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_name]人子须知 [book_author]徐善继 [book_date]明代 [book_copyright]玄之又玄 謂之大玄=學海無涯君是岸=書山絕頂吾为峰=大玄古籍書店獨家出版 [book_type]玄学五术,风水,完结 [book_length]378787 [book_dec]徐善继、徐善述两位兄弟所写的《地理人子须知》一书,就是一部具体阐述风水理论和风水应用的非常权威的名著。自此书现世后,形峦家无不推荐,学习龙穴形峦者,没有不看此书的,此书全面详尽的将龙砂穴水悉数论述;不只是摘抄前人成粜,更将自己的思考、心得、经验和盘托出,坦诚不藏私。另外考证风水名家的历代案例很多,是古代记载最多的,极利于学习者参考摸索,是众多堪舆风水著作中的名著,集地理风水之大成。前人谓此书“会诸书而折衷其足,以破群疑,当大事也”,显见此书之份量。《地理人子须知》――学习风水的必看之书。 [book_img]Z_15543.jpg [book_title]凡例 重刊人子须知资孝地理心学统宗 江右山人徐善继述 同着 凡例 一 、是编为人子术,非为术家设,故凡不传之秘,一一敷陈口诀而作诗歌,以为不记诵便。 二、是编惟务通俗,俾易知识,初无意于组织文辞,以绚观美。是以直叙其旨而不嫌于鄙,详述其奥而不虑乎繁。即于前后之重复,辨证之琐屑,与夫照应不齐,言论肤浅,俱弗暇恤耳。 三、是编所收诸名地图,不过为释疑设耳。故于紧要相关处,援古证今,具图详说以发明之。其间或因论龙穴而略于于砂水,或因论砂水而略于龙穴,惟所重处特加详焉,其它莫能悉及。盖寸笺半简间,摹数百十里山川,乌可兼备哉!闇者或病其不类,缘识见不同耳。祝观物先生云:“图图图,模糊模糊复模糊。一人摹一样,十人画九图。”信哉!善观者当自得其妙,又安可按图索骥? 四、凡诸名地图,皆予兄弟足目所经涉者,或名师扦点,或课验不爽,或发越确应,必有明征可为法则者斯收之。否则,无征不信,何可泛收? 五、凡诸地图,必着其土名山向,某师所卜,及详所出人物官爵,不以琐屑自嫌者,固所以征其实迹,亦欲人子因此可以索微探颐,得意于笔舌之外,毋以是而反启疑议焉。 六、凡引用诸名师语,或称姓氏,或称书名,或称号,或称字,或止称某氏某公,从便也。其不著者,阙疑耳。多吾乡者,考据切实云。 七、凡折衷诸说是非,亦惟据于已验仙迹,及名师议论之长者取证也。 八、凡收诸名地图,既有叙说矣,又间有补义释义,及有传奇传疑者,或以取证,或以申明,非琐也。 九、凡设龙穴砂水诸图式,立法有不得不然者,但不可执泥耳。生山不与画山同,固有山水奇妙处,虽良工不能施其巧,在智者触类旁推可也。 十、凡名地,有远至数百年后而方有福应者,有近只数年而即有福应者,世俗多泥葬地后所生人方能受荫,即此太远太近,岂不荒唐哉?予兄弟初尝深疑,久而徧征,灼然不爽。盖骤发迟发,亦犹悟学有顿门渐门之义,渐发乃常理共知,不必辨。其骤发者,如陶氏之牛眠穴、王氏之折臂三公地,固已彰彰明验于世,不可谓无此理也。兹于编中所收诸地,惟取其真是应荫者,不以年代远近拘,特书诸此,以告观者毋疑焉。 十一、不佞尝谓地学须致力三多,而究心地书不与焉。何谓三多?多参明师则传授真而所闻博,多观古格则所见广而是非明,多经窀穸则历练精而真见定。地书固已多览,然纸上陈言又在三多之外矣。且人子安能尽此三多?故于是编多载名图,俾人子精加紬绎,虚心详究,三多在其中。久之,自有心领神会,豁然贯通,而俗师浅巫莫能诳之,不于慎终之者有补矣夫! 十二、凡巨室,美地固非一穴。杨公所谓“众坟合力却成大”,又云“取众坟参互议”,斯确论也。故兹所收之图,有一家而二三地者,职此耳。 十三、地理家诸书繁浩,条绪多端,真赝并列,未易悉辩。缘督仙翁所谓“得诀归来好看书”,确论矣!兹于编中撮其精当者,取以质证。或摘一二句,或采一二节,或间摭庶人之言,或备录一家之说,或断章而取义,或檃括以为辞,意在发明,非敢务博也。 编中曰右、曰按、曰已上、曰补议,皆理有未尽,而复申明之,特变其发语之辞耳。 [book_title]郢中重刻人子须知序 德兴徐维志、维事兄弟盖孪云。少为邑诸生。遭家难,弃去,治形家言。德兴故多堪舆家,见,以为未慊于志,更走四方,求胜己者而师事之。所历燕、齐、吴、楚、闽、粤,名城大都伟丽之观,絶嶂幽壑猿鸟之径,遗墟荒陇,狐兔之宫,皆穷跻翔览然后已。凡三十年而业成,著书曰《人子须知》。学士大夫雅好之,造请无虚日,庭中羔雁为群矣。先通奉公居王父丧,取其书置几上,手校雠,纸弊墨渝弗释也。无何,先通奉不禄。诸孤藐焉惧不足以襄大事,则迎致维事来与计之。君故儒者,恂恂若不能言。比登览,即千里在指顾中。聚讼可否,众莫能决,君徐出词组而定,人人逊弗如也。 间尝请曰:“述兄弟三十年功绪,尽在斯编矣。今又十年,而闻见日益。太史公幸为我忠臣。”不佞谢不敏。会君有郢曾司空聘,而维志适从荆南来,递出所新得,相资损益殆半。司空遂以付剞劂焉,而谓不佞与闻首事,属序以远其传。不佞窃叹夫术业之难工,而盛名不易居也。君恒言家世受《尚书》,学古有获,多闻事。建始,吾求堪舆于书而不合也,自用则小,好问则裕。中,吾求之人而不合也,晚而求之古今墓宅成败已验之格,而合者十六七矣。夫两戒山河,首西北而竟东南,其形势利便,岂一端而已?自吾涉淮北,渡汉南,以窥中原秦蜀而验吾格,与前代名家擘画无不合者矣。胼手胝足,劳心焦思,其成之难如此。 君兄弟名藉甚,而忌者之口亦无所不至。初以不佞招入郢,人或诟曰:“是商颜郜首而儒衣冠者,英雄欺人耳!”市虎杯蛇,转相扇惑,君几无以自解。斯名为谤囮矣。嗟夫!无论君所执,无论今之人,汉子云氏作《大玄》,羽翼圣经,而举世莫能知,独桓谭奇其辞,谓“五百岁而后兴”。老氏不云乎,“知我希者贵”。彼其之子,虽户说以眇论,终不能化,复何有于不佞之言?君第藏之名山可矣! 万历癸未岁孟春之吉,赐进士出身亚中大夫河南布政使司右参政前陕西按察司副使奉勅提督学校翰林院国史修撰云杜利瓦伊祯叙 [book_title]重刊人子须知序 嘉靖辛酉春,余从京邸会星桥金太史,谈堪舆家书不下数十百种,类皆繁杂,互相抵牾。仁人孝子一旦当大事,悲伤惨怛之余,取其书而览之,无所适从,往往以弗克尽心为憾。惟德兴徐氏兄弟所著《人子须知》一书,会诸书而折衷之,足以破羣疑,当大事也。然余闻其言,未见其书。比自商于致政归,访其书于坊间,两见刻本,深嘉二子用心之当,而服金太史之言非诬。惜字多讹舛,欲为厌观也。辛巳冬,云杜李太史为尊人方伯公卜地,乃移书中丞王公,为访二子来云杜。时伯子已入闽越,迎其季子来。既襄大事,余后自太史庐迎季子及高第弟子涂子于郢中,亦为卜地计。见季子儒雅藴籍,迥异俗师。相与游处几一载,暇日出手录善本示余。未几,伯子亦自闽越至,更相是正者久之。余因念兹会不偶,所著述已精,从而校定入梓,使海内之仁人孝子览之而从事,庶无弗克尽心之憾矣乎! 旹万历十有一年癸未孟夏月望日,郢中阳白居士曾璠子玉甫譔 [book_title]旧序 江右徐维志、维事氏伯仲,着资孝堪舆书曰《人子须知》,因通家仰湖费大人驰请余言。适客有在座者,遽矍然曰:“人子之所当知者,岂惟是哉!且孝亦未易以言也。若大舜终身之慕,武周之继述,曾参之养志,斯孝矣。顾屑屑于一艺一能,谓之曰孝,吾惑焉。”余解之曰:“人子之于亲也,固当无所不用其极,况地理尤切于送终以当大事者乎!《传》曰‘事死如事生’,茍于其亲之没也,置蚁泉沙砾中,无异委壑,孝安在哉?是故风水之说固不足信,而厝亲之举则当重也;生人之祸福不足计,而化者之安危则所当虑也。曾谓舜之大孝,武周之达孝,曾参之纯孝,厥念乃不逮此与?诵夫子宅兆之训,程子五患之戒,则地理固人子当知之切务,而非彼一艺一能者比也。谓之曰资孝亦宜矣。且观其书,分条析类,明切该博,辟诸家之陋习,启天下以孝诚,信有补于世教者,不可以其术而忽之也。”客唯唯而退。因书以归之。 赐进士及第光禄大夫左柱国少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知制诰经筵国史总裁华亭存斋徐阶撰 [book_title]旧序 世所论堪舆家,率以相地之术易视之。 夫勘舆非术也。昔神禹敷土,随山刊木,因九河之势,奠厥民居;公刘之迁都,相阴阳,观流泉;周公卜洛营周,居于洛邑,自古重之久矣。自左僊着《龙经》,郭景纯着《葬书》,俚谈曲说之士,遂各以所见售世,流为艺术,则世之易视之也固宜。夫宇宙亦大矣!术家者既不能长骛万里,穷章亥之所步,复泥俚谈曲说,不取正于大方家,如执蹄涔议绛虬,安可得乎!论法象者莫辨于《易》,其曰“天地定位,山泽通气。”夫位有定而气实通焉。絪缊磅礡,游魂灵怪,气也。蒸为风雨,应为列星,流形于山川草木,亦气也。气也者,载天地而浮之也。是故山气多勇,泽气多瘖,谷气多痹,险阻气多寿。郭景纯曰“启陈发新,朝海拱辰”。左僊以北戒山起于阗,左支极之于,南戒山自右支极五岭。其言曰“山行有断,脉不中绝”,山泽通气之说也。世之业堪舆者能知之乎?夫建都立邑,载诸经者,吾无论已。郭景纯论葬法曰:“葬者藏也,乘生气也。”世遂以气休咎论祸福,不揆葬义所自起。孟轲氏不云乎,“且比化者,无使土亲肤。”于人心独无恔乎?吾以是知葬之起也,盖仁人孝子之心也。不乘生气,避五患,万一夺乌鸢而饲蝼蚁,其与委沟壑者何殊哉!夫善爱亲者,疾必择名医,葬不敢以付庸术,盖慎之也。是故乘生气,避五患,以宁吾亲,以毕吾终天之愿,此仁人孝子所为心也,非徒以祸福论休咎也。彼堪舆者,倘能以其所尝试者藏遗器于造化,而毕吾仁人孝子之心,其道亦大矣哉!世乌得而易视之? 吾饶有儒生徐维志、维事伯仲,尝辑堪舆书曰《人子须知》,就正于余。阅其议论该博,发理精详,会百用于一原,析贰疑于百氏,真足以挽俚谈曲说而归之正者,因书此以序之云。 赐进士及第南京国子监司业前翰林院国史编修浮梁星桥金达撰。 予谢仕二十余年,于六经外,百家之书,靡不探究,惟庖牺氏之卜筮,岐黄氏之医药,郭景纯之葬法,诚可以利天下者,皆得谓之仁术。宜乎其河江屡变,浮云刍狗,而三术之衍,于万世者不废也。盖制作之美则爱,爱则传,人情理势其固然与。 吾邑徐君,少峰仰峰二难。握其所譔资孝堪舆书出以示余,皆精神独得之妙也。余阅而绎之,见其广搜乎天下山川脉络之源,旁及乎远近名家仙迹之式,参之以古先鸿儒大方家之绪论,摹写乎伍星变换不一之形体,逐节断以己意,一理贯通而宜叶乎人情,诚有深得夫晋室明贤“乘生气”之肯綮者。要皆明切简易,畅于辞华。譬之翰墨家人称为布帛菽粟,饫之而不厌者,览之易入,习之易趋。允矣通世之宝训,可爱而传也!且其教人安厝以当大事,举所珍重而得隆其孝,示所勿犯而得全其仁,端持身之德本,衍国家之风化者,由此而出矣。矧二君以颖敏之资,有声艺苑,行可大铺张,而乃幡然,浮云轩冕,放情山水,发其所蕴,以资孝道于天下后世,是二君虽遯世,而尤阐达者。及物之事功,谢上蔡所谓几,枉一生之根,二君可免也。猗与休哉!一时贤士大夫,各出金石,固已有公论矣,又奚余之喋喋乎?虽然,智者作法,愚者咻焉。贤者更制,不肖者拘焉。安得天下孝子慈孙诵君之书,超然陈迹之外,通其巧于心目之间,不遇以书而遇以目,不遇以目而遇以神,洞其真而契其妙,以广二君仁孝教天下之本心?此二君未露之美意也。余固因其请而并以及之。二君生同一乳,宋太师忠愍公裔,理学秋谷先生八世孙,银邑世家云。 隆庆己巳,八十四岁叟眷张琨书于银麓精舍。 古昔圣人握造化之枢,探阴阳之窍,仰观俯察,以辟天文地理之蕴。故玑衡察而象纬之数莫爽。夫惟坤厚载物,山泽通气,冲和郁灵,微妙鲜测。粤自迁歧相洛,时其阴阳,而风水之说实肇其端。三代以上,遐哉邈矣。汉晋而下,哲人继踵,其著名于世,有若郭、卜、曾、杨、吴、廖、赖传者。稽其授受,有峦头、天星之传。观其著述,有《青囊》、《葬经》等作。历世渐远,敷词益繁,然皆逞其臆说,狃于偏习,而末能会其全也。饶郡徐君伯仲,少负奇颖,驰誉芹泮。因襄大事,雅志山水,而于堪舆诸书研究底蕴巳,自谂曰:是局闻见,未悉大观。乃遍历寰宇,日与荐绅诸大夫游,凡名山形胜,世族宅兆,登览摹图,相为印证,克然有得。由是厌诸说之汗漫,乃旁稽博采,撮要删繁,阐幽彰微,而凡形势、天星不传之秘,悉皆列欵图形,分条析类,辞义备具,殆邃乎圣人俯察之理,而发前贤未发之秘者矣。编成示予,爰定其名曰《心学统会》。盖取夫发挥纯粹,而独得乎心悟;芟祛偏臆,而统集乎大成者耳。授吾铅王上舍梓传,善乎二君之志也!其锡类于天下之仁人孝子者,厥功深矣哉!厥惠溥矣哉! 隆庆戊辰仲冬之长至日奉直大夫南京刑部广东清吏司员外郎铅山东泉余鋐譔 三才一理,而天其宗乎?地匪天,块然已,何以效厥能?人匪天,蠢然已,何以效厥灵?故地必曰理,有以哉!夫天言乎其气,地言乎其形。而地之所以为地,则生生之气。气之所以为气,则生生之理。《传》曰“天包地外”,吾则曰天入地中。不特虚灵属天,而尽九垓之下皆天也,亦征矣。世之求地者,苟不从事乎天,则本先拨矣,又安足语此?稽诸古圣,未有以地言者。尧都平阳,舜都蒲坂,禹都安邑,汤都亳,天下之大地理归焉。迨周公洛邑之营,夫子宅兆之训,二圣人岂徒然哉。营洛为民,民安而国安。宅兆为亲,亲安而子孙安。是皆本天星,察地理,所谓仁人孝子之用心也。故人子卜宅兆,要当以安亲为念,岂惟求诸地哉?必求诸吾灵台方寸之天可也。眷家徐维志、维事伯仲,少为邑弟子。未几以家难弃去,因葬亲不忍委庸术,遂雅志山水,偏游四方。历涉岁久,闻见日博,乃出心得,着堪舆书,命曰《人子须知》。铅邑王上舍寿梓广其传,征言于予。首诵十戒,良契吾天,特表之,以为外天言地者劝。若其论断、图形,观者当自得之。二君与予际沙兄友善,尝从海内诸大君子究性命学,此特其绪余云。 隆庆己巳端阳后三日同邑暖川南山祝眉寿譔 [book_title]自序 择地一事,人子慎终切务也。孔子有“卜宅兆”之训,孟子谓“比化者无使土亲肤”,程子有“避五患”之戒,朱子谓“必慎必诚,不使稍有他日之悔”。圣贤垂教,其慎如此。钦惟我皇朝以孝治天下,迄今二百余年,圣圣相承,仁恩磅礴,大臣命妇,咸有恤典,亲亲之教,视古尤加。诚以生事死葬,礼之大焉。且事死如事生,而葬必虑夫亲魂之安危。又天性有不可解者,岂惟拘拘于彼术家所谓祸福之说哉!但化者既宁,则生者自昌。先正谓由根达枝,斯定理也。予不幸早孤,思得善土以奉先灵,不敢付诸术。读易之暇,因究其理,求其据且确者,尽安厝之诚,以塞人子当知之分,与夫分内之可为事耳。然天地大父母,则有生天地间者,皆吾同胞类也。吾不欲苟于窀穸以毕子职,而天下独非尽人之子与?矧推亲亲之爱,大无我之公,尤吾儒所谓理一焉者,其宁恝然于斯耶?于是忘其僭陋,与弟善述日加钻研,会诸说而折其衷,芟繁芜而归其要,合形势方位于一家,以龙穴砂水为四例,辑成一书,简易明切,颇有便于慎终者之探索。目曰《人子须知》,盖欲天下之为子者各亲其亲,而吾之所知不独为一人之知云。昔人谓刍荛之言,圣人择焉。苟自其人心之有知与不可不知者,须以求之,则于卜宅兆,避五患,以毕夫安厝之大事者,斯有以得其要领,而不为邪说所惑,庶上可以敷圣君贤相,泽及枯骨之仁,下可以尽肖子贤孙,厚本慎终之孝,亦国家孝治天下之一端,吾儒穷理尽性分内事也。若概视为术家之说,非予兄弟搜辑之本意矣。 嘉靖甲子孟春德兴山人徐善继书于双芝堂 予尝观宋儒牧堂蔡先生家训云:“为人子者,不可不知医药、地理。”惕然心动。不幸先君早逝,生无以为养,所可图者,惟宅兆一事耳。于是与季兄弃举子业,治堪舆家言。所过名山大川,古今陵墓,必周览久之而后去。更事师亦不啻数十人。如此者垂三十年,而后稍有端绪。夫术家妙契阴阳,明通观察,虽代不乏人,然各私相授受,其流之弊,遂致矛盾冰炭,言天星者黜峦头,言形势者辟方位,穿凿附会之说,与诋毁聚讼之谈,纷然莫可究诘。人子欲葬其亲,茫无所据,有遗憾者多矣。予窃取而权衡之,形势审于未穴之先,先天之本体也;方位察于倒杖之后,后天之妙用也。先天之体出乎自然,天也;后天之用尽乎当然,人也。体用不可偏废,天与人相峙并行,乌得执彼废此耶?乃以平昔所讲求经涉而有得者,定为成书。先列峦头之要,次附天星之法,形势方位,各有攸当,天人体用,不相背违。俾孝子慈孙欲安其先灵者,不为偏见所误,命之曰《人子须知》。夫举千古不决之疑,而撊然兼总其全,僭越之罪,何辞可解?乃私心要在于资孝云尔,世当有谅我者矣。 嘉靖甲子孟春德兴山人徐善述书于怡怡轩 [book_title]郢中重刻自序 不侫曩以先人襄事,与季兄究心堪舆家,间有一得,笔之为书,名曰《人子须知》。铅山见溪王君、书林余氏虽尝两刻,病其未备,每欲再订,弗暇也。辛巳夏,中丞王公、太史李公召入郢。明年春,又知遇司空曾公,客郢两寅,颇多隙日。乃取前书绪正之。会季兄亦自荆南来,更相与讨论润色,删繁补遗,较昔所著,合者十又四五。录成,司空不鄙,校梓广传。第蠡测管窥,极知不可以为训。念吾兄弟,自少遨游四方,今颠毛种种矣。三十年间,心力尽在此编。敝帚千金,不忍遽弃耳。或诮余尝从荐绅谈性命之学,何屑屑于此,迷而不返?余谓西山先生父子及草庐吴公,皆儒者宗,尝着《发微论》,发挥《玉髓》,删定《葬书》,君子不以此少之。即朱子所上《山陵议状》,有味哉其言之也!且送终,人子大事,而付之庸师之手,天亲之谓何?余为此举,凡以共子职而已。天下岂有无亲之人哉!敬与为人子者共之。高明之士,窜定纰缪,出特见以相长,尤所愿也。 万历癸未春月吉旦山人徐善述书于郢中之阳春书屋 [book_title]引用诸名家堪舆书目 《青囊经》秦之隐君子体易而作,陈希夷注释称《天机书》。按:世言堪舆家为青囊术,盖祖此耳。 《青乌经》秦青乌子着。 《搜山记》汉朱桃仙着。 《赤霆经》汉留侯张子房着。 《六甲配卦图》汉京房着。 《狐首经》按:曾葛溪谓得之沈氏万卷楼中,无作者名氏。郭璞《葬书》所引之《经》即一也。 《锦囊经》即《葬书》,晋叅军河东郭璞着,宋西山蔡文节公订定,草庐吴文正公删定。 《捉脉赋》晋太尉长沙公鄱阳陶侃着。侃将葬母,失牛,遇异人指牛眠穴,位至三公。今催官说始此。 《小卷阴阳正要》唐司天李淳风着。 《大衍历分度》唐内供奉一行禅师着。 《理气心印》唐亚父闻喜丘延翰着。 《雪心赋》唐昭文馆学士章贡卜则巍着。 《疑龙经》、《撼龙经》、《画筴图》、《筴四大穴法》、《立锥赋》、《拨砂图》、《胎腹经》、《望龙经》、《倒杖法》俱赣州杨筠松着。筠松名益,号救贫仙,南唐时人,曾文辿师也。 《心镜》、《寻龙记》、《阴阳问答》雩都曾文辿着。 《一粒粟》杨筠松着,刘诚意伯批注。 《游氏家传启蒙》南唐佥判新安游潜着。潜,国师何令通婿也。 《金锁秘诀》五代陈抟着。抟,字图南,豪州人,受业曾文辿,隐居西华山。宋征不起,赐号希夷先生。 《黑囊经》五代范越凤着。一云杨筠松着。 《洞林秘诀》、《寻龙入式歌》范越凤着。 《葬经》六卷隋肃吉着。 《龙经》三卷左仙着。 《太华经》太华真人许亮着。 《拨沙经》陈亚和着。 《吴氏家传口诀》五代德兴吴克诚着。诚,南唐国师吴法旺子,受业陈希夷先生。 《玉髓真经》宋国师张子微着。子微名洞玄天师,张道陵三十三代孙。蔡西山先生增发挥。 《吴公解义》批注心印。 《龙格通玄歌》、《吴氏秘诀》俱宋国师景鸾着。克诚子。 《泄天机》前廖瑀着。按:元曾葛溪《俯察要览》云:“有两廖瑀,前廖乐平人,后廖雩都人,俱号金精,术俱神。《泄天机》本前廖着,因余芝孙增入后廖《地课》及《入式歌》,增首尾衍文,世遂莫知有前廖禹矣。”今考前廖著述,重峦头;后廖著述,重天星。后廖乃张公道明为虔倅时拔者,卒传吴氏学。 《阴契阳符》、《师门心法》、《金精口诀》、《怀玉经》、《赤人图》后廖禹着。 《司马头陀水法》马仙着。荆门州马仙观有台基尚存,即其成道之所也。 《发征论》宋闽蔡牧堂先生着。觧注十数家,惟明鄱阳方伯余佑注本最善。 《囊金》一名《心经》,上牢刘谦着,新安谢子期批注。 《光明大照图》司马大士着。 《催官篇》、《旅寓集》宋赖文俊着。俊官建阳,弃职浪游,号布衣子。后修真太乙峰下,世传仙去。 《玄树经》宋浙右方斗南着。 《海底眼》刘白头着。 《分金断诀》厉伯韶着。 《三寳经》珏斋谢子逸着。 《阴阳正源》宋德兴紫琼张真人着。 《堪舆要约》南宋国师德兴傅伯通着。 《大理歌》南宋国师邹仲容着。容,名宽,德兴人,与伯通同师廖金精。 《祝氏秘钳》宋观物先生祝秘着。 《堪舆微义》元斋易岩着。 《俯察元机》元学士傅文懿公立着。立,伯通玄孙,祝观物甥,精皇极数,学通天文地理。 《革象新书》元德兴赵缘督真人友钦着。 《俯察要览大全》元曾葛溪着。 《平沙玉尺经》元太师刘秉忠着,明诚意伯刘伯温解释,赖敬迪补注,为当世所宗。 《地理件目》吴折着。一名集解,又名真指、快捷方式、指南。折,景鸾裔也。 《金斗诀葬法》、《一掌金》云外老人傅地着。地,傅伯通后裔。 《金函经》、《天玉经》俱未详所著。 《分金瀛海经》明德兴董德彰注。 《四神秘诀》、《天卦》、《青囊》、《南针论》《分金解》董德彰注。 《三易三元编》李玄绪着。 《丛珠素书》陈彦绎着,游潜湄斋注疏。 《何家沙法》明丰城南塘何德宏着。 《地理摘奇》乐平洪理着。 《大地图》松江徐长谷着。 《阴阳定论》泰和周视着。 《阴阳决疑》蜀太守南泉罗青霄着。 《堪舆正要》泰和龙岩樵着。 《堪舆管见》闽副宪双湖谢延桂着。 以下俱不详著者姓名:《昏衢炬烛》、《万万山心法》、《赵缘督琐录》、《祝氏神龙经》、《水经》、《张落魄口诀》、《空山老人穴法》、《天涯海角经注》、《寸金穴法》、《四十字穴法》、《沙竹图穴法》、《铜人穴法》、《相山骨髓》、《三式全书》《地脉经》《地理指南》、《堪舆指南》、《山海经》。 [book_title]琐言凡十条 一不可不知地理 孔子曰“卜其宅兆而安厝之”。程子曰:“卜其宅兆者,卜其地之美恶也。地之美者,则神灵安,子孙盛。若培植其根而枝叶茂。”又曰:“祖父子孙同气,彼安则此安,彼危则此危。”朱子曰:“葬之为言藏也,所以藏其祖考之遗体也。以子孙而藏其祖考之遗体,则必致其谨重诚敬之心,以为安固久远之计。使其形体全而神灵得安,则其子孙盛而祭祀不绝。”又曰:“其或择之不精,地之不吉,则必有水泉、蚁蝼、地风之属以贼其内,使其形神不安,而子孙亦有死亡绝灭之忧,甚可畏也。”陆象山曰:“通天地人曰儒。地理之学虽一艺,然上以尽送终之孝,下以为启后之谋,其为事亦重矣。亲之生,身体发肤皆当保爱,况亲之殁也,奉亲之体厝诸地,固乃付之庸师俗巫,使父母体魄不得其安,则孝安在哉!”夫观圣贤所论如此,则择地殡亲之道,诚仁人孝子之不可忽者。若平居视地理为末务,而不之问,一旦有大故,则不免仓卒苟且为之,幸得吉地,固所愿矣;不幸而置亲体于蚁泉沙砾中,无异委之于壑坵,不孝孰甚?故人子须于平时讲明其说,庶几他日临事不悞,而亲魄得安于地下矣。虽然,三折臂然后称明医,地之理又非肤浅及鲜传者所能究竟也。苟曰予既已知之矣,而自用自专,悞凶为吉,牢不可破,则其害奚异于庸师俗巫哉!噫,万镒之玉,必付之玉人而后可也。 二不可停柩不葬 司马温公曰:“今人有丧亲者,往往久而不葬。问之,曰岁月未利也。又曰未有吉地也。游宦远方未得归也。贫未能办葬具也。至有终身累世而不葬,遂有弃失尸柩不知其处者。呜呼!可不令人深叹愍哉!人所贵于身后有子孙者,为能藏其形骸也。其所为乃如是,曷若无子孙死于道路,犹有仁者见而殣之耶。且先王制礼,葬期远不过七月,自王公以下,皆三月而葬。又礼,未葬不变服,食粥,居倚庐,哀亲之未有所归也。既葬,然后渐有变除。今之人背礼违法,未葬而除丧,从宦四方,食稻衣锦,饮酒作乐,于心安乎?”吴草庐曰:“丧不即举,年代已远,或子孙参差而人事不齐,或罹兵乱而水火不测,或贫病兼并而不能举,或是非争兢而害成,或官事牢狱而不可为,或日怠日忘而竟成弃置,皆停丧久远而变见多端也。”愚按:二公所言,极其痛切。盖今时之俗,平居多不讲夫地理,及有变故,则懵无所措,停柩以侍择地。初心虽切,久必因循,遂至醉梦过时,不知为天地间极大罪人。有子不能葬其父,有孙不能葬其祖,至于年代深远,诚有如二公之所虑者。呜呼!为人子者可不懔懔然而知所戒惧乎? 三不可侵葬祖冢 夫地理之法虽繁,而“葬乘生气”一言,足以尽其肯綮。故千里来龙入首,惟融八尺之穴。谚云“阴地一线”是也。祖冢既已乘乎一线生气,则其左右上下皆为死气,葬之徒为蚁穴泉窟而已。不惟新葬之柩将为祸患,且又泄祖宗之生气,惊祖宗之体魄,其为害不小也。或曰:中州之地,始葬者南面,后竁左右昭穆而殡,谓之族葬。有一穴安数十冢者,有一冢安十数柩者,似于侵葬,未闻其祸何也?予曰:中州之地,千里平洋,水深土厚,若得一穴,可安十数柩者有之,可安十数冢者有之。张子微所谓“也有一龙十数穴,也有一穴十数茔”者是耳。东南山丛,水驶土薄,易泉而多石,蝼蚁生之,安可与中州比也?或又曰:附葬祖侧,及父母必合葬,皆古礼,有不可议者。答曰:礼贵通变。附葬既有侵祖之嫌,而合葬或不得已,亦不必拘。予兄弟尝游闽至考亭,拜文公朱夫子遗像。及徧观其先世坵垄,文公之祖退翁,名森,字良材,墓在政和县感化里护国寺西。父韦斋先生,名松,谥献靖,墓在崇安县上梅里寂历山。母祝氏夫人,墓在建阳崇泰里寒泉岭仰天湖形。文公墓在建阳嘉禾里九峯山下,风吹罗带形。退翁以前墓皆在徽婺源,去考亭固已甚远。而退公、韦斋、文公之墓,又各在一县,去考亭皆百余里,何尝拘于附近祖冢之说?又,考文公葬父,亦尝三迁,而最后迁处,与葬母同年按文公年谱,干道六年正月葬母,八月改葬父,亦未尝拘于父母合葬。噫!此见我文公先生烛理之明,不狃于俗,足可为法矣! 按:《文公年谱》云:绍兴十四年,葬韦斋于西塔山,其后改葬于寂历山中峯之原。及考韦公,《迁韦斋墓记》曰:初,府君将殆,欲葬崇安之五夫。卒之明年,遂定于灵梵院侧。时熹幼未更事,卜地不详。惧体魄之不安,干道六年,迁于白水之鹅峰山下。又考文公庆元五年撰《韦斋行状》云:公卒之明年,熹奉其柩葬于崇安县之五夫。然公所藏,地势卑湿,惧非久计,乃奉而迁武夷乡上梅里寂历山中峯僧舍之北。即此而观,乃是三迁葬也。见《建宁郡志》。 四不可图葬旧穴 曾葛溪曰:“图葬旧穴,惑之甚也。尝见一旧穴,虽前已发大贵,子孙不肖鬻之,凡三易主,葬二百余年,卒无显者。人但指而言曰:‘此某氏祖冢,徙墎卖与某氏。不利,又转卖某氏,皆不利’。即此可知,旧穴无重发达之验。又有葬后风迁水易者,难以殚举,竟未闻葬旧穴而获福者。况凭福恃势,发他人之坟,诛其用心,已不为天所佑,地何能福之哉?且地脉初兴,如火之始然;及其既败,如灰烬已冷。欲于冷灰中求炙手热,决无是理。此古人谓图葬旧穴,如求嗣续于鹤发妇人耳。”按:葛溪所论,诚皆切当。盖人子求地葬亲,当先修其德。谋葬已发之穴,徙人之亲而葬其亲,伐人之冢而为已冢,忍心害德,莫此为甚,纵得地理,天理何在?予尝谓:人人难保百年坟,徙墎重扦太忍心。莫道天公无报应,后来还有伐坟人。求地者宜知所戒。 五不可拘泥公位 世俗拘泥公位之说,兄弟众多,各懐私意,争论不决,遂有终身不殡其亲者。噫!为人父母者,每以子多为幸。今若此,则是不若少子者,无房分之争,得归全于土,而免久暴之患矣!是故求地惟当辨真伪,不可拘泥公位。地诚真美,而于公位或有不齐,此亦付之子孙缘,不可挟私而久暴其亲,亦不可信邪师之言,妄有作为而反坏其地。且欲房分之均,不可拘于一穴,宜别求一穴以补衬之,则得均矣。杨公云“岂可一坟分公位,必取众坟叅互议”是也。大抵公位之说,只可置之勿论。蔡文节公云:“今人动争公位之说,以致久不葬亲,何所见之谬耶!造化者自区处,岂伊人力所能巧计?地不可不择,当使亡魂安处。至于自求多福,乃在地理以外,非可以徇私为心。纔有私心,其计必左。世人以此误自己,误子孙者甚多。及不如意,从而迁徙,愈更愈错,非地误人,用心之误也。”程子曰:“不以奉亲为计,而专以利后为谋,非孝子安厝之用心。”诚为至论。故人子但以安亲为念可也。若曰期生人之受荫,冀富贵于将来,但末务耳。况有葬后沙水变易,而公位之说亦多不验。为人子者,须知大义,岂可专泥于兹乎。 六不可轻易改葬 孔子曰:“古者不修墓。”非不修墓也,盖必诚必信已。当葬时而豫为一成不动之计,其慎重尚如此,况举既葬之亲而欲改迁之,何可以慎重不如是乎?今之人有轻信人言,或为富贵而动其念,或为祸患而惕其衷,往往易于改葬,彼其事得已耶?抑不得已耶?如其不得已,而有水蚁及他患也,改之无不可也。然亦有为野师所惑,误改吉地者,令亲体不免暴露,吾恐仁人孝子当不止其颡之有泚矣。《青乌经》云:“凡地有五不祥者可改:一冢无故自陷;二冢上草木枯死;三冢有淫乱风声,少亡孤寡;四男女忤逆颠狂,刼害刑伤瘟火;五人口死绝,家产耗散,官讼不息。改之。如见三祥瑞则勿改:一见生龟蛇生气物;二见紫藤交结棺木;三有水珠玸色如乳温暖,或有气如雾,穴中干燥无水蚁,并吉。”甚哉,有味乎其言之也!予兹推广其意,特立五戒:曰人丁蕃衍者不迁,年代深远者不迁,无五不祥者不迁,不犯五患者不迁程子曰:“须使他日不为道路,不为城郭,不为沟池窑灶,不为贵势所夺,不为耕犂所及,家道平康者不迁。诚欲其人之慎之也。虽然,礼有改葬之服缌麻,历颁启攒之日,古人亦未尝不迁。如不得已,须得明师再三商确。大抵地无全美,只当察其轻重缓急。如有财无人,须求温暖之穴;有人无财,宜寻得水之地。审有其地果胜旧坟,然后议迁。如旧坟无大祸患,可以平稳,则当别求吉地接福于后,未为不可,奚必于改葬哉!是故“慎之”一字,改葬者所当绎思也。 七不可专意图大 求地须辨真伪,不必拘大小。若龙穴真的,纵力量轻,犹能发越。徒慕大地,而不能辨真伪,葬于假穴之中,是置亲体于水泉蚁穴,求福得祸,顾何益哉!盖大地难识,且有鬼神司之,不可强求。往往图大地者,虽小地亦不得,而竟被假地所误。彼盖不知安稳小地,在在有之,易于求索。况小地既真,数穴并力,亦能致大。杨筠松云:“大地难得小易求,积累不已成山邱,众坟合力却成大,人说小地生公侯。”又云:“是真不必问大小,积小成大最为好。”又云:“图大不得且思次,此事当与智者议。”旨哉言乎!人子求地,且知辨真伪,慎毋为图大所惑。 八不可不观古格 夫地理之学,有道眼,有法眼。道眼生知,不可尚矣。所谓法眼者,必从师授,徧观名墓,何为而吉,何为而凶,龙穴何为而入格,砂水何为而合局,一一检点,以之为法,故曰法眼。卜氏云:“追寻仙迹,看格尤胜看书。”杨氏云:“劝君且去覆旧坟,胜读十卷撼龙文。”又曰:“见格多时心易晓,见多胜耳千回闻。”又云“若不看格信人说,俗师不晓能惑人”是也。故将欲营宅兆,必须先去多观仙迹名墓,以彼为法,则庶几心目有主,不被假地所惑,诚一紧要事也。为人子者,当念厝亲是平生第一大事,上为亲体安宁之谋,下保子孙久远之计,而不可惮其登渉之劳也。 九不可不择良师 曾葛溪曰:“求地必先择良师,师非其人,为害不浅。”诚哉言也!盖得地非难,得师为难。得其师,不患不得其地。苟师非其人,毁瓦画墁,虽有美地,而或扦失其穴;虽得美穴,而或葬乖其法,况欲其寻地乎?故择师又为求地之先务也。然地学之师亦难矣哉,非通儒不能穷理格物以致其知,非真授受不识榘矱微妙以尽其奥。通儒术,得传授,苟蔑其德,吾恐指鹿为马,诳鸟为鸾,而为害尤甚。是故备斯三者,然后始为良师。虽然,师固不可不择,择而得其人,又须谒诚以感之,故曰取人以身。 十不可不修阴德 蔡文节公曰:“积德为求地之本也。凡人欲为子孙永远计者,当以公心处世,方便行事。一念合理,百神归向,择地论穴又其次也。不然,吾德之不修,而徒责効于祖宗父母之遗骨,朝移夕改,愈更愈谬,其悖逆不孝之罪,适足以取诛谴于造物,顾何益哉!”吴文正公曰:“尝见人家求得吉地,而后不蒙其福,反见凶祸者,何哉?若非立穴之误,便是立向之差。又有掘凿大过,伤龙伤穴,变吉成凶。又有已得吉地,又得明师,而乃固执己见,移穴易向。相地者惟务承顺,不复执术,遂至防误。又或术者憸心诡行,不肯尽术。又有既得吉地,葬之不差,而子孙轻信人言,辄迁改,他姓得之,因以获福。凡此未必尽皆术者之过,往往冥冥中有使然者,由不积德之故也。不积德而求地,譬之不耕而求获,宁有是理哉!”按:二公所论切当。盖欲阴地好,先要心地好。先大父存耕公尝劝人不可以势力营风水,因作诗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牛眠鹤举获奇遇,只存方寸地中求诗见《存耕稿》。乡达松轩叶先生以之为名言。又宋谦父诗曰:世人尽知穴在山,岂知穴在方寸间。好山好水世不欠,尚非其人寻不见。我见富贵人家坟,往往葬时皆贫贱。迨其富贵力可求,人事极时天理变。故得吉地,必有德可以膺福,然后神以吉地畀之。神之俾以吉地,即天之报善故也。欲求吉地,为祖父宅兆,俾先人之体魄安而后世之荣盛不替者,当先积德以端其本焉。或曰:求地必本于德,则亦修德而已,择地之术,又焉用哉?予曰:择地以藏亲为计。人子之于亲也,固当无所不用其极。苟虑夫亲魄之安危,则岂容不慎重而广择之哉!修德以竢天,择地以尽人,并行而不悖,仁人孝子之为心也。 附少保都督南塘戚公《正止集》一款 尝观琥珀系草,磁石引针之事而怪之。夫琥珀、磁石无知之物也。草既枯死,而针经火煅炼,生意何在?一被引系,则举跃动荡如生,而针则锋锋相连,可自变量个,坠而复跃。即此,则风水之说,信乎其有。枯骨无知,而未敢以为尽然。然琥珀、磁石其山川乎?针草,其遗骸乎?谓风水不可信者,盖以世人不修厥德,惟以是为务,至有倾人身家,忍心害理,专谋风水,以昌子孙者。却不知地理与天理相为流通,兹一等人,又在天理处责他,而非地理之不验也。曾闻一人谋人葬地,百计觅人讼害。其家诸祸并臻,思所以致之者。彼又买托卜者,向伊妄言曰:“某葬地不佳也,能迁之则安矣。”既而,伊家如其说迁之,彼即谋其故地以葬其父。葬未踰年,所得祸更甚。后疑而迁之,发土至棺,有白蚁蛀木成文曰:“此地若灵,是无天理;此地不灵,是无地理。”夫天产佳地,必待有德者得之,世人遗天理而求地理,惑哉! 按:戚少保所引琥珀吸草、磁石引针之说,与《葬书》“木华于春,栗芽于室;铜山西崩,灵钟东应”之意相符,皆所谓气之相感者也。祖父子孙同气,更复何疑!末引地理本于天理之证,尤所痛快。予兄弟又尝闻闽人言:朱子之同安,憇于途,见一坟地山水甚美,因问其樵者曰:“是坟子孙何如?”答曰:“先是富贵,今葬后退败。”公叹曰:“山有理,水有理,此地不发,是无地理。”樵者告公曰:“此山原是某家业,富家某贪其地占葬之。某贫弱不能争辨。”公又叹曰:“山有理,水有理,此地若发,是无天理。”一夕为雷所震。今闽乡犹有能道其详者。 已上所言,皆慎终者所当先知,故特揭诸首,仰仁孝君子加察云。 [book_title]附杂说二欵 论风水名义 地理家以风水二字喝其名者,即郭氏所谓“葬者乘生气也”。而生气何以察之?曰:气之来有水以导之,气之止有水以界之,气之聚无风以散之,故曰要得水,要藏风。又曰:气乃水之母,有气斯有水。又曰:噫气惟能散生气。又曰:外气横形,内气止生。又曰:得水为上,藏风次之。皆言风与水,所以察生气之来与止聚云尔。总而言之,无风则气聚,得水则气融,此所以有风水之名。循名思义,风水之法无余蕴矣。或曰:天地初分,混沌之始,只有风与水,两相推荡,故曰风水。又曰:风所以扬万物,水所以滋万物,故曰风水。此则皆不切于葬理。而又有水去则风来,水来则风去之说,益又舛矣。 论龙脉穴砂名义 地理家以山名龙,何也?山之变态千形万状,或大或小,或起或伏,或逆或顺,或隐或显。支垄之体段不常,咫尺之转移顿异。验之于物,惟龙为然,故以名之,取其潜、见、飞、跃,变化莫测云尔。曰脉者何也?人身脉络,气血所由运行,而一身之禀赋系焉。凡人之脉,清者贵,浊者贱,吉者安,凶者危。地脉亦然。善医者,察人之脉而知其安危寿夭;善地理者,审山之脉而识其吉凶美恶,此不易之论也。然龙与脉两者相因,有龙则有脉,无脉则无龙。但龙兼指乎形之显著,而脉又专主乎气之隐微,故曰山尤难于认脉。 穴者盖犹人身之穴,取义至精。杨公云:“譬如铜人针灸穴,穴穴宛然方始当。”朱子云:“定穴之法,譬如针灸,自有一定之穴,而不可有毫厘之差。”此皆善状穴之名义也。沙者,古人授受,以沙堆拨山形,因名沙耳。 [book_title]卷一之上 重刊人子须知资孝地理心学统宗卷一之上 江右山人徐善继述 同着 此一册専论天下大干龙。龙居地理四科之首,堪舆家莫要于论龙。论龙而不知天下大干,则所见者近而不远,所究者浅而不深,所窥者狭而不广,乌乎可哉?故首论天下大干龙,庶几识其大者。 论昆仑为诸山之祖 《性理大全》临川吴氏曰:“天下之山脉起于昆仑。”蔡牧堂《发微论》曰:“凡山皆祖昆仑。”陶公《捉脉赋》云:“大智察脉,起自昆仑。”《明山寳鉴》云:“山脉之起,本于昆仑。”郭氏《锦囊经》云:“葬者原其始,乘其止。”诚以地理之法,龙则原其始,穴则乘其止,故不可不审山之起祖处也。然观山之所始,必究其水之所起;观龙之所终,必察其水之所界。今以舆图考之,天下之水皆原于西北。是可见山起于西北矣。蔡文正公曰:“山水皆原于西北,故禹叙山叙水,皆自西北而东南”是也。或云昆仑在西海戌地,北海亥地,东南接积石圃,西北接北户之室,东北临太活之井,西南至城南之谷,亦荒远莫稽。而杨公又云须弥山生四龙,昆仑山特其南肢。葛溪氏述其说曰:“须弥山是天地骨,中鎭天心为巨物。四肢分作四世界,惟有南龙入中国。南龙入自昆仑山,龙子龙孙皆可别。”虽据佛经,人所罕见,阙之可也。今但以中国山川之可考者论之,则昆仑诚诸山之祖,在中国之西北。九峯蔡氏云:“中国山势冈脊,大抵皆自西北而来。”盖可见矣。 《昆仑说》曰:昆仑之山三汲,下曰樊桐,一名板松;二曰玄圃,一名阆风;上曰层城,一名天庭。是谓大帝之居,去嵩高五万里,地之中也。《禹本纪》与此同。高诱称河出昆仑,伏流地中万三千里。禹道而通之,出积石山。按《山海经》,自昆仑至积石,一千七百四十里,自积石出陇西郡至洛,凖地志可五千余里。又按《穆天子传》,天子自昆仑入于宗周万里。西土之数,自宗周瀍水以西,北至于河宗之邦。阳纡之山,三千有四百里。自阳纡西至河首四千里,合七千四百里。外国图又云,从大晋国正西七万里得昆仑之墟,诸仙居之。”数说不同。其高万一千里。《山海经》称方八百里,高万仞。郭景纯以为自上二千五百余里。《淮南子》称高万一千一百里一十四步二尺六寸。 总论中国之山 朱子曰:“河图言昆仑为地之中,中国至于阗音田二万里。于阗贡使自言西去四千三百余里即昆仑。今中国在昆仑东南,而天下之山祖于昆仑,惟派三干以入中国。其入夷国之山无可考,亦不足论。今以中国言之,其河北诸山,则自北寰武、岚宪诸州,乘高而来,山脊以西之水,流入龙门西河,脊东之水,流于幽冀,入于东海。其西一支为湖口泰岳。次一支包汾晋之原而南出,以为析城、王屋,而又西折为雷首。又一支为恒山,又一支为太行山。太行山一千里,其山高甚。上党在山脊,河东河北诸州在山支。其最长一支为燕山,尽于平梁。大河以南诸山,则闗中之山,皆自蜀汉而来。一支至长安而尽。闗中一支生下函谷。以至嵩、少,东尽泰山。一支自嶓冡、汉水之北生下,尽扬州江南诸山,皆祖于岷江,出岷山。岷山夹江两岸而行,那边一支,去为江北许多去处。这边一支,分散为湖南、闽、广,尽于两浙、建康。其一支为衡山,而尽于洞庭、九江之西。其一支度桂岭,则包湘源,而北经袁筠之地,以尽于庐阜。其一支自南而东,则包彭蠡之原,度歙黄山,以尽于建康。又自天目山分一支,尽于浙江西之山,皆自五岭赣上来,自南而北。闽广之山,自北而南。一支则又包浙江之原,北首以尽会稽,南尾以尽闽粤。此中国诸山祖宗支派之大纲也。 上特举天下山而言,未及水也。复辑山水总说于后云。按仁山金氏曰:天地常形,固相为勾连贯通,然亦各有脉络。自昆仑而东北言之,则自积石而北,为涅水、星海、青海,以至浩亹,皆河源也。入匈奴以东,为阴山。又东南,自代北、云朔,分而南趋,为北岳,以至太行,是为河北之脊。壸口、雷首、太岳、析城、王屋,皆其羣峯。汾晋、涿易、滱漳、洹卫,则皆其诸水也。分而东趋者,行幽燕之北,为五闗之险。以至营平而为碣石,此北络也。自昆仑以东言之,则自西倾而洮水出自北,入河。恒水出其南,入江。又东,为朱圉、鸟鼠诸陇,则为渭之源。以北即夹河源而北。以东,若岍岐,若荆山诸峰,泾水、漆、沮诸源也。自渭以南,即西倾而下诸峰亘为络,南屹为太华,东北为殽陜,东南为熊耳、方外、嵩高、伊、洛之源。又南,为桐柏、淮源,以达于淮西诸山。此中络也。又自西倾朱圉而南分,是为嶓冡汉源,夹汉而趋者,北即终南、华、熊诸陇。南则蜀东诸峰。说者谓蜀东诸山皆嶓冡,正谓其冈岫绵亘耳。又东南言之,是为岷山江源,夹江而东者。北支即西倾以南,嶓冡以西之脉,为洹水,西汉水,如江陵诸源。其南支即南趋为蒙蔡诸山,青衣、大流、马湖、江诸源。又东包涪、黔,一盘而北,为三峡。其出者包络九江之源。中盘中为衡山。其再盘而北,为庐阜。其岭之东出者,又为袁、吉、章、贡、旺信诸江之源。至分水鱼梁岭,三盘而北趋,过新安,峙天目,尽升润。再盘之间,其水聚洞庭。三盘之间,其水聚彭蠡。三盘以东,则南为闽浙,北为震泽。此南络也。惟泰山则特起东方,横亘左右,以障中原。此所以为异与。又曰泰山特起东方,为中国水口表鎭。禹贡道水略云:“导河至同,为逆河,入于海。导漾至东,为北江,入于海。导江至东,为中江,入于海。导沇水至东北,会于汶,又东入于海。导淮至东,会于泗、沂,东入于海。导渭至东,过漆、沮入于河。导洛至东,会于伊,又东北入于河。此中国山水大势也。 朱子曰:河图言:“昆仑者,地之中也。”《素问》曰:“天不足西北,地不满东南。”《水经》云:“昆仑取嵩山五万里。”看来不会如此远。葢中国至于阗二万里。于阗至昆仑无缘更有三万里。《文昌杂録》记于阗遣使来贡献。使者自言其地四千三百余里即昆仑山。今中国在昆仑之东南,而天竺诸国在其正南。大抵地形如馒头然,其尖则昆仑也。九峯蔡氏曰:河北诸山,根本脊脉皆自代北寰武、岚宪诸州乘高而来。其脊以西之水,则西流以入龙门。西河之上流,其脊以东之水则东流而为桑干、幽冀,以入于海。其西一支,为壸口、泰岳。次一支,包汾晋之原而南出,以为析城、王屋。而又西折,以为雷首。又次一支,乃为太行,又次一支,乃为恒山。此大河北境之山也。其江汉南境之山,则岷山之脉,其北一支为衡山,而尽于洞庭之西。其南一支度桂岭,北经袁筠之地,至德安之敷浅源。二支之间,湘水间断,衡山在湘水西南,敷浅源在湘水东北。朱子曰:天下之山,西北最高。自闗中一支生下函谷,以至嵩少,东尽泰山。此是一支。又自嶓冡汉水之北,生下一支,至扬州而尽。江南诸山,则又自岷山分一支,以尽于两浙、闽广。又曰:大凡两水夹行,中间必有山;两山夹行,中间必有水。江出岷山,岷山夹江两岸而行,那边一支去为江北许多去处,这边一支为湖湘南。又一支为建康,又一支为福建二广。又曰:岷山之脉,其一支为衡山者,已尽于九江之西。其一支又南而东度桂岭者,则包湘源,而北经袁筠之境,以尽于庐阜。其一支又南而东度庾岭者,则包彭蠡之源,以北尽于建康。其一支则又东包浙江之原,而北其首以尽会稽,南其尾以尽于闽粤。《朱子语録》云:佛经云:昆仑山顶有阿耨大池,水流四面出,东南流入中国者,为黄河。其三方流者,为弱水、黑水之类。《东坡指掌图》云:西域在匈奴之西,乌孙之南。南北有大山,中央有河,东则接汉。所以玉门、阳闗西,则限以葱岭。其南山东出金城,与汉南山属焉。其河有两源,一出葱岭,一出于阗。于阗在南山下,其河北流,与葱岭河合,东注浦昌海。其水停居,冬夏不増减。世皆以为潜行于地下,南出于积石山,为中国河云。临川吴氏曰:水发自昆仑者,其源为最远。惟中国之河为然。汉之发源于嶓冡,江之发源于岷山以西,视他水亦可谓远,而非极于山脉初起之处,则不得与河源并也。故天下有源之水,河为第一。古人祭川,先河后海,重其源也。朱子曰:女真起处有鸭緑江。传云:“天下有三处大水,曰黄河,曰长江,曰鸭緑江是也。蔡牧堂曰:凡山皆祖昆仑,分支分脉,愈繁愈细,此一本而万殊也。凡水皆宗大海,异派同流,愈含愈广,此万殊而一本也。临川吴氏曰:天下之山脉起于昆仑。山脉之所起,即水源之所发也。《水经》云:江水出岷山,在蜀氐道县,大江所出,东南过其县北。岷山,即渎山也,水曰渎水。又谓之文阜山,在徼外,江水所导也。《益州记》曰:大江泉源,即今所闻始发羊膊岭下。緑崖散漫,小大百数,殆未滥觞矣。东南下百余里,至白马岭而历天彭阙,亦谓之天谷。秦昭王以李冰为蜀守。冰见氐道县有天彭山,两山相对,其形如阙,谓之天彭阙,亦曰天彭门。江水自此以上,至微弱,所谓发源滥觞者,淮水淮水出南阳平氐县胎簪山东北,过桐栢山。《山海经》曰:淮出余山,在朝阳东久乡西。《尙书》“导淮自桐柏。”《地理志》曰:“南阳平氐县,王莽之平善也。”《风俗通》曰:“南阳平氐县,桐栢大复山在东南,淮水所出也。”淮,均也。《春秋说题辞》曰:“淮者,均其势也。”《释名》曰:“淮,韦也,韦统扬州北界,东至于海也”。河水《春秋说题辞》曰:“河之为言,荷也。”《释名》曰:“河,下也。随地下处而通流也。”《考异邮》曰:“河者,水之气,四渎之精也。”《孝经援神契》曰:“河者,水之伯,上应天汉。”《新论》曰:“四渎之源,河最高而长。从高注下,水流激浚,故其流忽。”徐干《齐都赋》曰:“川渎则洪河洋洋,发源昆仑;九流分游,北朝沧渊。惊波沛厉,望海扬奔。”《物理论》曰:“河色黄者,众川之流,盖浊之也。百里一小曲,千里一曲一直矣。”汉大司马张仲议曰:“河水浊,清澄一石水,六斗泥。而民竞引河溉田。今河不通利,至三月桃花水至,则河决,以其噎不泄也。禁民勿复引河。”是黄河兼浊河之名矣。《述征记》曰:“盟津、河津恒浊,方河为狭,此淮济为阔。寒则氷厚数丈。氷始合,车马不敢过,须要狐行。云狐善听,氷下无声,乃过。人见狐行,方渡。”又《河水说》、《山海经》曰:“河水出渤海。”又海水西北入。禹所导积石山,山在陇西郡河间县西南羌中。余考群书,咸言河出昆仑源,潜发沦于蒲昌,出于海水。故《洛书》曰:“河自昆仑出于重野。”谓此矣。经积石而为中国河,故成公子安《大河赋》曰:“览百川之弘北,莫尙美于黄河。潜昆仑之峻极,出积石之嵯峨。”释氏《西域传》曰:“河自蒲昌潜行地下,南出积石。”而经文在此似乎不同。积石宜在蒲昌海下矣。汉水漾水,即汉水发源也。漾水出陇西氐道县嶓冡山东,至武都沮县为汉水。又东南,至广魏白水县西。又东南,至葭萌县东北,与漾水合,沔水即汉水。沔出武都沮县东狼谷中,沔水一名沮水。阚骃曰:“以其初出沮洳然,故曰沮水。此县之受名焉。导源南流,泉街水注之。出河池县东南,流入沮县,会于沔。沔水又东南,径沮水成而东南流,注汉。而沮口所谓沔汉者也。《尙书》曰:“嶓冡导漾东流为汉。”《山海经》所谓汉出鲋赂山也。东北流,得献水口。庚仲雍云:是水南至闗城,合西汉水。汉水又东,北合沮口,同为汉水之源也。故如湻曰:“此方为汉水,为沔水。”故孔安国曰“漾水东流为沔”,葢与沔合也。至汉中为汉水,是互相通称矣。济水济出王屋山,今孟州。始禹导水流而为济,截河南渡,东流与汶水会。又北,东入于海。兖州在济河之间,济发源为名。今济州乃发源也。济水自王莽时入河,同流入海,济河之地无济水矣。 论九州岛山鎭川泽 按《周礼职方氏》曰:东南曰扬州,其山鎭曰会稽,其泽薮曰具区五湖也,在吴南,其川三江,其浸五湖。正南曰荆州,其山镇曰衡山,其泽薮曰云梦,其川江汉,其浸颖湛湛未闻。河南曰豫州,其山镇曰华山,其泽薮曰莆田在中牟,其川荧雒,其浸波音播溠。正东曰青州,其山镇曰沂山盖在沂水所出,其泽薮曰望诸在睢阳,其川淮泗,其浸沂沐沐出东浣。河东曰兖州,其山镇曰岱山,其泽薮曰大野在巨野,其川河泲,其浸卢维卢维昔为雷雍,《禹贡》雷夏、雍沮是也。雷夏在城阳。正西曰雍州,其山镇曰岳山吴岳也,在沂,其泽薮曰弦在汧蒲,其川泾在泾阳、汭在豳地,其浸渭、洛洛出懐德。东北曰幽州,其山鎭曰医无闾在辽东,其泽薮曰貕养在长广,其川河、泲,其浸菑出莱芜、时出般阳。河内曰冀州,其山鎭曰霍山在彘,其泽薮曰阳纡所在未闻。其川漳拙长,其浸汾出汾阳、潞出归德。正北曰并州,其山镇曰常山在上曲阳,其泽薮曰昭余祁在邬,其川呼池出卤城、呕夷出平舒,其浸涞出广昌、易出故安。注曰:此九州岛川界。扬、荆、豫、兖、雍、冀,与禹贡略同。青州则徐州之地,幽并则冀州之地,独无梁云。 论山河两戒 按:唐一行以天下山河之象存乎两戒。北戒自三危、积石,负终南地络之阴,东及太华,逾河,并雷首、底柱、王屋、太行,北抵常山之右,乃东循塞垣,至濊貊、朝鲜,是谓北纪,所以限戎狄也。南戒自岷山、嶓冡,负地络之阳,东及太华,连商山、熊耳、外方、桐柏,自上洛南逾江、汉,携武当、荆山,至于衡阳,乃东循岭徼,达东瓯、闽中,是谓南纪,所以限蛮夷也。故《星经》谓“北戒为‘胡门’,南戒为‘越门’。” 河源自北纪之首,循雍州北徼,达华阴,而地络相会,并行而东,至太行之曲,分而东流,与泾、渭、济渎相为表里,谓之“北河”。江源自南纪之首,循梁州南徼,达华阳,而与地络相会,并行而东,及荆山之阳,分而东流,与汉水、淮渎相为表里,谓之“南河”。故于天象则弘农分陜为西河之会,五服诸侯在焉。自陜而西为溱凉。北纪山河之曲为晋、代,南纪山河之曲为巴、蜀。皆负险用武之国也。自陜而东,三川、中岳用为成周。西距外方、大伾,北至于济,南至于淮,东达巨野,为宋、陈、郑、蔡。河内及济水之阳为都、卫;汉东滨淮水之阴为东随。皆四战用文之国也。北纪之东,至北河之北,为邢、赵。南纪之东,至河南之南,为荆、楚。自北河下流,南距岱山,为三齐,夹右碣石为北燕。自南河下流,北距岱山,为邹、鲁。南渉江、淮,为吴、越。皆负海之国,货殖之所阜也。自河源循塞垣北,东及海,为戎狄。自江源循岭徼南,东及海,为蛮越。观两河之象,与云汉之所终始,而分野可知矣。 论三大干龙 朱子曰:天下有三处大水,曰黄河,曰长江,曰鸭緑江。今以舆图考之,长江与南海夹南条,尽于东南海。黄河与长江夹中条,尽于东海。黄河与鸭緑江夹北条,尽于辽海。按:鸭緑江,近时使朝鲜诸臣至其地见之。回,谓其源甚短浅,必别有一水来送北干。然荒溟莫之能考矣。此则自其水原极远者言之耳。若其分干之条犹多,难以尽举。如以江淮河汉四渎论,则中干又自分三条。大扺河源极长,江次之,淮汉又次之。故有三条四列之说,不过概论其大而已。 论南条干龙脉络 按廖氏金璧玄文云:“大江以南之龙,其脉起自岷山在茂州岷山县。遶行向西,自西而南,至云南之境,又东趋夜郎,踰桂岭,至零陵,为九疑山,入桂连。”《撼龙经》云“五岭分星入桂连”是也。过大庚岭,出南雄山汀,从邵武抵信走徽,东行为天目。一枝为钱塘。《经》云“一枝分送入海门”凡称经者,即杨公三龙经。后仿此,又云“海门旺气连闽粤,南陇支龙交相缠。此是海门南脉络,货财文武交相错”是也。一枝为建康今南京应天府,尽江阴。《经》云“干龙尽在江阴滨”是也。一枝逆长江尽鄱湖。其水源,自蜀岷山至于九江,会彭蠡,下而过秣陵,出京口,以入于海。 论中条干龙脉络 大河以南,大江以北,乃中条干龙。其脉起自西倾在洮州临草县,行陇右,《经》云“山来龙右尖如削,尽是贪狼更高卓”是也。过鳯翔,《经》云“行行退却大散关在鳯翔府寳鸡县,百二山河在此间。大缠大护到函谷在宏农县,水遶黄河如玦环”是也。为长安。一枝出熊耳在高州,《经》云“低平渐渐出熊耳,万里平洋渐如砥”是也。为嵩岳,为汴,《经》云“大梁形势亦无山,到此寻龙何处是?若无河流与淮水,渺渺茫茫不见山”是也。此处脉乱于河,《经》云“河流冲决山断絶,又无石骨又无脉。君若到彼说星峯,一句不容三寸舌”是也。出兖为泰岳,《经》云“黄河在北大江南,两水夹行势不絶。行到鲁齐忽起峯,兖州东岳揷天雄。分枝擘脉锺灵气,圣贤多在鲁邦中”是也。一枝尽于沧棣,一枝尽于登莱。其水源则济水出綘州垣曲县,至孟州温县入河。复出河之南,溢而为荥。又东北,至于青州入海。自宋元以来,河水穿淮,黄河故道淤,而东岳泰山今在河北矣。 又一枝自嶓冡西行湄州、汉水之间,出武闗,由裕过唐,抵信阳,行淮水之南,趋庐,行淮水之东,为扬,尽于通。 其水源,汉水出嶓冡,至汉阳县入江。淮水出桐柏山在唐州桐柏县,至淮安入海。此中干分而为二,故曰三条四列。 论北条干龙脉络 大河以北之龙,其脉起自昆仑。《经》云“昆仑山脚出阗颜阗音田,西戎国名,只只都是破军山。连绵走入瀚海北北海名,风俗强悍人粗顽。生儿五岁学骑射,骨鲠方刚是此间”是也。至白登山名,在大同府白登县,西一枝为壶口在隰州吉乡县、太岳在晋州霍邑。次一枝南出为析城在泽州阳城县、而又西折为雷首在河中府河中县。又次一枝为太行在懐梦河内,北至幽州,九岭绵亘一十二州之界,有八陉。又次一枝为恒山在定州曲阳县。又次一枝为燕山,尽于平滦碣石山在平州庐县。《经》云“若以干龙论大尽,太行碣石至海堧 ”是也。其水源则汾水,出管州管涔山,至綘州入于海。 以上中国诸山,皆始昆仑,分脉四列,以遍九州岛。北条出河北,入云中,过雁门、代郡,复回南而太原帝邱,循太行、恒山,派九河。东北渡辽海以入于海,为冀燕之分。中条出河南,自秦、陇、三辅入丰、沛、汾、晋,派伊、洛,东而淮泗,以入于海,为雍、豫、青、徐之分。南条出江南,自陜右分出西鄙,回巴蜀,踰荆衡,入黔中。东而匡阜,南极岭。复东北,渡闽粤,跨三吴,自浙右以入于海。为梁、荆、扬之分。此三干之布于九州岛也。三干之龙,中干为最尊。次北干,又次南干。历代以来,如汉高祖之泗上,汉光武之白水村,宋太祖之夹马营,我太祖之锺离乡,我世宗肃皇帝之龙飞承天,皆在中干。而唐虞之君,俱为北产。南干至宋高宗南渡来,运气方兴,萃产朱子,为万世儒宗。而迩来人物,东南颇多,其最长者为金陵,我国朝根本重地,太祖高皇帝龙兴之畿也。中干之最长者尽东泰,翻身顾祖,东海外荡,河江前回。萃产孔圣,及贤贵凝聚。宋末河徙,截其来脉者三,会通河复加截之,其力遂微。而中干之旺气乃萃于四州鳯阳。我皇朝熙祖仁祖二陵在焉。按王文禄《龙兴慈记》云:“泗州有杨家墩,墩有窝。熙祖尝卧其中,有二道士过,指卧处曰:‘若塟此,出天子。’其徒曰:‘何也?’曰:‘此地气暖。试以枯枝栽之,十日必生叶。’告煕祖起曰:‘汝闻吾言乎?’熙祖佯睡。乃以枯枝揷之去。熙祖候之十日,果生叶。熙祖拔去,另以枯枝揷之。二道士复来。其徒曰:“叶何不生?”是时熙祖在傍,睨之。道士指曰:‘此必人拔去矣。’熙祖知不能隐。道士谓之曰:‘汝有福,殁后当塟此,出天子。’熙祖语仁祖。后果得塟,塟后土自壅为坟。半载,陈太后孕太祖,皆言此墩有天子气。仁祖徙鳯阳,生太祖于盱眙县锺离灵乡,方圆丈许,至今不生草木。仁祖崩,太祖奉神柩至中途九龙岗,风雨大作,索断,土自壅成坟。人言塟九龙头上。”按松江徐长谷大地图云:“熙祖陵龙脉发自中条,王气攸萃。前潴水成湖作内明堂。淮河、黄河合襟作外明堂。淮上九峯揷天,为远案。黄河西遶。元末,东开会通河复遶之,而圣祖生矣。”仁祖陵即吴景鸾献宋室者。宋不能用,葢天留以待我皇朝之厚福无疆也,岂偶然哉?北干最长,为燕京,今京师也。朱子曰:“冀都是正天地中间,好个大风水。山脉从云中发来。云中正高脊处,自脊以西之水,则西流入于龙门、西河;自脊以东之水,则东流入于海。前面黄河环遶。右畔是华山耸立,为虎。自华来至中为嵩山,是为前案。遂过去为泰山,耸于左,是为龙。淮南诸山是第二重案,江南诸山及五岭南安大庾岭、桂阳骑田岭、九真都庞岭、临贺萌治岭、治安越城岭是也。又为第三四重案。”正谓此也。吴兴唐子镇以燕京为枝结,谓朱子所论冀都指作尧都,非也。彼葢未考舜分冀东为幽州,而幽燕古通称冀耳。徜如所指,则朱子又何复曰“尧都中原,风水极佳,左河东太行诸山相绕,海岛诸山亦皆相向”云云?此不待辨说而明矣。故邱文庄公《循义补》直以朱子所称为今京师,诚确见也。其以燕京为枝结者,不为妄谈乎?夫南干正结为南畿,及我大祖高皇帝孝陵在焉。中干正结为我熙祖泗州、仁祖鳯阳二陵。中结为我承天献宗皇帝显陵。北干正结为今日京师暨天寿山昌平州列圣陵寝。三干之尽,惟我朝独会其全。回视唐虞以来,或得正干之一,或得分干之一者,亦能衍数百年之基,则我皇朝三大干之全福力量,真亿万斯年可预卜于兹也。草茅之士,躬逢其盛,寍不为圣朝之深庆哉。 望阳按:由于时代之局限,明时对中华龙脉之了解,有许多不确之处。兹附上今人利用卫星图,对全球龙脉之描述。 全球龙脉均发源于昆仑之西,龙脉之祖为帕米尔高原,在中国大唐西域旧地。 北龙两条:一为葱岭、萨彦岭,去蒙古。一为天山、阴山、燕山、兴安岭。两龙在中国东北(现俄罗斯境内)交会,主龙去勘察加、过海去美洲,为洛基山脉、安第斯山脉,渡海而连南极山脉。支龙回头南下,形成朝龙(案山,即东洋岛链。详见下。) 东龙为昆仑山脉,中龙经祁连、秦岭后分为两支:北支为太行山,南支为桐柏山、大别山。 南龙为喜玛拉雅山,南下印度尼西亚、新西兰。一支去澳洲。 西龙两条:一条去乌拉尔山脉,形成欧亚大陆的分界线。一条去高加索山脉,去西欧分为两支:一支北上挪威芬兰,一支南下非洲。 昆仑又为中龙,居天下之中,入于中国。 天下之中在中国大唐西域旧地。中国为天下之中,大唐中土,岂是虚言?! 有龙脉为证: 从全球龙脉看:昆仑龙左右龙和朝山十分明显:左青龙为北龙(为中国北部蒙元旧边疆)。 右白虎为南龙(为中国西部、西南边疆)。 案山为东洋岛链:阿留申、勘察加、千岛、日本、琉球、台湾、菲律宾、马来亚岛链。(乃中国旧藩属邦)。 昆仑龙脉特别眷顾中国,更神奇的是:单从中国的龙脉看:昆仑龙左右龙和朝山也十分明显:左青龙为阿尔金山脉,去阴山交会北龙,东下三韩陷幽冥。右白虎为唐古拉山脉,去江南之南岭。案台为舟山、琉球、台湾诸岛。 这是中国古代堪舆家所认为的“大南龙”、“大北龙”哟。当时他们眼里的天下只有这么大,不知道还有更南的、更北的更大的龙脉。这要感谢全球卫星地图了,连海底的龙脉都能看清。呵呵。 单从中国中原地区的龙脉看:昆仑龙左右龙和朝山也十分明显:昆仑主脉经祁连、秦岭后分为两支,北支太行山为青龙,南支桐柏山大别山为白虎。 龙兴中国 ——踏寻龙的足迹 作者:孟广顺 摘自2004年《报告文学》第58期 中国的气,是沿地势由西流向东方的。由于气的灵妙,气聚之地大都出现许多大人物,通常把这种地方称之为人杰地灵。而气的源头便是昆仑山。在国家地理上,它西起帕米尔高原东部,横贯新疆、西藏;东延青海境地内,长达2500多公里。它的西段是塔里木盆地和藏北高原的介山,西北东南走向。东段成东西走向,分出三支;北支为祁漫塔格山;中支为阿尔格山,东延至布尔汗布达山及阿尼马卿山;南支为可可西里山,东延为巴颜喀拉山,在四川边境与氓山和邝山、郏山相会合。 对于昆仑这座大山,人们只知道它的高大雄伟,实际上它是中国乃至世界龙脉的发源地和鼻祖。古时便被看作为产生源气之所。黄河由它发祥而出,它是生气之源,物本之源。气脉从昆仑山向全世界扩展,所发端出的五支龙脉,其中三支在中国,两支向欧洲方向延伸出去,因而成为天下的主山。 中国的三支龙脉,从北方开始,以北干、中干、南干的形式,在中国的大地上流动,与黄河、长江等大水系有着密切的关系。自古,地理的基干龙脉对三支干龙的分法为: 北龙:沿黄河通过青海、甘肃、山西、河北、东三省等北部地区,延伸至朝鲜半岛而止。实际上,北龙不应到朝鲜便终结,它相接于朝鲜的白头山。也就是朝鲜的龙脉发于白头山,但并未停止,只是隐入了海中,最后连接了日本列岛。北京、天津等城市处于北龙之上。 中龙:通过黄河、长江之间的地区,包括四川、陕西、河北、湖北、安徽、山东,到达渤海终止;西安、洛阳、济南等,均为中龙气聚之所。 南龙:沿长江通过云南、贵州、广西、湖南、江西、广东、福建、浙江、江苏等南部地区入海而停止,通常把香港、广州、福州、南京、上海等城市划为南龙。 这三条龙的干脉生出支脉,支脉又生出支脉,犹如人体血管和经络一样,遍布于中华大地。 三大干龙中,北龙和中龙的分法古今大相一致,惟独南龙未被取得共识。唐代的大地理家杨筠松认为:江浙地区最平坦的当属苏州、松江、嘉兴、湖州、常州五府;嘉兴、松江的龙脉发自天目支脉,到杭州凤凰山分出,沿江东北曲折而行后消失,到高亭忽然耸峙,进入海宁、海盐;稍微靠中行走的有崇德、桐乡、嘉兴、秀水、嘉洋、平湖、松江,尽于西余等九峰,被太柳湖界开。稍靠外行走的,从上海到吴淞、江口为止;沿海往西靠内行走的,有曹水,各城郡都是西目的分支。湖州的龙脉发于东目支派,成为临安、余杭;从安吉出发,经武康、归安,终正于乌程,广德、宜兴的离墨是正龙尽头。长兴弃山是大龙的尽头,都为南龙的分支。常州是发于京口的支脉, 接连丹阳,高原岗阜隐隐隆隆的是毗陵,与晋陵相连属,支脉是夫椒、锡山;从晋陵沿太湖向东南行约六十里有洋山,方圆四十五里到天平山向东稍南断伏,过金山。而金山出狮山。狮山又出索山,自此向东都是平原。三十里后聚为吴都,丹阳与武进交于滨江,再分支江阴;沿江往东偏南,虞山出现,便有常熟。北边是大江,南面是昆湖,中间是平凰东南是昆山,东边是嘉定、太仓,也到吴淞、江口而止。 而明代的刘伯温考称:南龙一脉,从峨眉山沿江东行后,一开始不知结局。从通州泛海勘察后,才发觉海盐一带的山脉是南龙的尽头处。因为天目山虽为浙右镇山,但山势并未截止,而是蜿蜒而来,右挟黔浙,左带苔水,直到海盐长墙秦驻之间才终止。于是,以平松诸山为龙,左抱长江、淮河、泅水,以庆绍诸山为虎,右绕浙江曹娥之水,都朝拱着海盐州。后边的脉气乘湖东出,前后以朝鲜、日本为岸,使南龙成为最大的干龙。 应当说,杨筠松和刘伯温的论断都很有道理。但南龙并未止于上海或海盐,真正的南龙龙脉在福建继续延伸人海,到达台湾岛后仍未到尽头。 山在地上行,气在地下走。中国地理上的三支干龙又是怎样由西向东行进的呢? ——北龙之气脉发于祁漫塔格山,行至南山口生出雅拉达泽山和锡铁山;到达甘肃生发了祁连山,一直向东生发出拉北山、合黎山;进人青海形成了达坂山。达坂山生贺兰山,贺兰山生石嘴山,石嘴山生狼山,狼山生大青山;到山西先生发出太行山主脉,太行山生出长梁山、吕梁山,长吕二山又生出五台山、恒山,五台山、恒山又生出狼牙山等各支脉;到北京的南口关沟,与燕山相接。 太行山与燕山虽不属同一龙脉,但仍为一气。在南口燕山承接太行脉气继续东行进人河北,生发出雾灵山;往南又生发平谷的京东大峡脉,大峡脉向东生发出东陵所在的昌瑞山,昌瑞山东行生青龙山,直到秦黄岛。雾灵山往北生出承德的风山,风山生发棋盘山,棋盘山生发辽宁的虎山;虎山往北又生两支,一支为内蒙古的天山,吉林的兴隆山,二山行到内蒙合生出大兴安岭。另一支为长白山,长白山形止而气未止,朝鲜的脉气与此相接,生出了白头山和惠山;二山的脉气隐于海中,直贯日本,生发出各列岛才就此而止。 中龙之气始于阿尼马卿山,同时生发出两支:北为甘肃的西倾山,西倾山生鼠山,鼠山生武山;气冲陕西而生岐山,岐山又生秦岭,与大巴山相接。南为气人西藏先生出他念他翁山,他念他翁山生出沙离里山,沙离里山生出凉山,凉山生出大巴山,南北二气在大巴山又合为一气。大巴山主脉承接秦岭之气分生三支:南生发出二郎山,二郎山生名山,名山生邛山和崃山,邛崃二脉又生出岷山和峨眉山。岷峨二山生出乐山。中生湖北的武当山,武当山生河南的桐柏山,桐柏山气聚成大别山;进人安徽,大别山生出潜山、霍山,二山生出嘉山,嘉山生含山,含山生冶山。北生河南的伏牛山,伏牛山生发了崤山、熊耳山,两山又生出嵩山;气人山东生发出微山和苍山,二山之气生出泰山,泰山又生徕山、沂山和鲁山,三山扩展而生北圈山、兰陵和长岛,到此临海为止。 ——南龙之气发于可可西里山,后生他念他翁山;入云南生出横断山和伯舒拉岭,二气往南生出高黎贡山,往北又发生二支:一生为哈巴雪山和玉龙雪山,过凉山后生出盘于云贵两省的乌蒙山,乌蒙山又生湖南境内的巫峡、龙山、武陵山、雪峰山。四脉气交而生南岳衡山。衡山之气进入江西又生武功山和罗霄山;两山脉气化之成景冈山。以景冈山为少祖又生南北二支:北为九岭山,九岭山生庐山,庐山之气贯于安徽又生发黄山;过安徽到浙江派生出天目山、莫干山和牛头山。此后,牛头山生煤山,莫干山生金山,最后汇于上海吴淞口和杭州湾。 横断山和伯舒拉岭所生另一支,先是沧山、宁静山、怒山、无量山、哀牢山。五山之气入老挝生发拾宋早再山;此山不但没有南延反而回头人广西,生发十万大山,十万大山生出灵山,灵山生出云开大山,云开大山又生出大瑶山。大瑶山脉气入广东而生云雾山,云雾山之气生发出佛山、中山和罗浮山,三气汇成九连山,再生大庾岭,大庾岭生莲花山;气入福建而生武夷山,再生云山;气入浙江则生出仙霞岭、括苍山,还生出南雁荡山。 南龙在历史上认为止于江浙。实际上,脉气过海到达台湾后仍未阻断,而是越过巴坦群岛,扩散至整个南亚地区,最后与发于昆仑山西南的气脉合为一体,这便是昆仑山之气人藏后生发的世界屋脊喜玛拉雅山;由此山入气行人印度而生发东高止山到斯里兰卡。东来的气脉经菲律宾于西南之气相交,扩经周边诸国至澳大利亚,南龙气脉才算真正的终止。 对于伸向欧洲的两支干龙,历史上古人只认为由昆仑山生发,而没有透露过它们的气脉走向。这两支干龙的脉向为西北、东北各一支: ——昆仑山之气首先在北面生化了新疆境内的天山山脉。天山往西北,生出了慕士塔格山和公格尔山脉。二气人塔吉克斯坦生出被前苏联命名的共产主义峰和列宁峰;经阿赖山又生吉尔吉斯山,再生楚伊犁山。扩散到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后,形成大高加索山。此山脉气入罗马尼亚生喀尔巴阡山,由喀尔巴阡山生发了横跨法国、瑞士、澳大利亚的阿尔卑斯山,以至气展欧洲各国,这支干龙最后经英国到西班牙才停止。 ——天山往北偏东,先生北塔山和蒙古的阿尔泰山,由此山脉气生发出汗呼赫山、杭爱山;入苏联(或俄罗斯)后,生出唐努山和萨彦岭。这支气脉过乌兰巴托生雅布洛诺夫山,又生斯塔诺夫山,再生上扬斯克山和切尔斯基山。此气过白令海峡到美国生出阿拉斯加山,入加拿大生出海岸山和落基山;继续延伸至墨西哥而生出马德雪山,最后到巴拿马而停止。 气的运行是不分国界的。地壳的运动和大陆板块的组合都是“气”运行的结果。地核中在蕴藏了丰富矿产的同时,蕴藏着巨大的能量,这种能量就是“气”。人类有国家之分,而地气却不会因国家间的分隔而断行,只是像人身上的经络各走一脉而已。五大干龙的气源都在中国的昆仑山,华夏民族被称为中国,实有世界中心的涵盖。长沙马王堆一号墓中有一幅描绘昆仑山的图像,它被龙神守护着。 气随山行。五大干龙或为中国的三大干龙,从西向东相生的万千山脉中,大干生出小干,小干生出支干;支干生出大支,大支生出中支和小支,支又生支,每一处都有龙的支脉存在。但所有的龙脉都与水相随,有山就有水。这是因为“水随山而行,山界水而止。水无山则气散而不附。山无水则气塞而不理。”气来有水导行,气止由水界定。气为水之母,有气才有水。因此,中国的山川龙脉是以长江、黄河两大水系为界的。自昆仑山始发气脉后,泰山、华山、衡山、恒山和嵩山这五岳以及长江、黄河、淮河、济水四渎,便被看作是用来节制和疏导天地之气的。 [book_title]卷一之下 重刊人子须知资孝地理心学统宗卷一之下 江右山人徐善继述 同着 此一册専论天下古今帝都及星垣所合形势。頋草茅之士何敢僭议及此?且非人子求风水者之事。但欲论地,必先识大干龙。而大干龙之所锺,必天下大都会大垣局,亦君子所当知者,爰辑其大概于左。 论 帝 都 夫地理之大,莫先于建都立国。稽古之先哲王,将营都邑,罔不度其可居之地以审其吉凶。如公刘将居豳也,其《诗》曰:“于胥斯原”。太王将居岐也,其《诗》曰:“聿来胥宇。”武王将居镐京,其《诗》曰:“宅是镐京。”成王将营洛邑,《书》曰:“召公既相宅。”卫文公将营楚丘,其诗曰:“升虚望楚。”见于经者如此,则宅都诚不可不重也。虽然,张子微有云:“帝王之兴也,以德而不以力;其守也,以道而不以地。”尧舜圣人,其所建立,未必虑及于风水之说。但圣人之兴,自合造化,圣人所作,动为法则,风水固不拘,而密协于龟卜,即天造地设之自然者也。故《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此理固先天地而有,即风水之攸始矣。予尝稽诸历代建都之地,得正龙之所钟而合天星之垣局者,则传代多,历年久;非其正龙而不合星垣者,则皆随建随灭,岂非地理之明征乎。谨将历代建都之所详録以备参考云尔。 历代帝都考 伏羲都陈今河南开封府陈州,在位一百一十五年。 神农都陈河南,徙曲阜今山东兖州府曲阜县,在位一百四十年。 黄帝都涿鹿今北直隶涿州,传四世,共三百九十年。 尧都平阳今山西平阳府,在位七十二年。 舜都蒲坂今山西蒲州,在位六十一年。 禹都安邑今山西安邑县,传十七世,共四百五十八年。 汤都亳今河南归德府,传二十八世,共六百四十四年。 周都镐闗中,东迁洛阳,传三十七世,共八百七十三年。 秦都咸阳今陜西西安府,传三世,共称帝一十五年。 西汉都闗中今陜西西安府,传十二世,共二百一十四年。 东汉都洛阳今河南府,传十二世,共一百九十六年。 三国汉都成都四川,二主,四十三年;魏都邺,五主,四十六年;吴都建康,四主,五十二年。 西晋都洛阳今河南府,传四世,共三十七年。 东晋都建康今应天府,传十一世,共一百四年。 南朝宋、齐、梁、陈皆都建康,宋八帝,五十九年;齐五主,二十三年;梁四主,五十六年;陈五主,三十三年。 隋都长安今陜西,传三世,共三十八年。 唐都长安,传一十八世,共二百六十九年;昭宗徙洛阳,传二世,共十八年。 宋都汴今河南,传九世,共一百六十七年;高宗徙杭,传九世,共一百五十三年。 元都燕今京师顺天府,传九世,共八十八年。 明太祖高皇帝都金陵今南京应天府,成祖文皇帝徙燕今京师即元故都。 论帝都必合星垣 夫帝都者,天子之京几,万方之枢会。于以出政行令,莅中国,抚四夷,宰百官,统万民,天下至尊之地也。地理之大,莫先于此。必上合天星垣局,下锺正龙王气,然后可建立焉。葢在天为帝座星宫,在地为帝居都会,亦天象地形自然理耳。杨公云:“大抵山形虽在山,地有精光属星次。体魄在地光在天,识得星光真精艺。”故为地学,奚直俯察地理已哉!又须仰观天文,始尽其奥。按《天文志浑象》:中外官星凡二百四十六名,千二百八十一星。微星万一千五百二十,分布中外为垣者,曰紫薇、太薇、天市。垣之中皆有帝座,凡建都处,山川形势,须与此合。杨公云:“要识垣中有帝星,皇都坐定甚分明。”廖氏云“帝都必要合星垣,紫薇在中天。其次太微与天市,皆有帝座位”是也。今以三垣天星地形述后。外少微垣为士大夫权天帝文章之府。天苑、天园为天子养兽植菓之所。虽亦有垣,而无帝座正位,地形纵合,亦非统一寰宇,享有久远之都在。 按《天文志》,中天北极紫薇星垣,天皇之宸极,太乙之常居也。北极五星正临亥地,为天帝之最尊,所以南面而治者也。三光迭运,极星不移。孔子所谓“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是也。后有四辅四星居壬,勾陈六星居干,天纲八星居戌,华葢九星居北,阁道五星居癸,咸池五星居丑,八毂八星居艮,天将军四星居寅,内陛六星居甲,司命六贵人在震,三师三星在乙。又有天理四星居辰,五诸侯五星居巽,内厨二星居巳,四贵人四星临丙,帝座二星居午,大理二星居丁,天枪三星居未。天床三星居坤。天梧五星居申,阳德、阴德二星居庚。内屏二星居兑。天乙、柱史、女史三星居辛。而有左卫七相、右卫七将以藩屏帝室。泰阶、六符辅治北斗七政以翼垣。此紫微垣星局之悬象于天者也。 《步天歌》:中元北极紫微宫,北极五星在其中。大帝之座第二珠,第三之星庶子居。第一号曰为太子,四为后宫五天枢。左右四星是四辅,天以太乙当门路。左枢右枢夹南门,两面营卫一十五。上宰少尉两相对,少宰上辅次少辅。上卫少卫次上丞,后门东边大赞府。门西唤作一少丞,以次却向前门数。阴德门里两黄聚,尚书以次其位五。女史柱史各一户,御女四星五天柱。大理两星阴德边,勾陈尾指北极颠,勾陈六星六甲前。天皇独在勾陈里,五帝内座后门是。华盖并杠十六星,杠作柄象盖伞形。盖上连连九个星,名曰传舍如连丁。垣外左右各六珠,右是内阶左天厨。阶前八星名八毂,厨下五个天棓宿。天床六星左枢右,内厨二星右枢对。文昌斗上半月形,稀疏分明六个星。文昌之下曰三公,太尊只向三公明。天牢六星太尊边,太阳之守四势前。一个宰相太阳侧,更有三公相西偏。即是天戈一星圆,天理四星斗里暗。辅星近着闿阳淡,北斗之宿七星明。第一主宰名枢精,第二第三璇玑星,四曰权星第五衡,闿阳摇光六七星,摇光左三天枪明。 左紫微垣列形于地之局势大略也。杨公云:“紫微垣外前后门,华盖三台前后卫。中有过水名御沟,抱城屈曲中间流。”又云“直朝射入紫垣气”。廖氏云“紫垣西藩星有七,东藩八星出。华盖杠星在后门,天床前面陈。中央一水直朝入,抱城九回屈。万山簇拥昼朝迎,拱极不虚称”是也。 右南宫太微星垣,三光之庭,天帝受厘告功之室也。中有五帝座,正居北地。太乙、五尚书正居巽地。内有郎官、即位、三公、谒者、九卿、五侯以辅导帝极。前有明堂三星居巳,灵台三星居午,常陈为耳目之官,西将、东相各四星为藩垣。东华、西华为门掖。掖左右二星为执法。后有太阳守、太阴守各二星,为卫。前有张、翼、轸三宿为侍,此太微垣星局之悬象于天者也。 《步天歌》:上元天庭太微宫,昭昭列象在苍穹。端门只是门之中,左右执法门西东。门左皂衣一谒者,以次则是乌三公。三黑九卿公背旁,五黑诸侯卿后行。四个门星主后屏,五帝内座于中正。幸臣太子并从官,乌列帝后从东定。郎将虎贲居左右,常陈郎位屈其后。常陈七星勿相误,郎位陈东一十五。两面宫垣十星布,左右执法是其数。宫外明堂布政宫,三个灵台候云雨。 右太微垣列形于地之局势大略也。杨公云“方正之垣号太微”。又云“横城水绕太微势”。又云“东华西华门水横,水外四围列峰位。此是垣前执法星,却分左右为兵卫。”廖金精《泄天机》云“太微垣局最方正,左右执法并。西藩上将次将先,次相上相连。东藩上相及次相,次将与上将。两藩九门分十星,一水绕城横”是也。 右东府天市星垣,天帝泉货之府也。中有帝座,正临艮地。有秤、斗、车、舟、府库、市楼、市肆以贯其中,贯索、宗人、左右侍卫。匡卫《列国分野二十二星》曰:宋、南海、燕、东海、徐、吴越、齐、中山、九河、河间、晋、郑、周、秦、巴、蜀、梁、楚、韩、西河等藩以列四方。贵人一星旁照庚地,为捍卫库之宫。司命一星正临丁位,为五福寿命之司。此天市垣星局之悬象于天者也。 《步天歌》:下元一宫名天市,两扇垣墙二十二。当门六个黑市楼,门左两星是车肆。两个宗正四宗人,宗星一双亦依次。帛度两星屠肆前,侯星还在帝座边。帝座一星常光明,四个微茫宦者星。以次两星名列肆,斗斛帝前依其次。斗是五星斛是四,垣北九个贯索星。索口横者七公成,天纪恰似七公形。数着分明多两星,纪北三星名女床。此座还依织女旁,三元之象无相侵。二十八宿随其阴,火水木土并与金,以次别有五行吟。 右天市垣列形于地之局势大略也。杨公云“垣有四门号天市。”又云“百源来聚天市垣。”廖公云“天市垣星二十二,名参国与地。国地中间有四门,东西南北分。众水分流来此聚,大河在东注。帝座居北市楼南,垣局总为祥”是也。 已上三垣天星之图则本于《天文志》,地形之图则本于廖氏《金璧玄文》,兹特合而一之,庶易于考索。然亦不必深泥图局形象,胶柱鼓瑟。但依经文,以山形水势取之。如曰“紫微垣外前后门”,“华盖三台前后卫”,“方正之垣号太微”,“垣有四门号天市”。又曰“直城射入紫微气”,“横城水绕太微势”,“百源来聚天市垣”之类,则以山水形势之大象言之,杨筠松固已说得明白。其它星宿形象,又不必尽泥也。 论北龙所结帝都垣局 北龙有燕山,即今京师也。以燕然山脉尽于此,故曰燕山。昔昭王筑黄金台以招贤者,因又称金台。古冀州地。舜分冀东北为幽州,故又谓之幽都。按邱文庄公《大学衍义补》云:“虞夏之时,天下分为九州岛。冀州在中国之北,其北最广,舜分冀为幽、并、荥,故幽与并、荥皆冀境也。”杨公云“燕山最高象天市”,盖北干之正结。其龙发昆仑之中脉以华夷共视为中原,盖鸭绿江外又有大干为护,绵亘数千里,至于阗,历瀚海,之玄屈曲,出夷入貊。又万余里,始至燕然山,以入中国,为燕云北京为山前曰燕,大同为山后曰云。复东行数百里,起天寿山,乃落平洋,方广千余里。辽东、辽西两枝开截黄河,前绕鸭绿,后缠而阴、恒、太行诸山,与海中诸岛相应。近则滦河、潮河、桑河、易河并诸无名小水,夹身数源,界限分明。以地理之法论之,其龙势之长,垣局之美,干龙大尽,山水大会,带黄河,扆天寿。鸭绿缠其后,碣石錀其门,最是合风水法度。又按《衍义补》云:“《朱子语录》:‘冀都,天地间好个大风水!脉从云中发来,前面黄河环绕,泰山耸左为龙,华山耸右为虎,嵩山为前案,淮南诸山为第二重案,江南五岭诸山为第三重案。故古今建都之地,皆莫过于冀都。’”就朱子所谓风水之说观之,谓无风以散之,有水以界之也。冀州之中,三面距河处,是为平阳、蒲坂,乃尧舜建都之地。其所分东北之境,是为幽州。太行自西而来,演迤而北,绵亘魏、晋、燕、赵之境,东而极于医无闾。重开叠阜,鸾鳯峙而蛟龙走,所以拥护而围绕之者,不知几千万里也。形势全,风气密,堪舆家所谓藏风聚气者,此地有之。其东一带,则汪洋大海。稍北,乃古碣石沦入海处。稍南则九河既通,所归宿之地,浴日月而浸乾坤,所以界之者,又如此其直截而广大焉。堪舆家所谓“得水为上”者是也。 按:此皆以风水之美言之也。若以形胜论,则幽、燕自昔称雄,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南襟河济,北枕居庸,苏秦所谓天府百二之国,杜牧所谓王不得不可为王之地。杨文敏谓西接太行,东临碣石,巨野亘其南,居庸控其北,势拔地以峥嵘,气摩空而崱屴。又云:燕冀内跨中原,外控朔漠,真天下都会。桂文襄公谓形胜甲天下,扆山带海,有金汤之固。盖真定以北至永平,闗口不下百十,而居庸、紫荆、山海、喜峰、古北、黄花镇,险隘尤着。会通漕运便利,天津又通海运,诚万世帝王之都。自昔之都燕者,始于召公,而极于金元。然召公诸侯也,金元乃夷狄杂气,皆不足以当其大。惟我皇朝,得国之正,同乎尧舜;拓地之广,过于汉唐。功德隆盛,上当天心,下乘地气,真万世不拔之洪基也。而议者乃谓北太近胡,距塞不二百里,无藩篱之固,而天子自为守。不知今之四夷,北虏为急,倏忽来去,边备须严。若畿甸去远而委守将臣,则非居重驭轻之道矣。故我成祖文皇帝,睿意建都于此,良谟远猷,岂凡愚之所能及哉!然当时未必虑及风水之说,而默契若此,是盖圣王之兴,动与法合,天地造化,有自然相符之理。昔尧舜禹三圣之都皆北龙。今我朝畿甸亦北龙,而形胜与风水法度又皆迈之,宜其驾唐虞,迫二代,全盛如此,是固我列圣之茂德神功鸿休骏烈之不可及。然地理之应亦或然也。愚何幸,躬逢其盛。 北龙之次,有平阳、蒲坂、安邑,亦冀境,乃尧舜所都之地。按:朱子曰:“河中地形极好,乃尧舜禹故都。今晋州河中府是也。左右多山,黄河绕之,嵩河列其前。”又曰:“河东、河北皆绕太行山,尧舜禹所都,皆在太行山下。”又曰:“上党,太行山之极高处。平阳、蒲阪,山之尽头。”又曰:“尧舜都中原,风水极佳。左河东、太行诸山相绕,海岛诸山亦皆相向。右河南绕,直至泰山凑海。第二重自蜀中出湖南,出庐山诸山。第三重自五岭至明、越。又黑水之类,自北缠绕,至南海。”此皆以其大形势而言之也。张子微曰:“河中之地,右则西河,左则东河,前则南河。逾河而为壶口,近河而为覃怀,入河而为衡漳。三面距河,一面背山,所背恒山,相去甚远,逶迤而下,其平如砥。方广千里,夹水之外,四面皆有名山巨镇迎送护卫。但堂局宽阔,非凡俗所能检点。若两腋无水夹截,即是水不交会,大龙如何得住?故夹身之左有小东河,右有西恒河。南有小南河闗截于内,而大河经之,龙将焉往?其它桡棹手脚,得无名之水界夹分明者,又不可数计。但眼目难于检点,举其堂局,形势可以周知。此则以其亲近者而言之也。虽然,尧舜禹圣人,道化天下,未必系于风水。然天造地设,亦自然默契之理,有不可诬者。但今风水变迁,王气销竭,无复可都矣。 论中龙所结帝都垣局 中龙有关中曰丰、曰镐、曰咸阳、长安,皆今陜西地,通曰关陜,古雍州也。杨公云“关中原是太微垣”,又曰“长安落在垣宿中。”盖中干之尊也。其龙发于昆仑。《经》曰:“黑水绵络西河,横山始起祖宗,转荥、貊、泽,自西而东,尽于雍州。”张子微曰:“长安之龙起于横山,其山皆黄石,绵亘八百余里,不生草木。及至雍州之地,泾水出安定,在雍州之西,自西而南入渭水。而北是为渭、汭。渭水出鸟鼠同穴,西为雍州之西山。至泾水所属之地则为北。惟此依山挟水,号为天府之国。”又曰:“秦都咸阳,非长安。以宫属渭,跨渭为飞桥复道,以象天阙道而属阿房。如骊山温泉,又长安之枝龙也。长安之下则有岐、梁、荆诸山为护,沣、泾、漆、沮、河水界限为卫。”蔡文节公曰:“咸阳之地,龙合之玄格,前后左右,诸山包护。”此皆谓其风水之美也。若以形胜言之,则娄敬所谓“被山带河,四塞为固。”张良所谓“左殽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宛之利,阻三面而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乃金城千里,天府之国”者是也。故史称关中“阻山带河,四塞之险,东有函关,西有散关,南有武关,北有萧关。”吕成公亦谓关中是形势之地。欲据形势,须都关中。桂文襄公谓其山河四塞,形势甲天下。《易》曰“天险不可升”。地险山川丘陵,王公设险以守其国,惟此为然耳。故关陜之地,形胜全,龙局美,王气攸萃,而文武周公列圣笃生。自文王都岐徙丰,武王迁镐京,成王实都于镐,以据天下形势。当西周全盛时,特往来朝诸侯于洛邑。至平王避犬戎,始迁都于洛阳,号曰东周,则周日微弱,而雍州王气为秦得之。盖秦先世有非子者,善育马,为周孝王主马。马大蕃息,分土为附庸,邑居秦。历三世,至秦仲始大。历庄襄,犬戎弒周王,襄公救周有功,封为诸侯,赐以西周畿内八百里之地。秦即其地,日以强盛,兼并天下,统一区宇。然无功德,肆暴虐,不足以当其地王气之大。汉与,以娄敬、张良之议,遂因其故都而都之,传十二帝,厯二百一十四年。其后,唐又都之,传十八帝,厯二百六十九年。宋人亦尝议欲都此,而以横山未入版图,故都大梁,以经营横山。盖横山当宋时,诸戎所依,为戎夏必争之地,不得之则不可都,故尔。邱文荘公曰:“秦地被山带河,四塞以为固。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得天下之百二者也。周人初起于邠,继都丰镐,天下形势之地,盖莫有过焉者也。至平王东迁而弃其地与秦,秦地始大。战国之世,山东之国六而秦居其一。六者为纵,而秦独为衡焉。卒能以少制众,并而有之,非独人力,亦地势然也。自高帝用娄敬言,西都关中,后世言形胜者必归焉。唐起晋阳,亦都于斯。自宋人都汴之后,王气消歇者五六百年于今矣。”详究文庄兹论,确有所见,而议者乃谓漕运不便。不知周与汉唐各数百年,而其储积岂无其道?且《禹贡》“若雍州,厥田惟上上”,史称沃壤千里,可以储贮。而秦号富强,顾所处之如何耳!大抵雍州非直形势险固,风水融聚为美已也。且其水深土厚,民性质朴,易于从化,尤为可嘉。朱子曰:“岐丰之地,文王用之以兴,二南之化,如彼其忠且厚也。秦人用之未几,而一变其俗,尚气概,先勇力,忘生轻死,悍然有招八州,朝同列之气。其故何哉?诚以雍州土厚水深,其民重厚质直,无郑、卫骄惰浮靡之习。以善道之,则易兴起而笃于仁义;以猛驱之,则其强毅果敢之资,亦足以强兵力农而成富强之业,非山东诸国所及也。后世欲为定都立国之计,诚不可不监乎此。而于导民之路,尤不可不慎其所之。旨哉言乎! 中龙之次有洛阳,即周营洛邑之地也。前值伊阙,后据邙山,左瀍右涧,洛水贯其中,以象河汉。此紫微垣局也。张子微曰:“洛邑是飞龙格势,脚手本自分明,迎送却从外假合。凡大地,迎送皆取诸外而不取诸本身。所谓本身手脚,一曲屈萦回辄五六十里,或七八十里,故人不见其为手足。况远外迎送,其得见乎?此其平夷之地,一望无际,惟审其水源而后识之也。然洛邑居天下之中,为大龙之腹,四望平夷,近则熊耳居其右,西京在其左。取诸远则上洛在其西,太华在其东,终南惇物在其北,内方则在河南。周公所以取制天下之中,犹腹为人身都会之所也。以水而言,则洛水自西而经其前,瀍、涧界其东,汾、 绕其后,伊水陈其面,最合风水法度。但以形胜论之,则平夷无险,四面受敌,故周营洛邑,特以宅中图治,道里适均之故,乃于此以朝诸侯,非建都也。按《大学衍义》,陈大猷曰:“成王实都镐京,特往来朝诸侯,祀清庙于洛。故镐京谓之宗周,以其为天下所宗也。洛邑谓之成周,以周道成于此也。洛邑天下之至中,丰镐天下之至险。成王于洛邑定鼎,以朝诸侯,所以成天地中和之气。宅中以莅四海,其示天下也公。于镐京定都以壮基本,所以据天下形胜,据上游以制六合,其虑天下也远。”诚哉言也!后平王避犬戎,徙都于洛,则周室日衰,驯至不可为矣。汉初,高祖亦欲都洛,以娄敬、张良之言,都于关中。光武中兴,始于洛建都,谓之东都洛阳。却在周都河南,又隔伊水,有诸水在后,而地方之备差完,颇为可取。然皆平夷,旷洋无蔽,有德易以王,无德易以亡,不可用也。故东周都洛而能延数百年之久者,诚以文武之德,民不忍忘故尔。温公《厯年图》曰:“周自平王东迁,日以衰微。至于战国,又分而为二。其土地人民不足以比强国之大夫。然天下犹尊而事之,以为共主,绵绵然久而不绝,其故何哉?文武之德植,本固而发源深也。不然,以区区数邑,处七暴国之间,一日不可存,况数百年乎?”此确论也。 中龙之又其次者,有汴梁。其龙自熊耳至此,平坦万里。大河在其北,淮河在其南,亦天苑垣也。五代梁、汉、晋、周皆都于此,年代不永。宋都之,传九帝,厯一百六十七年而南迁临安。是时汴梁在河之南,犹差可取。今河水冲决而在于河之北,无复当时风水形胜矣。旧黄河在开封城北四十里。宋元以来,河徙穿淮。驯及我朝洪武二十四年,河决原武,东经开封城北五里,又南行至项城,经颕川以入淮。而旧河故道遂淤。正统十三年,又决荥阳,过开封城之西南,而城北之新河又淤。自是汴城在河之北,龙脉经河穿坏,形胜亦无,河绕可恃不可用也。盖河源于昆仑星宿海,又入地伏流数百里,不见其派。禹之所导,始于积石,初未曾穷河源也。河至于此,其势横放冲溢。外则泾、渭、漆、沮之会于渭、汭,又有伊、洛、瀍、涧、汾、 之会于底柱,所泄惟汝、泗二流。内则淡、济内河,滹沱、恒、洚从而益之,至于九河逆河,势虽远而愈胜。故有河患,非人所能制者。自三代已然。由汉、唐、宋、元迄今,频年冲决,而沿河之民悉鱼鳖矣,况可都乎? 论南龙所结帝都垣局 南龙有金陵,即今之南畿,我太祖高皇帝建都之地也。战国楚威王时,以其地有王气,埋金以镇之,故称金陵。汉改曰秣稜。吴曰建业。晋曰建康。其形势,前辈谓与洛阳同。廖氏云:“建康形势洛阳同,王气古云钟。”盖紫微垣局,南干之尽也。苏伯衡谓刘迪简云:“金陵地脉,自东南朔长江而西,数百里而止。其止也,蜒蜿磅礴,既翕复张。中脊而下,降为平衍。所谓土中于是乎在。西为鸡笼、覆舟诸山,又西为石头城。而钟山峙其东,大江回抱,秦淮、玄武湖左右映带,两淮诸山合沓内向,若委玉帛而朝焉。诸葛孔明谓钟山龙蟠,石城虎踞,真帝王都。昔始皇见金陵有王气,东游以压之。其后三国吴都之,传四世。东晋又都之,传十一世,历百余年。南朝宋、齐、梁、陈、南唐皆都之,而年代不永,盖以其虽合垣局,而垣气多泄,故尔。杨筠松云“长江环外有三结,垣前中水列。垣中已是帝王都,只是垣城气多泄”是也。若以形胜论之,则江限南北,古今恃为天险。朱子曰:“东南论都,必要都建康者,以建康正诸方水道所凑,一望则诸要会地都在面前,有相应处。”刘诚意谓“襟带长江,势甚险固。”桂文襄谓“金陵,江北则有徐、颖二州,地跨中原,瓜连数省,并称雄镇,为藩离,有控扼之势。江南则有安庆,当长江委流,西控全楚,为江表门户。”按诸君子所论形势,是诚英雄用武之地,可以驾驭四方,号令天下而兴王业者。我太祖高皇帝以之定鼎,良有以也。但以地理家言之,虽合紫微垣局,奈垣气多泄,故成祖文皇帝再建燕京,为万世不拔之基,岂偶然哉!盖天眷皇朝,故二祖动即合法,而非有意于地理之说也。猗与盛哉! 南龙之次有临安今浙江杭州府。其龙脉自天目山入钱塘,而海门有龙赭二山在其中。郭景纯纪云:“天目山前两乳长,龙飞凤舞到钱塘。海门更点巽风起,五百年间出帝王。”《经》云:“海门环合似天市,天目天池生侍卫。万里飞来垣外挹,海外诸峰补垣气。”廖氏云:“大江以南天目峙,海门似天市。”故临安亦天市垣耳。若以形胜论之,则僻处一隅,子朱子谓“如入屋角房中,坐视外面,殊不相应。”宋高宗南迁建都于此,其卜相京畿国师,吾邑传公少华伯通也。有临安行在表,谓其地只可驻跸,不宜建都,不过偏安之地。且主奸相弄权,武臣多咎。后宋竟未能恢复,而奸相如秦桧、贾似道诸人迭出,皆操弄国柄,武臣多不善终,果符傅公之言。 其表略曰:顾此三吴之会,实为百粤之冲。钱氏以之开数世之基,郭璞占之有兴王之运。天目双峰屹立乎斗牛之上,海门一点横当乎轸翼之间。临安集秀气于轩辕,吴会孕祥光于枢府。会稽、北固,堂堂乎天外之山;京口、姑苏,眇眇兮域中之泽。四神具足,八景宽容。山势北来,有朝海拱辰之象;水流东去,无鬼刼凌夺之忧。凤阁龙楼,正当辛地;捍门华表,恰值星河。上合东宫天市之垣,下接扬州禹贡之域。然而金匮凌云,虽少府有积年之聚;廉贞妬主,必大臣多持柄之虞。昴日星亏,武臣多咎;鬼金位起,阉寺施权。文曲多山,俗尚虚浮而诈;少微积水,人多文饰而贪。虽云自昔称雄,实乃形局两弱。只宜为一方之巨镇,不宜作百祀之京畿。驻驆暂足偏安,建都难奄九有。 按:傅公表上,乃升杭州为临安府而称行在,遂寝建都之义。又数年,秦桧专权,建和议而无恢复之志。当时诸臣亦有议都建康者,竟如桧议,定都临安。而有宋卒不能克复旧物,令人有余憾。虽然,天下事莫不有数。《宋史》记徽宗梦吴越武肃钱王镠入宫而诞生高宗,则临安之都,岂非数有预定者?吴钱王镠,唐末封吴越王,梁篡唐,镠遂据杭州。 已上建都之地,其概如此。唐虞之都,以河溢为患。周洛邑以备守之难。大梁平夷无险。临安僻处一隅。金陵形胜虽优,而垣气多泄。两淮龙气大尽,而地势卑下。东鲁中干虽尊,而已锺孔圣。且今河水穿龙,皆非建都之宜。他如许昌、成都、南粤等处不足论矣。惟我京师为上,而关中次之,东汉所都之洛又次之。虽然,圣帝明王,要必有所重也。昔魏武侯浮西河而下,中流顾谓吴起曰:“美哉!山河之固,魏国之宝也。”起对曰:“在德不在险。昔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蠡,禹灭之。桀之居,左河济,右太华,伊关在其南,羊肠在其北,汤放之。纣之国,左孟门,右太行,恒山在其北,太河经其南,武王杀之。若不修德,舟中之人皆敌国也。”武侯善之。愚谓君子不以人废言。起虽不足道,若斯者诚确论哉!不然,秦、隋尝都关中矣,金、元尝都燕京矣,风水之美,形胜之固,何独于彼不验哉!是故风水之说在于地,固有国者所当择。而祸福得丧之机存乎人,尤有国者所当慎也。 [book_title]卷一下之二 重刊人子须知资孝地理心学统宗卷一下之二 江右山人徐善继述 同着 此篇专论干龙枝龙。夫龙之枝干,形势不一,茍无真见,则登山汗漫,贸贸莫分。且辨龙枝干,乃地理第一关键。此而不知,则大本已失。如宫墙外望,不得其门,何由升堂以入其室乎?故首论枝干,盖亦开关启键意也。 枝干总论 夫干龙枝龙者,乃龙之有大有小,犹木之有干有枝也。盖干为木之身,而枝柯所附以立。枝为木之衍,而条叶所自以蕃。论龙大小,取象莫辨于此。但枝干之中,又各有大小之别。故有大干龙、小干龙,大枝龙、小枝龙。所谓干中有干,干中有枝;枝中有干,枝中有枝是也。吴国师有云:“枝干明而嫡庶分,嫡庶分而力量见。”故论龙不可不辨枝干,论枝干又不可不辨大小,以审其力量之轻重也。然审辨之法,以水源为定。故大干龙则以大江大河夹送,小干龙则以大溪大涧夹送,枝龙则以小溪小涧夹送,小枝龙则惟田源沟洫夹送而已。杨公云“水源亦自有长短,长作军州短作县”是也。故观水源长短而枝干之大小见矣。然此亦惟举其大纲言之。至于节目之详,即其行度形势,亦自有别。具见下文。 论 干 龙 夫干龙有二,前所云大干小干是也。所谓大干龙者,即干中之干者也。其祖皆出名山,跨州连郡,延袤几千百里,乃正气所聚,钟灵孕秀,颕异殊常,敻然高广,而每有云雾发现。《经》云“先寻雾气识正龙”,又云“寻龙望气先寻脉,云雾多生在龙脊。春夏之交与二分,夜望云霓生处觅”是也。盖干龙之祖极高大,故每有云雾生其巅。此察识干龙祖宗之大法也。知其祖,又当于离祖分行,审其出身。耸拔雄伟,气势宏大,规模尊重,如王者驾出而百职咸随,如大将赴敌而三军听命,巍峨卓异,岂若枝龙之出身,惟以细嫩活动,逶迤磊落为美哉!及其出身以来,则多牵连而行,不起星峰,惟两旁枝脚、护卫、关峡等山,则星峰耸拔。俗眼不识干龙形体,惟以星峰秀丽为爱,纵有所得,不过枝叶xiao穴而已。岂知正干龙禀气浑厚,不起正体星辰。《经》云:“寻龙何处使人疑,寻得星辰却是枝。枝叶乱来无正穴,真龙到处又疑非。只缘不识两边护,却爱飞峰到脚随。飞峯斜落是龙脚,脚上生峰一边卓。真龙平处无星峰,两边生峰至难捉。”又云:“疑龙何处最难疑,寻得星峰却是枝。关峡从行并护托,矗矗旗枪左右随。干上星峰全不作,星峰龙法尽虚辞。”又云:“凡有好山随干去,枝龙尽处有旗枪。旗枪也是星峰作,圆凈尖方高更卓。就中寻穴穴即无,干去未休枝早落。”又云:“问君州县大干龙,似浪横江那有峰?起峰皆是两边脚,去为xiao穴为村落。”又云:“两边起峰为护从,正龙低平最贵重。”又云“干龙身上不生峰,有峰皆是枝叶送”是也。故凡干龙,不可以星体拘之。惟是崇山大垄,如白浪涌波,层峦叠嶂,牵连而行,或百余里,或七八十里,或二三十里只一断。而断处必是驿路通衢,人迹络绎不绝之处。古人以人迹往来多寡验峡之大小,以峡之大小定龙之大小,诚为有理。盖干龙脊脉,多为疆域界限,故其过峡断处,必是省郡通衢。然其断亦有一伏或十余里,或数十里平坦,了不知其去,而踪迹诡异。或穿田渡坂,而有藕断丝连;或石梁渡水,而为崩洪过脉;或抛踪闪迹,而有马迹蛛丝;或撒落平田,而藏形隐迹。前去忽起高山,又复牵连而行。行而又断,断而复起,延蔓广袤,横亘连绵,极其长远,或千余里,或数百里。《经》云:“寻龙千里非迢递,其次五百三百里。”子微云:“大龙千里费推寻,一二百里作郡邑。”廖氏云“干龙住处分远近,千里为大郡。二三百里可为州,过此即封侯。百里只堪为县治,下此为镇市”是也”。故干龙之行度,极其长远,愈长远则力量愈大。其分去之龙,亦随其正干之大小而有差别。如正干龙去作京师,则其龙身分去小干为省城,而省城龙身分去为郡邑,郡邑龙身分去为乡村市井之类。《龙髓经》云“大龙行度自非常,离祖生来手脚长。横亘铺舒千百里,至微三百里中藏。一弯一觜皆开广,终日循行尚未央。细叶犹为府州县,巨枝畿甸植君王”是也。且其从山及枝脚桡棹,皆有融结。爰是干龙,气势雄大,布置精巧,故随从之龙,与本身透漏,皆能有穴。子微云“手脚桡棹皆有穴,此是大龙多余气”是也。然此等大龙,亦有行至将结穴处无手足桡棹,撒落平阳,单行独出。而一屈一曲,动数十里,隔州隔水之山,远来迎接,在数十里外,自相照应。《龙髓经》云:“不知大龙百十里,临到作穴如蛇虺。单单湾环数十程,无手无脚如流水。若论缠护隔溪港,一望遮来数十里。若拘缠托与桡棹,不知此龙何者是。”故干龙入首,必是外山隔水为迎为送,为缠为托。子微云:“小地结果论迎送,大地迎送隔江水。”杨公云:“大凡干龙行尽处,外山隔水来相顾。”《发挥》云“譬之大贵人将至,不是自己带来护卫,乃是千百里外系指挥。部属之人,翕然聚集,刻日限时,罔敢不至”是也。《雪心赋》云:“求吾所大欲,无非逆水之龙。”此特枝龙而已。干龙两水夹送,安有逆水?惟是将及入首,翻身逆水,数十里或数里数节结穴为妙。所谓“顺势翻成逆势”是也。其结穴际,必然山水大会,或山大曲,水大转,而水口交固,明堂平广,左右周回,内局团聚,外阳宽畅,水朝山拱。有此形势,即可寻穴。《经》云:“凡山大曲,水大转,必有王侯居此间。”又云“到此先看水口山,水口交牙内局宽。便就宽容平处觅,左右周回无空闲。断然有穴在此处,更看朝水与朝山”是也。然干龙正脉,将及结穴,必然连断几断,脱卸杀气,方有融结。不然,则撒落平洋结聚为佳。皆须依近大河耳。虽是依近大河,却不暴头露面,必居拥从之中。《龙髓经》所谓“万卒影从成禁卫,千官环列是朝廷。”谚语云“好地如闺中美女”是也。亦有翻身朝祖而结穴者,《经》云“请君看水交缠处,水外有山来会聚。翻身顾母顾祖宗,此是回龙转身处。宛转回龙似挂钩,未作穴时先作朝。朝山皆是宗与祖,不拘千里远迢迢”是也。亦有不回转而直受结穴者。《经》云“也有干龙来两水,更不回身直为地。只是两护必不同,定有缠关交结秘”是也。亦有横落入首,借鬼安穴者。《经》云“干龙若是有鬼山,横转一边寛处安”是也。虽是数等结穴不同,要之,皆必以两河交剑处为尽。而其正受之穴,又不可以大穷尽处求索。《经》云:“君如寻得干龙穷,二水相交穴受风。风吹水刦却非穴,君如到处是疑龙。”又云:“大地皆从腰里落,回转余枝作城廓。”范越凤云“大贵大富之地,必不在大穷尽处。大穷尽处多是风吹水刦”是也。故干龙气势雄盛,结穴之外,必有余气之山,或去数十里,或去数里,皆暗拱,为正穴用神,或作下手,或作托乐,或反绕于身为关峡,或奔走于水口为门户之类。其间又各有xiao穴,随其力量,皆有发越,然莫得与正结比耳。但此等干龙正结之穴,天珍地秘,多是丑拙隐怪,或在高山而结仰高天巧,或落平地而结藏龟没泥,或为骑龙,或为石巧,奇踪异迹,隐晦殊常。或有沙水飞走,或有杀气错杂,或有曜星奔窜,或有毡褥铺展,或有元辰直长,故多有不利初代,及公位不均,离乡远去等事。惟龙真而不可舍,穴的而不可移,乃是造化无全功,亦须扦葬,不必以小嫌而去大地。但此又当详审精察,切勿被图大所惑。盖庸师多以龙真穴拙之说籍口,乱下有龙无穴凶恶假地,悮人最甚。大抵干龙真穴,虽是隐怪,却是颖异,如玉蕴山辉,珠藏渊媚,自然秀气迸露,门户迥别。或龟蛇交结,或狮象盘旋,或日月捍门,或剑戟罗列,或罗星重叠,或旗鼓把截。或华表耸于云霄,北辰镇居地户;或楼台鼓角列于罗城,金箱玉印塞于水口;或石笋游鱼之忽见,平湖秀水之汪洋;或禽星兽星蹲居于水口,天关地轴布置于局内。自有许多贵秀证佐,异于寻常。识者见之,则知其中融结不凡。但此等正干大龙,其所结作,力量极大,或为畿甸,或结禁穴,或结省城藩镇,或为名贤墓宅。虽有遗穴,天珍地秘,鬼神呵护,以俟有德,不可强求,不可妄指,况非时师所能寻晓。杨公云:“图大不得且思次。”是故又当加意于小干龙焉。 夫小干龙者,即干中之枝也。亦自大干龙分来。分龙之际,必有大星辰、崇山高垄为祖宗。张子微云“分龙定起大星辰”是也。自此离祖而行,辞楼下殿,迢递奔走,亦与夫大干龙气势相类,特长短不同。大干龙极长,动踰千里,或数百里。小干龙只二三百里,或百余里。又其次者,或七八十里。而其龙身行度,大略皆与大干龙无异。所分枝脚,亦多结乡村市井。其水源有长短不同,大聚小聚亦别。《经》云“水源亦自有长短,长作军州短作县。枝枝节节是乡村,干上时时断复断。分枝擘脉散乱去,干中有枝枝有干”是也。其龙禀气亦自浑厚,亦不可以星体拘之。必多延蔓广袤,横亘牵连,行五六十里,或二三十里,其次者或十余里始一断。而断处亦是大关峡、大道路。而枝叶之山甚蕃衍,拥从护应峡场。此处龙气甚旺,枝叶间必有融结xiao穴。《口诀》云“峡前峡后去寻地”是也。其龙行尽处,必以水大会为止,两河交剑处为尽。《经》云“百里各有小干龙,两水生来寻曲岸。曲岸随水抱龙头,抱处好寻气无散”是也。亦是两水夹送,不可必其逆水。惟是结作之际,翻身曲转,逆势作穴,故有曲岸之水抱其龙头耳。其穴亦不在大穷尽处,亦多隐怪。将及结作之间,亦必连有脱卸,闪跌度峡,或连起峯峦,开帐穿心,而其手脚桡棹亦皆融有xiao穴。迎送护托之山亦是隔水相卫,远来聚会。水口之山亦有数十里之远。而门户亦须颖异,有华表、北辰、游鱼、石曜、龟蛇、狮象等沙。入局之际,亦必山水大会,朝案特达,左右周回明堂舒畅,内局紧固,外阳宽阔,罗城秀列,禽曜出现,多结郡邑市镇、冲要繁剧衙门,及王侯极贵基址。若结为阴地,则主分茅胙土、出将入相、皇亲国戚、文武全材、忠臣烈士、清修贤儒、神童状元,及巨万之富。子孙蕃衍,世代荣显,满门朱紫,与国同休,身后英灵,血食百世。 又有一等干龙,禀气凶恶而不清,本身带杀而可畏。虽经脱卸,不改粗顽;虽见变剥,愈见雄悍。却亦开帐穿心,分牙布爪,诸般贵格备具,亦有融结,但大福大祸,每每相半,或贵如淮阴而卒夷其族,或富如季伦而不善其后。其最凶者,或如王莽之纂位,或如赵高之擅权,或为割据偏方之伪主,或为草冦大盗之头目。虽皆有富贵权爵、烜赫威名,一时荣耀而不得其正,不令其终,反得罪于天地间,遗臭无穷,君子不取也。此干龙之不美者,寻干龙者又须识此。 上干龙虽有大干龙小干龙之不同,然其体势亦多相似,但以水源夹送之长短而验其大小。故除中国三大正干外,其干龙之大者犹至千余里,次者数百里,又其次者或百余里,或七八十里,皆以山之发祖,水之大会,原其起止也。然大龙则论大祖宗,小龙则论小祖宗。《玉髄经》云“祖宗势大子亦大”是也。大龙论大缠护,小龙论小缠护。故曰“大龙迎送隔江水”,曰“外州外县山为伴”。又曰“护缠亦自有大小,大小随龙长短来。龙长缠护亦长远,龙短缠山亦近挨”是也。大龙论大水源,小龙论小水源。故曰“水源亦自有长短,长作军州短作县”。如中国三大干龙,则论长江、黄河、鸭绿江之水以为夹送也。大龙论大关拦,小龙论小关拦。故曰“大龙关拦数十里”。又曰“大地必有大关拦”。其规模愈大,则堂局愈阔。堂局愈阔,则关拦愈远。如冀州关拦,乃在碣石;长安关拦,乃在荆山;洛邑关拦,乃在泰华之类是也。举此为论,其它大小,皆可以类而推矣。故凡干龙入局之际,山水大聚,或结为垣,或结为局,大者为京畿,为禁穴,为圣贤之地;次者为省城、藩镇,为郡邑市井,为王侯极贵之穴。所谓阳基则立郡建都,阴地则分茅胙土,惟干龙为然,枝龙之地,断然无此力量也。然其行度之间,穿落传变,出帐入帐,亦不计其重。辞楼下殿、聚讲叠云、屯蜂聚蚁、尊极帝座、生龙紫微、天弧、天角、龙车、凤辇、鼓角、楼台、负扆、御屏、霞帔、云锦、鹤驾、銮舆、华盖、宝盖、冠盖、芙蓉、罣罳、金花、飞蛾、三台、九脑、冕旒、玉尺、千丝坠、万石仓、金桥、仙桥、展诰、展帐、玉枕、玉屏、玉几、顿笏、连璧、御阶、幞头、席帽、金钟、玉磬、宝幢、降节、龙楼、宝殿、帝释、堆甲、叠帐、穿珠、走马、飞丝、卷帘、玉陛、飞帛、舒练、抛梭、佩珂、芦花、芦鞭、楼船出峡、红船出海、阁门传宣、推车进宝、天驷出厩、仙鹤垂喙、玉蝉脱壳、群仙出洞、群羊出栈、群雁穿云,诸般贵格,靡所不有。剥变骨节,过峡脱卸,穿田度坂,横亘摆折,楼阁逶迤,珠丝马迹,藕断丝连,偷藏脉络,奇踪异迹,崩洪怪石,天汉天潢、左侍右卫、养荫灵泉,诸般巧妙,无所不备。而其桡棹枝脚,虎踞龙翔,鸾飞凤舞,顿旗列鼓、垂帘挂幙、文官武库、天以太乙、列屏列幙、带印带剑、垂珠垂缨、排仓排库、侍人从马、金童玉女、旌节旗旄,诸般拥从,无所不具。分牙布爪,脱骨换胎,自尊而卑,自粗变细,千形万状,难于毕举。盖其行度之远,故能备具诸格之奇;气势之宏,故能发现英华之妙;垣局之广,故可受乎众山众水献奇列秀之繁华;缠送护从之多,故能尽乎重冈叠帐、揷戟列屏、交结门户、开锁罗城之完美。《葬书》所谓“贵若千乘,富如万金”,又云“若怀万宝而宴息,若具万膳而洁齐”。卜氏所谓“三千粉黛,八百烟花”;子微所谓“万卒影从成卫禁,千官拥护是朝廷”;范越凤所谓“若相公之升堂,若大将之登营”,此皆干龙结作之规模耳。故其力量宏大,发福悠久,不可限量。《经》云:“凡言大地多大话,下士闻之心已怕,中士闻之心信疑,上士闻之心欲为。何不观之富贵家,子孙累世享荣华。盖缘祖龙势力大,食禄袭爵名世家。小地虽然亦小发,未及三世即歇灭。到此方知小易衰,大地富贵世不绝。”此干龙之所以为贵也。 论 枝 龙 杨筠松《龙经》千言万语,皆归重于干龙,盖举其力量之大而言之耳。然山脉分枝分派,干龙最少,枝龙极多。故论地只可以真伪辨,不可以大小拘。《经》云“大地难得小易求”,乌可谓枝龙地小而忽之?况干龙大地,有鬼神所司,苟无阴德,未可睥睨。而枝龙之地,在在有之,易于求索。故枝龙尤当究竟。然枝龙亦有大枝小枝,不可不辩。夫所谓大枝龙者,即枝中之干也。观之,亦先其祖山。但干龙则论大祖大宗,枝龙则论小祖小宗。故虽大枝龙,祖山亦不是远高山峦,只小干龙驻跸处即龙祖矣。于此审其离祖分派,以原其始。要此处起有星辰,合五星正体中一星,或水或木,或涨天水、焰天火,或御屏土之类。葢其发脉,中落为上。自离祖以后,又连起有星辰,谓之应龙,亦曰应星。有此应星合格,落脉更是中出,即谓之出身好,前去必结美地。自出身后,迢递行度,看其穿落传变等格何如,若真是结地之龙,自然合格。或起或伏,有剥有变,或大顿小跌,或左栖右闪,或横开阔帐而穿心中出,或之玄屈曲而摆折流行,或如生蛇之出洞,或如琢木之飞空,断而复续,伏而再起,两边枝脚随身拥护,不令风吹,或反借干龙作遮护幛托。及其过峡之际,或穿田度脉,抛踪闪迹,藕断丝连。脱卸之后,复起星辰,磊磊落落,或飞蛾降势,或华盖中抽,其本身枝脚摆列均匀,或带仓库,或带旗鼓,或带印笏,或带剑戟,或成天乙、太乙,或成文官武将,左侍右卫,前呼后拥。及将结作之际,又起高大星辰,以为少祖。自此山下,或二三节,或四五节即作穴场,而穴后一节之山,或束气结咽,或细嫩委曲,或闪断为峡,顿起穴星,融结天然之穴,乃为最贵。其两边缠送护托之山,欲其重叠拥从,或住于穴后,或侍立左右。而朝迎之山,则应耸穴前。下手之山,则逆水数重,抱转有力,乃为真结。《经》云“枝龙身上亦可截,半是虚花半是开。若是虚花无朝应,若是结实护缠回。护缠尚要观叠数,一叠回来龙身顾,莫便将为真寔观,恐是护龙叶交互。三重五重抱回来,此就枝龙身上做”是也。枝龙结穴多在尽处,则要天然明白为上,多是得水处结穴,故曰“未看山,先看水,有山无水休寻地”。多是下手之山有力,故曰“看地有何难?先观下手山”。又曰“有地无地,先看下臂”是也。龙之贵者,则有贵应。或印浮水面,或龟蛇交结,或车马联骈,或楼台镇塞,或罗星关锁,或旗鼓罗列,或日月对峙,或华表高耸。若此虽云枝龙,结作不及干龙悠久,然有此规模,亦非中下地也。若安揷得法,主翰苑尙书侍从,方面文武之职,及富冠乡邑,一时荣盛,朱紫满门。 其次又有小枝龙,即枝中之枝者也。其大龙行去尙远,而于行龙身上,或大龙峡边,分落一枝,自起星辰,峰峦磊落,远者三五里,近者十数节。子微云:“却有枝龙但数节,不作穿心人易识。譬如丞参簿尉衙,岂似正衙门户密。三节四节交节分,分得英华为子孙。”须要成星体,合龙格,有起伏,有夹送,而龙虎、应案、堂气、水城、下关、门户皆合法度,穴情十分明白,始为真结,亦主富贵。若此者虽是枝中之枝,来龙甚短,富贵不大,然发越极快,所谓寅葬卯发者,惟此为然矣。盖此等龙气结作力量轻,故多在龙大尽处成穴,必得水,必近堂,或临田蘸水之穴,故财禄易发。惟是龙短而无大力量,虽富贵亦不久远矣。 又其次,有小枝中之尤小者,谓之旁枝。或五六节,或三四节,结为小小形穴。若星辰秀美,穴情明白,明堂平正,下手有力,四山团聚,水口关拦,亦能发福,但不长久,亦无大富贵耳。《发挥》云:“小小形穴,或得三四节,或得五六节,不拘穿心,不限脚手,出节便做形穴,仍有朝对关缠。若此者亦可安葬,贵可一二人,富可数十年,随其力量,皆能有验。但不广大久远。”盖出于大龙分漏秀气,可以刦效取应,而不可凭恃,以为子孙绵远计。然随材取用,亦不可以其龙短力轻而弃之也。 上枝龙虽有大枝、小枝、旁枝之不同,然要之,均禀于造化而有融结者,则亦不可弃也。惟要星峯秀丽,穴情明白。其穴多在龙气尽处。其大枝亦有龙气旺盛者,不在尽处。而结穴之外,有余气之山,转为用神,此其力量差胜。大抵枝龙之地,必要星辰耸拔,起伏分明,屈曲盘桓,逶迤走弄,枝脚桡棹均匀,护从缠托齐整,穴场藏聚,证佐分明,前有朝迎,后有盖送,左右周密,明堂平正,水城弯抱,四兽有情,下砂有力,水口交锁,罗城稠叠,乃为吉也。如或龙无起伏,星峯不秀,穴道模糊,下手无力,堂气不聚,朝案无情,水口宽旷,则无融结,不必顾矣。 已上所论干龙枝龙详矣。却又有等美地,只数节即结形穴,既非干龙,又非枝比,谓之随龙穴。依近省郡城市,即大干结作,山水大聚处结穴,龙气大旺,寸寸是玉,只要穴真,又不必拘。虽来龙或只数节,亦结大地,以其与大干龙共祖同宗,朝应固已贵秀,局面亦自繁华。犹之近帝贵人,故曰随龙穴,不可以长短论也。但要结穴处自立门户为真矣。如福建杨太师祖地,近城里许,乃随龙穴格也,图下。 杨氏又有白狸窝祖地,尤美。但此地葬后数年,文敏即发解,连第登宰辅,发越似乎太速。彼地三百年后始有应验,又似太迟。此造化之妙,不可谓无此理也。白狸窝地见水法卷。 右地在建宁府城东里许白鹤山,系府龙分脉,数节结随龙穴。入首顿起御屏土星。中垂正脉,铺展而下。左有白鹤寺,右有东岳庙,穴结山麓,临田蘸水,前吐毡唇。帖身白虎横抱过穴,成玉带文星,逆收溪水,以关内气有力。内堂紧小,外洋宽畅,前朝拱揖,得水藏风,真催官之地。葬时文敏公年十三岁,不数年即发解进士,登宰辅三十三岁入内阁。子曰恭尙宾少卿。孙士倧、士伟,俱进士。曾孙旦进士吏部尙书、易进士副宪、亘南京户部郎中,曰昉、曰昂,俱知县。玄孙曰迈、宗、崇、疑、成、名、棐进士诸公,皆登科甲,跻膴仕封荫奏名,登仕版者又数十人,福祉未艾。 依近郡甫随龙穴诸名地图具下 右地在兰溪县东二里,地名瑞垄。其龙自金华峯作祖而来,五星聚讲,复辞楼下殿,开帐磊落。正龙过峡去结县治。其左枝分落后,复开金水帐。中抽出一脉,逶迤成垂头紫气贵格。《经》曰“垂头紫气号文星, 天下尽驰名。”面前大小双峯,成天马之格。断曰:“大马赶小马,富贵传天下。”葬后出唐渔石公唐龙,登进士,官至吏部尙书。其子小渔公汝楫,登嘉靖庚戌状元。至今富贵未艾。 其尽结者,为赵探花公志皋祖地,与状元地共帐。入首大飞蛾顿起太阳金星,开钳结穴。两股直硬,元辰流长,虎沙顺水尖窜,不利初代。将及百年,乃出贵先。是探花之祖,精堪舆学,自择此地。至今人才富贵鼎盛。二妻各卜一地,一富一贵。 传奇 探花公之祖官县佐,精堪舆学,爱兰溪山水秀丽,自衢迁兰。二妻各卜一地,一贵一富。贵者乃飞鳯冲霄形,课云:“一木冲天势挺然,文章四海有名传。虽然衣紫腰金贵,毕竟家无二顷田。”其富者乃仰天湖形,课云:“分明一穴仰天湖,仓库重重又秀孤。粟陈贯朽房房有,若要求官半个无。”今二房子孙贵者少富,富者少贵,果皆如其言。 右地在杭州府,土名江头九曜。但其龙乃自九曜逆生一脉,穿田过峡,顿起玉屏。屏中一脉,委迤清巧,复作金土结穴。穴星两臂横展,中开一坪。坪中立穴太阔,似乎散漫。且右臂牵拽远去十余里,以作江头街阳基。此则横龙落脉,一节而已。俗眼观之,莫识其妙。爰是龙气大旺,寸寸是玉处。葬后生江公玭,登进士,官大参。子文昭公澜,官南京礼部尙书。孙晓会魁,官工部侍郎,赠尙书;晖,会魁,翰林修撰。曾孙曰圻,登乡魁进士,官提学副宪。玄孙曰铎,登进士,现任北部正郎,福祉方隆。 右地在承天府东北。其龙发于大洪山,旺气融结为府龙大干。又分注到此,入首横列大帐,帐中抽出嫩条。廖氏谓之垂头紫气,清秀颖异。大凡木星,不下当头。此地左右两穴,虚中,正合倚杖葬法。张子微谓之天鼻穴。左右龙虎回抱,内外明堂环聚。近有玉带砂关收内气,远有三台峰献秀,外洋北湖宽畅,汉水盘旋,四势和平,三阳具足,龙旺穴奇,藏风得水,真美地也。曾氏曾祖指挥公始葬其地,继葬其祖知县东庄公。今阳白公父子进士,通显嗣续之蕃,详见彭泽祖地第二十册内。 右地在休宁治北一里,地名尼姑庵。其龙与县龙共祖,不悉述。分龙后开帐出脉,细嫩奇巧,为芦鞭,连起两节太阴文星,清秀均匀,展翅垂脚,俗呼雄牛赶雌牛形。正脉栖闪转身,逆水结穴。穴下铺坦余毡,蘸水临田,穴后抱托有力,前朝大小双峯秀异。但明堂水过穴返去无情,水口不交为疵耳。葬后出襄毅公信,登进士,官至兵部尙书。子篁墩公敏政,登榜眼,官至礼部右侍郎、翰林学士,赠礼部尙书。 按:是地乘县龙旺气,格甚精俊。但系戌干转坤申作穴,于天星非久永之兆。篁墩不察,襄毅之葬又卜南山乙辰,竟以受害。公言谈地理四书,极诋天星,既以自误,又以误人,惜哉! 左地在钱唐万松岭圣国寺后。其龙与杭州府龙共祖。此即数里之外,分出一脉,出身御屏高耸。屏下连珠数节,走马到头,起仰高太阳开口做穴。吐唇平坦,二十余丈,地复峻陡。陡下却是寺宇。登穴从左手一傍入,到穴中不见寺宇并陡峻处,但见四面远峯矗矗,钱塘江水洋洋。对岸金马门,门中贵人秀立。海门三山渺如拳。四神八将、三阳六秀皆相拱照。葬后出南宇公仪,登进士,入翰林,官至内阁大学士。今富贵未艾。 [book_title]卷一下之三 重刊人子须知资孝地理心学统宗卷一下之三 江右山人徐善继述 同着 此一卷专论龙分支、垄。盖高山平地,形势不同,故支、垄之说不可不辩。故《葬经》云:“支、垄之辩,眩目惑心,毫厘之差,祸福千里。”是故尤当致辩于支、垄焉。 总论支垄 夫支者,平地之龙也;垄者,高山之龙也。其融结为地,力量轻重,大小贵贱,不以支垄而分优劣,但其形体有山峰平地之不同,故察识其情性之术亦各有异耳。盖垄龙有星峰形势,脉络分明,易于寻索。支龙千里平夷,一望无际,难于追求。然垄龙则以磊落起伏、逶迤奔走为美,软弱、瘦削、丑恶、崚嶒为凶。支龙则以相牵相连、隐隐隆隆、界水明白、脊脉分晓为妙;高低不明,来势断截,分水模糊为假。大凡垄欲峙于地上,支欲伏于地中;垄最忌于风吹,支尤嫌于水劫;垄结穴于山麓,支结穴于巅顶。《葬经》云:“卜支如首,卜垄如足。”又云“支葬其巅,垄葬其麓。”此支、垄龙穴不同之大法也。其间变态不一,咫尺顿殊。真支真垄固所易辩,柰何有似支之垄,似垄之支,或支来而垄止,垄来而支止;或垄变为支而复为垄,支变为垄而复为支。亦有以支为坛垜而行垄于上,以垄为坛垜而行支于上者。又有垄内而支外,支内而龙外者。复有强支弱垄、急支缓垄、高支平垄、隆支隐垄、石支土垄、老枝嫩垄、偏支偏垄、半支半垄,及夫非支非垄,不可辩者。故郭氏云“支、垄之辩,眩目惑心”,自非明师耳提面命,莫能别也。学者先须察此,此而有得,寻龙之能事思过半矣。 论 垄 龙 夫垄者,山也。山垄之龙,祖宗欲其高大,来势欲其雄伟,星峰欲其秀丽,剥换欲其相生,过峡欲其周密,枝脚欲其蕃衍,盖送欲其重叠,行度欲其活变,护从欲其稠密,穴场欲其藏聚,四势欲其和平。此皆山垄寻地之要诀耳。然垄龙势险而有也,故于险中求平,所谓高山之窝是也。葬当避杀乘生,《经》曰“垄葬其麓”,为正法也。却又有等以垄为体,而得支之情性者,则大山垂脉,落下平地,变为支体。此阴中含阳之义也,时师往往粘葬山麓,而以前拖平地为裀褥。殊不知龙势未住,微有龟脊,隐隐隆隆,穴落平地,法当枕球而葬。然阴者为强,固宜避球凑檐。柰何性慢?以此要揷上,急其缓性。刘氏所谓“垄缓则入檐而凑球”是也。苟以垄法扦之,则败绝立应。此高垄之至难体认者,不可不察也。 论 支 龙 夫支龙者,平地之龙也。平地之龙,其祖宗父母、剥变过峡,与夫枝脚桡棹、缠托护从,大段与垄龙无异。吴公《口诀》有云“卧倒星辰竖起看”,故亦有开帐穿心,亦有华盖、三台、御屏、玉枕等格,但龙行地中,皆平面,倒地多阔大,难于检点,惟以相牵相连步其龙脉。高一寸为山,低一寸为水,察其隐隐隆隆之脊,或直或曲,动辄数十里,或数里,始有水分八字之峡,或有石骨微露踪迹,或有银锭束气之脉。若前面遇水界截,则审随龙之水,及诸水聚处为明堂,以求穴向。其结穴处自然气聚,或平中有突,或开钳口,或吐唇毡,或微有靥,如鸡窠,如旋螺之状,必有龟脊牛背、草蛇灰线之脉,入首束聚结穴。而此处须要高低分明,有水缠绕,或水溶注,或水朝入,方为的实。又须审其来历,有珠丝马迹、贴地梅花、落地金钱等格,决是美地。扦得穴真,葬得如法,富贵悠久。若来历不明,切勿妄下,平地无气,易于绝灭。所谓来历不明者,乃来脉龙势一坦平阳,无脊可据,高低不分,全无界水,无过峡,无石骨证脉,无银锭束气,无龟背分水,无草蛇灰线、藕断丝连之脉入穴;或已经断而不相牵连,散漫无气,必无融结。其父母兄弟之脉各自分飞,平地之上,虽或忽起墩埠,孤单无应,必作他龙之用神;或是龙脚所带之秀气,为印,为笏,为金箱、环佩之类,或是水口罗星、游鱼等砂。故廖氏云“走珠墩阜在平地,三个五个是。”若孤单一突,又无分水度脉来历,未可便作平中之突而有融结。卜氏云:“星散孤村,秀气全无半点”;又云:“滚浪浮花,随风落叶,皆是无蒂无根,未必有形有气。”此皆平支龙寻地之要诀耳。然支龙平坦夷旷,故于散中求聚,所谓平地之突是也。盖当揭高就脉。《经》曰“支葬其巅”,为正法也。却又有等以支为体,而得垄之情性者,则直如掷枪,急如绷线,术中谓之倒火硬木,此阳中含阴之义,法当避杀粘檐,架折而葬。刘氏所谓“直急则避球而凑檐”是也。但阳者为弱,本合凑入,柰何性急?以此要缩下,缓其急性。苟以支法扦之,则凶祸立应。此平支之至难体认者,不可不知也。 已上所论支、垄,大法如此。但垄之星峰易辩,支之脉络难明,前辈谓支龙难于垄龙,尤当细察。兹故特集诸家平支之说附下,庶互有发明云。 《葬书》云:山贵平夷,土贵有支。支之所起,气随而止;支之所终,气随而锺。观支之法,隐隐隆隆,微妙玄通,吉在其中。 又云:地有吉气,土随而起。支有止气,水随而比。势顺形动,回复终始。法葬其中,永吉无凶。 杨筠松《龙经》云:坪中还有水流坡,高水一寸即是阿。只为时师眼力浅,到彼茫然无柰何。便云无处寻踪迹,直到有山方始识。如此之人岂可言,有穴在坪先自失。只来山下觅龙虎,又要ru头始云吉。不知山穷落平处,穴在坪中贵无敌。痴师误了几多人,又道藏埋畏卑湿。不知穴在水中者,如此难凭怕泉沥。盖缘水涨在中间,水退即同干地力。且如两淮平似掌,也有军州落窠沥,也有英雄在彼中。岂无坟墓与宫室,只将水注与水流,两水夹来是龙脊。 又云:莫道山高方有龙,却来平地失其踪。平洋龙从高处发,高起星峰低落穴。高山既认星峰起,平地两傍观水势。两水夹来是真龙,枝叶周围抱处是。莫令山返枝叶散,山若返兮水散漫。外山百里作罗城,此是平洋龙局段。星峰顿伏落平去,外山隔水来相护。平洋仰面似鸡窠,隐隐微微立高埠。便从立埠觅回窠,或有勾钳或如螺。勾钳是案螺是穴,水揖明堂气聚多。四傍水势如城裹,水绕山回聚一窝。霜降水涸寻不见,春夏水高龙皆现。此是平洋捉龙法,过处如丝或如线。高水一寸即为山,低土一寸水回还。水缠便是山缠样,缠得真龙如仰掌。窝心掌里如ru头,端然有穴明天象。水绕山缠在平坡,远有山冈近有河。只爱水环抱身体,不爱水返去寻地。水抱方有山来抱,水不抱兮山不到。莫道高山龙易识,行到平洋失踪迹。藕断丝连正好寻,退卸愈多愈有力。 又云:大梁形势亦无山,到此寻龙何处是?识得星峰是等闲,平地寻龙最是难。若无河流与淮水,渺渺茫茫不见山。河流冲决山断绝,又无石骨又无脉。君若到彼说星峰,一句不容三寸舌。又云:十里半程无冈岭,平洋沙渍烟尘迷。到此君须看水势,水势莫问江与溪。只要两源相夹出,交锁外结重重围。又云:凡到平洋莫认踪,只看水绕是真龙。又云:高山大垄峰多秀,不似平原一锥卓。又云:也曾见穴在平洋,四畔周围无高冈。 又云:上智寻龙观气脉,指望高山散踪迹。相连相接下乡村,失迹遗踪细寻觅。气逢水界有住期,如缉悠悠细消息。平洋大地无影形,如灰抛线要君识。相粘相牵寻断绝,尽是平洋真口诀。过时如雁列深云,藏时犹似泥中鳖。平洋相并盏中酥,落在坪中谁辩别? 杨公《画筴图》云:平地之脉,如草中之蛇,灰中之线。只看水分水聚之中,便是真气融结去处。又曰:临田观穴,不问大小八字,只看上面形势,分晓下面证佐。或唇或口,便为真气正穴。又曰:平坡之脉如掌窝,水聚交而不流,锁断真气,便是关门立穴之处。仰看上面脉,必有翅翼,如灯影穿壁,轻薄而不动,自有高卑。又曰:高山落落平田,若有火嘴,要看尖尽处;若开钳口,谓暗火开红。此是火放灰中,似见火红。如尖嘴不开钳口,谓之死火带杀,不可葬。又曰:龙到平洋临田结穴者,上有来,下无出脚,但见田塍面前兜转,似带,似娥眉拱护,此上是穴。又曰:龙落平坡,日久年深,人开成田地,要看两边形势,田墈一层低一层,如急浪下滩。细寻前面水势回环,两田如月角兜转,始是真龙作结之处,谓之浪花里滚月。又曰:高山行龙,势落平地,无踪无迹无龙虎,形如铺毡展席,散如碧玉之纹、浪花滚月、雪里飘梅,如灰中之拽线,如草里之寻蛇,详加目力,细辩阴阳。切要诸水聚堂,朝对尊严,球檐下合分明,气脉自然融结,沙水来去得位,门户重重关闭,坐下宾主有情;又要明堂如锅底,四围不倾泻,水口不通舟,可谓吉地矣。 陶公《捉脉赋》云:支阜平夷,如灰拽线,悠悠而缩瓜藏形,隐隐而无头无面。岂知遇水为真,乘风则散。又曰:大地平洋回环,四顾得水藏风,时人罕遇。又曰:鸡鸣犬吠,闹市烟村,隆隆隐隐,孰探其原?若乃断而复续,去而复留,奇形异相,千金难求。折藕贯珠,真机茫漠。临穴坦然,诚难拦摸。障空补缺,天造地设,留与至人,先贤难说。 张子微云:中原平地及湖乡,行龙入地至难详。寻得龙来无穴下,茫茫阔远何相当?此名天平只看水,水绕回环是穴中。若还舍水去寻穴,望望皆平无定踪。龙如逢水穴方止,无水拦断去不穷。诸公记此水龙诀,不与冈山一例同。 刘氏云:中原,百里千里皆为平地,虽有高形可寻龙脉,无穴可下。盖龙之隆隆隐伏,间有得见处。然到作穴,又无定踪,只看水之曲折如何。水若环绕,拦截穴 ✜✜✜✜✜✜✜✜✜✜✜✜✜✜✜✜未完待续>>>完整版请登录大玄妙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