理呈报。倘本家无人呈报,而绅士见闻所及,实系守节合例者,亦应由绅士董理随时照式禀报,以凭核办,而免湮没。 一、地方官每遇此等事,往往视为无关紧要,任凭书吏积压,吾僚属谅必不忍效尤。今以道辕文到之日起,路近者限十日,路远者限二十日;该厅县务在限内详覆,统由道署核转,分别咨奏,以期迅速,而免轇轕。如再逾限不覆,官则撤参,吏则提究不贷。 一、呈报节孝,绅士承办此事,不能不稍有费用;此款即由地方官于无碍官项下,设筹核实给发,报明本辕存案。至于题奏部费,即由本司道设筹办理,以恤贫寒,而免湮没。 附录全台阐幽录事例 节妇、贞女,定例各省州县衙各建节孝祠一所,外建大坊,应旌表者,题名其上;身后设位祠中。报举者应由本家开具事实,乡邻、族长据实递结,州县及学查实加结,一面报明督、抚,一面申报知府,确核转详报藩司;应准应驳,议详督、抚、学政。督、抚、学政会同具题,由部核议。其在部呈请者,由部行查督、抚,核实咨部题准后,令地方官给银三十两,听本家自行建坊。如奉有御赐诗章、匾额、段匹,由内阁交部发提塘赍送督、抚,行地方官给领。现存守节之妇,不论妻妾,自三十岁以前守节至五十岁,或年未五十身故,其守节已及十年,果系孝义兼全、阨穷堪悯者,俱准旌表,给银发坊,殁后致祭祠内。其循分守节,合年例者,给与《清标彤管》四字匾额;于节孝祠另建一碑,镌刻姓氏,不设位,不给坊银。妇人因子受封,准与旌表;因夫受封守节者,不准旌表。夫妇未成婚,流离失散,守志至老合卺者,准与旌表建坊,用《贞义之门》字样。孝女以父母未有子孙,终身奉亲不嫁者,如孝子例。未婚贞女,合年例者,如节妇例。其有在夫家守贞身故及未符年例身故者,一体旌表。妇女遭寇,守节致死,虽事历年久,核实准其补行题请给银建坊。如无亲属,则官为建坊于墓前,节孝祠内设位。妇女因强奸不从致死及因调戏自尽、非曾再醮者,刑部、礼部会题,请旨建坊如例。猝遭强暴,被污见戕及被污后刻即捐躯者,坊银减半,不于祠内设位。本夫逼令卖奸、抗节自尽者,童养之女未成婚、拒夫调奸致死者,建坊于父母之门。节妇被亲属逼嫁致死者,旌表如例。若系翁姑逼勒,坊银另择家长支领,督理建坊。凡仆妇、婢女、女尼、女冠拒奸致死者,建坊于本妇墓前,不于祠内设位。孝子割股伤生及烈妇夫亡,无逼而遽殉节者,例不准旌。如有奏请旌表者,入祠建坊,候旨遵行。 昭忠祠:在妈宫澳东南。光绪四年季冬,副将吴奇勋等创建;官兵、义勇总立一牌。每于祭祀,由武营举行。内祀同治元年协营各标戍兵调赴台湾剿办戴逆案内殉难诸将弁:署左营守备蔡安邦、千总周允魁、外委周得荣、李连升等,兵丁一百三十四名。并祀战舰失事昭武都尉吴忠发、黄得贵、孙广才等,暨义勇三十一名。据总牌备列于左。 附录兵勇姓名 水提标五十二人:林克成、吴志、陈捷胜、陈国庆、林得良、陈有才、胡德福、曾初发、黄吉彩、郑文凤、刘得春、罗生、吕太平、黄金山、邵光明、林玉水、洪玉员、吴金贵、许兴春、黄有盛、黄文兴、王寿生、陈清元、林得清、林大生、黄得奇、洪兴旺、许发生、张平生、陈汉和、陈开恩、黄晋胜、陈兴山、锺以仁、林要成、陈连升、刘兴国、林安国、赵廷华、苏平喜、刘福庆、徐纪云、余良兴、陈保福、傅永生、苏云良、陈裕得、陈正春、黄熙溥、黄金进、邱必明、林进国等。 海坛标九十二人:魏得禄、陈文魁、林信发、韩永寿、林得梁、王昌茂、吴朝升、施崇美、薛家春、邱连福、梁得升、方得升、谢得生、许必春、叶安国、陈成耀、高孟德、严得升、林春金、陈玉明、洪国成、林飞鹏、林长发、许得明、林成兴、林朝栋、詹得大、高成超、周有鼎、陈诸金、陈金爵、李圣成、俞康成、黄鹏香、王猷鼎、洪国富、张大元、游光贵、陈文兴、李子洛、薛孝长、颜有春、林能香、林子增、郭得升、林春高、陈逢恩、吴振声、何成龙、魏有照、林自海、周天佑、林兴进、李彦信、林祥高、郑有成、林向春、洪爵庆、林章发、郑宗兴、卢宗纯、丁新春、洪有清、陈君钊、王立晖、林国贞、林安澜、李鸿祥、陈春良、陈得龙、王湍芳、林利宝、林定远、周陈福、李有贵、高孟登、潘得清、王庆义、王朝用、林木才、陈庆发、林得顺、林殿发、林凤升、陈孝德、陈荣华、杨仕得、叶锦室、洪得富、刘长发、黄世贵、陈增兴等。 南澳标四十八人:赖黄科、陈郭福、蔡世哲、李明顺、廖福高、林陈蛟、张朝玉、蔡成茂、张黄清、王有庆、刘转生、黄其意、林江春、林朝科、洪进成、李振得、沈成章、陈高科、阮国章、沈逢科、王大全、詹得高、杨得光、蓝杨顺、柳国标、谢朝科、吴成家、柳国春、沈发兴、曹李义、傅廷柱、蔡逢春、黄得成、吴陈贵、刘清镕、林廷和、李福耀、林国全、刘成发、杨郑生、张游科、丁吴成、杨廷杰、黄进顺、蔡振太、李廷恩、童受福、陈梁高等。 闽安标一人:郑绍邦。 烽火营四人:施锦标、洪建功、陈立炎、李得盛等。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铜山营四十五人:朱旗、邱得清、何汉忠、林得成、刘日、陈友得、洪再兴、潘宪章、麦福生、鄞明辉、翁朝宝、林振美、林福太、陈邦杰、汤祯英、刘平英、刘为政、潘明良、曾登科、李淑明、曾邦惠、李得金、陈河、黄振声、邱日生、林有德、刘承炽、颜炳泰、谢陈明、林茂春、林朝高、杨焕新、陈成安、赖有章、叶青标、陈国英、曾成玉、洪清龙、叶当春、陈声勇、卢进胜、李得成、陈国安、李泉、梁有利等。 义勇营三十一人:陈四、冯贵胜、萧美、梁苏、黄有德、何二、梁安兴、冯一、陈二、李义福、彭二、周荣昌、郭贡、廖召、谭玉章、李炳、黄有、余成昭、王三、梁九、何阿娣、方邦、庄巨元、文泽、陈定邦、李行、黄义、苏七胜、梁志高、榖仁、冯就等。 无祀坛:一在妈宫澳海边,土名西埯仔。庙中周岁灯油,俱协营捐办。祠左有一大坟,即埋瘗枯骨之处。建在于康熙二十三年,高不过寻,宽不及弓。乾隆十五年,前厅何器与协镇邱有章等,公捐增修廓大。二十九年,右营游击戴福等公捐重修。四十六年,协镇招成万等重修(有碑记)。嘉庆二十五年,右营游击阮朝良同课馆连金源、郊户金长顺等捐修。光绪三年春,提督衔记名总兵吴世忠,管驾扬武轮船来澎巡防,见西埯无祀坛年久倒坏,捐赀三百余金,重新修建。一在西屿内、外堑适中道,在乾隆三十一年,通判胡建伟与左营游击林云、右营游击戴福捐俸创建。盖有感于三十年九月二十三日,大风覆没商船,淹毙商民一百二十余人之惨,立祠以祀,俾孤魂得所依焉。勒石祠前,以垂永久。 文昌祠:每岁地方官致祭二次,物用太牢。道光丙戌年,通判蒋镛详准,以小案山新升额外饷银四两七钱零,并筹番银一百十元,每年生息十六元半,为春秋祭费。祭日,文武官分东西行礼,士子各具衣冠执事。书院董事于春秋上丁之日开支院项,用豕一、羊一及牲醴祭品,请本厅主祭。是日并致祭五贤祠、奎阁、胡公祠(祀前厅胡公暨韩、蒋、王三公,又于生日致祭)。 武庙:每岁三祭,开支正款钱粮银十八两,物用太牢。文武分东西,主祭行三献礼;并致祭后殿,用少牢(按乾隆三十三年奉文设立神牌,以申崇奉)。 天后宫:每岁三祭,开支额外钱粮银一十七两零,物用太牢。祭日文武官行礼,与武庙同;并致祭后殿,用少牢。是日行礼后,并致祭节孝祠(按《台湾府志》载:康熙二十二年水师提督施琅克澎湖,入庙见神像面有汗,衣袍俱湿,知为神助。事闻,遣体部郎中雅虎致祭。其祭文镌额,悬于堂上。今考施侯奏疏,与此略异,详《旧事志》)。 风神庙、火神庙、龙王庙、城隍庙、昭忠祠:每年春秋地方官各致祭一次。道光六年,通判蒋镛详拨小■〈舟古〉船二百只,钱粮每只一百二十文,充风神、龙王庙祭费。又续征尖艚银十二两,拨入祭费项下。 厉祭:春秋经费,前厅流交小船二十二只,共征耗银十两零三钱四分。余报充厉坛两祭开销,不入报销之内。 迎春(附) 乾隆二十八年,前厅李棠始行迎春礼于文澳,发轫至东卫乡庙口迎春。两营队目、街中盐馆、铺户及各乡耆民,皆备彩旗鼓吹,随春牛芒神而行;仍返文澳(节《续编》)。今按厅署移驻城内,则起行收队,俱在妈宫厅署云。 丛祠(附) 水仙宫:在妈宫渡头。神有五像,曰大禹、伍子胥、屈原、项羽、鲁班(或作王勃、李白),右营游击薛奎建(见《府志》)。乾隆庾子二月,澎协招成万捐廉,率同海澄监生郭志达劝捐重修。道光元年,左营游击阮朝良、通判蒋镛、护协沈朝冠、协镇孙得发、游击黄步青、温兆凤、萧得华倡修。光绪元年,妈宫街商民鸠赀修建。 嘉荫亭(俗名五里亭):在厅治东二里许,乾隆四年前厅胡格建。因澎湖道旁不长树木,人无所休息,故建此以备往来偶憩之所;如樾之有荫,因以名其亭焉。中祀文武二帝,左三官神,右龙王神。亭久渐圯,乾隆二十九年,里人重修。前通判胡建伟额曰《古嘉荫亭》。嘉庆元年,前通判蒋曾年,二十四年前通判升宝,俱捐俸重修。道光三年,通判蒋镛于庙外建亭,前筑照墙,以御风台(庙西瓦厝一所,本官地,红木埕乡民高全起盖店屋,典与王妈生之父。后盖两进并西畔灶厨。高姓复于道光九年,将此店屋另灰窑壳仔埕各一,卖与妈宫社鲍信,即仓书鲍国珍。通判蒋镛捐钱三十千,令鲍信出钱四十千,立契执管,每月以租钱三百七十五文交庙祝,收为五里亭香油之费。余归鲍信收管,日后鲍信子孙不准典卖及租与兵役及妇女居住,以期洁净。契内标载分明,用印为凭,付鲍信收执,卷付礼房存档)。道光二十五年,前厅邓元资重修,生员林炳垣等董理。 观音亭:在妈宫澳。康熙三十五年,游击薛奎建。乾隆二十九年重修。庙外有放生池,隔水近山,烟波浩沓,景颇幽旷(乾隆四十六年,前厅陈铨、澎协马蛟、温靖、烽火参将魏大斌、游击黄必成、柴大纪、守备杨开春、谢恩等劝捐撤基全修。嘉庆十年,澎协王得禄、护协陈景星、游击聂世俊、卢庆长等捐修。光绪元年,例贡生黄学周等鸠捐重建)。光绪十年间,庙内罗汉经法夷毁掠,钟鼓等物尽携去。十七年,总兵吴宏洛捐银五百元修补;剩银百余,置南门内店屋收租,以资香火。 地藏王庙:在妈宫澳武忠庙间壁。 真武庙:在妈宫澳。祀北极真武上帝,建于何年未详(乾隆五十六年,前厅常明、蒋曾年、徐英、澎协黄象新、游击罗光昭、雷鸣扬、守备聂世俊、连高升、萧梦熊、李光显等捐修。嘉庆二十三年,前厅升宝、高大镛、澎协庄秉元、游击江鹤、萧得华、陈鹏飞、阮朝良重修。光绪元年董事高其华等修建)。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祖师庙:在厅治东三里许,祀清水岩祖师,以其能治病也。康熙年间建(乾隆二十九年重修。《纪略》云:康熙间有和尚从泉州清水岩到此,与人治病有神效,不取药资,送钱米不受,去后因立庙祝之。嘉庆十六年,里人陈文、陈老等捐修)。 真人庙:一在嵵里澳,一在奎璧澳。真人姓吴名本,同安白礁人,母梦吐白龟之祥,生于宋太平兴国之四年。长而学道,以医济人,卒封英惠侯,庙额《慈济》。俗云大道公,所谓保生大帝也。今各澳亦多建庙。 将军庙:在八罩、网埯澳。神无考,其名将军屿者,亦因有此庙,故得名焉。 大王庙:庙祀大王神,各有姓,《纪略》以为金龙大王之类,亦土神也。《府志》云:一在八罩,一在龙门港,一在通梁澳。今各澳多有王庙,而西屿外堑大王之神,尤着灵异。凡商船出入,必备牲醴投海中,遥祀之。 土地庙:文澳厅署之西及妈宫各社甚多,亦名福德祠。 按南人尚鬼,如大王、土地之庙,澎湖十三澳所在多有。圣人以神道设教,原所不禁。兹纪其概,亦不暇一一琐录焉。 附考 邑有称王公庙、大人庙、三老□爷庙者,不知何神。或云即澎湖将军澳之神也。《旧志》云:神之姓名、事迹无考,岂隋开皇中虎贲陈棱略地至此,因祀之欤(《台湾县志》)。 ·公署 光绪十五年,奉文移文澳厅署于妈宫城内,就裁缺副将旧署改为通判衙门。代理通判龙景惇领项兴修头门、仪门、大堂、二堂,添修围墙辕门,改造科房、廊房并照墙一道,共费番银四百四十一元五角零,在城工项下拨给。署内房屋,略仍其旧,署旁添盖化善所、监房五间,计费番银四百一十二元七角零,于征还民借榖价项下动支。 谨按:雍正五年改建澎湖通判驻扎文澳,就巡检旧署略加式廓,而大局规模尚仍旧贯。署之中为、大堂三间、六柱,广三丈五尺,深称之。前有巩蓬,后有板障。大堂之前,东西科房各三间。前为仪门、头门,外为照墙。墙内竖旗杆二,左右翼以栅栏。乾隆三十一年,通判胡建伟捐廉重修,于大堂之后,立宅门及东西房,为司阍所居宅。门内为路亭,其上为二堂三间。又护房三间,东改为更房,余仍为住室。二堂东偏厨房三间,西偏为客厅,有匾曰“品石”。厅之西院,翼以小房三。厅前有月巩门,以通马道。厅后有小屋二。大堂之西,小屋一间;其东为库房,贮澎营兵饷;后有房八间,系弁兵驻守看库之所。以上规制,皆胡倅所更造也。光绪四年,通判洪其诰修治栅栏照墙,嗣经通判李嘉棠领款三千金重建完竣。现为武营,藏器械杂物。 又按澎之腹地在大山屿,大山之结聚在妈宫港。其地内港澄净如湖,小岛环抱,帆樯云集,烟火千余家,为澎之市镇,故设营驻守,洵要地也。文澳则退处偏隅,居民稀少,较为僻陋。且文武号同城,官乃相去四、五里而遥,未免睽隔。兹移治妈宫,有数便焉:贾舶所聚,便于稽查也;官仓所在,便于防范也;兵民杂处,便于弹压也;朔望宣讲,文武会商公事,便于往来也。夫厅、县为亲民之官,而绅商者,小民之望也。今澎之绅商多萃妈宫,以厅治移此,则腹地之势常重、官绅之迹常亲,耳目切近,下情亦可时达矣。有贤吏出,宣上德、达下情,与父言慈、与子言孝,讲学课士、务农通商,使疾苦得以时闻,情伪无由遁饰,众心有所依附,而政于是乎成。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仓庚 常平仓:在妈宫,即文仓。雍正七年定议,拨储澎湖常平仓榖五千石。奉督宪高行司仰饬台、诸二县,各先拨运正供榖一千五百石,运赴澎仓;候冬成各再运一千石,以足五千石之数。续因通判王仁虑澎地潮湿,呈详恳将拨运澎仓榖三千石仍寄储台、诸二邑;设遇台郡歉收之年,杉板头船只无可买运,即当行令台、诸二县,将寄贮仓榖立速拨运过澎,随时粜卖等情。随奉督宪高以澎湖建仓运贮榖石一案,现准部文办理,事关奉旨,岂容延缓。行府速行酌拨台、诸二县干新上等好榖共二千石,先即运赴澎仓试贮。如可以久贮,即呈报拨运,不可令该通判因关考成、恐将来赔补,遂捏称霉烂,以图卸责。所以雍正七年,止据台、诸二县拨运到澎仓榖二千石;尚缺三千未运者,职此故也。惟是当日原议原案,因雍正九年及乾隆十年,屡遭非常风雨,科房倒塌,案卷霉烂无存,莫从查考。是以台、诸二县原运榖二千石,自乾隆五、六两年前厅王详粜解价,历久未经拨补。至乾隆二十七年,前厅张思振未知源委,以仓贮久悬,仅就二千石之数通详请拨,于二十八年就府仓拨运二千石归补。续又率行详请,增贮监榖六千石。前后两详,非少即多,不中窾窍,宜乎上宪之驳饬也。嗣于二十九年,准本府抄移诸罗县检送原案一本,始知当日原议系拨五千石之数。二十九年六月,乃再牒详本府拨运,以符原议。于七月准批:澎仓添贮榖石,业经核议转详,已蒙藩宪饬令抄录从前请贮原卷,呈送察核。当即转移在案。应送检查雍正年间详题原案,备录移送,以凭转详。以后如何转详,有无奉到宪示,未准移知,此案遂尔中止也。但改设厅员以来,生齿日繁,大非昔比。况海外要地,积贮宜充,即使运足五千石之数,尚虞其少。今于五千石之额,尚缺三千石之多,得不为之深虑乎?厥后通判胡建伟乃备文详府,仰恳轸念海外要地,不可不为有备无患之计;查照旧卷,转请列宪檄饬台、诸二县,各拨正供好榖一千五百石来澎,以足原议之数,尚未准行。又查仓内,于乾隆二十四年正月内据诸罗县运到榖一千五百石,收贮仓内,以备平粜之用,流交在仓。三十二年十二月内,准本府关移,奉宪饬将此榖发粜,将价解府,发诸邑买补归款。查目下米价平减,不敷买补,未敢遽行出粜,有亏成本。牒详本府,请将现存澎仓一千五百石,抵作诸邑《遵旨议奏》案内未运澎榖一千五百石之项;在诸邑将来得免再运之费,而澎仓亦免粜解之繁。若必俟将来价贵,将现存之榖出粜解价归还诸邑,则澎湖祗有存榖二千石,实不足为有备无患之需也。奉准府批。至应运增贮澎仓榖三千石,屡奉批驳,不得如数运贮者,皆因前厅王仁从前借潮湿推卸,不肯实贮足额之所致也。呜呼!朝廷垂念绝岛穷黎,殊恩曲被;大府奉行维谨,严檄交催,而有司顾泄而玩之,致令良法美意格而不行,可胜惜哉(节《胡氏纪略》)! 澎湖常平仓(即文仓)内额存平粜榖一千五百石,正供榖二千石,与《纪略》相符。此外尚有官捐榖二百二十六石,系每年官捐三石,至道光十一年止,应有此数。又溢捐榖五十七石,系从官捐之款,未经报部,归入溢捐项下,均因卷案霉烂,无可溯查,历任相承流接(蒋氏《续编》)。 按以上榖石,现已颗粒无存,即仓屋亦有塌者。 社仓:雍正八年,大府奏办社榖,饬各属官民捐输。自九年前厅王仁捐起,至乾隆十六年分止,文武各官共捐社榖二百五十九石。是年八月,台湾府陈关移称:澎湖系属台邑,应将该厅社榖,归入台邑拨贮三万石内造报,以符额数。前厅何器遂于十一月,将社榖二百一十五石碾米移澎营,抵作拨台榖石。又于十八年将两年分社榖八石拨县,共拨去二百二十三石。尚存三十六石,奉文改作溢捐榖石,归入常平仓存贮(节《纪略》)。 三水胡勉亭曰:向使何前厅能轸念民食,自应委曲详请列宪。澎湖既属台邑,今台邑社榖至三万石之多,是台邑处处皆有社仓,则澎湖亦不可不设;请就中拨出三十分之一来澎,亦应得一千石。在上宪仁慈,澎民均属台邑赤子,断不忍令独处向隅,未有不俯准者也。乃计不出此,将澎积社榖反归台邑,致令产米之地,仓有余粮;不产米之处,反无粒贮。是谁之责耶?按当时仓榖尚多,而胡氏犹以为虑。今且颗粒无存矣,奈何! 义仓:道光十一年,通判蒋镛劝捐义仓榖价,自捐俸钱七百千文,副将吴朝祥捐钱二百千文,在地绅民陈均哲、黄宽、纪春雨等各捐钱四百二十千文,生员陈大奎、民人李赏、陈春等各捐钱一百千文,左营游击邱镇功、右营游击汤荣标等及各商民陆续凑捐,共得钱三千五百八十五千文。陈均哲三名,详请议叙;余分别给奖《尚义可风》匾额及花红等件。自十三年起,发给支单六十九张,分各澳总理赴署承领,前去生息,年底结数报官。倘遇歉岁,预购薯丝杂粮,以济民食。俟有盈余,建盖仓屋存贮,出陈易新,以垂永久。总理五年一换,由绅董举充,以杜私弊。当时承领者,有文澳社总理辛振、妈宫市总理廖佼等,共七十三人,俱详报在案。又给谕付义仓总董廪生蔡廷兰、生员陈大业、吴文光、郭朝勋、徐腾等二十一人收执,分澳稽查。倘有总理侵用情弊,随时佥禀另举,并追出旧管母利,交新总理出具收管生息。如有狗隐不报,将来禀追无着,惟该总董事及乡甲分赔,立有章程附卷。其虑后可谓周且详矣。道光十九年,通判徐柱邦以义仓总理五年一换,规过五年之期,未据各董事乡甲另举接充,该总理亦无按年赴署算结母利,换具收管;谕饬示限核算,甚至出差究追,讫成虚额(以上采《厅案》)。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谨按蒋倅以良吏称,其倡捐义榖至三千五百串之多,非其平日善政善教,何以得此;乃立法何等详备,迄今竟成虚额者,其故何也?当时年岁告荒,承领者大都穷民,用救一时之急,初不计异日之追偿也。因循既久,或贫民散之四方,无从取偿者有之;或总理奉行不力,而地甲瞻徇情面,不肯告发者有之。夫义仓、社仓,法非不善;然贪一时之小利而扫数散给,宽之则取偿无力,急之则立限追呼;而胥吏奉行不善,百弊丛生矣。夫古今无不弊之法,要在奉行之得其人。彼大邑惟正之供,承办者不过数人,尚未易得力;况合属十三澳,总理多至七十三人,而职司稽察者多至数十人!人各有心,而事无专责;所谓连栅之鸡,不能共飞,十羊九牧,互相观望,安望其人人尽力耶?无已有一说焉,择市镇高燥之地,起盖仓廒,不惜重费,务期完固;于秋收粟贱时,向台地买粟存贮。俟青黄不接、民食艰难时,而后照本平粜;或于极贫者,减价出买;或视孤寡无依者,量加赈济。事讫之后,统计得价几何,择郊户之殷实可靠者二、三家,领此本银,量收其一分或五、六厘之利。转瞬秋收又届,仍悉数买榖收仓。如有不敷,则官民量力凑捐,以符原额。倘不能凑捐,亦当就本买榖,不必贪图出息,致蹈前车之弊也。然此必得公正绅商而又家道殷实、好行其德者二、三人主持其事,以专责成;又必廉能之吏,时时留心提撕而警察之,方能推行尽利。不然有治法、无治人,其不至县而无薄,或等于王氏青苗之法,转为厉民之具者几何。 光诸十九年,咸雨为灾。候补知府朱上泮因公来澎,体察情形,并详阅厅乘底稿,知荒政不可不备,义仓不可终废,旋省为陈于抚、藩两宪,力请拨款为倡。于是通判潘文凤捐廉一百元,绅士黄济时、蔡玉成各捐银五十两,劝谕本地绅富共凑捐一千三百三十五两五钱零;郊户黄学周劝谕三郊合捐一百六十三两零。署镇王芝生捐银三百两,为修理仓廒之费;并谕宏字军营官刘副将忠梁捐银一百俩,镇标两营林游击章兴、吴都司永兆、钟守备朝凤、熊帮带国昌等俱割廉相助,率令部曲兵勇共凑捐九百二十四两。通共得银二千两有奇,为义榖资本。就妈宫旧文仓六间、余屋三间,修理完固;新建仓廒三间。每年出陈籴新,以黄济时、蔡玉成等董其事。凡温户捐银五十两以上者,奖给《义举襄成》匾额。潘通守为文以纪其事。 武仓:在妈宫澳,即从前碾支兵米之仓也。向例澎营拨哨赴台运米,每年七千二百石,到澎储仓,支给兵食。乾隆二十年,通判王祖庆禀称:澎不产榖,惟藉客米贩济民食;第海疆风信靡定,每值市米缺乏,赖两营月运兵米六百石,依期散给,互相调剂。年来每每逾期,二千兵岂能枵腹以待?查妈宫现有武仓十间,缘澎地潮湿,贮米易致霉烂,请改米为榖,先期派运。二季之榖,以一米二榖计之,凡七千二百石,存贮武仓,令文员掌管,按月碾给,于定例无违,而兵民两益。奉两院宪奏准议行。二十一年,通判张采详请改拨杉板头商船运载,一切车船脚费,每月需钱二十五千二百文,准于司库扣收各营截随银内发给。二十四年,通判王欐详称:杉板头小船,赴笨运府给单到澎,似属周折。若自台渡厦商船,照配运内地兵眷米榖之例,令其装运,顺道到澎交卸。尚属妥便。议准饬行(以上俱节《纪略》)。后来改用澎之尖艚船三十只运载,仍改榖为米,由澎厅向台湾县支领价银,自行采买,配船至澎散给。同治间,因接济迟延,戍兵索闹,始归台县采办,台厅运载,仍由澎厅发票监放。各兵俱向船舱支领,而武仓遂成虚设矣(详见《武备略》)。又《续编》云:修《纪略》时,武仓止按月拨运兵榖,此外并无积贮。兹武仓额榖内,有添存五条云云,今则武仓久已损坏,所称添存者,颗粒不存。仍录其说,以资参考。 附录《续编》五条 一、台嘉预贮兵榖一千八百八十石。查系台邑拨运榖九百石、嘉邑发运榖九百八十石。其何时拨运到澎,无案可稽,历任流接。 一、裁汰兵榖二千零九十八石七斗六升。查两营额兵丁,自乾隆四十七年起,裁兵一百四十二名,台、嘉二县仍照旧额配榖来澎,厅仓按年将榖截存。至五十二年起,始照一千八百五十八名拨运,除划扣抵运外,尚存前额,以补过海预贮未运足之数,未经划扣,历任流交。 一、军糈榖八百四十四石八斗九升七合六勺。查系乾隆五十二、三等年林爽文作乱,台、嘉二县不能拨运,请拨内地军需米来济兵食。至五十四年秋间起,台邑依旧拨运截存未动军糈米折榖三千八百一十五石八斗五合。台邑于五十六年划扣抵运是年兵榖二千九百七十石九斗七升四勺外,尚存前额,以补预贮未运足之数,历任流交。 一、营中按月移存建旷米石折榖,应俟积有成数,随时运还台邑收仓归款,原无定数。 一、道光七年正月起,两营裁兵;外委一名。每月应存米六斗,按月贮仓交代造报,每月两营尚应各支米二百七十八石四斗。再查兵榖向系台、嘉二县配运,乾隆五十五年改议统归台邑配运。 ·恤政 道光六年,前厅蒋镛谋建普济堂,以惠孤寡废疾无依贫民。先筹捐饼银四百元,交妈祖宫董事,轮年生息。旋因贫民尚有住址可栖,无庸建屋。九年正月,阖澎士民共捐二百一十元,交课馆连金元生息;续捐制钱四十七千五百文,出借生息;又详准以小■〈舟古〉船一百六十五号,每年征钱十九千八百文;拨充孤贫口粮,并所存息银合算,可以收养孤贫三十名。每名每月大建给钱三百文,小建减十文。此外如有续报者,列为额外孤贫,注册以次顶补。每年用存账目,俱打印簿二本。一存署,一发房备查。似此义举,尚望后来官绅及有力之家,继长增高,以期实惠及民也(节蒋氏《续编》)。 妈宫街金兴顺、郊户德茂号等,鸠赀买过蔡天来店屋一间,为失水难民栖身之所。址在妈宫口左畔,大小两进,坐东向西。契面铜钱九十千文。现经修理坚固,床灶齐备,门首大书“失水难民寓处”六字,逐年轮交大妈宫金兴顺头家执掌。嘉庆二十四年,经于前厅升宝任内禀官存案。 育婴堂,在妈宫城内,前系绅士捐赀创设。监生林琼树董其事。嗣后归厅办理。所有店业及借户租息,每月约收子钱二十六千九百余文。又奉文每月于盐课项下,拨出番银五十两,以给育婴诸费,而养济附焉。查光绪十八年十二月,现存女婴三十三名;每名月给口粮八百文。凡新报者,每名贺钱六百文,裙帕二副,钱约近二百文,皆以原母养原女八个月,则截止不复给矣。计开:堂内管账月支钱六千文;堂丁二名,月支工食二千文;书办月支纸张银五百文;又什费四千八百五十文。又分恤养济院孤贫,现存孤贫一百九十名,每月每人给钱三百文。如有病故者,每名恤钱四百文,均每月造报花名清册,送藩司、总盐局及镇府衙门备查。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妈宫澳西城之东北以至五里亭一带,废冢累累。旧有万善同归大墓二所,一为前协镇招成万建,一为晋江职员曾捷光建,皆在观音亭边。光绪四年,同安诸生黄廷甲招各郊户捐修。又在石厝东西畔修建男女室各一。其在石厝左近者曰安乐坛、曰东塔坛、曰西负新旧墓、曰东塔后旧大墓。其在观音亭北者曰万善墓。又于石厝西拾取遗骸,筑成大墓四所,编为福、禄、寿、全四号。于西城土地庙东畔,筑成大墓二所,编为富、贵两号。其零星荒坟之暴露者,皆重加修筑(有碑记)。一在尖山乡、一在林投(按同治十二年,生员洪纯仁、职员蔡荣贤鸠赀重修,建万善祠于侧)。西屿竹篙湾丛冢滨海,每坏于风浪。道光二十年里人修筑,咸丰三年再修,光绪三年重修。北山义冢,一在后藔湾。其地滨海,凡海中漂尸、无主遗体,皆丛葬焉。一在瓦铜港埔,为各澳交界处,附近各社贫民多渴葬于此。八罩网埯澳义冢,光绪五年修。 谨按:恤政若普济堂、育婴堂,皆加惠小民,与义仓、社仓,事同一律,故连类并载。至盐政,则取于民有经,与贼役渔课,均系国家维正之供,自宜列于“经政”门之次;阅者当分别观之。 ·澳社 《禹贡》曰:“九州岛攸同,四隩既宅。”《释文》云:“隩与澳同,水隈也。”盖言九州岛底定,凡水隈之地,皆可安而居。澎湖人民,依水为家,傍涯作室,非澳而何哉?若夫社,即内郡所谓坊里是也。澳社之与坊里,名异而实同。自康熙二十二年平台而后,招徕安集,以渔以佃,人始有乐土之安,而澳社兴焉。其时澳仅有九,至雍正五年,生齿渐繁,又增嵵里、通梁、吉贝、水隈四澳。统计有三澳,分为八十二社,备列于左(节《纪略》)。 东西澳:妈宫社(光绪十三年建造城垣,改设总镇署。以旧协辕为厅署,两营各官衙署暨厅仓、街市在此。内港为商哨湾泊之所)、文澳社(距厅城三里,旧名暗澳。旧厅署暨文石书院在此)、小案山社(陆路六里)、火烧棚社(陆路一里半)、红木城社(陆路二里)、大案山社(陆路五里)、东卫社(陆路五里)、蚱脚屿社(陆路六里)、西卫社(陆路四里)、后窟潭社(陆路三里)。 嵵里澳(雍正五年,从东西卫分设。北风时可泊船只):嵵里社(距厅治陆路一十九里)、风匮尾社(陆路二十二里)、井仔埯社(陆路一十八里)、猪母落水社(北风时可泊船,陆路一十六里)、鸡母坞社(陆路十三里)、锁管港社(陆路十三里半)、铁线尾社(陆路十二里)、菜园社(陆路五里)、石泉社(陆路四里)、前寮社(陆路四里)、虎井社(水程二十里)、桶盘社(水程十六里)。 林投澳:林投社(距厅治陆路十二里)、双头挂社(陆路八里)、乌嵌社(陆路九里)、隘门社(陆路十里)、尖山社(陆路十六里)、文良港社(陆路二十里,即龙门港)、大武社(陆路九里)、西溪社(陆路十一里)、东石社(陆路十里)、港底社(陆路九里)。 奎璧澳:大城北社(距厅治陆路七里,旧有红口城。今其址已废)、红罗罩社(陆路十二里)、湖西社(陆路十六里)、湖东社(陆路十七里)、南寮社(陆路二十里)、果叶社(陆路二十五里)、北寮社(陆路二十三里)、白猴坑社(陆路二十一里)、青螺社(陆路十九里)。 鼎湾澳:鼎湾社(距厅治陆路十里)、西寮社(陆路十里)、中寮社(陆路十里)、潭边社(陆路九里)、港仔尾社(陆路七里)、水窟社(陆路十二里)、土地公前社(陆路十三里)、沙港社(陆路十三里)、港底社(陆路九里)。 以上五澳,共五十社,总名大山屿,为澎湖诸岛之主山。至厅署,陆路可通(惟虎井、桶盘系隔海小屿,非舟不至)。 瓦硐澳:瓦硐港社(距厅治陆路二十六里)、中墩社(陆路十四里)、城前社(旧有前代铳城,今基址亦废,陆路十九里)、港尾祉(陆路十九里)、后寮社(陆路二十七里)。 镇海澳:镇海社(距厅治陆路二十二里)、港仔社(陆路二十四里)、小赤嵌社(陆路二十五里)、岐头社(陆路二十八里)。 赤嵌澳:大赤崁社(距厅治陆路二十九里,旧有红口城,故名赤嵌。今基址无存)、鸟屿社(水、陆四十五里)。 通梁澳:通梁社(距厅治陆路三十里)、太仓仔社(水、陆二十八里,出空青)。 以上四澳、十三社,总名北山屿,在大山屿之北;中隔一港,潮退陆路可通。 吉贝澳:吉贝社(距厅治水程八十里,旧有炮台,相传前代所筑,今址亦无存)。 右吉贝一澳,孤屿也。为大山屿极北地,北山各澳在其南。屿北海中藏沙线一片甚长,最称险隘。雍正五年,从镇海分设,另为一澳。 酉屿澳:(在大山屿之西,出产文石。“西屿落霞”,台郡八景之一)、内堑社(一名内埯,距厅治水程二十里,北风泊船之处,文武汛口在此)、外堑社(一名外埯,水程二十二里。此山颇高,两埯俱筑炮台。又有石塔一座,夜必燃灯,台、厦往来船只,皆视为标准。亦北风泊船之处)、缉马湾社(水程十五里)、小池角社(水程十六里)、大池角社(水程十八里)、二嵌社(水程十七里)、竹篙湾社(水程二十二里)、合界头社(水程二十三里)、后螺社(水程二十五里)、横礁社(水程二十五里)、小门社(水程二十八里)、大果叶(水程十五里,无村落,系海滨上水马头)。 右西屿一澳,中分十一社。其地颇高,凡台、厦往来船只,必以此屿为标准。 网埯澳:网埯社(距厅治水程五十里)、将军澳社(水程五十里,南风时停泊之处,有文武汛口)、西吉屿社(水程八十里)、东吉屿社(水程八十里)、屿坪社(水程七十里)、大屿社(水程一百里)。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水埯澳:(雍正五年从网埯澳分设):水埯社(距厅治水程五十里)、花宅社(水程五十里)、花屿社(水程七十里)。 右网埯、水埯暨各小岛,合为八罩屿,乃大山屿极南之地,水路险要,在汪洋大海中。 护按澎湖各澳八十余社,惟妈宫一社分为东、南、北三甲,人烟稠密。他如西屿之小池角,尚有千余家,而吉贝、后寮、赤嵌、南寮、网埯等社,或五、六百家,或有三、四百家。余多零星小社,又或隔海悬绝。脱令一旦有事,则欲其守望相助,势既难于遥及,又不可行坚壁清野之法;此守澎之难,不难于以兵守之,而难于联络岛民使之人自为守也。且民之困苦自安者,特无事时耳;倘或诱之以利,孰不趋之如骛?况彼外屿之人,不识诗书、不谙大义者哉!然则收其心而用其力,斯于事有济;养其身以收其心,斯群力可用;诚不易之论耳。 又按《府志》,于澎之澳屿,参错并列。不知屿者,海中孤岛;而澳必有社,如内地之都、图、里、保也。或一岛分为数澳,或数小屿合为一澳,《纪略》颇能分析而考核,或有未当,今一一绪正之。 ·街市 澎地硗瘠,不产百物,凡衣食器用,皆购于妈宫市。而妈宫诸货,又皆藉台、厦商船、南澳船源源接济,以足于用;则通商惠工,实守土者之要务也。兵燹而后,建城设镇,百堵皆兴,街市亦间有更易。兹以采访所及,志街市如左。 仓前街(今改为善后街)、左营街、大井头街、右营直街、右营横街、太平街(在祈福巷口)、东门街、小南门街、渡头街(又名水仙宫街)、海边街(当铺一家,近已歇业)、鱼市(在妈祖宫前,俗称街仔口)、菜市(在妈祖庙前,系逐日赶趁,无常住铺店)。以上皆在妈宫市。盐馆(妈宫市设大馆总办,其赤嵌社、吉贝屿、八罩、网埯澳,俱分设小馆)、油车(妈宫暨蚱脚屿、暗澳底、风匮尾、东卫、湖西、菜园、西屿各社俱有之)、咸鱼行(贩运咸鱼往台,在缉马湾、嵵里、八罩等社)、染房(湖东西、东石、菜园、鼎滞俱有)、西屿外堑海边(有小铺数间,《纪略》云:妈宫市外如文澳、大赤嵌、小池角、网埯等处,间有杂货小店,或一、二间而已,不成为市也。此外十三澳别无马头,市镇及墟场交易之处,澎之民亦苦矣哉)! ·桥渡 水仙宫渡:旧渡口经城垣遮蔽,其渡头移在附近小南门外,复于大南门外筑一官商码头(凡文武官员,均于此码头登岸)。 湖西桥:在湖东、西二社中间,来往必经之处。 蟳蠊汐石堤:过中墩有浅水可涉,复由此石堤至北山社(嘉庆间举人辛齐光重修)。 中墩上下泽石桥:在大山屿之北与北山交界,中隔一水,过鼎湾渡头,由此泽始达北山各社。上泽旧有桥名永安桥,有碑,年久字迹难辨。光绪乙酉间,增生陈维新、里人陈尚贤集赀添筑数尺。下泽旧无桥,同治间,方外柯光明招同绅士郑步蟾、黄步梯,捐赀添筑上半段石梁,留下半未筑,以便舟楫。每潮退时,行人犹有病涉者。丙戌春,尚贤同廪生许棼暨棼叔父子严、妈宫诸生林维藩等,鸠集数十金为倡;尚贤又偕其族议莲洲、长泽,于台南募得百金,再筑下半段石梁。司其劳者,鼎湾社耆老洪诚一及倡人之尚贤也。既成,名继安桥。桥低而平,潮近便于行人;潮涨并无碍于舟楫,亦善举也。棼为文刻石纪其事。 规制考总论 余观澎地废置沿革之始末,而慨前代之左计也。自隋文之世,内地已知有澎湖。其时闽荒且未尽辟,何论海外;然已有中国民矣。嗣是地灵尽泄,利尽东南。考有宋泉州守臣真德秀,尝经略料罗,以防澎湖。元、明皆旋置旋弃。若汤和、周德兴、俞大猷辈,且境外置之;卒委为鲸鲵窟穴,以作沿海大患。履霜坚水,其来久矣。脱令当时疆吏留意规画,由澎而暂次至台,招徕生聚,不特沿海贫民可资利赖也;即宋、明末造,君若臣流离海峤,犹将倚为退步,何至踯躅舟中,而穷无所往哉。幸郑氏祖孙始能入而经营,后乃举而归附。然犹延至三世,久而后平,则地利使然也。今则屹然巨镇,与闽海桴鼓相应,安危攸系,又岂得因澎地狭小而泄而视之。是以考其建置之始,宫室街衢井里之规,与夫兴学造士之制,后之君子,将思患预防;则绸缪牖户,尤在收拾人心,以固无形之盘石。人心既固,斯地利可凭,其庶几缓急有备乎! [book_title]卷三 经政 ·户口 赋役 杂税 盐政 度支 蠲政 国家深仁厚泽,遍及遐陬。台、澎贼税,皆从轻敛;而澎地则轻之又轻,视内郡所征,不及十之一、二。近又于渔舟网罟等税,概从蠲免;而是地设官、设营,每岁赔累以三、四万计。天子之加惠于海外小民,可调至周且渥矣。虽然,践土食毛,宜明上下之义,故涓滴薄征,必加论列,以见累朝煦养之恩与疆吏宣化承统体恤之厚。览是编者,尊亲忠爱之心,亦可油然生矣。为《经政书》第三。 户口 澎湖初入版图,旧额凡五百四十六口。康熙五十年编审,澎湖新增民丁一百二十六,时犹附于台邑也。雍正五年,台湾县拨归澎厅收管,凡六百七十二口。乾隆二年编审,共增人口一百二十八。迨二十七年编查,实在二千七百五十二户,成丁男妇一万一千九百三十八口,幼丁一万二千一百十七口(以上见《台湾府志》)。至乾隆三十二年后,通澎十三澳,共人户二千八百零二户,男女共二万五千八百四十三丁口。内惟东西澳、妈宫市为户共四百七十有奇,男女四千六百有奇;西屿、林投次之;而吉贝仅六十四户,其最少者也(具载胡氏《纪略》)。至道光八年,编查保甲烟户册,共八千九百七十四户,男妇大小共五万九千一百二十八丁口。内惟东西澳、妈宫市得一千三百九十七户,八千八百四十四口,盖官商所聚之地,故烟户尤多也(据蒋氏《续编》)。每澳各设澳甲数人,以征收钱粮。或一社一人,或一社数人。如南藔一社四姓,则设澳甲四人以分理之。惟于妈宫市设一保长,于水仙宫设文口,以稽查船只;而各澳另设地甲以救护商船之失事者,则亦顺其土俗,因地制宜,无嫌歧异也。近时澎民多渡台谋生,来往靡定;然续有滋生,较前为盛。兹开列如左: 计开十三澳户口 东西澳:一十一乡,计八千八百一十二丁口。 嵵里澳:一十二乡,计七千九百七十四丁口。 林投乡澳:一十乡,计七千九百五十四丁口。 奎璧澳:九乡,计七千二百二十九丁口。 瓦硐港澳:六乡,计四千九百七十六丁口。 镇、吉二澳:六乡,计四千九百九十五丁口。 鼎、通二澳:一十乡,计五千五百六十七丁口。 大赤崁澳:一乡,计一千三百一十二丁口。 西屿澳:一十乡,计九千零十五丁口。 水埯澳:三乡,计二千一百七十七丁口。 网埯澳:七乡,计七千五百三十丁口。 以上十三澳,总计六万七千五百四十丁口。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附考 澎湖人户、丁口,届编审之年,遵照章程实力查审,除故增新,总归实在。其增益丁口,则为盛世滋生,永不加赋。又于《请编台地保甲等事》案验奏准:每逢岁底造报民数之期,将台地户口开明四柱,与内地另立一条,汇折奏报。每年将一十三澳人户编列保甲,给予门牌,亲行查点一次。其民皆土著,并鲜移居别地及别地流寓来澎,与他郡迁徙靡常者,情形回殊。且地皆平衍,无崇岭密林可以藏奸聚匪,人亦安分,颇称易治。官斯土者,随其俗而勿扰焉,如荀子所云睹驱鸡而得御民之术也。则民安物驯,户盛丁增,久之不成富庶之域也哉(胡氏《纪略》)! 清查户口一节,所费不多,而潜消内匪。但任之书吏,最滋扰累,必慎选各乡正人,专以责成,官又亲自巡查,则一乡一邑之贤否,悉注于册,举目可以周知;要在出以实心,乃有实政。否则几何不视为空文也(《胡文忠遗集》)。 晋江施襄壮侯曰:“查自故明时,原住澎湖百姓,有五、六千人;顺治十八年,郑成功由厦门挈去三万有奇;康熙三年,郑经又挈去六、七千”云云。按此皆其分住台、澎者也。但澎地开辟最早,自隋时陈棱略地至此,已有民居稠密之说,何以康熙初旧额仅五百余口?盖郑氏窃据,以厚敛朘其生;刘国轩负嵎,以峻法毒其众;兵燹而后,凋残甚矣。我朝休养生息,垂二百余年。考《府志》:乾隆初,编审人丁,已增二十倍之数;《纪略》稍有增益;至《续编》道光八年丁册,则较《府志》又增三倍。及今复逾前数矣。然前者土薄为患,今则地力经营已尽,遂有人满之患;其不能不外出谋生者,时势则然也。 ·赋役 东西澳:正额地种三石零五升、溢额地种一石四斗八升、新收地种一十一石七斗六升三合。又新收地种一百亩零六厘四毫五丝(正额杉板二只、溢额杉板八只、首报杉板八只、新收杉板三只、溢额尖艚二只、新收尖艚一只、新收小缯二口)。 嵵里澳:正额地种十石二斗、溢额地种七斗、首报地种三石五斗、新收地种六石二斗四升。又新收地种一百三十九亩三分六厘九毫四丝四忽(正额大网十二口、首报大网四口、新收大网二口、正额小沪二口、溢额小沪七口、新收小沪一口、正额小网十口、新收小网二口、溢额小缯二口、首报小缯一口、新收小缯五口、正额杉板八只、溢额杉板二十九只、首报杉扳三十五只、新收杉板五只、正额尖艚一只、新收尖艚一只)。 通梁澳:正额地种八石四斗四升、新收地种一石一斗。又新收地种三十五亩三分四厘六毫七丝五忽(正额杉板三只、溢额杉板八只、首报杉板五只、新收杉板三只、正额小沪二口)。 鼎湾澳:正额地种十二石三斗六升、溢额地种二石三斗九升、新收地种五石八斗八升。又新收地种一百零九亩五分零八毫七丝五忽(正额杉板五只、溢额杉板八只、首报杉板七只、溢额尖艚一只、新收尖艚一只、溢额小缯一口、新收小缯一口、正额小沪一口、溢额小沪七口、新收小沪一口半)。 赤崁澳:正额地种二十三石六斗九升五合六勺、溢额地种七石二斗三升、新收地种六斗九升。又新收地种二十亩零七分零五毫七丝五忽(正额杉板十三只、溢额杉板三十只、首报杉板三只、新收杉板二只、首报小缯一口、正额小沪四口)。 林投澳:正额地种一十七石六斗、溢额地种一石二斗四升、新收地种七石八斗。又新收地种一百三十三亩二分五厘八毫三丝(正额杉板七只、溢额杉板二十只、首报杉板十六只、新收杉板十一只、正额大网二口、溢额大网二口、溢额尖艚一只、溢额小缯二口、首报小缯二口、新收小缯九口、溢额小沪二口、新收小沪三口)。 西屿澳:正额地种十四石三斗五升、溢额地种五石八斗零六合七勺、首报地种十二石六斗八升。又新收地种一百二十四亩八分三厘二毫五丝(正额杉板八只、溢额杉板二十九只、首报杉板六只、新收杉板十只、正额尖艚一只、首报小网十五口、新收小网九口、新收小泊网一口、正额小沪四口、溢额小沪十口、新收小沪七口)。 奎璧澳:正额地种二十一石八斗六升、溢额地种三石六斗五升。首报地种一石五斗、新收地种四石三斗四升。又新收地种一百三十八亩一分三厘八毫(正额杉板八只、溢额杉板十三只、首报杉板十五只、新收杉板十四只、溢额尖艚一只、新收大网二口、溢额小缯四口、首报小缯一口、正额大沪一口、正额小沪二口、溢额小沪二口)。分页符图标,请勿在代码中对其进行修改,否则可能会造成错误而不能使用! 网埯澳:正额地种四石三斗六升、溢额地种四斗八升、新收地种一石二升。又新收地种四十六亩一分二厘零七丝五忽(正额杉板十五只、溢额杉板十只、首报杉板十三只、新收杉板十九只、正额大网一口、新收小沪一口)。 水埯澳:正额地种三石九斗九升、溢额地种一石三斗四升、新收地种一石。又新收地种三十七亩五分二厘四毫五丝(正额杉板九只、溢额杉板十四只、首报杉板三只、新收杉板十一只、溢额尖艚三只、新收小缯二口)。 镇海澳:正额 ✜✜✜✜✜✜✜✜✜✜✜✜✜✜✜✜未完待续>>>完整版请登录大玄妙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