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_name]文始真经注 [book_author]牛道淳 [book_date]不详 [book_copyright]玄之又玄 謂之大玄=學海無涯君是岸=書山絕頂吾为峰=大玄古籍書店獨家出版 [book_type]玄学五术,道教,完结 [book_length]89278 [book_dec]一名《文始真经直解》。道教经籍。南宋牛道纯撰。9卷。前有《关尹子》传略、《文始真经直解跋引》。以月照千江、因指见月的比喻来解说不可思议、不容言说的奥秘。以妙有真空的思想注解《关尹子》,每句都注,颇为详明。 [book_img]Z_16830.jpg [book_title]简介 文始真经注 经名:文始真经注。宋元之际道士牛道淳注解。九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洞神部玉诀类。参校本:一、《文始真经》;二、《丛书集成》所收《关尹子》。 [book_title]关尹子 关令尹喜,周大夫也。老子西游,喜望见有紫气浮关,知真人当过,候物色而边之,果得老子。老子亦知其奇,为着书。喜既得老子书,亦自着书九篇,名《关尹子》。今陕州灵宝县太初观,乃古函关候见老子处。终南宗圣宫,乃关尹故宅,周穆王修其草楼,改号楼观,建老子祠,道观之兴,实祖于此。老子授经后,西出大散关,复会于成都青羊肆,赐号文始先生,所着书,后为《文始真经》。 [book_title]文始真经直解跋引 皓月圆明,普见千江之水,真空妙有,该通万卷之经,因水见圆明,由经悟妙有。圆明以皓月为本,妙有以真空为源,本末是同,源流非异,既循末以归本,仍沂流而还源,源即真空,乃是不容思议,流为妙有,爰非专一无言,无言之言以为经,无说之说以为妙,无说之说以荐言前,无言之言以明意外。言前洞奥,意外幽深,非由直解以难通,不假详笺而莫晓,因指见月忘指,而真月昭彰,因解悟经忠解,而真经洞彻,见千江之月影,知一月之维纲,究掌经之真诠,悟一真之统摄,见知双泯,究悟俱忘,天眼龙睛,诅可窥於彷佛,神灵圣智,岂可测於依稀,意外难思,言前莫议也。 [book_title]卷之一 文始真经注卷之一 神峰逍遥子牛道淳直解 一字篇 宇者,喻真空之道也,凡二十八章。 关尹子曰,非有道不可言, 非有道者,元无道之强右,故不可以言议也。经云:唯莫能名,所以退天下之言是也,故云非有道不可言也。 不可言即道。 言前荐悟也,向言议未有之前,了然荐悟妙道,故言之不可及也,故云不可言即道也。 非有道不可思, 非唯元无道之强名,抑乃不属思惟也,思惟则属意识知解也,道不可以知而识也,故云才落思惟,即是鬼家活计,正谓此也。经云:唯莫能知,所以夺天下之智,故云非有道不可思也。 不可思即道。 言前荐悟也,向思惟未生之前,了然荐悟妙道,方知思惟不可及也。故云不可思即道也。 天物怒流,人事错错然, 天物者,本分天真也,怒者威光也,威光赫赫,广无边际也,流者心也,源流注六用纷纷与人事交杂而不一也。经云:性水也,心流也,故云天物怒流,人事错错然也,错者杂也,言迷人从事於道,见解纷纷不一,如下文也。 若若乎回也, 若者象也,似也,想像道似太虚,似明月,似澄潭,似冰壶,如此想象比似,则与道相违之远,故云若若乎回也,回者违也。 戛戛乎国也, 戛戛者,相击之声也,国者诤论也,以言语相诂难,辫论其道,以戒诤论也,故云:以承禀为户牖,各自开张,以经论为盾矛,递相攻击,以戒诤论也,故云:戛戛乎阙也。 勿勿乎似而非也。 勿思象,勿辫诤,论拟此见解似即,似即不是,故云勿勿乎似而非也。 而争之, 争者,国志也,三人两众同处学道,勇猛精进,阙志为高,萌此见者,亦未悟也,故云而争之也。 而介之, 介者,孤介也,孤然独处,精思妙道,萌此见者,亦未悟也,故云而介之。 而哯之, 哯者,唯古人之言赞美妙道也,逐言思惟赞美妙道,亦未悟也,故云而现之也。 而啧之, 啧者,呵啧古人名言法相,默默精思妙道,如此见解,亦未悟也,故云而啧之也。 而去之,而要之。 去者,拾也,要者,取也,拾诸妄而取真道也,既有取拾,即是有为,亦未悟也,故云而去之而要之也。 言之如吹影, 影者,喻名也,即戛戛诤论、现啧之赞美呵啧者也,言呵叱名相,如吹影不能去也,何谓也。 思之如镂尘, 尘者,喻识也,镂者,削刻也,即前若若想象,比似勿思辫争之国之介之,独思去要取拾者是也,如此属识见,如削刻尘而不得净尽是也。 圣智造迷, 圣智能解万法,以智造道而不能至,即智是迷也,绝圣弃智,了悟妙道,如此则即智是迷也,故云圣智造迷也。 鬼神不识。 鬼神存识见,识见不能知道也,故云鬼神不识。 唯不可为, 道本自然,不假修为也,故云不可为也。唯者,因上仍下之辞。 不可致, 政者,从外邀至也,道本自具足,不假外求,故云从门入者不是家珍也,故云不可政也。 不可测, 道鬼神难窥,阴阳莫测、况其凡乎,故云不可测。 不可分, 道混然天理,杳冥莫测,故不可以心思言议而分辫,故云不可分。 故曰天,曰命,曰神,曰玄,合曰道。 故曰,因上结下之辞。天者,无为而为,自然而然也,命者,不知所以然而然也,神者,阴阳不测之谓也,玄者,杳冥莫测,玄之又玄也,合者,契悟也,了悟天命神玄,方契妙道也。此章明道不在言思,在人心开了悟而密契之也。 右第一章 关尹子曰:无一物非天, 天者自然而然,自然而然,即道之异名也。物物皆道生,即物是道,如涯从水生,即涯是水,故云无一物非天也。 无一物非命, 命者,不知所以然而然,不知所以然而然,亦道之异名也。物物具道之命也,故云无一物非命。 无一物非神, 神者,不神之神,阴阳不测亦道之异名也。物物咸具神道,故云无一物非神也。 无一物非玄。 玄者,窈冥莫测,亦道之异名也,物物具此玄道,故云无一物非玄也。 物既如此,人岂不然。 天地万物,巨细洪纤,飞港动植,咸具妙道,人岂不然乎,故云物既如此,人岂不然也。 人皆可曰天,人皆可曰神,人皆可致命通玄#1。 天命神玄,既是道之异名,名虽有四,其道不二,道者人人具足,个个见成,若人了悟,不假修为,立证无生,位齐诸圣矣,故云人皆可日天,人皆可日神,人皆可致命通玄。 不可彼天此非天,彼神此非神,彼命此非命,彼玄此非玄。 人人俱有本分天真,人人俱有不神之神,人人俱有不知所以然而然之命,人人,俱有窈冥莫测之玄,天命神玄者,在凡不喊,在圣不增,纤细不少,洪巨不多,岂可彼物而独有此,我独而无哉,故云不可彼天此非天,彼神此非神,彼命此非命,彼玄此非玄。 是以善吾道者,即一物中知天尽神,致命造玄。 是以者,因上仍下之辞也。善吾道者,即一物中知天尽神,致命造玄者,从绿悟道也,故云尽十方世界是道人眼,尽十方世界是道人身,尽十方世界是自己光明,尽十方世界在自己光明裹,便您么去,只是光影裹作活计,向光影未发之前,洞然开悟,方信道无不在,即一物中了悟天命神玄,非他物也。故云是以善吾道者,即一物中知天尽神,政命造玄也。知者,悟也,致造者皆至也,言吾之至也。 学之徇异,名析同实, 学人徇逐天命神玄之异,名分析不异道之诚实,惑於名而迷於实也,故云学之徇异,名析同实也。 得之契同,实忘异名。 道本无名,因名悟道,道者实也,名者实之宾也,因名契悟名异而实不异,悟实而忘名,得鱼忘荃,得兔忘蹄,得意忘言,名者言也,故云得之契同,实忘异名。此章明道无不在,悟实忘名。 右第二章 关尹子曰:观道者如观水, 观者,照也,以智照理,如照水也,此借喻也。 以观沼为未足, 沼者,喻凡人也,以智沼度量几人,虽是有道,疑道在凡人不具足也,故云以观沼为未足。 则之河、之江、之海,曰水至也。 之者,往也,河者,喻君子,江者,喻贤人,海者,喻圣人,疑道在凡人不具足,又往观君子,又疑道在君子不具足,又往观贤人,又疑道在贤人不具足,又往观圣人,方不疑日道之至也,故云则之河之江之海,日水至也。 殊不知我之津液涎泪,皆水。 津液涎泪,喻动静语默也,殊不知动静语默,皆是道之用也,因用悟体,方信道在凡不少,在君子贤人圣人不多,故云殊不知我之津液涎泪,皆水也。此合喻也。此章明道无欠无余,圣凡平等具足是也。 右第三章 关尹子曰:道无人,圣人不见,甲是道,乙非道。 甲喻圣人,乙喻凡人,道本无我相,岂有人相哉,了道圣人忘其见解,故不见,圣人是道,凡人非道也,故云道无人,圣人不见,甲是道,乙非道也。 道无我,圣人不见,已进道,已退道。 进者取也,退者拾也,道者取之不得,拾之不失,道既无我相,圣人忘见解,故不见,已进道而取之,已退道而拾之也,故云道无我,圣人不见,已进道,已退道也。 以不有道,故不无道, 道不属有无,圣几平等,此释不见甲是道乙非道,故云以不有道,故不无道。 以不得道,故不失道。 道不属得失,本自见成,此释不见,已进道,已退道。此章明道不属有无得失。 右第四章 关尹子曰:不知道,妄意卜者,如射覆盂。 不知道者,迷人也,妄意卜者,妄以意识卜度也,射者,猜量也,覆盂者,喻迷尘覆蔽也。迷人不悟妙道,妄以意识卜度妙道,如猜量覆盂之下所合之物,故云不知道,妄意卜者,如射覆盂。 高之者,日存金存玉, 金玉喻玄妙之言,又金者,明白也,玉者,莹净也,智见高者,妄以意识卜度妙道,日如金之明白,如玉之莹净。又日金铅玉汞,又日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或是道否,迷尘覆蔽,虽执至言,亦未悟也,故云高之者,曰存金存玉。 中之者,日存角存羽, 角者,喻智锋钴利,羽者,喻轻清中智之士,妄以意识卜度妙道,日智锋钴利,无为清静,保养精神,身轻体健。又曰:如羚羊卦角,鸾凤冲霄,敢是道也,如此猜量,亦未悟也,故云中之者,日存角存羽。 卑之者,日存瓦存石。 瓦者,喻曾经烧炼也,石者,喻坚固也,下智之士,妄以意识卜度妙道,煅炼顽心,一志坚固不移。又曰:道在瓦砾,如此莫是道否,如此猜量,转不悟也,故云卑之者,日存瓦存石也。 是乎非是乎?唯置物者知之。 置者,委弃也,知者,悟也。已上高中卑三等之人,妄以意识卜度金玉角羽瓦石之物,或是或不是,唯委弃物外,内忘意识,了然开悟,迷盂去尽,无所覆蔽,方信道不从外得,故云是乎非是乎,唯置物者知之。此章明道由心悟,非妄意卜度而知。 右第五章 关尹子曰:一陶能作万器,终无有一器能作陶者,能害陶者。 范土日陶,陶者,烧磁瓦审匠也,一陶能作万般磁瓦之器,陶能使器之成壤,器安能成壤陶者乎,故云一陶能作万器,终无有一器能作陶者,能害陶者也。此章借喻。 一道能作万物,终无有一物能作道者,能害道者。 道运阴阳,生成天地万物,故云一道能作万物也,作者,生也,道如虚空,窈冥莫测,本自见成,不假修为造作,故云无有一物能作道者,道既似虚空,万物焉能害虚空哉?故云无有一物能害也。此合喻也。此章明道生万物,无物能害道者也。 右第六章 关尹子曰:道茫茫而无知乎,心傥傥而无羁乎,物迭迭而无非乎。 道者心之体,心之体者,真空也,真空窈冥,茫茫然,知识未萌之前也,心既以真空为体,则傥傥然万缘无由羁绊,物者心之用,即体即用,应变常寂,则迭迭然无非道也。迭迭者,周行而不殆之义也,故云道茫茫而无知乎,心傥傥而无羁乎,物迭迭而无非乎。 电之逸乎, 大达之人,得自利利他人之妙,为上根之人,机锋迅急,如击石火,似掣电光,拟议之问,千山万水,上根之人直下顿悟、洞彻妙道也,故云电之逸乎。 沙之飞乎, 大达之士,平等普利不遗中下,以迅机接上根,以善巧方便,广演万法,罔遍沙界,接中下之人,故云沙之飞乎也。沙之飞乎者,言广演妙法如风飘尘沙也。 圣人以知心一、物一、道一、三者又合为一。 心一、物一、道一,三一之名,如日之光明,日是明之体,光是明之用,虽有三名,其道不二,故云圣人以知心一、物一、道一,三者又合为一。 不以一格不一, 一者,不二之体也,格者,度量也,不一者,应变之用也,即体即用,无用之用,如空谷传声,应变常寂,不以从体生心,度量应变也,故云不以一格不一也。 不以不一害一。 无用之用,如空谷传声,应变常寂,即体即用,不以用之妨体也,故云不以不一害一,害者,妨也。此章明道心物不二,体用如如也。 右第七章 关尹子曰:以盆为沼,以石为岛,鱼环游之,不知几千万里而不穷也,夫何故?水无源无归。 周回是水,中有山日岛,以盆为沼,中安一石以为岛,放鱼於水内,鱼绕石环游,不知几千万里而不穷。为何故,夫何者,设问为何故也,答云:水无源泉,亦无流归,所以不穷也,此借喻也。故云以盆为沼,以石为岛,鱼环游之不知鹦千万里而不穷,夫何故?水无源无归也。 圣人之道,本无首,末无尾,所以应物不穷。 本者真空之体,末者妙有之用,圣人洞了真空妙有之道,道无首尾,莫之可测,环枢应变而无穷尽也,故云圣人之道,本无首,末无尾,所以应物不穷。此章明道无首尾,应物不穷也。 右第八章 关尹子曰:无爱道,爱者水也, 无者,禁止之辞也,言无爱道,道不属爱,才萌爱念,则落五行中,属水也,则与道远矣,故云无爱道,爱者水也。 无观道,观者火也,无逐道,逐者木也,无言道,言者金也,无思道,思者土也。 无得观逐言思其道,道不属色行名情,岂可观逐言思而测知也,才萌观逐言思之念,则落五行。观属火,逐属木,言属金,思属土,役於五行,则与道远矣,故云无观道,观者火也,无逐道,逐者木也,无言道,言者金也,无思道,思者土也。此垂诫后学深切也。 唯圣人不离本情而登大道,心既未萌,道亦假之。 唯者,因上结下之辞也。唯圣人不离情者,爱观逐言思未萌之前也,爱观逐言思未萌之前,即是真空之体,真空即道也,真空心未萌生,道之名亦假立也,言亦无道之名也,此垂示学人悟道之方也,故云唯圣人不离本情而登大道,心既未萌,道亦假之也。此章明道不属五行,向爱观逐言思未萌之前荐悟也。 右第九章 关尹子曰:重云蔽天,江湖黯然,游鱼茫然,忽望波明食动,幸赐于天,即而就之,鱼钓毙焉。 重云蔽天於夜,浓阴重厚,黑云蔽障於天,无星月以照耀,则江湖之水,黯然而黑暗也,游鱼茫茫然迷之也,於是渔者执灯火掷钓饵於水中,鱼忽望见波明食动,不意人掷钓饵,而日幸赐於天,即而就吞之,彼渔者钓之而毙死也。故云重云蔽天,江湖黯然,游鱼茫然,忽望波明食动,幸赐於天,即而就之,鱼钓毙焉也。 不知我无我,而逐道者亦然。 迷人无明障碍,重云蔽天,心地不明,如江湖黯然,不悟妙道,如游鱼茫然,智波流浪,泥法求真,如忽望波明食动,智波迷道,法尘障心,如鱼即而就之,丧道迷真,如鱼钓毙焉。不知者不悟也,不悟我本无我,即是真空之道,而妄有我,向外逐道者,与上譬喻亦然也。此合喻也,故云不知我无我,而逐道亦然也。此章叹迷人不悟道,而丧其生也。 右第十章 关尹子召:方术之在天下多矣, 凡在天之下,百家之学,道衍广博,故云方术之在天下多矣,方者道。 或尚晦,或尚明,或尚强,或尚弱, 百家之学不能遍举,略言其四,尚者贵也,或贵韬晦,不欲人知,或贵彰显,明明教诲,或贵能行,自强不息,或贵柔弱,不与物争,故云或尚晦,或尚明,或尚强,或尚弱也。 执之皆事,不执之皆道。 事者用也,若执尚晦、尚明、尚强、尚弱,皆谓之用也,执用而迷体,岂能洞彻妙道哉。若不执其用,则用无用,而无所住着,无所住着,则离种种边,名为妙道也,故云执之皆事,不执之皆道也。此章明道无不在,不可执着也。 右第十一章 关尹子曰:道终不可得,彼可得者,名德不名道。 道本真空,不属得失,有得则有失,道在人,圣凡同体,无欠无余,如初生赤子,与大人同体,不与大人同用。几人与圣人同体,不与圣人同用,体本无名,随功用立名,用之於恶,则名几人,用之於善,则名贤人,用之无所得,则名圣人。无所得而得之,则名德不名道也,故日道终不可得,彼可得者,名德不名道也。 道终不可行,彼可行者,名行不名道。 道要心悟,不离本情而登大道,故不可行也,彼可行者,名善不名道也,故云道终不可行,彼可行者,名行不名道。 圣人以可得可行者,所以善吾生, 圣人得自利利他人之道,平等普利,不求报恩,名为德行,此德行所以善吾接物利生也,故云圣人以可得可行者,所以善吾生,此利他也。 以不可得不可行者,所以善吾死。 死者,心休歇也,以不可得不可行者,藏诸用也,藏诸用则无为也,无为所以善吾心之休歇也,故云以不可得不可行者,所以善吾死也,此自利也。此章明德行为用,道为体。 右第十二章 关尹子曰:闻道之后,有所为有所执者,所以之人, 若学人闻道之后,所行有为之事,有所执持智解,则所往与人事同也。之者,往也。故云闻道之后,有所为有所执者,所以之人。 无所为无所执者,所以之天。 天者,天真也,闻道悟解,罢参绝学,藏诸用,无所为,外不执相,内不着空,湛然清静,则契本分天真也,故云无所为无所执者,所以之天。 为者必败,执者必失, 有为者,铃败於道,有执者,铃失於德也,故云为者叉败,执者叉失也。 故闻道於朝,可死於夕。 故者,因上结下之辞也。闻道於早朝,可死於晚夕,便全身放下,心死休歇而保任之也,故云闻道於朝,可死於夕也。此章明悟道者无为无执,休歇保任。 右第十三章 关尹子曰:一情冥,为圣人, 冥者,真空,窈冥莫测,一情者,情返归於真空也,如此则名圣人也,故云一情冥,为圣人也。 一情善,为贤人,一情恶,为小人。 从真空体上忽萌情念,不趋於善,叉趋於恶,情起时,其可不馑乎。若趋於善而积於善,积之大也,则成德行之福,而名贤人也;若趋恶而积恶,积之大也。则成凶暴之祸,而名小人也,故云一情善为贤人,一情恶为小人也。 情冥者,自有之无,不可得而示, 一情冥者,自有之无,从迹复本也,从迹复本,冥契真空之道,不得出示於人也。经云:圣人竟不能出道以示人是也,故云:一情冥者自有之无,不可得而示也。 一情善恶者,自无起有,不可得而秘。 无者,真空也,有者,情也,从真空上忽萌情念,趋善积善,趋恶积恶,是从本降迹。从本降迹,而善恶之迹,不可得而秘隐也,故云一情善恶者,自无起有,不可得而秘也。 情善恶为有知,惟动物有之, 言一情善恶属知识,则与蠢动有识之物者无异也,故云一情善恶为有知,惟动物有之也。 一情冥为无知,溥天之下,道无不在。 一情与真空冥符,则知识未萌之前也,知识未萌之前,真空妙有之道,充塞太虚,无‘所不在,故云一情冥为无知,溥天之下道无不在也。此章明道不属情识,无处不是道也。 右第十四章 关尹子曰:勿以圣人力行不息,则曰道以勤成, 勿者,禁止之辞也,勿得言以圣人力加精进,行之不懈怠,则日圣人学道,因以勤苦,而得道成。言非如此也,道由心悟,本自见成,岂待力行不怠,勤苦而后成哉,故云勿以圣人力行不怠,则日道以勤成是也。 勿以圣人坚守不易,则曰道以执得。 勿得言圣人坚固保守哺不改易,则日圣人因以执持而得道。言亦非如此也,圣人心开悟解,以道为体,真常不变,无为无执,无失无得也,故云勿以圣人坚守不易,则日道以执得也。 圣人力行,犹之发矢,因彼而行,我不自行。 矢者,箭也,圣人应物慈悲,普利而不息,人以谓力行,殊不知力行慈悲,普利不息,犹似人射,以弓发箭,感而后应,不得已而后行也。故云圣人力行,犹之发矢,因彼而行,我不自行也,言行之无心。 圣人坚守,犹之握失#2,因彼而守,我不自守。 握者,把也,圣人恬然独处,人以谓坚守,殊不知圣人坚守,犹似人未射之时,以手把箭,因彼不应,所以静默,岂有心守静默哉。故云圣人坚守,犹之握失#3,因彼而守,我不自守也。此章明圣人动静无我。 右第十五章 关尹子曰:若以言行学识求道,互相展转,无有得时。 道本无名,不可以言求,道本无迹,不可以行求,道本无法,不可以学求,道本无情,不可以识求。若以名迹法情求之,如石辗之互相宛转,不离名迹法情,何时得悟道哉,故云若以言行学识求道,互相辗转,无有得时。 知言如泉呜,知行如禽飞,知学如撷影,知识如计梦,一息不存,道将来契。 知言如泉呜,则声不可辫,声不可辫,忘名也;知行如禽飞,则迹不可循,迹不可循,忘迹也;知学如撷影,则伪不可取也,不可取,则忘法也,知识如计梦。则妄不可信,妄不可信,则忘情也。息者,一呼一吸为一息,一息之问,名迹法情顿忘而不存,则契於妙道,故云知言如泉呜,知行如禽飞,知学如撷影,知识如计梦,一息不存,道将来契也。撷者,以手捉取也。此章明道不属名迹法情,不可以言行学识而求之。 右第十六章 关尹子曰:以事建物则难,以道弃物则易, 以事者,皆用也,建者,建立妙用也,物者,人物也,言建立妙用,普利天下,令人人了道,则诚为不易也,故云以事建物则难也。扫荡复本,一物不留,独露真空妙体,有何难哉,故云以道弃物则易。 天下之事#4,无不成之难,坏之易。 天下之物,纷纷亿万,俱要圆成,诚为不易,故云天下之事,无不成之难也。此释以事建物则难也,如秦之阿房官,非一岁而成,楚之一火而尽,岂不坏之易耶,故云坏之易也,此释道弃物则易。此章明建立不易,复本不难。 右第十七章 关尹子曰:一灼之火,能烧万物,物亡而火何存? 火者,无我之物,或钻木,或击石,取火之一星而灼抓之,及其大也,则劫火洞然能烧万物,及至烧尽万物,火亦不存,为火无我也,故云一灼之火能烧万物,物亡而火何存。此起喻也。 一息之道,能冥万物,物亡而道何在? 一喘息之问,洞彻真空之道,则窈然冥然,元无一物,如此,则外忘万物,外忘万物,则内亦忘,真空道之强名也,故云一息之道能冥万物,物忘而道何存也。此合喻也。此章明了悟道者,亦无道之强名也。 右第十八章 关尹子曰:人生在世,有生一日死者,有生十年死者,有生百年死者。 人生寿夭不等,或为赤子而死者。或为童子而死者,或寿满百岁而死者,故云人生在世,有生一日死者,有生十年死者,有生百年死者,此借喻也。 一日死者,如一息得道,十年百年死者,如历久得道。 利根之人,遇师垂接,直下顿悟,於一息之间,当时心死绝疑,如人生一日死也,故云一日死者如一息得道也。中下之士,遇师垂接,卒难了悟,如水浸物,渐渐得透,或十年,或丑二十年,志心不退,触着磕着,有日洞彻心休,如人在世十年百年而死,故云十年百年死者,如历久得道者也。此合喻也。 彼未死者,虽动作昭智,止名为生,不名为死。 彼者,指上一日死者、十年、百年死者三等之人也,彼三等人未死之前,虽动静作为,昭昭灵灵智慧,止名为生,不名为死也。故云彼未死者,虽动作昭智,止名为生,不名为死。 彼未契道者,虽动作昭智,止名为事,不名为道。 彼者,指上顿渐三等人也,彼上中下三等,於未了悟契道之前,虽动静作为,昭昭灵灵智慧之用,止名为人事而已,不名为妙道也,故云彼未契道者,虽动作昭智,止名为事,不名为道。此合喻也。此章明悟有顿渐,道则不二也。 右第十九章 关尹子曰:不知吾道无言无行,而即有言有行求道#5,忽遇异物横执为道。 迷人不悟,道本无名迹,故云不知吾道无言无行也,迷人泥着古人名言法相求道,或古人灵迹异进求道,既有尚灵异之心,忽遇邪魔化为异人,谈天论地,说事说理,或逞神异变化,迷人横执以为了道圣人,而欲师之求道,故云而即有言有行求道,忽遇异物横执为道。 殊不知舍源求流,无时得源,舍本求末,无时得本。 道由心悟,灵源妙湛,体用如如,迷人不悟,源名迹而向外求道,此迷灵源而逐名迹流浪也。本即源也,末即流也,如此流浪逐末,欲返本源不可得也,故云殊不知拾源求流,无时得源,拾本求末,无时得本。此章垂诫学人,勿逐名迹而求道也。 右第二十章 关尹子曰:习射、习御、习琴、习弈,终无一事可以一息得者, 习射者,习射弓箭也,习御者,习御车也,习琴者,习抚琴也,习弈者,习弈秦也,已上四者,叉以岁月而习之,四者终无一事可以一喘息之问而得其妙者,故云习射习御习琴习奕,终无一事可以一息得者也。 唯道无形无方,故可得之一息。 道乃真空,故无形像,无方位,利根之人直下顿悟真空,於一息之顷而得洞彻,故云唯道无形无方,故可得之一息也。此章明道易学於事也。 右第二十一章 关尹子曰:两人射相遇,则工拙见,两人弈相遇,则胜负见, 弓人相遇而阙射,则中者见为工巧,不中者为鲁拙也,故云两人射相遇,则工拙见也。两个弈茶人相遇国弈茶,则赢者见为胜,则输者见为负,故云两人弈相遇,则胜负见也。 两人道相遇,则无可示。无可示者,则无工无拙,无胜无负。 两个洞彻妙道之人相遇,则无可出示呈似也,无可出示呈似,则不似射奕有工拙胜负也,故云两人道相遇,则无可示,无可示者,则无工无拙无胜无负也。此章明道无工拙胜负,无可出示呈似於人也。 右第二十二章 关尹子曰:吾道如海,有亿万金投之,不见,有亿万石投之,不见,有亿万污秽投之,不见。 海喻真空,金喻微言妙行,真空能冥众妙万行,窈然观之不见,故云吾道如海,有亿万金投之不见也。石喻众善,真空能冥万善,窈然示之不见,故云有亿万石投之不见。污秽喻众恶,真空能冥众恶,窈然视之不见,故云有亿万污秽投之不见。 能运小喂小鱼,能运大馄大鲸。 小缎小鱼喻小人众生,大馄大鲸喻君子贤人,真空能运小人众生,君子贤人,平等普利,自生至死,受用恃鹰,但日用而不知也。故云能运小缎小鱼,能运大馄大鲸。 合众水而受之,不为有余,散众水而分之,不为不足。 真空益之不盈,故冥天地万物,而不为有余,真空损之而不亏,故生天地万物,而不为不足,故云合众水而受之,不为有余,散众水而分之,不为不足。此章明道无欠无余,而无所不容也。 右第二十三章 关尹子曰:吾道如处暗,夫处明者,不见暗中一物,而处暗者,能见明中区事。 道乃真空,窈窈冥冥,阴阳莫测,鬼神难窥,故云吾道如处暗,夫处明者,不见暗中一物也。真空虽然窈窈冥冥,阴阳莫测,神鬼难窥,其用事也,似酌醴以投器,其应物也,如悬镜以鉴形。又如空谷传声,寂然不动,感而遂通,万物不能逃其镒也,故云而处暗者,能见明中区事。此章明道窈冥莫测,应变无穷。 右第二十四章 关尹子曰:小人之权归於恶, 权者,用也,小人愚痴类倒,所用皆归於恶。恶者,何也?杀生偷盗邪淫、妄语绮言、恶。两舌、食爱瞋恨、痴迷大逆、不孝不忠、不仁不义是也,枚云小人之权归於恶者也。 君子之权归於善, 君子烛理,所用皆归於善,善者何也?不杀不盗,不邪淫不诳语,不巧言令色,恭行五常百行是也,故云君子之权归於善。 圣人之权归於无所得。唯无所得,所以为道。 圣人之用,平等普利,不求报恩,上德不德,应变无方,离种种边,超诸法相,一无所得,强名真空之道也,故云圣人之权归於无所得,唯无所得,所以为道也。此章明道不属善恶,迥超诸有也。 右第二十五章 关尹子曰:吾道如剑,以刃割物即利,以手握刃即伤。 以剑喻道,道冥万物,普利无穷,故云吾道如剑,割物即利也,执持染着,昧性迷道,故云以手握刃即伤也。此章明道普利无穷,迷执者自伤也。 右第二十六章 关尹子曰:连不问豆,豆不答连,瓦不问石,石不答瓦,道亦不失。 篷者,以竹为之,以盛枣栗,豆者,以木为之,以盛值随,峡供祭享。道无不在,篷豆瓦石不相问答而终日问答,虽问答而未尝问答也。道亦不失也。故云篷不问豆,豆不答连,瓦不问石,石不答瓦,道亦不失也,此无情说法,昧者不知也,故云不应答藏真应答,无知知处是真知,正谓此也。 问与答与一气往来,道何在。 道本无问亦无答,向问答未萌之前,荐吾问答未萌之前,则心不生,心不生,则一气不往不来,一气不往不来,则心无生灭,无生灭即契妙道。既萌问答之心,心之所之,则气从之,是知一问一答,则一气往来,一气往来与道远矣,故云向上一机拟议即堕是也,故云问与答与一气往来,道何在也。此章明道无不在,问答殊离也。 右第二十七章 关尹子曰:仰道者歧,如道者驳,皆知道之事,不知道之道。 跋者,企羡也,圾者,驰求也,如者,往也,仰慕圣人之道,企羡不及,故云仰道者跋也。往外驰求妙道而不得也,故云如道者晨也。事者,用也,已上企羡驰求,即道之用也,随用而迷体,故云皆知道之事,不知道之道也。故云道源不远,性海非遥,但向已求,莫从他觅,觅亦不得,得亦不真,正谓此也。 是以圣人不望道而歉,不恃道而丰,不借道於圣,不贾道於愚。 歉者,欠少也,丰者,余多也,借者,假也,贾者,卖也,是以者,因上结下之辞也。真空妙道,本自具足,无欠无余,圣人了了洞彻,道本具足,故不望道而欠少,真空无有,亦不恃道而余多,道既人人具足,亦不假借道於圣人,圣人不能出道以示人,亦不卖道於愚,故日是以圣人不望道而歉,不恃道而丰,不借道於圣,不贾道於愚也。此章明道人人具足,不相假而取拾之也。 右第二十八章 文始真经注卷之一竟 #1『人皆可致命通玄』,与《丛书集成初编》之《关尹子》同,而《道藏》慕字号之《无上妙道文始真经》则作『人皆可致命造玄』。 #2#3『握失』,误,《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皆作『握矢』。 #4此句,《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作『天下之物』。 #5此句,《关尹子》作『而即有言有行者求道』。 [book_title]卷之二 文始真经注卷之二 神峰逍遥子牛道淳直解 二柱篇 柱者,建立天地阴阳之妙用也,凡一十二章。 关尹子曰:若碗若盂,若缺若壶,若瓮若盎,皆能建天地。 碗盂鉼壶瓮盎六者,皆所用之器也,器之为物者,外实而内虚也,实者属阴,虚者属阳,阳属天,阴属地,故建立妙用,物物可以取法也。故云若惋若盂,若鉼若壶,若瓮若盎,皆能建天地。 兆龟数曹,破瓦文石,皆能告吉凶。 兆者,吉凶先兆也。以火烧银而钻龟谷,详裂文以辫吉凶之兆也,数着者,着乃蒿属,出蔡州,一科五十茎,按大衍之数,其用四十有九,一象太一,平分为二,以象二仪,幼一以象闰,以四搽之,以象四时,三搽而为一爻,十八变而为一卦,卦既已定,吉凶兆焉。破瓦者,打瓦卜也,打瓦破碎而奇者,属阳,吉之兆也,偶者属阴,凶之兆也。文石者,打石裂文以辫吉凶,文正数奇则属阳,告#1之兆也,文斜数偶则属阴,凶之兆也,故云兆龟数着,破瓦文石,皆能告吉凶者也。 是知天地成理#2,一物包焉,物物皆包之,各不相借。 是知者,因上碗盂鉼壶瓮盎皆能建天地,兆龟数着破瓦文石,皆能告吉大#3以此知天地成理,一物包焉,成理者,道也。言道本自见成,不假修为也,道无不在,天地万物在道则存生,失之则亡灭,故云知见成之道,物物皆包藏妙道,非物能包之也,为天地万物不离妙道也,故云是知天地成理,一物包焉,物物皆包之,各不相借也,不相借者,物物具足,不须相借也。 以我之精合彼之精,两精相搏而神应之。 彼者,龟着瓦石也,我者,占卜之人。彼枯龟槁着、焦瓦坚石,岂有神灵先兆吉凶哉,为以我之精诚,合彼龟着瓦石,天地成理之精,两精相激搏,而有此神灵应之也,故云以我之精合彼之精,两精相搏而神应之也。 一雌一雄卵生,一牝一牡胎生。 以飞禽配偶名日雌雄,八窍者卯生#4,以走兽配偶名日牝牡,九窍者胎生也,故云一雌一雄卯生,一牝一牡胎生也。 形者彼之精,理者彼之神, 彼者,雌雄牝牡也,雌雄牝牡交感,精神混融为一,而成卯胎也,卯胎之形,是雌雄牝牡之精也。理者,识性也,是彼雌雄牝牡之神也,故云形者彼之精,理者彼之神也。 爱者我之精,观者我之神。爱为水,观为火,爱执而观,因之为木,观存而爱,摄之为金。 我者,说一切人之己也,人萌一爱念,则属己之精情,寓目观色,则属己之神也,精属水,故爱为水,神属火,故观为火。爱为水,观为火,相执相合,因化为木,其木绞之得水以见母形也。钻之得火以见子形也,观为神,爱为精,相存相合,摄化为金,其金击之得火以见夫形,镕之得水以见子形也,故云爱者我之精,观者我之神,爱为水,观为火,爱执而观,因之为木,观存而爱,摄之为金也。 先想乎一元之气,具乎一物,执爱之以合彼之形,冥观之以合彼之理,则象存矣。 彼者,母也,父性真空,本来清静,清静真空性上忽萌想欲念,如道生一气也。故云先想乎一元之气也,既萌欲念,则母形已具乎识中,故云具乎一物也,母形具乎识中,执着相爱以与母交合精血,故云执爱之以合彼之形也,父母交感情识,混融於恍惚窈冥之际,因以观形而生爱以成交感,父之识性与母识性相合,则成胞胎之象,人形已存於胎内,故云冥观之以合彼之理,则象存矣。理者,识性也,已上说禽兽与人交感相媾,精神与人精诚感龟着瓦石之神应同也。 一运之象,周乎太空,自中而升为天,自中而降为地。 道生一,道者,无极也,一者,太极也,无极而太极,天地万物之象已具乎太极之中也。太极虽含万象,犹未离无极,故云一运之象,周乎太空也,太空者,即无极也,太极而动,动而生阳,阳气轻清,自太极中上升,结而为天,故云自中而升为天也;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阴气重浊,自太极中下降,凝而为地,故云自中而降为地也。 无有升而不降,无有降而不升, 冬至一阳生,行三十六候,气上升一百八十日,阳气至天,阳极生阴。夏至一阴生,行三十六候,气下降一百八十日,阴气至地,阴极又复生阳。属乎阳自升,属乎阴自降,升降往来,周流不息,所以生生化化而无极矣。有升则有降,若无升则无降,无升无降,则无生死也,故云无有升而不降,无有降而不升也。 升者为火,降者为水, 火属阳,自然上升,火发向上,升行之象也;水属阴,自然下降,水流向下,降行之象也。故云升者为火,降者为水也。 欲升而不能升者为木,欲降而不能降者为金。 水生木,木生火,火者木之子,水者木之母,子母之情具在木中,火欲升,水欲降,木之气欲升而不能升,故云欲升而不能升者为木也。水者金之子,火者金之夫,夫子之情具在金中,水欲降,火欲升,金气欲降而不能,故云欲降而不能降者为金也。 木之为物,钻之得火,绞之得水。金之为物,击之得火,镕之得水。金木者,水火之交也。 钻木得火,以见子之情也,绞木得水,以见母之情也,此释欲升而不能升者为木也,故云木之为物,钻之得火,绞之得水。击金得火,以见夫之情也,镕金得水,以见子之情也,此释欲降而不能降者为金也,故云金之为物,击之得水也。如上所说,以此知金木各具水火之情,相交孕化为金木也,故云金木者水火之交也。 水为精为天,火为神为地, 水者,阴中阳也,如坎卦属阴,中爻属阳,属阳自升,天之象也。水在五行为水,在气为天,在人为精,在方为北,在时为冬,在数为一六,在卦为坎,在五常为智,在星为极,在岳为恒,在脏为肾,在支为亥子,在干为壬癸也,故云水为精为天。火者阳中阴也,如离卦属阳,中爻属阴,属阴自降,地之象也,火在五行为火,在气为地,在人为神,在方为南,在时为夏,在数为二七,在卦为离,在五常为礼,在星为荧惑,在岳为衡,在脏为心,在支为巳午,在干为丙丁,故云火为神为地也。 木为魂为人,金为魄为物, 木在五行为木,在气为人,在神为魂,在方为束,在时为春,在数为三八,在卦为震,在五常为仁,在星为岁,在岳为泰,在脏为肝,在支为寅卯,在干为甲乙,故云木为魂为人也。金在五行为金,在气为物,在神为魄,在方为西,在时为秋,在数为四九,在卦为兑,在五常为义,在星为太白,在岳为华,在脏为肺,在支为申酉,在干为庚辛,故云金为魄为物也。 运而不已者为时,包而有在者为方, 五行运转无穷,以成春夏秋冬四时也,故云运而不已者为时也。天地相包罗万物,以成八极上下之十方也,故云包而有在者为方也。 惟土终始之,有解之者,有示之者。 土无正行,旺於四季,一岁始终生成俱有土气,春夏为生,长物之始,秋冬为成,实物之终,故云惟土终始之也。解者,解散而隐者也,正月二月木王而土隐也,三月本旺十二日,土旺十八日,旺者显示也,四月五月火旺而土隐,六月火旺十二日,土旺十八日,七月八月金旺而土隐,九月金旺十二日,土旺十八日,十月十一月水旺而土隐,十二月水旺十二日,土旺十八日。土在五行为土,在方为中,在时为四季,在数为五十,在卦为坤艮,在五常为信,在星为镇,在岳为嵩,在支为辰戌丑未,在干为戊己,在脏为脾,在神为意。意识闻微言,则妙意解悟,得自利之妙,故云有解之者也,妙意解悟,既得自利,亦可利他,为上根者动容密示,直下顿悟,妙意亦无妙意之量,故云有示之者也。此章明建立天地万物之妙用者也。 右第一章 关尹子曰:天下之人,盖不可以亿兆计, 凡在天下之人,种类无穷,盖不可以十万为一亿,十亿为一兆之数而计算之,故日天下之人,盖不可以亿兆计也。 人人之梦各异,夜夜之梦各异,有天有地,有人有物,皆思成之,盖不可以尘计, 天下之人,同夜做梦,各有梦境不同,故云人人之梦各异也。天下之人,夜夜梦境不同,故云夜夜梦境亦各不同,故云夜夜之梦各异也。天下之人,夜夜做梦时,一般见有天地人物,故云有天有地有人有物也。梦见天地人物,皆是平日妄识染着天地人物,於其梦时神思昏惑,尸魄专权,平日所染,随思显见,故云皆思成之也。天下之人,同夜做梦各异,尚不可以数算,况夜夜各自不同,盖不可以尘数计算也。尘者如日影晃尘。 安知今之天地,非有思者乎。 安者,宁也,宁知今时未睡,见天地人物不有思者乎,言未悟之人,识见染着,所见天地人物亦与今时不异也,为昼夜俱迷也,故云安知令之大地#5,非有思者乎。此章明识迷觉梦计天地人物皆事妄识也。 右第二章 关尹子曰:心应枣,肝应榆,我通天地。 天地生物各属五行,枣赤属火,火在脏为心,故云心应枣也,榆青属木,木在脏为肝,故云肝应检也。天地阴阳二气交通而生枣榆,心应枣,肝应榆,是我与天地相通也,故云我通天地也。 将阴梦水,将晴梦火,天地通我。 天气欲降,地气欲升,将作阴云为雨,阴气感人,夜即梦水,故云将阴梦水也。天气欲敛其降,地气欲收其升,阳气感人,夜即梦火,故云将晴梦火也。如上所说,天地阴阳之气感人,先梦水火,即是天地与我相通也,故云天地通我也。 我与天地似契似离,纯纯各归。 如上说,我通天地,天地通我,即是我与天地似契合,则又不契合,天地有人,人亦有天地,天地即大人,人即小天地也,似离远又不远,故云我与天地似契似离也。天地与我并生,天地有道,人亦有道,道者纯一而无杂,本自全真,道为天地人归宿之所,故云纯纯各归也。此章明天地人物咸生之道也。 右第三章 关尹子曰:天地虽大,有色有形,有数有方, 天玄而地黄,故有色也,天圆而地方,故有形也,天地既有色形,会归於壤,故有数也,天地有八极上下,故有方也。天地虽广大,有色形之可观,有数方之可尽也,故云天地虽大,有色有形有数有方者也。 吾有非色非形,非数非方,而天天地地者存。 吾有真空之道,视之不见,故非色也,搏之不得,故非形也,真空无尽,故非数也,真空无处所,故非方也。真空之道,生天生地,天地有数,会归於壤,壤而复生,生而复壤,壤而又复生,生生壤壤,而道无生无壤,浩劫长存,故云吾有非色非形非数非方,而天天地地者存。此章明天地有成壤,道无成壤。 右第四章 关尹子曰:死胎中者,死卵中者,亦人亦物,天地虽大,彼固不知, 彼者,死胎中人与卯中物也,人物之性,透入胎卵中,未生而死,天地虽广大,彼人物之性,固是不知也,故死胎中者,死卯中者,亦人亦物,天地虽大,彼固不知也。 计天地者,皆我区识, 人性虽在胎中,未知有天地,及乎已生,成童之时,始知在上日天,在下日地,自童至老不能忘者,是知计度有天地者,皆我区分之情识,故云计天地者,皆我区识也。 譬如手不触刃,刃不伤人。 手喻识也,刃喻天地也,譬如手不触握剑刃,剑刃不伤人手也,识不染天地,天地不昧识性也,识若忘时,亦不知有天地也,故云譬如手不触刃,刃不伤人也。此章明妄识障道也。 右第五章 关尹子曰:梦中,鉴中,水中,皆有天地存焉。 人睡梦之时,恍见天地人,以镜上下照镒天地人,视澄潭水中上下皆天,傍照山原亦水中天地也,故云梦中鉴中水中,皆有天地存焉。 欲去梦天地者,寝不寐,欲去鉴天地者,形不照,欲去水天地者,盎不汲。 迷人不悟,真空无碍於天地,天地亦无碍於真空也,迷识染习妄,去梦中天地,不知梦亦妄也,何可去之哉,若去之者,则寝不能安寐也,故云歌梦天地者#6,寝不寐也。古人铸镜以鉴形容,照天见天,照地见地,镜本无心,妄识计之日天地,彼镜岂知哉,何可去之,若去镜中天地者,碎镜则去也,若碎之,则无以镒形容之妍丑也,故云歌去鉴天地者,形不照也。水之澄也,仰照於天,傍照於山原,次之润物,汲之济人,若去水中天地,涸之可也,若涸之,则盎以汲之为用也,故云欲去水中天地〔者〕,盎不汲。 彼之有无,在此不在彼,是以圣人不去天地,去识。 彼者,梦镒水也,此者,识也,彼梦鉴水中,或有时梦见天地,或有时不梦见天地,或不鉴不照天地,即无天地也,梦鉴水中,或有天地,或无天地,在此妄识计之,而有不在彼梦镒水也,故云彼之有无,在此不在彼也。是以者,因上结下之辞也。圣人了悟真空,识浪渊澄,天地真空,各自如如,不相里碍,故云是以圣人不去天地去识也。此章明觉破妄识,真空无碍。 右第六章 关尹子曰:天非自天,有为天者,地非自地,有为地者, 天地不能自生,生天地者道也,道生一,一者太极也,一生二,二者天地也,故云天非自天,有为天者也,地非自地,有为地者也。 譬如屋宇舟车,待人而成,彼不自成。 天地待道以生成,喻似屋宇舟车,待人造作而后成就,彼屋宇舟车岂能自成哉,以此知天地非道运太极元气而生成哉,故云譬如屋宇舟车,待人而成,彼不自成也。彼者,天地也。 知彼有待,知此无待,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内不见我,外不见人。 知彼天地有待道而生成,知此大道无所待而生成,经云吾不知其谁之子,象帝之先是也。知者,悟也,了悟妙道,迥绝对待,既绝对待,上下天地,内外人我,对待亦不见矣,故云知彼有待,知此无待,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内不见我,外不见人。此章明天地待道而生,道无对待生死。 右第七章 关尹子曰:有时者气,彼非气者,未尝有昼夜。 有时数者,一气之运耳,彼妙道真空非气也,道未生一气之前,未尝有天地日月,岂有昼夜十二时哉,故云有时者气,彼非气者,未尝有昼夜也。 有方者形,彼非形者,未尝有南北。 有方位者,以形定之耳,彼妙道真空非形也,道未生一气之前,未尝有天地形位,岂有束西南北之四方哉,故云有方者形,彼非形者,未尝有南北也。 何谓非气?气之所自生者。如摇篷得风,彼未摇时,非风之气,彼已摇时,即名为气。 自设问:何谓妙道真空非气也?自答云:气所自生者。譬如人摇竹扇而得风凉,喻道运而生一气也,故云何谓非气,气之所自生者,如摇趸得风也。趸者,竹扇也,彼未摇竹扇时,非风之气,喻道未生一气之前也,故云彼未摇时,非风之气也,彼未摇竹扇时,而得风冻之气,即名为气也,喻道运而生一,才名为气,故云彼已摇时,即名为气。 何谓非形?形之所自生者,如钻木得 火,彼未钻时,非火之形,彼已钻时,即名为形。 此又自设问:何谓道之真空?答云:天地之形所自生者,譬如人钻木得火之形见,此喻太极分高厚之形也。故云何谓非形?形之所自生者,如钻木得火也,彼人未钻木时,非有火之形状也,此喻未有太极之前也,故云,彼未钻时,非火之形也,彼人已钻木时,有火出见,即名为火之形状,此喻无极而太极,太极分而天地之形位矣,故云彼已钻时,即名为形也。此章明道不属时数方位者也。 右第八章 关尹子曰:寒暑温冻之变,如瓦石之类。置之火即热,置之水即寒,呵之即温,吹之即冻。 道运元气,变化阴阳五行,而成冬寒夏暑春温秋冻,四时之迁变元气,如瓦石之类,置之火即热,如夏火旺时,元气随火气而为炎暑也。置瓦,石於水内浸之即寒,如冬水旺时,元气随水气而为严寒也。人以口呵瓦石,久之即温暖,如春木旺时,元气随木气而和温也。人以口吹瓦石,久之即凉,如秋金旺时,元气随金气而清冻也。故云寒暑温冻之变,如瓦石之类,置之火即热,置之水即寒,呵之即温,吹之即冻也。 特因外物有去有来,而彼瓦石无去无来。 瓦石本无寒暑温冻,而特因物有水浸火烧呵之吹之人物,而寒热温冻有去有来,而瓦石本无寒热温冻之去来也,故云特因外物有去有来,而彼瓦石无去无来也。此喻元气本无寒暑温冻之去来。特因水火金木之气盛衰去来,而有寒暑温冻之去来也。 譬如水中之影,有去有来,所谓水者,实无去来。 先以瓦石水火呵吹,喻元气寒暑温凉之去来,恐人未晓,又说譬喻,令人晓悟,元气如水火金木之气,如水中之影,影有去来,水实无去来,以此明知水火金木之气有盛衰去来,而元气实无去来,元气尚无寒暑温凉之去来,而况於道乎,故云譬如水中之影有去有来,所谓水者实无去来也。此章明道不属元气,元气不属时。 右第九章 关尹子曰:衣播空得风,气嘘物得水,水注水即呜,石击石即光,知此说者,风雨雷电皆可为之, 人即小天地,天地即大人,风雨雷电,天地所为也,人亦能之,人衣摇扇,虚空得风来,人以气嘘呵物得水生,此风雨之象也。人以水灌注於水则声呜,人以两石相击而火光迸流,此雷电之象也,人能知此说者,呼召风雨,立兴雷电,不为难矣,故云衣摇空得风,气嘘物得水,水注水即呜,石击石即光,知此说者,风雨雷电皆可为也。 盖风雨雷电皆绿气而生,而气绿心生。 绿者,因也,盖风雨雷电因阴阳而生也。阳气下降,无阴气以承之,则化为风,阴气上升,无阳气以接之,则化为云,阴阳激搏,化为雷电,以此知风雨雷电因气而生,故云盖风雨雷电皆气而生也,人了悟真空妙道,得阴阳一气之源,洞明造化之妙,真心妙运,一气变化,呼召风雨,立兴雷电,圣人之余事,故云而气绿心生。 犹如内想大火,久之觉热,内想大水,久之觉寒,知此说者,天地之德皆可同也。 先说风雨雷电皆可为之,恐人信之不及,故再说譬喻以晓之,譬犹有人行持有为扭捏之功法,内存想下丹田如大火轮,久之,通身发热,人觉知此热,以为冲和,此非也。又如人内作观想身心如大寒潭,澄澄湛湛,久之,觉通身寒玲,以为清冻境界,此亦非也。彼且妄想寒热,犹随心变,况了真心乎。人能知此譬喻之说者,呼召风雨,立致雷电,此天地之德,达人皆可同之也。此章明道为阴阳之祖,德同天地之用也。 右第十章 关尹子曰:五云之变,可卜当年之丰歉, 五云者,五色云也,五色云者,青黄赤白黑也,变者,五云互相更变也,当年者,当一年也,丰者,收熟也,歉者,饥馑不收熟。按《占云书》云:每於正月朔旦,五方观之,随方五色云见,主随方丰歉也。见黑云者,主彼方当年雪少雨多也;见赤云者,主彼方当年荒旱也,五谷不收熟也;见青云者,主彼方当年有虫,小麦薄收;见白云者,主彼方当年人灾,粳糯薄收;见黄云者,主彼方当年人安,禾稼薄收;见黄云苍色者,主彼方五谷大收熟也。五谷者,棱房芒角穗也。黑赤青白黄各独见者,主歉也,五色相杂或苍黄者,主丰也。故云五云之变,可以卜当年之丰歉也。 八风之朝,可以卜当时之吉凶, 八风者,八卦之方所起之风也,朝者,从彼方起朝来之风也,按《占风书》云:每日寅占之,从乾方风来,名日不周,不周者,半凶半吉也;从坎方风来,名日广漠,广漠者,无凶无吉;从艮方风来,名日融风,亦名凶风,融凶者,半吉半凶也;从震方风来,名日明庶,明庶者,大吉也;从巽方风来,名日清明,清明者,大吉也;从离方风来,名日景,景者,大吉也;从坤方风来,名日冻,冻者凶也;从兑方风来,名日阎阖,阁阖者,大凶也。故云八风之朝,可以卜当时之吉凶。 是知休咎灾祥,一气之运耳。 是知者,因占风云知丰歉吉凶,以此知风云变化,为休吉咎凶灾歉祥丰,一气之运行耳,故云是知休答灾祥,一气之运耳。 浑人我,同天地,而彼私智认而已之。 人我天地,咸是一气之运行,而有其生,彼气尽,人我天地则死矣,今人我天地存者,以此知浑同一气耳,故云浑人我,同天地也。已上占风云浑人我同天地者,皆彼妄识私智计之也,彼妄识私智,非本来之性也,迷人认妄识私智为已之性,则非也,故云而彼私智认而已之。此章明私智非性,皆一气之运耳也。 右第十一章 关尹子曰:天地寓,万物寓#7,道寓,苟离於寓,道亦不立。 寓者,寄托也,气莫大於阴阳,形莫大於天地,天地者,有形中最巨者也,太虚中细物耳,是知天地寄托於太虚元气之内也,故云天地寓也,万物寄托於天地之问元气之内也,故云万物寓也。我本无我,无我之我,寄托於道之元气而有其生,故云我寓也。道本无名,圣人寄托於强名,以宣此道,故云道寓也。苟,且也,且离了强名之道,则无名可名,而道之强名亦不立也,苟离於寓,道亦不立也。此章明从本降迹,不离於寓,名从迹复本,道之寓名不立也。 右第十二章 文始真经注卷之二竟 #1『告』,当为『吉』之误。 #2此句,《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皆作『是知天地万物成理。』 #3『皆能告吉大』,当为『皆能告吉凶』之误。 #4『卯生』,当为『卵生』之误。 #5『故云安知令之大地』,当为『故云安知今之天地』之误。 #6锯上之经文,此句当作『故云欲去梦天地者』。 #7锯《关尹子》,『万物寓』之后,尚有『我寓』句。 [book_title]卷之三 文始真经注卷之三 神峰逍遥子牛道淳直解 三极篇 极者,超凡越圣了道之极致也,凡二十七章。 关尹子曰:圣人之治天下,不我贤愚,故因人之贤而贤之,因人之愚而愚之。 圣人者,了道之圣天子也,治天下者,圣天子以道德抚安天下之民也,故云圣人之治天下也。不我贤愚者,圣人无我,而贤者自贤,愚者自愚,而贤愚之名,不出於圣人也,故云不我贤愚也。故者,因上仍下之辞也。言众人皆日贤圣人,因人称贤,故亦贤之而进用也,众人皆日愚,圣人因人称愚,故亦愚之而退黜也,故云故因人之贤而贤之,因人之愚而愚之也。 不我是非,故因事之是而是之,因事之非而非之。 圣人既无我,而是非者自是非者也,自是非之名不出於圣人也,故云不我是非也。事者,用也。体本无名,随功用立名,用之於善,众人皆日是,圣人因人称是,故亦谓是而赏之也;用之於恶,众人皆日非,圣人因人称非,故亦谓非而罚之也。故云因事之是而是之,因事之非而非之也。 知古今之大同,故或先古,或先今, 知者,悟也,古太之前道理也,今者,见前之事也,圣人了道悟事,理不二,古今一贯,故云古今之大同也。圣人得自利利他之妙,故或先以理示人,或先以事示人,上根之人,或从理入,或从事入,理事虽不同,入则不异也,故云或先古或先今者也。 知内外之大同,故或先内,或先外。 知者,悟也。圣人了悟妙道,得形神俱妙,身心一贯,故云知内外之大同也,圣人慈悲普利,为上根之人,先以明心悟性示之,上根之人直下顿悟,心源本来清静,故云或先内也。圣人为中下之人恐难了悟,先以修身卫生之妙示之,令中下之人渐渐悟解,故云或先外也。 天下之物无以累之,故本以谦#1, 圣人洞彻真空,体同太虚,天下之物,纷纷亿万,岂曾得累碍虚空哉,故云天下之物无得以累之也。圣人在宥天下,法江海之居下,含尘忍垢,万邦流归,天下乐推而不厌,皆本谦德之效也,故云本之以谦。天下之物无得以外之,故含之以虚, 物者,人物也,圣人以道德抚世,万邦归德而顺化,愿为臣民而不厌,是天下之人无得以外於圣人也,故云天下之物无得以外之也。既得万邦归德而顺化,愿.为臣民而不厌,圣人亦不以此自满,心.同太虚,故云故含之以虚者也。 天下之物无得以难之,故行之以易, 天下之人乐归圣德,无得役难行之事,百姓所乐太平而富庶,无难化之民,故所行政事无难也,故云天下之物无得以难之,故行之以易。 天下之物无得以窒之,故变之以权。 天下太平,百姓富庶,和气通流,天地阴阳调顺,万物遂其生成,无一物而窒塞不通,圣人以道自牧而无为,以德应变而为用。权者,用也,故云天下之物无得以窒之,故变之以权也。 以此中天下,可以制礼, 以此者,权用也,中者,无太过不及之病也,权用合宜,不失天下民心,则可以制礼,正上下君臣,别尊卑父子也,故云以此中天下,可以制礼也。 以此和天下,可以作乐, 乐者,和也,乐贵和而不淫,以此德用抚世,天下和平,礼乐兴盛,而风化美也,故云以此和天下,可以作乐。作者兴盛。 以此公天下,可以理财, 以此道德抚世,公正无私之人,可委而理治天下之财用也,故云以此公天下,可以理财也。 以此周天下,可以御侮, 以此道德抚世,化周天下,其侮尊慢上之民,不期止而自止也,御者,禁止也,故云周天下,可以御侮也。 以此因天下,可以立法, 以此道德抚世,或因有害天下之民者,可以立法除之,或因有利天下之民者,可以立法行之也,故云以此因天下,可以立法。 以此观天下,可以制器。 以此道德抚世,观有便於天下之民用者,可以制器而与民用之也,故云以此观天下可以制器也。 圣人不以一己治天下,而以天下治天下, 圣人无我,以道德抚世,天下之民各安其业,听乐太平而忘帝力,故云圣人不以一己治天下,以天下治天下是也。 天下归功於圣人,圣人任功於天下, 天下之民,或有归太平之功於圣人,圣人亦不自有其功,而不谓我能治天下,圣人以谦自牧,叉任功於天下之民,此释圣人不以一己治天下,而以天下治天下也,故云天下归功於圣人,圣人任功於天下也。 所以尧舜禹汤之治天下,天下皆日自然。 唐尧、虞舜、夏禹、殷汤四帝,治天下太平,使民忘帝力,天下之民皆日自然太平,帝力何与焉,故云尧舜禹汤之治天下,天下皆日自然。此章明圣人以道德抚世无我也。 右第一章 关尹子曰:天无不覆,有生有杀,而天无爱恶。 至大者天,无一物而不蒙天之覆鹰,春生秋杀而无心,天岂有爱而生之,恶而杀之耶?故云天无不覆,有生有杀,而天无爱恶。 日无不照,有妍有丑,而日无厚薄。 至明者日,无一物而不蒙日之照临,因有日照,妍者显其貌美,丑者显其貌陋,而日平等妍丑,皆照而无心,岂有厚於妍而偏於照,亦无薄於丑而不照也,故云日无不照,有妍有丑,而日无厚薄。此章以天日喻圣人普利无私者也。 右第二章 关尹子曰:圣人之道天命,非圣人能自道, 道者,不可思议也,天者,自然而然也,命者,不知所以然而然也,圣人洞彻不思议之道,自然而然,不知所以然而然,道之强名亦不立也,亦无所能也,故云圣人之道天命,非圣人能自道也。 圣人之德时符,非圣人能自德, 符者,合也。圣人普利合时,不求报恩,忘其所能,不住着德之名也,故云圣人之德时符,非圣人能自德。 圣人之事人为,非圣人能自事, 事者,用也,圣人以无用之用,普利无穷,用之为人,亦无能用之心也,故云圣人之事人为,非圣人能自事。 是以圣人不有道,不有德,不有事。 圣人无心,不知所以然而然,故不有道之名,不有德之迹,不有用之用,故云是以圣人不有道,不有德,不有事也。此章明圣人扫荡复本而无我也。 右第三章 关尹子曰:圣人知我无我,故同之以仁, 仁者,慈惠利物也,圣人妙体真空,我本无我,假立我名,圣人悟此,在仁与仁无异也,故云圣人知我无我,故同之以仁也。 知事无我,故权之以义, 事者,用也,权亦用也。圣人了悟无我之用以宜物也,故云知事无我,故权之以义。义者,宜也。 知心无我,故戒之以礼, 圣人悟本来妙心,元无我相,故戒人以履仪则之行也,故云知我无我,故戒之以礼也。礼者,履也,亦仪则也。 知识无我,故照之以智, 圣人悟灵识之源,本来无我,故用照之以镒是非真伪也,故云知识无我,故照之以智也。智者,是是非非之谓智也,亦名审真伪之谓智也。 知言无我,故守之以信。 圣人悟无言之言,亦无我相之名,故保任真诚,言行相符也,故日知言无我,故守之以信也。此章明圣人无我,妙用五常之德者也。 右第四章 关尹子曰:圣人之道,或以仁为仁,或以义为仁,或以礼以智,以信为仁, 以者,用也,圣人以道为体,以五常为用,用之於慈惠惠物,故云圣人之道,或以仁为仁也,或裁是非,令物合宜而本於慈,故云以义为七也,或履仪则而本於慈惠,或鉴真伪而本於慈惠,或言行相符而本於慈惠,故云以礼以智以信为仁者也。 仁义礼智信,各兼五者, 或行化而兼於义礼智信,或行义而兼於礼智信仁,或行礼而兼於智信化义,或行智而兼於信七义礼,或行信而兼於仁义礼智,故云仁义礼智信各兼五者。 圣人一之不胶,天下名之不得。 圣人洞彻真空,离种种边,超诸法相,一无所得,不染寓名,无名可呼,天下之人,不可得而名貌圣人也,故云圣人一之不胶,天下名之不得也。不胶者,不染着也。此章明圣人无用之用,不存名迹。 右第五章 关尹子曰:勿以行观圣人,道无迹, 圣人逆行顺行,鬼神莫测,盖真空之道,无#2迹可循,故不可以行观圣人也,故云勿以行观圣人,道无迹也。迹者,综迹也,勿者,禁止之辞也。 勿以言观圣人,道无言, 勿以言观圣人者,圣人无言之言,令人荐悟言外之旨。言外之旨者,即道也,道本无名,言之不可及也。 勿以能观圣人,道无为, 勿得以所能观圣人者,圣人无为而为,为以无为,故云勿以能观圣人,道无为也。 勿以貌观圣人,道无形。 勿得以貌相观圣人,圣人貌不异众人,体冥真空,无形可睹,故云勿以貌观圣人,道无形也。此章明圣人之道,不属迹言为刑,不可以行言貌观也。 右第六章 关尹子曰:行虽至卓,不离高下, 人修善卓然异众,众为下而善行为高,高下对待不离於迹,故云行虽至卓,不离高下也。此章释前章勿以行观圣人也。 言虽至工,不离是非, 人有能言妙理异於众人,众人言之不妙为非,能言妙理为是,是非对待,不离名相,故云言虽至工,不离是非。工者,巧妙也。此章释前章勿以言观圣人。 能虽至神,不离巧拙, 人有能造作,所为神妙异众,不能者为拙,能为者为巧,巧拙对待,不离有为,故云能虽至神,不离巧拙也。此章释前章勿以能观圣人。 貌虽至殊,不离妍丑, 人有相貌美然殊众,众貌不美者为丑,而貌美者为妍,妍丑对待,不离假形,故云貌虽至殊,不离妍丑也。此章释前章勿以貌观圣人也。 圣人假此以示天下,天下冥此,乃见圣人。 圣人降世,假行言能貌以示天下,故云圣人假此以示天下,天下学人,当於行言能貌未萌之前,荐悟洞彻者,窈冥真空圣人妙道也,故云天下冥此,乃见圣人也。此章明示学人随流得妙也。 右第七章 关尹子曰:圣人师蜂立君臣,师蜘蛛立网罟,师拱鼠制礼,师战皑制兵。 上古圣人,因见蜜蜂有尊卑之序,因是得其师,遂立君臣以抚世也,故云圣人师蜂立君臣也。中古圣人,因见蜘蛛结网取食,由是得斗其师,遂立网罟取禽兽以供祭也,故师蜘蛛立网罟也。圣人因见山中之鼠,望人拱立而呜,由是得其师,遂制礼乐以正上下,别尊卑序人大伦也。仍见二穴之蝼螳,战阖争食相咬,由是得其师,遂制兵以伐逆,故云师拱鼠制礼,师战螳制兵也。 众人师贤人,贤人师圣人,圣人师万物,唯圣人同物,所以无我。 众人师问贤人,以学五常百行,故众人师贤人也,贤人师问圣人,以学无为大道,故贤人师圣人也,圣人慈悲普利,因万物天然之理,由是得其师,种种方便普利天下,故圣人师万物也。圣人洞彻真空,处世和光不耀,同尘不染,不异众人,体同虚空而无我,故云唯圣人同物,所以无我。此章明圣人普利无穷者也。 右第八章 关尹子曰:圣人曰:道观天地万物皆吾道#3,倡和之、始终之、青黄之、卵翼之,不受道#4,不弃物,不尊君子,不贱小人。 圣人心冥至道,反观天地万物皆吾妙道也,故云圣人日道观天地万物皆吾道也。又观夫妇之倡和,万物之始终,草木之青黄,雌雄之卯翼,无非妙道也,故云倡和之,始终之,青黄之,卵翼之,圣人了悟天地万物,巨细洪纤,飞潜动植,无非妙道,不生爱道弃物、尊君子贱小人之念也,故云不爱道,不弃物,不尊君子,不贱小人也。 贤人曰:物物物不同,旦旦去之,旦旦与之,长之短之,直之方之,是为物役者也#5。 物者,用也,贤人迷体而专用,用之不一,故贤人日物物物不同也。旦者,日也,贤人日日拾去诸恶,日日与人善言,令人行之,故旦旦去之,旦旦与之也。贤人训人,明是者理长,非者理短,务要人行正直端方之行,故长之短之直之方之也。迷体专用,用之不一,拾取去与,长短方直,辩之不息者,是专用为人物之使役也,故云是为物役者也。 殊不知圣人鄙杂厕,别分居,所以为人,不以此为己。 鄙杂厕者,鄙薄杂混厕染不净之人,别分居者,以礼仪正君臣父子,尊卑上下,别男女夫妇、兄弟之序也。贤人殊不知圣人鄙薄混杂厕染不净之人,立礼仪,别分居,君臣父子夫妇兄弟男女之居处,不令混杂秽行者,所以为天下人,不以此为己也,故云殊不知圣人鄙杂凤,别分居,所以为人,不以此为己也。此章明道无不在,圣人利物无我。 右第九章 关尹子曰:圣人之於众人,饮食衣服同也,屋宇舟车同也,贵贱贫富同也, 圣人洞彻妙道,大隐於世,和光不耀,同尘不染,何谓和光同尘不异众人?食服屋宇舟车贵贱贫富者是也。圣人处世,几食亦食,凡衣亦衣,凡居屋宇亦居屋宇,凡乘舟车亦乘舟车,几仕而贵亦仕而责,几庶而贱亦庶而贱,凡无财而贫亦无财而贫,凡有财而富亦有财而富,寓世之迹,未尝异人。故云圣人之於众人,饮食衣服同也,屋宇舟车同也,贵贱贫富同也。 众人每同圣人,圣人每同众人,彼仰其高侈其大者,其然乎,其不然乎。 众人之迹,与圣人寓世之迹不异,故云众人每同圣人也,圣人每同众人,彼众人仰慕圣人之道高德大,故云彼仰其高侈其大者也。圣人有时建立妙用,平等普利,不求报恩,彼众人仰慕道之高,侈广德之大,及其圣人扫荡复本,不立一尘,阴阳不能测,神鬼莫能窥,而况於凡乎,故云其然乎,其不然乎。此章明圣人隐显莫测也。 右第十章 关尹子曰:鱼欲异群鱼,舍水跃岸即死,虎欲异群虎,舍山入市即擒。 鱼者,喻众人也,水者,喻汪洋妙道也,人欢履非义,生异谋,则违至道,人诛鬼责不得终其天年而死,如鱼异群鱼拾去其水,跳跃於岸上,即枯而死也,故云鱼欲异群鱼,拾水跃岸即死也。虎者,喻君子也,山者,喻巍巍至德也,君子殉名而失德之实,希慕爵禄,被富贵所惑,而不知退止,或被谗下,或娱履危机而不得善终,如虎欲异於群虎,拾离大山入於城市,被人擒捉而击死,故云虎欲异群虎,拾山入市即擒也。即者,就也。 圣人不异众人,特物不能拘尔。 圣人行不崖异,迹同众人,非道不履,非德不行,体冥真空,万缘无碍,逍遥自在,独脱无羁,芒然彷徨乎尘垢之外,超然优游乎象帝之先,故云圣人不异众人,特物不能拘尔。特者,独也。此章明圣人行不崖异,寓世逍遥。 右第十一章 关尹子曰:道无作,以道应世者,是事非道, 作者,为也,事用也,圣人以道为体,无为自然,故云道无作也。圣人以德为用,从体起用,故云、以道应世者也。从体起用,应变无穷,众人见圣人应用之事,便即为道之妙体,殊不知是用非体也,故云是事非道也。 道无方,以道寓物者,是物非道, 道本无形,岂有八极上下十方哉,以者,用也,物者,人也,寓者,寄托於玄妙之言而教人物者。众人见圣人有此道理玄妙之盲,便即为道,殊不知是训人之迹,亦非道也,故云道无方,以道寓物者,是物非道。 圣人竟不能出道以示人。 竟者,终也,示者,晓示也,道乃真空,无形无相,无相似无比伦,心不可思而知,口不能言而议,在人心开了悟密契而已。虽是圣人,终不能拈出妙道以晓示学人也,故云圣人竟不能出道以示人也。此章明道由心悟,虽圣人不能与人道也。 右第十二章 关尹子曰:如钟钟然,如钟鼓然,圣人之言则然, 钟鼓者,不自声也,感而接应,应声无心,以喻圣人感而后应,应言无心也。钟声清,以喻圣人感而后应,以理训人,令从理悟入也,故云如钟钟然。鼓声浊,以喻圣人感而后应,以事训人,令从事而悟入也,故云如钟鼓然,圣人之言则然也。 如车车然,如车舟然,圣人之行则然, 车舟者,不自行也,感而后行,行而无心,以喻圣人迫而后动,不得已而后行,行而无心也。车行有迹,以喻圣人有时抚世,有时辅世,普利天下,其迹昭然,万世不泯者也,故云如车车然也。舟行无迹,以喻圣人不得已而应世,所行之德,上德不德,即迹而无迹,使贤愚莫知,鬼神不测,故云如车舟然,圣人之行则然也。 唯莫能名,所以退天下之言,唯莫能知,所以夺天下之智。 道本无名,强名曰道,泯去强名,道亦不立,故云唯莫能名也,莫能名者,言无所议,虽天下有能者,於此而退默也,故云所以退天下之言也。道本无情,思之不可得而知也,思之不可得而知者,虽天下有大知之人,於此夺之而无用也,故云唯莫能知,所以夺天下之智。此章明圣人言行无心,道不可思议者也。 右第十三章 关尹子曰:螂蛆食蛇,蛇食谊,肃食鲫蛆,互相食也。 鲫蛆者,蜈蚣也,电者,虾蟆也,蜈蚣入蛇鼻窍,吃蛇脑髓,蛇吞虾蟆,虾蟆吞蜈蚣,三虫互相吞食,故云鲫蛆食蛇,蛇食电,电食鲫蛆,以起喻也。 圣人之言亦然,言有无之弊,又言非有非无之弊,又言去非有非无之弊, 圣人所垂名言法相,喻似鲫蛆蛇电互相吞食,故云圣人之言亦然,圣人之言有是一边,无是一边,迷人住着二边,乃为学道之弊病也。此一句合鲫蛆食蛇之喻也,故云言有无之弊也,既知有无二边是非者,不着有不着无,唯行中道,又言非有非无之弊也,既知非有非无中道是病者,则去除非有非无,不立二边中道。迷人不悟,住着此言便即为道者,亦是学道之弊病也,此合蛇食电,电食鲫蛆之喻也,故云又言去非有非无之弊也。 言之如引锯然, 向言有无、非有非无,去非有非无,皆为弊者,其言互相扫荡,如引拽锯,一来一往,其迹愈深矣,故云言之如引锯然也。 唯善圣者不留一言。 留者,住也,圣人之言譬如荃蹄,荃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荃,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忘言者,不住着於言也,唯善悟圣人之道者,不住着於言,默不可得而互相扫荡也,故云唯善圣者不留一言也。此章明圣人之道,不属名言,拟议即为弊病。 右第十四章 关尹子曰:若龙若蛟,若蛇若龟,若鱼若蛤,龙皆能之。 龙之为物,乘乎云气,养乎阴阳,聚而成形,散而成章,变化莫测,能小能大,大则充塞天地,小则为蛟蛇龟鱼纷蛤之类也,故云若龙若蛟,若蛇若龟,若鱼若蛤,龙皆能之,此借喻也。 蛟,蛟而已,不能为龙,不能为蛇为龟#6,为鱼为蛤, 蛟似龙而非龙,而终化龙者,又以其蛟也,未化龙时,水兽而已,故云蛟,蛟而已也,蛟为水兽,不能变化,岂能为龙为蛇为龟,为鱼为蛤者哉,故云不能为龙,亦不能为蛇为龟,为鱼为蛤,此亦借喻者也。 圣人龙之,贤人蛟之。 水喻道,龙喻圣人,蛟喻贤人,蛇龟喻君子,鱼蛤喻众人。龙绞水蛇龟鱼蛤,俱在水中,自生至老,吞吐受用,各无欠少,蛟蛇龟鱼蛤同生在水,而不能变於水,唯龙变之。圣贤君子众人同生於道,自生至老,日用俱足,各无欠少,贤人君子众人同生於道,而不了於道,唯圣人了之,故云圣人龙之,贤人绞之也。此合喻也。此章明道在圣几,无余无欠,人不了而圣了也。 右第十五章 关尹子曰:在己无居,形物自着,其动若水,其静若镜,其应若响。 唯真常在,故云在己,不住空相,故云无居,真空圆明,物物昭彰,故云形物自着也。着者,昭彰也,真空独露,不住空相,头头显见,物物昭彰,其动也如水,流复澄而无迹,其静也如明镜,镒形而无心,其应物也如空谷传声,而常寂,故云在己无居,形物自着,其动若水,其静若镜,其应若响也。 芒乎若亡,寂乎若清, 圣人洞了真空,心如寒灰枯木,似无生意,故云芒乎若亡也。芒者,芒昧也,如寒灰无光也,亡者,如枯木无生意也。心源澄彻湛然,清净如水之静定而清澄也,故云寂乎若清也,寂者,静之也。 同焉者和,得焉者失, 利根之人,同气相求学於圣人,圣人动容密示利根者,直下洞彻,转凡成圣,故云同也,先圣唱之於前,后圣和之於后,故云同焉者和也。钝根之人,未悟道,无所得,执持圣人名言法相,似为有所得,有此见解,不忘,失之远矣,故云得焉者失。 未尝先人,而常随人。 圣人寓世,感而后应,不得已而为中下者立名言法相,尽是方便,然未尝先立此名言,为中下之人有此染着迷病,然后随分释缚,随病施方也,故云未尝先人,而常随人也。此章明圣人动静无心,感而后应者也。 右第十六章 关尹子曰:浑乎洋乎,游太初乎, 大道浑然,汪洋无边,即圣人之体也,故云浑乎洋乎也。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一气始萌,道之用,乃圣人即体即用,即体即用,遨游无朕也,故云游太初乎也。 时金已。时玉已,时粪已,时土已, 了道圣人,寓世不违时,时可辅世而治天下,人以谓如金之贵,故云时金已,时可抚世而安天下,人以谓如玉宝之尊也,故云时玉已也。时可晦隐,卑辱贫贱,利物济人,人轻如粪土,故云时粪已,时土已。 时翔物,时逐物, 圣人寓世,时可独善,则逍遥翱翔,如鸾凤冲霄,不见其迹,故云时翔物也。时可随众,不露神通,故云时逐物也。逐者,随之也。 时山物,时渊物, 圣人寓世,时可山居涧饮,月外云眠,而韬光自乐。或时可孤舟短棹,烟蓑雨笠,邀游江湖,天子不得臣,诸侯不得友,放任逍遥,故云时山物,时渊物也。 端乎权乎,狂乎愚乎。 端乎权乎者,此释前时金已、时玉已也,言辅世抚世,端正法则,权变政治,以安慰天下也。故云端乎权乎。狂乎愚乎者,此释前时粪已、时土已,时翔物、时逐物,时山物、时渊物也,谓圣人有时放任自得,不拘法则,隐显莫测,如狂如愚,不可得而彷佛也,故云狂乎愚乎也。此章明圣人随时达变,隐显莫测也。 右第十七章 关尹子曰:人之善琴者,有悲心,则声凄凄然,有思心,则声迟运然,有怨心,则声回回然,有慕心,则声裴裴然。 凄凄者,悲怆之声也,迟迟者,思虑之声也,回回者,违怨之声也,裴裴者,慕恋之声也,人心所念,寓之於琴,随声发见。心念悲哀,则琴声凄凄然感怆也,故云人之善琴者,有悲心,则声凄凄然也;心念思虑,则琴声迟迟然如思虑也,故云有思心,则声迟迟然也;心念怨人,则声回回然违恨也,故云有怨心,则声回回然也;心念慕羡,则声裴裴然恋着也,故云有慕心,则声裴裴然。 所谓悲思怨慕者,非手非竹,非丝非桐,得之心,符之手,得之手,符之物,人之有道者,莫不中道。 向之所谓心念悲思怨慕,非是手竹丝弦桐琴而自有此凄迟回裴之声也,故云所谓悲思怨慕者,非手非竹,非丝非桐也。因人善琴得之於心,心之所念,符合於手,手之所动,符合於丝竹桐琴之物,自然心之所念,随声发见,彼善琴者,尚能随声发见心之所念,况善悟有道之士乎!有道之士体用如如,拈来放下,语默起居,无非中道也,故云得之心,符之手,得之手,符之物,人之有道者,莫不中道也。此章明动静语默,无非是道也。 右第十八章 关尹子曰:圣人以有言有为有思者,所以同乎人, 言为思者皆用也,圣人应用之迹,有时与几人不异,故云圣人以有言有为有思者,所以同乎人也。以未尝言未尝为未尝思者,所以异乎人。 尝者,曾也,未曾言为思者,言为思未萌已前真空之体也。圣人真空之体,本与几人不异,为几迷而圣悟,所以异乎几人也,故云以未尝言未尝为未尝思者,所以异乎人也。此章明迷人同圣人之迹、不同圣人之道也。 右第十九章 关尹子曰:利害心愈明,则亲不睦,贤愚心愈明,则友不交,是非心愈明,则事不成,好丑心愈明,则物不契, 心专明审,何者为利,一向求利,心专明审,何者为害,一向避害,如此,虽父子亲,亦不相和睦,况於他人乎,故云利害心愈明,则亲不睦也。心专明审,何者为贤,何者为愚,一向亲贤而远愚,彼既贤於我,铃以我为愚,亦远之矣,如此,则至老不能交同志之友也,故云贤愚心愈明,则友不交也。心专明审,何者为是,何者为非,一向就是而拾非,被是非之名所拘,几事无巨细,皆不敢为,如此,则事无大小,皆不能成也,故云是非心愈明,则事不成也。心专明审,何者为好,何者为丑,一向爱好而恶丑,爱恶迷心,一向着色,虽夫妇之情,不相契合矣,故云好丑心愈明,则物不契也。愈者,专也,物者,人物也。 是以圣人浑之。 是以者,因上结下之辞也,浑者,浑然真心,不生分别也。是以圣人真心浑然,不生分别,则无利害贤愚,是非好丑之名,故云是以圣人浑之也。此章明圣人真心浑然,不生分别者也。 右第二十章 关尹子曰:世之愚拙者,妄援圣人之愚拙自解, 援者,引也,世问有等愚鲁拙钝之人,恐人笑之,妄引圣人韬晦佯狂愚拙之迹,以九#7解释,谓圣人亦有此愚拙也,故云世之愚拙者,妄援圣人愚拙自解。 殊不知圣人时愚时明,时拙时巧。 世之愚拙之人,殊不知圣人随时达变,不滞於迹,时可隐者,则佯狂如愚,则隐之至也,时可显者,则名超日月也,时可无为,则忘所能而如拙钝也,时可有为,善巧方便垂示迷人也,故云殊不知圣人时愚时明,时拙时巧也。此章明圣人隐显莫测也。 右第二十一章 关尹子曰:以圣师圣者贤人,以贤师圣者圣人, 以圣知师圣人之德,造之极者,仅为贤人也,故云以圣师圣者贤人也,以贤人之心师圣人之道,造之极者,乃为圣人也,故云以贤师圣人也。 盖以圣师圣者,徇迹而忘道,以贤师圣者,反迹而合道。 德用有迹,盖以圣智师圣人之德用,是徇德用之迹,忘道之体也,故云盖以圣师圣者,徇迹而忘道也。道体真空,无迹可徇,盖以贤人之心师圣人之道,心开悟解,体冥真空,与迹相反而合道也,故云以贤师圣者,反迹而合道也。此章明从本降迹,徇迹而为贤人,从迹复本,反迹而为圣人。 右第二十二章 关尹子曰:贤人趋上而不见下,众人趋下而不见上,圣人通乎上下,惟其宜之, 贤人明理,谓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一向见於理,殊不知理障是一边,故云贤人趋上而不见下也;众人昧於理,迷着事用,殊不知事障亦是一边也,故云众人趋下而不见上也。上者,理也,下者,事也,圣人洞了真空,不拘事理,有时以理示人,有时以事示人,观机垂训,圣人逆顺合宜,应变无方也,故云圣人通乎上下,惟其宜之也。 岂日离贤人众人,别有圣人也哉。 圣人如水,贤人众人如冰,水因寒而凝结为冰,冰遇暖而复化为水,冰虽未化,不可谓冰不是水也。为冰通身是水也,圣迷为凡,几悟复为圣,虽几未悟,不可谓几不是圣也,为凡通身是圣也,迷者不悟,悲哉!如此则要知水者休离冰,寻即冰是水也,要悟圣人之道休离凡,究即几是圣也明矣。故云岂日离贤人众人,别有圣人也哉也。哉者,深叹迷人之辞也。此章明道在圣几,平等具足,但迷悟不同也。 右第二十三章 关尹子曰:天下之理,夫者唱,妇者随,牡者驰,牝者逐,雄者呜,雌者应, 天下有自然之理,阳尊阴卑,阳刚阴柔,阳先阴后,故夫先唱而妇随后应和也。走兽牡场先驰行,牝阴随后逐赶之也,飞禽雄阳先呜於上风,雌阴应呜於下风也。故云天下之理,夫者唱,妇者随,牡者驰,牝者逐,雄者吗,雌者应。 是以圣人制言行,而贤人拘之。 圣人因观天下有自然阴阳尊卑先后之理,遂制立君臣父子夫妇兄弟尊卑先后之言行,古今贤人不敢违越而行之,是彼此言行拘束定,而不得自在逍遥也,故云是以圣人制言行,而贤人拘之。此章明圣人道超法则,垂范后世也。 右第二十四章 关尹子曰:圣人道虽虎变,事则鳌行,道虽丝葬,事则某布。 虎变者,喻圣人道之威光赫然,应变无方,鳌行者,喻圣人用事,不得已而缓缓后应,故云圣人道虽虎变,事则鳌行。丝葬者,喻圣人之道纷然无所不包罗,茶布者,喻圣人用事,着着有条道理路下落也,故云道虽丝葬,事则秦布也。此章明圣人之道难测,用事有法则也。 右第二十五章 关尹子曰:所谓圣人之道者,胡然孑孑尔,胡然彻彻尔,胡然堂堂尔,胡然臧臧尔, 孑孑者,无对待也,彻彻者,尽善尽美也,堂堂者,深奥难测也,臧臧者,妙之又妙也,胡者,何也。言圣人之道,何其孑孑然超诸对待也,故云所谓圣人之道者,胡然孑孑尔也。圣人之道何其彻彻然尽善尽美,何其堂堂然深奥难测,何其臧臧然妙之又妙、赞美不尽也,故云胡然彻彻尔,胡然堂堂尔,胡然臧臧尔者也。 惟其褊偶万物#8,而无一物能偶之,故能贵万物。 偶者,待也,惟道无我,能生万物,而与万物不异,而万物待道而生,而道无所待,故能超贵乎万物,故云惟其能遍偶万物,而无一物能偶之,故能贵万物也。无一物能偶者,无一物比配道也。此章明道超诸有,迥绝对待。 右第二十六章 关尹子曰:云之卷舒,禽之飞翔,皆在虚空中,所以变化不穷, 云之为物,地水之气上升结而为云,在虚空中,或卷或舒,聚散往来,无迹可见也。禽之为物,阳气化生,飞翔虚空中,南北束西,惟意所适,来往纵横,无迹可觅。云禽皆在虚空中,巷舒飞翔,变化往来不穷也,故云云之卷舒,禽之飞翔,皆在虚空中,所以变化不穷也。此借喻也。 圣人之道则然。 圣人之道,洞了真空妙有,体用如如,应变无方,如云之卷舒,禽之飞翔,纵横变化,无有穷极,而无踪迹可循也,故云圣人之道则然也。此章明圣人之道变化无穷,而隐显莫测也。 右第二十七章 文始真经注卷之三竟 #1此句,《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皆作『天下之物无得以累之,故本之以谦』。 #2此『无』字原脱印,据前后文意补。 #3此句,《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皆作『道观天地人物皆吾道』。 #4『不受道』,《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皆作『不爱道』。 #5此句,《关尹子》作『是为物易也』,《无上妙道文始真经》作『是为物易者也。』 #6此句,《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皆作『亦不能为蛇为龟』。 #7『九』当为『自』之误。 #8此句,《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皆作『惟其能褊偶万物』。 [book_title]卷之四 文始真经注卷之四 神峰逍遥子牛道淳直解 四符篇 符者,精神魂魄也,凡一十七章。 关尹子曰:水可析可合,精无人也, 五行中,水析而分为万水,合而为一水,不假他物而独见,以此知水无人也。水在人属肾藏之精,故精无人也,故云水可析可合,精无人也。 火因膏因薪,神无我也, 五行中,火因油膏灯草,或以柴薪热之见火之形,若无膏薪,则火不能独见,以此知火无我也。火在人属心藏之神,故神无我也,故云火因膏因薪,神无我也。 故耳蔽前后皆可闻无人,智崇无人,一奇无人,冬凋秋物无人,黑不可变无人,北寿无人,皆精。 水既无人,所在皆无人也,水在藏为肾,在形为耳,耳乃肾之外表,耳蔽着声听之前后皆闻,耳既属水亦无人也,故云耳蔽前后皆可闻,无人也;水在五当#1为智,智见孤高名日崇也,智既属水无人,故日智崇无人也;水在数为一,一乃奇数,即水之生数也,一既属水,亦无人也,故云一奇无人也;水在时为冬,冬严寒,故能凋秋草木之物,冬既属水,亦无人也,故云冬凋秋物无人;水在色为黑,黑不可以变别色,黑既属水,亦无人也,故云黑不可变无人;水在方为北,水寿长久不枯涸,以此知全精者多寿也,北既属水,亦无人也,故云北寿无人也。已上耳智一冬黑北六者皆属水,水在五神属精,故云皆精。 舌即齿牙成言无我,礼卑无我,二偶无我,夏因春物无我,赤可变无我,南夭无我,皆神。 火既无我,所在皆无我也,火在藏为心,在形为舌,舌乃心之外表,舌独不能言,即齿成言也,舌既属火,亦无我也,故云舌即齿牙成言无我也;火在五常为礼,礼以谦卑为本,礼既属火,亦无我也,故云礼卑无我;火在数为二,二乃偶数也,即火之生数也,二既属火,亦无我也,故云二偶无我也;火在时为夏,夏因春生草木之物而长之也,夏既属火,亦无我也,故云夏因春物无我;火在色为赤,赤可变为别色也,赤既属火,亦无我也,故云赤变无我也;火在方为南,火易灭,故寿夭,是知纵真火者多夭也,南既属火,亦无我也,故云南夭无我也。已上舌礼二夏赤南六者皆属火,火在五神为神,故云皆神也。 以精无人,故米去谷#2则精存, 水在五神为精,水既无人,精亦无人,以精无人,譬如谷去皮谷,则精米存之,此无人之象也,故云以精无人,故米去谷则精存也。 以神无我,故鬼凭物则神见。 火在五神为神,火既无我,神亦无我,以神无我,譬如鬼凭附人物则见神通,此无我之象也,故云以神无我,故鬼凭物则神见也。 全精者,忘是非,忘得失,在此者非彼, 人能保全至精,孤然不与万法为倡,则善是恶非、宠得辱失俱忘之矣。既孤然不与万法为倡,是在此精而已,不假彼法而独存也,故云全精者忘是非,忘得失,在此者非彼者也。 抱神者,时晦明,时强弱,在彼者非此。 人能保抱至神,冥然无我,随时达变。时可晦隐,则晦隐而独善,时可明显,则明显而济天下。时可行仁德自强不息,则行七德而自强不息也,时可谦卑柔弱,则谦卑柔弱而自牧也。晦明强弱在彼时而已,非在此神也,为神无我也,故云抱神者,时晦明,时强弱,在此者非彼也。此章明全精神者无我人者也。 右第一章 关尹子曰:精神水火也,五行互生灭之,其来无首,其往无尾。 精属水,神属火,故精神水火也,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灭火,火灭金,金灭木,木灭土,土灭水也,故云五行互生灭也。正月二月木旺,三月木旺十二日,土旺十八日,四月五月火旺,六月火旺十二日,土旺十八日,七月八月金旺,九月金旺十二日,土旺十八日,十月十一月水旺,十二月水旺十二日,土旺十八日,春夏秋冬四时,循环往来,首尾可寻,故云其来无首,其往无尾也。 则吾之精,一滴不存亡尔, 精属水,故日一滴也,吾之至精之道,不属有无存亡也,故云则吾之精,一滴不存亡尔也。 吾之神,一钦无起灭尔。 神属火,故日一钦,吾之至神,一钦之问无生无灭也,起者生也,故云吾之神一钦无起灭尔。 惟无我无人,无首无尾,所以与天地冥。 如上所说,神无我,精无人,五行互生灭之,其来无首,其往无尾,以此知惟无我人。首尾者,所以与天地同本於窈冥之道也,故云惟无我无人,无首无尾,所以与天地冥也。此章明精神无人我,与天地同生於道。 右第二章 关尹子曰:精者水,魄者金,神者火,魂者木。 水在五神为精,故云精者水也,金在五神为魄,故云魄者金也,火在五神为神,故云神者火也,木在五神为魂,故云魂者木也。 精主水,魄主金,金生水,故精者魄藏之。 精属水,魄属金,金是水之母,金生水也,以此知魄隐藏精也,故云精主水,魄主金,金生水,故精者魄藏之也。 神主火,魂主木,木生火,故神者魂藏之。 神属火,魂属木,木乃火之母,木生火,以此知魂隐藏神也,故云神主火,魂主木,木生火,故神者魂藏之也。 惟水之为物,能藏金而息之,能滋木而荣之,所以析魂魄#3。 希玄子贾本有此四句,似与经文势相联,不失次序,故亦从而解之也。金放於水中,则隐息而不见,木得水,则滋生荣旺,精既属水,魄既属金,魂既属木,水既藏金,以此知精能析分魂魄也。故云惟水之为物,能藏金而息之,能滋木而荣之,所以析魂魄。 惟火之为物,能镕金而销之,能墦木而烧之,所以冥魂魄。 火能镕销其金,亦能烧翻其木,神既属火,魄既属金,魂既属木,火既能销金翻木,以此知神能合魂魄也。故云惟火之为物,能镕金而销之,能翻木而烧之,所以冥魂魄也。 惟精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在人为精。 精属水,水在天时则为冬寒,水在地形则为五行之水,水在人五神则为精也,故云惟精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在人为精也。 神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人为神。 神属火,在天时则为夏热,在地形则为五行之火,在人五神则人五神则为神也#4,故云神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人为神。 魄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人为魄。 魄属金,在天气则为炎燥,在地形则为五行之金,在人五神则为魄也,故云魄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人为魄。 魂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人为魂。 魂属木,在天气则为风,在地形则为五行之木,在人王神#5则为魂也,故云魂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人为魂也。 惟以我之精,合天地万物之精,譬如万水可合为一水。 因万水可合为一水之喻,以此知吾之精,可合天地万物之精为一精也,故云惟以我之精,合天地万物之精,譬如万水可合为一水也。 以我之神,合天地万物之神,譬如万火可合为一火。 因万火可合为一火之喻,以此知吾之神,可合天地万物之神为一神也,故云以我之神,合天地万物之神,譬如万火可合为一火。 以我之魄,合天地万物之魄,譬如金之为物,可合异金而镕之为一金。 因异金可合镕之为一金之喻,以此知吾之魄,可合天地万物之魄为一魄也,故云以我之魄,合天地万物之魄,譬如金之为物,可合异金而镕之为一金也。 以我之魂,合天地万物之魂,譬如木之为物,可接异木而生之为一木。 因异木可接为一木之喻,以此知吾之魂,可合天地万物之魂为一魂也,故云以我之魂,合天地万物之魂,譬如木之为物,可接异木而生之为一木也。 则天地万物皆吾精吾神、吾魄吾魂,何者死,何者生。 如上所说,则天地万物精神魂魄同生於道也,既同生於道者,道岂有生死哉,故云天地万物皆吾精吾神,吾魄吾魂,何者死何者生也。此章明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一生於道,道无生死者也。 右第三章 关尹子曰:五行之运,因精有魂,因魂有神,因神有意,因意有魄,因魄有精, 金木水火土五行运转,互相生也。精属水,魂属木,水生木,故云五行之运,因精有魂也;神属火,木生火,故云因魂有神也;意属土,火生土,故云因神有意也;魄属金,土生金,故云因意有魄也;精属水,金生水,故云因魄有精也。 五者回环不已, 精神魂魄意五者相生,循环不已也。已者,止也,故云五者循环不已也,相生者,精生魂,魂生神,神生意,意生魄,魄生精,精复生魂也。若人心神不生,则意不生,为无火,则无土也;意不生,则魄不生,为无土,则无金也;魄不生,则精不生,为无金,则无水也;精不生,则魂不生,为无水,则无木也;魂不生,则神不生,为无木,则无火也。以此则知,一心不生,五者皆废,乃出轮回之捷径也。 所以我之伪心,流转造化几亿万岁,未有穷极。 伪心者,业识也,一切众生业识忙忙,无本可据,流浪生死,出毂入毂,四生六道,贩骨如山,轮回不知几亿万岁,尚未有穷极出离也。大圣垂慈是经,由是而说也,故云所以我之伪心,流转造化几亿万岁,未有穷极也。造化者,生死也,我者,一切众生是也。 然核芽相生,不知几万株,天地虽大,不能芽空中之核, 果木有核者,埋於土内,则生芽长成树,复结果生核,核复埋土生芽,芽又长成树,生核,如此相生,不知几万株树而不穷,故云然核芽相生,不知几万株也。此喻心含识,则伪心流转造化几亿万岁,未有穷极也。若将果核以线系之悬於空中,彼天地虽大,岂能生芽哉,故云天地虽大,不能芽空中之核也。此喻一心合於真空,造化不能轮回也。 雌卵相生,不知其几万禽,阴阳虽妙,不能卵无雄之雌。 禽之雌,因与雄交而生其卯,雌覆卯而生小禽,长大复有雌雄相交而生卯,如此相生,不知其几千万亿禽也,故云雌卯相生,不知其几万禽也。此喻心背觉合尘,生死不已也。彼禽之雌不与雄交合,彼阴阳虽妙,岂能生卯哉,故云阴阳虽妙,不能卯无雄之雌。此喻心不合尘,则无生死者也。 惟其来干我者,皆摄之一息#6,则变物为我,无物非我,所谓五行者,孰能变之。 我者,心也,心本无心,因物境来相干,则一息之问,心忽见也,以此知即物是心也,故云惟其来干我者,皆摄之一息,则变物为我也。若无物境来干,则心不见,心既不见,即是真空,五行岂能变真空哉,不能变真空者,则无生死轮回也,故云无物非我,所谓五行者,孰能变之。故云见物便见心,无物心不见,十方通塞中,真心无不遍,正谓此也。此章明一念才生,则落五行,轮回不已,一心不生则真空,阴阳不能陶铸矣。 右第四章 关尹子曰:众人以魄摄魂者,金有余则木不足也, 魄者,阴也,妄想贵着众恶是也,魂者,阳也,清静无染众善是也,众人愚痴颠倒,妄想责着,外行众恶,内贵色欲,外损阴德,内耗元阳,阳魂耗尽,阴魄独强,恶习所摄,死沉阴界,如水流下,盖属乎阴者自降也,阴魄既独强,阴魄属金,是金有余也,阳魂既耗尽,阳魂属木,是木不足也。摄,制伏也,以强魄制伏弱魂也,故云众人以魄摄魂者,金有余则木不足也。 圣人以魂运魄者,木有余则金不足也。 运者,周行也,圣人初学道时,心开了悟,清静无染,外行众善,不住行善之迹,内保元阳,不住空相,离种种边,纯阳流住,阳魂运化,阴魄消寂,功满蜕形,升乎阳界,所以为圣人也。如火发往上行,盖属乎阳自升也,阳魂既运化,魂属木,是木有余也,阴魄既消寂,魄属金,是金不足也。 盖魄之藏,魂俱之,魂之游,魄因之, 魄属阴,阴主静,静者,隐藏之义也,魄隐藏於夜,魂亦俱随魄隐藏也,故云盖魄之藏,魂俱之也。盖者,大盖如此也。魂属阳,阳属动,动者,浮游之义,魂浮游於昼,魄因随之而浮游也,故云魂之游,魄因之者也。 魂昼寓目,魄夜舍肝,寓目能见,舍肝能梦。 魂乃肝藏之神,目乃肝之外表,魂昼寓目即无疑也,魄乃肺藏之神,鼻乃肺之外表,应当魄夜舍肺,今经言魄夜舍肝,於文理违背,传写之误也。且从舍肝解之,终是牵强。为魂昼寓游於目,魄因随之寓游於目也,魄夜舍藏於肺,魂俱游而舍藏於肺也,此论之甚当。若言魂昼寓游於目,魄因而随寓游於目,魄夜舍藏於肝,魂俱随而舍藏於肝,肝是魂之本家,不应说俱随之也,以此论牵强尤甚也。魂昼寓游於目,能见诸色相,皆魂识所辩也,故云魂昼寓目,寓目能见也。魄夜合藏於肺者,能作诸梦境,皆尸魄妄想颠倒所成也,故云魄夜合肺,合肺能梦也。 见者魂无分别,析之者分别,析之日天地者,魂狙习也, 狙者,狎也,魂昼寓游於目,能见众色相,皆魂所辫也,故云见者魂也。魂初寓目,本无分别,故云无分别也,忽生分别之识,故云析之者分别也。既生分别之识,则知在上曰天,在下日地也,故云析之者天地也。既识天地,则是魂识狎习染狎於识性,如犀牛骯月,月形入角虽尽,犀牛形亦不能去角中之月也。识染天地万物者,亦复如是也,乃轮回之因尘劫不能出者,为此识也,故云魂狙习也。 梦者魄,无分别,析之者分别,析之曰彼我者,魄狙习也。 魄夜舍藏於肺,能作诸梦,故云梦者魄也。魄初合肺,本无分别,而生分别之识,则分析日彼人此我者,皆魄识狙习,颠倒梦想而迷真着妄也,故云无分别,析之者分别,析之日彼我者,魄狙习也。 火生土,故神生意, 郭子谦本有此七字,甚与经文势通畅,故亦从而解之。神属火,意属土,火生土,故神生意也,故云火生土,神生意也。 土生金,故意生魄。 意属土,魄属金,故意生魄也,故云土生金,故意生魄。 神之所动,不名神名意,意之所动,不名意名魄。 动者,生也,神之所生,即不得名神也,乃名之为意,神属火,意属土,火生土,以此知神生则名意也。故云神之所动,不名神名意也,意之所生,不得名意,乃名之为魄也,魄属金,土生金,以此知意生则名魄也,故云意之所动,不名意,名魄也。 惟圣人知我无我,知物无我#7,皆因思虑计之而有。 圣人了悟真空,元本无我,真空者,思虑未萌,思虑未萌者,内不知有我,外不知有物也。知者,悟也,圣人了悟真空,元无物我,今计物我者,皆因思虑妄计之而有也。故云惟圣人知我无我,知物无物,皆因思虑计之而有。 是以万物之来,我皆对之以性,而不对之以心,性者心未萌也, 是以者,因上仍下之辞也。因上凡人以思虑妄计万物彼我,以此万物之来,吾但以性对之,性者真空,真空应物常寂,故云是以万物之来,我皆对之以性也。但对之以性,而不对之以心者,何也?答日:性者,心未萌生也,心未萌者,即是真空之性也,故云而不对之以心,性者心未萌也。 无心则无意矣,盖无火则无土。无意则无魄矣,盖无土则无金。 心属火,意属土,无火,不生土,故云无心则无意矣,盖无火则无土也。意属土,魄属金,无土,则不生金,故云无意则无魄矣,盖无土则无金。 一者不存,五者皆废。 一者,心也,一心不生,则神意魄精魂五者皆废,而不相生也,故云一者不存,五者皆废也。 既能浑天地万物以为魂,斯能浑天地万物以为魄, 既者,因前章说,以我之魂合天地万物之魂也。既能以我之魂,浑同天地万物之魂,斯能以我之魄,浑同天地万物之魄也,故云既能浑天地万物以为魂,斯能浑天地万物以为魄。 凡造化所妙皆吾魂,凡造化所有皆吾魄。则无一物可役我者。 如上说者,我之魂魄,浑同天地万物之魂魄,以此知几造化者所妙所有,皆吾魂魄也,故云几造化所妙皆吾魂,几造化所有皆吾魄,造化者,造物也,既与造物者游,则能役万物,无一物能役吾也。经云..一道能作万物,终无有一物能作道者,能害道者,与此同也,故云则无一物可役我者也。此章明一心既萌,则五神妄生不已,一心不生,则五神还原,可与造物同游。 右第五章 关尹子曰:鬼云为魂,鬼白为魄,於文则然, 云字傍鬼字为魂字,白字傍鬼字为魄字,於文字则如是,故云鬼为魂,鬼白为魄,於文则然。 鬼者,人死所变。 有一分阴不尽,不能为仙,有一分阳不尽,不能为鬼,以此知人元阳耗尽,虽未死亦死也。人是戴谷鬼,鬼是脱谷人,盖妄结恶习,死沉阴界,变而为鬼也,故云鬼者,人死所变也。 云者风,风者木,白者气,气者金, 阳气为云,云升,无阴相接,化而为风,风属巽,巽属木,故云云者风,风者木也,白色属金,金气化为白色,故云白者气,气者金。 风散故轻清,轻清者上天,金坚故重浊,重浊者入地, 风属阳,能散万物,故轻清也,风既属阳,又轻清,自然上升於天,故云风散故轻清,轻清者上天也。金形属阴,故坚而重浊,金既属阴形,坚而重浊,自然下沉於地也,故云金坚故重浊,重浊者入地也。 轻清者,魄从魂升,重浊者,魂从魄降。 人修众善则属阳,死则善福所资,则其气轻清,自然魄从魂升於阳界,此亦自然之类也,故云轻清者,魄从魂升也。人行众恶则属阴,死则恶业所摄,则其气重浊,自然魂从魄降,下沉於阴界,亦自然之类也,故云重浊者,魂从魄降也。 有以仁升者为木星佐,有以义升者为金星佐,有以礼升者为火星佐,有以智升者为水星佐,有以信升者为土星佐。 人专一行仁惠,行之至也,死而上升为木岁星之辅佐也,为仁属木也,亦自然而然各从其类也,故云有以仁升者为木星佐也。人专行义以宜物,行之至也,死而上升为金太白星之辅佐也,为义属金也,故云有以义升为金星佐也。人专行礼以尊君父,行之至也,死而上升为火荧惑星之辅佐也,为礼属火也,故云有以礼升者为火星佐也。人专以智别真伪是非,从真是而不从伪,行之至也,死而上升为水极星之辅佐也,为智属水也,故云有以智升者为水星佐也。人专行诚信,言行相符,行之至也,死而上升为土镇星之辅佐也,为信属土也,故云有以信升者为土星佐也。 有以不仁沉者木贼之,不义沉者金贼之,不礼沉者火贼之,不智沉者水贼之,不信沉者土贼之。 人行不仁,则众恶独擅,行之至也,则死而沉於阴界,则束岳拘而治罪,为束岳属木,既拘而治罪,非木贼而何,故云有以不仁况者木贼之也。人专行不义,一切颠倒,不合义理,行之至也,则死而沉於阴界,则西岳拘而治罪,为西岳属金也,故云有以不义沉者金贼之也。人专行无礼,侮慢君父,不忠不孝,行之至也,则死而沉於阴界,则南岳拘而治罪,为南岳属火,故云有以不礼沉者火贼之也。人专行不智,愚痴所障,不鉴真伪是非,一切倒错,则死而沉於阴界,则北岳拘而治罪,为北岳属水也,故云有以不智沉者水贼之也。人专行不诚,信一切诳言妄语,言行相违,诳妄过重,则死而况於阴界,则中岳拘而治罪,为中岳属土也,故云有以不信况者土贼之也。已上行五常之德,则为五星之佐,背五常之德者,反彼#8五行贼之,可不慎欤! 魂魄半之,则在人问, 人行半善半恶,则罪福两停,善属阳魂,恶属阴魄,如此则不升阳界,不沉阴界,只在人问宛转生死也,故云魂魄半之,则在人问。 升魂为贵,降魄为贱,灵魂为贤,厉魄为愚,轻魂为明,重魄为暗。 前生作善多,则升魂为今生富贵,故云升魂为贵也。前生作恶多,则降魄为今生责贱之人也,故云降魄为贱也。前生有慧,明理,则灵魂为今生贤人也,故云灵魂为贤也。前生无慧,愚痴刚悍,则厉魄为今生愚人也,故云厉魄为愚也。前生智性为善,则轻魂为今生聪明人也,故云轻魂为明也。前生无智性为恶,则重魄为今生痴暗也,故云重魄为暗。 阳魂为羽,钝魄为毛,明魂为神,幽魄为鬼。 今生轻薄作恶,死而阳魂为羽虫之类,故阳魂为羽也。今生痴钝作恶,死而钝魄为毛虫之类,故钝魄为毛也。今生聪明正直,疾恶乐善,死而明魂为神只也,故明魂为神也。今生好幽暗,行奸盗,作诸不善,死而幽魄为鬼也,故幽魄为鬼也。 其形其居,其识其好,皆以五行契之。 贵贱贤愚,明暗羽毛神鬼,其形状居处虽不同,皆因业识所好之因,各报如此之果也。如好五常之因,得报为五星卿佐之果也,如违五常之因,报有五岳治罪之果也,故云其形其居,其识其好,皆以五行契之。 惟行之数#9,参差不一,所以万物之多,盈天地问犹未已也。 水生数一,成数六,火生数二,成数七,木生数三,成数八,金生数四,成数九,土生数五,成数十,故云惟行之数#10,参差不一也。五行阴阳,相推相荡,交感变化,巨细洪纤,飞潜动植,所以纷纷扰扰不止,於万亿之多,充盈於天地之问,生生化化,感异类创生,犹未止息也,故云所以万物之多,盈天地问犹未已也。 以五事归五行,以五行作五虫,可胜言哉。 以事者,皆用也,五用者,视听食息思。归五行者,目乃肝之外表,肝属木,故目视属木也,耳乃肾之外表,肾属水,耳听属水也,舌乃心之外表,心属火,故舌食属火也,鼻乃肺之外表,肺属金,故鼻息属金也,意乃脾之神,属土,故意思属土也。故云以五事归五行也。五行者,木火土金水也。五虫者,鳞羽保毛甲也,东方甲乙木,作鳞虫三百六十种,龙为长也,南方丙丁火,作羽虫三百六十种,凤凰为长也,中央戊己土,保虫三百六十种,圣人为长也,西方庚辛金,作毛虫三百六十种,麒麟为长也,北方壬癸水,作甲虫三百六十种,灵龟为长也,故云以五行作五虫,可任论动植之物也,故云可胜言哉也。胜者,任也,言者,论也。 譬如兆龟数曹,至诚自契,五行应之,诚苟不至,兆之数之,无一应者。 兆龟数着,见解二柱首章也。向来所说贵贱贤愚明暗羽毛神鬼五常之因果,譬如以至诚祝愿钻龟毂数着草,五行应之以吉凶之兆也,人之其形其居其识其好,皆以五行契之,亦复如是也,故云譬如兆龟数着,至诚自契,五行应之也。若钻龟数着之时,而心不至诚,士凶之兆无一应也。人心无所爱着,绝其所好,清净无染,离种种边,不落因果,轮回亦复如是也,故云诚苟不至,兆之数之,无一应者也。 圣人假物以游世,五行不得不对。 圣人假借四大之貌物,以五常之德,普利韦品,为之妙用也。既以五常为妙用,寓游世间,普利韦品,以仁属木,义属金,礼属火,智属水,信属土,既为之五常,不得不对属於五行也。故云圣人假物以游世,五行不得不对也。此章明心有染着,则落因果,心离染着,则出轮回。 右第六章 关尹子曰:三者具有魂,魂者识,目者精,色者神,见之者,为魂耳口鼻心之类。 魂具此识精神,三也,故云三者具有魂也。魂昼寓目,目视而辫五色,亦具识精神,然后能视辫之也,故云魂者识,目者精,色者神也,谓目之辫色者,魂识也,目之神水乃精神也。不独视为然,耳听声,口尝味,鼻闻香,心思境,皆同具有识精神,方能别辩声味香境也,故云见之者,为魂耳口鼻心之类也。类者同也。 在此生者,爱为精,为彼生父本,观为神,为彼生母本,爱观虽异,皆同识生。 在此生身者,为彼父,生爱识恋母爱为精,精属水,彼母生观识恋父,观为神,神属火,父母交感精神,为此生身之本也,故云在此生者,爱为精,为彼生父本,观为神,为彼生母本,父母爱观虽不同,皆用识情交感生子则同也,故云爱观虽异,皆因同生也#11。 彼生生本。在彼生者,一为父,故受气於父气,为水,二为母,故受血於母血为火, 彼父母,生生之本也,为父精属水,水数一,故一为父也,此身受生之初,先得父之精气以成胎元,精气属水,故云彼生生本,在彼生者,一为父,故受气於父气,为水也;为母血属火,火数二,故二为母也。此身受生之初,次得母之血气以成胎本,血气属火,故云二为母,故受血於母血,为火。 有父有母,彼生生矣。 有父有母,阴阳交感,彼为父父母母,而生生不穷矣,故云有父有母,彼生生矣。 惟其爱之无识,如锁之交,观之无识,如灯之照,吾识不萌,吾生何有。 惟以至弁不仁,平等普利而无识,不求报恩,不住行仁之迹,虽与世交,如锁绩相交,而无情识之心也,故云惟其爱之无识,如锁之交也。仁者兼爱也,圆明定慧,如大圆镜,镒物无心,如灯破暗,照物无识也,故云观之无识,如灯之照也。如上所说,至也不七,平等普利而无心,定慧圆明,应物而无识,吾识不萌生,吾生死何有哉,故云吾识不萌,吾生何有哉。此章明识是生死之种,无识则无生死轮回也。 右第七章 关尹子曰:如杆扣鼓,鼓之形者,我之有也,鼓之声者,我之感也,杆已往矣,余声尚存,终亦不存而已矣。 寓游於世,物来相感,如似拌槌扣击於鼓,感而后声也,故云如杆扣鼓也。我之所有精神,如鼓之形,我之应感,如鼓之声也,故云鼓之形者,我之有也,鼓之声者,我之感也,标槌已往,鼓余声尚在。如感我者已往,我之精神魂魄之识,尚未能忘,回光照破此识而忘之,是终亦不存也,故云标已往矣,余声尚存,终亦不存而已矣。 鼓之形如我之精,鼓之声如我之神,其余声者,犹之魂魄。 吾之历历精明,如鼓之形也,吾之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如鼓之声也,故云鼓之形如我之精,鼓之声如我之神也。吾之魂魄之识,物感不忘,犹似标已往矣,鼓之余声尚存也。故云余声者,犹魂魄也。 知夫倏往倏来,则五行之气我何有哉。 人能了悟本性真空,物境倏忽来往,应变常寂,如此,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於真空何有哉。故云知夫倏往倏来,则五行之气我何有哉。此章明真空不属五行也。 右第八章 关尹子曰:夫果之有核,必待水火土三者具矣,然后相生不穷,三者不具,如大旱大僚大块,皆不足以生物。 果木之中,有子核埋於土内,铃待雨阴水之滋润,晴阳火之熏蒸,然后核生芽,芽长成树,树复结果核,核依前种之,水火土三者滋润熏蒸,复生芽长树结果核,相生无有尽期也。故云夫果之有核,铃待水火土三者具矣,然后相生不穷也,若果核不埋於土,无阴雨阳晴滋润熏蒸,安能生芽成树哉,若无水火土,如似大亢旱时,大水沸时,大乾土块时,三时种物皆不得生也。故云三者不具,如大旱大潦大块,皆不足以生物也。潦者,满也,足者,得也。 精水神火意土三者本不交,惟人以根合之,故能於其中横见有事。 精属水,神属火,意属土,精神意三者本不交生於物,惟人之父母,以二根交合,精神意识混融於恍惚之际,横妄见其象有此胞胎之事,生生不穷,如果核得水火土,生芽长树复结果核,生生不穷也。故云精水神火意土三者本不交,惟人以根合之,故能於其中横见有事也。 犹如卫呎,能於至无见多有事。 父母未交合之时,各自真空之性,本来清静无物,以二根交合,精神意而生子者,犹法衍呢士巫现之类,能於至无中呼召鬼神,妄见变化怪异之事也,故云犹如衍呢,能於至无见多有事也。此章明本来清静,元无生死,人迷爱欲,屈沉生死也。 右第九章 关尹子曰:魂者水也#12,木根於冬水,而花於夏火,故人之魂藏於夜精,而见於昼神。 魂者,木也,木冬时归根复命,得冬水熙滋养,於夏得火黑熏蒸,则发花也,故云魂者木也,木根於冬水,而华於夏火也。精属水,魂属木,水生木,故云人之魂藏於夜精也,夜属阴,阴属水,昼属阳,阳属火,神属火,魂昼寓目以见神彩,故云而见於昼神也。 合乎精,故所见我独,盖精未尝有人,合乎神,故所见人同,盖神未尝有我。 精属水,水无人也,精亦无人也,合乎至精,则历历孤明,不与万法为倡也,故云合乎精,故所见我独。盖精无人也,合乎至神,则冥冥莫测,感而后应,应人事而无我也,神属火,火无我,神亦无我也,故云合乎神,故所见人同,盖神未尝有我也。此章明全乎至精至神者,无人我也。 右第十章 关尹子曰:知夫此身如梦中身,随情所见者,可以飞神作我而游太清, 知者,悟也,人能了悟四大假合之身,如尘埃聚沬、浮涯梦幻不坚固,虚妄不实之身,皆是随妄情所见,以为有我,了悟如此,洞彻真空,以飞腾神用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太清之境无日不游也。太清者,真空之妙道也,故云知夫此身如梦中身,随情所见者,可以飞神作我而游太清也。 知夫此物如梦中物,随情所见者,可以凝精作物而驾八荒。 物者,用也,人能悟此六用神通,亦如梦幻不实,了悟知此,洞彻真空,以凝澄清精微之体,而作生妙用,驾驭八荒,而为顷刻之游也,故云知夫此物如梦中物,随情所见者,可以凝精作物而驾八荒也。八荒者,四海之外谓之八弦,八弦之外谓之八演,八演之外谓之八区,八区之外谓之八极,八极之外谓之八荒,八荒之外谓之鸿荒,广莫之界也。又太清者,太上所居之天也,在四种民天之上,即太清仙境也。大开之士,以真空太虚为体,远及八荒之外,近在眉睫之问,阴阳莫测,鬼神难窥,不假他物,八荒之外太清仙境而为咫尺顷刻之游也。或示变化警愚迷,启诚信向道之心,或以飞神作身外之身,而乘空履虚,升游太清仙境,或以凝精作龙虎鸾凤,龟鹤梁鲤箕楼之类,驾驭而适八荒之外,以为游戏也。 是道也,能见精神而久生,能忘精神而超生。 是者,此也,道者,不可思议之道也,了悟不可思议之妙道,则形如桔木,心似寒灰,自然神定精凝,返老还童延形,长生久视,如广成子千二百岁,身未尝衰是也。故云是道也,能见精神而久生也。既身心如桔木寒灰,即是以忘精神,而远超生灭也,故云能忘精神而超生也。 吸气以养精,如金生水, 气白色属金,世有卫生小功法,以鼻吸气在息须突,微微缓出,以为养精攻病,以气养滋其精,如金生水,为气属金,精属水也,故云吸气以养精,如金生水也。 吸风以养神,如木生火, 世有小功法以治心者,以鼻引清风,微微来往出入,则心不乱而神定,亦得其所养,如木生火,为风属木,神属火也,放云吸风以养神,故木生火也。 所以假外以延精神。 如上所说,吸气吸风以养精神,是假外以延留精神,不令耗散也,故云所以假外以延精神也。 漱水以养精,精之所以不穷, 世有小功法,以漱津液而保养其精,不令走泄,而精益无穷也,故云漱水以养精,精之所以不穷也。 摩火以养神,神之所以不穷, 世有小功法,凝思以手摩脐轮,令热如火,久而神益无穷也,故云摩火以养神,神之所以不穷也。所以假内以延精神。 如上所说,漱津液之水,摩脐轮之火,不假外物,是假内以延留精神,不令耗散也,故云所以假内以延精神也。 若夫忘精#13而超生者,吾尝言之矣。 若夫洞了真空,精神返源,窈冥莫测,不知有精神之可忘,亦无生灭之可超,吾尝垂示学人言之矣,其他假外假内小功小法,吾未尝言之也,故云若夫忘精神而超生者,吾尝言之矣。此章明道由心悟,而行小功小法莫之及也。 右第十一章 关尹子曰:人勤於礼者,神不外驰,可以集神, 礼在五行属火,神亦属火,礼者,谨敬也,人心专以护敬慎独,不欺合室,则心神不驰骋,而凝集静定也,故云人动於礼者,神不外驰,可以集神也。馑者专也。 人勤於智者,精不外移,可以摄精。 智在五行属水,精亦属水,智者,明真伪是非,专以保真忘伪,则名从是违非也,如此则精不妄泄於外,可以摄养至精也,故云人动於智者,精不外移,可以摄精也。摄者,养也。 仁则阳而明,可以轻魂,义则阴而冥,可以御魄。 仁在五行属木,魂亦属木,仁以静自利,以慈利他,慈善属阳,静则明了,魂神轻清而澄湛也,故云化则阳而明,可以轻魂也。义在五行属金,魄亦属金,洞了真空,与道相真,阴隐窈冥,令尸魄止静而澄彻也,故云义则阴而冥,可以御魄也。御者,使止也。此章明五常为道之妙用也。 右第十二章 关尹子曰:蜕.娘转丸,丸成,精思之,而有蚊白存丸中,俄去毂而蝉, 蜕娘推粪转为丸球,丸球既成,钻入土中,抱丸而精一思之,其蜕娘精神气俱入丸中,化为螟白虫,经秋冬春三诗气含养,得厦火气熏蒸,出土缘上草木墙壁之类,俄顷之问,从脊裂开,退去皮谷,化而为蝉,飞道林木,州妒吸风饮露而呜也。故云蜕娘转丸,丸成,精思之而有螟白存丸中,俄去壳而为蝉也。 彼蜕不思,彼换奚白。 彼蜕娘不抱粪丸精思之,彼螟虫何得生白哉!皆因妄想,而形随之而变也,枚云彼蜕不思,彼烦美白也。奚者,何也。此章明生死变化,皆因妄想食着而有也。 右第十三章 关尹子曰:庖人羹螂,遗一足桃上,妩已羹,而遗足尚动,是生死者,一气聚散尔, 庖姗之人,将螃妩作叹之时,遗留螃螂一、卿足桃卓案上,其螃螂作成羹,而遣渎之脚淌自嚼动,以此知是生死者,一东冻散尔,气东则生,气散测界遗足尚励者,气未嗽尽也,牧云直人羹螂,遗一足桃上,螂已羹,而遗足尚动,是生死者,一气聚散尔。 不生不死,而人横计日生死。 横者,妄也,本来面目真空之性,弃不工自五太之前,五太之前未有一气,以此明知真空之性不属气也,不属气者,则无东做,无聚做者,则无生死也,如此则知不悟性者,但见气聚成形以为生,气散形坏以为死,岂不妄计哉,故云不生不死,而人横计曰生死也。此章明性本无生死,迷人妄计而恐怖也。 右第十四章 关尹子曰:有死立者,有死坐者,有死外者,有死病者,有死药者,等死,无甲乙之殊。 世问或有人立地化去者,或有坐地化去者,或有声地化一法者,或有因病重化去者,或有因服毒药化去者,立坐卦病药五等之不同,其死则不异也,无甲死者如何、乙死者如何之殊异也。故云有死立渚,有死坐者,有死外者,有死病者,有死药者,等死,无甲乙之殊也。 若知道之士,不见生,故不见死。 知者,悟也,悟道之士,洞了真空,心无生灭,反观四大假合,如尘埃东沬,如蓬庐质合暂寄而已,不见生死之可逃也,故云若知道之士,不见生,故不见死也。此章明道无生死,了道者无生死之可见也。 右第十五章 关尹子曰:人之厌生死超生死者,皆是大患, 息者,病也,迷人不悟道无生死而能生死者,则一沐生不死也,未悟如此起厌生死之心,拟欲直超生死者,皆是学道之大病也,故云人之厌生死超生死者,皆是大息也。 譬如化人一若有厌生死心,超生死心,止名为妖,不名为道。 化人者,教北人也,历如为人师范,教化迷人学道,今人连厌离生。死之心,超邃生死之心,止名为教人学妖怪不祥之事,岂名为教人学道哉!饮云譬如化人,若有厌生死心,超生死心,止名为妖,不名为道也。此章明了道者无生死之可厌超也。 右第十六章 关尹子曰:计生死者,或曰死已有,或曰死已无,或曰死已亦有亦无, 妄计生死之人,或曰假身如赁舍,舍壤人存,身死性存也,故云计生死者,或曰死已有也。或有人曰,人生一世,草生一秋,人死如灯灭,已死则无有也,故云或曰死已无也。或有人曰,人死无踪迹,却有附人而通传者,直疑亦有亦无也,故云或曰死已亦有亦无也。 或曰当喜者,或曰当惧者,或曰当任者,或曰当超者,愈变识情,驰骛不已。 或有人曰,生不灵而死灵,生不乐而死乐,惟神之有形,犹形之有疣,苟无其疣,何所不可如此不亦以死而为喜乎,故云曰当喜者也。或有人曰,人死为鬼,冥冥长夜,无三光之所照,无家乡之所居,无相识之依托,无饮烁之所食,黑暗阴界,诚可惧也,故云或曰当惧者也。或有人曰,人之生死,倏然而来,倏然而往,不喜不惧,任其自然,故云或曰当任者也。或有人曰,人之生死,欲超不难,一志学道,直超生死,故云或曰当超者也。向来妄计生死者,言死已有已无,亦有亦无,当喜惧任超之,八人所言#14,愈变妄识,迷情奔驰骛骤之不止也,故云愈变识情,驰骛不已也。 殊不知我之生死,如马之手,如牛之翼,本无有,复无无,譬如火水,虽犯火水,不能烧之,不能溺之。 向来妄计生死之人,殊不知本来元无生死,而妄计生死者,如妄计马有手而妄执,如牛有翼而妄飞,马牛本来无手翼,而妄计有手翼也,以譬喻则知本来元无有生死,复无无有也,故云殊不知我之生死,如马之手,如牛之翼,本无有,复无无也。本来真空妙有,与太虚同体,以空合空,如以火投火,不问其明,火不烧火也,以水投水,不问其清,水不溺水也,故云譬如火水,虽犯火水,不能烧之,不能溺之也。此章明情识不萌,元无生死也。 右第十七章 文始真经注卷之四竟 #1『五当』,当为『五常』之误。 #2『去毅』,误,《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皆作门去壳』。 #3『惟水之为物』下几句,《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皆无。 #4此句,当作『在人五神则为神也』,『则人五神』几字为衍文。 #5『王神』,当为『五神』之误。 #6此句,《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皆作『皆摄之以一息』。 #7此句,《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皆作『知物无物』。 #8『反彼』,疑为『反被』之误。 #9#10此两句,《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皆作『惟五行之数』。 #11据前之经文,此句当作『皆同识生也』。 #12此句,《关尹子》作『魂者木也』。 #13『若夫忘精』,《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皆作『若夫忘精神』。 #14『八人所言』,疑当作『人人所言』。 [book_title]卷之五 文始真经注卷之五 神峰逍遥子牛道淳直解 五鉴篇 鉴者,心也,凡二十章。 关尹子曰:心蔽吉凶者,灵鬼摄之,心蔽男女者,淫鬼摄之,心蔽幽忧者,沉鬼摄之,心蔽逐放者,狂鬼摄之,心蔽盟诅者,奇鬼摄之,心蔽药饵者,物鬼摄之。 蔽者,执蔽也,蒙昧也,人心专一执蔽吉凶祸福、五行阴阳者,则有灵通之鬼统摄而蒙昧也,故云心蔽吉凶者,灵鬼摄之也;人心专一执蔽婴妮夫妇、御女探战之衍,则有淫欲之鬼统摄而蒙昧也,故云心蔽男女者,淫鬼摄之也;人心专一执蔽幽暗忧愁,则沉溺之鬼摄而蒙昧也,故云心蔽幽忧者,况鬼摄之也;人心专一执蔽逐走放飞畋猎者,则有狂荡之鬼统摄而蒙昧也,故云心蔽逐放者,狂鬼摄之也;人心专一执蔽盟誓呢诅者,则奇异之鬼统摄而蒙昧也,故云心蔽盟诅者,奇鬼摄之也;人心专一执蔽修合服食药饵者,则有药物之鬼统摄而蒙昧也,故云心蔽药饵者,物鬼摄之也。 如是之鬼,或以阴为身,或以幽为身,或以风为身,或以气为身,或以土偶为身,或以彩画为身,或以老畜为身,或以败器为身。 如上所说,灵鬼、淫鬼、沉鬼、狂鬼、奇鬼、物鬼,六等之鬼,统摄蒙昧六等执蔽之人也,故云如是之鬼也。鬼无形相,铃附托物以为身,或以附托阴影为身,而见形昧人者,故云或以阴为身也;鬼或有附托幽暗以为身,而见形昧人者,故云或以幽为身也;鬼或有附托旋风以为身,而见形昧人者,故云或以风为身也;鬼或有附托阴气以为身,而见形昧人者,故云或以气为身也;鬼或有附托土偶塑人以为身,而见形昧人者,故云或以土偶为身也;鬼或有附托彩画人物之像以为身,而见形昧人者,故云或以彩画为身也;鬼或有附托老畜走兽以为身,而见形昧人者,故云或以老畜为身也;鬼或有附托败坏器物以为身,而见形昧人者,故云或以败器为身也。 彼以其精,此以其精,两精相搏,而神应之。 彼者,附托阴、幽、风、气、土偶、彩画、老畜、败器八者之鬼也,此者,心蔽吉凶、男女、幽忧、逐放、盟诅、药饵六者之人也,为此人专一执蔽已上六者之事,精执不移,彼附托鬼之精,与人精两相激搏,而鬼有灵通神异之应也。故云彼以其精,此以其精,两精相搏,而神应之也。 为鬼所摄者,或解奇事,或解异事,或解瑞事,其人傲然,不曰鬼于躬,惟曰道于躬, 心执蔽之人,为灵淫况狂奇物六鬼统摄蒙昧者,或解珍奇之事,或解异怪之事,或解祥瑞之事,预言铃应,众人敬之以为圣,其解奇异瑞事之人,傲然不言有鬼附於身,唯言至道於身有此灵通也。故云为鬼所摄者,或解奇事,或解异事,或解瑞事,其人傲然,不曰鬼于躬,惟曰道于躬也。 久之,或死木,或死金,或死绳,或死井。 为鬼所摄之人,预解奇异瑞事,傲然以为得道,久之,或自触树木而死,或以刀刃自刎而死,或以绳自缢而死,或自投井而死也。故云久之,或死木,或死金,或死绳,或死井也。 惟圣人能神神,而不神於神,役万神而执其机,可以会之,可以散之,可以御之,曰应万物,其心寂然。 惟有了道圣人,洞彻真空妙有,了悟不神之神,阴阳莫测,神鬼难窥,化身周遍尘沙界,妙用神通无量,韬晦不显也,故云惟圣人能神神,而不神於神也。了道圣人能呼召风雨,役使万神而执机也,执者,把握也。了道圣人不唯能呼召风雨,而役使万神,更能使可以会而聚之,可以散而分之,可以御而止之也,故云可以会之,可以散之,可以御之也。了道圣人之心,如月印众水,如风呜万籁,如悬镜镒形,如空谷传声,应变而常寂常明,常清常静也,故云曰应万物,其心寂然也。此章明心有执蔽皆邪心,无蔽皆道也。 右第一章 关尹子曰:无一心,五识并驰,心不可一,无虚心,五行皆具,心不可虚,无静心,万化密移,心不可静。 无者,禁止之辞也,谓本来妙心,元自不二,垂诫学人无得专心守一,若萌专心守一之念,则守一之念,与视听食息思之五识相并奔驰,不得一也,以此明了,则知心不可守一也,故云无一心,五识并驰,心不可一也。本来妙心元无一物,等同太虚,垂械学人无得专心虚廓,若萌专心虚廓之念,与喜火、怒木、思土、忧金、恐水之五行,皆同具足不得虚也。以此明了,则知心不萌虚廓之念也,故云无虚心,五行皆具,心不可虚也,本来妙心元自清静,垂诫学人无得专心守静,若蒙专心守静之念,与万化密迁移而不得静也,以此明了,则知心不可守静也,故云无静心,万化密移,心不可静也。 借能一则二偶之,借能虚则实满之,借能静则动摇之。 本来妙心元自不二,於不二妙心,萌守一之念,则守一之念,与不二妙心为二偶对也,故云借能一则二偶之也,此释心不可一也。本来妙心元无一物,等同太虚,於此无物妙心,萌专虚廓之念,则专虚廓之念,填实满塞无物之妙心也,故云借能虚则实满之也,此释心不可虚也。本来妙心元自清静,犹如虚空无动无摇,於本静妙心,萌守静之念,守静之念既生,则是动摇妙心也,故云借能静则动摇之也,此释心不可静也。 惟圣人能敛万有於一息,无有一物可役吾之明彻,散一息於万有,无有一物可问吾之云为。 惟了道圣人之心,犹如太虚,无所不容,化身亿万,一息之问,返本还源,如一切水月,一真月统摄其水月波流,无有一水可没溺真月之明彻也,故云惟圣人能敛万有於一息,无有一物可役吾之明彻也。了道圣人,一息之问,散布化身周遍尘沙界,如一真月普见一切水也,一切水波流不停,无有一切水可问断真月之光明云为照耀也,故云散一息於万有,无有一物可问吾之云为也。此章明本来妙心元自不二,虚静应变纵夺无妨也。 右第二章 关尹子曰:火千年,俄可灭,识千年,俄可去。 火本无我,因膏因薪而见形,虽千年之久,若俄顷膏薪俱尽,则火亦随之而灭也,故云火千年俄可灭也,此起喻也。迷人业识忙忙,无本可据,轮回亿劫,不能出离者,皆因此识也。识亦无我,依境而见,虽千万年之久,若蒙师点化,直下顿悟,本来妙心元自清静,等同太虚,则俄顷之问,境忘识去矣,如薪尽火灭也,故云识千年俄可去也。此喻也。此章明识是生死根,境忘识去,出轮回之要者也。 右第三章 关尹子曰:流者舟也,所以流之者,是水非舟,运者车也,所以运之者,是牛非车,思者心也,所以思之者,是意非合o 人但见舟之流行,殊不知所以使舟流行者,是水流行,非舟自能流行也,故云流者舟也,所以流之者,是水非舟也。人但见车之运行,殊不知所以使车运行者,是牛拽之运行,非车能自运行也,故云运者车也,所以运之者,是牛非车也。此舟车二者借喻也。人但知心之思虑,殊不知所以能思虑者,是意识能思虑,非本来妙心有思虑也,故云思者心也,所以思之者,是意非心也。此合喻也。 不知所以然而然,惟不知所以然而然,故其来无从,其往无在。 本来妙心,真空为体,妙有为用,体用如如,应变无穷,神鬼难窥,阴阳莫测,不知所以然而然也。不知所以然而然,本来妙心,元在五太之前,象帝之先,洞然明了,其来不知从何而生来,冥然隐密其往,不知所在而居止,故云不知所以然而然。惟不知所以然而然,故其来无从,其往无在也。 其来无从,其往无在,故能与天地本原,不古不今。 迭上二句,谓本来妙心,不知从何而生来,冥然隐密往,然不知所在,如此,天地与吾同本原,妙心而生本原,妙心不属时节,故不古不今也,故云其来无从,其往无在,故能与天地本原,不古不今也。此章明本原妙心禀自五太之前,非思虑之所知也。 右第四章 关尹子曰:知心无物,则知物无物,知物无物,则知道无物,知道无物,故不尊卓绝之行,不惊微妙之言。 本来妙心,以道为体,以物为用,了悟道心,元无一物,等同虚空,体用如如,应变常寂,故云知心无物,则知物无物,知物无物,则知道无物也。知者,悟也,物无物者,应变常寂也。洞悟道心体用无物,故不尊尚卓高绝代之行,为行虽卓绝,不离於迹,道本无迹,故不尊尚也。不惊异精微玄妙之言,为言虽微妙,不离於名,道本无名,故不惊异也。故云知道无物,故不尊卓绝之行,不惊微妙之言也。此章明道心应变常寂,非言行之可及也。 右第五章 关尹子曰:物我交心生,两木摩火生, 心本无心,因物而见,物我相交而心生显见,如两木相钻摩而生火也,故云物我交心生,两木摩火生也。 不可谓之在我,不可谓之在彼,不可谓之非我,不可谓之非彼,执而彼我之,则愚。 我本无我,因物来干,心忽显见,非我自生心也,故云不可谓之在我也。物来相感,心虽显见,心如虚空,与彼物无碍,故云不可谓之在彼也。若无我者,物虽来感,则心不生,心既有生,不可谓之非我也,故云不可谓之非我也。我未无我#1彼物若不来感,则心亦不生,心本不生,因感而生,不可谓之非彼物也,故云不可谓之非彼也。迷人不悟无我无心,与物无碍,而妄立我心,与物作对,执有彼我,触物有碍,非愚而何,故云执而彼我之则愚也。而者,汝也,执汝彼我而不忘,乃愚迷之人也。此章明心本无彼我,与物无碍,迷人妄立彼我,与物作对也。 右第六章 关尹子曰:无恃尔所谓利害是非,尔所谓利害是非者,果得利害是非之乎, 无者,禁止之辞也,恃者,倚赖也,言无得恃赖汝之所言利害是非也,故云无恃尔所谓利害是非也。汝所言利害是非者,皆妄情无计,岂可利定为利,害定为害,是定为是,非定为非,利害是非随妄情变化,岂可一定之邪?既不可一定,随时妄情所计之耳,果何得利害是非者哉!故云尔所谓利害是非者,果得利害是非之乎。 圣人方且不识不知,而况於尔。 运化利害是非者,造物也,造物窈冥,莫测其所以,虽圣人大智,圆通於窈冥造物,方且不识不知,而况尔凡乎?故云圣人方且不识不知,而况於尔也。此章明利害是非,造物者运化,凡不可预测也。 右第七章 关尹子曰:夜之所梦,或长於夜,心无时, 长於夜,应作昼,於义则通也,盖传写之娱也。迷人夜问作梦,或梦生长於昼,以此知本来妙心,不属时之数也,故云夜之所梦,或长於昼,心无时也。 生於齐者,心之所见皆齐国也,既而之宋之楚,之晋之梁,心之所存各异,心无方。 有人生长於齐国,心之所见之境,皆齐国而已。而者,汝也,之者,往也。既汝往宋国,又往楚晋梁之三国,四国境界不同,心之所存之境亦异,以此知本来妙心,不属方位也。故云生於齐者,心之所见皆齐国也,既而之宋之楚之晋之梁,心之所存各异,心无方也。此章明本来妙心,不属时数方位也。 右第八章 关尹子曰:善弓者,师弓不师羿,善舟者,师舟不师寡, 羿者,古人善射之号也,昔帝誉赐羿弓矢,为司射之官,居穷石之地,至尧时,十日并出,命羿射之,中九日而落之也,后纂夏后相之位,号有穷国君,因羿以为名 ✜✜✜✜✜✜✜✜✜✜✜✜✜✜✜✜未完待续>>>完整版请登录大玄妙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