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_name]南部新书
[book_author]钱易
[book_date]宋代
[book_copyright]玄之又玄 謂之大玄=學海無涯君是岸=書山絕頂吾为峰=大玄古籍書店獨家出版
[book_type]学术杂记,笔记,完结
[book_length]77934
[book_dec]宋代笔记。钱易著。共十卷,分别以十干标卷次。据卷首所载钱易子钱明逸序,此书凡“事实千,成编五,列卷十,”共收一千余条,分为五编。今存明刊本、《学津讨原》本、《粤雅堂丛书》本、《说库》本、《丛书集成初编》本等。1958年由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出版标点本。今本虽仍为十卷,但已不分编,所存共八百五十余条, 已非宋时原本。 《诗话总龟》等书中引有一些不见于今本的佚文。此书是作者于大中祥符间知开封时作所,主要记唐代故实,间及五代。内容以轶闻琐事为主,也涉及朝章国典的因革损益,多至800余条,可以补充新、旧《唐书》的阙漏。所记唐代文人的遗闻轶事,亦可资参考。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著录此书作5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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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_title]簡介
錢易(968-1026),字希白,錢塘(今浙江杭州)人。吳越王錢鏐孫,錢倧子,錢惟演從弟。淳化三年(992)應進士舉,言者以輕俊罷之。後再試,咸平二年(999)進士及第,補濠州團練推官。召試中書,改光祿寺丞,通判蘄州。景德三年(1006),應賢良方正科試,中等,除秘書丞,通判信州。真宗東封西祀,錢易都有詩文諛頌。累官直集賢院、知制誥、左司郎中、翰林學士。易才思敏捷過人,其詩文初學晚唐五季,後變而宗西崑體。著有《金閨集》六十卷、《瀛州集》五十卷、《西垣集》三十卷、《內制集》二十卷、《壽雲總錄》一百卷、《南部新書》十卷,今僅存《南部新書》。
《南部新書》,宋錢易著,十卷。然《郡齋讀書志》著錄五卷。據書前其子錢明逸序,此書為大中祥符間(1008-1016)著者任開封知縣時所作。記唐五代軼聞舊事,涉及朝章國典、百物謠諺,亦有不少傳說故事。多採自前人故籍,如「犬頭婦」條出自《獨異志》、「裴度追印」出自《玉堂閑話》。《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評為:「雖小說家言,而不似他書之侈談迂怪,於考證尚有俾。」有《四庫全書》、《學津討源》、《叢書集成初編》等本。(以上按《中國文學大辭典》,上海辭書出版社,2000年、《中國文學家大辭典˙宋代卷》,中華書局,2004年及虞雲國、吳愛芬之《南部新書點校說明》)
是之錄文,主要據虞雲國、吳愛芬整理之《南部新書》(大象出版社,2003年),並參黃壽成點校之《南部新書》(中華書局,2002年)。前書以《學津討源》本為底本,校以《粵雅堂叢書》本(粵雅堂本)、文淵閣《四庫全書》本(四庫本)、上海圖書館藏明鈔本(明抄本)及錄有黃丕烈校記的清鈔本(黃校本)。底本張海鵬所加校記,仍予保留。後書亦以《學津討源》本為底本,並附有國家圖書館藏清錢遵王校明刻本(明刻本)作對校。網絡版校記主從虞、吳,從黃壽成校語者,作[成校];間出己意者,作[增校]。
[book_title]序
先君尚書在章聖朝祥符中,以度支員外郎、直集賢院宰開封。民事多閒,潛心國史,博聞強記,研深覃精。至於前言往行,孜孜念慮,嘗如不及。得一善事,疏於方冊,曠日持久,乃成編軸,命曰《南部新書》。凡三萬五千言,事實千[1],成編五,列卷十。其間所紀,則無遠近,耳目所不接熟者;事無纖巨,善惡足為鑒誡者。忠鯁孝義,可以勸臣子;因果報應,可以警愚俗;典章儀式,可以識國體;風誼廉讓,可以勵節概。其餘機辯敏悟[2],怪奇迥特,亦所以誌難知而廣多聞。《爾雅》為六藝鈐鍵,而采謠誌,考方語。周詩形四方風雅,比興多蟲魚草木之類。小子不肖,叨繼科目,嘗踐世宦,假守宮鑰[3]。浚涸事休,閱繹家集,因以《新書》次為門類,繕寫淨本,致於鄉曲,以圖刊鏤。昔班氏家有賜書而擅史學,王准之以左右舊事緘於青箱[4],卒用名代。敢跂而及,聊緝先志云。子翰林侍讀學士錢明逸序。嘉祐元年十一月十二日。
[1] 「事實千」,「千」,明抄本作「若干」。
[2] 「其餘機辯敏悟」,「其餘」原脫,據明抄本補。
[3] [成校]「假守宮鑰」,底本「守」作「字」,誤,據明刻本改。
[4] [成校]「王准之以左右舊事緘於青箱」,底本「王准之」作「王涯之」,誤,據明刻本改。《宋書˙王准之傳》:「曾祖彪之,......博聞多識,練悉朝儀,自是家世相傳,並諳江左舊事,緘之青箱。」
[book_title]甲
自武德至長安四年已前[5],尚書左右僕射並是正宰相。初,豆盧欽望拜左僕射,不言同中書門下三品,不敢參議朝政。數日後,始有詔加知軍國重事。至景雲二年,韋安石除僕射,不帶同三品,自後空除僕射,不是宰相,遂為故事。
至德二年[6],宰相直主政事筆,每人知十日。至貞元十年,又分每人輪一日執筆。
尚書諸廳,歷者有壁記,入相則以朱點之。元和後,惟膳部廳持國柄者最多,時省中謂之「朱點廳」。
韋夏卿與弟正卿,大曆中同日登制科。皆曰:「今日盛事,全歸二難之手。」
韓昆,大曆中為制科第三等勅頭,代皇異之。詔下日,坐以采輿翠籠,(一作龍。)命近臣持采仗鞭,厚錫繒帛,以示殊澤。
常衮自禮部侍郎入相,時潘炎為舍人,引麻,因戲之曰:「留取破麻鞵著。」及衮視事,不浹旬果除。
凌煙閣,在西內三清殿側。畫像皆北面[7],閣中有中隔,隔內北面寫功高宰輔,南面寫功高侯王,隔外面次第功臣。
證聖元年正月,明堂災,重造天冊萬歲殿。二年三月成,號為通天宮。
項斯,始未為聞人,因以卷謁江西楊敬之。楊甚愛之[8],贈詩云:「幾度見詩詩盡好,及觀標格過於詩。平生不解藏人善,到處逢人說項斯。」未幾詩達長安,斯明年登上第。
上元中,長安東內始置延英殿,每侍臣賜對,則左右悉去。故直言讜議,盡得上達。
李聽為羽林將軍,有名馬。穆皇在東宮,諷聽獻之,聽以總兵不從。及即位,太原擬帥皆不允,謂宰臣曰:「李聽為羽林將軍,不與朕馬,是必可任。」遂降制。
開元御札云:「朕之兄弟,惟有五人,比為方伯,歲一朝見。雖載崇藩屏,而有睽談笑。是以輟牧人而各守京職,每聽政之後,延入宮中。申友于之志,詠《常棣》之詩,邕邕如,怡怡如,展天倫之愛也。」
祠部,省中謂之「冰(去。)廳」,言其清且冷也。
尚書省東南向陽通衢,有小橋相承,曰「拗項橋」。言御史及殿中久次者,至此必拗項而望南宮也。
都堂南門道東有古槐,垂陰至廣。或夜聞絲竹之音,則省中有入相者,俗謂之「音聲樹」。
二十四司印,故事,悉納直廳。每郎官交印時,吏人懸之於臂以相授,頗覺為繁。楊虔州虞卿任吏部員外郎,始置匱加鐍以貯之,人以為便,至今不改。
始無笏囊,皆摽笏於馬上。張曲江清瘦不任,乃置笏囊。
秘書省內落星石,薛稷畫鶴,賀知章草書,郎餘令畫鳳[9],相傳號為四絕。元和中,韓公武為校書郎,挾彈中鶴一眼,時人乃謂之五絕。又省之東即右威衛,荒穢摧毀,其大廳逼校書院[10],南對御史臺。有人嘲之曰:「門緣御史塞,廳被校書侵。」
曹礭、楊收、徐商、路巖同秉政,外有嘲之曰:「礭礭無餘事,錢財總被收,商人都不管,貨路幾時休?」
李林甫寡學[11],中表有誕子者,以書賀之云:「知有弄麞之慶。」
鄭注鎮鳳翔,皆擇貞正之士以為幕席,亦欲遏其邪行。及注敗,皆為監軍所誅。
溫大雅,武德中為黃門侍郎,弟彥博為中書侍郎。高祖曰:「我起義晉陽,為卿一門耳。」後弟大有又除中書侍郎。(「大有」一作「彥博」。)
中書省有盤石。初,薛道衡為內史侍郎,常踞其石草詔。後,孫元超每見此石,未嘗不泫然。
施肩吾與趙嘏同年,不睦。嘏舊失一目,以假珠代其睛[12],故施嘲之曰:「二十九人同及第,五十七隻眼看花。」元和十五年也。
女道士魚玄機,住咸宜觀,攻篇什。殺婢綠翹,甚切害,事敗弃市。
崔四八即慎由之子,小名緇郎。天下呼油為麻膏,故謂之「麻膏相公」。
開元中,岐、薛以下,輪日載筆於乘輿前,作《內起居注》,四季朱印聯名,牒送史館。至天寶十載季冬,已成三百卷。率以五十幅黃麻為一編,雕檀軸紫鳳綾表,遂別起大閣貯之。逆胡陷西京,先以火千炬焚是閣,移時灰滅,故實錄百不叙及一二。
小許公從工部侍郎除中書舍人,(一本作「侍郎」。)便供政事食,明日加知制誥。(一本重「制誥」二字。)舍人有政事食,自此為始。
大和中[13],上自延英退,獨召柳公權對。上不悅,曰:「今日一場大奇也。楊嗣復[14]、李珏道張諷是奇才,請與近密官。鄭覃、夷行即云是姦邪,須斥之於嶺外。教我如何即是?」公權奏曰:「允執厥中。」上曰:「如何是允執厥中?」又奏:「嗣復、李珏既言是奇才,即不合斥於嶺外。鄭覃、夷行既云是姦邪,亦不合置於近密[15]。若且與荊、襄間一郡守,此近於允執厥中。」旬日又召對,上曰:「允執厥中,向道也是。」張遂為郡守。
賈曾除中書舍人,以父名忠,固辭之。言者以中書是曹司名,父之名又同音字別[16],於禮無嫌。曾乃就職。
開元七年,賜百僚射。金部員外盧廙、職方郎中李畬,俱非善射,箭不及垜,而互言工拙。畬戲曰:「與盧箭俱三十步。」左右不曉,畬曰:「畬箭去垜三十步[17],盧箭去畬三十步。」
李白,山東人,父任城尉,因家焉。少與魯郡諸生隱徂徠山[18],號「竹溪六逸」。天寶中,遊會稽,與吳筠隱剡中。筠徵赴闕,薦之於朝,與筠俱待詔翰林。俗稱蜀人,非也。今《任城令廳石記》,白之詞也,尚在焉。
江西私釀酒,法尤嚴。王仲舒廉察日,奏罷之。
宰相門下省議事,謂之政事堂。永淳中,裴炎為中書令,始移就中書省,政事印亦改「中書門下之印」。
開元中,花萼樓大酺,人眾莫遏。遂命嚴安之定場,以笏畫地,無一輩敢犯。
盧攜常題司空圖壁云:「姓氏司空貴,官班御史卑。老夫如且在,不用嘆屯奇。」
龍朔中,楊思玄恃外戚,典選多排斥選士。為選人夏彪訟之御史中丞郎餘慶,彈奏免官。許南陽曰:「故知楊吏部之敗。」或問之,許曰:「一彪一狼,共看一羊,不敗何待?」
開元皇帝為潞州別駕,乞假歸京。值暮春,戎服臂鷹於野次。時有豪氏子十餘輩,供帳於昆明。上時突會座中,有持酒船唱令曰:「今日宜以門族官品。」至上,笑曰:「曾祖天子,祖天子,父相王,臨淄郡王李某。」諸輩驚散。上聯舉三船,盡一巨觥而去[19]。
襄王僭偽,朱玫秉政[20],百揆失序。逼李拯為內署,拯常吟曰:「紫宸朝罷綴鵷鸞,丹鳳樓前駐馬看。唯有終南山色在,晴明依舊滿長安。」拯終為亂兵所殺。
武德七年,遣刑部尚書沈叔安,攜天尊像賜高麗,仍令道士往彼講《道德經》。
自先天初至開元十五年,儀同者四人:姚崇、宋璟、王同皎、王毛仲。
唐法:親王食封八百戶,有至一千戶;公主三百戶;長公主五百戶,有至六百戶。唯太平、相王踰此制。
黃巢入青門,坊市聚觀。尚讓慰曉市人曰:「黃王為生靈,不似李家。」其悖也如此。
長安令李濟得罪,因奴。萬年令霍晏得罪,因婢。故趙縱之奴當干論縱陰事[21],張鎰疏而杖殺之。縱即郭令公之婿[22]。
建中末,姚況有功於國,為太子中舍人。旱蝗之歲,以俸薄不自給而以餒終,哀哉!
田神功,大曆八年卒於京師。許百官弔喪,上賜屏風、裀褥於靈座,并賜千僧齋以追福。至德以來,將帥不兼三事者,哀榮無比。
柳渾舊名載,為朱泚所逼。及克復,上言曰:「頃為狂賊點穢,臣實耻稱舊名。矧字或帶戎[23],時當偃武,請改名渾。」渾後入相,封宜城公,謂之「柳宜城」。
韋覬著《易蘊》,甚有奧旨。覬,見素孫。
郭令公終始之道無缺焉,惟以譖怒判官張譚,奏杖殺之[24],物議為薄。
張巡每戰大呼,牙齒皆碎。及敗,尹子奇視之,其齒存者不過三四[25]。初守寧陵也,使南霽雲詣賀蘭進明乞救兵[26]。進明大宴,霽雲不下咽,自囓一指示信[27]。進明終不應,以至於破。
貞觀中,擇官戶、蕃口之少年驍勇者數百人,每出游獵,持弓矢於御馬前射生。令騎豹文韉,著獸文彩衫,謂之「百騎」。至則天,漸加其人,謂之「千騎」。孝和又增之萬騎,皆置使以領之。
彭偃與朱泚下偽詔曰:「幽囚之中,神器自至,豈朕薄德所能經營。」泚敗偃誅,其妖亂也如此。
大和九年冬,甘露事敗,將相弃市。王璠謂王涯曰:「當初勸君斬却鄭注,斬之豈有此事也。」此雖臨刑之言,然固當矣。
梁祖嘗言於昭皇[28]:「趙崇是輕薄團頭,於鄂州座上佯不識駱駝,呼為山驢王。」遂阻三事之拜。此亦挫韓偓也。
王皇后,開元中恩寵日衰,而不自安。一日訴之曰:「三郎獨不記阿忠脫新紫半臂,更得一斗麪,為三郎生日為煎餅耶?」上戚然憫之,而餘恩獲延三載。
武德初,史館尚隸秘書省著作局。貞觀三年,移於門下省北,宰相監修。自是著作局始罷史職。
公孫羅為沛王府參軍,撰《文選音義》十卷。羅,唐初人。
開元中,裴光庭為侍中。門下過官,委主事閻麟之裁定,隨口下筆。時人語曰:「麟之口,光庭手。」物議醜之。
張延賞怙權矜己,嫉柳渾之守正,使人謂之曰:「相公舊德,但節言於廟堂,則名位可久。」渾曰:「為吾謝張相公,柳渾頭可斷,而舌不可禁。」
王縉在太原,舊將王無縱等恃功,且以縉儒者易之,每事多違約束。一朝悉召斬之,將校股慄。
大曆中,隴州猫鼠同乳,常衮率百僚賀[29]。崔佑甫獨奏曰:「仁則仁矣,無乃失於性乎?」
李邕自滑州上計也,京洛阡陌聚觀,以為古人。蓋邕負美名,頻被貶斥,剝落在外也。
元德秀,字紫芝,為魯山令,有清德。天寶十三年卒,門人相與謚為「文行先生」。士大夫高其行而不名[30],謂之元魯山。
駙馬都尉鄭潛曜,睿皇之外孫,尚明皇第十二女臨晉長公主,母即代國長公主也。開元中,母寢疾,曜刺血濡奏章,請以身代。及焚章,獨「神道許」三字不化。翌日,主疾間。至哉,孝子也。
殿中監、少監、尚衣、尚舍、尚輦,大朝會皆分左右,隨繖扇立,入閣亦同之。
牛僧孺三貶至循州,本傳不言,漏略也。
李景讓典貢年,有李復言者,納省卷,有《纂異》一部十卷。榜出曰:「事非經濟,動涉虛妄,其所納仰貢院驅使官却還。」復言因此罷舉。
古押牙者,富平居,有游俠之才,多奇計,往往通於宮禁。
五月一日御宣政殿,百僚相見之儀,貞元已來常行之,自後多闕。
崆峒山,在松州,屬龍州,西北接蕃界。蜀破後,路不通,即非空桐也[31]。
長安中秋望夜,有人聞鬼吟曰:「六街鼓歇行人絕,九衢茫茫空有月。」又聞有和者曰:「九衢日生何勞勞,長安土盡槐根高。」俗云務本西門是鬼市,或風雨晦冥,皆聞其喧聚之聲。怪哉!
大和中,程修己以書進見,嘗舉孝廉,故文皇待之彌厚。會春暮,內殿賞牡丹花,上頗好詩,因問修己曰:「今京邑人傳牡丹詩,誰為首出?」對曰:「中書舍人李正封詩:『天香夜染衣,國色朝酣酒。』」時楊妃侍,上曰:「妝臺前宜飲以一紫金盞酒[32],則正封之詩見矣。」
高宗欲廢王皇后,立武昭儀,猶豫未定。許高陽宣言於朝曰[33]:「田舍翁多收得十斛麥[34],尚須換却舊婦。況天子富有四海,立一皇后,有何不可?」上意乃定。吁!牝雞之孽,洎移土德,過始於高陽。
白樂天之母,因看花墜井。後有排擯者,以賞花新井之作左遷。穆皇嘗題柱曰:「此人一生爭得水喫?」
張介然,天寶中為尉衛卿,因入奏曰:「臣今三品,合列棨戟。若列於帝城,鄉里不知。臣,河東人也,請例戟於故鄉。」上曰:「所給可列故鄉,京城佇當別賜[35]。」本鄉列戟,介然始也。
京兆尹黎幹,戎州人也。嘗白事於王縉,縉曰:「尹,南方尹子也,安知朝禮?」其慢而侮人率如此。
總章中,天子服婆羅門藥,郝處俊諫曰:「修短有天命,未聞萬乘之主,輕服蕃夷之藥。」
貞元中,邕州經略使陳曇怒判官劉緩,杖之二十五而卒。卒之日,曇得疾,見緩為祟而卒。
韋氏專制,明皇憂甚,獨密言於王琚。琚曰:「亂則殺之,又何疑?」
開元中,諸王友愛特甚,常謂近侍曰:「思作長枕大被,與諸王同卧。」
鄱陽人張朝,為猛獸所搏噬,其家犬名小狸,救之獲免。
中書省柳樹久枯死。興元二年,車駕還而柳活。明年,呂渭以為禮部賦題[36],上甚惡之。
盧羣昔寓居鄭州,典貼得良田。及為鄭滑節度,悉召其主還之,時以為美談。
自貞元來,多令中官強買市人物,謂之「宮市」。
日本國大臣曰「真人」,猶中朝戶部尚書。
郭代公元振為西涼州牧,時西蕃酋帥烏質勒強盛,元振為之立語。俄頃雪下盈尺,質勒既老,久立,歸而遂死。人謂詭殺烏質勒。
路隨孝行清儉,常閉門不見賓客。狀貌酷似其先人,以此未嘗視鏡。又感其父沒蕃,終身不背西坐,其寢以西首。
[5] 「自武德至長安四年已前」,「年」,原作「月」,據四庫本改。
[6] 「至德二年」,此條原與上合作一條,據明抄本及黃校本分。
[7] 「畫像皆北面」,「像」原脫,據黃校本及粵雅堂本補。
[8] 「楊甚愛之」,「甚」字,明抄本及粵雅堂本均作「苦」。
[9] 「郎餘令畫鳳」,「餘令」原作「令餘」,據《舊唐書》卷一八九下《郎餘令傳》及《歷代名畫記》卷九改。
[10] 「其大廳逼校書院」,「書」原作「正」,據明抄本改。
[11] 「李林甫寡學」,「學」原作「薄」,據明抄本及四庫本改。
[12] 「以假珠代其睛」,「睛」原作「精」,據明抄本及四庫本改。
[13] [成校]「大和中」,底本「大和」作「太和」,誤,據兩《唐書》改。
[14] 「楊嗣復」,「楊」字原脫,據四庫本補。
[15] 「亦不合置於近密」,「置」原作「致」,粵雅堂本作「職」,據黃校本改。
[16] 「父之名又同音字別」,「字」原作「名」,據四庫本改。
[17] [成校]「畬箭去垜三十步」,底本無「箭」字,據粵雅堂本補。
[18] 「少與魯郡諸生隱徂徠山」,「郡」原作「人」,「徠」原作「來」,據粵雅堂本改。
[19] 「盡一巨觥而去」,「觥」,粵雅堂本作「艦」。
[20] 「朱玫秉政」,「玫」原作「玟」,據《舊唐書》卷一七五《朱玫傳》改。
[21] 「故趙縱之奴當干論縱陰事」,「干」,四庫本及粵雅堂本作「千」;「論」,四庫本作「訐」。
[22] 「縱即郭令公之婿」,「公」字原脫,據《舊唐書》卷一二○《郭子儀傳》補。
[23] 「矧字或帶戎」,粵雅堂本「字」作「畫」,「戎」作「戈」。
[24] 「奏杖殺之」,黃校本及粵雅堂本「奏」上俱有「誣」字。
[25] 「其齒存者不過三四」,「過」原作「可」,據粵雅堂本改。
[26] 「使南霽雲詣賀蘭進明乞救兵」,「南霽雲」原作「許遠」,據四庫本及粵雅堂本改。
[27] 「霽雲不下咽自囓一指示信」,「霽雲」原作「遠」,「咽」原作「喉」,「示信」原作「為食」,據四庫本改。
[28] 「梁祖嘗言於昭皇」,「嘗」原作「常」,據四庫本改。「昭」原作「明」,據粵雅堂本改。
[29] [成校]「常衮率百僚賀」,底本無「常衮」二字,據明刻本增。
[30] 「士大夫高其行而不名」,「而」字原脫,據黃校本補。
[31] 「即非空桐也」。四庫本作「非即崆峒」,粵雅堂本無「非」字。
[32] 「妝臺前宜飲以一紫金盞酒」,「金」字原脫,據粵雅堂本補。
[33] [成校]「許高陽宣言於朝曰」,底本「許高陽」作「許南陽」,誤,據明刻本改。下同。
[34] 「田舍翁多收得十斛麥」,「多收」原作「購種」,據四庫本改。
[35] 「京城佇當別賜」,「佇」,四庫本作「朕」。
[36] 「呂渭以為禮部賦題」,「題」原脫,據四庫本補。
[book_title]乙
貞元十二年,盧邁喪弟,請出城臨。近年宰相多拘守,而邁有此行,時人美之[37]。
裴延齡綴緝裴駰所注《史記》之闕,自號小裴。
楊氏於靜恭一房猶盛,汝士、虞卿、漢公、魯士是也。虞卿生知退,知退生堪,堪生承休,承休生巖,巖生郁,郁生覃。覃,太平興國八年成名,近為諫議大夫,知廣州,卒。堪,為翰林承旨學士,隨僖皇幸蜀,真在中和院。承休,自刑部員外郎使浙右,值多難,水陸相阻,遂不歸。巖侍行,十六矣,我曾祖武肅辟之幕下[38]。先人承襲,巖已為丞相。及叔父西上,巖以圖籍入覲,卒於秀州,年八十餘。今刑部郎中、直集賢院侃,亦巖之第三子郾孫也,蠙之子。司封員外郎蛻,即巖第三子郾之子。郾入京為員外郎,分司判西臺,卒。侃,端拱二年成名。蛻,淳化三年登科。修行即四季也,發、假、收、巖[39];履道即憑、凌、凝也[40];新昌即於陵也。後涉入相,即修行房也。制下之日,母氏垂泣不悅,以收故也。
蕭氏登三事者,多於他族。首於瑀,嵩、華、俛、倣、寘、遘、頎次之。
貞元十二年天子降誕日,詔儒官與緇黃講論。初若矛楯相向,後類江海同歸。三殿談經,自此始也。
韓皋自京尹貶撫州司馬,召右金吾將軍吳湊於延英[41],面授京尹[42],便令視事,時尚未有制。
金鑾殿始立於金鑾坡,至朱梁始改為金鑾殿焉。
開元中,筆匠者名鐵頭,能瑩竹如玉,人莫傳其法也。
婦人之貴,無出於苗夫人:晉卿之女,張嘉貞之新婦,延賞之妻,弘靖之母[43],韋皋外姑。
王徽為相只一日。中和五年二月,除昭義節度[44],徽上表乞免,詞曰:「六年內署,雖叨捧日之榮;一日台司,未展致君之懇。」後蕭寘拜相,度降麻日薨。陸希聲登庸,未上弃世。今徽之曾孫平叔,見任禮博。希聲之子賓于,終於殿省。
凡中書有軍國重事[45],則中書舍人各執所見,雜署其名,謂之「五花判事」。其舍人中選一人明練軍國政事者[46],專典機密,謂之「解事舍人」。
開元中,將軍宋清有神劍[47],後為瓜州牧李廣琛所得。哥舒翰知而求之,廣琛不與,因贈詩曰:「刻舟尋已化,彈鋏未酬恩。」
永徽元年五月,吐火羅國遣使獻大鳥。高七尺,其足如駝,鼓翅而行,日三百里,能啖銅鐵,夷俗呼為駝鳥。
貞觀二十三年,始改治書御史為御史中丞。其年,亦改諸州治中為司馬,治禮郎為奉禮郎[48]。
儀鳳二年,長安光宅坊掘得石函,函之內有佛舍利萬餘粒。
貞元十二年,上宴宰相於麟德殿之東亭。令施屏風於坐位之後,畫漢魏以下名臣,并列善言美事。
永徽五年,吐蕃獻大佛廬[49],高五丈,廣二十步。
祖詠試《雪霽望終南》詩,限六十字成。至四句納主司,詰之,對曰:「意盡。」
咸通九年正月,始以李贊皇孫延古起家為集賢校理[50]。
諸名族重京官而輕外任,故楊汝士建節後,詩云:「拋却弓刀上砌臺,上方樓殿窣雲開[51]。山僧見我衣裳窄,知道新從戰地來。」又云:「如今老大騎官馬,羞向關西道姓楊。」
貞元十四年,初令金吾不要奏朝官相過,從張建封奏也。
舊皆傳呼,貞觀十年,馬周奏置街鼓以代,傳呼自此而罷。
永徽五年八月,蔣孝璋除尚藥奉御員外,置同正員。員外官始自此。
貞元後,每歲二月八日,總章寺佛牙開,至十五日畢。四月八日,崇聖寺佛牙開,至十五日畢。(此牙即郍吒太子上宣律師者。)
進士春關,宴曲江亭,在五六月間。一春宴會,有何士參者,都主其事,多有欠其宴罰錢者[52],須待納足,始肯置宴。蓋未過此宴,不得出京,人戲謂「何士參索債宴」。士參卒,其子漢儒繼其父業。南院驅使官鄭鎔者,知名天下,後亦官至宣州判司。故宛陵王公凝判鹺,充職,得朝散階。如鄭鎔與何士參及堂門官張良佐,皆應三數百年在在於人口[53]。
李林甫,開元初為中允,時源乾曜為侍中,是中表之戚,託其子求司門郎中。乾曜曰:「郎官須有素行才望高者,哥奴豈是郎官耶?」數日除諭德。(歌奴,林甫小字。)
明皇末年在華清宮,值正月望,欲夜遊。陳玄禮奏曰:「宮外即是曠野,須有預備。若欲夜遊,願歸城闕。」
大曆中,禁屠殺,而郭子儀隸人殺羊。裴諝尹京,具奏之。或言:「郭公有社稷功,豈不為蓋之?」裴笑曰:「非爾所解。郭公權太盛,上新即位,必謂黨附者眾。吾今發其細過,以明其不弄權,用安大臣耳。」人皆是之。諝五世為河南尹,坐未嘗當正位。
貞元十二年,始置掖庭局令。
吏部有四拗:冬納文書之始,却謂之「選門閉」;四月秋省事畢,反謂之「選門開」;選人各在令史門前,謂之某家百姓;南場判後,狀却粘在判前。
韋皋見辱於張延賞,崔圓受薄於李彥允,皆丈人子婿。後韋為張西川交代,崔殺李殊死。
趙光逢有時稱,謂之「玉界尺」。
鄭滑盧弘正尚書題柳泉驛云[54]:「余自歙州刺史除度支郎中,八月十七日午時過永濟渡。却自度支郎中除鄭州刺史,亦以八月十七日午時過永濟渡。從吏部郎中除楚州刺史,以六月十四日宿湖城縣。今年從楚州刺史除給事中,計程亦合是六月十四日湖城縣宿。事雖偶然,亦冥數也。」
韓偓,即瞻之子也,兄儀。瞻與李義山同年,集中謂之「韓冬郎」是也。故題偓云:「七歲裁詩走馬成。」冬郎,偓小名;偓,字致光。
王右丞善琵琶,賈魏公善琴,皆妙絕一時。
李郃除賀州[55],人言不熟臺閣,故著《骰子選格》。
貞元二年,以右常侍于頔為左千牛衛上將軍,少府監李忠誠為千牛衛上將軍,司農卿姚明敭為右領軍大將軍,右庶子裴諝為右千牛衛大將軍,參用文武也。
韓滉鎮浙西[56],統制一方,頗著勤績。晚途政甚苛慘,亦可惜也。
咸通九年,劉允章放榜後[57],奏新進士春關前擇日謁謝先師,皆服青襟介幘,有洙泗之風焉。
長安四月以後,自堂廚至百司廚,通謂之「櫻笋廚」。公餗之盛,常日不同。
每歲寒食,薦餳粥、雞毬等,又薦雷子車。至清明,尚食內園官小兒於殿前鑽火,先得火者進上,賜絹三疋,椀一口。都人並在延興門[58],看人出城洒掃,車馬喧闐。新進士則於月燈閣置打毬之宴,或賜宰臣以下酴醾酒。(即重釀酒也。)
貞元中,蔡帥陳僊奇於李希烈庭中得錢一文[59],大小如開通之狀,文曰「天下太平」。
自唐初來,歷五院惟三人:李尚隱、張延賞、溫造[60]。五院謂監察、殿中、侍御史、中丞、大夫。
貞元十八年五月,以祠部員外郎裴秦檢校兵部郎中兼中丞、安南都護、本管經略使,殊拜也。
顧況志尚疎逸,近於方外。時宰招以好官,況以詩答之云:「四海如今已太平,相公何用喚狂生。此身還似籠中鶴,東望瀛洲叫一聲。」
貞元初,山人鄧思齊獻威靈仙草,出商州,能愈眾疾。禁中試有效,特令編付史館。
貞元十七年,翰林待詔戴少平死十六日復生。
宋邧為補闕,與同省候李崖州,而笑語稍聞,浹旬除河清令。
長安舉子,自六月已後,落第者不出京,謂之「過夏」。多借靜坊廟院及閑宅居住,作新文章,謂之「夏課」。亦有十人五人醵率酒饌,請題目於知己朝達,謂之「私試」。七月後,投獻新課,并於諸州府拔解。人為語曰:「槐花黃,舉子忙。」
郭幼明,子儀之母弟。無學術武藝,但善飲酒,好會賓客而已。卒,亦贈太子太傅。
孔巢父使田悅,謂之曰:「不早歸國,為一好賊爾。」悅曰:「為賊既曰好賊,為臣當作功臣。」
開元、天寶間,有內三司置於禁中,內職有權要者掌之。天下財穀,著之簿間,毫髮無隱。
韋貫之及第年,建議曰:「今歲有司放榜,春關以前,請以新及第為名。」至今不改。
韋肇初及第,偶於慈恩寺塔下題名。後進慕效之,遂成故事。
令狐楚久為太常博士,有詩云:「何日肩三署,終年尾百僚。」
梁祖欲以牙將張廷範為太常卿[61],諸相議之。裴樞曰:「廷範勳臣,幸有方鎮節鉞之命,何籍樂卿?恐非梁王之旨。」乃持之不與。裴終以此受禍。
歲除日,太常卿領官屬樂吏并護僮侲子千人,晚入內。至夜,於寢殿前進儺,然蠟炬,燎沉檀,熒煌如晝。上與親王妃主已下觀之,其夕賞賜甚多。是日,衣冠家子弟多覓侲子之衣,着而竊看宮中。頃有進士臧童者,老矣,偶為人牽率,同入其間,為樂吏所驅,時有一跌,不敢擡頭視。執犛牛尾拂子,鞠躬宛轉,隨隊唱夜好千匝於廣庭之中。及將旦,得出,不勝困劣,扶舁而歸。一病六十日,而就試不得。
政事堂有後門,蓋宰相時過舍人院咨訪政事,以自廣也。常衮塞之,以示尊大。凡有公事商量,即降宣付閣門,開延英。閣門翻宣申中書,并榜正衙門。如中書有公事敷奏,即宰臣入榜子,奏請開延英。又一說:延英殿即靈芝殿也,謂之小延英。苗晉卿居相,以足疾,上每於此待之。宰相對小延英,自此始也。
李揆秉政,苗侍中薦元載,揆不納,謂晉卿曰:「龍章鳳姿之士,不可見麞頭鼠目之人[62]。」及載入相,除揆秘書監,江淮養疾凡十餘年。
五方師子本領出在太常,靖恭崔尚書邠為樂卿,左軍并教坊曾移牒索此戲,稱云「備行從」。崔公判回牒不與。閱儺日,如方鎮大享,屈諸司侍郎、兩省官同看。崔公時在色養之下,自靖恭坊露冕從板輿入太常寺。棚中百官,皆取路迴避,不敢直衝。時論榮之。
盧杞貌醜而藍色,人皆鬼視之。
陳少游除桂察,許中人董秀,歲供五萬米,行販越察。
故事:諸官兼大夫、中丞,但升在本官之上。貞元中,元涵為蘇州刺史兼御史大夫,便判臺事。
父子知舉三家:高鍇,子湘、湜;于邵,子允躬;崔郾,子瑤。惟崔氏相去只二十年。
吏部故事:放長名榜,舊語曰:「長名以前,選人屬侍郎;長名已後,侍郎屬選人。」
吏部常式,舉選人家狀,須云:「中形,黃白色,少有髭。」或武選人家狀,云:「長形,紫黑,多有髭。」
西蕃諸國通唐使處,置銅魚雄雌相合十二隻[63],皆銘其國名第一至十二,雄者留內,雌者付本國。如國使正月來,齎第一魚,餘月準此,閨月即賈本月而已[64]。校其雌雄,合,依常禮待之,差謬即按。至開元末,鴻臚奏:「蕃國背叛,銅魚多散失。」始令所司改鑄。
大和中,上謂宰臣曰:「明經會義否?」宰臣曰:「明經只念經疏,不會經義。」帝曰:「只念經疏,何異鸚鵡能言。」
貞元中,裴肅為常州刺史,以進奉為越察。劉贊死於宣州,判官嚴綬領軍進奉[65],為刑部員外。天下刺史進奉,自裴肅始;判官進奉,自嚴綬始。
鄭雲逵由朱滔軍逃歸長安,自盧龍掌記、檢校祠部員外郎,除諫議大夫。
徐浩,越州人,嶠之子。三遷右拾遺,並充麗正殿校理。
絳州碧《落觀碑》,文乃高祖子韓王元嘉四男為元妃所製,陳惟玉書。今不知者,妄有怪說,但背有「碧落」二字,故傳為《碧落碑》。
白傅與贊皇不協,白每有所寄文章,李緘之一篋,未嘗開。劉三復或請之,曰:「見詞翰,則迴吾心矣。」
蕃中飛鳥使,中國之驛騎也。
舊制:起居院在中書省內。
貞元中,太常奏:每年小大中祠,共七十七祭。
天寶中,語云:「殷、顏、柳、陸、蕭、李、邵、趙。」以其行義敦交也。(殷寅、顏真卿、柳芳、陸據、蕭穎士、李華、邵軫、趙驊[66]。)
天后時,太常丞李嗣真聞東夷三曲一遍,援胡琴彈之,無一聲遺忘。
五原有寃獄,顏真卿為御史辨之。天方旱,獄決乃雨。復有鄭延祚者,母卒,二十九年殯僧舍垣地。真卿劾奏之,兄弟皆不齒,天下聳動。
舊制:中書舍人分押六曹,以平奏報。貞元中,盧杞為相,請分之,楊炎固以為不可。
貞元元年十一月,京兆奏有人於長興坊得玉璽,文曰「天子信璽」。
奘三藏至西域,入維摩詰方丈。及還,將紀年月於壁。染翰欲書,約行數千百步,終不及牆。
元和中,李絳、崔羣同掌密命,韋貫之、裴度知制誥,李夷簡中丞[67],并裴垍在翰林日所舉,皆相次入輔。
大和中,樂工尉遲璋左能囀喉為新聲。京師屠沽效,呼為「拍彈」。
朱敬則,亳州永城人也。孝行忠鯁,舉世莫比。門表闕臺者六所,今古無之。玄孫禹錫,咸平二年學究登科,見任虞部員外郎。
貞觀中,紀國僧慧靜撰《續英華詩苑》,行於代。慧靜常言曰:「作之非難,鑒之為貴。吾所搜揀,亦《詩》三百篇之次。」慧靜俗姓房,有操識。今復有詩篇十卷,與《英華》相似,起自梁代,迄於今朝,以類相從,多於慧靜所集,而不題撰集人名氏。
[37] 「時人美之」,「人」,粵雅堂本作「論」。
[38] 「我曾祖武肅辟之幕下」,「祖」原作「門」,據粵雅堂本改。
[39] [成校]「修行即四季也發假收巖」,底本「四季」作「四李」,誤,據粵雅堂本改;底本「假」作「嘏」,誤,據明刻本、粵雅堂本改。
[40] [成校]「履道即憑凌凝也」,底本「凌」作「冰」,誤,據明刻本改。
[41] [成校]「右金吾將軍吳湊」,原作「左執金吾湊」,誤,據明刻本改。《舊唐書》卷一三《德宗紀》:「貶京兆尹韓皋為撫州司馬。召右金吾將軍吳湊於延英,面授京兆尹,即令入府視事。」
[42] 「面授京尹」,「授」原作「受」,據四庫本改。
[43] 「弘靖之母」,「靖」原作「靜」,據粵雅堂本改。
[44] 「除昭義節度」,「度」原作「制」,據四庫本改。
[45] [成校]「凡中書有軍國重事」,底本「重事」作「政事」,據明刻本改。《資治通鑑》卷一九三太宗貞觀三年:「凡軍國大事,則中書舍人各執所見,雜署其名,謂之『五花判事』。」
[46] 「其舍人中選一人明練軍國政事者」,「軍國」二字原缺,據黃校本補。
[47] 「將軍宋清有神劍」,「宋」,四庫本作「來」。
[48] [成校]「治禮郎」,底本作「禮部郎」,誤,據明刻本改。《舊唐書》卷四《高宗紀》:「有司請改治書侍御史為御史中丞,諸州治中為司馬,別駕為長史,治禮郎為奉禮郎,以避上名。」
[49] 「吐蕃獻大佛廬」,「佛」原作「拂」,據四庫本及粵雅堂本改。
[50] [成校]「李贊皇孫延古」,底本「延古」作「延右」,誤,據明刻本、粵雅堂本改。《舊唐書》卷一七四《李德裕傳》:「德裕三子。燁,檢校祠部員外郎、汴宋亳觀察判官......子延古。」
[51] 「上方樓殿窣雲開」,明抄本「殿窣」作「閣紫」。
[52] [成校]「多有欠其宴罰錢者」,底本「欠」作「次」,誤,據粵雅堂本改。
[53] 「皆應三數百年在在於人口」,「在在」,四庫本不重「在」字。
[54] [成校]「盧弘正」,底本避諱作「盧宏正」,據明刻本改。
[55] 「李郃除賀州」,粵雅堂本「郃」作「邵」。
[56] 「韓滉鎮浙西」,「鎮」字原脫,據四庫本補。
[57] 「劉允章放榜後」,「允」原作「凡」,據粵雅堂本及《舊唐書》卷一五三《劉允章傳》改。
[58] 「都人並在延興門」,明抄本「興」作「思」。
[59] 「蔡帥陳僊奇於李希烈庭中得錢一文」,「僊」原作「先」,據粵雅堂本及《舊唐書》卷一四五《陳僊奇傳》改。
[60] [成校]「李尚隱」,底本作「李商隱」,誤,據明刻本改。
[61] [成校]「梁祖欲以牙將張廷範為太常卿」,底本「張廷範」作「張延範」,誤,據明刻本改。下同。《舊唐書》卷一一三《裴遵慶附樞傳》:「全忠嘗奏用牙將張廷範為太常卿,諸相議......」
[62] 「不可見麞頭鼠目之人」,明抄本此句下有「乃求官耶」四字。
[63] [成校]「置銅魚雄雌相合十二隻」,底本「合」作「各」,誤,據明刻本改。
[64] 「齎第一魚餘月準此閨月即賈本月而已」,「齎」原作「賁」,「餘月」原作「餘同」,「本月」原作「本國」,據粵雅堂本改。[補校]「賈」,明刻本作「齎」。
[65] [成校]「判官嚴綬領軍進奉」,底本「進奉」作「進奏」,誤,據明刻本改。下文「判官進奉」同。《舊唐書》卷四八《食貨志》:「劉贊死於宣州,嚴綬為判官,傾軍府資用進奉。」
[66] 「趙驊」,原作「趙驒」,據《新唐書》卷一五一《趙宗儒傳》及本書丁集改。《舊唐書》卷一八七下《趙曄傳》作「趙曄」。
[67] [成校]「李夷簡」,底本作「李簡」,誤,據明刻本改。《舊唐書》卷一四八《裴垍傳》:「垍在翰林,舉李絳、崔羣同掌密命,及在相位,用韋貫之、裴度知制誥,擢李夷簡為御史中丞,其後繼踵入相,咸著名跡。」
[book_title]丙
梁崇義,長安市井人,有力,能卷金舒勾。後自羽林射生累為襄陽節度使、同平章事,終以謀叛伏誅。
道州錄事參軍王沼,與楊炎有微恩。及炎入相,舉沼為監察御史,始減公議。
舊令:一品,墳高一丈八尺。惟郭子儀薨,特加十尺。
貞元以來,禁中銀瓶不過高五尺。齊映在江西,因降誕日,獻高八尺者,士君子非之。
穆元休,寧之父也,撰《洪範外傳》十篇。開元中,授偃師丞。
朱泚亂,臣之守節,不為迫脅:程鎮之、劉迺、蔣沇、趙驊[68]、薛岌。
于邵善知人,樊澤舉制科至京,一見之,謂人曰:「將相之材也。」後五年而澤建節。崔元翰赴舉,年五十,亦曰:「不十年當掌誥。」皆如其言,其知人也如此。
西川浣花任國夫人,即崔寧妻也,廟今存。
王叔文始欲掃木場斬劉闢,而韋執誼違之,蓋欲為皋求三川也。
崔造、韓會、盧東美、張正則為友,皆僑居上元,好談經濟之略,嘗以王佐自許,時人號為「四夔」。
李白為天才絕,白居易為人才絕,李賀為鬼才絕。
李令問,開元中為殿中監,事饌尤酷,罌鵝、籠驢皆有之。令問,世勣之孫也[69]。
咸通中,楊汝士與諸子位皆至正卿。所居靖恭里第,兄弟並列門戟。
天授中,中丞李嗣真等為十道存撫使,合朝有詩送之,名曰《存撫集》,凡十卷。
太宗破高昌,收馬乳蒲桃種於苑,并得酒法。仍自損益之,造酒成綠色[70],芳香酷烈,味兼醍醐,長安始識其味也。
有進士邱絳者,嘗為田季安從事,後與同府侯臧相持爭權。季安怒,斥絳攝下邑尉。使人先路,穴地以待,至則排入而瘞之。其暴如此。李錡殺崔善貞,亦同斯酷。
貞元中,祈雨於興慶宮龍堂。有白鸕鷀見池上,眾鸕鷀羅列前後,如引御舟。翌日降雨。
永泰初,乃詔左僕射裴冕等一十三人,同於集賢院待制。特給飧錢,繕修廨宇,以優其禮。自後遷者非一。
隋制桐木巾子,蓋取便於事。武德初,使用絲麻為之,頭初上平小。至則天時,內宴賜羣臣高頭巾子,號為「武家樣」。後裴冕自創巾子,尤奇妙,長安謂之「僕射樣」。
貞元十二年九月庚子,賈耽私忌,絕宰相班。中使出召,主書吳用承旨。時趙憬薨,盧邁請假之故也。
淮南程幹,本富家,三年間為水火焚蕩,家業俱盡。妻茅氏連八年生十六男,父子相攜,行乞於市。
貞元七年,令常參官每日二人引見延英,訪以政事,謂之「巡對」。
開成元年,改諸王侍讀為奉諸王講[71],李石上請也。
神龍初,洛水漲。宋務光上疏曰[72]:「巷議街談,共呼坊門為宰相,為節宣風雨,燮調陰陽。」
司馬天師承禎,狀類陶隱居[73]。
聖善寺報慈閣佛像,自頂至頤八十三尺,額中受八石。
新進士放榜後,翌日排光範門,候過宰相。雖云排建福門,集於四方館[74]。昔有詩云:「華陽觀裏鐘聲集,建福門前鼓動期。」即其日也。
採訪使,開元二十二年二月十九日宰相張九齡奏置,時以御史中丞盧絢為之。
大曆十四年七月十日,閑廄奏:「准舊例,每日於月華門立馬兩疋,仗下後歸廄。」
高祖第三女平陽公主柴氏,初舉義兵於司竹園,號「娘子軍」。即柴紹之妻也。
大中以來,禮部放榜,歲取三二人姓氏稀僻者,謂之「色目人」,亦謂之「榜花」。
張嘉貞,開元中任中書令,著緋。傅遊藝,武后時居相位,著綠。
僧惠範以罪沒入其錢,得一千三百萬索。元載家破,納產胡椒九百石。鄭注誅後,納絹一百萬疋,他物可知矣。
《時政記》,宰臣所修,起於長壽中,宰相姚璹錄中書門下事。
每歲十一月,天下貢舉人於含元殿前見四方館舍人。當直者宣曰:「卿等學富雄詞,遠隨鄉薦,跋涉山川,當甚勞止。有司至公,必無遺逸。仰各取有司處分。」再拜舞蹈訖,退。
《開元式》:諸蕃使朝以元會日[75],並聽升殿,自外廊下[76]。
長安中,嘗見有人腊,長尺許,眉目手足悉具。或以為焦僥人也。
《清夜遊西園圖》,顧長康畫。有梁朝諸王跋尾,云:「圖上若干人,並食天祿。」貞觀中,褚河南裝褙[77]。
小說中言「十家事起」者,即大和九年冬甘露事也,凡滅十家。
咸通中,俳優恃恩,咸為都知。一日樂諠譁[78],上召都知止之,三十人並進。上曰:「止召都知,何為畢至?」梨園使奏曰:「三十人皆都知。」乃命李可及為都都知。後王鐸為都都統,襲此也。吁哉!
故事:三館學士不避行臺,謂「三院連鑣」也。
凡進士入試,遇題目有家諱,(謂之文字不便。)即託疾,下將息狀來出,云:「牒:某忽患心痛,請出試院將息,謹牒如的。」暴疾亦如是。
兩省官上事日,宰相臨送。上事者設床,坐而判三道。宰相別施一床南坐,四隅謂之「壓角」[79]。李珏為河南尹,上事之日[80],命工曹示之,曰:「先拜恩,後上事。」今禮上之儀,謝恩之後,更拜廳,誤也。
裴度帶相印入蔡,李愬具軍容,度避之。愬曰:「此方不識上下,今具戎服,拜相國於堂下,使民吏生畏。」度然之。自後帶宰相出鎮,凡經州郡,皆具橐鞬,迎於道左。自此始也。
玉真公主玉葉冠[81],時人莫計其價。
崔元翰晚年取應,咸為首捷:京兆解頭,禮部狀頭,宏詞勅頭,制科三等勅頭。
裴次元,制策、宏詞同日勅下,並為勅頭,時人榮之。
李羣玉好吹笙,常使家僮奏之。又善《急就章》,性善養白鵝[82]。及授校書郎東歸,故盧肇送詩云:「妙吹應諧鳳,工書定得鵝。」
天寶中,內種甘子結實,凡一百五十顆。
至德三年,始置鹽鐵使,第五琦首為也[83]。
大曆八年,虎入元載私廟。
麟德殿三面,亦謂之三殿。
天寶十載,寫《一切道經》五本,賜諸觀。
武德四年,廢五銖錢,行開元通寶錢。歐陽詢製文及書[84],回環讀之,其義皆通。初進錢樣,文德皇后掐一甲跡,故錢背上有掐文。
李肇自尚書郎守澧陽,人有藏書者,卒歲玩焉,因著《經史目錄》。
天寶末,管戶尚九百六萬九千一百五十四。
李善於梁宋之郊開《文選》學,乃注為六十卷。
張昌齡與太皇作《息兵甲詔》,歎曰:「禰衡、潘岳之儔也。」
蕭倣為廣帥,曾有疾,召醫者視,云:「藥用烏梅子,欲用公署中者。」倣乃召有司,以市價計而後取。廉也如此。
光啟元年,鎮州王鎔進耕牛一千頭、戎器九千三百事,表云:「庶資闢土之功,聊備除兇之用。」
舊制,東川每歲進浸荔枝,以銀缾貯之,蓋以鹽漬其新者,今吳越間謂之「鄞荔枝」是也。此乃閩福間進者[85],自明之鄞縣來,今謂銀,非也。咸通七年,以道路遙遠,停進。
軒轅集,謂之羅浮先生,已數百歲,而顏色不老,立於床上,而垂髮至地。
天寶四載[86],撰黃素文於內道場,為民祈福。其文自飛上天,空中云:「聖壽延長。」
武德故事,御史臺門北開者,法司主陰,取冬殺之義。或云:隋初移都之時,兵部尚書李圓通判御史大夫,欲向省便,故開北門。
大中十年春,宣皇微行,至新豐。柳陌見一布衣,抱膝而歎,因問之。布衣曰:「我邛人,觀光至此,此甚快樂。有巢南之想,又為橐裝所迫。今崔相公鎮西川,欲預其行,無雙縑以遺其掌事者。」帝曰:「子明旦相伺於此。」及旦,勅慎由將歸劍門。
張仲武,會昌末鎮漁陽,有政績[87]。後有年八九十人,少識其面者,說之猶淚下。
王龜,起之子。於永達坊選幽僻帶林泉之處,搆一亭,會文友於其間,名之曰「半隱亭」。後大和初,從起於蒲,於中條葺書堂以居之[88],號曰「郎君谷」。
唐制,員外郎一人判南曹。在曹選街之南,故曰「南曹」。
薛逢命一道士貌真,自為贊曰:「壯哉薛逢,長七尺五寸。」於是放筆[89],終未能續。一旦,忽有羽衣詣門,延之與語。忽於東壁見真贊,讀之,乃命筆續之,曰:「手把金錐,鑿開混沌。」長揖而去,不知所之。(逢作《鑿混沌賦》馳名。)
天寶十載,始封四海神為王。
安祿山肚垂過膝,重三百五十斤,妖胡也。
大曆十三年,改諸道上都留後為進奏。
狄梁公為兒童時,與諸昆同遊於道,遇善相者海濤法師,驚曰:「此郎位極人臣,蒼生是賴。但恨衰朽之質,所不見爾。」
李六娘者,蒲州人,師事紫微女道士為童子。開元二十三年十月二十三夜,宴坐而睡,覺,已在河南府開元觀。京兆尹李適之以為妖,考之,顏色不變。具上聞,召入內,度為道士。
鄭餘慶廉儉,一旦書請兩省家膳[90],至則脫粟蒸葫蘆而已。
元和、大和以來[91],左右中尉或以幞頭紗贈清望者,則明晨必有爰立之制。
陳萇者,每候陽城請俸,常往稱其錢帛之美,月有獲焉。
歲三月望日,宰相過東省看牡丹,兩省官赴宴,亦屈保傅屬卿而已。
盧懷慎暴卒而蘇,曰:「冥司三十爐,日夕為張說鼓鑄貨財,我無一焉。」
張建章,四鎮之行軍司馬也。曾齎戎命往渤海,回及西崖,經《太宗征遼碑》,半在水中。建章則以帛包麥屑置於水中[92],摸而讀之,不欠一字。
高駢章疏不恭,皆顧雲之辭也。駢後謂左右曰:「異日朝廷以不臣見罪,此輩寧無赤族之患耶?」
李德裕三鎮遷改,皆有異人豫為言之。惟投南荒,未嘗先覺。
李元賓言:「文貴天成,強不高也。」李翰又言:「文章當如千兵萬馬,而無人聲。」
李德裕鎮浙西,劉三復在幕。一旦令草《謝御書表》,謂之曰:「立搆也,歸創之。」三復曰:「文理貴中,不貴其速。」贊皇以為當。
王起鴻博,文皇嘗撰字試之。起曰:「臣中國書中所不識者,惟《八駿圖》中三五字而已。」
倪曙有賦名,為太學博士,制詞螢雪服勤,屬詞清妙。因廣明庚子避亂番禺,劉氏僭號,為翰林學士。
董昌稱僭,殺判官李韜[93]。施從實、竇鄞皆強諫,不聽。韜最錚錚,曾為兩淮鹽鐵[94]。及昌敗,咸有封贈。
[68] 「趙驊」,原作「趙驒」,據《新唐書》卷一五一《趙宗儒傳》及本書丁集改。《舊唐書》卷一八七下《趙曄傳》作「趙曄」。
[69] [成校]「令問世勣之孫也」,底本「世勣」作「世績」,誤,據明刻本改。又案:《舊唐書》卷六七《李靖附令問傳》:「客師孫令問......」故李令問為李客師之孫,非李勣之孫。
[70] 「造酒成綠色」,「成」字原脫,據明抄本補。
[71]「開成元年改諸王侍讀為奉諸王講」,「成」原作「元」,據《舊唐書》卷一七一《李石傳》改。「改」下原有「請」字,據黃校本刪。
[72] [成校]「宋務光」,底本作「宋務先」,誤,據明刻本改。《新唐書》卷一一八《宋務光傳》:「神龍元年,大水,詔文武九品以上官直言極諫,務光上書曰......」
[73] [成校]「狀類陶隱居」,底本無「陶」字,據粵雅堂本增。
[74] [成校]「集於四方館」,底本「四方館」作「西方館」,誤,據明刻本、粵雅堂本改。
[75] [成校]「諸蕃使朝以元會日」,底本「朝」作「嗣」,誤,據明刻本改。
[76]「自外廊下」,四庫本「下」作「上」。
[77]「褚河南裝褙」,「褙」原作「背」,據黃校本改。
[78]「一日樂諠譁」,粵雅堂本「樂」作「聞」。
[79]「四隅」,「隅」原作「隔」,據四庫本改。
[80]「上事之日」,「事」字原脫,據四庫本補。粵雅堂本無「之」字。
[81]「玉真公主玉葉冠」,「公」原作「宮」,據明抄本及四庫本改。
[82]「性善養白鵝」,「善」粵雅堂本作「喜」。
[83]「第五琦」,底本作「王綺」,明刻本作「第五錡」,均誤。據兩《唐書》改。《舊唐書》卷四九《食貨志》:「肅宗初,第五琦始以錢穀得見。......乾元元年, 加度支郎中,尋兼中丞,為鹽鐵使。」《新唐書》卷一四九《第五琦傳》:「鹽鐵名使,自琦始。」案乾元元年即至德三年。
[84]「歐陽詢製文及書」,「文」字原脫,據四庫本補。
[85]「此乃閩福間進者」,「進」原作「道」,據四庫本改。
[86]「天寶四載」,「載」原作「年」,據四庫本改。以下凡天寶三載至至德三載間,「載」誤作「年」者徑改。
[87]「會昌末鎮漁陽有政績」,「末」原作「來」,據粵雅堂本改;「績」原作「學」,據四庫本改。
[88] [成校]「於中條葺書堂以居之」,底本「中條」作「中修」,誤,據粵雅堂本改。《舊唐書》卷一六四《王播附龜傳》:「及從父起在河中,於中條山谷中起草堂......」
[89]「於是放筆」,「於是」二字據黃校本補。
[90]「一旦書請兩省家膳」,粵雅堂本「旦」作「日」。
[91]「元和大和以來」,黃校本無「大和」二字。
[92]「建章則以帛包麥屑置於水中」,「包」原作「苞」,據明抄本改。
[93]「殺判官李韜」,「判」字原缺,據粵雅堂本補。
[94]「曾為兩淮鹽鐵」,「淮」原作「池」,據四庫本改。
[book_title]丁
武德元年,以長安令獨孤懷恩為工部尚書。
萬歲通天元年四月一日詔[95],神岳中天王可尊為神岳中天皇帝。至神龍元年,復為王。
孫智諒,開元年中內殿修齋,奉詔投龍於吉州玉笥山[96]。泊舟江側,見異氣在東川之中,疑有古跡。遂於閤皂山掘得銅鐘一枚,重百餘斤,鐘下得玉像三身[97],因置閤皂觀。
省中諸郎不自員外拜者,謂之「土山頭果毅」。言其不歷清資,便拜高品,似長征兵士便授邊遠果毅也。
先天中,王主敬為侍御史,自以才望華妙,當入省臺前行。忽除膳部員外,微有惋悵。吏部郎中張敬忠詠曰[98]:「有意嫌兵部,專心望考功。誰知脚蹭蹬,却落省墻東。」蓋膳部在省最東北隅也。
開元十八年,吏部尚書裴光庭始奏用循資格。
鄭畋少女,好羅隱詩,常欲妻之。一旦隱謁畋,畋命其女隔簾視之。及退,其女終身不讀江東篇什。舉子或以此謔之,答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眾皆啟齒。
柳公權有《筆偈》云:「圓如錐,捺如鑿。只得入,不得却[99]。」義是一毛出,即不堪用。
大中中,李太尉三貶至朱崖。時在兩制者皆為擬制,用者乃令狐綯之詞。《李虞仲集》中此制尤高,未知孰是。往往有俗傳之制,云:「蛇用兩頭,狐搖九尾。鼻不正而身豈正,眼既斜而心亦斜。」此仇家謗也。
李含光善書,或曰:「筆迹過其父。」一聞此語,而終身不書。(含光,即司馬天師弟子。)
長安太廟殿,即苻堅所造。
省中司門、都官、屯田、虞部、主客,皆閒簡無事。時諺曰:「司門、水部,入省不數。」又角觝之戲,有假作吏部令史及虞部令史相見,忽然俱倒,悶絕良久,云「冷熱相激」。
有李參軍者,善相笏,知休咎,必驗,呼為「李相笏」。又有龍復本者,無目,凡有象簡竹笏,以手捻之,必知官祿年壽。
馬周之妻,賣?媼也,即媼引周為常何之客。
中和初,黃巢將敗,有謠云:「黃巢須走泰山東,死在翁家中[100]。」巢死之處,民家果姓翁。
蕭廩新為京尹,楊復恭假子抵罪,仍歐地界。廩斷曰:「新除京尹,敢打所由,將令有司[101],難逃一死。」由是內外畏服。
韋夏卿善知人,道逢再從弟執誼、從弟渠牟及丹,三人皆第二十四,並為郎官。簇馬久之,曰:「今日逢三二十四郎,輒欲題目之。」謂執誼曰:「必為宰相,善保其末。」謂渠牟曰:「弟當別承主上恩,而速貴為公卿。」謂丹曰:「三人之中,弟最長遠,而位極旄鉞。」皆如其言。
陳少游檢校職方員外郎,充回紇使。檢校郎官,自少游始也。
長安有龍戶,見水色即知有龍。或引出,但如鰍魚而已。
柳珪是韋愨門生,愨嘗云:「三十人惟柳先輩便進燈燭下本。」
江陵有士子,遊於交、廣間,而愛姬為太守所取,納於高麗坡底[102]。及歸,因寄詩曰:「惆悵高麗坡底宅,春光無復下山來。」守見詩,遂遣還。
韋澳與蕭寘,大中中同為翰林學士,每寓直,多召對。內使云:「但兩侍郎入直,即內中便知宣旨。」又澳舉進士時,日者陳子諒號為「陳特快」,云:「諸事未敢言,惟青州節度使不求自得。」果除拜。
柳公綽家,藏書萬卷,經史子集皆有三本。一本尤華麗者[103],鎮庫;又一本次者,長行披覽;又一本又次者,後生子弟為業。皆有廚格部分,不相參錯。
張巡、許遠,宋州立血食廟,謂之雙廟。至今歲列常祀。
會昌元年三月二十五日,敕以其日為老君降誕,假一日。
陽城,貞元中與二弟隱夏陽山中[104],相誓不婚,啜菽飲水。有蒼頭曰都兒,與主同志。
李約為兵部員外郎,勉子也。與主客員外郎張諗同官,二人每單床靜言,達旦不寐。故約贈韋徵君況詩曰:「我有中心事,不向韋三說。秋夜洛陽城,明月照張八。」
鄭畋,字台文,亞之子也,亞任桂察時生[105],故小字桂兒。
薛收與從父兄子元敬、族兄子德音齊名,時人謂之「河東三鳳」。
鄭俶依陽城讀書,經月餘,與論《國風》,俶不能往復一辭,因縊於梁下。城哭曰:「我雖不殺俶,俶因我而死。」為之服緦麻。
裴談過蘇瓌,小許公方五歲,乃試庾信《枯樹賦》,將及終篇,避「談」字,因易其韻,曰:「昔年移柳,依依漢陰。(南。)今看搖落,悽愴江潯。(潭。)樹猶如此,人何以任。(堪。)」
中書令李嶠有三戾:性好榮遷,憎人升進;性好文學,憎人才華;性好貪濁,憎人受賂。
肅皇嘗舉衣袖示韓擇木,曰:「朕此衣已三浣矣。」
封德彝,即楊素之壻。素為僕射,嘗撫其座曰:「封郎必居此座。」後果如其言。
天下貢賦,惟長安縣貢土,萬年縣貢水。
開元十八年,蘇晉為吏部侍郎。而侍中裴光庭每過官應批退者,但對眾披簿,以朱筆點頭而已。晉遂榜選院門曰[106]:「門下點頭者,更引注擬。」光庭不悅,以為侮己。
景龍以來,大臣初拜官者,例許獻食,謂之「燒尾」。開元後,亦有不燒尾者,漸而還止。
長慶初,每大獄,有司斷罪。又令給事中、中書舍人參酌出入,百司呼為「參酌院」,今審刑院即其地也[107]。
李翱在湘潭,收韋江夏之女於樂籍中;趙驊亦於賊中贖江西韋環之女[108]。或厚給以歸族,或盛飾以事良家。此哀孤之上也。
禮部駮榜者,十一月出。麄駮者,謂有狀無解;無狀細駮,謂書其行止之過。
兩省諫議,無事不入。每遇入省,有廚食四孔炙。
中書舍人,時謂「宰相判官」。宰相親嫌不拜知制誥,為「直脚」。又云:不由三事直拜中書舍人者,謂之「撻額裹頭」。
天寶五載,巴東石開,有天尊像及幢蓋。
盧從愿,景雲中典選,有聲稱。時人曰:「前有裴、馬,後有盧、李。」裴即行儉,馬即馬載,李即朝隱。
上元二年夏,於景龍觀設高座,講論道、釋二教。遣宰臣百僚悉就觀,設齋聽論,仍賜錢有差。
貞元二年,江淮運米每年二百萬斛。雖有此制,而所運不過四十萬。
王栖曜善射,嘗與文士遊虎邱寺,平野霽日,先以一箭射空,再發中之。江東文士梁肅以下咸歌詠之。
李輔國為殿中監,常在銀臺門受事。置察事廳子數十人,官吏有小過,無不伺知。
長安三月十五日,兩街看牡丹,奔走車馬。慈恩寺元果院牡丹,先於諸牡丹半月開;太真院牡丹,後諸牡丹半月開。故裴兵部潾《白牡丹》詩,自題於佛殿東頰唇壁之上。大和中,車駕自夾城出芙蓉園,路幸此寺,見所題詩,吟玩久之,因令宮嬪諷念。及暮歸大內,即此詩滿六宮矣。其詩曰:「長安豪貴惜春殘,爭賞先開紫牡丹。別有玉杯承露冷,無人起就月中看。」兵部時任給事。
盧家有子弟,年已暮,而猶為校書郎。晚娶崔氏子,崔有詞翰,結褵之後,微有慊色。盧因請詩以述懷為戲,崔立成。詩曰:「不怨盧郎年紀大,不怨盧郎官職卑。自恨妾身生較晚,不見盧郎年少時。」
開元十九年四月,於京城置禮會院。院屬司農寺,在崇仁坊南街後。元和中,拾遺楊歸厚私以婚禮上言借禮會院,因此貶官。
《蘭亭》者,武德四年歐陽詢就越訪求得之,始入秦王府。麻道嵩奉教搨兩本,一送辯才,一王自收。嵩私搨一本。於時天下草創,秦王雖親總戎,《蘭亭》不離肘腋。及即位,學之不倦。至貞觀二十三年,褚遂良請入昭陵,後但得其摹本耳。
柳子溫家法,常命粉苦參[109]、黃連、熊膽和為丸,賜子弟永夜習學含之,以資勤苦。
陸龜蒙居震澤之南巨積莊,產有鬭鴨一欄,頗極馴養。一旦,有驛使過,挾彈斃其尤者。龜蒙詣而駭之,曰:「此鴨能人語。」復歸家,少頃,手一表本,云:「見待附蘇州上進,使者斃之,何也?」使人恐,盡與橐中金,以糊其口。龜蒙始焚其章,接以酒食。使者俟其稍悅,方請其人語之由。曰:「能自呼其名。」使者憤且笑,拂袖上馬。復召之,盡還其金,曰:「吾戲之耳。」
宣皇好文[110],嘗賦詩,上句有「金步搖」,未能對。命進士溫岐(即庭筠。)續之[111],岐以「玉跳脫」應之,宣皇賞焉。令以甲科處之,為令狐綯所沮,遂除方城尉。初,綯曾問故事於岐,岐曰:「出《南華真經》,非僻書也。冀相公燮理之暇,時宜覽古。」綯怒甚。後岐有詩云:「悔讀《南華》第二篇[112]。」
黃巢令皮日休作讖詞,云:「欲知聖人姓,田八二十一。欲知聖人名,果頭三屈律。」巢大怒。蓋巢頭醜,掠鬢不盡,疑「三屈律」之言是其譏也,遂及禍。
王承業為太原節度使,軍政不修。詔御史崔眾交兵於河東,眾侮易承業,或裹甲持槍,突入承業廳事玩謔之。李光弼聞之,素不平。至是,眾交兵於光弼。光弼以其無禮,不即交兵,令收繫之。中使至,除眾御史中丞,懷其勅,問眾所在。光弼曰:「有罪繫之矣。」中使以勅示光弼,光弼曰:「今只斬侍御史。若宣制命,即斬中丞;若拜宰相,即斬宰相。」中使懼,遂寢而還。翌日,斬眾於碑堂之下。
貞元十五年,以諫議田敦為兵部郎中。上將用敦為兵部侍郎,疑其年少,故有此拜。
貞元四年九月二日敕:「今海隅無事,蒸庶小康,其正月晦日、三月三日、九月九日,宜任文武百僚擇勝地追賞為樂。仍各賜錢,以充宴會。」
每歲正旦,曉漏已前,宰相、三司使、大金吾皆以樺燭百炬,擁馬方布象城,謂之「火城」。(甲賦中有《火城賦》。)仍雜以衣綉鳴珂,焜燿街陌。如逢宰相,即諸司火城,悉皆撲滅。或其年無仗,即中書門下率文武百僚,詣東上閤門,橫行拜表稱慶,內臣宣答。禮部員外郎受諸道賀表,取一通官最高者,坼表展於坐案上,跪讀訖,閤門使引表按入內,却出宣云:所進賀表,如有太后,即宰相率兩班,赴西內稱賀。
李泌有讜直之風,而好談謔神仙鬼道。或云:「嘗與赤松、王喬、安期、羨門等遊處。」坐此為人所譏。
王起,大和中,文皇頗重之。曾為詩,寫於太子之笏。
高駢在維揚,曾遣使致書於浙西周寶,曰:「伏承走馬,已及奔牛。今附虀一瓶、葛粉十斤,以充道路所要。」蓋諷其為虀粉矣。
李山甫,咸通中不第,後流落河朔,為樂彥禎從事。多怨朝廷之執政,嘗有詩云:「勸君不用誇頭角,夢裏輸贏總未真。」
張祜字承吉,有三男一女,桂子、椿兒、椅兒。桂子、椿兒皆物故,唯女與椅在。椅兒名虎望,亦有詩名[113]。後求濟於嘉興監裴弘慶,署之冬瓜堰官,望不甘。慶曰:「祜子之守冬瓜,所謂過分。」
陳夷行、鄭覃在相,請經術孤單者進用。李珏與楊嗣復論地胄,詞彩者居先。每延英議政,率先矛盾,無成政,但寄之頰舌而已。
康子元,越人,念《易》數千遍,行坐不釋卷。開元中,張說薦為麗正學士。
元行沖在太常,有人於古墓得銅器,似琵琶而身正圓,人無識者。沖曰:「此阮咸琵琶也。」乃令匠人以木為之,至今乃有。
大中十二年七月十四日,三更三點追朝,唯宰臣夏侯孜獨到衙,以大夫李景讓為西川節度使。時中元假,通事舍人無在館者。麻桉既出,孜受麻畢,乃召當直中書舍人馮圖宣之,捧麻皆兩省胥吏。自此始令通事舍人休澣,亦在館俟命。
故事:京兆尹在私第,但奇日入府,偶日入遞院。崔郢,大中中為京兆尹,囚徒逸獄,始命造廨宅,京尹不得離府。後郢敗,韋澳自內署面授京尹,賜度支錢二萬索,令造府宅。
咸通六年,放宮人沈氏養親。沈氏入宮五十八年,有父居滻水,年一百一十,母年九十五。因為築室而居,頒金帛碓磑,勅本縣放科役,終沈氏之世。
杜羔妻劉氏,善為詩。羔累舉不第,將至家,妻先寄詩與之曰:「良人的的有奇才,何事年年被放回?如今妾面羞君面,君若來時近夜來。」羔見詩,即時回去。尋登第,妻又寄詩云:「長安此去無多地,鬱鬱葱葱佳氣浮。良人得意正年少,今夜醉眠何處樓?」可謂能勉其君子以正矣[114]。
令狐綯在相,擢裴坦自楚州刺史為職方郎中知制誥。裴休以坦非才,拒之,不勝。及坦上事,謁謝於休,休曰:「此乃首台謬選,非休力也。」立命肩輿便出。兩閣老吏云:「自有中書,未有此事。」至坦主貢,擢休之子弘上第[115]。時人云:「欲蓋而彰,此之謂也。」
崔慎由鎮西川,有異人張叟者,與跡熟,因謂之曰:「今四十無子,良可懼也。」叟曰:「為公求之。惟終南翠微寺有僧,絕粒五十五年矣。君宜遺之服玩,若愛而受之,則其嗣也。」崔如其言,遺以服玩,果受之。僧尋卒,遂生一男。叟復相之曰:「貴則過公,恐不得其終。」因字曰衲僧,又云緇郎。(即胤也[116]。)
陽城出判道州[117],太學生二百七十人詣闕乞留,疏不得上。
天祐元年八月,前曲沃令高沃納史館書籍三百六十卷,授監察,賜緋。
張裼尚書牧晉州[118],外貯營妓,生子曰仁龜,乃與張處士為假子,居江淮間。後裼死,仁龜方還長安,云「江淮郎君」。至家,皆愕然,蘇夫人收之,齒諸兄之列。仁龜後以進士成名,歷侍御史,因奉使江浙而死。
關圖有一妹,有文學,善書札。圖嘗語同僚曰:「某家有一進士,所恨不櫛耳[119]。」後適常氏,修之母也。修,咸通六年登科。
張說女嫁盧氏,為其舅求官,說不語,但指搘床龜而示之。女歸告其夫曰:「舅得詹事矣。」
李紳在維揚日,有舉子訴揚子江舟子不渡,恐失試期。紳判云:「昔在風塵,曾遭此輩。今之多幸,得以相逢,各拋付揚子江。」其苛急也如此。後因科蛤,為屬邑令所抗,云:「奉命取蛤,且非其時,嚴冬沍寒,滴水成凍。若生於淺水,則猶可涉脛而求;既處於深潭,非沒身而不得[120]。貴賤則異,性命不殊。」紳大慚而止。終以吳湘獄仰藥而死。
劉三復能記三生事,云:「曾為馬,馬常患渴[121],望驛而嘶,傷其蹄,則連心痛。」後三復乘馬,過磽确之地,必為緩轡;有石,必去之。
嚴惲字子重[122],善為詩,與杜牧友善,皮、陸常愛其篇什。有詩云:「春光冉冉歸何處?更向花前把一杯。盡日問花花不語,為誰零落為誰開?」十上不第[123],卒於吳中。
于志寧為僕射,預修史[124],恨不得學士。來濟為學士,恨不得修史。
大中中,于琮選尚永福公主,忽中寢。洎審旨,上曰:「朕此女子,因與之會食,對朕輒折匕筯。情性如此,恐不可為士大夫妻。」尋改尚廣德公主。
咸通六年,滄州鹽院吏趙鏻犯罪至死。既就刑,有女請隨父死,云:「七歲母亡,蒙父私鹽官利衣食之。今父罪彰露,合隨其法。」鹽院官崔據義之,遂具以事聞。詔褒之[125],兼減父之死。又泣曰:「昔為父所生,今為官所賜,誓落髮奉佛,以報君王。」因於懷中出刃,立截其耳以示信。既而侍父減死罪之刑,疾愈,遂歸浮圖氏。
[95]「萬歲通天元年四月一日詔」,「詔」字原脫,據四庫本補。
[96] [成校]「吉州玉笥山」,底本闕「州」字,據明刻本補。粵雅堂本「州」作「之」。
[97]「鐘下得玉像三身」,「玉」原作「王」,據四庫本改。
[98]「吏部郎中張敬忠詠曰」,粵雅堂本「詠」前有「嘲」字。
[99]「只得入不得却」,明抄本作「不得出祇得却」。
[100]「黃巢須走泰山東死在翁家中」,「泰」原作「秦」,據《舊唐書》卷二○○下《黃巢傳》改;「中」原作「翁」,據四庫本改。
[101]「將令有司」,「有」原作「百」,據粵雅堂本改。
[102]「納於高麗坡底」,粵雅堂本「坡」作「坊」,下同。
[103]「一本尤華麗者」,「一本」,明抄本及粵雅堂本均作「色彩」。
[104]「貞元中與二弟隱夏陽山中」,「二」原作「三」,據粵雅堂本及《舊唐書》卷一九二《陽城傳》改。
[105]「字台文亞之子也亞任桂察時生」,「字」原空缺,「桂」字原脫,據粵雅堂本補。
[106]「晉遂榜選院門曰」,「院」字原脫,據明抄本補。
[107]「百司呼為參酌院今審刑院即其地也」,「為」字據四庫本補;後一「院」字原脫,據明抄本補。
[108]「趙驊亦於賊中贖江西韋環之女」,「中」原作「人」,據明抄本改。《舊唐書》卷一五一《趙宗儒傳》「環」作「」,「女」作「妹」。
[109]「常命粉苦參」,「粉」字原無,據粵雅堂本補。
[110]「宣皇好文」,「宣皇」原作「大中」,據黃校本、粵雅堂本改。
[111] [成校]「命進士溫岐續之」,底本無「命」字,據明刻本、粵雅堂本增。
[112]「悔讀南華第二篇」,此句下粵雅堂本有「之句蓋為是也」六字。
[113]「亦有詩名」,「名」字原脫,據粵雅堂本補。
[114]「可謂能勉其君子以正矣」,此十字原無,據黃校本補。
[115] [成校]「擢休之子弘上第」,底本、明刻本、粵雅堂本「弘」皆避諱作「宏」,據《新唐書》卷七一上《宰相世系表》改。
[116]「即胤也」,「胤」原作「允」,乃避清世宗諱,據《舊唐書》卷一二七《崔胤傳》改。
[117]「陽城出判道州」,「判」字原脫,據四庫本補。
[118]「張裼尚書牧晉州」,「牧」原作「收」,據粵雅堂本改。
[119]「所恨不櫛耳」,「櫛」,四庫本作「巾櫛」。
[120]「非沒身而不得」,「得」原作「敢」,據四庫本改。
[121]「馬常患渴」,明抄本「常」作「嘗」。
[122]「嚴惲」,原作「嚴憚」,據《唐詩紀事》卷六六改。
[123]「十上不第」,「十」原作「七」,據黃校本及《唐詩紀事》改。
[124]「預修史」,「預」原作「與」,據粵雅堂本改。
[125]「詔褒之」,「褒」原作「哀」,據明抄本改。
[book_title]戊
潘炎,建中中為翰林學士,恩渥極異。其妻劉晏女也。有京尹伺候累日,不得見,乃遺閽者三百縑。夫人知之,謂潘曰:「豈為人臣,而京兆尹願一謁見,遺奴三百縑?其危可知也。」遽勸避世。
張說為左相,知京官考。其子均任中書舍人,特注之曰:「父教子忠,古之善訓,祁奚舉午,義不勝私。至如潤色王言,章施帝載,道參墳典,例絕功常,恭聞前烈,尤難其任。豈以嫌疑,敢撓綱紀。考上下。」
大曆八年七月,晉州男子郇謨,以麻辮髮,持葦席,哭於東市。人問其故,對曰:「有三十字請獻於上。若無堪,即以蓆貯屍,棄之於野。」上聞,賜衣,館於客省,每一字論一事。時元載執政也,尤切於罷宮市。
裴延齡嘗放言德皇曰:「陛下自有本分錢物[126],用之不竭。」上驚曰:「何為本分錢?」延齡曰:「準天下貢賦,常分為三:一為乾豆,二為賓客,三為充君之庖。今奉九廟與鴻臚供蕃使,曾不用一分錢。而陛下御膳之餘,其數極多,皆陛下本分錢也。」上曰:「此經義,人總未曾言。」自茲有意相姦邪矣。
天后朝,道士杜義回心求願為僧[127]。敕許剃染,配佛授記,法名元嶷,敕賜三十夏臘[128]。以其乍入法流,須居下位,苟賜虛臘,則頓為老成也。賜夏臘始於此矣。
大和中,秘書之書,總五萬六千六卷[129]。
神堯宴近臣,果有蒲桃。陳叔達捧而不食,帝詢之[130],對曰:「臣母患口乾,求之不致。」帝曰:「卿有母遺乎?」涕泗闌干。
馬周臨終,索陳事草一篋,手自焚之,曰:「管、晏彰君之過,求身後名,吾不為也。」
高帝出獵,見大官刲羊,謂其無罪就死,以死鹿代之。
沈既濟生傳師,傳師生詢,詢生丹,丹生牢。牢,巢寇前為錢唐監使,生藻。後移刺鄱陽,巢寇亂,不知其終。時藻與家人不隨之任。藻後仕吳越錢氏,為永嘉令。藻生承諒,為定海丞。諒,咸平三年進士及第,今為都官員外郎,知處州。
王師魯在孔戣幕中,嘗言曰:「半臂亦無文,房太尉家法不着。」
張九齡嘗見安祿山,曰:「亂天下者,此胡也。」諫殺之,不聽。
紫石英。廣管瀧州山中出紫石英,其色淡紫,真質瑩徹,隨其大小,皆五稜,兩頭箭鏃。煮水飲之,暖而無毒,比北中白石英,其力倍矣。瀧州又出石斛,(一本作解。)莖如金釵股,亦藥中之上品。
蚺蛇膽。雷、羅州有養蛇戶,每年五月五日,即檐舁蚺蛇入府,祗應取膽。
雞兔算,國史譜紀之尚不明[131]。上下頭,下下脚,脚即折半下,見頭除脚,見脚除頭,上是雞,下是兔。
裴肅在越多齋,此外惟嗜兔,日再食。
陸贄在忠州,不接人,惟篹藥方,並行於世,號曰《集驗》。
黃巢本王仙芝賊中判官,芝死,賊眾戴之為首,遂日盛。
杜邠公先達,人謂之「老杜相公」。杜審權晚,人謂之「小杜相公」。
劉蕡精於儒術[132],常看《文中子》,忿然而言曰:「才非殆庶,擬上聖述作,不亦過乎!」客曰:「《文中子》於六籍如何?」蕡曰:「若以人望,《文中子》於六籍,猶奴婢之於郎主耳。」後人遂以《文中子》為「六籍奴婢」。
博陵崔倕,緦麻親同爨[133]。貞元以來,言家法者,以倕為首。倕生六子,一登相輔,五任大僚。(太常卿邠、太府卿酆、外臺尚書郾、廷尉郇、執金吾鄯、左僕射平章事鄲。邠及郾五知舉,得士百四十八人。)邠昆弟自始仕至貴達,亦同居光德里一宅。宣皇聞之,歎曰:「崔鄲家門孝友,可為士族之法矣。」鄲嘗構小齋於別寢,御筆題額,號曰「德星堂」。今京兆民因崔氏舊里,立德星社。
秦中綠李美小,謂之「嘉慶李」,此坊名也。
貞元十三年,始制文武官隔假三日,並行朝參[134]。
開耀二年,始以外司四品以下知政事者,遂為平章事。時初命郭待舉、郭正一、魏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也。
進士試帖經,自調露二年始也。
寶應二年,以羽林大將軍王仲昇兼大夫。六軍兼憲官,始於此也。
建中元年,沈既濟議改《則天紀》為《皇后傳》。
元和二年,始令僧道隸左右街功德使。其年,方於建福門置百官待漏院,舊但於光德車坊而已。
大中十一年賀正,盧鈞以太子太師率百僚,年八十餘矣,聲容明暢,舉朝稱服。明年,柳公權以少師率班,亦八十矣。自樂懸南趨至龍墀前,氣力綿憊,誤尊號中一字,罰一季俸。人多恥之。
開元二十五年西幸,駐蹕壽安連曜宮。宮側有精舍,庭內刹柱高五丈。有立於承露盤者,上望見之,初謂姦盜覘視宮掖,使中官就竿下詰之。其人曰[135]:「吾欲捨身。本是知湯前官,被知湯中使邀錢物,已輸十縑,索仍不已。每進湯水,輒投土其中,事若闕供,責怒必死,寧死於捨身爾。」具以聞,詔高力士召知湯中使,賫絹於竿下[136],謝之,仍命徹尚舍衛尉幕,委積於竿下。其人禮十方畢,以身投地,墜於幕外。舉體深紅色,初尚微動,須臾絕。詔集文武從官於朝堂,杖殺中使,勅府縣厚葬殞者。
西京壽安縣有墨石山,神祠頗靈。神龍中,神前有兩瓦子,過客投之,以卜休咎,仰為吉而覆為凶。
開元初,鄭瑤《慈澗題詩》云:「岸與恩同廣,波將慈共深。涓涓勞日夜,長似下流心。」
開元四年,中丞王怡以糺獲贓錢,疊石重造永濟橋,以代舟船,行人頗濟焉。在壽安之西。
開元末,功臣王逸客為閑廄使。莊在泥溝西岸,數為劫盜,捕訪不獲。嚴安之為河南尉,以狀白中丞宋遙。遙入奏,始擒之,并獲賊脚崔誗。誗在安定公主錦坊,俱就執伏,搜得骸骨兩井。逸客以鐵券免死,流嶺表。從此洛陽北路清矣。
咸通中,舉子乘馬,惟張喬跨驢。後勅下不許騎馬,故鄭昌圖肥,是有嘲詠[137]。
鄭少師薰,於里第植小松七本,自號「七松處士」。異代可對五柳先生。
初制,節度使天下有八,若諸州在節度內者,皆受節度焉。其福州經略使、登州平海軍使,不在節度之內。
李錡之誅也,二婢配掖庭,曰鄭、曰杜。鄭則幸於元和,生宣皇帝,是為孝明皇后。杜即杜秋,《獻替錄》中云:「杜仲陽,即杜秋也,漳王養母。」
長孫無忌之父晟,於隋有功;魏徵即長賢之子;令狐德棻之父曰熙[138];皆《北史》有傳。
李太尉以大中二年正月三日貶潮州司馬,當年十月十六日再貶崖州司戶。大中三年十二月十日卒於貶所,年六十四。
白樂天任杭州刺史,攜妓還洛,後却遣回錢唐。故劉禹錫有詩答曰:「其那錢唐蘇小小[139],憶君淚染石榴裙。」
唐制,湖州造茶最多,謂之「顧渚貢焙」。歲造一萬八千四百八斤,焙在長城縣西北。大曆五年以後,始有進奉。至建中二年,袁高為郡,進三千六百串,並詩一章[140],刻石在貢焙。故陸鴻漸與楊祭酒書云:「顧渚山中紫笋茶兩片,此物但恨帝未得嘗,實所歎息。一片上太夫人,一片充昆弟同啜。」後開成三年,以貢不如法,停刺史裴充。
鮮于叔明嗜蟠蟲,權長孺嗜人爪甲,此亦劉雍瘡痂之類也。
高宗朝,四品以下有名稱者,皆知政事。以平章事為名,自郭待舉始也。僕射是正宰相,自房喬始也。
韋承慶出相,除禮部尚書;嗣立入拜鸞臺侍郎平章事。時人語曰:「大郎罷相,小郎拜相。」
京兆戶曹,月俸一百八索,故謂之「念珠曹」。
李太尉大和七年自西川迴,入相。上謂王涯:「今日除德裕,人情怕否?」對曰:「忠良甚喜,其中小人亦有怕者。」再言曰:「須怕也。」涯時為鹽鐵使也。
大和中,朋黨之首:楊虞卿、張元夫、蕭瀚。後楊除常州;張,汝州;蕭,鄭州。
丞相乘肩輿,元和後也。
裴休,大中中在相。一日賜對,上曰:「賜卿無畏。」休即論立儲君之意。上曰:「若立儲君,便是閒人。」遂不敢言。
長安戲場多集於慈恩,小者在青龍,其次薦福、永壽。尼講盛於保唐,名德聚之安國。士大夫之家入道,盡在咸宜。
崔造將退相位後[141],言曰:「不得諸道金銅茶籠子,近來總四掩也。」遂復起。
柳芳與韋述善,俱為史學。述卒,書未成者,皆續成之。
昇平公主宅即席,李端擅場;送王相之鎮,韓翃擅場;送劉相巡江淮,錢起擅場。
武黃門之死也,裴晉公為盜所刺,隸人王義扞刃而斃。度自為文祭之。是歲,進士撰《王義傳》者三之二。
李錡之誅也,大霧三日不開,或聞鬼哭。內疑其寃,詔許以葬。
都官故事:吏部郎中二廳,先小銓,次格式;員外郎二廳,先南曹,次廢置。刑部分四覆;戶部分兩稅;度支案,郎中判入,員外郎判出。
舊說:吏部為省眼,禮部為南省舍人;、考功[142]、度支為振行;比部得廊下食,以飯從者,號「比盤」。
張直方者,世為幽帥,癖於鷹犬。後以昭王府司馬分務洛師。洛陽四旁翥者攫者,見皆識之,必羣噪長嘷而去。
長孫無忌奏:別勅長流,以為永例。後趙公犯罪,勅長流,此亦為法自弊。
江融為左史,後羅織受誅,其屍起而復坐者三。雖斷其頭,似怒不息。無何,周興敗。
魚思咺性巧,造匭函。
朱泚敗走,昏迷不辨南北,因問路於田父。父曰:「豈非朱太尉耶?」源休止之,曰:「漢皇帝。」父曰:「天地不長兇惡,蛇鼠不為龍虎。天網恢恢,去將何適?」遂亡其所在。及去涇州百餘里,泚於馬上忽叩頭,稱乞命,因之墜馬。良久却蘇,左右問其故,曰:「見段司農。」尋為韓旻梟之。
楊收之死也,軍容楊玄价有力焉。收有子為壽牧,見收乘白馬,臂朱弓彤矢,有朱衣天吏控馬,曰:「上帝許我仇楊玄价,我射中之,必死。」俄而价暴卒。
忻州刺史是天荒闕,蓋歷任多死。高皇時,有金吾郎將求此官[143],果有蛇怪,後亦絕之。饒州餘干縣令宅[144],亦如此。
天寶時,翰林學士陳王友元庭堅撰《韻英》十卷[145]。未施行,而西京陷胡[146],庭堅卒。
文明已後,天下諸州進雞,牝變為雄者極多,或半已化半死,乃則天之兆也。
馮衮給事,親仁坊有宅。南有山庭,院多養鵝鴨及雜禽之類。常一家人掌之,時人謂之「鳥省」。
大中初,女蠻國入貢奉。其國人危髻金冠,瓔珞被體,故謂之「菩薩蠻」。當時倡優遂製《菩薩蠻曲》,文士亦往往聲其詞也。
宣皇在藩時,常從駕,墮馬雪中。寒甚,困且渴,求水於巡警者,曰:「我光王也。」及以水進,舉杯悉變為芳醪。
明皇為潞州別駕,有軍人韓凝禮,自謂知五兆[147],因以食箸試之。既而布卦,一箸無故自起,凡三偃三起。
徽安門,舊洛城北面最西門也[148]。樓上元多雀鴿,後亦絕無。至清泰中,帝上此樓自焚,今俗謂之「火燒門」。
開元六年,西幸至蘭峯頓。乘輿每出,所宿侍臣皆從。既而馳逐原野,然從官分散,宰相即先於前頓朝堂列位。乘輿至,必鞭揖之方入。是日,上垂鞭,盛氣不顧而入,蘇、宋懼。蓋怒河南尹李朝隱橋頓不備也,解之方息。
蘭峯宮,在永寧縣西,顯慶三年置[149]。
鷓鴣飛數逐月數,如正月一日飛而止,伏窠中不復起矣[150]。十二月十二日起,最難採,南人設網取之。
大中九年,日官李景亮奏云:「文昌暗,科場當有事。」沈詢為禮部,甚懼焉。至是,三科盡覆試,宏詞趙拒等皆落,吏部裴諗除祭酒。
天寶八年,館驛使宋緷奏移稠桑路向晉王斜。晉王斜者[151],隋煬帝在藩邸,揚州往來經此路,蓋避沙路費馬力也。
野狐泉店,在潼關之西,泉在道南店後坡下。舊傳云:野狐掊而泉湧,店人改為泠淘[152],過者行旅止焉。今法饌中有「野狐泉」者,以菉粉為之,亦象此也。
路嗣恭在江西,並奏部下縣為緊望。
天后問張元一曰:「在外有何事?」元一曰:「外有三慶:旱降雨,一慶;中橋新成,萬代之利,二慶;郭霸新死,百姓皆歡,三慶也。」霸,酷吏也,為侍御史。
崔敬嗣,武后時任房州刺史。孝和安置在彼,官吏多無禮,嗣獨申禮待供給之。及即位,有益州長史崔敬嗣,既同名姓,名擬皆御筆。超拜後,引與語,曰誤。訪嗣已卒[153],崔光遠即其孫也。
大和中,上頗好食蛤蜊,沿海官吏先時遞進,人亦勞止。一旦,御饌中有擘不開者,即焚香禱之,俄變為菩薩,梵相具足。
天后時,有獻三足烏者,左右或言一足偽耳。天后笑曰:「但令史冊書之,安用察其真偽。」
令狐綯在相位,大事一取決於子滈。比元載之用伯和,李吉甫之用德裕。
杜審權,大中十二年知舉,放盧處權。有戲之曰:「座主審權,門生處權,可謂權不失權。」又乾符二年,崔沆放崔瀣,譚者稱:「座主門生,沆瀣一氣。」
湖州歲貢黃黿子,連蔕木瓜。李景先自和牧謫為司馬,戲湖守蘇特曰:「使君貴郡有三黃黿子,五蔕木瓜。」特頗銜之。
韓洙與沈詢尚書中表,詢憐洙,許與成事。如是歷四五年,太夫人又念之,復累付於詢。詢知舉,大中九年也。自第二人邐迤改為第七人,方定。及放榜,誤為羅洙。後詢見韓洙,未嘗不深嗟其命。
大中元年,魏扶知禮闈,入貢院,題詩曰:「梧桐葉落滿庭陰,鎖閉朱門試院深。曾是昔年辛苦地,不將今日負前心。」及榜(一作牒。)出,為無名子削為五言以譏之。
天寶四載,廣州府因海潮漂一蜈蚣,陸死。割其一爪,則得肉一百二十斤。
滋水驛在長樂驛之東,睿皇在藩日經此廳,廳西壁畫一胡頭,因題曰:「喚出眼,何用苦深藏?縮却鼻,何畏不聞香?」
陳嶠字景山,閩人也。孑然無依,數舉不遂,蹉跎輦轂,至於暮年,逮獲一名還鄉,已耳順矣。鄉里以宦情既薄,身後無依,乃以儒家女妻之,至新婚,近八十矣。合巹之夕,文士競集,悉賦催粧詩,咸有生荑之諷。嶠自成一章,其末曰:「彭祖尚聞年八百[154],陳郎猶是小孩兒。」座客皆絕倒。嶠頗負詩名,常有《閒居詩》云:「小橋風月年年事,爭柰潘郎老去何。」
[126]「陛下自有本分錢物」,「物」原作「未」,據粵雅堂本改。
[127]「求願為僧」,「願」,四庫本作「度」。
[128]「法名元嶷敕賜三十夏臘」,「法」原作「寺」,據四庫本改;「臘」字原無,據粵雅堂本補。
[129]「秘書之書總五萬六千六卷」,「五萬六千六卷」,明抄本及黃校本作「五萬六千七十六卷」,《舊唐書》卷四六《經籍上》作「五萬六千四百七十六卷」。
[130]「帝詢之」,「詢」原作「詔」,據粵雅堂本改。
[131] [補校]「國史譜紀之尚不明」,《國史補》卷中記雞兔算法,「國史譜」當作「國史補」。參羅寧《〈南部新書〉需要校證》一文。
[132]「劉蕡精於儒術」,「蕡」原作「著」,據粵雅堂本改。下同。
[133] [成校]「緦麻親同爨」,底本「麻」作「?」,誤,據明刻本、粵雅堂本改。
[134]「並行朝參」,「朝」原作「橫」,據粵雅堂本改。
[135]「其人曰」,「其」字原無,據四庫本補。
[136]「賫絹於竿下」,「賫」原作「賣」,據粵雅堂本改。
[137]「是有嘲詠」,「是有」,文淵閣本作「為詩」。
[138]「令狐德棻之父」,「德棻」原作「棼」,據粵雅堂本改。
[139]「其那錢唐蘇小小」,「其那」,粵雅堂本作「無那」。
[140]「並詩一章」,「一章」二字原無,據明抄本補。
[141]「崔造將退相位後」,「退相」原作「相退」,據明抄本及粵雅堂本乙正。
[142]「考功」,原作「考以」,粵雅堂本改。
[143]「有金吾郎將求此官」,「求」原作「永」,據四庫本改。
[144]「饒州餘干縣令宅」,「饒州」下原有一缺字空格,據明抄本及四庫本刪。
[145]「翰林學士陳王友」,「翰」原作「朝」,據四庫本及粵雅堂本改;「王」字明抄本無,黃校本作「玉」。
[146]「而西京陷胡」,粵雅堂本「胡」作「明年」。
[147]「自謂知五兆」,「知」原作「之」,據粵雅堂本改。
[148]「舊洛城北面最西門也」,「最」原作「取」,據粵雅堂本改。
[149]「顯慶三年置」,「顯慶」原作「慶明」,據粵雅堂本改。
[150] 「伏窠中不復起矣」,「伏」原作「但」,據四庫本改。
[151]「晉王斜者」,「晉」字原脫,據上文及四庫本補。
[152]「店人改為泠淘」,「改」,四庫本作「工」。
[153]「引與語曰誤訪嗣已卒」,「曰」,四庫本及粵雅堂本作「知」;「訪」原作「坊」,據粵雅堂本改。
[154]「彭祖尚聞年八百」,「尚」,四庫本作「向」。
[book_title]己
韋丹任洪州,值毛鶴叛,造蒺藜棒一千具,並於棒頭以鐵釘釘之,如蝟毛,車夫及防援官健各持一具。其棒疾成易具,用亦與刀劍不殊。
有洪州江西廉使問馬祖云:「弟子喫酒肉即是,不喫即是?」師云:「若喫是中丞祿,不喫是中丞福。」
御史中丞,長慶中,行李導從[155],不過半坊,後遠至兩坊,謂之「籠街喝道」。及李虞仲與溫造相爭,始勅下:應合導從官行李傳呼,不得過三百步。
崔羣在翰苑,為憲皇獎遇最深。有宣云:「今後學士進狀,並取崔羣連署,方得進來。」
武翊皇以三頭冠絕一代,後惑婢薛荔,苦其冢婦盧氏,雖李紳以同年為護,而眾論不容,終至流竄。解頭、狀頭、宏詞勅頭[156],是謂「三頭」。
張不疑登科後,江西、(李疑。)東川、(李回。)淮南(李融。)交辟,而不疑就淮南之命。到府未幾卒,卒時有怪。在《靈怪集》。
裴紳始名誕,日者告曰:「君名紳,即伸矣。」果如其言。
蜀中傳張儀築成都城,依龜行路築之。李德裕鎮西川,聞龜殼猶在軍資庫,判官于文遇言:「比常在庫中。元和初,節度使高崇文命工人截為腰帶胯具。」
開元十九年冬,駕東巡至陝,以廳為殿,郭門皆屬城門局。薛王車半夜發[157],及郭,西門不開,掌門者云:「鑰匙進內。」家僕不之信,乃壞鎖徹關而入。比明日,有司以聞,上以金吾警夜不謹,將軍段崇簡授代州督,壞鎖奴杖殺之。
近俗以權臣所居坊呼之:安邑,李吉甫也;靖安,李宗閔也;驛坊,韋澳也;樂和,李景讓也;靖恭、修行,二楊也;皆倣此。
省中語曰:「後行祠、屯,不博中行都、門;中行刑、戶,不博前行駕、庫矣。」
西市胡人貴蚌珠而賤蛇珠。蛇珠者,蛇所吐爾,唯胡人辨之。
薛偉化魚,魂遊爾。唯李徵化虎,身為之。吁,可悲也!婦女化蛇,然亦有之。
王彥威鎮汴之二年[158],夏旱。時袁王傅李玘過汴,因宴,王以旱為言。李醉曰:「可求蛇醫四頭,十石瓮二,每瓮以水浮二蛇醫,覆以木蓋,密泥之,分置於鬧處[159]。瓮前設香席,選小兒十歲已下十餘,令執小青竹,晝夜更互擊其瓮,不得少輟。」王如其言試之,一日兩度雨,大注數百里。舊說,龍與蛇師為親家。咸平中,今祕書楊監(億)任正言,知處州,上祈雨法,亦此類也。
石甕寺者,在驪山半腹石甕谷中。有泉激而似甕形,因是名谷,以谷名寺。
開元十四年,御史大夫程行諶卒,贈尚書右丞相。時中書令張說新兼右丞相,論者以為世傳此闕非穩,故有斯贈以當之。
永貞二年三月,彩虹入潤州大將張子良宅。初入漿瓮,水盡,入井飲之。後子良擒李錡,拜金吾,尋歷方鎮。
伊闕縣前大溪,每僚佐有入臺者,即先漲小灘。奇章公為尉,忽報灘出,邑宰列筵觀之。老吏曰:「此必分司御史爾。若是西臺,當有鸂鶒雙立於上,即是西臺。」牛公舉杯自祝,俄有鸂鶒飛下。不旬日,有西臺之拜。
李德裕少時,有人倫鑒者謂曰:「公主忌白馬。」凡親戚之間,皆不畜之。至崖州之命,則白敏中在中書,以公議排之,馬植按淮南獄。
潘孟陽,炎之子也。其母劉夫人,晏之女[160]。初為戶部侍郎,夫人憂曰:「以爾人才,而在丞郎之位,吾懼禍之必至也。」戶部解喻再三,乃曰:「不然,試會爾列,吾觀之。」因遍招深熟者。客至,夫人視之,喜曰:「皆爾儔也,不足憂矣。向末坐慘綠少年,何人也?」曰:「補闕杜黃裳。」夫人曰:「此人全別,必是有名卿相。」
中土人尚札翰,多為院體者。貞元年中,翰林學士吳通微常攻行草,然體近吏。故院中胥吏多所倣傚,其書大行於世,故遺法迄今不泯,其鄙拙則又甚矣。
李紓侍郎嘗放舉人,命筆吏勒書紙榜,未及填名[161],首書貢院字,吏得疾暴卒。禮部令吏王昶者,亦善書,李侍郎召令終其事。適值昶被酒已醉,昏夜之中,半酣揮染,筆不加墨。迨明懸榜,方始覺寤[162],修改不及。粲然一榜之中,字有兩體,濃澹相閒,返致其妍。自後書榜,因模法之,遂為故事。今因用氈墨澹書[163],亦奇麗耳。
福昌宮,隋置,開元末重修。其中什物畢備,駕幸供頓,以百餘瓮貯水。駕將起,所宿內人盡傾出水,以空瓮兩兩相比,數人共推一瓮,初且搖之,然後齊呼扣擊,謂之「鬭瓮」,以為笑樂。又宮人濃注口,以口印幕竿上。發後,好事者乃斂唇正口印而取之。
開元初,鹿苑寺僧法蘭者,多言微旨,往往有效。縣令劉昌源送客,詣其房。蘭曰:「長官留下腰帶,麻鞋著。」未幾,劉丁內艱。
大和中,人指楊虞卿宅南亭子為行中書,蓋朋黨聚議於此爾。
丞郎已上詞頭,下至兩省闕下吏,謂之「大除改」。今南人之諺,謂小末之事,曰:「你大除改也。」
程執恭在易定,野中蟻樓,高三尺餘。
長安市里風俗,每至元日已後,遞飲食相邀,號為「傳座」矣[164]。
李詹,大中七年崔瑤下進士,與狄慎思皆好為酷。以灰水飲驢,蕩其腸胃,然後圍之以火,翻以酒調五味飲之。未幾,與膳夫皆暴卒,慎思亦然。
志閑和尚,館陶人,早參臨濟,晚住灌溪。乾寧二年夏,忽問侍者曰:「坐死者誰?」曰:「僧伽。」「立死者誰?」曰:「僧會。」乃行七步,垂手而逝。後鄧隱峯倒立而化。
波斯舶船多養鴿,鴿飛千里,輒放一隻至家,以為平安信。
劉軻為僧時,因葬遺骸,乃夢一書生來謝,持三雞子勸食之,軻嚼一而吞二者。後乃精儒學,策名。任史官時,韓愈欲為一文贊焉,而會愈貶,文乃不就。
孟宁,長慶三年王起放及第,至中書,為時相所退。其年,太和公主和戎。至會昌三年,起至左揆,再知貢。宁以龍鍾就試而成名。是歲,石雄入塞,公主自西蕃還京。
咸通末,鄭渾之為蘇州督郵,譚銖為鹺院官,鍾福為院巡[165],俱廣文。時湖州牧李超、趙蒙相次,俱狀元。二郡境土相接,時為語曰:「湖接兩頭,蘇聯三尾。」
國初進士,尚質有餘而文不足。至於名以定體,若紀子劫仞支千尋常無求吳楚江潮閻梅之類,頗肖俳優,反謂其姓氏,亦黑臂黑肩之餘。近代則文有餘而質不足矣。
范陽盧氏,自興元元年癸亥至乾符二年乙未,凡九十二年[166],登進士者一百十六人,而字皆連於子。然世稱盧家不出座主,唯景雲二年[167],盧逸以考功員外郎知舉,後莫有之。韋保衡頗訝之。咸通十三年,韋在相時,盧莊為閣長,決付春闈,莊七月卒。及盧攜在中書,深恥之。廣明元年,乃追陝州盧渥入典貢帖經。後巢賊犯闕,天子幸蜀,韋昭度於蜀代之矣[168]。
高燕公在秦州,岐陽節度使杜邠公遞囚於界,燕公牒轉云[169]:「當州縣名成紀,郡列隴西,是皇家得姓之邦,非鳳翔流囚之所。」邠公移書謝之,自是燕公聲價始振。
開元中,有師夜光,善視鬼,唯不見張果。蘇粹員外頗達禪理,自號「本禪和」。
崔羣,是貞元八年陸贄門生。羣,元和十年典貢,放三十人,而黜陸簡禮。時羣夫人李氏謂之曰:「君子弟成長,合置莊園乎?」對曰:「今年已置三十所矣。」夫人曰:「陸氏門生知禮部[170],陸氏子無一得事者,是陸氏一莊荒矣。」羣無以對。
韓藩端公自宣幕退居鍾山[171],因服附子、硫黃過數,九竅百毛穴皆出血,唯存皮骨。小斂莫及,但以血褥舉骨就棺而已。吁,可駭也!
僖皇朝,左拾遺孟昭圖在蜀,上疏極諫,為田令孜之所矯詔,沉蜀江。裴相徹有詩弔之曰:「一章何罪死何名,投水唯君與屈平。從此蜀江煙月夜,杜鵑應作兩般聲。」
貞元初,度支使杜佑讓錢穀之務,引李巽自代。先是度支以制用惜費,漸權百司之職,廣署吏員,繁而難理。佑奏營繕歸之將作,木炭歸之司農,染練歸之少府。綱條頗整,公議多之。
襄陽龐蘊居士將入滅,州牧于公頔問疾次。居士謂之曰:「但願空諸所有,慎勿實諸所無。好住世間,皆如影響。」言訖,枕公膝而化。
楊盈川,顯慶五年待制弘文館,時年方十一。上元三年制舉,始補校書郎。尤最深於宣夜之學,故作《老人星賦》,尤佳。
會昌葬端陵,蔡京自監察攝左拾遺行事。京自云:「御史府有大夫、中丞、雜事者,總臺綱也。侍御史有外彈[172]、四推、太倉、左藏庫、左右巡,皆負重事也。況不常備,有兼領者。監察御史有祠祭使[173]、館驛使,與六察已八矣。分務東都臺,又常一二巡囚,監決案覆,四海九州之不法事皆監察。況不常備,亦有兼領事者。」故御史不聞攝他官,攝他官自端陵始也。
崔佑甫相國,天寶十五載任中書舍人。時安祿山犯闕,軍亂不顧家財,惟負私廟神主奔遁。皆事親之高節也。
天寶末,韋斌謫守蘄春。時李泌以處士放逐於彼,中夜同宴,屢聞鴞音,韋流涕而歎。泌曰:「此鳥之聲,人以為惡,以好音聽之,則無足悲矣。請飲酒,不聞鴞音者,浮以大白。」坐客皆同其聲[174],終夕不厭。
聖曆二年,勅二十四司各置印。
貞觀中,尚藥奏求杜若,勅下度支。有省郎以謝朓詩云「芳州生杜若[175]」,乃委坊州貢之。本州曹官判云:「坊州不出杜若,應由讀謝朓詩誤。郎官作如此判事,豈不畏二十八宿笑人邪?」太宗聞之大笑,改授雍州司法。
李適之入仕,不歷丞簿,便為別駕;不歷兩畿官,便為京兆尹;不歷御史及中丞[176],便為大夫;不歷兩省給舍,便為宰相;不歷刺史,便為節度使。然不得其死。
天寶七載,以給事中楊釗充九成宮使[177],凡宮使自此始也。
五坊使者,鵰、鶻、鷹、鷂、狗,謂之五坊使。
大曆十四年六月,勅御史中丞董晉、中書舍人薛播、給事中劉迺宜充三司使,仍取右金吾將軍廳一所充使院,并西朝堂置幕屋收詞訟。至建中二年十一月停,後不常置。有大獄,即命御史中丞、刑部侍郎、大理卿充,謂之大三司使。次又以刑部員外郎、御史、大理寺官為之,以決疑獄,謂之小三司使。皆事畢日罷。
春明門外當路墓前有堠,題云:「漢太子太傅蕭望之墓。」有達官見而怪之曰:「春明門題額趁方,從加『之』字。只如此堠,幸直行書,止但合題『蕭望墓』,何必加『之』字?」
魏伶為西市丞,養一赤嘴鳥,每於人眾中乞錢。人取一文,而銜以送伶處,日收數百,時人號為「魏丞鳥」。
會昌末,頗好神仙。有道士趙歸真,出入禁中,自言數百歲,上敬之如神。與道士劉玄靜,力排釋氏。武宗既惑其說,終行沙汰之事。及宣宗即位,流歸真於南海,戮玄靜於市。
白傅,大中末曾有諫官上疏請諡,上曰:「何不取《醉吟先生墓表》看?」卒不賜諡。從父弟敏中在相位,奏立神道碑,文即李義山之詞也。
李揆,乾元中為禮部侍郎。嘗一日,堂前見一蝦蟆俯於地,高數尺,以巨缶覆之。明日啟之,亡矣。數日後入相也。
殷僧辨、周僧達,與牛相公同母異父兄弟也。
李太尉之在崖州也,郡有北亭子,謂之「望闕亭」。太尉每登臨,未嘗不北睇悲咽。有詩曰:「獨上江亭望帝京,鳥飛猶是半年程。青山也恐人歸去,百匝千遭繞郡城。」今傳太尉崖州之詩,皆仇家所作,只此一首親作也。昔崖州,今瓊州是也。
武德中,天下始作《秦王破陣樂曲》,以歌舞文皇之功業。貞觀初,文皇重製《破陣樂圖》,詔魏徵、虞世南等為詞,因名《七德舞》。自龍朔已後,詔郊廟享宴,必先奏之。
大中四年冬,令狐綯自戶部侍郎加兵部入相。宰執同列白敏中、崔龜從、鉉以綯新加兵部,至其月十八日南省上事。故事,送上必先集少府監。是日,諸相以敏中、龜從曾為太常博士,遂改集賢院。因命柳公權記之,龜從為詞。
杜悰目為禿角犀[178]。悰凡涖藩鎮,不省刑獄。在西川日,以推囚案牘不斷,而將裹漆器歸京,人於劍門拾得[179]。
弄參軍者,天寶末,蕃將阿布思伏法,其妻配掖庭,善為優,因隸樂工,遂令為此戲。
元魯山,山居阻水,食絕而終。
稷山驛吏王全,作吏五十六年,人稱有道術。往來多贈篇什,故李義山贈詩云「過客不勞詢甲子,唯書亥字與時人」也。
鄭顥嘗夢中得句,云:「石門霧露白,玉殿莓苔青。」續成長韻。此一聯《杜甫集》中詩。
羅隱、鄴、虬,共在場屋,謂之「三羅」。
韓建在華下,成汭在荊門,(舊姓郭。)皆有理聲,朝廷謂之「北韓南郭」。
杜邠公飲食洪博,既飽即寢。人有諫非攝生之理,公曰:「君不見布袋盛米,放倒即慢。」
道吾和尚上堂,戴蓮花笠,披襴執簡,擊鼓吹笛,口稱「魯三郎」矣。
永寧李相蔚在淮海,暇日攜酒樂,訪節判韋公昭度,公不在。及奔歸,未中途,已聞相國舉酒縱樂。公曰:「是無我也。」乃回騎出館,相國命從事連往留截,仍移席於戟門以候。及迴,相國舞《楊柳枝》引公入,以代負荊。
大和七年八月勅:每年試帖經官,以國子監學官充,禮部不得別更奏請。其弘文、崇文兩館生、齋郎,並依令式試經畢,仍差都省郎官兩人覆試。
驪山華清宮,毀廢已久,今所存者唯繚垣耳。天寶所植松柏,遍滿巖谷,望之鬱然,雖屢經兵寇,而不被斫伐。朝元閣在山嶺之上,基最為嶄絕,柱礎尚有存者。山腹即長生殿,殿東西盤石道,自山麓而上,道側有飲酒亭子[180]。明皇吹笛樓、宮人走馬樓,故基猶存。繚垣之內,湯泉凡八九所。有御湯[181],周環數丈,悉砌以白石,瑩徹如玉。石面皆隱起魚龍花鳥之狀,千名萬品,不可殫記。四面石座,皆級而上。中有雙白石甕,腹異口,甕中涌出濆,注白蓮之上。御湯西北角,則妃子湯,面稍狹。湯側紅白石盆四,所刻作菡萏之狀,陷於白石面。餘湯邐迤相屬而下,鑿石作暗渠走水。西北數十步,復立一石表,水自石表涌出,灌注一石盆中。此亦後置也。
魏徵疾亟,文皇夢與徵別,既寤流涕。是夕徵卒,故御製碑文云:「昔殷宗得良弼於夢中,朕今失賢臣於覺後。」
沙州城內廢大乘寺塔者,周朝古寺,見有塔基。相傳云是阿育王本塔[182]。纔有災禍,多來求救。又洛都塔者,在城西一里,故白馬寺南一里許。古基俗傳為阿育王舍利塔,即迦葉摩騰所將來者。
永徽之理,有貞觀之遺風,製《一戎衣大定樂曲》[183]。至永隆元年,太常丞李嗣真善審音律,能知興衰,云:「近者樂府有堂堂之曲,再言之者,唐祚再興之兆也。」後《霓裳羽衣》之曲,起於開元,盛於天寶之間。此時始廢泗濱磬,用華原石代之。至天寶十三載,始詔遣調法曲與胡部雜聲,識者深異之。明年,果有祿山之亂。
益州福感寺塔者,在州郭下城西,本名大石。相傳云:是鬼神奉阿育王教西山取大石為塔基[184],舍利在其中,故名大石也[185]。隋蜀王秀作鎮井絡,聞之,令人掘鑿,全是一石,尋縫至泉,不見其際。風雨暴至,人有於傍鑿取一片將去,乃是毉玉。問於識寶商者[186],云:「此真毉玉,世中希有。」隋初,有詵律師,見此古迹,於上起九級木浮圖。貞觀年初,地內大震動,此塔搖颺,將欲摧倒。於時郭下無數人來,忽見四神,形如塔量,各以背抵塔之四面,乍倚乍傾,卒以免壞。
平時開遠門外立堠,云「西去安西九千九百里」,以示戍人不為萬里之行[187]。
天寶末,康居國獻胡旋女,蓋左旋右轉之舞也。
雲南有萬人冢者[188],鮮于仲通、李宓等覆軍之地。
長安夏中,或天牛蟲出籬壁間,必雨。天牛蟲,即黑甲蟲也。段成式七度驗之,皆應。
開元初[189],突厥寇邊。時大武軍子將郝靈佺出使迴[190],引回紇部落,斬突厥默啜[191],獻首於闕下,自謂有不世之功。時宋璟為相,以天子少好武,恐徼功者生心,痛抑其賞。逾年始授中郎將[192],靈佺遂嘔血而死。
釋提桓因者,忉利天王之號也,即「帝釋」二字。華梵雙彰,「帝」是華言,即王主義;「釋」乃梵字,此字譯云「能」。今言釋提桓因者,梵呼訛略,具正合云「釋迦婆因達羅[193]」,此云能天主。餘如《智度論》釋。
[155]「行李導從」,「行李」二字,明抄本無。下同。
[156] [成校]「解頭狀頭宏詞勅頭」,底本作「狀頭宏詞頭勅頭」,誤,據明刻本、粵雅堂本改。
[157]「薛王車半夜發」,「半」原作「牛」,據粵雅堂本改。
[158]「王彥威鎮汴之二年」,「二」,黃校本及粵雅堂本作「三」。
[159]「分置於鬧處」,「鬧」,黃校本及粵雅堂本作「閑」。
[160]「晏之女」,「女」,明抄本及黃校本作「妹」。[成校]作「晏之妹」誤。《舊唐書》卷一六二《潘孟陽傳》:「孟陽母,劉晏女也......」
[161] [成校]底本無「填」字,據明刻本及粵雅堂本增。
[162]「方始覺寤」,「寤」,明抄本作「悟」。
[163]「今因用氈墨澹書」,「墨」,明抄本作「筆」。
[164]「遞飲食相邀號為傳座矣」,「飲」原作「餘」,據四庫本改。「傳」,明抄本作「博」。
[165] [補校]「鍾福」,《類說》本作「鍾輻」。《唐語林》卷四亦有此條,亦作「鍾輻」。《唐摭言》卷八「夢」條有虔州南康人鍾輻,疑即此人。參羅寧《〈南部新書〉需要校證》一文。
[166]「自興元元年癸亥至乾符二年乙未凡九十二年」,「興元」原作「紹元」,當是「興元」之訛。但興元元年為甲子,至乾符二年為九十二年。
[167]「景雲二年」,「雲」原作「陵」,據粵雅堂本改。[成校]《唐語林》卷四:「唯景雲二年考功員外郎盧逸知舉,後無繼者。」
[168] [成校]「韋昭度」,底本作「昭度」,據明刻本增改。《舊唐書》卷一七九《韋昭度傳》:「從僖宗幸蜀,拜戶部侍郎。中和元年,權知禮部貢舉。」
[169]「燕公牒轉云」,「燕」原作「邠」,據四庫本改,並據補本條下一「邠」字。
[170]「陸氏門生知禮部」,「部」字原無,據粵雅堂本補。
[171]「韓藩端公自宣幕退居鍾山」,「幕」,明抄本作「州」。
[172]「侍御史有外彈」,「侍御史」下,明抄本有「殿中侍御史」五字。
[173] [成校]「監察御史」,底本作「監察使」,誤,據明刻本改。
[174]「坐客皆同其聲」,「同」原作「企」,據明抄本改。
[175]「芳洲生杜若」,「生」原作「釆」,據明抄本改。
[176] [成校]「不歷御史及中丞」,底本「中丞」作「丞」,誤,據粵雅堂本改。明刻本無「及」字。
[177]「以給事中楊釗充九成宮使」,「中」原脫,據明抄本及《舊唐書》卷一○六《楊國忠傳》改。
[178] [成校]「杜悰」,底本作「杜琮」,誤,據粵雅堂本改,下同。兩《唐書》有《杜悰傳》。
[179] [成校]「劍門」,底本作「斂門」,誤,據粵雅堂本改。
[180]「道側有飲酒亭子」,「側」原作「則」,據粵雅堂本改。
[181]「有御湯」,「有」原作「是」,據粵雅堂本改。
[182]「相傳云是阿育王本塔」,「阿」字原無,據四庫本補。
[183] [補校] 據《新唐書》卷二一《禮樂志》載:「帝(按:指唐高宗李治)將伐高麗,燕洛陽城門,觀屯營教舞,按新征用武之勢,名曰《一戎大定樂》,舞者百四十人,被五采甲,持槊而舞......」樂曲名中「衣」字似是衍文。參崔文印《〈南部新書〉點校商兌》一文。
[184]「是鬼神奉阿育王教西山取大石為塔基」,「阿育」原作「旨」,據四庫本改。
[185]「故名大石也」,「名」字原無,據四庫本補。
[186]「問於識寶商者」,「識」原作「是」,據粵雅堂本改。
[187] [成校]「以示戍人不為萬里之行」,底本「戍」作「戎」,誤,據明刻本改。
[188]「雲南有萬人冢者」,「冢」原作「家」,據粵雅堂本改。
[189]「開元初」,原作「開化初」,據粵雅堂本改。
[190] [成校]「時大武軍子將郝靈佺出使迴」,底本、明刻本、粵雅堂本「大武軍」皆作「天武軍」,誤,據《新唐書》改。又底本「子將」作「將子」,誤,據明刻本、粵雅堂本改。《新唐書》卷五《玄宗紀》:「癸酉,大武軍子將郝靈佺殺突厥默啜。」又底本「郝靈佺」作「郝靈筌」,據陳寅恪先生《元白詩箋證稿》考證,當以「郝靈佺」為是,今據改。下同。
[191] [成校]底本「默啜」作「黠夷」,誤,據明刻本改。
[192] [成校]「始授中郎將」,底本「授」作「受」,據明刻本改。
[193]「具正合云釋迦婆因達羅」,粵雅堂本「具」作「其」。
[book_title]庚
李敬彝宅,在洛陽毓材坊,土地最靈,家人張行周事之有應。未大水前,預夢告求飲食。至其日,率其類遏水頭,並不衝圮。
邱為致仕還鄉[194],特給祿俸之半。既丁母喪,蘇州疑所給[195],請於觀察使韓滉。滉以為授官致仕,本不理務,特令給祿,以恩養老臣,不可在喪為異,命仍舊給之。唯春秋二時,羊酒之直則不給。雖程式無文,見稱折衷。
開元末,有人好食羊頭者。常晨出,有怪在焉,羊頭人身,衣冠甚偉,告其人曰:「吾未之神也,其屬在羊。吾以爾好食羊頭,故來求汝。汝輟食則已;若不已,吾將殺汝。」其人大懼,遂不復食。
至德二年十月二十二日,豐樂里開業寺,有神人足跡甚多,自寺門至佛殿。先是,閽人宿門下,夢一人長二丈餘,被金甲執槊,立於寺門外。俄而以手推其門[196],扃鐍盡解。神人即俛而入寺,行至佛殿,顧望久之而沒。閽人驚寤,及曉,視其門已開矣。即具以夢白於寺僧,共視見神人之跡。遂告京兆聞,肅皇命中使驗之,如其言。
段成式姪女乳母阿史,本荊州人。嘗言:小時見鄰居百姓孔謙,籬下有蚓,口露雙齒,肚下足如蚿,長尺五,行疾於常蚓。謙惡,遽殺之。其年,謙喪母及兄叔,因不可得活。
長安安邑坊玄法寺者[197],本里人張頻宅也。頻嘗供養一僧,僧念《法華經》為業,積十餘年。張門人譖僧通其侍婢,因以他事殺之。僧死後,闔宅常聞經聲不絕。張尋知其寃,因捨宅為寺。
建中二年,南方貢朱采鳥,形如戴勝,善巧語。養於宮中,斃於巨雕,內人有金花紙上為寫《多心經》者。尋泚犯禁闈,亦朱采之兆也。
元和以來,舉人用虛語策子作賦。若使陳詩觀風,乃教人以妄爾。
沃州山禪院,在剡縣南三十里,頗為勝境,本白道猷居之。大和二年,有頭陀白寂然重修,白居易為其記。白君自云:「白道猷肇開茲山,白寂然嗣興茲山,白樂天垂文茲山,沃州與白氏有緣乎?」
吳郡陸懷素,貞觀二十年失火,屋宇焚燒,並從煙滅。唯《金剛般若經》獨存,函及褾軸亦盡,唯經字竟如故。
房光庭[198],嘗送親故葬,出定鼎門,際晚且饑,會鬻蒸餅者,與同行數人食之。素不持錢,無以酬付。鬻者逼之,房命就我取直,鬻者不從。房曰:「乞你頭銜[199],我右臺御吏也,可隨取直。」時人賞其放逸。
長安四年十月,陰雨雪,百餘日不見星。明年正月,誅張易之等。
裴垍入相之年[200],才四十四,鬚髮盡白。
杭州靈隱山多桂,寺僧云:「此月中種也。」至今中秋望夜,往往子墜,寺僧亦嘗拾得。而巖頂崖根後產奇花,氣香而色紫,芳麗可愛,而人無知其名者。招賢寺僧取而植之,郡守白公尤愛賞[201],因名曰「紫陽花」。
溫璋為京兆尹,一日,聞挽鈴者三,乃一鴉也。尹曰:「是必有探其雛者來訴爾。」因命吏隨之,果得探雛者,乃斃之。
天寶末,有密採艷色者,當時號為「花鳥使」,呂向獻《美人賦》以諷之。
有人問趙州師年多少?師曰:「一串念珠使不盡。」終年一百二十歲。
奘法師至中印度郍爛陁寺,館於幼日王院覺賢房第四重閣,日供步羅果一百二十枚、大人米等。
吳融字子華,越州人。弟蛻,亦為拾遺。蛻子程,為吳越丞相,尚武肅女。程子光謙、光遠二人,皆為元帥府推官,入京並除著作郎,皆去「光」字。謙尋卒,遠終於水部郎中,累牧藩郡。
咸通中,令狐綯嘗夢李德裕訴云:「吾獲罪先朝,過亦非大,已得請於帝矣。子方持衡柄,誠為吾請,俾窮荒孤骨,得歸葬洛陽,斯無恨矣。」他日,令狐率同列上奏,懿皇允納,卒獲歸葬。
孔子廟,始貞觀年立之,文皇書額[202]。洎武后權政,額中加「大周」二字。至大中四年,馮審為祭酒,始奏琢去之。
內外官職田:三月三十日水田,四月三十日麥田。九月三十日已前上者入後人,已後上者入前人。
程元振帥兵,經略河北,夜襲鄴,俘其男女千人。去鄴八十里,閱婦人有乳汁者九十餘人,放歸鄴,鄴人為之設齋。
苗晉卿為東都留守,有士健屢犯科禁,罪當杖罰,謂之曰:「留守鞭武人甚易,捨之甚難。今捨人之所易[203]。」遂捨之。武人自勵,卒成善士。
含元殿側龍尾道,自平階至,凡詰屈七轉。由丹鳳門北望,宛如龍尾下垂於地。兩垠欄檻,悉以青石為之,至今石柱猶有存者[204]。興慶宮九龍池,在大同殿古基之南[205],西對瀛州門。周環數頃,水極深廣,北望之渺然,東西微狹。中有龍潭,泉源不竭,雖歷冬夏,未嘗減耗。池四岸植嘉木,垂柳先之,槐次之,榆又次之。兵寇已來,多被翦伐。
南中紅焦花,色紅,有蝙蝠集花中,南人呼為「紅蝠」。
景通禪師初參仰山,後住晉州霍山。化緣將畢,先備薪於郊野,徧辭檀信。食訖,行至薪所,謂弟子曰:「日午當來報。」至日午,師自執燭,登積薪上,以笠置項後,作圓光相,手執拄杖,作降魔杵勢,直終於紅焰中。
滕王《蜂蝶圖》,有名江夏斑、大海眼、小海眼、村裏來、菜花子。
令狐相綯,以姓氏少,族人有投者,不恡其力,繇是遠近皆趨之,至有姓胡冒令狐者[206]。進士溫庭筠戲為詞曰:「自從元老登庸後,天下諸胡悉帶令。」
貞觀六年,王珪任侍中,通貴漸久,不營私廟,四時猶祭於寢,為有司所彈。文皇優容之,特為置廟於永樂坊東北角。
司刑司直陳希閔,以非才任官,庶事凝滯,司刑府史目之為「高手筆」。言秉筆支頤,半日不下,故目之曰「高手筆」。又號「按孔子[207]」,言竄削至多,紙面穿穴,故名「按孔子」。
陳懷卿,嶺南人也,養鴨百餘頭。後於鴨欄中除糞,中有光爚爚然,試以盆水沙汰之,得金十兩。乃覘所食處,於舍後山足下,因鑿有?金,銷得數十斤[208],時人莫知。懷卿遂巨富,仕至梧州刺史。
舊志[209]:吳修為廣州刺史,未至州,有五仙人騎五色羊,負五穀而來。今州廳梁上,畫五仙人騎五色羊為瑞,故廣南謂之「五羊城」。
裴旻山行,有山蜘蛛垂絲如疋布,將及旻。旻引弓射殺之,大如車輪,因斷其絲數尺收之。部下有金瘡者,剪方寸貼之,血立止。
魏知古年七十,卒於工部尚書。妻蘇氏不哭,含訖,舉聲一慟而絕,同日合葬[210]。
曲江池,天祐初,因大風雨,波濤震盪,累日不止。一夕,無故其水盡竭,自後宮闕成荊棘矣。今為耕民畜作陂塘,資澆溉之用。每至清明節,都人士女,猶有汎舟於其間者。九龍池,上巳日亦為士女汎舟嬉遊之所。
白傅葬龍門山,河南尹盧貞刻《醉吟先生傳》,立於墓側,至今猶存。洛陽士庶及四方遊人,過其墓者,奠以巵酒,冢前常成泥濘。
裴說應舉,只行五言詩一卷。至來年秋,復行舊卷,人有譏者。裴曰:「只此十九首,苦吟尚未有人見知,何暇別行卷哉!」咸謂知言。
宣皇製《泰邊陲曲》,撰其詞云:「海岳晏咸通。」此符懿皇之號也[211]。
李郃為賀牧,與妓人葉茂連江行,因撰《骰子選》,謂之「葉子」。咸通以來,天下尚之。
繡嶺宮,顯慶三年置[212],在硤石縣西三里,亦有御湯。
崔圓妻在家,見二鵲搆巢,共銜一木,大如筆管,長尺餘,安巢中,眾悉不見。俗言「見鵲上梁必貴」。
李訥僕射,性卞急,酷尚奕棋,每下子安詳,極於寬緩。往往躁怒作,家人輩則密以奕具陳於前,訥睹,便忻然改容,以取其子布弄,都忘其恚矣。
懺之始,本自南齊竟陵王。因夜夢往東方普光王如來所,聽彼如來說法,後因述懺悔之言,覺後即賓席梁武。王融、謝朓、沈約共言其事,王因茲乃述成《竟陵集》二十篇、《懺悔》一篇。後梁武得位,思懺六根罪業,即將《懺悔》一篇,乃召真觀法師慧式,遂廣演其文,述引諸經而為之。故第二卷中《發菩提心文》云:「慧式不惟凡品,輕摽心志;實由渴仰大乘,貪求佛法。依倚諸經,取譬世事。」即非是為郄后所作。今之序文,不知何人所作,與本述不同。近南人新開印本,去其「慧式」二字,蓋不知本末也。
白仁哲,龍朔中為虢州朱陽尉。差運米遼東,入海遇風,四望昏黑。仁哲憂懼,即念《金剛經》三百遍。忽如夢寐,見一梵僧,謂曰:「汝念真經,故來救汝。」須臾風定,八十餘人俱濟。
鯉脊中鱗一道,每鱗上有小黑點,大小皆三十六鱗。唐律:取得鯉魚即宜放,仍不得喫,號「赤鯶公」,賣者決六十[213]。
三原之南薰店,貞元末有孟媼者,百餘歲而卒。年二十六嫁張詧[214],詧為郭汾陽左右,與媼貌相類。詧死,媼偽衣丈夫衣,為詧弟,事汾陽。又凡一十五年,已年七十二矣,累兼大夫。忽思煢獨,遂嫁此店潘老為婦。誕二子:曰滔、曰渠。滔年五十四,渠年五十二。
連山張大夫搏,好養猫兒,眾色備有,皆自製佳名。每視事退,至中門,數十頭拽尾延脰盤踥入。以絳紗為幃,聚其內以為戲。或謂搏是猫精。
昇平裴相,昆弟三人,俱盛名朝中。品藻謂俅不如儔,儔不如休。
貞元十三年二月,授許孟容禮部員外郎。有公主之子請兩館生,孟容舉令式不許。主訴於上,命中使問狀。孟容執奏,竟不可奪,遷本曹郎中。
鄭致雍未第,求婚於白州崔相遠,初許,而崔有禍,女則填宮。至開平中,女托疾出本家,致雍復續舊好,親迎之禮,亦無所闕。尋崔氏卒,杖絰朞周,莫不合禮,士林以此多之。場中翹首,一舉狀頭。脫白授校書郎,入翰林,與邱門同敕。不數年卒。
鎮州普化和尚,咸通初,將示滅,乃入市,謂人曰:「乞一領直掇[215]。」人或與披襖,或與布裘,皆不受,振鐸而去。時臨濟令送與一棺,師笑曰:「臨濟廝兒饒舌。」便受之。乃告辭曰:「普化明日去東門死也。」郡中相率送出城,師厲聲曰:「今日葬,不合青烏。」乃曰:「第二日南門遷化。」人亦隨之。又曰:「明日出西門去。」人出漸稀,出已還返,人意稍怠。第四日,自檠棺出北門外,振鐸入棺而逝。人奔走出城,揭棺視之,已不見。唯聞鐸聲漸遠,莫測其由。
張鎰父齊丘[216],酷信釋氏。每旦更新衣,執經於像前,念《金剛經》十五遍,積十年不懈。天寶年為朔方節度使[217],衙內有小將負罪,懼事露,乃扇動軍人數百,定謀反叛。齊丘因衙退,於小廳閒行,忽有兵數十,露刃走入。齊丘左右惟奴僕,遽奔宅門,過小廳數步,迴顧又無人,疑是鬼物。將及宅,其妻女奴婢復叫呼出門,云:「有兩甲士,身出廳屋上。」時衙隊軍健聞變,持兵亂入,小廳前見十餘人屹然庭中,垂手張口,投兵於地,眾遂擒縛。五六人瘖不能言,餘者具首,云:「欲上廳,忽見二士長數丈,瞋目叱之,初如中惡。」齊丘因之斷酒肉。
天寶中,哥舒翰為河西節度使[218],控地數千里,甚著威令。故西鄙人歌曰:「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帶刀。吐番總殺盡,更築兩重壕[219]。」時差都知兵馬使張擢上都奏事,值楊國忠專權好貨,擢逗留不返,因納賄交結。翰續入朝奏,擢知翰至,擢求國忠拔用。國忠乃除擢兼御史大夫充劍南西川節度使。敕下,就第辭翰。翰命部下就執於庭,數其罪而殺之。俄奏聞,帝却賜擢屍,更令翰決一百。
至德初,安史之亂,河東大飢。荒地十五里生豆穀,一夕掃而復生,約得五六千石。其米甚圓細復美,人皆賴焉。
李德裕幼時,嘗於明州見一水族,有兩足,嘴如雞,魚身,終莫辨之。
劉晏任史部,與張繼書云:「博訪羣材,揖對賓客,無如戴叔倫。」
吉頊之父哲,為冀州長史,與頊娶南宮縣丞崔敬女。崔不許,因有故脅之。花車卒至,崔妻鄭氏抱女大哭曰:「我家門戶底,不曾有吉郎。」女堅卧不起。小女自當,登車而去,頊後入相。
雷公墨。雷州之西,有雷公廟。彼中百姓,每年配納雷鼓、雷車。人有以黃魚、彘肉同食者,立遭雷震,人皆敬而憚之。每大雷後,人多於野中拾得黳石,謂之「雷公墨」。扣之鎗鎗然,光瑩如漆。又於霹靂處,或土木中,收得如楔如斧者,謂之「霹靂楔」。與兒帶,皆辟驚邪;與孕婦人磨服為催生藥,皆有應驗。
訶子湯。廣之山村,皆有訶梨勒樹。就中郭下法性寺佛殿前四五十株,子小而味不澀,皆是陸路廣州每歲進貢,只採茲寺者。西廊僧院內老樹下有古井,樹根蘸水,水味不鹹。院僧至訶子熟時,普煎此湯,以延賓客。用新訶子五顆,甘草一寸,並拍破,即汲樹下水煎之。色若新茶,味如綠乳,服之消食疎氣,諸湯難以比也。佛殿東有禪祖慧能受戒壇,壇畔有半生菩提樹,禮祖師啜乳湯者,亦非俗客也。近李夷庚自廣州來,能煎此味,士大夫爭投飲之。
天授三年,始置試銜。
李延壽所撰《南北史》,因父大師先有纂集未畢[220],追終先志,凡十六載方畢。合一百八十卷,並表上之。其表云:「《北史》起魏登國元年,盡隋義寧二年,凡三代二百四十年;兼自東魏天平元年,盡齊隆化二年,又四十四年行事。總編為本紀十二卷,列傳八十八卷,謂之《北史》。《南史》起宋永初元年,盡陳禎明三年,四代一百七十年。為本紀十卷,列傳七十卷,謂之《南史》。南北兩朝合一百八十卷。」其表云:「鳩集遺逸,以廣異聞;去其冗長,揚其菁華。既撰自私門,不敢寢嘿。」又云:「未經聞奏,不敢流傳;輕用陳聞,伏深戰越。」
元相稹之薨也,卜葬之夕,為火所焚,以煨燼之餘瘞之也。
李德裕自西川入相,視事之日,令御史臺榜興禮門:「朝官有事見宰相者,皆須牒臺。其他退朝,從龍尾道出,不得橫入興禮門。」於是禁省始靜。
天寶中,有樵人入山醉卧,為蛇所吞,因以樵刀畫腹得出,久之方悟。自爾半身皮脫,如白風狀。
上官昭容,儀之孫也。其母將誕之夕,夢人與秤,曰:「持此秤量天下文士。」母視之曰:「秤量天下,豈是汝耶?」口中嘔嘔,如應曰「是」。
德皇西幸,知星者奏曰:「逢林即住。」及至奉天,奉天尉賈隱林入謁,遂拜侍御史。
睿皇時,司馬承禎歸山,乃賜寶琴、花帔以送之。公卿多賦詩以送,常侍徐彥伯撮其美者三十餘篇,為製序,名曰《白雲記》。蓋承禎號白雲子也[221]。
開元八年,穀水夜半漲。時伐契丹,兵營於彼,漂沒二萬人。唯行綱夜樗蒲不睡,接高獲免。
衛中行自福察有贓,流於播州[222]。會赦北還,死於播之館,置於臼塘中。南人送死,無棺槨之具,稻熟時理米,鑿木若小舟以為臼,土人呼為「臼塘」。
范液有口才,薄命,所向不偶。曾為詩曰:「舉意三江竭,興心四海枯。南遊李邕死,北望宋珪殂。」
進士周逖,改次《千字文》,更撰《天寶應道千字文》,將進之,請頒行天下。先呈宰執,右相陳公迎問之曰:「有添換乎?」逖曰:「翻破舊文,一無添換。」又問:「翻破盡乎?」對曰:「盡。」右相曰:「『枇杷』二字,如何翻破?」逖曰:「唯此兩字依舊。」右相曰:「若如此,還未盡。」逖逡巡不能對。
御史舊例:初入臺,陪直二十五日,節假直五日,謂之「伏豹直」。百司州縣初授官陪直者,有此名。杜易簡解「伏豹」之義云:「直宿者,離家獨宿,人情所違。其人初蒙榮拜,故以此相處。『伏豹直』者,言眾官皆出,此人獨留,如藏伏之豹,伺候待搏,故曰『伏豹』耳。」韓琬則解為「爆直」,言如燒竹,遇節則爆。封演以為:舊說南山赤豹,愛其毛體,每雪霜霧露,諸禽獸皆出取食,唯赤豹深藏不出,故古人以喻賢者隱居避世。鮑明遠賦云:「豈若南山赤豹,避雨霧而深藏。」而言「伏豹」、「豹直」者,蓋取不出之義。初官陪直,已有「伏豹」之名,何必以遇節而比燒竹之爆也。
近代通謂府廷為公衙,即古之公朝也。字本作「牙」。《詩》曰:「祈父,予王之爪牙。」祈父,司馬,掌武備,象獸以牙爪為衛。故軍前大旗謂之牙旗,出師則有建牙、禡牙之事。軍中聽號令,必至牙旗之下,與府朝無異。近俗尚武,是以通呼公府、公門為牙門,字稱訛變轉為「衙」。
官銜之名,蓋興近代。當是選曹補授,須存資歷。聞奏之時,先具舊官名品於前,次書擬官於後,使新舊相銜不斷,故曰「官銜」,亦曰「頭銜」。所以名銜者,言如人口銜物,取其連續之意。又如馬之有銜,以制其首,前馬已進,後馬續來,相似不絕者。古人謂之「銜尾相屬」,即其義也。
薛宜僚,會昌中為左庶子[223],充新羅冊贈使。由青州泛海,船頻阻惡風雨,至登州,却漂回青州。郵傳一年,節度烏漢貞加待遇。有籍中飲妓段東美者,薛頗屬情,連帥置於驛中。是春,薛發日祖筵,嗚咽流涕,東美亦然。及於席上留詩曰:「阿母桃花方似錦,王孫草色正如烟。不須更向滄溟望,惆悵歡娛恰一年。」薛到外國,未行冊禮,旌節曉夕有聲,旋染疾,謂判官苗田曰:「東美何故頻見夢中乎?」數日而卒,苗攝大使行禮。薛旅櫬還,及青州,東美乃請告至驛,素服奠,哀號撫柩,一慟而卒。情緣相感,頗為奇事。
沈詢嬖妾有過[224],私以配內豎歸秦,詢不能禁。既而妾猶侍內,歸秦恥之,乃挾刃伺隙,殺詢及其夫人於昭義使衙。是夕,詢嘗宴府中賓友,乃更歌着詞令曰:「莫打南來鴈,從他向北飛。打時雙打取,莫遣兩分離。」及歸,而夫婦併命,時咸通四年。
顧非熊少時,嘗見鬱棲中壞綠裙幅,旋化為蝶。張周封亦言:百合花合之,泥其隟經宿,亦化為大蝶。
胡淛者,吳少誠之卒也,為辯州刺史,好擊毬。南方馬庳小,不善馳,淛召將吏蹴鞠,且患馬之不便玩習,因命夷民十餘輩肩舁,據輦撝杖,肩者且擊[225],旋環如風。稍怠,淛即以策叩其背,犯鞭亟走,淛用是為笑樂。
三藏,謂大乘中及薛婆多部。諸小乘經量部師,唯立二藏。(比西天宗部各異。)一,素怛纜藏。此云「契經」,能契於理及攝生,故《佛地論》云:「能貫攝,故名為經。」佛初成道,為五俱輪等說、四諦十二行法,即《三轉法輪經》為首,此幻化相而談名幻性說。初成正覺,為諸菩薩,稱法界性說。《華嚴經》譬如日出,先照高山,爾時聲聞在會。如此方時,即《四十二章經》為首。(《開元錄》即《大般若經》為首。)二,毗柰耶藏。此云「調伏」,如期所應為調伏。故《攝論》云:「調和控御身語等業,制伏滅除諸惡行故。」律即以《四分戒經》為上首,即佛成道十二年中說。若約教至此方,即以《遺戒經》為首。(又律有大乘、小乘律令。此律藏即以《菩薩地持經》為首,亦名為論,亦名《菩薩戒》,此《開元》次第也。)三,阿毗達磨藏。「達磨」,此云法;「阿毗」有四義,此云對法、數法、伏法、通法。對法,向無注涅槃。故又有通釋契經義,故此藏亦名「鄔波提鑠」。古云「優波提舍」,此云「論議」,又曰「摩呾里迦」,古曰「摩德里迦」,此云「本無」。自佛在世及滅度後,大小乘各有制造,不可見其先後。若依《開元錄》,即《大智度論》為首,龍樹菩薩造。聖賢集傳契經、應頌、記別、諷誦、自說、緣起、譬喻、本事、本生、方廣、希法、論議,亦名為十二部經,謂部類也。以轉法輪三周,總說十二行相,能銓彼教分類,故分十二。又破十二有支,入十二處所說法,亦為十二示。
王蜀刑部侍郎李仁表,寓居許州,將入貢於春官。時薛能尚書為鎮,先繕所業詩五十篇以為贄,濡翰成軸,於小亭凭几閱之。未三五首,有戴勝自簷飛入,立於案几之上,馴狎良久,伸頸嚲翼而舞,向人若將語。久之,又轉又舞,向人若如是者三,超然飛去。心異之,不以告人。翌日投詩,薛大加禮待。居數日,以其子妻之。
濠州西有高塘館,附近淮水。御史閻敬愛宿此館,題詩曰:「借問襄王安在哉,山川此地勝陽臺。今朝寓宿高塘館,神女何曾入夢來。」軺軒來往,莫不吟諷,以為警絕。有李和風者至此,又題詩曰:「高唐不是這高塘,淮畔江南各一方。若向此中求薦枕,差參笑殺楚襄王。」讀者莫不解顏。後因失印,求新鑄,始添「濠」字。
喬琳[226],天寶初,自太原赴舉。過大梁,有申屠生,善鑒人,謂之曰:「惜其情反於氣,心不稱質。若交極位,不至百日。年過七十,當主非命。」咸如其言。後在相位八十七日[227],七月七日生,七月七日誅。
蕭穎士,開元中,年十九擢進士第。儒釋道三教,無不該通。然性褊躁,忽忿戾,舉世無比。常使一傭僕杜亮,每一決責,使至力殫。亮養瘡平復,為其指使如故。人有勸之去,亮曰[228]:「豈不知。但以愛其才而慕其博奧,以此戀戀不能去。」卒至於死耳。
[194]「邱為致仕還鄉」,「仕」原作「事」,據粵雅堂本改。
[195]「蘇州疑所給」,「蘇州」,粵雅堂本作「州郡」。
[196]「以手推其門」,「推」原作「軋」,據四庫本改。
[197] [成校]「玄法寺」,底本避諱作「元法寺」,今據明刻本改。
[198] 本條「房」上原俱衍「一」字,據明抄本及粵雅堂本刪。
[199]「乞你頭銜」,「乞你」,粵雅堂本作「與爾」。
[200] [成校]「裴垍」,底本、明刻本、粵雅堂本皆作「裴洎」。《新唐書》卷六二《宰相表》中無裴洎有裴垍,而裴垍兩《唐書》皆有傳,故據改。
[201]「郡守白公尤愛賞」,「白公」,粵雅堂本作「白樂天」。
[202] [成校]「文皇」,底本誤作「睿皇」,據粵雅堂本改。
[203]「今捨人之所易」,「今」字原無,據四庫本補。
[204] [成校]「至今石柱猶有存者」,底本「石柱」作「五柱」,據粵雅堂本改。
[205]「在大同殿古基之南」,「基」原作「墓」,據粵雅堂本改。
[206] [成校]「至有姓胡冒令狐者」,底本無「狐」字,據粵雅堂本增。
[207] [成校]「按孔子」,底本「按」作「案」,據粵雅堂本改。下同。
[208]「銷得數十斤」,「十」,粵雅堂本作「千」。
[209]「舊志」,「志」字原脫,據黃校本補。
[210]「同日合葬」,「葬」原作「喪」,據四庫本及粵雅堂本改。
[211] [成校]「此符懿皇之號也」,底本、明刻本、粵雅堂本「懿皇」皆作「武皇」。按上文「咸通」乃懿宗年號,故逕改。
[212]「顯慶二年置」,「顯」原作「明」,據粵雅堂本改。[成校]底本、明刻本、粵雅堂本「三年」皆作「二年」,誤。《新唐書》卷三八《地理志》:「有繡嶺宮,顯慶三年置。」故據改。
[213]「賣者決六十」,「決」,明抄本作「杖」。
[214] [成校]「張詧」,底本作「張{上宀下詧}」,查無「{上宀下詧}」字,據明刻本、粵雅堂本改。以下均改。
[215]「乞一領直掇」,「領」原作「人」,據四庫本改;「掇」,四庫本作「裰」。
[216] [成校]「張鎰父齊丘」,底本、明刻本、粵雅堂本「齊丘」皆作「齊邱」,誤。《舊唐書》卷一二五《張鎰傳》:「張鎰,蘇州人,朔方節度使齊丘之子也。」故據改。下同。
[217] [成校]「天寶年」,底本、明刻本、粵雅堂本皆作「永泰初」,誤。《資治通鑑》卷二一六玄宗天寶八載:「三月,朔方節度等使張齊丘於中受降城西北五百餘里木剌山築橫塞軍,以振遠軍使鄭人郭子儀為橫塞軍使。」同卷天寶九載八月:「癸亥,〔張〕齊丘左遷濟陰太守,以河西節度使安思順權知朔方節度事。」故據改。
[218]「哥舒翰為河西節度使」,「河西」原作「安西」,據《舊唐書》卷一○四《哥舒翰傳》改。
[219]「吐番總殺盡更築兩重壕」「兩」原作「西」,據粵雅堂本改。
[220] [成校]「大師」,底本作「太師」,誤,據粵雅堂本改。
[221] [成校]「名曰白雲記蓋承禎號白雲子也」,底本無「白雲記蓋承禎號」七字,據明刻本增。又粵雅堂本「號」上有「曾」字。
[222]「流於播州」,「播」原作「潘」,據粵雅堂本改。下同。
[223]「會昌中為左庶子」,「左」原作「士」,據粵雅堂本改。
[224]「沈詢嬖妾有過」,粵雅堂本作「沈詢嬖有妾,其妻害之。」
[225]「肩者且擊」,「擊」原作「繫」,據粵雅堂本改。
[226]「喬琳」,原作「喬林」,據《舊唐書》卷一二七《喬琳傳》改。
[227]「後在相位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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