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_name]往年纪事 [book_author]涅斯托尔 [book_date]不详 [book_copyright]玄之又玄 謂之大玄=學海無涯君是岸=書山絕頂吾为峰=大玄古籍書店獨家出版 [book_type]外国名著,完结 [book_length]413142 [book_dec]古罗斯第一部编年史。12世纪初编纂。记载了至1110年的历史,收录了在当时能够找到的大部分资料。作为一部独立的编年史书没能被保存下来,其中最古老和最基本的部分被收入《拉夫连季编年史》(14世纪)和《伊帕季耶夫编年史》(编于13世纪,现只存有15世纪的抄本)中。这部编年史的一些章节,是由基辅洞窟修道院的僧侣涅斯托尔编撰的(约1111年后曾两次改写)。第一版(即1111年版),收录了基辅洞窟修道院的文件汇编、王公的年代记,10世纪罗斯和拜占庭帝国签订的条约、圣徒列传、斯洛温人的传说,关于基伊(Кий,传说中的基辅王公)的传说和奥丽加(基辅大公伊戈尔的妻子)对德列夫利安人的复仇等。1116年,米哈伊洛夫斯基·维杜别茨基修道院(基辅大公弗拉基米尔·莫诺马赫的家庙)院长西尔韦斯特(Сильвестр),为扩大弗拉基米尔·莫诺马赫的声誉和影响,对第一版做了修订和补充(补入11—12世纪一些事件),成为第二版。1118年对第二版又做了一些删改和补充,形成第三版。第三版的中心内容是与莫诺马赫家族,特别是与大公之子姆斯季斯拉夫·弗拉基米罗维奇相联系的一些事件。补入了弗拉基米尔·莫诺马赫和他父亲弗谢沃洛德相关的一些事件,进一步细致考证了弗拉基米尔·莫诺马赫同拜占庭帝国皇帝君士坦丁九世·莫诺马赫的亲属关系。 [book_img]Z_9868.jpg [book_title]一、罗斯国家的起源 这就是往年纪事 ［1］ ，罗斯人源自何处 ［2］ ，是谁成为基辅第一任王公，而罗斯国家又是如何产生的。 本纪事就是从此开始的。 洪水过后，挪亚的三个儿子——闪、含、雅弗瓜分了土地 ［3］ 。东方地区分给了闪：波斯，巴克特里亚 ［4］ ，甚至远到印度，宽至里诺科鲁尔 ［5］ ，即从东方到南方地区；有叙利亚、直到幼发拉底河为止的米底、巴比伦、科尔杜纳 ［6］ 、亚述、美索不达米亚、古阿拉伯 ［7］ 、叶利马伊斯、英底亚 ［8］ ，大阿拉伯 ［9］ ，基利西里亚 ［10］ ，科马基纳 ［11］ 及整个腓尼基。 南方地区分给了含：埃及、与印度接壤的埃塞俄比亚 ［12］ 和另一个埃塞俄比亚，红河从那里流出而流向东方 ［13］ ，菲瓦伊达 ［14］ 、与基里尼亚 ［15］ 接壤的利比亚 ［16］ 、马尔马里亚 ［17］ 、西尔西斯 ［18］ 、另一个利比亚 ［19］ 、努米底亚、马苏里亚 ［20］ 、位于加迪尔对岸的毛里塔尼亚 ［21］ 。（含领有的）东部地区有：基利基亚 ［22］ 、帕姆菲利亚 ［23］ 、皮西底亚 ［24］ 、米西亚 ［25］ 、利卡奥尼亚 ［26］ 、弗里基亚 ［27］ 、卡瓦利亚 ［28］ 、利基亚 ［29］ 、卡里亚 ［30］ 、吕底亚 ［31］ ，另一个米西亚 ［32］ 、特罗阿达 ［33］ 、叶奥利达 ［34］ 、维菲尼亚 ［35］ 、老弗里基亚 ［36］ ；还有一些岛屿：撒丁岛、克里特岛、塞浦路斯岛和格奥纳河，后者又称尼罗河。 北方和西方地区分给了雅弗：米底亚、阿尔巴尼亚、小亚美尼亚和大亚美尼亚 ［37］ ，卡帕多基亚 ［38］ 、帕弗拉戈尼亚 ［39］ 、加拉提亚 ［40］ 、科尔希斯 ［41］ 、博斯普鲁斯 ［42］ 、麦奥提 ［43］ ，杰烈维亚 ［44］ ，萨尔马提亚、塔弗里亚居民 ［45］ 、斯基泰、色雷斯 ［46］ 、马其顿、达尔马提亚 ［47］ 、马洛西亚 ［48］ 、帖萨利亚 ［49］ 、洛克里达 ［50］ 、佩列尼亚（又称伯罗奔尼撒）、阿尔卡底亚 ［51］ 、伊皮罗提亚 ［52］ 、伊利里亚 ［53］ 、斯拉夫人居住地区 ［54］ 、利赫尼季亚 ［55］ 、亚得里亚、亚得里亚海。雅弗分到的还有一些岛屿：不列颠岛、西西里岛、埃沃亚岛、罗得岛、开俄斯岛 ［56］ 、列斯博斯岛、基费拉 ［57］ 、扎金弗 ［58］ 、克法洛尼亚 ［59］ 、伊塔卡 ［60］ 、科尔西卡 ［61］ 称为伊奥尼亚的亚洲部分 ［62］ 、流经米底亚和巴比伦之间的底格里斯河；往北到庞特海（黑海） ［63］ 还有多瑙河、德涅斯特河、高加索山脉，即匈牙利山脉 ［64］ 。从那里到达第聂伯河那个山脉，以及其他河流：捷斯纳河、普里皮亚特河、德维纳河、沃尔霍夫河以及往东流向闪的国土的伏尔加河。在雅弗国土上居住的有罗斯人、楚德人 ［65］ 以及其他部族：麦里亚人 ［66］ 、穆罗马人 ［67］ 、维西人 ［68］ 、莫尔多瓦人、连水陆路地区的楚德人 ［69］ 、彼尔姆人、佩切拉人 ［70］ 、耶米人 ［71］ 、乌果尔人 ［72］ 、立陶宛人、齐米戈拉人 ［73］ 、科尔西人 ［74］ 、列特戈拉人 ［75］ 、利比人 ［76］ 。而波兰人和普鲁士人 ［77］ 、楚德人则定居在瓦兰海一带。该海沿岸居住着瓦兰人：从此往东一直到闪的边境 ［78］ ，从该海往西一直到英国人和沃洛赫人 ［79］ 居住的地区，都住着瓦兰人。雅弗的后裔有：瓦兰人、瑞典人、诺曼人、哥特人 ［80］ 、罗斯人 ［81］ 、盎格人 ［82］ 、加利人 ［83］ 、沃格赫人、罗马人、德国人、科尔利亚齐人 ［84］ 、威尼斯人、热那亚人等——在西面他们与南方各国邻接，并与含的部落相毗连。 闪、含和雅弗抛签分了土地后，约定谁也不进入兄弟的地域 ［85］ ，各自生活在自己那份领地上。人们都是同宗同族。当人们在大地上传宗接代、繁衍越来越多时，大家就想建一座通天塔——这是约坍和法勒时期的事。于是大家聚集在示拿田野的地方修建通天塔，并在塔的附近修建一座巴比伦城；而那塔修建了40年，仍未竣工。上帝下凡看到了这座城市和塔，就说：看啊，他们全是同族同宗。于是上帝打乱了他们的种族，把他们重分成72个部族 ［86］ ，遣散到世界各地。上帝把人们打乱重分后，刮起了一阵飓风，摧毁了通天塔。该塔的残迹仍遗留在亚述和巴比伦之间，它高为……，宽为5433肘尺 ［87］ ，这些残迹一直保存了很多年。 在通天塔遭毁和部族重分后，闪的儿子们占据了东方各国，而含的儿子们则占有了南方各国，雅弗家族则占据了西方和北方各国。斯拉夫部族也来自这72种语言，它属于雅弗的部落——被称为诺里基人，也就是斯拉夫人 ［88］ 。 过了许多年，斯拉夫人在多瑙河流域，即现今匈牙利人和保加利亚人的国土上定居下来。各支斯拉夫人就是从这些斯拉夫人那里迁移到各地的，各自以其定居地而得名。例如，来到名叫莫拉瓦河定居的一支，称为莫拉瓦人，而另一支就称为捷克人。还有一支也同是斯拉夫人：即白霍尔瓦提人 ［89］ 、塞尔维亚人和霍鲁坦人 ［90］ 。当沃洛赫人进犯多瑙河斯拉夫人 ［91］ ，且定居在那里并把他们挤走时，而这些斯拉夫人就迁到维斯瓦河流域居住，称为良霍人，就是那支良霍人发展成波兰人，另一支良霍人发展成卢季奇人，还有一支发展成马佐维亚人，再有一支发展成波美拉尼亚人 ［92］ 。 还是这支斯拉夫人来到第聂伯河流域定居，称为波利安人，而另一支因为居住在林区，被称为德列夫利安人；还有一支定居在普里皮亚特河和德维纳河之间的地区而称为德列戈维奇人 ［93］ ；再有一支定居在德维纳河流域，并按一条注入德维纳河名为波洛特小河而称为波洛昌人。而那些定居在伊尔明湖周围的斯拉夫人，还保持原有的称呼——斯拉夫人，他们建立了一座城市，命名为诺夫哥罗德 ［94］ 。而另一些定居在捷斯纳河、谢姆河 ［95］ 和苏拉河 ［96］ 流域的斯拉夫人，称为谢维里安人。斯拉夫人就这样分居各处，而文字则根据他们的种族称为“斯拉夫文” ［97］ 。 在波利安人沿这些山脉独自定居时，这里曾通行一条从瓦兰人到希腊人 ［98］ 之路，即从希腊沿第聂伯河而上，在第聂伯河上游拖船上岸到洛沃奇河，再沿洛沃奇河驶进大伊尔明湖；沃尔霍夫河就是从该湖流出而注入大涅瓦湖 ［99］ ，这个湖的出口通向瓦兰海 ［100］ 。经瓦兰海可以航行到罗马，而从罗马可以经海路驶抵帝都，从帝都可以航行到庞特海，第聂伯河就流入此海。第聂伯河发源于奥科夫森林 ［101］ ，向南流出，而德维纳河的源头也出自该森林，一直往北流，注入瓦兰海。伏尔加河也发源于该森林，向东流出，通过70条河口，注入赫瓦利斯海。这样，从罗斯可以乘船沿伏尔加河到保加尔人和赫瓦利斯人居住的地区 ［102］ ，再往东可到达闪的领地；而沿德维纳河可达瓦兰人地区，从瓦兰人那里可到罗马，从罗马可到含的部落住地。而第聂伯河的河口通往庞特海；此海以罗斯海而闻名——据说，彼得的弟弟圣安德烈曾在沿海一带传教。 当安德烈 ［103］ 在锡诺普 ［104］ 传教，来到科尔松 ［105］ 时，他得知第聂伯河的河口离科尔松不远，于是他想去罗马，乘船通过第聂伯河河口，并从那里沿第聂伯河溯流而上。结果他来到一处山峦前停泊上岸。翌日早晨起来他对自己以前的学生说：“你们看见这些山峦了吗？在此群山中闪耀出神赐的灵光，这里将会出现一座大城市，上帝还会兴建起许多教堂。”他上了山，为群山祝福，竖起十字架，并向上帝作了祈祷，然后下山，这里后来真兴建了基辅城。他又继续沿第聂伯河溯水而上，来到斯拉夫人居住的现在是诺夫哥罗德城所在的地方，他看见了生活在那里的人们——他们的生活习俗，他们如何在洗澡时用树条抽打自己，对此深感诧异。从此他登程前往瓦兰人的国土，并来到罗马。他讲述自己如何传经布道，介绍沿途的见闻，他说：“在来此的途中，在斯拉夫国土上，我看见过一桩怪事，那是座木结构的澡堂，把澡堂炉砖烧得通红，洗澡的人脱光衣服，全身浇上制革用的葛瓦斯 ［106］ ，举起嫩绿的枝条，往自己身上抽打，把自己打得半死不活，好容易才从浴池里爬了出来，然后用冰冷的水冲洗身子，人才恢复了活力。并且他们天天这么干，谁也没有折磨他们，但他们却自己折磨自己。他们如此来洗净身子，却并不感到痛苦。”凡听过这种事的人都惊诧不已。安德烈在罗马住了一段时间后，回到了锡诺普。 那时，波利安人独自居住 ［107］ ，管理着自己的氏族 ［108］ ；因为在三兄弟（下文会谈到——利哈乔夫注）出现之前就已有波利安人，他们生活在自己地区的氏族里，各自管理着自己的氏族。三兄弟是：一个名叫基伊，另一个叫塞克，第三个叫霍里夫 ［109］ ，他们的姐妹是雷别奇。基伊住在山上，即现在的鲍里切夫上坡道处 ［110］ ，塞克居住在现今称为塞科维查的山上，而霍里夫居住在第三座因他而得名的霍里维查山上。他们为自己的长兄修建了一座城堡，称之为基辅。城市的四周都是森林和高大的松树，在那里可以狩猎。那里的人都很有智慧，明白事理，被称为波利安人，从此波利安人在基辅一直生活到今天 ［111］ 。 有的人不了解情况说基伊是个摆渡人 ［112］ ，他们说那时在基辅附近的第聂伯河彼岸有一渡口，因此人们常说：“上渡口去基辅。”但是，如果基伊是个摆渡人，那他又怎会去帝都 ［113］ ？然而基伊是自己氏族的首领，去见过皇帝——我们只是不知道去见的是哪一位皇帝。我们只知道，据说他去觐见的皇帝给与他极其隆重的接待。他在归国途中，来到多瑙河畔，看中了一个地方，建了一座不大的城市，想和自己的氏族一起在此定居，但附近居民没让他实现这个愿望，直至如今多瑙河一带的居民还把那座古城的遗址称作小基辅 ［114］ 。基伊回到了自己的城市基辅，在此死去；他的兄弟塞克和霍里夫以及他们的姐妹雷别奇也都终老于此。 在这几个兄弟死后，他们的后裔当上波利安人的王公，而德列夫利安人有自己的王公，德列戈维奇人也有自己的王公，诺夫哥罗德的斯拉夫人也有自己的王公，而波洛昌人所在的波洛特河流域也有自己的王公。从后者分化出来克里维奇人，他们居住在伏尔加河、德维纳河和第聂伯河的上游地区，他们的城市是斯摩棱斯克 ［115］ 。正是在此地居住着克里维奇人，从他们那里又分化出谢维里安人。而在别洛奥泽罗（白湖）地区居住的是维西人，在罗斯托夫湖地区居住着麦里亚人，在克列希诺湖 ［116］ 地区也有麦里亚人。而在奥卡河流域——在奥卡河注入伏尔加河的地方是各操自己语言的穆罗马人和操不同语言的切列米西人，还有讲不同语言的莫尔多瓦人。在罗斯只讲斯拉夫语的人有：波利安人、德列夫利安人、诺夫哥罗德人、波洛昌人、德列戈维奇人、谢维里安人、布格人，后者其所以如此称呼，是因为他们住在布格河流域，后来才开始称沃伦人 ［117］ 。下面列举的是给罗斯纳贡的其他部族：楚德人、麦里亚人、维西人、穆罗马人、切列米西人、莫尔多瓦人、彼尔姆人、佩切拉人、雅米人、立陶宛人、齐米戈拉人、科尔西人、纳罗瓦人 ［118］ 、立沃人——这些人都有自己的语言，他们是居住在北方各国的雅弗的后裔。 正如我们已经提及，当斯拉夫人要居住在多瑙河流域时，所谓保加利亚人从斯基泰人即可萨人 ［119］ 那里迁徙过来，并定居在多瑙河沿岸，他们对斯拉夫人来说是暴虐者。后来又来了白乌果尔人，他们驱逐了沃洛赫人，继承了斯拉夫人的土地，沃洛赫人在他们之前就抢占了斯拉夫人的土地 ［120］ 。要知道这些乌果尔人的出现是在希拉克略皇帝执政时期，他曾出兵攻打波斯国王赫兹洛伊 ［121］ 。那时有一支奥勃尔人，曾和希拉克略皇帝交战，并差点将其俘虏 ［122］ 。这些奥勃尔人也和斯拉夫人交战，折磨杜列勃人（也是斯拉夫人） ［123］ ，凌辱杜列勃人的妻室：如果有哪个奥勃尔人要出门，他不让套马或套牛拉车，而是命令套上三四个或五个杜列勃人的妻子，拉他一个人。他们就是这样折磨杜列勃人。而这些奥勃尔人身材魁梧，高傲自大，于是上帝将其灭绝，所有人都死光，未留下一个奥勃尔人。罗斯至今还流传这样一句谚语：“像奥勃尔人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既没有他们的部落，也没有他们的后代。继这些奥勃尔人之后来的是佩彻涅格人，其后是乌果尔人路经基辅，不过这是后事——在奥列格执政时期。 如前所述，独自生活的波利安人，来自斯拉夫氏族，只是后来才被称为波利安人；而德列夫利安人也起源于斯拉夫人，而且也不是立即就称为德列夫利安人的；而拉迪米奇人和维亚提奇人属于良霍氏族。他们本来是良霍人中的两兄弟——一个叫拉迪姆，另一个叫维亚特科 ［124］ 。他们到来后就定居了下来：拉迪姆居住在索日河流域，由此被称为拉迪米奇人，而维亚特科同自己的氏族居住在奥卡河流域，由此获得了维亚提奇人的称谓 ［125］ 。波利安人、德列夫利安人、谢维里安人、拉迪米奇人、维亚提奇人 ［126］ 和霍尔瓦提人 ［127］ 彼此和平相处。杜列勃人也生活在布格河流域，现在那里居住着沃伦人，而乌利奇人和提维尔人定居在德涅斯特河流域 ［128］ 和邻近多瑙河地区。他们人数众多，最先定居德涅斯特河沿岸，直到海边，他们的城市一直保留至今；这就是为什么希腊人称其为“大斯基泰人”。 ［129］ 他们所有的人（这些部落）都有自己祖先传下来的习俗和法律，都有自己的传说，并且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风尚。波利安人具有自己祖先传下来的温顺平和的性格，在自己的儿媳、姐妹、父母面前腼腆羞怯，在婆婆和丈夫的兄弟面前更是羞羞答答；他们还有这样的婚嫁习俗：新郎不来迎亲，而是别人在前一天把新娘送过来，到第二天又把嫁妆送过来——还有所收的礼物。而德列夫利安人的生活习俗则如禽兽，居住如牲畜，互相残杀，所有不净之物都吃，他们那里没有婚娶之说，而是在水边强抢姑娘为妻。拉迪米奇人、维亚提奇人和谢维里安人有着共同的习俗：他们像野兽一样住在森林里，吃所有不净之物，在父辈和儿媳面前都满口脏话。他们那里也没有婚娶之说，但是各村之间一般举行联欢会，大家都来参加这些聚会、跳舞、唱各种情歌，在这里经和女方谈妥后，把女的抢回成亲。他们可以有2—3个妻子。如果谁死了，就为他举行追荐亡魂的酒宴，然后做一个大木槽，把遗体放进槽内 ［130］ ，点火焚烧，而后收敛残骨，把它放进一个不大的容器内，安放在道旁的路桩上 ［131］ ，就像维亚提奇人现在还做的那样。克里维奇人及其他信多神教的人都还保持着这种习俗，他们不懂上帝的戒律，但他们也有为自己制定的法规。 格奥尔格（哈马托罗斯）在自己的编年史中 ［132］ 写道：“每个部族不是有成文法律，就是有风俗习惯，那些不知有法律的人们，遵循着祖辈传下来的风俗习惯。在后者这种人中首推住在极远地方的叙利亚人。他们有作为法律的自己祖辈的习俗：不准淫乱和通奸，不许偷盗，不得诽谤中伤，不可杀人，特别是不得干坏事。巴克特里亚人也有如此之法律；巴克特里亚人，又名拉赫曼人或奥斯特罗夫人 ［133］ 。这些人根据祖先的遗训，由于笃信宗教不吃肉，不喝酒，不荒淫，不干任何坏事，对神保持崇高的敬畏。与他们为邻的印度人就迥然不同，他们是些杀人犯，干坏事者，生起气来啥事都干得出来，或者在他们国家内地，连人都吃，还杀旅行者，甚至像狗一样吞食。迦勒底人和巴比伦人也有自己的法规：强暴母亲，与侄女偷欢，杀无赦。他们干尽无耻勾当，却认为是其美德，甚至远离自己国土时还这么干。基利人有另外一种法律：在他们那里妇女耕地犁田，建造神庙，做男人所做之事，可是也乱搞男女关系，不受丈夫的约束，不知羞耻。他们当中有的女人十分勇敢，成了猎兽的能手。这些妻子对丈夫发号施令，并像他们一样参加战斗。在不列颠则几个男人共有一个妻子，并且很多妻子与一个男人发生关系。他们没受到任何人的指责，也不受任何人约束，做出这种不法行为却看成是祖先的规矩。亚马孙女人 ［134］ 没有丈夫，但一年一度在春季即将来临之际，走出家门，像不会说话的牲畜一样和邻近地区的男子交配。她们把这个季节当成某种最值得喜庆的伟大的节日。当她们发现自己怀孕，就从那些地方各自又跑回故里。当产期来临时，如果生个男孩则杀之，如果是个女孩，就精心喂养，并将其教育成人。” 就是在咱们时代，波洛韦次人 ［135］ 现在还奉行祖传的法律：流血厮杀，甚至以此为荣，吃死兽肉及各种不洁之物——仓鼠和黄鼠，娶自己的继母、儿媳 ［136］ 为妻，还奉行祖传的其他习俗。而我们是各国的基督徒，这些国家都信仰神圣的三位一体，奉行同样的洗礼，信奉统一的宗教，具有统一的法律，因为我们都领受基督的祝福，都是基督精神的体现者。 随后，在这几个兄弟 ［137］ 死后，波利安人被德列夫利安人及其他邻近的人所排挤。可萨人碰上他们 ［138］ 时，正值他们坐在这些山上的树林中，就说：“给我们纳贡吧！”波利安人商量后决定一大户缴纳一把剑 ［139］ 。可萨人就把它送交给自己的王公和自己的长老，并告诉他们说：“这就是我们新到手的贡物。”他们问道：“从什么地方收来的？”下面人回答道：“在第聂伯河岸边山上的林子里。”又问道：“都交来什么东西？”下面人献上剑，可萨长老们进言道：“王公啊！这是些不吉利的贡物：我们是用一面锋刃的兵器即马刀来获取贡物的，而他们有双刃的即剑这样的兵器 ［140］ 。他们有朝一日会向我们及其他国土上的人征收贡物的。”这一席话全应验了，因为他们并不是说自己的想法，而是表达上帝的旨意。这样的事情在埃及国王法老时期也发生过，当时摩西被带到法老跟前 ［141］ 时，法老的长老们就说：“这孩子将来会使埃及受辱的。”果真如此：许多埃及人由于摩西而死亡，而在以前犹太人是为埃及人当牛做马的。这些人也是如此：先是发号施令，到后来别人对他们发号施令起来；同样如此：罗斯王公统治可萨人一直至今。 6360年（852年） ［142］ 。“印吉克特” ［143］ 纪年15年。当米哈依尔开始执政时，罗斯国的名称开始出现。我们得知此事是由于在这个皇帝执政时，罗斯发兵到达帝都，在希腊编年史中对此事有所记述 ［144］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从此开始推定出日期 ［145］ 。从亚当到洪水灭世为2242年，从洪水灭世到亚伯拉罕为1082年 ［146］ ，从亚伯拉罕到摩西出走 ［147］ 为430年，从摩西出走到大卫为601年，从大卫 ［148］ 和所罗门登基称王 ［149］ 到耶路撒冷沦陷 ［150］ 为448年，从耶路撒冷沦陷到马其顿的亚历山大为318年。从亚历山大到基督降生为333年，从基督降生到君士坦丁 ［151］ 为318年，从君士坦丁到前已提及的米哈依尔为542年 ［152］ 。从米哈依尔统治第一年到罗斯王公奥列格执政第一年为29年，从奥列格执政的第一年（因为他在基辅当政） ［153］ 到伊戈尔执政第一年为31年，而从伊戈尔执政第一年到斯维亚托斯拉夫第一年为33年，从斯维亚托斯拉夫执政的第一年到雅罗波尔克第一年为28年；而雅罗波尔克执政了8年，弗拉季米尔执政了37年，雅罗斯拉夫执政了40年。因此自斯维亚托斯拉夫去世到雅罗斯拉夫去世为85年；而从雅罗斯拉夫去世到斯维亚托波尔克去世为60年 ［154］ 。 然后，我们还是回到原先的地方，讲一讲这些年来都曾发生过什么事情——像已开头的那样：从米哈依尔执政元年开始，按年代顺序依次说来。 6361年（853年）。 6362年（854年）。 6363年（855年）。 6364年（856年）。 6365年（857年）。 6366年（858年）。米哈依尔皇帝率领军队从陆海两路进击保加利亚人。保加利亚人得知此举难以抵抗，就去请求洗礼，答应降服希腊人。皇帝为保加利亚的王公和全体大臣洗礼，并和保加利亚人缔结了和约。 6367年（859年）。来自海外的瓦兰人 ［155］ 向楚德人、斯拉夫人、麦里亚人和所有的克里维奇人征收贡物，而可萨人则向波利安人、谢维利安人和维亚提奇人收取贡物：每户一块银币和一张灰鼠皮 ［156］ 。 6368年（860年）。 6369年（861年）。 6370年（862年）。瓦兰人被逐出海外，不再向他们纳贡，开始管理自己的政务。然而当时他们没有一部法典，这个氏族开始反对那个氏族，他们内讧不已，相互攻伐。于是他们彼此商议：“咱们还是给自己物色一位能秉公办事、管理我们的王公吧 ［157］ 。”他们就去找海外的瓦兰人，找罗斯人。那些瓦兰人被称为罗斯人，就像一些人被称为斯维伊人（瑞典人），而另一些人被称为诺曼人、盎格鲁人，还有一些人被称为哥特人一样，这些人就是这么称呼的。楚德人、斯拉夫人、克里维奇人和维西人对罗斯人说：“我们那里土地辽阔富庶 ［158］ ，可就是没有秩序，你们来治理和统管我们吧。”于是选出了三位兄弟带领其氏族以及所有罗斯人，来到斯拉夫人的地方。长兄留里克坐镇诺夫哥罗德 ［159］ ，二哥西涅乌斯坐镇别洛奥泽罗区，三弟特鲁沃坐镇伊兹鲍尔斯克。由于那些瓦兰人而称为罗斯国家 ［160］ 。诺夫哥罗德人也就是那些属于瓦兰族的人，而原先是斯拉夫人 ［161］ 。两年后，西涅乌斯及其弟弟特鲁沃相继去世，全部权力统归留里克一人掌管。他开始把各个城市分封给手下的将领：波洛茨克给那个人，罗斯托夫给这个人，别洛奥泽罗则给另外一个人。瓦兰人在这些城市里是外来者，而诺夫哥罗德的土著居民是斯拉夫人，波洛茨克的土著居民是克里维奇人，罗斯托夫的土著居民是麦里亚人，别洛奥泽罗的土著居民是维西人，穆罗姆的土著居民是穆罗马人，而统治所有这些人的是留里克。留里克手下有两位官吏，他们不是他的同族，但是贵族 ［162］ 。他们要求带自己的族人去帝都。他们乘船沿第聂伯河出发，在航行途中看见山上有一座不大的城就问道：“这是谁的城寨？”当地居民回答说：“以前有三兄弟——基伊、塞克和霍里夫，他们修建了这座城寨，后来人走了，而我们在那里居住，是他们的后裔。我们向可萨人纳贡。”阿斯科尔德和迪尔就在这座城市住下，为自己召募很多瓦兰人，开始治理波利安人的国土。此刻，留里克掌管诺夫哥罗德的大权。 6371年（863年）。 6372年（864年） ［163］ 。 6373年（865年） ［164］ 。 6374年（866年）。阿斯科尔德和迪尔对希腊人开战，那是米哈依尔在位的第14年。此时，皇帝正在讨伐阿拉伯人 ［165］ ，已进军到黑河。 ［166］ 一位城市长官 ［167］ 忽来报信说，罗斯军队已进逼帝都。 ［167］ 皇帝决定班师回返。那些人已攻进舒特湾 ［168］ ，杀死了很多基督徒，并用200艘战船围住了帝都。皇帝好不容易才得以进城。他和大牧首佛提乌斯在弗拉赫尔圣母教堂 ［169］ 彻夜祈祷。他们唱着赞歌，拿出圣母的神衣，走到海边，把神衣的底边浸入海水，当时大海本是风平浪静，但突然狂风大作，巨浪滔天，冲击罗斯异教徒的船只，推向岸边，撞得粉碎。只有几艘船得以幸免于难，逃回故土。 6375年（867年） ［170］ 。 6376年（868年）。瓦西里即位 ［171］ 。 6377年（869年）。保加利亚全国接受洗礼 ［172］ 。 6378年（870年）。 6379年（871年）。 6380年（872年）。 6381年（873年）。 6382年（874年）。 6383年（875年）。 6384年（876年）。 6385年（877年）。 6386年（878年）。 6387年（879年）。留里克去世，他把王位交给自己的族人奥列格，把儿子伊戈尔托付给奥列格，因为当时孩子还很小 ［174］ 。 6388年（880年）。 6389年（881年）。 6390年（882年）。奥列格出征，率领一支庞大的军队：瓦兰人、楚德人、斯拉夫人、麦里亚人、维西人和克里维奇人。他和克里维奇人一起来到斯摩棱斯克，接管了该城的政权 ［175］ ，任命自己部下管理这座城市。奥列格从那里顺流而下，夺取了柳别奇，也安排了自己的部属掌管城市 ［176］ 。然后他们来到基辅山麓 ［177］ ，奥列格得知，此处当政的是阿斯科尔德和迪尔 ［178］ 。奥列格让一部分军队埋伏在船舱里，另一部分留在后面，而自己抱着婴孩伊戈尔，走向前面的群山，当他乘船驶近乌果尔山时，把部队隐藏好 ［179］ ，派人去见阿斯科尔德和迪尔，对他们说：“我们是商人，从奥列格和小王公伊戈尔那里来，前往希腊。请去看看我们这些同胞吧 ［180］ 。”当阿斯科尔德和迪尔到来时，埋伏好的所有士兵从各船上一齐冲出，奥列格对阿斯科尔德和迪尔说：“你们可不是王公，不是王族出身，而我才是王族的人。”当把伊戈尔抱出来时，又补加一句说：“这就是留里克的儿子。”他们杀死了阿斯科尔德和迪尔，把尸体运到山上埋葬：阿斯科尔德被埋在山上，该山现称为乌果尔山，也就是现在奥尔玛邸宅 ［181］ 所在的地方，奥尔玛在那墓上修建了圣尼古拉教堂 ［182］ 。而迪尔的坟墓在圣伊丽娜教堂后面 ［183］ 。奥列格坐镇基辅，执掌王公权位。奥列格说：“让本城成为罗斯诸城之母。” ［184］ 瓦兰人、斯拉夫人以及其他人都来觐见，他们取得了罗斯人的称号 ［185］ 。那位奥列格开始建设城市，给斯拉夫人、克里维奇人、麦里亚人确定应交的贡物 ［186］ ，还规定缴纳给瓦兰人的贡物，从诺夫哥罗德每年征收300格里夫纳，以维护和平，这是雅罗斯拉夫逝世前向瓦兰人缴纳的数目 ［187］ 。 6391年（883年）。奥列格发兵攻打德列夫利安人，征服他们，向他们每人征收一张黑貂皮。 6392年（884年）。奥列格发兵攻打谢维里安人，打败他们后，向他们征收轻微的贡物，但不许他们再向可萨人纳贡，对他们说：“我是他们的敌人，你们再没有必要向他们纳贡了。” 6393年（885年） ［188］ 。奥列格派使者去见拉迪米奇人，问道：“你们给谁纳贡？”他们回答说：“给可萨人。”奥列格对他们说：“别给可萨人纳贡，给我纳贡。”于是像从前向可萨人交的一样，每人交一个希利亚格钱给奥列格 ［189］ 。这样，奥列格就拥有统治波利安人、德列夫利安人、谢维里安人和拉迪米奇人的权力，并与乌利奇人和提维尔人交战。 6394年（886年） 6395年（887年）。被称为狮子的瓦西里之子立奥和他的弟弟亚历山大即位，执政26年 ［190］ 。 6396年（888年）。 6397年（889年）。 6398年（890年）。 6399年（891年）。 6400年（892年）。 6401年（893年）。 6402年（894年）。 6403年（895年）。 6404年（896年）。 6405年（897年）。 6406年（898年）。乌果尔人（匈牙利人）沿现今称为乌果尔山的山道，从基辅旁通过 ［191］ ，来到第聂伯河畔，扎寨安营，他们也像现今的波洛韦次人 ［192］ 一样过着流动生活。他们从东方过来，奋力翻越名为乌果尔山脉（喀尔巴阡山脉）的崇山峻岭，开始和住在那里的沃洛赫人和斯拉夫人交战。斯拉夫人本来早就住在那里，后来沃洛赫人强占了斯拉夫人的土地，然后乌果尔人赶走了沃洛赫人，接管了那片土地，他们在征服了斯拉夫人后，和斯拉夫人共同居住在这个地区，从此时起这个地方被称为乌果尔国。乌果尔人开始与希腊人交战，占领了色雷斯和马其顿的土地，直到塞卢尼。后来他们又与莫拉瓦人和捷克人开战。斯拉夫人民是一个整体 ［193］ ：他们包括那些住在多瑙河流域，后被乌果尔人征服的斯拉夫人、莫拉瓦人、捷克人、波兰人，以及现在称为罗斯人的波利安人。要知道，对他们来说，是莫拉瓦人最早创立了斯拉夫文的字母表，这种文字又为俄罗斯人和多瑙河流域的保加利亚人所采用 ［194］ 。 当斯拉夫人接受了洗礼后，他们的王公罗斯提斯拉夫、斯维亚托波尔克和科采尔 ［195］ 派使者去觐见米哈依尔皇帝说：“我们国家已受洗礼，但我们没有老师来指导和教育我们，给我们讲解圣经，因为我们既不懂希腊语，又不懂拉丁语。一些人教我们这样，而另一些人又教我们那样，结果我们既不认识字母，也不懂得它们的意义。请给我们派些老师，能给我们讲解书中文字及其意义吧。”米哈依尔皇帝听完这一席话，就召集全体智囊团，向他们传达了斯拉夫王公们所说的话。智囊们说：“在塞卢尼有一位名叫列夫的人 ［196］ ，他有几个儿子都懂斯拉夫语；他的两个儿子都是精明的思想家。”皇帝听到这些话，决定派人到塞卢尼人列夫那里为他们传旨：“让你的儿子美多德和君士坦丁火速前来见我。”列夫接旨后，立刻送他们进京。他们朝见皇帝，皇帝对他们说：“事情是这样，斯拉夫国派使者来见我，请我给他们派一位老师讲解圣经，因为这是他们所希望的。”皇帝说服了他们 ［197］ ，派他们到斯拉夫国去见罗斯提斯拉夫、斯维亚托波尔克和科采尔。当兄弟俩到达后，他们就开始编写斯拉夫字母表，翻译《使徒行传》和《福音书》 ［198］ 。斯拉夫人非常高兴，因为他们听到了用自己语言讲解上帝的庄严伟大。后来，他们又翻译了《圣诗集》、《八重赞美诗集》 ［199］ 以及其他著作。于是某些人群起而攻之，抱怨说：“除了犹太人、希腊人和拉丁人之外，任何一个民族都不应该再有自己的字母表，因为彼拉多书写在主的十字架上的题词只用了上述三种语言。” ［200］ 罗马教皇听到这种议论，谴责那些对斯拉夫经书有怨气的人 ［201］ ，说：“愿纸上的圣言兑现吧：‘让所有民族都来赞颂上帝’还有‘既然圣灵让所有民族说话，那就让所有民族都来赞颂上帝的伟大’。如果有谁咒骂斯拉夫文字，那就让他离开教堂，直到悔悟为止；这是狼，而不是羊，应根据他们的行为去识别他们，提防他们。孩子们，你们要听从上帝的教诲，不能不听教会的告诫，这是你们导师美多德对你们的教导。”君士坦丁归来，去做保加利亚人的宣教工作 ［202］ ，而美多德仍留在莫拉维亚。后来，科采尔王公任命美多德为潘诺尼亚的主教，接替圣安德罗尼克之位，安德罗尼克是70使徒之一、圣徒保罗的弟子。美多德安排了二位擅长速写的神父，用了6个月的时间，把全部经书完完全全地从希腊文译成斯拉夫文，从3月开始，于10月26日结束。他完成任务后，给上帝应有的赞颂，是上帝给了美多德主教这种殊荣，成为使徒安德罗尼克的继承人；因为斯拉夫人的导师是使徒安德罗尼克。使徒保罗曾到过莫拉瓦人那里传教。那边还有个伊利里亚，使徒保罗也曾到过伊利里亚，那是斯拉夫人最早居住的地方。这就是为什么斯拉夫的传教士是使徒保罗，正是从那些斯拉夫人中发展成我们罗斯；因此，保罗也是我们罗斯的导师，因为他教导过斯拉夫人民，在其后又为斯拉夫人任命安德罗尼克为主教和副主持。而斯拉夫人民和罗斯人民是一个整体，罗斯本来是从瓦兰人而得名，从前是斯拉夫人；虽然曾一度称为波利安人，但讲的是斯拉夫语。他们所以被称为波利安人，是因为定居在田野（пoлe音“波列”，田地）里，他们的语言是共同的，都是斯拉夫语。 6407年（899年）。 6408年（900年）。 6409年（901年）。 6410年（902年）。立奥皇帝雇用乌果尔人攻打保加利亚人 ［203］ 。乌果尔人在进击中占领了全部保加利亚领土。保加利亚国王西蒙得知此事，回兵攻打乌果尔人，乌果尔人也前来迎战，保加利亚人大败，西蒙好不容易才逃到德列斯特尔。 6411年（903年）。伊戈尔长大成人，接替奥列格征收贡物，大家都接受他的领导，并为他从普斯科夫迎娶一位名叫奥尔加的女子为妻 ［204］ 。 6412年（904年）。 6413年（905年）。 6414年（906年）。 6415年（907年）。奥列格把伊戈尔留在基辅，自己出征希腊人 ［205］ 。他率领大批瓦兰人、斯拉夫人、楚德人、克里维奇人、麦里亚人、德列夫利安人、拉迪米奇人、波利安人、谢维里安人、维亚提奇人、霍尔瓦提人、杜列勃人及以翻译而闻名的提维尔人 ［206］ ：希腊人把所有这些人统称为“大斯基泰人”。奥列格率领所有这些人骑马或乘船出发，有战船2000艘。奥列格进抵帝都城下，希腊人封锁了舒特湾 ［207］ ，城门紧闭。奥列格离船上岸，开始战斗，在城郊杀戮大批希腊人，毁坏许多宫殿，焚烧教堂。抓来的那些俘虏，有的被杀，有的受虐待，有的被射死，还有些被抛进海中，就像一般仇人的所作所为，罗斯人对希腊人还犯下了其他的种种罪行。 奥列格命令自己的战士制造车轮，把它安装在战船上，他们顺风升起所有的布帆，从野外直逼城下 ［208］ 。希腊人见此情景，大惊失色，急遣使节向奥列格求和：“请不要毁坏城池，我们一定听从你的愿望，如数纳贡。”奥列格停止军队的进攻。希腊人给他送来食物和美酒，但他谢绝了，因为酒里下了毒。希腊人大为惊诧，说道：“这不可能是奥列格，而是圣德米特里 ［209］ ，他是上帝派到我们这里来的。”奥列格命令缴纳2000艘战船的贡物：每人12格里夫纳，而每船是40人 ［210］ 。 古罗斯的货币格里夫纳。中间是手镯（“发箍”）。1940年出土 拜占庭织物（修复品） 希腊人对此表示同意，为了保全希腊的国土，开始言和。奥列格把军队从首都稍加后撤，和希腊皇帝立奥和亚历山大开始和平谈判 ［211］ 。他派遣卡尔、法尔拉弗、维尔穆德、鲁拉弗和斯捷米德去首都会见他们，带话说：“给我缴纳贡物。”希腊人回答：“你所要的，我们都给。”奥列格命令发给自己的士兵按2000艘战船份额，每支桨架 ［212］ 为12格里夫纳，然后把贡物分给罗斯各城市：首先是基辅，然后是切尔尼戈夫、佩列亚斯拉夫利、波洛茨克、罗斯托夫、柳别奇及其他城市 ［213］ ，因为这些城市的大公都臣属于奥列格 ［214］ 。 “当罗斯人到来时，使节可以随意领取生活费用，但如果来的是商人，他可以领取6个月的月粮 ［215］ ：面包、酒、肉、鱼和水果。还要为他们开放澡堂——次数不限。当罗斯人回国时，他们可以向皇帝索取途中的食物、锚、缆绳、帆以及所需要的物品 ［216］ 。希腊人愿尽职责，然而皇帝和所有大臣说：‘如果来的罗斯人不是经商的 ［217］ ，那他们不能领取月粮。希望罗斯王公也发布命令，别让来此的罗斯人做出有损于村社和我国的事；希望来此的罗斯人都住在圣猛犸教堂附近。当我国派人来见他们，登记完名字后，他们才能领取月粮。先发给来自基辅的人，其次是来自切尔尼戈夫的人，来自佩列亚斯拉夫利的人以及来自其他城市的人。来的人只能从同一座城门由帝国官员护送进城，不准携带武器，50人一批。他们可以任意从事贸易，不用缴纳任何税款。” 就这样，立奥皇帝和亚历山大与奥列格缔结和约，保证缴纳贡物，并相互发誓：皇帝亲吻十字架，而奥列格及其侍从则按罗斯的习俗发誓，他们以自己的武器、以雷神佩伦和畜牧神沃洛斯的名义 ［218］ 宣誓，确立了和约。奥列格说：“为罗斯人缝制锦帆，为斯拉夫人缝制亚麻布帆。”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奥列格把自己的盾牌高挂在城门上以示胜利 ［219］ ，然后，军队开始撤出帝都。罗斯人扬起锦帆，斯拉夫人扬起亚麻布帆 ［220］ ，可风把船帆撕破了。斯拉夫人说：“我们还是用自己的普通风帆吧，斯拉夫人使不好锦帆。”奥列格回到了基辅，带回大批黄金、锦缎、水果、酒及各种贵重物品。奥列格被称为先知者，因为这些人都是些多神教徒，愚昧无知 ［221］ 。 6416年（908年）。 6417年（909年）。 6418年（910年）。 6419年（911年）。西方上空出现一颗巨星，形似长矛 ［222］ 。 [book_title]二、罗斯人与希腊人条约（一） 6420年（912年） ［223］ 。奥列格派遣自己部下去缔结和平，签订希腊—罗斯条约，条约这样写道：“这是立奥（六世）和亚历山大（二世）皇帝 ［224］ 执政时期签订的另一条约副本 ［225］ 。我们都属于罗斯族的人——卡尔、伊涅格尔德、法尔拉弗、维列穆德、鲁拉弗、古德、鲁阿尔德、卡尔恩、弗列拉夫、鲁阿尔、阿克捷武、特鲁安、利杜尔、福斯特、斯捷米德——受罗斯大公奥列格及其属下的所有高贵的王公和大臣们的派遣，遵照我们大公们的意愿 ［226］ ，承蒙他属下的所有罗斯人的重托，来到你们这里，谒见受上帝庇护的专制大君主、希腊皇帝立奥（六世）、亚历山大（二世）和君士坦丁（七世），以便巩固和确认基督徒和罗斯人之间 ［227］ 存在的多年友谊。我们的大公殿下最大的愿望是遵循上帝的意旨，巩固和确认基督徒和罗斯人之间不止一次存在过的友谊，我们应理智地考虑，不仅在口头上，而且要在书面上以忠诚的誓言，以自己的武器来宣誓，确立这种友谊，并按自己的信仰和我们的法规加以证实。 我们本着上帝的意旨和友好的情谊，承担条约的义务，各条实质如下： 我们在条约的开头就表示我们要和你们——希腊人实现和解的态度，从此本着我们的良好愿望，相互真心实意地友好相处。只要在我们的权力范围之内，我们绝不允许麾下的那些现任高贵的王公们有任何欺骗行为或做坏事；在未来的岁月中，我们将竭尽全力永远维护这永恒不变、永不背叛的友谊，它经誓言所确认，忠诚于书面签订的条约，并公布于世。你们——希腊人也是同样，在今后永久的岁月里永远维护对我们英明的罗斯王公，对我们英明王公麾下的所有人的牢不可破的永恒的友好关系。 关于可能发生的行凶作恶行为的相关章节，条约规定如下：凡证据确凿的罪行，均应认为是案情清楚 ［228］ ，不应诉争的罪行；而对情节有所怀疑的罪行，那就让强烈要求的一方发誓，使大家别相信这种罪行；当该方发誓后，就其罪行给予应得的处罚。 为此商定：如若谁杀人——罗斯人杀基督徒，或基督徒杀罗斯人——那该凶犯应在杀人现场被处死 ［229］ 。如若凶犯逃跑，而他留有财产，那受害者的亲属可以按法律规定得到应赔偿给受害者的那份财产，而凶犯的妻子也可按法律规定保留 ［230］ 她可得到的那份财产；如若逃犯没有财产，那就等抓获后再进行审判，捕后他应被处死。 如若有谁用剑砍人，或用别的什么凶器砸人，那按罗斯法律为此砍砸行为应支付5升银子 ［231］ ；如若犯此过失者没有财产，那就让他交出尽其所有的东西，甚至脱下身上的衣服，不足部分让他按自己的信仰发誓没有别人能帮他支付，这不足部分就可不再予以索赔。 为此商定：如若罗斯人偷窃基督徒的财物，或反之——基督徒偷窃罗斯人的财物，窃贼被受害者当场抓住或正准备偷时就被抓住而打死（不管何种情况），他的死无论基督徒或罗斯人都不得追究 ［232］ ；但受害者可以拿回自己丢失的财物。如若偷盗者自动俯首就擒，那就让失主把他抓住捆起，偷盗者应以高于被盗财物价值三倍的数目偿还。 为此商定：如若基督徒中或罗斯人中有人以殴打的办法企图（抢劫） ［233］ ，并明显地强行拿走别人的 ［234］ 什么财物，那他应以三倍的价值偿还。 如果船舶遭遇风暴而漂泊到 ［235］ 异域，而那里有我们的罗斯人，（船主）想把船装上自己的货物重返希腊，那我们应帮助把船送过一切危险地点，一直送到安全地段；如果这条船被暴风雨或逆风阻隔而不能回到自己的地方，那我们——罗斯人应帮助该船的浆手，好好地陪他们采购；如果是罗斯的船舶在希腊国土的附近遭遇这种不幸，我们想把船驶回罗斯的国土，（在希腊时）就应准许（自由地）出售那船上的货物，凡那船上可以出售的东西，都应允许我们——罗斯人（畅通无阻地）把货物运上（希腊海岸）。当（我们，罗斯人）来希腊经商或出使贵国皇帝时，那（我们，希腊人）对他们船上出售的货物要客气地放行。如果我们随船来的罗斯人有人被杀或船上的什么财物被抢 ［236］ ，那犯罪者应受到前面提过的惩处。 为此商定：如果某一方的俘虏为罗斯人或希腊人所强行扣留，被卖到他们的国家，如果该人确是罗斯人或希腊人，那就可以允许把售出的人赎回，使他返回他的国家，而买主可要回钱款，或者交付出相当一个切良金 ［237］ 身价的款项。同样，如果他是在战争中被那些希腊人俘获的，还是可让他返回自己的国家，付出他值的身价，如上文所述，按通常商业上的计算支付。 如果要招募军队，而这些人（罗斯人）想要效忠你们的皇帝，无论他们有多少人，也无论在什么时候，他们按自己的志愿想留在你们皇帝这里服役，那就让他们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238］ 。 再谈罗斯人的俘虏。从某个国家来到罗斯的（被俘基督徒），又被（罗斯人）卖回到希腊，或者从某个国家被带到罗斯的被俘的基督徒——所有这些人都应该按每人可以卖20佐洛特尼克的价钱，让他们返回希腊国土。 为此商定：如果罗斯人的切良金被窃，或者潜逃，或者被胁迫出售，罗斯人如若提出控告，就应该能证明自己的切良金确实发生了这种情况，允许把他带回罗斯。商人也是这样，如果丢失了切良金并提出申诉，法庭可接受他们的诉状，当找到时——就可领取 ［239］ 。如果诉讼某方 ［240］ 不让调查，那该方就将被认为无理而败诉。 关于在希腊国土上为希腊皇帝供职的罗斯人。如果（他们中）某人死了，没有说如何处理自己的财产，而在他身边（在希腊）又没有自己的亲人，那他的财产可以转给他在罗斯的最亲近的年幼的亲属。如果死者留有遗嘱，那就让他遗嘱中写的那个继承财产的人领取并继承他的财产 ［241］ 。 拜占庭锦缎，出自安德列·鲍戈柳勃斯基墓（修复品） 贵重织物（修复品） 关于从事采购的罗斯人…… 关于来到希腊国土的拖欠债务的各种人，如果恶人没有返回罗斯，那罗斯人可以向希腊王国起诉，恶人将被捕获并强行遣返回罗斯 ［242］ 。罗斯人也可同样对待希腊人，如果发生同类事件。 我们缔结本和平条约，以资证明你们基督教徒和罗斯人之间的理所当然和始终不渝的关系，它由伊万诺夫 ［243］ 写在两个羊皮纸手抄本上——贵国皇帝及自己手笔 ［244］ 。我们面对虔诚的十字架和你们统一的符合真理的上帝的神圣三位一体的誓言来巩固它，并把它交给我们的使者。我们也按照我们的信仰和风俗 ［245］ ，向受命于上帝作为神灵造物的贵国皇帝宣誓，我们和我们国家的任何人绝不破坏和平条约中任何一项签订的条款和友谊。此文本呈交给贵国皇帝批准，以便本条约成为存在于我们之间 ［246］ 的和平的确认和信守的基础。创世纪纪年6420年9月2日，米兰敕令纪年15年。” 皇帝立奥以黄金、丝绸和贵重织品 ［247］ 作为礼物赏赐给罗斯的使者，并派自己的壮士带他们参观华丽的教堂 ［248］ 、金壁辉煌的殿堂以及存放在那里的财宝：大量黄金、绫罗绸缎、宝石和主蒙难的遗物——木冠、钉子、染血的衣袍和圣徒的干尸，向他们传播自己的信仰，向他们展示真正的教义，就这样隆重地欢送他们返回自己的国土。奥列格派来的使者返回后向奥列格禀告了两位皇帝的所有谈话，如何媾和和缔结了希腊与罗斯之间的条约，并确定了无论希腊还是罗斯都绝不违背誓言。 奥列格在基辅执政，与各国和平相处。秋天又来了 ［249］ ，奥列格想起了当初曾决定再也不骑，只让喂养的那匹马来 ［250］ 。因为当时他曾问过星相家和巫师：“我会怎么死？”一位巫师对他说：“王公，你会由于你心爱的坐骑而死——你会因它而死！”这些话深深地印入了奥列格的心，于是他说：“我再也不骑它，也不想再看到它。”并吩咐把马喂养起来，再也不要把马拉到他面前来。这样过了几年，一直到去远征希腊之前，再也没见过那匹马。当他返回基辅，已过了四年，到第五年时，他想起了当时星相家曾预言会使他丧命的那匹马。于是他召见饲马长说：“我吩咐好好饲养的我的那匹马在哪里？”饲马长回答：“死了。”奥列格笑了，嘲弄地笑那巫师说：“这些巫师都是瞎说，全是些谎言：马死了，可我不是活着吗？”于是下令为自己备马：“我倒要看看这死马的遗骸。”他来到了葬马的地方，那里躺着光秃秃的马骨，和光秃秃的头盖骨。他下了马，笑笑说：“难道这头盖骨还能杀我不成？”接着他用脚去踩那头盖骨，一条蛇从头盖骨里窜出来，咬了一口他的脚。他因此病倒而丧了命。所有人都为他失声痛哭，抬着他，把他安葬在称为塞科维查的山上；迄今他的陵墓还在，以奥列格陵墓而闻名。他统治公国长达33年之久。 妖术靠占卜来实现，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251］ 。多缅季安 ［252］ 在位时也有过这种情况。当时有一个闻名的巫师阿尔波罗尼奥斯（提亚纳的） ［253］ ，他到处遍游城市与乡村，施展奇异的妖术。有一次，他由罗马来到拜占庭（帝都）时，那里的人求他做了如下事情：他从城市赶走众多的蛇和蝎子，使它们不再伤害人们；并在好多贵族那里制服了狂马。同样，他应那些苦于蝎子和蚊子折磨的安条克人的请求，来到安条克，做了一个铜蝎子，把它埋在地里，并在其上面立了一个不高的大理石柱子，而后让人们拿起棍子在城里走来走去，摇晃棍子高呼：“让城里不再有蚊子！”蝎子和蚊子就这样从城里消失了。他还被问及有关威胁城市的地震情况，他叹口气在一块木板上写了下面的话：“哀哉，不幸的城市！大地将多次把你震动，你将被火烧尽，奥伦特 ［254］ 的人们将在岸上为你哭泣。”关于阿波罗尼奥斯，伟大的耶路撒冷的阿纳斯塔修斯说过：“阿波罗尼奥斯创造的奇迹，至今在某些地方还继续显示：他所创造的奇迹之中，有些是为了驱赶会对人类造成危害的四蹄动物和鸟类，另一些是为了疏浚从两岸冲溢出来的河水，但是有的尽管对人类也造成损失和死亡，然而其目的也是为了加以遏制。要知道，不仅在他活着的时候，鬼怪做出了这样的奇迹，就是在他死后，鬼怪还在他的棺墓旁，以他的名义做出了奇迹，以便吸引那些常被恶魔捉弄的可怜的人们。”这样，大家对于施展巫术的人们都会说些什么呢？要知道，这个人擅长于巫术的诱惑，从不计较在感情冲动时就会施展富有才略的巧计；他本应该只是说说他想干什么，而不是付诸行动。这一切正是神灵的姑息和魔鬼的妖术而产生的。我们东正教的信仰经受着所有类似事情的考验，说明它的忠贞不渝，它在上帝旁，不被人类敌人以及恶奴所制造的恶魔般虚幻的奇迹和撒旦行动所迷惑。有些人有时以上帝的名义作预言，犹如巴兰、扫罗以及该亚法，他们甚至驱逐魔鬼 ［255］ ，如犹大和士基瓦的儿子。因为神的恩惠屡次落到不该受到恩赐的人的身上，如很多人为之所证实的那样。由于巴兰不过虔诚的生活，也没有信仰，但为了规劝他人，神的恩惠还是落在他的身上。法拉奥也是这样，但他也有广阔的前途。尼布甲尼撒是个犯法者， ［256］ 但他同样也有很多代人的未来，用以证明很多有错误见解的人们早在基督出现之前，就按个人意愿搞征兆，去诱惑那些不懂行善的人们。这种人还有魔法师西门和米南德 ［257］ ，其他一些人也是这样，实际上由于他们才说：“不要用奇迹来引诱……” [book_title]三、伊戈尔执政时期 6421年（913年）。奥列格死后，伊戈尔继位。也正在此时，立奥（六世）之子君士坦丁 ［258］ 加冕为皇帝。因奥列格已死，德列夫利安人与伊戈尔断绝了关系。 6422年（914年）。伊戈尔发兵进攻德列夫利安人，战胜后，让他们负担比奥列格时期更重的贡物 ［259］ 。同年，保加利亚的西蒙率兵来到帝都，媾和后返回老家 ［260］ 。 6423年（915年）。佩彻涅格人初次来到罗斯的土地 ［261］ ，同伊戈尔媾和后，转往多瑙河。与此同时西蒙来攻打色雷斯 ［262］ ；希腊人也派人向佩彻涅格人求援。当佩彻涅格人的援兵来到，并准备出击西蒙时，希腊的将军却发生了内讧。佩彻涅格人看到他们自己都互相争吵，就引军返回了，保加利亚人同希腊人开战，希腊人惨败。西蒙占领了亚得里亚堡，该城原名为俄瑞斯忒斯城，俄瑞斯忒斯是阿伽门农的儿子 ［263］ 。俄瑞斯忒斯从前曾在三条河里洗过澡并立刻治好了病——所以这个城市就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后来亚得里亚皇帝又把它重建修复，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所以我们称它为亚得里亚堡。 6424年（916年)。 6425年（917年）。 6426年（918年）。 6427年（919年）。 6428年（920年）。希腊人新立罗曼努斯为帝 ［264］ 。伊戈尔发动了反对佩彻涅格人的战争。 6429年（921年）。 6430年（922年）。 6431年（923年）。 6432年（924年）。 6433年（925年）。 6434年（926年）。 6435年（927年）。 6436年（928年）。 6437年（929年）。西蒙向帝都进发 ［265］ ，征服了色雷斯和马其顿，他以强大的兵力耀武扬威地直逼帝都。西蒙同罗曼努斯皇帝缔结了和约，返回家园。 6438年（930年）。 6439年（931年）。 6440年（932年）。 6441年（933年）。 6442年（934年）。乌果尔人首次进军帝都，征服了整个色雷斯。罗曼努斯同乌果尔人媾和。 ［266］ 6443年（935年）。 6444年（936年）。 6445年（937年）。 6446年（938年）。 6447年（939年）。 6448年（940年）。 6449年（941年）。伊戈尔远征希腊人 ［267］ 。保加利亚人给皇帝送信 ［268］ ，说罗斯人率船一万艘 ［269］ 驶向帝都。船队开来 ［270］ ，在维菲尼亚开战，征服了庞特海沿岸直到伊拉克利亚和帕弗拉戈尼亚一带土地，还占领了整个尼科米底亚地区，并烧毁了整个舒特湾区。有人被抓住：一些人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另一些人排上队被当靶子射击，或抓过来反绑双手，用铁钉钉进头顶。他们把很多神圣的教堂、修道院和村庄都付之一炬，并在舒特湾两岸掠夺了不少财物。后来从东方开来了军队：潘菲尔率领的四万皇家卫队 ［271］ ；大贵族福卡斯的马其顿人；总督费多尔率领的色雷斯人；同他们一起的还有显赫的贵族，他们一起包围了罗斯人。罗斯人经商议后对希腊人武装迎击，经一场恶战希腊人勉强占了上风。傍晚时分罗斯人撤回到自己的军队驻地 ［273］ ，晚上乘船离去。狄奥法内斯即刻驾船带着火种进行拦阻，用发射管筒往罗斯人的船上喷火 ［274］ 。海上出现了一派可怕的战斗奇观。罗斯人看见一片熊熊烈焰，纷纷跳入海中，争先逃命。就这样罗斯人的残部返回了家园。他们回到自己的家园后，（每人向自己的人）讲述经过和那船上的烈火。他们说：“希腊人好像取来了天上的闪电，他们用它轰击我们，烧死我们，因此我们没能打倒他们。”伊戈尔回国后，开始大批招募军队，并派人渡海找瓦兰人，请他们出征希腊，重整旗鼓，准备再次远征希腊。 6450年（942年）。西蒙攻打霍尔瓦提人，霍尔瓦提人战胜了他。他把保加利亚的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彼得后死去 ［275］ 。 6451年（943年）。乌果尔人又发兵进攻帝都，同罗曼努斯媾和后返回故里。 ［276］ 6452年（944年）。伊戈尔又募集了大批军队 ［277］ ：瓦兰人、罗斯人、波利安人、斯拉夫人、克里维奇人以及提维尔人，还雇用佩彻涅格人，并从他们那里索取了人质，兵分水陆两路进犯希腊，决心为自己报仇雪恨。有关此事，科尔松人得到消息，派人给罗曼努斯报信：“罗斯人来了，他们的战船不可胜数，船都遮盖了整个海面。”保加利亚人也传信来说：“罗斯人打来了，他们还雇用了佩彻涅格人。”皇帝得知这一情况后，派最得力的大臣向伊戈尔恳求说：“别进军了，你可收取奥列格取过的贡物，我还可增加数额。”同时也给佩彻涅格人送去贵重织物和很多黄金。伊戈尔这时已到达多瑙河河畔，把亲兵召在一起，同他们商议，并把皇帝的话告诉他们。伊戈尔的亲兵说：“如果皇帝那样说，不打就能拿到金银和上等进口织物，那咱们还等什么呢？况且又有谁能知道——胜利属谁：是我们，还是他们？并且谁又能同大海结盟？要知道我们不是在陆地上，而是在深海上作战：大家都有死亡的危险。”伊戈尔听从了他们的话，命令佩彻涅格人去征服保加利亚土地，而自己从希腊人那里收得黄金和供全体将士享用的贵重织物，返回基辅。 [book_title]四、罗斯人与希腊人条约（二） 6453年（945年）（上）。罗曼努斯、君士坦丁和斯杰凡派遣使者到伊戈尔那里，以恢复从前的和约。伊戈尔也同他们谈了有关和约的问题。伊戈尔还派了自己的大臣到罗曼努斯那里。罗曼努斯召见了贵族和大臣，并请求罗斯使者把双方的谈判记在羊皮纸上 ［278］ 。 “在皇帝罗曼努斯、君士坦丁、斯杰凡这些笃信基督教的统帅 执政时期 ［279］ 签订的条约副本。我们是罗斯氏族 ［280］ 的使者和商人，罗斯大公伊戈尔的使臣伊沃尔及其他成员 ［281］ ：伊戈尔的儿子——斯维亚托斯拉夫的使臣武叶法斯特；大公夫人奥尔加的使臣伊斯库谢维；伊戈尔的侄儿伊戈尔的使臣斯卢迪；沃洛季斯拉夫的使臣乌列勃；普列德斯拉夫的使臣卡尼查尔；乌列勃夫人的使臣希赫别伦·斯凡德尔 ［282］ ；普拉斯坚·图罗多夫；利比阿尔·法斯托夫；格里姆·斯菲里科夫；伊戈尔的侄儿普拉斯坚·阿孔；卡雷·图德科夫；卡尔舍夫·图罗多夫；叶格里·叶夫利斯科夫；沃伊斯特·沃伊科夫；伊斯特尔·阿米诺多夫；普拉斯坚·别尔诺夫；亚夫佳格·古那列夫；希勃利德·阿尔丹；科尔·克列科夫；斯捷基·叶托诺夫；斯菲尔卡……阿尔瓦德·古多夫；富德里·图阿多夫；穆图尔·乌钦；商人阿杜恩、阿杜尔勃、伊格基夫拉德、乌列勃、弗鲁坦、戈莫尔、库齐、叶米格、图罗比德、富罗斯坚、勃鲁内、罗阿利德、古那斯特尔、弗拉斯坚、伊格尔德、图尔别尔恩、莫涅、鲁阿利德、斯维尼、斯季尔、阿尔丹、提连、阿普别克萨尔、武兹列夫、辛科、鲍里奇 ［283］ ，他们均由罗斯大公伊戈尔派遣，也是受所有王公及罗斯国家所有人们 ［284］ 的派遣。正是他们这些人身受重托恢复昔日的和平，这种和平多年来已被憎善喜恶的魔鬼给破坏了，他们奉命来确立希腊人与罗斯人之间的友好关系。 我们的大公伊戈尔，其他王公、大公的贵族以及全体罗斯人民派我们来会见伟大的希腊皇帝罗曼努斯、君士坦丁和斯杰凡，同皇帝陛下及全体贵族和所有希腊人民永结友好同盟，只要太阳还在发光，和平必将永存。而罗斯方面若有谁想破坏这一友好关系，如果他们是受过洗礼的人，必将受到万物之主上帝的惩罚，在阴间也会被判处死罪，如若他们不是基督教徒，那他们不会得到上帝和雷神的庇护，他们也得不到自己盾牌的护卫，会死于他们自己的利剑、箭或自己的其他兵器之下 ［285］ ，而自己在整个阴间的一生都将成为奴隶。 罗斯大公及其贵族如同为他们所规定的那样 ［286］ ，可向希腊大帝的希腊国土任意派遣载有使臣和商人的船只。从前使者携带金印，而商人携带银印，如今你们的大公吩咐带文书给我们皇帝；那些将被派遣来的使者和客商应携带写明情况的文书，上面写清：派来多少船只，以便我们从中了解 ［287］ 他们是抱着和平的意图而来。如果不带文书而来并落到我们手里，那我们将对他们拘留监护，直到通知到你们的大公。如果对我们不服，并进行反抗，就把他们处死，但愿你们的大公对他们的死不予追究。如果他们逃跑返回罗斯，我们就函告你们的大公，由你们大公自行处理。假如罗斯人不是为了贸易而来，那他们就别领月粮。希望大公能惩处自己的使臣以及来到这里的罗斯人，以便他们在我们的国家和乡村不会胡作非为。当他们到达时，他们可住在圣母教堂附近，我们皇帝会派人登记你们的名字，可以让他们领取月粮——使节领取使者月粮，而客商领客商的月粮；依次最先是由基辅城来的人，然后是切尔尼戈夫来的，佩列亚斯拉夫利以及其他城市来的。他们由同一座城门进城，在皇帝武士陪同下不得携带武器。一次可进城50人，他们可随意买卖，然后出城；而我们皇帝的武士负责保护他们。如果罗斯人或希腊人中有人作出不正当的行为，武士就来判断那事情的是非。当罗斯人进入城市时，但愿不做坏事。他们无权购买贵于50佐洛特尼科的珍贵织物；如果有人买了那种织物，那他得呈交给皇帝武士过目，武士盖上印后交还给他们。从此地离开的罗斯人，可从我们这里取得一切必需品、旅途中的食物以及船上必备的东西，如同从前所规定的那样，以便他们能安全地返回自己的国家，但他们再无权在圣母教堂附近过冬。 如果罗斯人的奴仆潜逃 ［288］ ，为了找他可以到我们国家，如果他真在圣母教堂一带，那他们可以将他捕获；如果找不到，那就让我们罗斯的基督教徒按照他们的信仰发誓，如若不是基督教徒，则按其自己的规矩，然后就可从我们这里像从前规定的那样领取自己的价额——每个奴仆两匹织物。 如果从我们的皇族或是从我们的城市或其他城市有奴仆潜逃到你们那里，并随身带走什么东西，那就再遣送他回来；而如果他带的东西完整无损，可从他那里得到2个佐洛特尼克的捕获费。 如果罗斯人中有人企图从我们帝国的人那里取走 ［290］ 什么钱财，图谋的人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如果他已经得手，他就得加倍偿还；如果这样的事是希腊人对罗斯人干的，那他也要受到罗斯人所受的同样的惩罚。 如果发生希腊人对罗斯人或者罗斯人对希腊人的偷盗行为，那不仅应该交回被偷的东西，而且还需偿付被偷东西所值的钱款 ［291］ ；如果偷的东西已被卖掉，那就要按其价值加倍偿还，并将依据希腊的法律 ［292］ 和罗斯的法律和条例给予惩罚。 不管罗斯人带来多少我们臣属的基教徒俘虏，他们若是精壮的小伙子或少女，赎取时我们可以付给10个佐洛特尼克，并把他们领回 ［293］ ，如果是中年人，可付给他们8个佐洛特尼克领回他，如果是老人或小孩，那为他可付5个佐洛特尼克。 如果罗斯人做希腊人的奴隶，倘若他们是俘虏，罗斯人可用10个佐洛特尼克将他们赎回；倘若他们是被希腊人买来的，那希腊人应对十字架发誓，再取回自己的钱：他买那个俘虏时所花的价钱。 关于科尔松国家 ［294］ 。罗斯大公无权在那个地区与那些国家及其一切城市进行战争，那个国家也不向你们屈服，如果另一方面罗斯王公为了打仗请求我们军队支援，那我们就给他需要的军队。 为此商定：如果罗斯人发现因遭遇风暴被抛到岸上的希腊船只，不得使船只再遭受损失。如果有人从船上偷盗什么财物或者把船上的人沦为奴隶或加以杀害，那就要按罗斯和希腊的法律予以治罪。 如果罗斯人遇到科尔松人在第聂伯河河口捕鱼，不得做任何为难他们的事情 ［295］ 。 罗斯人无权在第聂伯河河口，别洛别列日耶和圣叶尔费里岛 ［296］ 附近过冬；当秋天来临时，就让他们各自回到罗斯老家。 为此商定：如果黑保加利亚人到科尔松国土进行战争，我们命令（велим）罗斯王公——不要放过他们，不然的话也会给他的国家带来损失 ［297］ 。 如果某希腊人——我们皇帝的臣民——犯了罪，你们无权惩罚他们，但他会根据我们皇帝的旨意，受到与其罪行相应的惩罚 ［298］ 。 如果我们的臣民杀死了罗斯人，或是罗斯人杀死了我们的臣民，那被杀害者的亲属可以捕捉凶手并杀之 ［299］ 。 如果杀人犯逃跑并隐藏起来，而他拥有财产，那就让被害者的亲属占有他的财产；如果杀人犯没有财产并隐藏起来，那就寻找他，直到找到为止。当找到他时，他将被处死。 如果罗斯人对希腊人或者希腊人对罗斯人用剑或是矛或是别的什么武器击人，那为这种违法行为，犯罪者按照罗斯法律需交付5升白银；如果他是无产者，那就让他卖掉所能卖的一切；甚至连他身上穿的衣服，也让人从他身上脱下来；而对不足部分则让他按自己的信仰发誓说，他再没有别的东西了，只有在这时候，他才能被放过。 如果我们皇帝希望你们出兵帮我们打敌人，为此我们给你们的大公写信，你们大公应派出我们所要的军队；以此告示天下，希腊人和罗斯人之间有着怎样的友好关系。 我们把此条约写在两本羊皮纸上，一本保存在我们皇帝手里，上面有十字架和我们的签名；在另一本上有你们使者和商人的签名。而当我们皇帝的使者去的时候，让他们把条约呈给罗斯大公伊戈尔及其臣僚；他们接受条约文本后，要真诚发誓恪守我们达成的协议，遵守那签有我们名字的文本上所写的内容。 我们是受过洗礼的，在大教堂上以神圣的伊里亚教堂的名义，在放着真诚的十字架和羊皮纸文本的面前，宣誓恪守文本中所记载的一切，不违背其任何事项；而如果我们国家中有人——无论大公，还是别的什么人，受过洗礼的或没有受过洗礼的——违反了它，就不会得到上帝的帮助，在阴间将沦为奴隶，并将成为自己武器的牺牲品。 而未受过洗礼的罗斯人整齐地放下自己的盾牌、出鞘的剑 ［300］ 、腕箍 ［301］ 及其他武器，以便宣誓：在这个文本中所记载的一切内容将被伊戈尔、全体贵族以及罗斯国家所有人，永生永世、永远恪守。 如果某王公或罗斯人，无论基督徒或非基督徒，违背这个文本所写的规定——那就要受到以自己武器处死的惩罚，并因违背自己的誓言而受到上帝和雷神的诅咒。 如果伊戈尔大公以誓言确认了这个条约，那就希望他永葆这片真正的爱心，永不违背条约，此友好之情，将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常存，直到永远的将来。” 伊戈尔派遣的使者同希腊的使者一起回来见伊戈尔，向他转达了罗曼努斯皇帝所说的一切话。伊戈尔召见了希腊的使者，问道：“请谈谈皇帝对你们有何吩咐？”皇帝的使者说：“皇帝为和平而高兴，派我们来希望同罗斯大公建立和平和友好的关系。你们的使者让我们皇帝宣誓，我们也被派来参加你和你的臣僚们的宣誓。”伊戈尔应允这样做。次日，伊戈尔召来使者，一起来到雷神所在的小丘，放下自己的兵器、盾牌和黄金，伊戈尔和他的人——罗斯人中的多神教徒——宣了誓。而罗斯的基督徒集合在圣伊里亚教堂宣誓，该教堂在帕申奇会议街末端的鲁契耶上：这是个大教堂，因为有很多基督徒——瓦兰人和可萨人。伊戈尔批准了同希腊人的和约，赠送给使者毛皮、奴隶和蜂蜡，送走了使者。使者回到皇帝那里，并把伊戈尔所有讲话和对希腊人的友好之情奏明皇上。 伊戈尔和所有国家建立了和平关系，开始了在基辅的统治。秋天来了，他打算对德列夫利安人进行远征，希望从他们那里取得更多的贡物 ［302］ 。 [book_title]五、奥尔加摄政时期 6453年（945年）（下）。这一年亲兵队对伊戈尔说：“斯维涅尔德的少年卫士 ［303］ 都添加了武器和衣服，而我们则袒胸露体。大公啊，同我们一起去收取贡物吧，你和我们大家都会有所收获 ［304］ 。”伊戈尔听从了他们的建议——就到德列夫利安人那里收取贡物，并在从前贡物的基础上又增加了新的数额，他的武士对德列夫利安人横征暴敛。伊戈尔收取贡物后，动身返回自己的城市。当他往回走时，经自己仔细考虑之后，对自己亲兵队说：“你们先把贡物运回家，我还要回去再收一些。”于是他让自己的亲兵队先走，自己只带小部分队伍返回，想得到更多的财富。德列夫利安人听说他们又回来了，就和自己的王公马尔商量：“如果狼要吃羊，在没把狼打死以前，狼会拖走所有的羊。这个人也是一样：如果不消灭他，他会整死我们所有的人。”于是派人向伊戈尔说：“为什么又来了？你已经把全部贡物都收走了。”伊戈尔没听他们的话；于是德列夫利安人走出伊斯科罗斯坦城，迎战伊戈尔，他们杀死了伊戈尔及其随从亲兵 ［305］ ，因为伊戈尔随从的人数很少。伊戈尔被埋葬在伊斯科罗斯坦城附近的德列夫利安人的土地上，其墓至今犹在。 奥尔加同自己年幼的儿子斯维亚托斯拉夫住在基辅，他的养育者 ［306］ 是阿斯穆德，而军事长官斯维湟尔德是姆斯提沙的父亲 ［307］ 。德列夫利安人说：“我们杀死了罗斯的王公；我们把他的妻子奥尔加娶来做我们王公马尔的夫人吧，把斯维亚托斯拉夫也带过来，我们可以随便来安排他。”于是德列夫利安人派出自己的亲信二十名左右，乘船前去见奥尔加，他们的船在鲍里切夫高坡附近停泊。因为河水当时流经基辅山附近，人们不是居住在平原上，而是住在山上。而基辅城也建在那里，即现在的戈尔佳塔和尼基福尔私邸所在地，至于王公的官邸则在城里，即如今的沃罗季斯拉夫和丘金 ［308］ 私邸的所在地。而捕鸟场（перевесище） ［309］ 在城外，城外还有一所官邸，它在什一圣母教堂后面，即现今的乌斯塔夫谢克私邸所在地；山上有一座房顶很高可远眺风景的宅邸——是石彻的楼房（терем） ［310］ 。下面通报奥尔加说德列夫利安人来了。奥尔加召见了他们，并对他们说：“贵客来啦。”德列夫利安人回答：“来了，大公夫人。”于是奥尔加对他们说：“说吧，有何贵干？”德列夫利安人回答：“德列夫利安国派我们来，带来了这样的口信：我们杀死了你的丈夫，因为你的丈夫像狼一样，侵吞和抢掠，而我们的王公是好人，因为他把德列夫利安国治理得国泰民安，你就嫁给我们的马尔王公吧 ［311］ ！”要记住德列夫利安王公，他的名字是马尔。奥尔加对他们说：“我从你们的谈话中领会了你们的好意——我的丈夫对我而言已经不能复生；我想明天在我的臣民面前向你们表示一下敬意；现在请回到自己的船上，高兴地安歇，早晨我派人去接你们时，你们可说：‘我们不骑马，不步行，你们要用船抬我们去。’他们就会用船把你们抬来的。” ［312］ 这样，就放他们回船了。奥尔加命令在城外尖塔楼的院内挖一个很深的大坑。第二天早上，奥尔加坐在塔楼上派人去请客人。来人到了客人那里说：“奥尔加盛情邀请你们去。”他们回答道：“我们既不骑马，也不坐车，也不步行，而要坐在船里抬着我们走。”基辅人回答：“我们没有办法！我们的大公被杀，而我们的王公夫人却想嫁给你们的王公。”于是用船抬着他们。他们歪着身体、单手叉腰，神气十足地半坐着，胸前有几个金属大扣子（“сутути” ［313］ ）。当把他们抬到奥尔加所在的官邸的院子里时，连人带船都一起扔进了坑里 ［314］ 。奥尔加靠近坑边，向他们问道：“这种礼遇你们觉得好吗？” ［315］ 他们回答：“对我们来说，这比伊戈尔的死还惨。”奥尔加下令将他们活埋；于是就活埋了他们。 奥尔加派使节到德列夫利安人那里，对他们说：“如果你们是真心实意请我去的话，那就派最显赫的官员来，以便我能荣耀地嫁给你们的王公，否则基辅人是不会放我走的。” ［316］ 德列夫利安人听了这番话后，就选拔出管理德列夫利安国家最优秀的官员 ［317］ ，把他们派去迎娶奥尔加。当德列夫利安人来到时，奥尔加下令准备好澡堂，并这样对他们说：“洗好澡后，再来见我。”他们烧热了澡堂（истопка ［318］ ），德列夫利安人走进澡堂开始洗澡，随后他们就被锁在澡堂里，奥尔加命令从门那儿开始点火把澡堂烧着，他们全都被烧死在那里。 奥尔加派人到德列夫利安人那里说：“我已经动身到你们那里去，请在杀死我丈夫的那个城市多准备些蜜酒，我要在他的坟前哭祭，并为我亡夫举行追荐的酒宴（“тризна ［319］ ”）。他们听到这话以后，运去大量的蜂蜜并酿成蜜酒。而奥尔加带上少数亲兵，轻装出发，来到了自己丈夫的墓（гроб ［320］ ）前哭泣为他祭悼。她命令自己手下人堆起个大墓，当墓堆成后，就命令举行追悼竞技酒宴。此后，德列夫利安人坐下来喝酒，奥尔加吩咐她的少年卫兵在他们身旁侍候。德列夫利安人对奥尔加说：“我们派去接你的卫兵在哪里？”她当即回答：“他们在我后边，同我丈夫的卫兵一起走。”当德列夫利安人喝得酩酊大醉时，她吩咐自己的少年卫兵为他们的荣誉而饮，而她自己则暗中走开，命令卫队砍杀德列夫利安人，砍杀了他们5000人。奥尔加回到了基辅，募集军队去征讨其余的德列夫利安人。 [book_title]六、斯维亚托斯拉夫统治时期 6454年（946年）。奥尔加同自己的儿子斯维亚托斯拉夫一起募集了大批精兵强将向德列夫利安人的土地进发。德列夫利安人也奋起迎战。当两军对峙准备一战时，斯维亚托斯拉夫把矛投向德列夫利安人 ［321］ ，矛在马的两耳间飞过，击落在那匹马的腿上，因为斯维亚托斯拉夫还是个孩子。斯维涅尔德和阿斯穆德说：“王公已经下手了；亲兵们跟随王公冲啊！”他们战胜了德列夫利安人 ［322］ 。德列夫利安人败阵逃跑，紧闭城门躲进城里。奥尔加同自己的儿子急速转向伊斯科罗斯坦城，因为是该城的居民杀死了他的丈夫，他同自己的儿子在城郊扎营，而德列夫利安人坚守城池，顽强抵抗，因为他们很清楚，他们杀死了大公，即使投降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奥尔加围城围了整个夏季，也未能攻克，于是就想了这样一个计策：她派人靠近城池放话说：“你们还想死守到何时？要知道你们所有的城市都已归顺我了，承担了缴纳贡物的义务，他们现在已经耕种自己的田地 ［323］ ；可是你们却还在拒绝缴纳贡物，这不是等着饿死自己吗？”德列夫利安人回答说：“我们倒是愿意缴纳贡物，但是你不是想要为自己丈夫报仇吗？”奥尔加就对他们说：“在你们的人第一次和第二次来基辅时，我已经为我丈夫报仇雪恨了，而当我为丈夫举行追悼酒宴时，我又第三次报了仇。更多的报仇我已经不想了——现在想的只是从你们这儿获取不多的贡物，并同你们媾和，然后就班师回家。”德列夫利安人又问：“你们想从我们这里要些什么呢？我们愿意给你蜂蜜和毛皮。”而奥尔加说：“你们现在已经既没有蜂蜜，也没有毛皮了，所以也就向你们要得不多，每户给我三只鸽子和三只麻雀。要知道，我不想像往年纪事我丈夫那样，把沉重的贡物加在你们的身上，因此向你们要得很少 ［324］ 。你们也都被围得疲惫不堪，也就向你们要这么一点就可以了。”德列夫利安人十分高兴，从每户收了三只鸽子和三只麻雀，恭恭敬敬地呈交给奥尔加。奥尔加对他们说：“你们看，你们已经归顺了我和我的孩子——回城去吧，而我明天就从此城撤离，回到自己的城市。”德列夫利安人很高兴地进了城，并把所有情况告诉人们，城里的人也都十分欣喜。而奥尔加分配给每个士兵——有的是一只鸽子，有的是一只麻雀，命令他们把包在小手帕里的火绒（църь） ［325］ 用线拴在每只鸟的身上。当暮色降临时，奥尔加命令士兵把鸽子和麻雀放出去。鸽子和麻雀飞回自己的老巢：鸽子飞回鸽子窝，而麻雀飞到房檐下，这样，鸽子窝、储藏室、板棚以及干草房都燃烧起来，没有一家不着火的，并且也难以扑灭，因为是立即户户起火。人们纷纷从城里逃出，奥尔加命令自己士兵把他们都抓起来。她就这样夺下了城市，并放火烧毁它，城里的长老们做了俘虏，另一部分人被处死，第三部分人交给自己的武士当奴隶，而剩下的其他人留下，让他们缴纳贡物。 奥尔加给他们加上沉重的贡物负担 ［326］ 。三分之二的贡物运往基辅，三分之一运往维什戈罗德给奥尔加，因为维什戈罗德是奥尔加的城堡。奥尔加同自己的儿子率领亲兵队由此巡视德列夫利安人各处，并建立贡物和征收的规章制度。这里至今仍保留着奥尔加的驻跸地和猎场。她同自己的儿子斯维亚托斯拉夫回到自己的基辅城，并在那里居住了一年。 6455年（947年）。奥尔加出巡诺夫哥罗德，在姆斯塔一带建立乡村营地，并确定了贡物额度，对卢加一带也规定了代役租制和贡物额度，到处留下她的狩猎地，她住过的许多地点和乡村营地，这些都是她到过的见证。她的雪橇于普斯科夫至今犹在，第聂伯河流域有不少是她捕过鸟的场地，在捷斯纳河一带也是如此，至今还有她住过的村落——奥尔日奇村 ［327］ 。就这样，她把一切整顿好后，返回基辅她儿子那里，在那里同儿子过着和睦的生活。 6456年（948年）。 6457年（949年）。 6458年（950年）。 6459年（951年）。 6460年（952年）。 6461年（953年）。 6462年（954年）。 6463年（955年）。奥尔加出访希腊国家，抵达帝都 ［328］ 。这时执政的是立奥（哲学家）的儿子君士坦丁（皇亲的） ［329］ 。奥尔加来到皇帝那里，他见她容颜秀丽，智慧敏捷。皇帝在和她交谈时，为她的才智所折服，对她说：“你完全有资格在我们的都城和我们共同执政。”而她体会到这话的内在含义报道，回答皇帝道 ［330］ ：“我是多神教教徒，如果你想给我施行洗礼，那你本人来给我洗礼吧——否则我就不受洗礼。”于是皇帝和大牧首一起为她洗礼。奥尔加受洗礼后，身心都充满喜悦。总主教给她布道说：“你是罗斯女人中唯一参加祝福仪式的人，因为你弃暗投明。在你未来的罗斯子孙后代都将为你祝福称颂。”总主教并把基督教的教规、祈祷、斋戒、施舍以及洁身的圣训传授给她。她低着头站着，像吸水的海绵一样，谛听教义，她向大牧首俯首膜拜道：“大主教啊，愿托福于您的祈祷，使我能摆脱恶魔的罗网，永保太平。”在受洗礼时，她像古皇太后——君士坦丁大帝的母亲那样，被命名为叶列娜。总主教赐福给她后，就让她走了。在她洗礼后，皇帝召见了她并对他说：“我想娶你为妻。”而她回答说：“你怎么能娶我呢？是你为我洗了礼，并称我为女儿。对基督教徒来讲，这是不允许的 ［331］ ——你自己也明白。”皇帝于是对她说：“奥尔加，你把我骗了。”皇帝给她很多礼物：黄金、白银、贵重的织物以及各种各样的器皿；并称她为自己的女儿，把她放走了 ［332］ 。她回国的事准备停当后，来向总主教辞行，并请他为自己归程祝福，她对他说：“我国的人以及我的儿子都是多神教教徒——但愿上帝能保佑我，免除一切祸端。”总主教说：“忠诚的孩子！你面对基督举行了洗礼，你笃信了基督，基督必将保佑你，就像他在古代保佑以诺，后来保护方舟里的挪亚，保佑亚伯拉罕对付亚比米勒，保佑罗得对付所多玛人，保佑摩西对付法老，保佑大卫对付扫罗，保护炉中的三少年，保佑但以理免遭野兽的吞食——他同样会拯救你免遭恶魔的阴谋诡计及其罗网。”总主教为她祝福。她带着和约启程回国，回到了基辅。这事像在所罗门时代发生的一样：埃塞俄比亚女皇来到所罗门处，很想听听所罗门的那充满智慧的深奥的论述，她目睹了他的真实的聪明才智。同样的，这位高贵虔诚的奥尔加也寻求真正的上帝的智慧，不过，那位（埃塞俄比亚女皇）探求的是人的智慧，而这位则探求的是上帝的智慧。“因为有心者一定能找到智慧。”“绝顶的智慧在十字街头大声宣布，在路上高声呼喊，在城墙上公开宣讲，在城门口大声宣告：不学无术的人到什么时候都喜欢愚昧。”这位高贵虔诚的奥尔加自幼就寻求智慧——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终于找到了无价珍宝——基督。因为所罗门说过：“夫妻恩爱才能心旷神怡。”“用你的心去思索”；“爱我之人为我所爱，觅我之人必能找到我。”上帝说：“凡来投我之人我不会赶走他。” 奥尔加回到了基辅，希腊皇帝派来使臣给她捎话说：“我赠送你很多礼物。还记得吗？你曾对我说：‘等我回到罗斯，会给你送上很多礼物：奴仆、蜂蜡、毛皮和士兵，以示援助。’”奥尔加通过使臣回答说：“如果你也在我们这里的波恰伊纳河住一段，像我在舒特湾那样，那我就把礼物奉送给你 ［333］ 。”然后就让捎这些话的使者回国了。奥尔加同自己的儿子斯维亚托斯拉夫在一起生活，母亲劝他接受洗礼，但他既不想也不愿听这些；但如果别人要接受洗礼，他也不阻止，而只是嘲笑这种行为。“因为对于不信教的人说来，基督教的信仰是愚蠢已极的行为”；“因为在黑暗中行走的人不会知道，也不会理解，也体会不到主的声誉”；“他们的心变得冷酷，对许多事情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因为所罗门说过：“渎神的行为与理智相距遥远”；“因为召唤你们而你们不听我的，用话来开导，而你们不理睬我，并拒绝了我的劝告，也不接受我的直言”；“憎恨才智，不以上帝畏惧之事为己惧，不接受我的忠告，轻视我的直言。”奥尔加也经常说：“我的儿子，我信奉上帝，因而我很快活；假如你也信的话，那你也会快活的。”可是他对这些听不进去，说：“我怎么能独自一个人接受异邦的信仰呢？我的亲兵将会耻笑我的。”她又对他说：“假如你能接受洗礼，那么大家也会这样做的。”他还是没听他母亲的话，仍然按照多神教的习俗生活。正像俗话所说的那样：“不听父母言，死亡在眼前。”他哪里知道，不听母亲的话，灾祸就会降临 ［334］ 。斯维亚托斯拉夫反而生了他母亲的气。所罗门说：“教诲坏人，会给自己蒙受委屈，揭露罪人会遭受恶意的抨击；因为揭发恶人是祸根。为了不使恶人憎恶你，你就不要去揭露他们。”然而，奥尔加爱自己的儿子斯维亚托斯拉夫，还是多次说：“那就听凭上帝的安排吧；如果上帝愿意宽恕我族和罗斯人民，那么愿主也将赐福于我的爱主之心，降福于他们。”她一面这样说，一面昼夜为儿子和人们祈祷，教导孩子，一直把他抚养成人。 6464年（956年）。 6465年（957年）。 6466年（958年）。 6467年（959年）。 6468年（960年）。 6469年（961年）。 6470年（962年）。 6471年（963年）。 6472年（964年）。当斯维亚托斯拉夫长成壮年，他开始招募众多勇猛的战士。斯维亚托斯拉夫都是轻装出征，敏捷如豹 ［335］ ，东征西讨。他出征既不带辎重车，也不带行军锅，肉不煮食，但把马肉、兽肉或牛肉细切后，放火上烤着吃；他没有帐幕，夜宿铺上毡垫，枕鞍而卧，他的所有兵士也皆如此。他派人到异域通知对方说：“我要讨伐你们。”他出兵奥卡河和伏尔加河流域，在那里遇到了维亚提奇人 ［336］ ，他问维亚提奇人说：“你们给谁纳贡？”他们回答说：“我们向可萨人纳贡——每犁得交一个谢利亚格。” ［337］ 6473年（965年）。斯维亚托斯拉夫出兵征讨可萨人 ［338］ 。可萨人得知后，在其王公可汗的率领下出师迎敌，双方交火，在这场血战中斯维亚托斯拉夫打败了可萨人，并占领了他们的城市白维扎 ［339］ 。他还战胜了亚瑟人和卡索格人 ［340］ 。 6474年（966年）。斯维亚托斯拉夫战胜了维亚提奇人并向他们征收贡物。 天鹅绒 6475年（967年）。斯维亚托斯拉夫出兵多瑙河征讨保加利亚人 ［341］ 。于是双方展开激战，斯维亚托斯拉夫降服了保加利亚人，攻占了他们在多瑙河流域的80座城市 ［342］ ，并在佩列亚斯拉维茨城建立政权 ［343］ ，同时向希腊人征收贡物。 6476年（968年）。佩彻涅格人首次进攻罗斯领土 ［344］ ，而斯维亚托斯拉夫当时正留在佩列亚斯拉维茨城。奥尔加和她的几个孙子：雅罗波尔克、奥列格和弗拉季米尔在基辅城闭门坚守。佩彻涅格人用重兵包围：城的四周有数不清的兵马，城里的人既不能出城，又无法派人送信；人们又饥又渴，疲惫不堪。第聂伯河对岸的人们集结在船上，停在彼岸。彼岸的人无法进入基辅，此岸的人也无力投奔对方。城里的人开始担忧起来 ［345］ ，他们说：“有谁能设法渡到对岸去告诉他们：假如明天早上你们还不能靠近都城，我们就得投降佩彻涅格人了。”于是一位少年武士站出来说：“我能设法渡过去。”人们回答他说：“去吧。”他出了城，手里拿着一副马笼头，一面问：“谁看见一匹马没有？”一面跑过了佩彻涅格人的驻地。因为他会讲佩彻涅格话 ［346］ ，对方便把他当作自己人了。当他来到河边，甩掉衣服，纵身跳入第聂伯河，游向对岸。佩彻涅格人见到这种情景，便赶忙追捕，向他射箭，但对他已毫无办法。对岸的人见此，马上驾船向他划去，把他救上船，带他见亲兵队。少年武士对他们说：“假若你们明天还不能靠近都城，人们就要向佩彻涅格人投降了。”一位名叫普列季奇的将领对此说道：“咱们明天就坐船过去，把女主公和大公的儿子们救出，快速地渡过岸来。如果咱们做不到这一点，斯维亚托斯拉夫会把咱们都处死的。”于是第二天早上将近拂晓时，他们上了船，响亮地吹起了号角，而此时城里的人们也喊声大作。佩彻涅格人以为大公本人回来了，便纷纷离城而逃。奥尔加带着孙子和人们出城上船。佩彻涅格大公见此情景，只身返回，问将领普列季奇说：“是谁回来了？”普列季奇回答说：“（第聂伯河）对岸的人们。”佩彻涅格大公又问：“莫不是你就是斯维亚托斯拉夫大公？”普列季奇回答说：“我是他的部将，率领先头部队到达，而大公本人率领大军随后就到：那是千军万马。”他之所以这样说，目的是想恫吓他们一下。而佩彻涅格大公对普列季奇说：“让我和你交个朋友吧。”普列季奇回答说：“就这么办。”于是他们相互握手，佩彻涅格大公赠给普列季奇一匹战马、一把马刀和几支箭，普列季奇回赠给他一件锁子甲、一个盾牌和一把宝剑 ［347］ 。佩彻涅格人从城下撤兵，但城里人仍无法出城去饮马：佩彻涅格人还屯兵于雷别季 ［348］ 。于是基辅派人去对斯维亚托斯拉夫说：“大公，你总是谋取别人的土地，费尽苦心，却抛弃了自己的本土，我们，还有你的母亲和孩子却险些被佩彻涅格人所俘。假若你再不来保护我们，那他们一定还会把我们掳走的。难道你就不可怜自己的国家，不怜惜年迈的母亲和孩子们吗？”斯维亚托斯拉夫听了这一席话，便立即带领亲兵队上马奔回基辅；他问候了自己的母亲和孩子，并为他们由于佩彻涅格人侵犯而发生的事痛心疾首。于是他调集兵力把佩彻涅格人从战场上赶走，这才出现了和平。 6477年（969年）。斯维亚托斯拉夫对自己的母亲和大臣们说：“我不愿意坐在基辅城里，我想住在多瑙河畔的佩列亚斯拉维茨城——那才是我国领土的中心，所有的财富都汇集到那里： ［349］ 来自希腊的黄金、彩缎、葡萄酒和各种水果；来自捷克、匈牙利的白银和马匹；来自罗斯的毛皮、蜂蜡、蜂蜜和奴隶。”奥尔加回答说：“你没看看，我有病；你还想丢下我到哪里去呢？”——因为她已病入膏肓。她又接着说：“等把我埋葬了以后，你愿意上哪儿就上哪儿。”时过三天 ［350］ 奥尔加就与世长辞了。她的儿孙和全体臣民都为之号啕痛哭。他们抬着她并把她安葬在一处开阔的地方。奥尔加临终时嘱咐说，不要为她开斋宴竞技赛，因为她自己有司祭，也就是这位司祭安葬了高贵的奥尔加 ［351］ 。 像太阳喷薄欲出的朝霞，像白昼来临前的曙光，她是信奉基督之邦的先驱者 ［352］ 。因为她迸发出光芒；像黑夜里的月亮一样，在多神教徒中照亮，犹如污泥中的一颗珍珠；当时的人们都被各种邪恶所玷污，没有接受圣洁的洗礼。而奥尔加曾在圣水盘中接受过洗礼，从自己身上抛弃了人类始祖亚当的罪衣，穿了新亚当，即基督的圣装。我们向她欢呼：“高兴吧，罗斯认识了上帝；我们开始顺从他。”她是第一个进入天国的罗斯女性，她也受到了罗斯子孙们的赞誉，称她是自己的先驱，因为她死后还为罗斯向上帝祈祷。要知道对主虔诚者的灵魂是不灭的；正如所罗门所说：“义人增多，民人喜乐。”虔诚者名垂千古，因为他被上帝和人们所承认。在这里人们都赞颂她，他们看到，奥尔加在那里安息多年而不腐，因为先知说过：“尊重我者，我必为其增光。”关于这样的人大卫也曾说过：“虔诚者定将万古流芳，他不惧谗言，一心期待上帝；心坚石穿，毫不动摇。”所罗门又说：“义人必将永生，他们有主的奖励和至高无上的庇护。因此，义人进入天国，从主的手里接受善的桂冠。主用右手覆盖他们，用力量庇护他们。”上帝也保护了这位高贵的奥尔加，使她不受敌人和仇人——魔鬼的伤害。 6478年（970年）。斯维亚托斯拉夫派雅罗波尔克驻守基辅，而让奥列格去德列夫利安地区。在此同时，诺夫哥罗德人来为自己寻求一位王公：“如果你们不给我们派人作王公，那么我们自己就要为自己寻求王公了。”斯维亚托斯拉夫对他们说：“看谁到你们那里去好呢？”雅罗波尔克和奥列格都拒绝了。这时多勃雷尼亚说：“可以请弗拉季米尔去。”弗拉季米尔为奥尔加的管家玛卢莎所生。玛卢莎是多勃雷尼亚的妹妹；他们的父亲是马尔克·柳别恰宁，所以多勃雷尼亚是弗拉季米尔的舅父。于是诺夫哥罗德人对斯维亚托斯拉夫说：“那就把弗拉季米尔给我们吧！”斯维亚托斯拉夫回答说：“那就把他给你们。”诺夫哥罗德人接走了弗拉季米尔，弗拉季米尔与自己舅父多勃雷尼亚一起奔赴诺夫哥罗德，而斯维亚托斯拉夫前往佩列亚斯拉维茨（在多瑙河畔）。 6479年（971年）。斯维亚托斯拉夫来到佩列亚斯拉维茨城下，保加利亚人闭门坚守。保加利亚人出城抗击斯维亚托斯拉夫，双方展开激战，保加利亚人渐渐占了上风。斯维亚托斯拉夫激励自己的战士们说：“我们要在这里死拼到底！兄弟和亲兵们要英勇地守住阵地！”傍晚时分，斯维亚托斯拉夫已转危为安，他举起长矛，发起冲锋，攻下了城市 ［353］ 。他又派人去对希腊人说：“我要出兵征讨你们，夺取你们的国都，就像夺取这个城市一样。”希腊人说：“我们无力和你们对抗，你们可以从我们这里为你们的亲兵队索取相应的贡礼。说说你们的人数有多少，我们好按照你们亲兵队的人数计算缴纳贡物。”希腊人这样说，为的是欺骗罗斯人，因为希腊人至今还爱撒谎 ［354］ 。斯维亚托斯拉夫对他们说：“我们有两万人。”他多说了一万人：因为罗斯人一共只有一万。希腊人并没有纳贡，而出动了十万大军迎战斯维亚托斯拉夫 ［355］ ，于是斯维亚托斯拉夫向希腊人进军，对方也出兵抵抗罗斯人。当罗斯人一看对方时，无不为如此众多之兵力而震惊，然而斯维亚托斯拉夫说：“我们已经无法摆脱 ［356］ ，无论我们是否愿意，都得一战高低，即使暴尸疆场，也不能使罗斯国家受辱，因为死人才不会接受耻辱，假若临阵脱逃，那我们必将蒙受耻辱。既然我们不逃跑，那就要坚决迎战，我冲杀在你们的前面：如果我的脑袋掉了，你们就自己关心关心自己的吧！”战士们回答说：“你在何处捐躯，我们也就在那里献出自己的头颅。”于是罗斯人重展军威，展开了一场残酷的肉搏战。斯维亚托斯拉夫取得胜利，希腊人溃逃。斯维亚托斯拉夫率兵杀奔希腊国都，一路作战一路毁坏城市 ［357］ ，这些城市至今仍是一片废墟。希腊皇帝把自己的大臣们召入宫中，对他们说：“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已难以抵抗他的进攻了。”大臣们对他说：“我们给他送礼，可以试探一下，看他是否喜爱黄金或是贵重织品？”于是皇帝派遣一位聪明的谋士去向斯维亚托斯拉夫呈献黄金和贵重织品 ［358］ ，并嘱咐谋士说：“你要善于察颜观色，注意他的表情、脸色和内心的意图。”谋士带着礼品来见斯维亚托斯拉夫。部下向斯维亚托斯拉夫禀报说，希腊人前来请安求见。斯维亚托斯拉夫说：“把他们带进来。”使臣进来向斯维亚托斯拉夫参拜，在他面前献上黄金和贵重织品。斯维亚托斯拉夫看也不看，吩咐自己的年轻卫士说：“收下吧。”希腊人回来向皇帝复命，皇帝召集群臣。使臣们说：“我们见到了斯维亚托斯拉夫，献上礼品，可他一眼都没看，就命令收下了。”这时有一位说：“再试探他一次：给他送兵器。”他们采纳了他的意见，派人给斯维亚托斯拉夫送去一把宝剑和一件别的兵器。斯维亚托斯拉夫马上拿起兵器端详，夸奖起皇帝来，并向他表示了感激和爱慕之情。被派人员再次回见皇帝，并向他叙说了全部事情的经过。大臣们说：“这条汉子会很野，因为他轻视钱财，而珍视兵器，向他纳贡吧。”于是皇帝派人到他那里说：“你们只要不进攻首都，要多少贡物都可以。”因为斯维亚托斯拉夫已经逼近帝都了。希腊人给他送了贡礼；斯维亚托斯拉夫还为死者领取了贡物，他说：“死者的亲属会为死者领取的。”他又索取了许多礼品，满载荣誉凯旋返回佩列亚斯拉维茨。斯维亚托斯拉夫看到自己的亲兵队所剩无几，便自言自语地说：“可别中了什么诡计把我和我的亲兵都杀死！因为许多人已战死在战场。”于是说：“我得回罗斯去，增补亲兵队再带出来。” ［359］ 于是，斯维亚托斯拉夫遣使去多罗斯托尔，当时希腊皇帝在那里，让使者转达说：“我希望和你建立持久的和平和友好关系。”皇帝听说以后很高兴，给斯维亚托斯拉夫送去比以前更多的礼品。斯维亚托斯拉夫接受了礼品，开始与自己的亲兵队商议，他说：“假如我们不同希腊皇帝缔结和约，他一旦发现我们人少，就会出兵把我们围困在城里。而罗斯土地又远离我们，佩彻涅格人和我们又处于交战状态，到那时有谁能来解救我们呢？我们一定要与希腊皇帝缔结和约；他们不是已经答应向我们纳贡了吗？这对我们来说也就足够了。假如他们中止向我们纳贡，那时我们从罗斯重整更多的军队再来进攻帝都。”这一席话很合亲兵队的心意，就派出得力臣僚去见希腊皇帝。他们来到多罗斯托尔，向皇帝说明了来意。第二天早朝，皇帝召见他们进宫，皇帝说：“让罗斯使者来禀告。”于是使者陈述说：“我们的大公说：‘我愿同希腊皇帝在未来的整个时期建立全面的友好关系’。”皇帝大喜，吩咐司书把斯维亚托斯拉夫说的话全都记在羊皮纸上。使者开始述说斯维亚托斯拉夫的整个讲话，司书在一边记录。使者这么说： “条约副本，此条约的立约人是罗斯大公斯维亚托斯拉夫和斯维涅尔德，录事的是大臣狄奥斐鲁斯，呈交给被称为齐米西斯的希腊皇帝约翰，时在6479年，“米兰敕令纪年”（印吉克特）14年7月 ［360］ ，签于多罗斯托尔城。我——罗斯大公斯维亚托斯拉夫，如发誓那样，以此条约来确认我的誓言 ［361］ ；我要同所有属于我的罗斯人臣民和贵族及其他人一起，与希腊每一位大帝 ［362］ ，与瓦西里和君士坦丁，与诸位神明的皇帝及你们所有人缔结和约。我将永远不再图谋侵犯你们的国家，不再集结军队征讨你们，也不怂恿外族攻打你们的国土，既不觊觎希腊管辖下的地区，不攻打科尔松国及那里的所有城市，也不进攻保加利亚国土。假若有人图谋反对你们的国家，那么我也是他的敌手，并将与他开战。正如我向希腊皇帝发誓过的那样，我的贵族、所有罗斯人和我都将恪守前约；倘有食言，违反上述条款，就让我与我的随从和部下受到我们所信奉的神灵——雷神和畜神的惩罚，让我们像黄金一样发黄 ［363］ ，就让我们死于自己武器之下。请不要怀疑我们现在向你们所许诺的，并写在这张羊皮纸上，盖上自己印章的这些真诚的话语。” [book_title]七、斯维亚托斯拉夫诸子内讧 斯维亚托斯拉夫同希腊人缔结和约之后，乘船向第聂伯河险滩进发，他父亲的将军斯维涅尔德对他说：“王公，你应该骑马绕过险滩，因为险滩附近有佩彻涅格人活动。”斯维亚托斯拉夫没听他的劝告，还是乘船直上。而佩列亚斯拉维茨人已派人报信给佩彻涅格人说：“斯维亚托斯拉夫正返回罗斯，要经过你们那里，他部队人数已不多，他从希腊人那里得到了数不尽的财富和俘虏。”佩彻涅格人得此消息后，便在险滩挡住了去路。斯维亚托斯拉夫临近石滩时，已无法过去。于是他们便在别洛别列日耶过冬，他们（罗斯人）没有吃的，发生了严重的饥荒，买一个马头就得付半个格里夫纳，斯维亚托斯拉夫就在那里过了冬天。 6480年（972年）。春天来临，斯维亚托斯拉夫向险滩进发。佩彻涅格汗库里亚向他发起进攻，杀死了斯维亚托斯拉夫 ［364］ ，取下他的首级，并把他的头盖骨制成杯子，包钉加固后作为饮器 ［365］ 。斯维涅尔德回到基辅，投奔雅罗波尔克。斯维亚托斯拉夫一共在位28年。 ［366］ 6481年（973年）。雅罗波尔克继承大公位。 6482年（974年）。 6483年（975年）。有一天斯维涅尔德的儿子柳特出基辅城打猎，在林中追捕野兽。奥列格看见了他，问自己的部下：“这人是谁？”下面回答说：“斯维涅尔季奇。”奥列格上去把他杀了，因为他本人也正在那里打猎。雅罗波尔克与奥列格从此相互视为仇敌。斯维涅尔德总想为自己儿子报仇，经常怂恿雅罗波尔克说：“出兵讨伐你的弟弟吧，占领他的领地。” 6484年（976年）。 6485年（977年）。雅罗波尔克出兵到德列夫利安人地域，讨伐其弟奥列格。奥列格出阵抵抗，双方混战在一起。雅罗波尔克首战告捷，奥列格和自己军队逃往称为弗鲁奇（奥弗鲁奇）的城市。进城门要走护城河上的吊桥，人们在放下的吊桥上互相碰撞而被挤掉到桥下，奥列格也从桥上被撞到护城河里，许多人连马一起掉了下去，马踩压着人。雅罗波尔克进入奥列格的城市，夺取了政权，派人寻找自己的弟弟。人们找来找去，但没见他的踪影。一位德列夫利安人说：“我看见他昨天在吊桥上被挤下去了。”于是雅罗波尔克派人去找弟弟，从清晨一直到中午，从护城河里搬运尸体，才在一些尸体下找到了奥列格；人们把他抬出来，放在毯子上。雅罗波尔克来到，俯尸痛哭，他对斯维涅尔德说：“看看吧，这就是你所期望的！”奥列格被埋葬在奥弗鲁奇城郊的田野上，在奥弗鲁奇城郊至今还有他的坟墓 ［367］ 。雅罗波尔克就继承了他的政权。雅罗波尔克有一位希腊妻子，以前她曾是一名修女，雅罗波尔克的父亲斯维亚托斯拉夫在世时把她带来的，由于她的美貌，把她许配给雅罗波尔克。当弗拉季米尔听说雅罗波尔克杀死了奥列格，他惊恐万分，逃往海外。雅罗波尔克就派遣自己的地方行政长官治理诺夫哥罗德，于是他独自一人掌管了整个罗斯国家。 6486年（978年）。 6487年（979年） ［368］ 。 6488年（980年）。弗拉季米尔率瓦兰人的军队回到诺夫哥罗德，他对雅罗波尔克的行政官员说：“你们去见我的哥哥，告诉他：“弗拉季米尔要向他发兵了，让他准备同我决一死战。” ［369］ 弗拉季米尔坐镇在诺夫哥罗德。 弗拉季米尔派人前往波洛茨克去见罗格沃洛德 ［370］ 说：“我想娶你的女儿为妻。”罗格沃洛德问自己的女儿：“你愿不愿意嫁给弗拉季米尔？”可她回答说：“我可不愿意去给奴婢的儿子脱鞋 ［371］ ，不过倒想嫁给雅罗波尔克。”这位罗格沃洛德来自海外，在波洛茨克掌权，而图雷在图罗夫城掌权，图罗夫人也就由此得名 ［372］ 。弗拉季米尔的使臣回来，向他转述了罗格沃洛德之女罗格涅达的全部话语。弗拉季米尔就集合许多部队：瓦兰人、斯拉夫人、楚德人和克里维奇人，出兵攻打罗格沃洛德。罗格沃洛德此时正准备把罗格涅达许配给雅罗波尔克。弗拉季米尔进军波洛茨克，杀死了罗格沃洛德和他的两个儿子，并强占了他的女儿为妻。 弗拉季米尔出兵攻打雅罗波尔克。他率大批军队杀奔基辅城，而雅罗波尔克无力向他迎战，便与勃卢德和自己人一起困守基辅城。弗拉季米尔在多罗戈日奇 ［373］ ——即在多罗戈日奇和卡皮奇之间扎营，挖掘壕沟，至今还保留着战壕。弗拉季米尔派人去见勃卢德（雅罗波尔克的将军），谎骗说：“希望你做我的朋友，假如你能杀掉我的哥哥，我会像尊敬父亲一样来敬重你，你在我这里将会得到崇高的荣誉；要知道，并非我先动手杀害弟兄，而是他先动手。我是由于担心也遭厄运才起兵反抗他的。”勃卢德对弗拉季米尔的使者说：“我会同你们和睦友好相处。”啊，多么丑恶的人间虚伪呀！如大卫所说：“吃我食粮的人竟然对我以谎言相骗。”这位将军也以蒙骗的手段对自己主公施展诡计。大卫又说：“他们靠自己的舌头献媚，上帝啊，惩罚他们吧，使他们放弃自己的阴谋；主啊！由于他们作孽多端，抛弃他们吧！因为他们触怒了你。”这个大卫还说过：“嗜血成性和奸诈阴险之徒必将夭亡。”鼓吹策划流血事件者的主意是邪恶的；从自己主公那里接受了荣华富贵，反过来又谋害自己主公的人是一群忘恩负义之徒，他们连魔鬼都不如。勃卢德就是这种人，他从主公那里接受了很多封赏和荣誉之后又背叛了他：所以勃卢德是这次流血事件的罪人。勃卢德同雅罗波尔克一起困守城池，却常常背着雅罗波尔克，派人去和弗拉季米尔联系，让他前来攻城，以便趁机谋杀雅罗波尔克。因为勃卢德害怕城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轻易下手。勃卢德自己怎么也无法杀害雅罗波尔克，于是他就施展诡计，暗中劝说雅罗波尔克不要出城交战。勃卢德对雅罗波尔克说：“基辅人派人去见弗拉季米尔说：‘去攻城吧，我们将把雅罗波尔克献给你。’你还是从城里逃走吧。”雅罗波尔克听信了他的话，逃出基辅，困守在位于罗斯河口的罗德尼亚城。弗拉季米尔进入基辅城 ［374］ ，并把雅罗波尔克困在罗德尼亚。罗德尼亚发生了大饥荒，以致至今仍然流传着一句谚语：“像在罗德尼亚的灾难。” ［375］ 勃卢德又对雅罗波尔克说：“你没看你弟弟有那么多军队？我们是打不过他们的。你与自己的弟弟讲和吧。”他这样蒙骗雅罗波尔克。雅罗波尔克说：“那就这样办吧！”勃卢德就派人去见弗拉季米尔说：“你的想法实现了，我将把雅罗波尔克给你带去：做好杀死他的准备吧。”弗拉季米尔听了这个禀报后便走进了我们已经提到过的他父亲的内宫，与武士和自己的亲兵队一起埋伏好。勃卢德对雅罗波尔克说：“到你弟弟那里去对他说：‘任凭你发落’。”雅罗波尔克起身要走，可瓦里亚日科对他说：“主公，你不能去，他们会杀你的；你可以去投奔佩彻涅格人，带军队回来，” ［376］ 雅罗波尔克没听他的话，来见弗拉季米尔；当他一进门，两名瓦兰人就把剑插入他的腹部，把他挑了起来。而勃卢德随即把门关上，不让自己人跟他进来。雅罗波尔克就这样被杀害了。瓦里亚日科看见雅罗波尔克被杀，逃出了内宫大院，投奔佩彻涅格人去了。他后来经常带领佩彻涅格人抗击弗拉季米尔。只是当弗拉季米尔用发誓作了允诺以后，才勉强地把瓦里亚日科拉过来。弗拉季米尔开始同他的嫂嫂——希腊女人同居。当时她已怀孕，生下斯维亚托波尔克。常常是毒根结恶果：首先，他的母亲是一名修女；其次，弗拉季米尔并没和她结婚，而是和她私通。因此，父亲并不喜欢斯维亚托波尔克，他有两个父亲：雅罗波尔克和弗拉季米尔。 有一天，这已经是后来的事了，瓦兰人对弗拉季米尔说 ［377］ ：“这是我们的城市，是我们夺取了它——我们想向市民收取赎金，每人交两个格里夫纳。”弗拉季米尔对他们说：“那你们得等上一个来月，好给你们收齐库纳。”他们等待了一个月，可是弗拉季米尔并没有给他们赎金，于是瓦兰人说：“你骗了我们，还是放我们去希腊吧。”弗拉季米尔回答说：“去吧。”于是弗拉季米尔从他们当中挑选出一些善良、聪明而又勇敢的壮士，分给了他们一些城市；其余的瓦兰人去了帝都，投奔希腊人。然而，弗拉季米尔还在他们之前就派出使者去见希腊皇帝，转达了他的这样一番话：“瓦兰人正前去投奔你们，别把他们留在都城，否则他们会像在这里一样给你闹出乱子来，要把他们分散到各地，一个也不要再放回来。” [book_title]八、弗拉季米尔开始执政 弗拉季米尔独自一人开始在基辅做王公，并在内宫大院后面的小山岗上供奉起神像：有银首、金髭和木身的雷神佩伦，然后是霍尔斯、达日季神、斯特里神、西马尔格和马科什 ［378］ 。人们为他们供献祭品，奉之为神明，他们把自己的子女领来顶礼膜拜，而这些祭品却被魔鬼取走，以自己的祭祀亵渎了大地，罗斯土地和那座小山都被血所玷污。但是，无限仁慈的上帝并不想置罪人于死地，就像以后我们为此要谈的那样，在那座小山上现今屹立着一座圣瓦西里教堂。现在让我们再回到我们的往事上来。 弗拉季米尔委派自己的舅舅多勃雷尼亚镇守诺夫哥罗德。多勃雷尼亚来到诺夫哥罗德后，在沃尔霍夫河畔建了一座神像 ［379］ ，诺夫哥罗德人像对待上帝一样给神像供献祭品。 弗拉季米尔是个纵欲好色之人，他有那么多的妻妾：罗格涅达被他贬到雷别季居住，那里现今是一个叫做普列德斯拉维诺的小村子 ［380］ 。罗格涅达为他生了四个儿子（伊兹亚斯拉夫、姆斯提斯拉夫、雅罗斯拉夫、弗谢沃洛德）和两个女儿；他的希腊妻子生了斯维亚托波尔克；他的捷克妻子生了维舍斯拉夫；另一个希腊妻子生了斯维亚托斯拉夫和姆斯提斯拉夫；他的保加利亚妻子生了鲍里斯和格列勃 ［381］ ；弗拉季米尔在维什戈罗德有300名妾，在别尔戈罗德有妾300名，他在别列斯托夫有一个小庄养妾200名，该庄现称别列斯托沃耶。就是这样他的淫欲还没有得到满足，还经常强占有夫之妇，奸淫少女。他同所罗门一样，是一个贪恋女色之徒，因为传说所罗门有妻子700名，有妾300名。他很聪明，但最终不免一死。而弗拉季米尔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但最终得到了彻底的超脱。“天主是伟大的，他忠实可靠，智慧无穷！”女人的诱惑——是一种灾祸；正像所罗门悔悟之后谈到女子时所说的那样：“不要听信恶女人的话，因为从一个淫妇口中流出的蜜汁，瞬间使你的喉头感到甜意，而过后你就会发现，它比胆汁还要苦……和这样的女子卿卿我我，死后都要下地狱。在生活的道路上，她不会与你同路，她过的是骄奢淫逸、放荡不羁的生活。”这便是所罗门关于淫荡女人的论述；而对于贤惠之女他是这样说的：“她比贵重的宝石还要珍贵。她的丈夫会因为有她而快乐。因为她使他的生活变得幸福。她取得毛和麻，就能用自己的双手织出需要的一切。她像一艘从事贸易的商船，从远方为自己收取财富。她天还没亮就起床，给全屋分送食物，给奴婢分派任务。她见到田地，收买下来：把自己亲手采集的果实种在地上。她勒紧自己的裤带，固实筋肉好干活。她以劳动为荣，彻夜灯火通明，随时做好事，抬肘不离纺车。她救济穷人，把果实送给乞丐。丈夫可以不用为家操心，因为不管他在哪里，她的家人都有衣穿。她为自己的丈夫缝制双倍的衣服，把深红色和紫红色的服装留给自己。当她的丈夫坐下与长老们和乡亲们聚会时，他会引起门旁的所有人的注目。她能织盖布卖钱。当需要开口时，她说的话充满智慧，她的穿着典雅优美而生动。子女们高度称颂她的仁慈并尽力使她感到欢心；她的丈夫夸奖她。聪慧的妻子是极其幸福的，因为她称颂上帝的神威。愿她说到做到，自得其愿，愿人们在门前赞誉她的丈夫吧。” 6489年（981年）。弗拉季米尔出兵讨伐波兰人并占领了他们的一些城市：佩列梅什利、切尔文和其他一些城市，这些城市至今仍在罗斯的控制之下 ［382］ 。同年，弗拉季米尔战胜了维亚提奇人，向他们收取贡物——同他父亲在位时一样，按每犁地征收贡物。 6490年（982年）。维亚提奇人发动战争，弗拉季米尔出兵征讨，再次打败了维亚提奇人。 6491年（983年）。弗拉季米尔出兵征讨雅特维亚格人，战胜了他们，夺取了他们的土地。弗拉季米尔接近基辅，率领部下去祭奠神像。长老和贵族们说：“让我们往童男童女身上抛签，签落到谁的身上，就把谁杀死祭神。”当时有一名瓦兰人，他的家就在现今圣母教堂（什一教堂）所在的地方 ［383］ ，该教堂是弗拉季米尔建造的。这位瓦兰人来自希腊，信奉基督教。他有一个儿子，德貌兼备，由于魔王的嫉妒之心，签也就落到了这个孩子的身上。因为具有一切权力的魔王不能容他，他成了魔王的眼中钉，这位可恶的魔王极欲整死他，于是唆使人们加害于他。派来见瓦兰人的人们说：“签已落到了你儿子的身上，诸神为自己选中了他，让我们把他带走祭神。”瓦兰人说：“这不是神祇，只不过是一块木头：今天存在，明天就会腐朽。它们不会吃不会喝，也不会说话，而是人的双手用木头把它制成的 ［384］ 。神只有一个，那就是希腊人信奉和崇拜的上帝；是他创造了天、地、星辰、日、月和人，并教人生活在大地上。可是这些神却干了些什么呢？它们本身还是制作出来的。我不能把自己的儿子交给魔鬼。”派来的人走了，并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人们。那些人拿起武器，来打瓦兰人，捣毁了他的庭院。瓦兰人和自己的儿子站在前廊。来人对他说：“交出你的儿子，让我们把他带走祭神。”瓦兰人回答说：“假如他们是神，就让他们派一位神来把我儿子带走好了，为啥还要有劳你们来为他们办祭品呢？”人们大声吼叫着，并捣毁了他们的前廊 ［385］ ，就这样把他们杀害了。谁也不知道把他们埋在哪里。因为当时人们都是一些没有文化、没有良知的异教徒。魔鬼为此而高兴，岂不知他的末日已经临头。这样，他企图把整个基督教族毁灭，但是他却已被真诚的十字架从一些其他国家赶走。而在这里万恶的家伙原想可以为自己获得安身之处，因为圣徒们没有在这里传教，先知也没有在这里作过任何预言，岂不知先知已经说过：“本非我民者，我必对他说，你是我的民。”他在谈到圣徒时说：“整个大地都传遍了他们的话，天涯海角都有他们的话。”即使在这里还没有圣徒本人，然而他们的教义如同号声一样响彻全世界的教堂：我们将用他们的教义战胜敌人——魔鬼，就像他们蹂躏这两名信教者一样，把他踩在脚下，同神圣的殉教者和信守教规者一道去接受上天的桂冠。 6492年（984年）。弗拉季米尔出兵讨伐拉迪米奇人 ［386］ 。他手下有一名将领，名叫沃尔奇·赫沃斯特；弗拉季米尔派他为先锋，他在皮尚河畔与拉迪米奇人遭遇并战胜了他们。罗斯人因而挑逗拉迪米奇人说：“皮尚人见狼尾就跑。” ［387］ 拉迪米奇人源于波兰族，他们来到这里定居下来，向罗斯纳贡，至今仍缴纳贡物。 6493年（985年）。弗拉基米尔同舅舅多勃雷尼亚一起驾船兵伐保加尔人 ［388］ ，让托尔克人骑马从岸上走 ［389］ ，终于打败了保加尔人。多勃雷尼亚对弗拉季米尔说：“我查看了带足枷的俘虏：他们都穿着靴子。这种人是不会给我们纳贡的——我们还是走吧，去寻找穿树皮鞋的人。”弗拉季米尔与保加利亚人缔结了和约，彼此又发了誓，保加利亚人说：“我们永结和好，除非啤酒花能沉，石头能漂起。”于是弗拉季米尔回兵基辅。 6494年（986年）。信奉伊斯兰教的保加利亚人来说 ［390］ ：“你是一位英明而富有理智的王公，但是你不懂宗教，请信奉我们的教规和膜拜穆罕默德吧。”弗拉季米尔问道：“你们是什么信仰？”他们回答说：“我们信仰真主，穆罕默德这样教化我们：实行割礼、忌食猪肉，不得饮酒；他说，然而死后即可和许多妻妾淫乐。穆罕默德将赐予每人70名美女，从中选出一名最美的，再把其余女子的美色都加在她的身上，那个美女便将成为该人的妻子。他说，在那里可以毫无约束地沉溺于各种淫乐。假如谁在阳间受穷，在阴间也同样。”他们还说了其他种种耻于记载的谎言。而弗拉季米尔一直听着他们说，因为他本人就喜欢女人和那些淫乱的行为，所以对他们的话听得出神。但是，他所不满的是：行割礼，忌食猪肉，不饮酒，于是他说：“罗斯人喜欢吃喝，没有这些是不行的。”后来又从罗马来了一些外国人说：“我们受罗马教皇的派遣来到这里。”并对弗拉季米尔说：“教皇对你说：‘你们的土地同我们的一样，而我们的信仰与你们的不同，因为我们的信仰是光明；我们崇拜上帝，是他创造了天、地、星、月和呼吸的万物，而你们的诸神——只不过是些木头’。”弗拉季米尔问他们：“你们有哪些戒律？”他们回答说：“斋戒是力所能及的，正如我们的先师保罗 ［391］ 所说的那样：‘如果谁有喝的或有吃的，那全归功于上帝’。”弗拉季米尔对德意志人说：“你们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因为我们的先辈就没有接受过这种宗教。”可萨犹太人听说了这些情况之后，来说：“我们听说保加利亚人和基督徒们都曾经来过，他们各自向你宣讲自己的信仰。基督徒所信仰的是被我们钉死在十字架上的那个人，而我们信仰亚伯拉罕、以撒和雅各的统一之神。” ［392］ 弗拉季米尔问道：“你们的教规是什么？”他们回答说：“实行割礼，不吃猪肉和兔肉，信守安息日。”他又问道：“你们的国土在哪里？”他们说：“在耶路撒冷。”他又追问：“你们国土真在那里吗？”他们回答说：“上帝怪罪了我们的先辈，由于我们的罪孽便把我们驱散到各国，而把我们的土地给了基督徒。” ［393］ 弗拉季米尔对此说道：“你们怎么还有资格向别人宣教呢，连自己都已被上帝抛弃而分散到各地：假如上帝喜欢你们和你们的教规，你们就不会被驱散到异国他乡了。难道你们想让我们也落到这样的下场吗？” 随后，希腊人派一位哲学家 ［394］ 来见弗拉季米尔，作了如下叙述 ［395］ ：“我们听说保加利亚人来过，教化你接受他们的信仰；他们的信仰玷污了天地，他们比所有人都可恶，类似已被天主灼石惩罚和淹没的所多玛人和蛾摩拉人，当上帝来审判人民，消灭所有那些无法无天、干尽坏事的人们时，所多玛人和蛾摩拉人的末日也将到来。因为他们洗完胯下，把这水倒进口里，并用这水刷洗胡须，一面还为穆罕默德的安息而祈祷。他们的女人也干这些可恶的事，甚至比男人更甚……”弗拉季米尔听了这些话之后，往地上唾了一口说：“这事办得太肮脏了。”哲学家又说：“我们还听说，罗马也派人来见过你们，劝导你们接受他们的信仰。他们的信仰与我们的略有出入：他们用上帝未曾训谕过的硬面薄饼，即圣饼，做仪式，上帝是让用面包举行仪式，他拿起面包教谕圣徒们说：‘这是我的身体，舍给你们的……’随后又拿起杯子说：‘这杯是用我血所立的新约。’那些不这样做的人，信仰也是不正确的。”而弗拉季米尔说：“犹太人来到我这里说过，德意志人和希腊人所信仰的正是被他们钉死在十字架上的那个人。”哲学家回答说：“我们确实信仰那个人；但是他们自己的预言家就曾预言，上帝将要降生，而另一些预言家说，他的手脚将被钉在十字架上，然后被埋葬，但他在第三天就将复活和升天。他们把一些预言家杀害了，对另一些预言家进行了残酷的折磨。当他们的预言实现时，上帝降临大地，他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复活之后升天。上帝期待他们能够忏悔，等了46年，但是他们并没有忏悔，上帝这才派罗马人讨伐他们，罗马人摧毁了他们的城市，并把他们驱逐到异国他乡充当奴隶。”弗拉季米尔问道：“那么，上帝为什么要降临大地，忍受如此之苦难呢？”哲学家回答说：“假如你想听的话，我就从头一五一十地给你讲述，为什么上帝要降临大地。”弗拉季米尔说：“我很高兴听听。”于是哲学家就开始讲述： “起初，第一天上帝创造了天和地。第二天他在水的中间创造了苍天（我们见到的天）。同一天他把水一分为二：一半升上天空，另一半降到地上。第三天他创造了海洋、河流、泉源和种子 ［396］ 。第四天他创造了太阳、月亮、星辰，并点缀了天空 ［397］ 。首位大天使——天使长看到这一切，心想：‘我还是下凡去，占有它，那时我将和上帝平起平坐，并把自己的御座设在北方的云端。’他马上被贬下天庭，随之下来的还有他手下的那些人——第十等天使。这位敌对者的名字叫撒旦，上帝委派另一位头领米迦勒取代他。撒旦受自己的意图所迷惑而失掉了自己往日的荣誉，被称之为上帝的仇敌。然后，第五天上帝创造了鲸类、鱼类、爬虫类和羽毛丰满的鸟类。第六天上帝创造了野兽、牲畜和陆地上的爬虫，还创造了人。第七天，即在礼拜六上帝完事之后尽情地休息。上帝又在东方伊甸设置了一座乐园，并把他造的人带到那里，训谕他可以采食各棵树上的果实，但有一棵树（识别善恶之树）的果实不得食用。亚当在乐园里，看到上帝，他和天使们共同赞颂上帝 ［398］ 。上帝让亚当睡觉，当亚当睡熟时，上帝从他身上取下一条肋骨，为他造出了一个妻子，把她带进乐园来到亚当身边，亚当说：‘这是我骨中之骨，肉中之肉。她可称为妻子。’亚当又为牲畜、鸟类、野兽和爬虫取了名，他甚至给天使们也取了名字。上帝命野兽和牲畜都服从于亚当，于是他拥有了一切，一切都听从于他。而魔鬼看到上帝如此恩宠人，便开始嫉妒他，变作一条蛇来见夏娃并对她说：‘你们为什么不吃生长在园子中间那棵树上的果子呢？’夏娃对蛇说：‘上帝吩咐过：你们不要吃，假如你们吃了，就会死于非命。’蛇又对夏娃说：‘你们不会死于非命；因为上帝知道，当你们吃了这棵树上的果子之日，你们的双眼就会睁开，像上帝一样能分辨善恶。’于是妻子看到树上的果子是可以吃的，便摘了果实给自己的丈夫；两个人都吃了起来，他们的眼睛便明亮了，他们发现自己都赤身裸体，就用无花果的树叶为自己缝制了围腰裙。这时上帝说：‘大地必为你受诅咒，你必终身劳苦，才能从地里得到吃的。’天主又说：‘你们再伸出双手，摘取生命之树的果实时——你们将会永生。’于是天主把亚当赶出天堂。他在对着天堂的地方住下来，他哭泣着，耕种土地，而撒旦却为受到诅咒的人间遭遇而高兴 ［399］ 。这是我们第一次堕落，一次痛苦的报应，失去了天使的生活。亚当生了该隐和亚伯；该隐种地，亚伯放牧。该隐把地里生产的物品供奉给上帝，可上帝没有接受他的供礼。亚伯把第一只羔羊奉献给上帝，上帝接受了他的供礼。撒旦进入该隐体内，开始唆使他去杀死亚伯。该隐对亚伯说：‘咱们下地去。’亚伯听从了他的话，当他们走到地里，该隐便逼向亚伯，想要杀死他，但是他不知道如何下手。撒旦就对他说：‘拿石头砸他。’ ［400］ 他拾起一块石头，打死了亚伯。上帝对该隐说：‘你弟弟在哪？’他回答说：‘难道我是我弟弟的保镖吗？’上帝说：‘你兄弟的血向我哀告，你终身将痛苦呻吟和颤抖着。’亚当和夏娃哭泣，而魔鬼却高兴万分地说：‘上帝宠谁，我就迫使他离开上帝，你看，现在我就做到了，为他哭泣吧。’他们为亚伯哭了30年，他的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他们不知道该把他埋葬。于是按上帝旨意飞来两只小鸟，其中一只死了，另一只便掘了一个坑，把死鸟放进坑里埋葬 ［401］ 。亚当和夏娃看到这情景，也挖了一个坑，把亚伯放进坑内，哭着把他埋了。当亚当活到230岁时，他又生了塞特和两个女儿，一个被该隐娶之为妻，另一个被塞特娶为妻子，人类便从此生儿育女，在大地上繁衍起来。人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创造者，充满了淫乱、各种卑鄙龌龊之事、残杀和嫉妒，人们像牲畜般生活。在世人中只有挪亚一位是正派虔诚的人。他生了三个儿子——闪、含和雅弗。上帝说：‘我的灵魂不愿再留在人间；’又说：‘我将毁灭我所创造的一切，从人直至牲畜。’天主又对挪亚说：‘你要建造一只方舟，舟长300肘，宽80肘，高30肘；’埃及人称俄丈为肘 ［402］ 。挪亚花了100年造自己的方舟，当他告诉人们洪水即将来临时，人们都嘲笑他。当挪亚造好方舟，天主对他说：‘你和你的妻子、你的儿子和儿媳都坐进方舟，并带上各种野兽、飞禽和爬虫各一对。’挪亚把上帝吩咐他的一切都带进了方舟。上帝把洪水引到大地，淹没了所有生灵，而方舟漂流在水上。当洪水退后，挪亚、他的儿子们和妻子走出方舟。他们由于自己的繁衍而布满了这片大地。他们人口众多，都说同样的话，他们彼此商量说：‘让咱们建造一座通天高塔吧。’人们开始兴建，他们的长老叫涅夫罗德 ［403］ 。上帝说：‘人越来越多了，要让他们的意图徒劳无益。’于是上帝下凡，把他们的话分为72种语言。只有亚当的语言没有从亚伯那里分出来 ［404］ ；这是所有人中唯一的一位与他们的蠢事不相干的人，他这样说：‘正像上帝创造天、地、海洋、一切可见和不可见的东西那样，假若是他命令人们建造通天塔，那么这件事他也会亲口吩咐的。’这就是他的语言没有被变更的原因，犹太人就是他的后裔。这样，人们分化成71种语言并分散到各个国家，并且每个部族都有自己的风俗习惯。由于魔鬼的蛊惑，他们给小树林、水井、河流供献祭品 ［405］ ，而不认真正的上帝。从亚当到大洪水是2242年，从大洪水到部族的分化一共是529年。后来，魔鬼又使人们更加误入迷途，他们开始制作神像，有的用木头作，有的用铜铸，有的用大理石刻造，有的还用金子和银子浇铸。他们向神像顶礼膜拜，还把自己的子女也带来朝拜，他们在神像前刺杀子女作祭品，玷污了整个大地。第一个开始制作神像的人是西鹿，他制作神像的目的是为了纪念死者：一些是为已故的皇帝供立的，另一些是为壮士、术士和私通情妇树立的。西鹿生了他拉 ［406］ ，他拉又生三子：亚伯拉罕、拿鹤和哈兰。他拉也制作神像，他是从自己父亲那里继承了这个手艺。而亚伯拉罕开始领悟真谛，仰望苍天，凝视星辰和天空说：开天辟地的确实是上帝，而我的父亲是在骗人。亚伯拉罕说：‘我要检验一下我父亲的诸神。’于是他对父亲说：‘父亲！你为啥要做这些木头偶像来骗人呢？开天辟地的是上帝。’亚伯拉罕取火烧着了神殿里的神像。亚伯拉罕的弟弟哈兰崇拜偶像，见此情景想把神像抢救出来，自己却葬身火海，死在父亲的前头。在此以前儿子是没有死在父亲之前的，而是父亲死在儿子的前面；从那以后儿子才开始死在父亲的前头。上帝因此十分钟爱亚伯拉罕，对他说 ［407］ ：‘你要离开你父亲的家，到我指给你的地方去，我将会使你开始建立一个伟大的民族，人们将世世代代为你祝福。’亚伯拉罕就按照上帝的吩咐做了。亚伯拉罕带上了自己的侄儿罗得，该罗得既是他的侄儿，又是他的内弟，因为亚伯拉罕娶他弟弟哈兰的女儿撒拉为妻。亚伯拉罕来到迦南地区的一棵大橡树前，上帝对亚伯拉罕说：‘我把这块地方赏赐给你的子孙后代。’亚伯拉罕向上帝鞠躬膜拜。当亚伯拉罕从哈朗出走时，就已经75岁了。撒拉不能生育，患有不育症。撒拉对亚伯拉罕说：‘我去给你找一个女仆吧。’于是撒拉叫来夏甲，把她献给了自己的丈夫，于是亚伯拉罕与夏甲结合。夏甲怀孕生得一子，亚伯拉罕给他取名为以实玛利；当以实玛利出生时，亚伯拉罕已经86岁了，后来撒拉也怀了孕，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为以撒。上帝命令亚伯拉罕给小孩施行割礼，第8天便给他施了割礼。上帝十分宠爱亚伯拉罕及其部落，并称之为自己的子民。把该部落这么称呼后，就把它与其他部落分隔开来。以撒逐渐长大，亚伯拉罕活了175岁才死，死后被安葬。当以撒60岁时，他生了两个儿子：以扫和雅各。以扫为人狡诈，而雅各为人耿直。雅各为了娶舅父的小女儿，在舅父家干了7年活，他的舅父拉班却不肯把小女儿嫁给他，他说：‘娶我的大女儿吧。’他把大女儿利亚嫁给了雅各，同时又对雅各说，要想娶我的另一个女儿，你还得干上7年活。他为了拉结又干了7年活。就这样他先后娶了姊妹俩，她们一共生下8个儿子：流便、西缅、利未、犹大、以萨迦、西布伦、约瑟和便雅悯，两个奴婢又为他生下孩子：但、拿弗他利、迦得、亚设。犹太人就来源于他们。当雅各130岁时，他带着自己的家族，一共65人迁往埃及。他在埃及又活了17年才死。他的后裔做了400年的奴隶。在这些年间，犹太人的势力逐渐壮大，人越来越多，而埃及人却仍然把他们当作奴隶。在此期间摩西在犹太人中间诞生了，术士们对埃及法老说：‘犹太人生了一个小孩，他将会毁灭埃及。’法老当即下令把当时出生的所有犹太婴儿全部抛进河里。摩西的母亲害怕这一赶尽杀绝的暴行，抱起孩子把他放进筐内，拿去放到河湾水淹的草地里。这时法老的女儿费尔姆菲到此沐浴，看到了一个正在啼哭的婴儿，她可怜这个孩子，就把他带回喂养，取名为摩西。那个孩子长得十分好看，当孩子年满4岁时，法老的女儿带他去见自己的父亲，法老一见摩西，也爱上了这个小男孩。而摩西也不知怎的，搂住法老的脖子，把法老头上的王冠碰落在地，并踩上一脚。一位术士见此情景对法老说：‘噢，法老啊！您一定要把这个孩子处死，假如您不杀他，他将会亲自毁灭整个埃及。’ ［408］ 法老不仅不听术士的劝告，反而下令不许杀害犹太儿童。摩西逐渐长大成人，成了法老家族中一位体魄魁梧的男子汉。当另一位法老在埃及登基后，贵族们开始嫉妒摩西。而摩西杀死一名欺凌犹太人的埃及人之后，从埃及逃到米甸地区。当他穿越沙漠时，他从天使加百利那里了解了全世界的生活状况，了解了人类始祖及其以后和大洪水以后的情况，了解了语言上的混乱状态、谁活了多少年、星辰的运行及其数量、土地单位及其他各种深奥的知识 ［409］ 。后来，上帝在燃烧着的荆棘丛中向摩西显灵并对他说：‘我看到了我的子民在埃及遭受的苦难，所以我下凡要把他们从埃及政权下解放出来，把他们从这块土地上搭救出来。你去面见法老，埃及的皇帝，对他说：‘把以色列人放出来，让他们去祭祀上帝三天。’假如埃及皇帝不听你的话，我将用我的所有妙术制裁他’。当摩西见到法老，法老并没有听他的话，于是上帝对法老进行了十项制裁：1）血污河流；2）癞哈蟆成灾；3）闹蚊灾；4）闹蝇灾；5）畜疫之灾；6）脓疮之灾；7）雹灾；8）蝗灾；9）三昼夜暗无天日；10）人遭瘟疫。上帝之所以进行十项制裁，是因为他们对犹太儿童淹杀达十个月。当瘟疫在埃及开始蔓延时，法老对摩西和他的弟弟亚伦说：‘你们快滚吧！’摩西集合了犹太人便从埃及出发了。天主带领他们穿过沙漠奔向红海。夜间，在他们前面总有一根火柱，在白天则有一根云柱。法老听说人们在出逃，便来追赶他们，把他们逼近大海。当犹太人看到自己身逢绝境，便向摩西狂喊哭叫起来：‘你为什么把我们带上绝路？’摩西就向上帝哭诉，天主说：‘你向我哭求什么？你用手杖去击海水就可以了。’摩西照办了，海水便退作两半，以色列的儿女们走进大海。法老看见这种情景便紧追在后面，以色列的孩子们沿着水退的旱路越过了海洋。当他们上了岸后，海水在法老及其武士的头上又合拢了。上帝宠爱以色列人，他们离开大海又沿沙漠走了三天，来到玛拉。这里的水苦涩，人们就抱怨起上帝来了，天主向他们指点一棵树，摩西把这棵树放到水里，水变甜了。人们后来又对摩西和亚伦抱怨说：‘我们还是在埃及的日子好过，在那里我们有肉、有葱、有足够的粮食吃。’这时天主对摩西说：‘我听到了以色列孩子们的怨言。’于是把天降食物（吗哪）赐给他们吃。后来天主又在西奈山上赐给他们一部法典。当摩西登山去见上帝时，人们铸成一尊牛犊头像 ［410］ ，并像崇拜上帝一样向它膜拜。摩西砍杀了3000个做那件事的人。后来人们由于没水又对摩西和亚伦抱怨起来。天主对摩西说：‘用杖去敲击石头。’摩西却反问道：‘如果不出水，那又怎么办呢？’天主对摩西恼怒万分，因为他没能尊崇天主。他由于人们的抱怨而没能进入天国乐土，但上帝还是把他引上了尼波山，并指给他看那片乐土。摩西死在那座山上。嫩的儿子约书亚接管了权力；此人穿过沙漠来到迦南，屠杀了迦南部落，把以色列的子孙迁到他们的土地上。约书亚死后，士师犹大接替他的职位；另外还有14名士师。在他们执政期间，犹太人忘记了把他们从埃及搭救出来的上帝，开始朝拜魔鬼。上帝大为震怒，让他们任意受异族人的掠夺。当他们开始忏悔时，上帝宽恕了他们；而当上帝拯救他们之时，他们又重新信奉起魔鬼来。后来继任的是士师以利亚祭司，然后是先知撒母耳。人们对撒母耳说：‘给我们立位皇帝吧。’天主对以色列人非常生气，便立扫罗为他们的皇帝。然而扫罗不愿屈从天主的教义，于是天主又转立大卫，让他来担任以色列的皇帝，大卫迎合上帝的欢心。上帝向大卫许诺，上帝降生在他的部落。他第一个开始预言上帝的化身说：‘我要叫你在晨星之前自娘胎出生。’如此他预言了40年而逝世。他的儿子所罗门随之继续预言，他为上帝建造了神殿， ✜✜✜✜✜✜✜✜✜✜✜✜✜✜✜✜未完待续>>>完整版请登录大玄妙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