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_name]丙子学易编 [book_author]李心传 [book_date]宋代 [book_copyright]玄之又玄 謂之大玄=學海無涯君是岸=書山絕頂吾为峰=大玄古籍書店獨家出版 [book_type]玄学五术,易学,完结 [book_length]24405 [book_dec]又名 《学易编》。南宋李心传撰。心传字微之,号秀岩。李舜臣之子。为集诸家释解《周易》本义之作。原书十五卷,岁久散佚。今有《四库全书》辑本,作一卷。此本乃宋末俞琬所节抄,略存梗概。撰在丙子(1216)年,故有是名。《通志堂经解》本。此书系李氏于南宋嘉定丙子年(1216)以二百零八日之力编撰而成,遂名《丙子学易编》。书中阐解《易》义,惟采王弼、张载、程颐、郭雍、朱熹五家之说,而以其父李舜臣所作《易本传》之说证之,亦间附己意。《四库全书提要》指出:“原书十五卷,高斯得尝与诵诗训合刻于桐江,今已散佚。此本为元初俞琰所钞,后有琰《跋》曰:‘此书系借闻德坊周家书肆所鬻者,天寒日短,老眼昏花,并日而钞其可取者。’ [book_img]Z_15458.jpg [book_chapter]四库本 [book_title]提要 【臣】等谨案丙子学易编一卷宋李心傅撰心传字防之号秀岩隆州人寳庆二年以布衣召补从政郎差充秘阁校勘歴官至工部侍郎兼秘书监事迹具宋史儒林传心传邃于史学有建炎以来系年要録建炎以来朝野杂记二书为史家所重而经术亦颇究心髙斯得耻堂存稿有学易编诵诗训二书跋曰秀岩先生近世大儒也世徒见其论著藏于明堂石室金匮玉版遂以良史目之不知先生中年以后穷极道奥经术之邃有非近世学士大夫所能及者虽弟子尊师之词要非其溢美也是书于嘉定九年竭二百八十日之力排纂蒇业以嵗在丙子故以丙子为名所取惟王弼张子程子郭雍朱子五家之説而以其父舜臣易本传之説证之亦间附以已意原书十五卷髙斯得尝与诵诗训合刻于桐江今已散佚此本为元初俞琰所钞后有琰跋曰此书系借闻徳坊周家书肆所鬻者天寒日短老眼昏花并日而钞其可取者云云盖所存不及十之一矣然琰邃于易学凡所采摭皆其英华则大防犹可防见也心传自序称采王氏张子程子与朱文公四家之传而间以周子邵子及先君子之説补之自唐以上诸儒字义之异者亦附见焉而琰跋所列则无周子邵子而有郭子和子和郭雍之字即着郭氏传家易説者也心传原书不存未详孰是考周子通书邵子皇极经世虽皆阐易理而实于易外别自为説可以引为义疏者少惟郭雍依经阐义具有成书或心传之序传写有误欤乾隆四十六年十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 【臣】 陆 费 墀 [book_title]丙子学易编序 始心传年四十余朋友为言当读易意忻焉乐之既而终日蒙然如眇者之视莫知易之为何书也后十年复取读之首求诸王氏书多所未喻次考张子书乃粗窥其梗槩最后读程子书则昭若掲蒙矣程子之书义理之防也然其言犹若不専为爻画而出于是以先君子本传暨晦庵先生本义参焉而后圣人画卦命爻之情无复余蕴矣顾诸先生之言尚有不能尽同者因复颇为参释随日书之以备遗防闲有鄙见可以推明诸先生之说者亦附着之呜呼程子尚矣先君子之学不肖孤不敢妄有称賛晦庵书最后出世之学者往往未究其蕴而反以象占之说为疑同志者于此傥有取焉然后知程朱二传不可相无而晦庵之为书其条理愈密其意味愈长诚未可以骤窥而轻议也乃若先君子之说则类多与晦庵合第先君子専自圣人画卦之意求之晦庵兼自圣人命爻之意求之此为小异要亦相表里耳嘉定九年嵗次丙子春三月甲申陵阳李心传谨序 [book_title]丙子学易编 宋 李心传 撰 先儒谓上经天道下经人道晋韩康伯非之当矣程子复论分上下经之故具说甚详晦庵则以为简帙重大而已信斯言也则诸卦自可平分为二曷为多寡之不齐乎愚甞考之上下篇之卦数虽不齐而反复观之皆为十有八故系辞传亦言二篇之防则其来盖逺未为无意也 见羣龙无首自王氏以来皆以三字为句郭立之独以五字为句晦庵又推言之其义甚美但羣龙无首于象未为吉尔先君子曰此即天徳不可为首者也考之古书无母通用则无首者戒之之辞以利永贞之例推之亦当如此也 先君子曰易之三画三才自然之数也参之则九两之则六圣人以九六名爻者虽起于倚数而参之揲蓍之余数与五行之行数亦无不合焉击辞传中论数之文尽于此矣 郑氏曰媾犹会也 先君子曰屯六二近初九之阳而正应在五然震之性动而趋上竟舎初而归五蒙六三近九二之阳而正应在上然坎之性陷而趋下乃舎上而求二先君子论卦画详明如此先儒所未及也 先君子曰二以诚实居中理固得矣而先后二隂陷之故窒塞而不通惕惧而不安 讼而见抑者必惩创而无他虑讼而获胜者将满假而有后忧故归而逋其邑人三百户是因讼而有失也然而无眚者祸止此也或锡之鞶带是因讼而有得也然而三禠之者忧未己也先儒之说于义固安但辞若未顺耳郑氏曰小国之下大夫采地方一成其定税三百家故三百户也 王氏以贞厉为句程子以厉终吉为句晦庵又以厉字自为句其读最善 葆光处士张舜元名弼莆阳人绍圣中时命为泉州州学敎授【阙】 荆公曰律如同律聴军声之律法律之律三代未有律书曰六律为万事根本其于兵械尤所重武王伐纣吹律听声 张子以舆尸为不一先君子曰或者不一也 先君子曰军事出则尚右故旋反为左次也春秋左传师三宿为次 先君子曰六五寛柔之主以之兴师则不暴以之任将则疑于无断故有舆尸之戒 有禽徐氏本作擒愚谓以恒九四田无禽例之则所谓有禽当为动而有获之象 唐章懐太子云坤为土缶之象坎为水雨之象坎在坤故曰有孚盈缶 王肃本匪人下有凶字 卦辞连卦名者四履也否也同人也艮也此皆无义但有反耳否下三字疑衍 素履往即中庸所谓素位而行者也独行愿即中庸所谓不愿乎其外者也张子以为素洁葢从王氏而失之 考祥古本或作考详晁氏曰荀作详审也文意尤顺郭璞洞林读至彚字絶句 先君子曰卦言来者谓天气之下降爻言往者谓君子之上亨卦以气言爻以位升也 郑氏曰莽丛木也 大阜曰陵 门外之治义掩恩故柔弱则往吝门内之治恩掩义故刚者又戒以不可坚贞也 禇氏曰八月观也 过王肃音戈 礼记缁衣篇引此爻辞而贞作侦郑注侦问也恐误遯释文又作遁同隐退也 先君子曰卦下故曰尾譬之他卦以足趾为喻者也止而不许则可以免祸此乃所以为隂柔之戒愚案此卦四阳爻皆以遯隂为义二隂爻皆以系阳为义而先儒一之惟先君子以画言故得经世意也又以既未济首尾之象观之此説尤顺 上三爻曰好曰嘉曰肥取义皆一但愈逺则愈贵耳子夏传肥饶裕也 文选张平子思赋利飞遯以保名五臣注遯上九飞遯无不利九师道训曰遯而能飞吉孰大焉 先君子曰易中以大名卦者凡三皆阳画四而隂画二孔頴达曰说文云耐者须也谓颐下之毛象形字也古者犯罪髠其须谓之耐罪故字从寸寸为法也古字亦有误不安寸直作而字者 郑氏读连如字云迟乆之意 陆玑毛诗草木鸟兽虫鱼防云隼鹞也 贾氏周礼防云离为日日圎巽为木木器圎簋象其穿凿如此 己事虞氏作祀事 先君子曰三以隂居阳震动不安有凶之象 先君子曰益用凶事如周礼以委积待凶荒以荒礼哀凶札者也益之为卦初则可以用之于大事二则可以用之于大礼三则可以用之于大灾四则可以用之于大迁厚下之益无所不利 立心勿恒犹云不恒其徳非谓不令如是也 先君子曰天下之事不至于决则不通故杂卦之次序与十三卦之制器尚象皆终乎夬 告自邑与泰上九自邑告命之意同盖欲决小人而命出于下则权柄移而不可以即戎矣 夬之初九欧公曰圣人之用刚常深戒于其初先君子曰此以戒君子之未得位而愤性以决小人者也 张子程子以行止皆凶释之愚谓当决之时而四以阳居隂失位不进臀无肤其行次且矣似不必分也 四兊体羊也牵与姤柔道牵也同义言引而进也众阳共决一隂之时四能自引以进则可亡悔然非有刚明之才必不能信也先君子曰此爻与大壮九四爻位皆同而吉凶不同者彼震体此兊体也愚谓君子去小人固当从容谨重以圗全不可迟疑退缩以招悔故爻辞有牵羊之悔 郑氏曰斋咨嗟叹之辞也马氏曰悲怨之声晁氏曰咨虞作资云赙也郑氏曰自目曰涕自鼻目洟 用见大人荆公程子皆云用此道以见大人 困于酒食与不为酒困之困同 郑氏曰二据初辰在未未为土此二为大夫有地之象未上值天厨酒食象困于酒食者采地薄不足用也二至四为离火火色赤故云朱绂汉儒象学拘泥如此 朱绂方来与轩冕傥来之来同 释文曰蒺藜茨草 荀爽王肃陆绩本劓刖作臲云不安貌郑氏曰劓刖当作倪防晁氏曰案象数当作臲古文作倪防 臲说文作劓云不安也薛氏作防杌 公餗犹言公饍 先君子曰震六爻阳爻震物者也隂爻被震者也王氏曰斧所以斫除荆以安客舎者案子夏传及诸家资斧并作齐斧惟宋文帝元嘉二十九年诏陈霸先檄与王氏本同 张轨曰齐斧黄钺斧也虞喜志林曰齐当作斋斋戒入庙而受斧也 居丰而有庆誉易也在旅而有誉命可谓难矣 张珍甫曰此卦火以不炎为利水以不泄为利 仓颉篇云鬼逺也顔师古注汉书云鬼方言其幽昧也张子曰变言其着化言其渐晦庵先生曰变者化之渐化者变之成二说不同愚以经考之有自化而至于变如系辞传化而裁之谓之变者是也此即张子之说有自变而至于化者中庸动则变变则化者是也此即晦庵之意又晦庵又言当通观之乃可即此意也 游定夫曰应地无疆指君子攸行言之也 卦辞言元亨利贞者六干也屯也随也临也无安也革也传独于干析为四徳而自屯以下言大亨贞者二自临以下言大亨以正者三晦庵曰自屯以下释元亨利贞乃用文王本意得之矣 利建侯即书所谓建侯树屏诗所谓建尔元子俾侯于鲁者也 易言利涉大川者九卦辞七需同人蛊大畜益涣中孚也爻辞二颐上九未济九三也言用涉大川者一谦初六也言不利涉大川者一讼也言不可涉大川者一颐六五也言利见大人者七卦辞四讼蹇萃巽也爻辞三干九二九五蹇上六也言用见大人者一升也 言刚中而应者凡五师也临也下应上也无妄也萃也升也上应下也以卦论之二五相应者凡三十圣人惟于此五卦言之畧举以明义也必为之说则凿矣 后夫谓上六乗阳无顺从之义 张子曰凡言亨者皆阳也 言光明言尊而光皆以艮止取义 刚应谓四为羣隂所应 需于利渉言有功此言有事有功者需之之乆必有其功也有事者乱之之极方进而有所事也 干行以理言天行以气言此又不可不辨 蛊剥复言天行义同 设险如秦闗劒阁以至城郭沟池之类皆是方城汉水乃地险耳 终则有始蛊与恒两言之其义盖同 咸恒萃皆兼天地万物言之其专指天地而言则复与大壮而已 先君子曰巽离皆女子之卦而在离则论女在巽则论男岂非専取画而生义乎 小事吉与小过傅同程氏以卦才之善释之似非也王氏曰易背为止以明背即止也晁氏曰止字当依卦辞作背王弼妄为之说虞翻辈何得无一言盖是时尚未错谬也 王肃本女归吉也作女归吉利贞晁氏曰虞亦无也字先君子曰传因渉川而论乗木者凡三卦惟此言有功盖木行水上独此象为着也故系辞传曰舟楫之利以济不通盖取诸涣 志行正惟此与临之爻两言之 以贵下贱非独此爻也传以始变之卦故一明之耳乗刚之义传凡五言之屯二豫五噬嗑二困三震二而彖传又有柔乗刚柔乗五刚盖举其重不必尽见也 郭京云甞见王辅嗣亲笔鹿作麓以从禽上有何字晦庵疑其妄案王肃本己作麓京岂用之欤 小畜彖传言施未行则是全未得行之意此但为未光耳若颐之六四则施光矣 何可长也凡四言之此爻与豫之上六中孚之上九皆戒之之意若否之上九则幸之之辞也 行不顺也晦庵曰顺当作慎盖顺慎古字通用荀子顺墨作慎墨 顺巽之义此及渐六四家人六二凡三言之巽体此与家人则但取其义耳 不言天上有云而言云上于天见其气之上升也未失常于师六四再言之皆一意也 以九居五正而又中者也屯之时不足以当此义故于需与讼明之若豫与晋之六二则柔之中正者也姤与井之九五皆直言卦徳故无以字 需上六与随初九同皆变而不失正者 王肃曰畜养也 举爻者凡三十有二初凡五比大有观涣中孚二凡八颐恒大壮明夷家人井解损四凡二贲兊五凡八豫贲大畜离姤损丰巽上凡九履豫大有坎井鼎归妹旅兊而六二之吉凡再言之明夷家人九二贞吉凡三言之大牡解未济六五之吉凡四言之贲大畜离丰惟履豫井鼎旅之辞取在上之义其他未必皆有意 位正中凡三言之比随巽之九五皆同 上合志此与大畜九三升初六凡三言之皆谓上与阳爻合也损初六尚合志同 位不当凡十六惟晋夬萃丰小过为以九居四大壮以六居五余皆以六居三履否豫临噬嗑睽震兊中孚未济也然爻位不当者盖不止此圣人亦随事明之耳 志行此及否睽未济之九四凡四言之岂非谓其离下而进于上乎 位正当此及否兊中孚之九五亦四言之孚于剥之属正与此同否中孚又自有意説具本卦 或言有庆或言往有庆而大有庆者独于此爻与颐之上九言之其吉可知矣 志在外此与咸初六涣六三言之皆内外之相应者涣六四言光大也虽无以字义与此同 中以行愿此中字恐与上爻中心之中同 又谁咎凡三言之在解与莭者其意不同说具本卦困九五亦云中直也义与此同 志末得案谦之上六困之九五义与此同说具本卦易而无备也晦庵曰太柔则人将易之而无畏备之心愚案此説本出程子然以爻论之柔得尊位大中则不失于弱矣张子曰君子至平易有何闗防疑备惟以抑抑威仪维徳之隅俨然人望而畏之既易而无备则威如乃吉也此虽王氏旧说于文则顺矣 巽上六亦云上穷皆谓在上而极耳 传言得中道凡四离以六居二固得中矣而比爻与解夬皆以九居二是以阳居隂为得中也岂非所谓时中者欤既济六二与此同 咎不长大壮上六同此意 行中疑与泰爻辞中行同意 志在内此及蹇之上六两言之内谓内卦 亦可丑与解之六三同其义一耳 未失道与睽九二同 释文云勅俗字也字林作敕 不行也一本上或有止字 未光也与震九四兊上六三言之 未光也本或作未光大也 聪不明也与夬九四同岂非泽上于天亦为水涸之象乎 终无尤此及剥六五蹇旅六二鼎九二凡五言之尤罪自外至者也故守正则无尤矣 大畜六四升九二皆以有喜赞之此爻为能求贤以自助是可喜也 象言君子五十三言先王七比豫观噬嗑复无妄涣言后三泰复姤言大人与上各一离剥先王者立法创制者之称君子者有徳有位之通称上者在人上者之通称后者有天下者之通称大人者徳位并至之称此卦六五不为君位故指阳为上而不言后王 先君子曰未有与者无应故也若在上者有以与之则为祸烈而君子无唯类也程子曰剥之未盛君子有与犹可胜也此意甚善第于文义若相戾耳况传文与井九二畧同恐不应为两说 终不可用也此及丰九三两言之大抵一意 后即书所谓元后也省方即观之省方也王氏以方为事张子以后为继体守文之君疑皆失之 义无咎也此及解渐既济之初爻凡四言之意各有异盖解渐自可无咎此及既济则有谨戒之意耳 未富也愚闻之邑人班邑新曰无妄之福未可以为富也 固有之也益六三与此同 丰之五兊之四言有庆畧与此同至于中有庆往有庆则各以其爻义言之若所谓大有庆者则有取义之爻各具本传 先君子曰畜极而通君子之道将盛行于世也程子以说为设问之辞道路之道疑皆未安耳 亦可丑也此及解之三凡两言之义盖一耳 得中道也解夬之九二皆言之 离王公梁武帝读离作平声 涣之六四涣其羣而传曰光大也此爻憧憧往来与涣之四正相反故其辞然 无所容与离九四同 不可大事兴丰其沛之意同盖刚虽得位而不中是以不可大事 小人否也以文攷之晦庵之说为顺以韵叶之程子之音为得 无所疑也此及升之九三并言之此决于退彼决于进时之冝耳 爻辞言九二贞吉者三而此言以中解言得中道未济言中以行正大意相类但各叶韵耳 位不当也谓大壮之世以柔居尊失其壮矣 传文多举首句所谓独行正者乃并贞吉賛之也张子曰有应在四居下援上故曰未受命张子之意犹所谓赐不受命者也如此则与正见必摧之说又相反也先君子晦庵皆曰初在下位未有官守之命程子曰若有官守不信于上而失其职一日不可居也此言得之 威如之吉与大有之传畧同盖夫子虑人以猛为威故特出此义先儒各自为说失之矣 先君子曰离兊皆隂而性不同传言睽中有合所以责君子济睽之功象言同中有异所以论君子不苟同之性 睽六五与晋六五同皆文明柔顺虚中之主往则有庆王氏张子程子皆以为六四当位处隂之实先君子曰六四往蹇来连者以九三九五阳实居当其位而乗承之际实遇之耳此说极顺 阳刚中正虽居蹇难不失其莭所谓得道者多助也以从贵也与鼎之初六同义则稍异 明两作雷雨作二象皆当以作字为句程子误也冝负而反乗与老妇士夫之丑同 未当位也案诸爻失位者皆云位不当而此变其文者谓未当君位故但去其应也若进而之五则当尽去羣隂乃为得耳 益之五损之上皆以益下为大得志与升子尊位者同圣人之意可见矣 后汉向长读损益二卦喟然叹曰吾今已知富不如贫贵不如贱但未知死何如生耳愚谓君子生顺死安未闻以死为贵也贫贱之人固寡怨咎然得其志而大行于天下非逹而在上者能之乎长所言非易之意矣 五比于六非其罪也但时位如此则中心歉然自以为未光耳晋之道未先萃之志未光与此大同而小异 逺近亦以位言盖二近而四逺也 中正也与井之升同皆阳刚在上自然中正故不言以除本亦作储又作治王肃姚氏陆氏曰除犹修治也未光释文云一本作志未光 以髙大一本髙字上有成字 有庆有喜大意畧同所从言之异者恐以叶韵耳程传所云已为平正必谓大贤以上命不足道但当不有其身则孔子微服孟子之有戒心皆为隠情惜己者矣致命如致知之致孔子言道之废兴即推致之谓恐与见危授命不同后见上饶余大雅正叔记晦庵语録云泽无水困不可以有为然后付之命与本义不同当考 以居中而有福庆谓其得所欲之多也 虽不当位彖与爻传三言之小畜乃为无位此爻与未济则为失位耳 以中直也与同人之干同义亦无异受福也与井之坎同 未当也案归妹之大壮賛辞同此以韵叶之皆为平声则此言宜与需之小畜賛辞同义 吉行也与丰九四之吉行大同小异 此言亦为井地设劝相即相友相助相扶持之意时舎也与干九二文言传同王氏程子以文言为次舎之舎此为取舎之舎晦庵皆读作上声愚谓二卦音义固所当同但皆作去声乃为惬耳时舎犹云时止 顺以从君小人之事也君子则可否相济不但顺从而已 越五应上故为失义 荆公曰资九二之中以为实 丑类也三与初二为同体上比于四则离其类矣妇谓四自三论之四非防也乃冦也能御之则与其类为能顺以相保矣 顺以巽也此爻乃所以成巽者故云 丰六二与大有九五賛辞同上下之位为少异耳刚失位而不中是以不可大事也 丧牛之凶本或作丧牛于易 晦庵曰或言中正或言正中盖协韵也 得愿也与渐九五畧同 泽上有水释文云本作泽中有水者非 先君子曰议狱如周官之八议愚谓缓死即三宥之意志未变与家人之渐同义志变则有他矣 濡其首厉何可乆也二句自协韵厉字疑衍 未济征凶位不当也据此文则爻辞利渉大川上宜有不字 释文曰系字从若从下糸者音口奚切非 释文曰王肃本作系辞上传记于杂卦皆有传字晁吕氏定从古晦庵用之 汉儒或以此篇为易大传未详所据 司马谈论六经要指引天下殊涂而同归一致而百虑谓之易大传此今系辞下传中语也故相承以系辞传为大传然刘向封事引易大传曰诬神者殃及三世此岂系辞传中语乎意者秦汉诸儒自为易大传如伏生尚书大传之比其间引系辞之文而谈不考详误以为大传耳亦犹差之毫厘缪以千里本易纬之文而汉儒所引乃冠以易曰二字卤莽类此要不足据也 坤作成物虞氏姚氏皆作坤化成物 简能姚氏曰能当作从 系辞焉而明吉凶虞氏本吉凶下有悔吝二字 虞氏本作昼夜者刚柔之象也 三极程子训极为中陆氏曰极者至也马氏曰三极三统也王肃曰隂阳刚柔仁义也郑氏韩氏曰三才也本义从之 京氏曰序次也陆氏曰象也虞氏本作象 所乐虞本作所变 説文云爻交也 马氏曰疵瑕也愚案小疵即前章所谓忧虞也 韩氏曰爻之所谓曰位六位有贵贱案此言与首章贵贱位矣之意同而韩氏于首章乃以万物贵贱之位释之其失可见矣 晦庵曰齐犹定也小谓隂大谓阳此本荆公説张子曰卦有称名至小而与诸卦均齐者取类大也如此则下文当言卦无小大矣张子失之 虞氏曰辨别也京氏曰明也 王肃曰震动也马氏曰惊也郑氏曰惧也周氏曰救也京氏曰凖等也郑氏曰中也平也 大也天也阳也日也易也皆指干也广也地也隂也月也简也皆指坤也 晦庵曰成性本成之性也存存谓存而又存不已之意也张泳记晦庵语録云成性谓未甞作坏存存言常在此存之又存 晦庵曰释干上九爻义当属文言此盖重出愚甞疑系辞杂论诸爻似文言之未成者故其体絶相类然坤文言视干已甚简畧则他卦不必尽作岂圣人姑举此诸爻以见义例如三陈九卦之比欤 言语以为阶姚氏阶作机 为易诸本多云作易今从释文及朱本 再扐而后挂此下传文天数五至行鬼神也凡四十四字韩本属于此下朱本移在此章之首盖此章専论大衍之数揲蓍求卦之法不当以天地之数参错乎其中也今依汉书律歴志文别自为章在后 防释文云亦作防 案蔡邕灵宪曰微星之数凡万一千五百二十此虽无与于易亦可见天地自然之数矣 变卦之数与焦贑易林合张葆光曰四千九十六卦凡七十三万七千二百八十防 祐荀氏作侑 第十章案韩本此章止于可以祐神矣虞翻云此本美大衍四象之作而荀谞上为章首尤可怪笑裴松之云谞荀爽别名也程子亦云此句与上文相连今从程子晁吕朱本但递降为第十盖以分第八章为两章故也 以前章考之辞象皆居者之事也变占皆动者之事也制器如罔罟耜耒舟楫杵臼之类 至精魏志桓阶奏作至 李守约记晦庵语録曰此言感通后言穷理尽性本论易非论人诸家皆借以论人亦通 第十一章诸家皆止此但在韩本为第八程子晁吕氏本为第十耳 案先儒言金木水火得土而成似未尽善郑氏曰自五以上阳无耦隂无配未得相成六以下气并则成矣其言是也 第十二章案韩本天一至地十凡二十字系于夫易何为者也之上而天数五至行鬼神也凡四十四字系于再扐而后挂之下其文参错不相贯属故张子又曰圣人之于书亦有不欲一并説尽者或在此或在彼要终必见但俾学者潜心盖谨之也晦庵则以为错简移此六十四字系于大衍之数五十之上盖合天地大衍之数为一章也今案郑康成言易诗书春秋简长尺二寸每简三十字孝经半之论语简八寸盖古人简册字有定数每一简三十字则错一简亦三十字近世诸儒于经文之可疑者类以错简名之然文章句多寡不齐恐非错简也但传写者偶失其次耳又案汉书律歴志引此文自天一至行鬼神也六十四字前后相连盖班固之时本犹未错今从韩本二十字无次而依律歴志本以四十四字附之庶文理变通又有依据也 法象即前章所谓成象效法者也变通即此章所谓阖辟往来者也悬象着明言日月丽天垂象最着 莫大乎蓍龟古本大作善 后汉书杨赐传云天垂象见吉凶圣人则之魏志辛毘等奏亦云天垂象见吉凶圣人则之河出圗洛出书圣人效之皆与韩本不同 第十三章韩本连下章为第九晁吕本不连下章为第十一 易曰自天祐之旧本系之上章而无其说诸儒或通作一章误矣 右第十四章韩为第九朱晁吕本第十二 第十五章韩为第十一朱为第十二晁吕鼓之舞之以上为第十三乾坤其易之緼以下为第十四今本定为十五章盖次第从韩分合从朱 理者不相侵乱之意且以税敛言之什一者天下之正理也什而取二如鲁之法则上侵下矣二十而取一如貊之道则下侵上矣皆非所谓理也后世兴利之臣往往借此説以文奸言故不可以不辨 观象观法以作易言上篇仰观俯察以用易言 京氏曰耜耒下耓也耒耜上句木也耓勅丁反陆氏云广五寸孟氏曰耨耘除草也説文云耜曲木垂所作岂神农始作未备而垂益之邪 世本云祝融为市祝融颛顼臣在黄帝后恐误或者神农创之祝融益修其政邪盖懋迁有无禹亦举行之耳 张子谓易言制作之意止取义与象契非必见卦而后始有为也盖先儒误以为文王重卦故有此论而或者困益噬嗑之象又以为神农重卦龟山先生遂以为画前之易其误益以甚矣 以全身也诸本作存身朱本从释文 死其将至其诸本作期今从释文 临卭张文饶名行成乾道间为兵部郎中乃云三陈九卦者明天用二十七也序十三卦者明地用七十八也二十七者卦体也其爻用则百六十二者九九之合也七十八者爻用也其卦体则十三者闰歳之月也皆数之自然也其索合如此此程子所以置数而论理也 李寿翁云以九居五以六居二位当之卦十有六宜无不利而二五之辞多艰以六居五以九居二位不当之卦十有六宜有悔吝而二五之辞多吉盖君当用虚中以行其刚健臣当用刚中以行其柔顺 文言传者十翼之第七篇也先儒以其首章八句与春秋传所载穆姜之言不异疑非孔子之言故梁武帝以此篇为文王所作而吕氏音训取朱内翰之说曰司马迁谓孔子晚喜易序彖系象说卦文言信斯言也则古有是言孔子文之而己晦庵曰疑古有是言穆姜称之夫子亦有取焉故下文别以子曰表孔子之辞盖传者欲以明此章之为古语也愚案春秋传乃战国时人所作记获麟后五十年事疑其取诸此传如王肃采中庸为家语之比若谓下文加子曰字以明此章之为古语则系辞说卦诸传岂皆古语乎况系辞传文全体与此同故愚疑此二传往往后人取夫子之说而彚次之故文势莭目颇与中庸相似王氏注本附此篇于经卦末晁氏从古别出为传今从之 荀卿以括囊为腐儒之事不可谓之识时矣 赞如赞化育之赞生如生八卦之生 禇少孙补龟防传曰天下和平王道得而蓍茎长丈其生满百茎汉儒之说如此今犍为郡田野闲生此蓍草一本百茎絶无余支愚亲观之但长可二尺余不尽如先儒之说也 淮南子云上有丛蓍下有伏龟禇少孙云蓍生满百茎者下必有神龟守之上常有青云覆之洪范五行传云蓍百年一本生百茎许叔重说文云蒿属生千歳三百茎易以为数天子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王仲任论衡云七十歳生一茎七百歳生十茎神灵之物故生迟也陆玑毛诗草木防云似藾萧青色科生本草蓍生少室山谷圗经云今蔡州上蔡县曰龟祠其旁生如蒿作丛髙止六尺一本一二十茎多者三五十茎生便条重所以异于众蒿也愚所见者嘉定府有之状如蒿属闻诸土人云其生亦如常草但一本百茎此为异也若如说文所云则三尺之蓍挂扐布筭己自不易况九尺乎 唐本注云駮若马锯牙食虎豹取其至健也如此説则当云为駮不应有马字 荀九家有为牝为迷为方为囊为裳为黄为帛为浆牝隂物也迷先迷之意方地之形囊所以容物裳下服黄地之色帛桑土所生浆未详其义 九家艮为鼻身之止者背也面之止者鼻也 张葆光曰八卦设而万物之象备孔子陈之于説卦者盖明其例耳非至于此也见于易者説卦有所不陈东于説卦者易有所不尽此可识其意矣 作罔罟以佃以渔纬书出先汉既有罔字则隋唐本无者非也 [book_title]丙子学易编后序 右学易编十五卷起丙子月正元日尽是嵗除夕凡三百八十有四日其间斋祠賔旅寒暑疾病事役居十之三为功葢二百八十日也案唐书艺文志易自卜商传以下凡八十五家中兴馆阁书目百有十二家其説之多至于如此而近世为是説者复数十家尚未着録也然是编之作特取王氏张子程子与朱文公四家之传而间以周子邵子及先君子之説补之自唐以上诸儒字义之异者亦附见焉其有得于心思可助诸先生之説者十一二也编成抚之而叹曰于虖易道逺矣上古之经莫尊于易而诸儒多以私意乱之盖东周之时以象占言易而乱于支离两汉之际以防纬言易而乱于傅会魏晋之闲以名理言易而乱于虗无近世以来以人事言易而乱于穿凿皆易之蠧也葢盈天地之闲者理与气而已矣然有是气则必有是理有是理则必有是象有是象而后有是数有是数而后有是占有是占而后有是辞故易有圣人之道四而变象占居三马变也者言乎爻之动者也象也者言乎卦之像者也占也者言乎蓍之决者也自伏羲作卦以前民用文王周公系辞焉而明吉凶使后之人观消息盈虗之理审进退存亡之义而不迷于吉凶悔吝之途圣人之忧患后世可谓至矣自周之衰言易者寖失羲文之意而牵合破碎或反资以为乱故夫子作十翼专以义理明之其后防纬之学典而飞伏互体之文壬遯九宫之说纷然并出皆托易以行世至王辅嗣乃独辞而辟之其视两汉诸儒可谓贤矣惜其溺于时好乃取庄老之妄以乱周孔之实故易之道终不明于世寥寥千载有程夫子出乃始以人事之实理明之其有功于易则已宏矣然程之所传者辞也辨吉凶者存乎辞而理固在其中矣而后之学者沿文生义各自为説复失圣人系辞之本意故晦庵先生出又专以圣人立卦生爻之大防明之自程朱二子之书成而四圣人之道始大彰明较着而无所蔽矣顾恨世之学者未能穷究是书往往以其一时推求考索测度髣髴之言而反疑前贤终身笃学研思精防至到之论若是者愚窃大惧故复述其所闻识于编端以示子姓而同志之士可与共学者亦所不隠焉 [book_chapter]标点本 [book_title]提要 臣等谨案:丙子学易编一卷,宋李心傅撰。心传字微之,号秀岩,隆州人。宝庆二年,以布衣召补从政郎,差充秘阁校勘。历官至工部侍郎兼秘书监。事迹具宋史儒林传。心传邃于史学,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建炎以来朝野杂记二书,为史家所重,而经术亦颇究心。高斯得耻堂存稿有学易编、诵诗训二书,跋曰:「秀岩先生,近世大儒也。世徒见其论著藏于明堂石室,金匮玉版,遂以良史目之。不知先生中年以后,穷极道奥,经术之邃,有非近世学士大夫所能及者。」虽弟子尊师之词,要非其溢美也。是书于嘉定九年,竭二百八十日之力,排纂蒇业,以岁在丙子,故以「丙子」为名。所取惟王弼、张子、程子、郭雍、朱子五家之说,而以其父舜臣易本传之说证之,亦间附以己意。原书十五卷,高斯得尝与诵诗训合刻于桐江,今已散佚。此本为元初俞琰所钞,后有琰跋曰: 「此书系借闻德坊周家书肆所鬻者,天寒日短,老眼昏花,并日而钞其可取者」云云。盖所存不及十之一矣。然琰邃于易学,凡所采摭,皆其英华,则大旨犹可概见也。心传自序称「采王氏、张子、程子与朱文公四家之传,而间以周子、邵子及先君子之说补之。自唐以上诸儒字义之异者,亦附见焉。」而琰跋所列,则无周子、邵子而有郭子和。子和,郭雍之字,即著郭氏传家易说者也。心传原书不存,未详孰是。考周子通书、邵子皇极经世,虽皆阐易理,而实于易外别自为说,可以引为义疏者少。惟郭雍依经阐义,具有成书,或心传之序,传写有误欤?乾隆四十六年十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总 校 官臣陆 费 墀 [book_title]丙子学易编序 始心传年四十余,朋友为言当读易,意忻焉乐之。既而终日蒙然,如眇者之视,莫知易之为何书也。后十年复取读之,首求诸王氏书,多所未喻;次考张子书,乃粗窥其梗槩;最后读程子书,则昭若揭蒙矣。程子之书,义理之会也,然其言犹若不专为爻画而出,于是以先君子本传暨晦庵先生本义参焉,而后圣人画卦命爻之情无复余蕴矣。顾诸先生之言尚有不能尽同者,因复颇为参释,随日书之,以备遗忘。闲有鄙见可以推明诸先生之说者,亦附著之。呜呼!程子尚矣,先君子之学,不肖孤不敢妄有称赞。晦庵书最后出,世之学者往往未究其蕴,而反以象占之说为疑。同志者于此傥有取焉,然后知程、朱二传不可相无,而晦庵之为书,其条理愈密,其意味愈长,诚未可以骤窥而轻议也。乃若先君子之说,则类多与晦庵合。第先君子专自圣人画卦之意求之,晦庵兼自圣人命爻之意求之,此为小异,要亦相表里耳。嘉定九年岁次丙子春三月甲申,陵阳李心传谨序。 [book_title]丙子学易编 宋 李心传 撰。 先儒谓上经天道,下经人道,晋韩康伯非之,当矣。程子复论分上下经之故,具说甚详。晦庵则以为简帙重大而已。信斯言也,则诸卦自可平分为二,曷为多寡之不齐乎?愚尝考之,上下篇之卦数虽不齐,而反复观之,皆为十有八。故系辞传亦言二篇之策,则其来盖远,未为无意也。 「见群龙无首」,自王氏以来皆以三字为句,郭立之独以五字为句,晦庵又推言之,其义甚美。但「群龙无首」,于象未为吉尔。先君子曰:此即天德不可为首者也。考之古书,「无」母通用,则无首者戒之之辞。以「利永贞」之例推之,亦当如此也。 先君子曰:易之三画,三才自然之数也。参之则九,两之则六。圣人以九六名爻者,虽起于倚数,而参之揲蓍之余数,与五行之行数,亦无不合焉。击辞传中论数之文,尽于此矣。郑氏曰:「媾,犹会也。」 先君子曰:屯六二近初九之阳,而正应在五,然震之性动而趋上,竟舍初而归五。蒙六三近九二之阳,而正应在上,然坎之性陷而趋下,乃舍上而求二。先君子论卦画详明如此,先儒所未及也。 先君子曰:二以诚实居中,理固得矣。而先后二阴陷之,故窒塞而不通,惕惧而不安。 讼而见抑者,必惩创而无他虑;讼而获胜者,将满假而有后忧。故归而逋其邑人三百户,是因讼而有失也。然而无眚者,祸止此也。或锡之鞶带,是因讼而有得也。然而三禠之者,忧未已也。先儒之说,于义固安,但辞若未顺耳。郑氏曰:「小国之下大夫,采地方一成,其定税三百家,故三百户也。」 王氏以「贞厉」为句,程子以「厉终吉」为句,晦庵又以「厉」字自为句,其读最善。 葆光处士张舜元,名弼,莆阳人。绍圣中,时命为泉州州学教授阙。 荆公曰:「律如同律,听军声之律,法律之律,三代未有。」律书曰:「六律为万事根本。」其于兵械尤所重。武王伐纣,吹律听声。 张子以「舆尸」为「不一」。先君子曰:「或者不一也。」 先君子曰:「军事出则尚右,故旋反为左次也。」春秋左传:师三宿为次。 先君子曰:「六五宽柔之主,以之兴师则不暴,以之任将则疑于无断,故有舆尸之戒。」 「有禽」,徐氏本作「擒」。愚谓:以恒九四「田无禽」例之,则所谓「有禽」,当为动而有获之象。 唐章怀太子云:「坤为土,缶之象;坎为水,雨之象。坎在坤,故曰有孚盈缶。」 王肃本「匪人」下有「凶」字。卦辞连卦名者四:履也,否也,同人也,艮也。此皆无义,但有反耳。「否」下三字疑衍。 「素履往」,即中庸所谓「素位而行」者也。「独行愿」,即中庸所谓「不愿乎其外」者也。张子以为「素洁」,盖从王氏而失之。 「考祥」,古本或作「考详」。晁氏曰:荀作详,审也。文意尤顺。郭璞洞林读至「汇」字绝句。 先君子曰:卦言「来」者,谓天气之下降。爻言「往」者,谓君子之上亨。卦以气言,爻以位升也。郑氏曰:「莽」,丛木也。大阜曰陵。 门外之治义掩恩,故柔弱则「往吝」。门内之治恩掩义,故刚者又戒以不可坚贞也。褚氏曰:八月观也。过,王肃音戈。 礼记缁衣篇引此爻辞,而「贞」作「侦」。郑注:「侦,问也。」恐误。「遁」,释文又作「遁」,同,隐退也。先君子曰:卦下故曰「尾」,譬之他卦,以足趾为喻者也。止而不许,则可以免祸,此乃所以为阴柔之戒。愚案:此卦四阳爻皆以遁阴为义,二阴爻皆以系阳为义,而先儒一之。惟先君子以画言,故得经世意也。又以既、未济首尾之象观之,此说尤顺。 上三爻曰「好」、曰「嘉」、曰「肥」,取义皆一,但愈远则愈贵耳。子夏传:「肥,饶裕也。」 文选张平子思玄赋:「利飞遁以保名」,五臣注:「遁」上九:飞遁无不利。九师道训曰:「遁而能飞,吉孰大焉。」 先君子曰:易中以「大」名卦者凡三,皆阳画四而阴画二。孔颖达曰:「说文云:耐者,须也。谓颐下之毛,象形字也。古者犯罪,髡其须,谓之耐罪,故字从寸,寸为法也。」古字亦有误不安「寸」,直作「而」字者。 郑氏读连如字,云迟久之意。 陆玑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云:「隼,鹞也。」 贾氏周礼疏云:「离为日,日圆;巽为木,木器圆。簋象。」其穿凿如此。「已事」,虞氏作「祀事」。 先君子曰:三以阴居阳,震动不安,有凶之象。 先君子曰:「益用凶事」,如周礼「以委积待凶荒,以荒礼哀凶札」者也。益之为卦,初则可以用之于大事,二则可以用之于大礼,三则可以用之于大灾,四则可以用之于大迁。厚下之益,无所不利。 「立心勿恒」,犹云「不恒其德」,非谓不令如是也。先君子曰:天下之事,不至于决则不通。故杂卦之次序,与十三卦之制器尚象,皆终乎夬。 「告自邑」,与泰上九「自邑告命」之意同。盖欲决小人,而命出于下,则权柄移而不可以即戎矣。 夬之初九,欧公曰:「圣人之用刚,常深戒于其初。」先君子曰:此以戒君子之未得位,而愤性以决小人者也。 张子、程子以「行止皆凶」释之。愚谓,当决之时,而四以阳居阴,失位不进,臀无肤,其行次且矣,似不必分也。四,兑体,羊也。「牵」,与姤「柔道牵也」同义,言引而进也。众阳共决一阴之时,四能自引以进,则可亡悔。然非有刚明之才,必不能信也。先君子曰:此爻与大壮九四爻位皆同,而吉凶不同者,彼震体,此兑体也。愚谓君子去小人,固当从容谨重以图全,不可迟疑退缩以招悔,故爻辞有「牵羊」之悔。 郑氏曰:「斋咨」,嗟叹之辞也。马氏曰:「悲怨之声。」晁氏曰:「咨」,虞作资,云赙也。郑氏曰:「自目曰涕,自鼻目洟。」「用见大人」,荆公、程子皆云用此道以见大人。 「困于酒食」与「不为酒困」之「困」同。 郑氏曰:二据初,辰在未,未为土,此二为大夫有地之象。未上值天厨,酒食象。「困于酒食」者,采地薄不足用也。二至四为离火,火色赤,故云「朱绂」。汉儒象学拘泥如此, 「朱绂方来」与「轩冕傥来」之「来」同。释文曰:「蒺藜」,茨草。荀爽、王肃、陆绩本「劓刖」作「臲」,●云:不安貌。郑氏曰:「劓刖」当作「倪㐳」。晁氏曰:案象数当作臲,●古文作倪㐳。 臲,●说文作「劓」,●云「不安也。」薛氏作「劓杌」。「公𫗧」犹言「公膳」。 先君子曰:震六爻,阳爻,震物者也。阴爻,被震者也。王氏曰:「斧所以斫除荆棘,以安客舍者。」案,子夏传及诸家「资斧」并作「齐斧」,惟宋文帝元嘉二十九年诏陈霸先檄与王氏本同。张轨曰:「齐斧,黄钺斧也。」虞喜志林曰:齐当作斋,斋戒入庙而受斧也。 居丰而有庆誉,易也。在旅而有誉命,可谓难矣。 张珍甫曰:「此卦火以不炎为利,水以不泄为利。」 仓颉篇云:「鬼,远也。」颜师古注汉书云:「鬼方,言其幽昧也。」张子曰:「变言其著,化言其渐。」晦庵先生曰:「变者,化之渐;化者,变之成。」二说不同。愚以经考之,有自化而至于变,如系辞传「化而裁之谓之变」者是也。此即张子之说。有自变而至于化者,中庸「动则变,变则化」者是也。此即晦庵之意。又晦庵又言「当通观之乃可。」即此意也。 游定夫曰:「应地无疆」,指君子攸行言之也。 卦辞言「元亨利贞」者六,「乾」也,「屯」也,「随」也,「临」也,无安也,「革」也。传独于乾析为四德,而自「屯」以下,言「大亨贞」者二;自「临」以下,言「大亨以正」者三。晦庵曰:「自屯以下,释元亨利贞,乃用文王本意。」得之矣。「利建侯」,即书所谓「建侯树屏」,诗所谓「建尔元子,俾侯于鲁」者也。 易言「利涉大川」者九,卦辞七,需、同人、蛊、大畜、益、涣、中孚也。爻辞二,颐上九、未济九三也。言「用涉大川」者一,谦初六也。言「不利涉大川」者一,讼也。言「不可涉大川」者一,颐六五也。言「利见大人」者七,卦辞四,讼、蹇、萃、巽也。爻辞三,乾九二、九五、蹇上六也。言「用见大人」者一,升也。言「刚中而应」者凡五,师也,临也,下应上也。无妄也,萃也,升也,上应下也。以卦论之,二五相应者凡三十,圣人惟于此五卦言之,略举以明义也,必为之说,则凿矣。 后夫谓上六乘阳,无顺从之义。 张子曰:凡言「亨」者,皆阳也。 言「光明」,言尊而光,皆以艮止取义。 刚应,谓四为群阴所应。 需于「利涉」言「有功」,此言「有事」。有功者,需之之久,必有其功也。「有事」者,乱之之极,方进而有所事也。 「乾行」以理言,「天行」以气言,此又不可不辨。 蛊、剥、复言「天行」,义同 设险,如秦关剑阁以至城郭沟池之类,皆是。方城汉水乃地险耳。 「终则有始」,蛊与恒两言之,其义盖同。 咸、恒、萃皆兼天地万物言之,其专指天地而言,则复与大壮而已。先君子曰:巽、离皆女子之卦,而在离则论女,在巽则论男,岂非专取画而生义乎? 小事吉与小过傅同。程氏以卦才之善释之,似非也。王氏曰:「易背为止」,以明背即止也。晁氏曰:止字当依卦辞作「背」。王弼妄为之说,虞翻辈何得无一言?盖是时尚未错谬也。 王肃本「女归吉也」作「女归吉,利贞」。晁氏曰:虞亦无「也」字。先君子曰:传因涉川而论乘木者凡三卦,惟此言有功。盖木行水上,独此象为著也。故系辞传曰:「舟楫之利,以济不通,盖取诸涣」, 志行正惟此与?临之爻两言之, 「以贵下贱」,非独此爻也。传以始变之卦,故一明之耳。「乘刚」之义,传凡五言之,屯二、豫五、噬嗑二、困三、震二。而彖传又有「柔乘刚」、「柔乘五刚」,盖举其重,不必尽见也。 郭京云:尝见王辅嗣亲笔鹿作麓,以从禽上有何字。晦庵疑其妄。案,王肃本已作「麓」,京岂用之欤?小畜彖传言「施未行」,则是全未得行之意,此但为未光耳。若颐之六四,则施光矣, 何可长也?凡四言之。此爻与豫之上六、中孚之上九,皆戒之之意。若否之上九,则幸之之辞也。 「行不顺也」。晦庵曰:顺当作「慎」。盖「顺」、「慎」古字通用。荀子「顺墨」作「慎墨」。 「顺巽」之义,此及渐六四、家人六二,凡三言之。巽体此与家人则但取其义耳。不言「天上有云」,而言「云上于天」,见其气之上升也。「未失常」,于师六四再言之。皆一意也。 以九居五,正而又中者也。屯之时不足以当此义,故于需与讼明之。若豫与晋之六二,则柔之中正者也。姤与井之九五,皆直言卦德,故无「以」字。 需上六与「随」初九同,皆变而不失正者。王肃曰:「畜,养也。」 举爻者凡三十有二,初凡五,比、大有、观、涣、中孚。二凡八,颐、恒、大壮、明夷、家人、井、解、损。四凡二,贲、兑。五凡八,豫、贲、大畜、离、姤、损、丰、巽上,凡九。履、豫、大有、坎、井、鼎、归妹、旅、兑。而六二之吉,凡再言之。明夷、家人九二贞吉,凡三言之。大牡解、未济。六五之吉,凡四言之。贲、大畜、离、丰。惟履、豫、井、鼎、旅之辞取在上之义,其他未必皆有意。 位正中凡三言之。比、随、巽之九五皆同。 上合志。此与大畜九三、升初六,凡三言之。皆谓上与阳爻合也。损初六尚合志同 位不当凡十六。惟晋、夬、萃、丰、小过为以九居四,大壮以六居五,余皆以六居三,履、否、豫、临、噬嗑、睽、震、兑、中孚、未济也。然爻位不当者,盖不止此,圣人亦随事明之耳。 志行此及否、睽、未济之九四,凡四言之。岂非谓其离下而进于上乎。 位正当。此及否、兑、中孚之九五,亦四言之。「孚于剥」之属,正与此同。否、中孚又自有意,说具本卦。或言「有庆」,或言「往有庆」,而大有庆者,独于此爻与颐之上九言之,其吉可知矣。 「志在外」此与咸初六、涣六三言之,皆内外之相应者。涣六四言「光大也」。虽无「以」字,义与此同。 「中以行愿」,此「中」字恐与上爻「中心」之「中」同。 「又谁咎」,凡三言之,在解与节者,其意不同,说具本卦。困九五亦云「中直也」,义与此同。 「志末得」。案:谦之上六、困之九五,义与此同,说具本卦。易而无备也。晦庵曰:「太柔则人将易之,而无畏备之心。」愚案,此说本出程子,然以爻论之,柔得尊位大中,则不失于弱矣。张子曰:「君子至平易,有何关防疑备?惟以抑抑威仪,维德之隅,俨然人望而畏之,既易而无备,则威如乃吉也。」此虽王氏旧说,于文则顺矣。 巽上六亦云「上穷」,皆谓在上而极耳。 传言「得中道」凡四,离以六居二,固得中矣。而比爻与解、夬皆以九居二,是以阳居阴为得中也。岂非所谓时中者欤?既济六二与此同。 「咎不长」,大壮上六同此意。 「行中」疑与泰爻辞「中行」同意。 「志在内」,此及蹇之上六两言之。内,谓内卦。 亦可丑,与解之六三同,其义一耳。 「未失道」,与睽九二同。 释文云:「敕,俗字也。」字林作敕。 「不行也」,一本上或有止字。「未光也」,与震九四、兑上六三言之。 「未光也」,本或作「未光大也」。 「聪不明也」,与夬九四同。岂非泽上于天,亦为水涸之象乎? 「终无尤」,此及剥六五、蹇、旅六二、鼎九二,凡五言之。尤,罪自外至者也,故守正则无尤矣。 大畜六四、升九二皆以「有喜」赞之。此爻为能求贤以自助,是可喜也。象言「君子」五十三,言「先王」七,比、豫、观、噬嗑、复、无妄、涣。言后三,泰、复、姤。言「大人」与上各一。离、剥。先王者,立法创制者之称;君子者,有德有位之通称;上者,在人上者之通称;后者,有天下者之通称;大人者,德位并至之称。此卦六五不为君位,故指阳为上,而不言后王。 先君子曰:未有与者,无应故也。若在上者有以与之,则为祸烈,而君子无唯类也。程子曰:「剥之未盛,君子有与,犹可胜也。」此意甚善,第于文义若相戾耳。况传文与井九二略同,恐不应为两说, 终不可用也。此及丰九三两言之,大抵一意。 「后」即书所谓「元后」也。「省方」即观之「省方」也。王氏以「方」为「事」,张子以「后」为「继体守文之君」,疑皆失之。 「义无咎也」。此及解、渐、既济之初爻,凡四言之,意各有异。盖解渐自可无咎,此及既济则有谨戒之意耳。 「未富也」,愚闻之邑人班邑新曰:「无妄之福,未可以为富也,固有之也。」益六三与此同。 丰之五、兑之四言「有庆」,略与此同。至于「中有庆」、「往有庆」,则各以其爻义言之。若所谓「大有庆」者,则有取义之爻,各具本传。 先君子曰:畜极而通,君子之道将盛行于世也。程子以「说」为设问之辞,道路之道,疑皆未安耳。 亦可丑也。此及解之三,凡两言之,义盖一耳。 「得中道也」,解、夬之九二皆言之。离王公,梁武帝读「离」作平声。 涣之六四「涣其群」,而传曰「光大也」。此爻「憧憧往来」,与涣之四正相反,故其辞然 无所容,与离九四同。 「不可大事,兴丰其沛」之意同。盖刚虽得位而不中,是以「不可大事, 小人否」也。以文考之,晦庵之说为顺;以韵叶之,程子之音为得。无所疑也。此及升之九三并言之,此决于退,彼决于进,时之宜耳。 爻辞言九二「贞吉」者三,而此言「以中」,解言「得中道」,未济言「中以行正」,大意相类,但各叶韵耳。 「位不当也」,谓大壮之世,以柔居尊,失其壮矣。 传文多举首句,所谓「独行正」者,乃并「贞吉」赞之也。张子曰:有应在四,居下援上,故曰「未受命」。张子之意,犹所谓「赐不受命」者也。如此则与「正见必摧」之说又相反也。先君子、晦庵皆曰:初在下位,未有官守之命。程子曰:若有官守,不信于上,而失其职,一日不可居也。此言得之。 「威如之吉」,与大有之传略同。盖夫子虑人以猛为威,故特出此义。先儒各自为说,失之矣。 先君子曰:离兑皆阴,而性不同。传言「睽中有合」,所以责君子济睽之功。象言「同中有异」,所以论君子不苟同之性。睽六五与晋六五同,皆文明柔顺虚中之主。往则有庆。王氏、张子、程子皆以为六四当位,处阴之实。先君子曰:六四「往蹇来连」者,以九三、九五阳实居当其位,而乘承之际,实遇之耳。此说极顺。 阳刚中正,虽居蹇难,不失其节,所谓得道者多助也。「以从贵也」,与鼎之初六同义,则稍异。 「明两作」、「雷雨作」,二象皆当以作字为句,程子误也。宜负而反乘,与老妇士夫之丑同,未当位也。案,诸爻失位者,皆云「位不当」,而此变其文者,谓未当君位,故但去其应也。若进而之五,则当尽去群阴,乃为得耳。 益之五,损之上,皆以益下为「大得志」,与升子尊位者同,圣人之意可见矣。 后汉向长读损、益二卦,喟然叹曰:「吾今已知富不如贫,贵不如贱,但未知死何如生耳。」愚谓君子生顺死安,未闻以死为贵也。贫贱之人,固寡怨咎,然得其志而大行于天下,非达而在上者能之乎?长所言,非易之意矣。 五比于六,非其罪也。但时位如此,则中心歉然,自以为未光耳。晋之「道未先」,萃之「志未光」,与此大同而小异。 「远近」,亦以位言,盖二近而四远也。 「中」,正也,与井之升同,皆阳刚在上,自然中正,故不言「以」。「除」,本亦作储,又作治。王肃、姚氏、陆氏曰:「除」,犹修治也。「未光」,释文云:一本作「志未光」。「以高大」,一本「高」字上有「成」字。 「有庆」、「有喜」,大意略同。所从言之异者,恐以叶韵耳。程传所云已为平正,必谓大贤以上,命不足道,但当不有其身,则孔子微服,孟子之有戒心,皆为隐情惜己者矣。「致命」,如「致知」之致,孔子言道之废兴,即推致之谓,恐与「见危授命」不同。后见上饶余大雅正叔记晦庵语录云:「泽无水,困。不可以有为,然后付之命。」与本义不同,当考。以居中而有福庆,谓其得所欲之多也。 虽不当位,彖与爻传三言之,小畜乃为无位,此爻与未济则为「失位」耳。 「以中直也」,与「同人之乾」同义,亦无异。「受福也」,与井之坎同。 「未当也」,案:归妹之大壮赞辞同此。以韵叶之,皆为平声,则此言宜与需之小畜赞辞同义。 「吉行也」,与丰九四之「吉行」大同小异,此言亦为井地设。「劝相」,即相友、相助、相扶持之意。「时舍也」,与乾九二文言传同。王氏、程子以文言为「次舍」之「舍」,此为取舍之「舍」,晦庵皆读作上声。愚谓二卦音义固所当同,但皆作去声,乃为「惬」耳。「时舍」,犹云时止。 顺以从君,小人之事也。君子则可否相济,不但顺从而已。 越五应上,故为「失义」。 荆公曰:资九二之中以为实。丑,类也。三与初、二为同体,上比于四,则离其类矣。妇谓四,自三论之,四非婚也,乃寇也。能御之,则与其类为能顺以相保矣。 「顺以巽也」,此爻乃所以成巽者,故云。 丰六二与大有九五赞辞同,上下之位为少异耳。刚失位而不中,是以不可大事也。 「丧牛之凶」,本或作「丧牛于易」。 晦庵曰:「或言中正,或言正中,盖协韵也。」「得愿也」,与渐九五略同。 「泽上有水」,释文云:「本作泽中有水者,非。」 先君子曰:「议狱」如周官之八议。愚谓「缓死」即「三宥」之意。「志未变」,与「家人之渐」同义,志变则有他矣。 「濡其首,厉」,何可久也。二句自协韵,「厉」字疑衍。 未济征凶,位不当也。据此文,则爻辞「利涉大川」上,宜有「不」字。释文曰:「系」字,从●若从●下糸者,音口奚切,非。释文曰:王肃本作系辞上传。记于杂卦,皆有「传」字。晁、吕氏定从古,晦庵用之。 汉儒或以此篇为易大传,未详所据。 司马谈论六经要指引「天下殊涂而同归,一致而百虑,谓之易大传」,此今系辞下传中语也,故相承以系辞传为大传。然刘向封事引易大传曰:「诬神者殃及三世」,此岂系辞传中语乎?意者秦、汉诸儒自为易大传,如伏生尚书大传之比,其间引系辞之文,而谈不考详,误以为大传耳。亦犹「差之毫厘,缪以千里」,本易纬之文,而汉儒所引乃冠以「易曰」二字,卤莽类此,要不足据也。 坤作成物。虞氏、姚氏皆作「坤化成物」。 简能。姚氏曰:「能」当作「从」。 系辞焉而明吉凶。虞氏本「吉凶」下有「悔吝」二字。 虞氏本作「昼夜者,刚柔之象也」。 三极。程子训「极」为「中」。陆氏曰:「极者,至也。」马氏曰:「三极,三统也。」王肃曰:「阴阳、刚柔、仁义也。」郑氏、韩氏曰:「三才也。」本义从之。 京氏曰:「序,次也。」陆氏曰:象也,虞氏本作「象」。所乐,虞本作「所变」。说文云:「爻,交也。」 马氏曰:「疵,瑕也。」愚案:「小疵」即前章所谓「忧虞」也。 韩氏曰:「爻之所谓曰位,六位有贵贱。」案,此言与首章「贵贱位矣」之意同,而韩氏于首章乃以「万物贵贱之位」释之,其失可见矣。 晦庵曰:齐犹定也。小谓阴,大谓阳。此本荆公说。张子曰:「卦有称名至小而与诸卦均齐者,取类大也。」如此则下文当言「卦无小大」矣。张子失之。 虞氏曰:「辨别也。」京氏曰:「明也。」 王肃曰:「震动也。」马氏曰:「惊也。」郑氏曰:「惧也。」周氏曰:「救也。」京氏曰:「准等也。」郑氏曰:中也,平也, 大也,天也,阳也,日也,易也,皆指乾也。广也,地也,阴也,月也,简也,皆指坤也。 晦庵曰:成性,本成之性也。存存,谓存而又存,不已之意也。张泳记晦庵语录云:成性谓未尝作坏。存存,言常在此存之又存。 晦庵曰:「释乾上九爻义,当属文言,此盖重出。」愚尝疑系辞杂论诸爻,似文言之未成者,故其体绝相类。然坤文言视乾已甚简略,则他卦不必尽作,岂圣人姑举此诸爻以见义例,如三陈九卦之比欤?言语以为阶姚氏「阶」作「机」。 为易诸本多云「作易」,今从释文及朱本。 「再扐而后挂」此下传文。「天数五」至「行鬼神也」凡四十四字,韩本属于此下,朱本移在此章之首。盖此章专论大衍之数,揲蓍求卦之法,不当以天地之数参错乎其中也。今依汉书律历志文,别自为章在后。策,释文云:「亦作策。」 案:蔡邕灵宪曰:「微星之数,凡万一千五百二十。」此虽无与于易,亦可见天地自然之数矣。 变卦之数,与焦赣易林合。张葆光曰:「四千九十六卦,凡七十三万七千二百八十。」策。祐,荀氏作「侑」。 第十章。案:韩本此章止于「可以祐神矣」。虞翻云:「此本美大衍四象之作,而荀谞上为章首,尤可怪笑。」裴松之云:「谞,荀爽别名也。」程子亦云:「此句与上文相连。」今从程子、晁、吕、朱本,但递降为第十,盖以分第八章为两章故也。 以前章考之,辞、象皆居者之事也,变、占皆动者之事也。制器如罔罟、耜耒、舟楫、杵臼之类。 至精,魏志桓阶奏作「至赜」。 李守约记晦庵语录曰:「此言感通,后言穷理尽性,本论易,非论人。」诸家皆借以论人,亦通。 第十一章诸家皆止此,但在韩本为第八,程子、晁、吕氏本为第十耳。案先儒言金、木、水、火得土而成,似未尽善。郑氏曰:「自五以上,阳无耦,阴无配,未得相成。六以下,气并则成矣。」其言是也。 第十二章案:韩本「天一」至「地十」凡二十字,系于「夫易何为者也」之上;「而天数五」至「行鬼神也」凡四十四字,系于「再扐而后挂」之下。其文参错,不相贯属。故张子又曰:「圣人之于书,亦有不欲一并说尽者,或在此,或在彼,要终必见,但俾学者潜心,盖谨之也。」晦庵则以为错简,移此六十四字,系于「大衍之数五十」之上,盖合天地大衍之数为一章也。今案郑康成言易、诗、书、春秋简长尺二寸,每简三十字;孝经半之;论语简八寸。盖古人简册,字有定数,每一简三十字,则错一简亦三十字。近世诸儒,于经文之可疑者,类以错简名之,然文章句多寡不齐,恐非错简也,但传写者偶失其次耳。又案:汉书律历志引此文,自「天一」至「行鬼神也」六十四字,前后相连,盖班固之时,本犹未错,今从韩本二十字无次,而依律历志本,以四十四字附之,庶文理变通,又有依据也。 法象,即前章所谓「成象效法」者也。变通,即此章所谓「阖辟往来」者也。悬象著明,言日月丽天,垂象最著, 莫大乎蓍龟。古本「大」作「善」。 后汉书杨赐传云:「天垂象,见吉凶,圣人则之。」魏志辛毗等奏亦云:「天垂象,见吉凶,圣人则之;河出图,洛出书,圣人效之。」皆与韩本不同。第十三章韩本连下章,为第九,晁、吕本不连下章,为第十一。 易曰:「自天祐之。」旧本系之上章,而无其说,诸儒或通作一章,误矣。 右第十四章韩为第九,朱、晁、吕本第十二。 第十五章韩为第十一,朱为第十二,晁、吕「鼓之舞之」以上为第十三,「乾坤其易之缊」以下为第十四。今本定为十五章,盖次第从韩,分合从朱。理者,不相侵乱之意。且以税敛言之,什一者,天下之正理也。什而取二,如鲁之法,则上侵下矣;二十而取一,如貊之道,则下侵上矣。皆非所谓理也。后世兴利之臣,往往借此说以文奸言,故不可以不辨。 观象观法,以作易言;上篇仰观俯察,以用易言。 京氏曰:「耜,耒下耓也。」耒,耜上句木也。耓,敕丁反。陆氏云:「广五寸。」孟氏曰:「耨,耘除草也。」说文云:「耜,曲木,垂所作。」岂神农始作未备,而垂益之邪?世本云:「祝融为市。」祝融,颛顼臣,在黄帝后,恐误。或者神农创之,祝融益修其政邪?盖懋迁有无,禹亦举行之耳。 张子谓易言制作之意,止取义与象契,非必见卦而后始有为也。盖先儒误以为文王重卦,故有此论。而或者困、益、噬嗑之象,又以为神农重卦,龟山先生遂以为画前之易,其误益以甚矣。 「以全身也」,诸本作「存身」,朱本从释文。「死其将至」,「其」,诸本作「期」,今从释文。 临邛张文饶,名行成,乾道间为兵部郎中。乃云:「三陈九卦者,明天用二十七也。序十三卦者,明地用七十八也。二十七者,卦体也。其爻用,则百六十二者,九九之合也。七十八者,爻用也。其卦体,则十三者,闰岁之月也。皆数之自然也。」其索合如此,此程子所以置数而论理也。 李寿翁云:「以九居五,以六居二,位当之卦十有六,宜无不利,而二五之辞多艰。以六居五,以九居二,位不当之卦十有六,宜有悔吝,而二五之辞多吉。盖君当用虚中以行其刚健,臣当用刚中以行其柔顺。」 文言传者,十翼之第七篇也。先儒以其首章八句,与春秋传所载穆姜之言不异,疑非孔子之言,故梁武帝以此篇为文王所作。而吕氏音训取朱内翰之说曰:「司马迁谓孔子晚喜易,序彖、系、象、说卦、文言。」信斯言也,则古有是言,孔子文之而已。晦庵曰:疑古有是言,穆姜称之,夫子亦有取焉。故下文别以「子曰」表孔子之辞。盖传者欲以明此章之为古语也。愚案:春秋传乃战国时人所作,记获麟后五十年事,疑其取诸此传,如王肃采中庸为家语之比。若谓下文加「子曰」字以明此章之为古语,则系辞、说卦诸传,岂皆古语乎?况系辞传文全体与此同,故愚疑此二传,往往后人取夫子之说而汇次之,故文势节目颇与中庸相似。王氏注本附此篇于经卦末,晁氏从古别出为传,今从之。 荀卿以括囊为腐儒之事,不可谓之识时矣。 赞,如赞化育之赞,生,如生八卦之生。 褚少孙补龟策传曰:天下和平,王道得,而蓍茎长丈,其生满百茎。汉儒之说如此。今犍为郡,田野闲生此蓍草,一本百茎,绝无余支。愚亲观之,但长可二尺余,不尽如先儒之说也。 淮南子云:上有丛蓍,下有伏龟。褚少孙云:蓍生满百茎者,下必有神龟守之,上常有青云覆之。洪范五行传云:蓍百年一本生百茎。许叔重说文云:蒿属,生千岁,三百茎。易以为数,天子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王仲任论衡云:七十岁生一茎,七百岁生十茎,神灵之物,故生迟也。陆玑毛诗草木疏云:「似藾萧,青色,科生。」本草:蓍生少室山谷。图经云:「今蔡州上蔡县曰龟祠,其旁生如蒿,作丛,高止六尺,一本一二十茎,多者三五十茎。生便条重,所以异于众蒿也。愚所见者,嘉定府有之,状如蒿属。闻诸土人云,其生亦如常草,但一本百茎,此为异也。」若如说文所云,则三尺之蓍,挂扐布筭,已自不易,况九尺乎? 唐本注云:「駮若马,锯牙食虎豹,取其至健也。」如此说,则当云「为駮」,不应有「马」字。 荀九家有「为牝,为迷,为方,为囊,为裳,为黄,为帛,为浆」。牝,阴物也。迷,先迷之意。方,地之形。囊,所以容物。裳,下服。黄,地之色。帛,桑土所生。浆,未详其义。九家:艮为鼻,身之止者,背也;面之止者,鼻也。 张葆光曰:「八卦设而万物之象备,孔子陈之于说卦者,盖明其例耳,非至于此也。见于易者,说卦有所不陈;东于说卦者,易有所不尽。」此可识其意矣。 「作罔罟以佃以渔。」纬书出先汉,既有罔字,则隋唐本无者非也。 丙子学易编 [book_title]丙子学易编后序 右学易编十五卷,起丙子月正元日,尽是岁除夕,凡三百八十有四日。其间斋祠、宾旅、寒暑、疾病、事役居十之三,为功盖二百八十日也。案唐书艺文志,易自卜商传以下,凡八十五家。中兴馆阁书目百有十二家。其说之多,至于如此。而近世为是说者,复数十家,尚未著录也。然是编之作,特取王氏、张子、程子与朱文公四家之传,而间以周子、邵子及先君子之说补之。自唐以上诸儒字义之异者,亦附见焉。其有得于心思,可助诸先生之说者,十一二也。编成,抚之而叹曰:于虖!易道远矣。上古之经,莫尊于易,而诸儒多以私意乱之。盖东周之时,以象占言易,而乱于支离。两汉之际,以谶纬言易,而乱于傅会。魏晋之闲,以名理言易,而乱于虚无。近世以来,以人事言易,而乱于穿凿。皆易之蠹也。盖盈天地之闲者,理与气而已矣。然有是气则必有是理,有是理则必有是象,有是象而后有是数,有是数而后有是占,有是占而后有是辞。故易有圣人之道四,而变、象、占居三。马变也者,言乎爻之动者也;象也者,言乎卦之像者也;占也者,言乎蓍之决者也。自伏羲作卦以前民用,文王、周公系辞焉而明吉凶,使后之人观消息盈虚之理,审进退存亡之义,而不迷于吉凶悔吝之途,圣人之忧患后世,可谓至矣。自周之衰,言易者寖失羲、文之意,而牵合破碎,或反资以为乱,故夫子作十翼,专以义理明之。其后谶纬之学典,而飞伏互体之文,壬遁九宫之说,纷然并出,皆托易以行世。至王辅嗣乃独辞而辟之,其视两汉诸儒,可谓贤矣。惜其溺于时好,乃取庄、老之妄,以乱周、孔之实,故易之道终不明于世。寥寥千载,有程夫子出,乃始以人事之实理明之,其有功于易则已宏矣。然程之所传者辞也,辨吉凶者存乎辞,而理固在其中矣。而后之学者,沿文生义,各自为说,复失圣人系辞之本意。故晦庵先生出,又专以圣人立卦生爻之大旨明之。自程、朱二子之书成,而四圣人之道始大彰明较著而无所蔽矣。顾恨世之学者,未能穷究是书,往往以其一时推求考索测度髣髴之言,而反疑前贤终身笃学研思精微至到之论。若是者,愚窃大惧,故复述其所闻,识于编端,以示子姓,而同志之士可与共学者,亦所不隐焉。 [book_title]丙子学易编跋 此书系借闻德坊周家书肆所鬻者,天寒日短,老眼昏花,并日而抄其可取者,故不能端楷。秀岩乃隆山之子,其书取王弼、张横渠、程伊川、郭子和、朱晦庵而求其是,又以其父隆山之说证之,或又附以己见,中间尽有可取。泰定元年岁在甲子十一月十八日,石涧老人俞琰书于梅斋西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