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_name]天原发微 [book_author]鲍云龙 [book_date]不详 [book_copyright]玄之又玄 謂之大玄=學海無涯君是岸=書山絕頂吾为峰=大玄古籍書店獨家出版 [book_type]玄学五术,道教,完结 [book_length]174201 [book_dec]天原发微,元初鲍云龙撰,方回校正。书成于元贞年同(1295-1296)。《正统道藏》本十八卷,收入太清部。另有《四库全书》本。此书言天文象数。作者认为秦汉以来言天者,或拘于数术,或沦于空虚,以致天人之故郁而不明。遂根据《周易大传》,博考详究而撰此书。其书分二十五篇,论述太极体用、岁运、万物终始、动静阴阳、日月星辰、十二次、七十二侯、置闰法、河图洛书、先后天、左右旋、数原、鬼神、变化等。各篇皆先列举周敦颐、邵雍、二程、张载、朱熹、蔡元定等宋儒之说,而以自己见解附于其后。大旨以象数《易》学原理发挥程朱理学,而归本于朱子主敬之说。 [book_img]Z_16192.jpg [book_title]卷之一 天原发微卷之一 鲁齐鲍云龙景翔编着虚谷方回万里校正 太极元名仲漠 太极者,无声无臭之中有个至极之理。是为造化之枢纽,品汇之根柢。在天地,则天地中有太极,如户有枢,如衣有纽,挈其纲也。在万物,则万物中有太极,如木有根,如干有柢,立其本也。谓之无邪,冲漠无朕之中,万象森然已具。谓之有邪,当初元无一物而不可究诂。其为理也,至高而不遗於卑,至妙而不离於缴,至精而不杂於气,至神而不滞於物。天地闲未生者生,未发者发,无不生死於其问也。如北辰居所,而经星七政,昼夜环绕,其所以动者,一系於此,而所以然者,则未尝动也。 《易大传》曰:易有太极。 朱子答蔡西山曰:所以阖辟往来而无穷者,以其有是理尔。有是理,则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两生四,四生八。至於八,则三变相因而三才可见。圣人因之,画为八卦,以形变《易》之妙,而定吉凶。此後方可以书言,此易字不可以书言也。易,变易也。阴阳交错,千变万化,皆从此出。此夫子所谓无体之《易》、,言变易无体,而有至极之理。兼指一动一静,已发未发而言。太极者,性情之妙,乃一动一静,已发未发之理。太极中全是一个善,若三百八十四爻,有善有恶,皆是阴阳变化已後方有。《通书》曰:诚,无为太极也,几善恶阴阳也。德曰仁义礼智信,五行也,皆就图上说。朱汉上谓:《易》有太极、太虚也。阴阳者,太虚聚而有气。柔刚者,气聚而有体。仁义生於太虚,见於气体,而动於知觉也。分而二,则为阴阳。分而五,则为五行。分而万事万物,皆同此一原,则谓之性。南轩谓:太极者,万理总会之名,所以形性之妙。若只曰性,不曰太极。只去未发上认,不见功用。曰太极,则性之妙见。自弃赋观之,谓之命。自通天地人观之,谓之理。万物各具一理,是物物一太极也。万理同出一原,是万物统体一太极也。愚曰:极无不在。民极则有总会之义,北极则有枢纽之义,皇极则有标准之义。谓之太极,则是源头。只有此理,立乎二气五行万物之先,而行乎二气五行万物之内。无总会之形,而实为万物之总会。无枢纽之形,而实为万物之枢纽。无标准之形,而实为万物之标准。 周子曰:无极而太极。 愚按:程子谓此#1句即冲漠无朕,万象森然已具之理。蔡节齐谓:此所以发明《易》有太极之语,是其无极之真实,有得於夫子《易》之一言。或以为妄加者谬,今举朱子六条以释此一句。其主太极而言者有三:一曰象数未形而理已具;二曰未有天地,毕竟是有此理;三曰无极者,只是说当初元无一物,只有此理,便会动静生阴阳。主阴阳言者亦有三..一曰从阴阳处看,太极便在阴阳裹,今人说阴肠上,别有一个无形无影底是太极,非也;二曰太极只是天地万物之理,其中各有一个太极;三曰非有以离乎阴阳,即阴阳而指其本体,不杂阴阳而为言尔。主太极而言太极,在阴阳之先,阴阳未生也。生阴阳而言太极,在阴阳之内,阴阳既生也。谓阴阳之外,别有太极。常为其主者,固陷乎列子不生不化之谬。独执太极,在阴阳之中之说者,又昧乎大本所在。或曰:阳前是阴,阳前又是阳。以阴阳未生而言,则可疑也。若截自一阳初动处前,谓之阴阳未生,亦可也。然阴阳虽未生,而生阴阳之理,则已具在人心,为未发之中,总名曰:太极。 朱子曰:太极所以指天地万物之根,无极所以着无声无臭之妙。以其无器与形,而天地万物之理,无不在是,故曰无极。而太极以其具天地万物之理,而无器与形,故曰太极本无极。以其在无物之前,而未尝不立於有物之後。以为在阴阳之外,而未尝不行於阴阳之中。以为通贯全体,无乎不在,则又无声臭影响之可言。其高极乎无极,太极之妙,而实不离乎日用之问。又曰:上天之载,是就有中说无。无极而太极,是就无中说有。无极所以状,夫无声无臭之妙。太极是名此理之极致。 自无极太极推而下之,则万一各正,小大有定,一物各具一太极。自太极本无极,推而上之,则是万为一,一实万分,万物统体一太极。虽二气五行,生人生物,纷纠错揉,万变不齐。而太极行乎其中,自有条理,自有问架,不是咙恫都无一物。所以外边才感,中问便应,眼前触着撞着,都是这道理。大小大快活#2。愚闻之师曰:周子无极而太极一句是顺说,太极本无极一句是倒说。上天之载,无声无臭,犹周子所谓无极而太极也。若移《诗》之二句,倒言之曰:无声无臭,上天之载。亦何不可?所谓无极而太极也,非是以无极加於太极之上也。象山不肯拈太极本无极一句,只攻上句,徒肆强□辨。某若得见象山,敢问晚学未通,请公将太极来看一看。象山铃太怒曰:太极是无形之物,是大地所根本之理,如何将来看?我无可将,尔无可看,即是无极也。然则周子无极而太极,太极本无极,真千古撷扑不破之议论也。 又曰:自太极以至万物化生,只是一个圈子。 周子於第二圈中,分出一圈在上,以见太极浑沦极至之理而无形尔。只这圈子,自有天地,便只是这个物事,在这裹流转,赋在万物一物之中,天理完具,不相假借,不相陵夺。浑然太极之全体,无乎不在此无极,二五所以妙合而凝也。故曰:人人有太极,物物有太极,皆自然而然。第人物本同,气禀有异尔。朱子解、剥图体示人,以一身所自来,惟人也。以下示人,以人道所由立,使知人所以为人,圣所以为圣,君子小人所以各有气禀而不同尔。或曰:太极图,前一段如棋盘,後一段如人下棋。愚谓:上一圈是天地之性,下一圈分阴分阳,便有个气质之性在裹。 邵子曰:道为太极。 朱子曰:此指天地万物自然之理而为言。愚谓:道即太极,无二理也。或谓道别是一个悬空底物,在太极之先,则道与太极为二矣。太极岂出於道之外哉?以其通行而言,则曰道。以其极至而言,则曰极。太极是浑沦底道,是极中分派条理。随分派条理去,皆是道。如穿牛鼻络马首,皆随他通处,极与道岂有二理耶。 又曰:心为太极。 朱子曰:此指人得是理,以为一身之主而言。愚谓:心者虚灵之物,即性之邪郭也。极者至善之理,即性之形体也。心统乎理,即浑然太极出。应万事,则一物各具一极矣。故游氏曰:寂然无思,万善未发,是无极也。此心昭然,灵源不昧,是太极也。若於寂然之中,有一念之动,则是动静为阴阳也。 朱子曰:伏羲作《易》,自一画以下。文王演《易》,自乾元以下。未尝言太极,而孔子言之。孔子赞《易》,自太极以下,未尝言无极,而周子言之。伏羲、文王就阴阳以下说,孔子又#3就阴阳以上发出太极来。 蔡季通云: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天先生羲文矣,後不生孔子,不得三千年。後#4不生周程,亦不得。愚按:有羲文之《易》,无夫子太极之说,则人不知《易》之本。知本矣,无周子无极之说,则人不知太极之本。《易》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本本原原之妙既明,则千万世人心,皆知有所归宿之地。朱子尝曰:周子说无极,而太极最好。又举程子论横渠清虚一大之说,使人句别处走,其意深矣。愚尝参之先儒,质之师友,而得其说。曰:《易》有太极一句,羲文而後,非孔子无人道得出。孔子而後千五百年,无人识得破。至康节始识其为作《易》根本,至濂溪始以无极而发明其旨。圣贤以道相传,渐说到亲切处尔。千古已往,万古未来。终《易》此一句不得,其於太极上加易有二字,便见太极之有根源,不比异端之入於虚无也。此易字最为微密,乃是阴阳变化妙处,所谓无体之《易》是也。在两仪万化之先,而具两仪万化之体。此时虽不明为阴阳,而铃指太极之出於此者。欲明其无,非虚无而有至实之理在其中。故曰易,曰有,曰太极,字字有归。夫子恐人不晓此理,而的言之也。若把《易》作一部书看,即便差了。周子恐人不晓太极之理,故曰无极而太极。只将无极二字,解《易》之一字,而太极之本意始明。朱子又恐人将无极而太极一句分言之,故曰一物各具一太极。 知此,则知二气五行,千变万化而为《易》。而一物之中各具一天然完浑之太极而不可易也。此理充塞宇宙,在在皆是,人自不晓尔。生生之谓《易》,便是《易》有太极之易,下面便生出两仪、四象、八卦来。不独一部《易》中,只说此#5简道理在阴阳,在男女,在人心,在庶类,莫不各各以此推出,皆是此理而不可易。此《易》所以生阴阳,离阴阳而言。《易》固不可拘於阴阳以为《易》,尤不可其以阴阳变易而言《易》者,阴阳非易,阴阳变易,而无体者《易》也。吾故曰:《易》有太极,《易》无体也。无思无为,《易》之本也。设位成列,易立易行,《易》之用也。在人曰《易》,在人曰性,莫匪一太极也。夫子之《易》,而曰有周子之《易》,而曰无与。邵子昼前之旨,是或一道也。後世惑於列《易》太始太素之说,遂失易之一.字。而以有物混成,为太极之单传者,其说与圣人之言,相去不远矣。 天原发微卷之一竟 #1『此』,原作『比』,据《四库全书》本改。 #2『大快活』,《四库全书》本作『各快活』。 #3『又』,原作『文』,据《四库全书》本改。 #4『後』,原作『便』,据《四库全书》本改。 #5『此』,当作『比』。 [book_title]卷之二 天原发微卷之二 鲁斋鲍云龙景翔编着虚谷方回万里校正 动静 此章言太极,动静而阴阳分。太极无象,阴阳有气,动静气也,理乘气而行也。奇耦变化,牝牡相御。得其阳气者,乾道成男;得其阴气者,坤道成女。气聚成形,形交气感,阴阳综错,所以为《易》。天地问,只有个动静循环不已,此外更无余事。或问:阳动为用,阴静为体。今周子说太极,动而生阳,却自动处说起,则用在体先。且道未动以前是如何?愚日:未动以前则是理,所谓无极而太极是也。理不当对动静言,未动则是静,未静则是动,未动则又是静。然则,理无对,理不可以动静言,理则因动静而见也。若夫邵子谓:用起天地先。朱子谓:太极之用所以行。皆指用处说尔。益谓动而生阳,以上更不容说者,其意深矣。 周子曰:太极动而生阳。动极复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 朱子释此章,极为精妙。曰:太极之有动静,是天命之流行也。所以一阴一阳之谓道。诚者,圣人之本,物之终始,而命之道也。其动也,诚之通也。继之者,善万物之所以资始也。其静也,诚之复也。成之者性,万物各正性命也。动极而静,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命之所以流行而不已也。动而生阳,静而生阴,分阴分阳,两仪立焉。分之所以,一定而不移也。益太极者,本然之妙。动静者,所乘之机。太极形而上之,道也。阴阳形而下之,器也。愚谓:太极理也,动静气也,所乘之机,是动静乘载。此理在气上,不觉动了又静,静了又动。故曰:太极犹人,动静犹马。马以载人,人以乘马。马一出一入,人亦与之出入。所以太极乘此气之动静而生阴阳也。动时便是阳之太极,静时便是阴之太极。从阴阳处看,阴阳只在太极裹。谓之太极在阴阳裹,亦得物则滞於已定之形。或流於动而无静,或沦於静而无动,物则不通也。神则不离於形,而不囿於形。动中有静,静中有动,所谓神妙万物也。由五行二气而上,则根於太极之一。动而静,阳而阴,是万为一性之原也。由二气五行而下,则散为庶物之万。静而动,阴而阳,一实万分,命之行也。静则太极混合而归于一,动则太极开辟而散於万。或曰:如此则太极亦有分裂乎?曰:本一太极尔。万物各有禀受,又自各全一个太极,如月在天,一而已。及其散在江湖,影随处而见渠,可谓月分乎一本万殊,万殊一本,无问然也。 程子曰:动静无端,阴阳无始。 动而生阳,其初本是静。静之上,又须动。动前又有静,推而上之,其始无端,此天道也。始於阴,成於阳,本於静,流於动,人道也。然阳复本於静,静复根於动,其动静亦无端。又曰:动静互为其根,根字最宜玩味。益有已定之动静,有可见之动静,而未定不可见者,动静之根也。此一根字难说。谓动根於静,静根於动,亦只说得个互换往来,无问客主尔。意味未永,不若朱子说得圆活。其曰:元亨,诚之通动也。利贞,诚之复静也。元者,动之贞,本乎静。贞者,静之质,着乎动,是贞也者。万物之所以成终而成始也。故人不能不动而立乎人。极者,铃主乎静,则着乎动者,自无不中节而不失本然之静矣。静者,性之所以立。动者,命之所以行。其实一动一静,皆命之行。而行乎动静者,乃性之贞也。故曰:无极之贞。包动静而言未发之中止,以静言此,似指个贞字,为动静之根也。愚谓:动而生阳,非自动也。根於太极而动,出而赋予万物也。静而生阴,亦非自静也。根於太极而静,入而各正性命也。是则太极者,天地之根,所以御阴阳动静之气,以行能生成万物也。其为根也,岂易言哉。 又曰:如百尺之木,自根本至.枝叶皆是一贯不可分。动静为两段事,渐安排引入来。太极如一木生上,分为枝干,又分而生花生叶,生生不穷。到得成果子个裹,又自有生,生不穷之理。生将出去,又是无限个太极。更无停息,只是到成果时,自合少止。《易》曰:终始万物,莫盛乎艮。艮止是生息之意。造物自然如此,岂待人安排哉。皆本末一贯之理。 朱子曰:动静亦有两仪。一是变易,便是流行底;一是交易,便是对待底。 动静生阴阳,继善成性,是流行底。分阴分阳,两仪立焉,是对待底。太极之动,是流行也。动而静,则为阴阳之对待。对待,则复动而为流行。如寒暑往来,一个横一个直是也。,流行复静,而为对待。如天地四方,束阳西阴,南阳北阴是也。对待是体,流行是用。体静而用动,此动静两端,所以变化不穷。其日变易者,如阳变阴,阴变阳,老阳变为少阴,'老阴变为少阳。此是占筮之法,屈伸往来之类是也。其日交易者,是阳交於阴,阴交於阳。卦图上天地定位之类是也。 又曰:思轲以後,无人识性。始自濂溪说动静阴阳五行之变不齐,二程因此推出气质之性来。 人未生时,只有此理,受得这理而生,方吹作性。天地之性,纯乎此理而无杂,才到阴阳五行处,便是气质。以理与气杂言之,於是有昏明厚薄之殊。故曰:五性感动而善恶分。性是形而上者,全是天理。气是形而下者,便是查滓。至於形,又是查滓至浊者也。 又曰:众人具动静之理,而常失之於动。圣人全动静之德,而常本之於静。 动静二字,相为对待,乃天理之自然。若不与动对,则不名为静。不与静对,则不名为动。但众人之动,流於动而无静。众人之静,沦於静而无动。所以欲动情胜,利害相攻,从怀如流,其违禽兽不远矣。惟圣人则不然。其动也,静之理未尝亡;其静也,动之理未尝息;是以其行之也中,处之也正,发之也仁,裁之也义。一动一静,莫不有以全。夫太极之道,而无所亏焉。则向之所谓,欲动情胜,利害相攻者,於此乎定矣。未至此而修之#1。戒馑恐惧而静者,常为主,君子所以吉□也。不知此而悖之,放辟邪侈而无不为,小人所以凶也。 邵子曰:天生于动,地生于静。动之始,则阳生。动之极,则阴生。静之始,则柔生。静之极,则刚生。阴阳之中,又有阴阳,故有太阴太阳少阴少阳。刚柔之中,又有刚柔,故有太刚太柔少刚少柔。 愚按:邵子所说,由太极而动静,则一生二。由动静而分阴阳刚柔,而二生四。又从而分太少,则四生八卦。自此画数,自此推举,天地万物,不能逃矣。於浑然太极之中,井.然有条如此。先儒谓康节,自阴阳相接处,看得分晓,信哉斯言。 静动 此章言动根於静也。天地四时,流行不息。然常着个静做本。若无.夜,则做得昼不分晓。若无冬,则做得春夏秋不能生长成实。如人终日应接,须少休息,便精神较健。如四时无冬,只管一向生去,元气也有竭时。《易》曰:阖户之谓坤,先於辟户之谓乾,是由静而动也。坤自夏至,以一阴右行,万物从以入,故曰阖。乾自冬至,以一阳左行,万物从以出,故曰辟。坤阖则阳变而阴,乾辟则阴变而阳,故一阖一辟谓之变。阖往辟来,万变不息,在一岁为寒暑,在一日为昼夜,在一身为出入生死。无静则无动,人乃世之以首坤欤#2.阴虽夏至方生,不到那亥上六阴独处#3则未可言静极则动。 《易□系》曰: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 程子曰:中者,言寂然不动。和者,言感而遂通。其寂然者,无时而不感。其感通者,无时而不寂。是乃天命之全体,人心之至正。其未发也,见其感通之体。其已发也,见其寂然之用。人心天理一也。 邵子曰..一动一静之问,天地人之至妙至妙者欤!. 阳辟而动,阴阖而静,一动一静也。不役乎动,不滞乎静,非动非静,而主乎动静者,一动一静之问也。或曰:《太玄》谓阳气潜乎黄锺之官#4o信无不在其中。信者,诚而已矣。周子《通书》曰:元亨,诚之通。利贞,诚之复。一通一复之间,有个真实之理在。其殆元亨利贞之贞是也。後乎贞为利,前乎贞为元。由利而贞,则天地人之妙,归藏于此。由贞而元,则天地人之妙,发越於此。正而固诚实而不妄,所谓万变不息,而贞实者在此。无极而太极之妙,所以贯通天人之际。圣人用之,主静以立人,极者正在乎此。谓之至妙至妙者,益极言其莫可得而形容也。这个妙处,大开造化。动极复静便是死,静极复动便是生,阳极生阴便是化,阴极生阳便是变。人能识一动一静之问者,便能知变化死生也。 又曰:无极之前,阴含阳也。有象之後,阳分阴也。朱子曰:自娠至坤,自阴含阳。自复至乾,是阳分阴。复垢之间为无极,自坤反娠,是无极之前。 朱子曰:此只就图上说循环之意,坤阴收敛已尽,复阳包含未露,乃是本然之静。不与动对,而为动静之根本。先儒谓不与动对之静,即无极而太极也。至静之时,但有能知能觉者,而无所知所觉之事。此於《易》为纯坤,无阳之象,而有贞至。不可磨之,理在其闲。若论复卦,则须以有所知觉,不得合为一说矣。邵子有言..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恐是此意。若以人心观之,此是欲动未动之问。如休惕恻隐於赤子入井之初,此时此意,须虚心静虑方见得。今以图之,左右推之。图右属阴,阴主阖。阴中有阳,言自巽消以至坤翕,静之妙也,是无极之前阴含阳也。图左属阳,阳主辟。阳去分阴,言自震长而至乾分,#5是有象之後,阳分阴也。乾生一阴,故曰父生长女而为娠。坤生一阳,故曰母孕长男而为复。此合乾阳坤阴,举一图而通论也。若单论无极,只在复娠中问,却不可指有象之後,泛言之也。故曰:自坤反诟,是无极之前。又曰:复娠之问,为无极其问。谓何无动静而包动静,无阴阳而含阴阳,有是理而不见其进。无声无臭,至微至妙,周子谓无极而太极是也,不可以形容尽矣。忽然半夜一声雷,万户千门次第开。若识个中元有象,许君亲见伏羲来。朱子其得之矣。 又曰:元有二。有生天地之始者,太极也。有生万物之始者,生之本也。 先天反本,复静曰坤。在一日,则亥时。在一年,则十月。在一元,则太极。未动之际有一未形。後天阳动於中为复。在一日,则子中。在一年,则冬至。在一元,则太极之始。以卦气论复,又为先天,欲观万古一元是也。冬至者,天之元一之一。春分者,物之元二之一。一者,元之体。二者,元之用。先闭後开者,春也。纯开者夏,先开後闭者秋也。冬则闭而无声,冬虽收藏之终,实是施生之始。元而亨利,收藏於贞。闭固得密,则春阳发舒,铃正一年,造化实基於此。故冬暖无霜雪,则来岁五谷不登,正以阳气发泄之故也。 朱子曰:静中有动,见天地心。正如大黑暗中有一点明。 三阳盛,万物蕃。此时只见物之盛,不见其心,惟是万物未生,玲玲静静。一.阳生物之心,动於积阴之下,自藏掩不得此。天地之心,所以於此可见。一邵子谓:天心无改移。正是年年岁岁,月月日日,皆如此无差武。愚尝曰:复之一阳动於坤下,善端初发,见天地心。大壮四阳,震在乾上,发於颜色,见天地情。坤之六阴,一主乎静,寂然不动,见天地性。 又曰:静可救得动,此以静为主也。静在这裹,虚明洞彻,便从这裹应去,自然透彻。心若有私,便都差了。 其心湛然,纯一只在这裹,无一毫私意。杂之则物来能名#6,动静#7便一齐当理。尝闻延平李先生,教人大抵令人於静中体认。大本未发时,气象分静动。处事应物,自然中节。此龟山门下,相传指诀也。人之一心,当如明镒止水,不当如槁木死灰。镜明水止,其体虽静,可以监物。是静中函动,体中藏用,人心之妙如此。若槁木不可生,死灰不可然,是乃无甩之物。心者,具众理而应万事。委之,无用可乎。 又曰.二静也不是闭门独坐,块然自守。事物都不应如艮其止。止是静;所以止之。便是动,此又静中涵动,不流於一偏之说。 老氏之学,则於静中有动。苏张之学,流於动而无静。是故有一般人,专要就寂然不动上理会。及其应事,却七颠八倒,又牵动他寂然不动底。又有一般人,专要就事上理会,却於根本上,全无工夫。须是彻上彻下,表裹一贯,如居仁便能由义,由义便能居仁,直内便能方外,方外便能直内始得。 又曰:敬贯动静,则求放操存皆在裹,非块然默守之谓静也。 君子内外一贯之学,不可分为二。若只说涵养於未发,而已发之失乃不能制。是有得於静,而无得於动。只知制其已发,而未发时不得涵养,则是有得於动,而无得於静。存养是静时工夫,静时是中,无所偏倚。省察是动时工夫,动时是和,无所乖戾。静时知觉不昧,复之见天地心,静中之动也。动时发皆中节,止於其则乃艮之,不获其身,不见其人,动中之静也。前章以动静名者,以见太极动而生阳,是用起天地先也。此章以静动名者,以见静翕动辟,体先天而用後天也。故曰:龙蛇不垫,则无以奋天;擭不屈,则无以伸;是亦天理之铃然者。君子藏器於身,待时而动,益亦审诸。 辨方 北方壬癸亥子,皆水王之地,其卦为坎。一阳陷二阴中,为险为劳为隐伏。其方曰幽都,又曰朔方。朔之为言,苏也。万物至此,死而复苏,犹月之晦而有朔。日行至是,则沦於地中,万象幽暗。《先天图》乾南坤北,乾来交坤成坎,坤去交乾成离。阳生子中,阴生午中。坎离交媾,子与午对。阳为主,而阴为臣。天与人,皆背北面南,故南见北潜。辰极居北,众星环共而数四方者,皆以北为尊,南为对,而後次束次西,宜太玄以罔冥为北。康节以太极居坤复之间也。 程叔子曰:朔初也,谓阳初始生之方也。如彼北方,终其阴而始其阳。 邵子曰:朔易以阳气,自北方而生,至北方而尽,谓变易循环也。《尧典》三方皆言束西南,独北方言朔。《易》三方皆言平秩,独北方言平在。《月令》曰:散将几终,岁且更始。伊川又曰:既成今岁之终,又虑来岁之始。曰终,曰始,曰今岁,曰来岁,皆成两仪。又坤变坎,一卦变成两卦。去岁阳气至此而终,今岁阳气又自此生起。 朱子曰:天地问有个局定底,如四方是也。有个推行底,如四时是也。属北方便有二义,如冬至,前四十五曰属今年,後四十五曰属明年。子时前四刻属今日,後四刻属明日。艮终始万物,青龙白虎朱雀皆一物,惟龟蛇二物。 天有春夏秋冬,气候不齐。地有束西南北,一定不易。故为西北之地,既有朔方,又有北方。天之束南有君火有相火。日月者,阴阳之真精,是生水火。故七曜有日复有火,有月复有水。人之五脏,心有包络,肾有命门。水火各有二,君火真精实相通。真火有气无形,所谓心奇而肾耦。朱乌一,而龟蛇二。夫心奇一而肾耦二。乾坤之画,象之北方有龟有蛇。砍之《易》离,有龟象,又有甲胃。龟有甲也,损益颐皆言龟,互体有离也。息气於内,如阳伏地中之象。背上中心有五条文。出外又成八卦,外面又成二十四气。取象於此固切,但不知其何属於十二辰,为已不当位北。砍之《记》与《书□传》,俱不之及何也?意者,玄字,曲逵而走,有蛇之状。化则龙也。震为龙伏坤下,为复义或近,是当别砍。或曰:玄阳属蛇,武阴属龟。王氏云:肾有两,龟蛇亦两,所以朔易属贞,贞有两义,正而固也。智字亦有两义,智前一半方收藏属阴,後一半复开发属阳。《周礼》:龟蛇四游,以象营室。龟有甲,能扞御,故曰武。水色黑,故曰玄。魏氏曰:雄不独处,雌不孤居。玄武龟蛇,蟠蚪相扶。牝鸡自卯,其雏不全。观雌雄交媾之时,刚柔相结而不可解。得其符节,非有工巧以制御之。若男生而伏,女偃#8其躯,本胞胎受气之初而然,死复效之。此非父母教令其然,皆造化自然之妙。 西山蔡氏曰:一奇一耦,对待者阴□阳之体。阳三阴一,一饶一乏者,阴阳之用。故四时春夏秋生物,而冬不生物。天地东西南可见,而北不可见。人之瞻视,亦前与左右可见,而背不可见。皆造化自然之妙。杨子云以北方为玄,而统三方。有罔有冥,意正在此。 今以《太玄》砍之,其文曰:罔直蒙酋冥。罔,北方也万物藏黄泉中无可名。故万物罔乎北,直乎束,蒙乎南,首乎北□。罔者,有之舍有生於无。冥者,明之藏明以幽自藏。罔舍其气阳气含内,冥反其奥物在黄泉。出冥入冥,新故更代新故相代出入冥昧中。将来者进,功成者退,罔之时玄矣哉有形入无形,无形出有形,故玄。罔之时可制也,八十一家,由罔者也无形时可制。又曰:天以不见为玄,地以不形为玄,人以心腹为玄,天奥西北郁化精也。十月纯坤用事,阳气积地下。地奥黄泉忆魄荣也,人奥思虑含至精也。详味此章,则北方罔冥之义,断可识矣。盖万物入乎北,则有化於无,故谓之冥。万物出乎北,无化于有,故谓之罔。张氏谓:冥当不用之一,三者之所息,藏乎密也。愚谓:此是冬至前一半,属今年事也。又曰:罔当无体之一,四者之所生,出乎虚也。此又是冬至後一半,属明年事也。先、入乎冥,後出乎罔。冥当为北,罔当为中。故天之中在北,是为辰极。冥罔始息而後生,有本者如是。故曰:天有四时冬不用,地有四方北不用,人有四体背不用。一正不动,三用无穷。天地之玄奥於北,其深矣哉。或曰:冥是玄德,居中不动。而罔直蒙酋,即乾之元亨利贞#9也。此说甚当。 朱汉上曰:坎本坤体,位居北方,主天地鬼神之事也。 北方入冥,天形也。坎为鬼神之府,斗为天庙危,又主庙堂祭祀之事。此一说也。况先天位坤於北,以对乾於南,是兼天上地下之事。文王又易之以坎者,无他,以乾中一阳来交坤体,是名为坎。以坎对离,为水火既济,推以济生民之曰用也。中藏互体为艮,西北阴美,既於此而止。尽束南阳和,又有伏震。自此发生,坤有伏坎。坤上六文言曰:天玄而地黄。天玄,即指坎中一阳之色。地黄,即其外之四阴也。是以冬至曰月五星,皆起牵牛之一度。牵牛,星纪也,水位也,坎卦也。故卦气起於中孚,《太玄》始於中首者,亦以此也。 天原发微卷之二竟 #1此句《四库全书》本作『夫知此而修之』。 #2此句《四库全书》本作『此归藏所以首坤欤』。 #3『独处』,《四库全书》本作『极处』。 #4此句《四库全书》本作『阳气港萌于黄钟之宫』。 #5《四库全书》本在此句之后,尚有『动之妙也』四字。 #6『名』,《四库全书》本作『应』。 #7『动静』,《四库全书》本无『静』字。 #8-偃』,《四库全书》本作『仰』。 #9『贞』,原作『正』,据《四库全书》本改。 [book_title]卷之三 天原发微卷之三 鲁斋鲍云龙景翔编着虚谷方回万里校正 玄浑 朱子《本义》曰:阳之气健,其成形之大者为天。坤之性顺,其成形莫广於地。感兴诗,又曰:仰观玄浑周,一息万里奔。俯察方仪静,颓然千古存。其健顺可知矣。益宇宙中问,万物皆有衰息。惟天运动,曰过一度,未尝休息。天非若地之有形也,地之上无非天。喊得一尺地,便有一尺天,人自不见尔。轻清上浮者天。天圆而动,包着个地,在天之中。地方而静,所以重浊下沉者,皆天气之查滓凝聚於下者也。原其初,则一气而巳。一分为二,阳得兼阴,阴不得兼阳。是以乾天之一包坤地之二而为三。地在天中,地之气皆天之气也。张子曰:虚者天地之祖,天地从虚中来。其道以至虚为实,金铁可腐,山岳可摧。凡有形之物皆易坏,惟太虚无动摇,故为至实。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又曰:空虚无物,万物由之以出。 邵子曰:天向一中分造化。 天本是一,有地便分为二。阳本是一画,有个阴,便分出二画来。所以事事物物,皆急地。有消便有息,有面便有背,皆自然非人力之所能为也。所谓先天一事无者,更不待安排而後然。又曰:若论先天一画也,无才有一便有二,有四有八有三百八十四,虽自此去然,岂待安排也。尧夫问程子曰:子知雷起乎?伊川曰:颐知之。尧夫不知也。既知之,何用数推?问曰:子以为起於何处?颐曰:起於起处。尧夫变然称善。愚谓:雷起於天根之一,便是一中分造化也。 又曰:天依形,地附气。 或问尧夫曰:天何依?曰:天以气而依乎地。地何附?曰:地以形而附乎天。天地自相依附。语其体,则天分而为地,地分而为万物。而道不可分,其终则万物归地,地归天,天归道。天惟不息,故阁得地在中问,使天有一之或息,则地须陷下,人叉跌死矣。程伯子曰:天气降而至於地,地中生物者,皆天之气也。程叔子曰:凡有气莫非天,有形莫非地。张子曰:虚空即气,喊得一天地,便有一尺气。朱子曰:天之形圆如弹丸,朝夕运转。其南北两端,後高前下,乃其枢轴不动之处。其运转者,亦无形质,但如劲风之旋升降不息,是为天体而实非有体也。地则气之查滓聚成形质者,但以其束於劲风旋转之中,故得以兀然浮空而不坠耳。黄帝问岐伯曰:地有凭乎?岐伯曰:大气举之,亦谓此也。尝细推之,乾本一画,其体质皆实如一个物事。从裹面实出来遍满天。所覆内天之气,皆贯乎地之中。坤却分为二画,其体量便虚,便有开合。地形如肺,质虽实,而中则虚。乾气上来时,坤便开从两边去,容得那天之气迸上来。虽金石,也透过去。天形如鼓猫,外面是皮壳子,中间包得许多气。《月令□孟春》:天气下降,地气上腾。自子月积至四月成乾。乾气在坤下,蒸上来便如饭之蒸饭。然五月一阴生,至七月三阴在下成坤,三阳在上成乾。天气上腾,地气下降,天地不通,闭塞而成冬也。天地初问,只是阴阳二气。磨来磨去,急'抄许多查滓,在裹面无出处。那水之滓脚,便结成地,在中央不动。今登高望群山如波浪,然似潮水涌起沙相似。火之气极热,便成风霆雷电日星之属。天数九重,渐渐上去,气愈高愈清。气之清刚者为天,不刚则不能包涵覆焘。天只是个旋风,就外面旋来旋去,旋出查滓,在中问成地。故邵子曰:其形也,有涯。其气也,无涯。 又曰:道为天地之本,天地为万物之本。以天地观万物,则万物为万物。以道观天地,则天地亦为万物。 一阴一阳之谓道。道形而上者也,阴阳形而下者也。天地阴阳之大者,散为万物,则禀天地阴阳之气以生也。囿於形器者,皆谓之物。物物各具一太极,则谓之道。故以形观天地万物,则天地为大,万物为小。以道观之,则天地亦太极中之一物耳。束广微曰:仰游云以观月,月常动而云不移。乘船以涉水,水去而船不徙。斯言有味。 周子曰:观天地生物气象。 天地之生物,一个物裹有一个天地之心,自然无所不到。此便是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人能於善端发处,以身反观之,便自见得。动物有血气,故能知。植物虽不可知,然一般生意亦可见。若戕贼之,便枯悴不悦悍,亦似有知者。草与鱼,人所共见,惟明道与濂溪见一同。草茂庭砌,则曰:欲常见造物生意。盆池畜鱼,则曰:欲观万物自得意,皆有道者气象也。故曰:万物静观皆自得。 程子曰:天地以万物为心。朱子曰:天地别无勾当,只是以生物为心。 十月纯坤之下,一阳复生。天地之心,几於息灭,至此乃可复见。伊川以动之端,为天地之心。曰:动不是天地之心,只是见天地之心。复卦若从先天看,则下一画,阳自剥上九变至坤上六,其三十分已积於十月。如子在母中,天地生物之心未露。若从後天处看,则坤下一画,忽变成震,元是一个艮卦。翻转来艮,阴止静之中,便有复阳流动之机。如子在母外,此天地生物之心,便自了然可见。一元之气,略无停问,只是生出许多万物。天地只是包得许多气在裹无出处。裒一番,便生一番物。造化之运,如磨其生物,似磨中撒出来,有精有粗,只是不齐。 朱子曰:四时行,百物生。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见,只是说得他无心处。若果无心,则须牛生出马,桃树发李,他心自有定。程子曰:以主宰谓之帝,心便是他主宰处。 诗书中几有主宰意思者,皆言帝。有包含遍覆底意思者,皆言天。南轩有言:不可以苍苍者,便为天。当求诸视听言动之间,一念才是,便是上帝。鉴观上帝临女,简在帝心。一念才不是,便是震怒。朱子谓:须要知他无心,又要识得他有心。天包着地,天所作为,只是知生物而已。此是个无心之心。若福善祸淫,便似有人在裹主宰。相似又如起风做雨,震雷闪电,花开花结,非有神而何耶。 又曰:凡天下之男,皆乾之气。凡天下之女,皆坤之气。从这裹彻上彻下,都是一个气。皆透过去,虽至微至隐,纤毫之物,无有无乾坤之象者。 天下之万声,出於一阖一辟;天下之万理,出於一动一静;天下之万数,出於一奇一耦;天下之万象,出於一方一圆;尽起於乾坤二画。以形体谓之天,以主宰谓之帝,以功用谓之鬼神#1,以妙用谓之神。天地是乾坤皮壳,乾坤是天地性情。只是一气要生便生,非至健不能。本乎天者亲上,几动物首皆同上,人类是也。本乎地者亲下,几植物首皆向下,草木是也。禽兽首多横,所以无智。天道便是上面,脑子下面便生许多物事。论万物之一原,则理同而气异。观万物之异体,则气犹相近而理绝不同。气相近,如知寒煖,识饥饱,好生恶死,趁利避害,人与物都一般。理不同,如蝼蚁君臣,则义上有一点子。明虎狼父子,则仁上有一点子。明其他,更推不去。此天地所以为皮壳,万物都包罩在此。乾坤是其性情,随所赋而各有不同也。《西铭》言:乾称父,坤称母,人在其中,子道也。故乾阳坤阴,天地之气塞乎两间,而人物资以为体。乾健坤顺,天地之志,为气之帅,而人物得以为性。此人所以得性命之正,而为万物之灵,物得其偏,正.於物而已。 张子日:由太虚有天之名,由气化有道之名。合虚与气,有性之名。合性与知觉,有心之名。 朱子日:本是一个太虚,渐细分得密尔。太虚是总体,#3不离四者而言气化,是那阴阳造化,寒暑、昼夜、雨露、霜雪、山川、草木、金水、火土皆是。虽杂气化而言,实不离乎太虚。太虚是太极上面底圆圈裹阴静阳动者。有这气,道理便在这裹。无此气,则道理无安顿处。如水中月,有此水方映那天上月。气有形而太虚无逵。以有形之象,具无逵之理,故日性心之知觉。又是那气之虚灵底聪明。视听作为运用,皆是有这知觉,方运用得这道理。 邵子曰:有阴阳,然後可‘以生天;有刚柔,然後可以生地。 《礼运》云:礼叉本於太一,分而为天地。太极者,未见气。太初者,气之始。太始者,形之始。太素者,质之始。此四句者,同论天地之前及天地之始。此言理气形质之由,物之大者,无若天地。天生於动者也。太极动而生阳,阳即轻清而上浮天也。又日:阴阳生天者,阳根於阴也。故在天为阴阳,则有日月星辰。地生於静者也。太极静而生阴,阴即重浊而下沉地也。而日刚柔生地者,阴根於阳也。故在地为刚柔,则有水火土石。然则自其本言之,则太极动而生阴阳,即生天地也。分而言之,动之始则阳生,动之极则阴生。一阴一阳交,而天之用尽,故日阴阳可以生天。静之始则柔生,静之极则刚生。一刚一柔交,而地之用尽,故日刚柔可以生地。以天地一气言之,阳自下而上升。升,生也。生阳以消阴。阴又自上而下降。降,消也。生阴以消阳。以二气分言之,自下而升者,为阳生於地中。自子至巳而成乾,生天也。至午极而天方中,又生阴以基阳。基成则阳复行,为天道左旋。自上而降,为阴生天中。自午至亥,而坤纯生地也。至子极而地方中,故生阳以基阴。基成则阴复行,为地道右转。生天则万物生,生地则万物成。乾坤止用六爻,六乃居中。进六退六,在进为终,在退为始。昼终则夜始,夜终则昼始。通乎昼夜,而知是《易》之数能穷天地之终始,以明消息盈虚之理也。 又曰:乾坤定上下之位,坎离列左右之门。天有四象,地有四象。天有八象,地有八象。天地相衔,阴阳相交。 天主用四时行,地主体百物生。先天以乾坤坎离,当子午卯酉。四正之位,兼天上地下而言。所以天地阖辟,曰月出入,春夏秋冬,晦朔弦望,昼夜长短,行度盈缩,莫不由此四象者。在天为阴阳老少,兼曰月星辰则为八。在地为刚柔老少,兼水火土石亦为八。相街者,《先天图》左有一百一十二阳八十阴,上亦然;右有一百一十二阴八十阳,下亦然。相交者,如男女、夫妇、牝牡、雌雄,乾去交坤成复,坤来交乾成诟之类。乾坤,阴阳中分而立天地之体。坎离,阴阳中交而致天地之用。阴阳本以坎离造化天地,天地复以坎离生万物。後天文王八卦,方位不同,以坎离震兑居四正矣。而以余四卦居四维,何也?辰极居北而少西,天神所宅,故曰西北为乾。崑仑居西而少南,地示所舍,故曰西南为坤。摇荡万物莫如风,一气自东而南,故束南为巽,五岳莫尊於束岳。地形自北而束,故束北为艮。 又曰:天圆而地方。天南高而北下,是以望之,如倚至皿然。 唐一行有言:益天如绘象,止得其半。浑天如望象,能得其全。舜之玑璿,浑天法也。蔡邕《天文志》曰:天体有三家。一曰周髀。其云天如覆盆,以斗极为中,中高四边下,曰月旁行绕之。曰近见之为昼,曰远不见为夜。衍数具在,多有违失,故史官不用。又云:天圆如张益,地方如棋局,天旁行如推磨而左旋,曰月右行,随天左转。故曰月实东而牵之以西没,曰出高则见,曰没故不见。曰朝出阳中,曰暮入阴中,阴气黑,故不见。二曰宣夜。虞喜曰:宣,明也。夜,幽也。其卫兼幽明之数。邮萌记曰:曰月星辰,浮□生虚空之中,其行其止,皆须气焉。又曰:天确然在上,有常安之形,此兼取盖天之说也。李淳风益天说曰:天地中高四溃,曰月相隐蔽,以为昼夜绕。北极常见曰上规,南极常隐曰中规,赤道横络曰下规。三曰浑天。葛洪曰:天形如鸡子,地如其黄。地居天内,天大地小。天表裹有水,天地各乘气而浮,载水而行。以周天之度,而中分之半覆地,上半绕地下。宋何承天云:天形正圆,水居其半。东曰所出曰阳谷,西曰所入曰成池。庄子有北淇、南淇之辩。是四方皆水证也。故曰四海。几五行水生於金,百川发源皆自山出,而下注於海。曰为阳精,夜入水则焦竭,百川归注,足以相补。故旱不为喊,浸不为溢。王蕃亦曰:曰月初登天後入地。曰昼在地上,夜在地下。今史多用侯台,即其法也。杨子云曰:落下阂经营之,鲜于妄人度之,耿中丞象之。後汉蔡邕、张衡、郑玄皆以浑天为长。愚谓:此外又有轩天昕天之说,皆不足擅。吴姚信谓:人如灵虫,形最象天。颐前临胸,顶不覆背。故天体南低,入地北偏高,此亦知人之所以为贵也。欧阳子谓:古人步圭景,意以节宣和气辅相,物宜不在於辰次之。周径浑益之是非,君子当缺而不议也。以为益天耶?则南方之度渐狭。以为浑天耶?则北方之极复高。徒区区於异同之辨,何益人伦之化哉!然格物,君子则推以穷理致知为先#4。 又曰:西北之高,戴乎天顶。 张氏曰:虞喜有言,天确然在上,有常安之形,数语皆的有意义。惜不究其始终尔。益《洛书》之数,戴九履一。一起于下,是为坎水,天象之始也。九穷于上,是为乾金,天象之成也。故坎水柔,动而乾金坚凝,动脉滋生而脑精安静,此即北极为天之顶。凝然不动,有常安之形也,此亦益天之象。 又曰:天之阳在南,阴在北。地之阴在南,阳在北。天阳在南,故曰处之。地刚在北,故山处之。所以地高西北,天高束南。极南大暑,极北大寒。故南融而北结,万物之死地也。天南高北下,阳在南,阴在北。故先天圆图,乾位南,坤位北。地北高南下,阳在北,阴在南。故先天方图,位乾於西北,位坤於束南。日在南则中,在北则潜。天之南,阳在上,故极南大暑。见于地者,融于水。地虽有阴,不能伏阳。天之北,阴在上,故极北大寒。见于地者,结为山。地虽有阳,为阴所伏。阳性熙极则融,阴性凝极则结。地之南宜寒而下者气热,北宜热而高者气寒,从天也。水柔也,属阴。以阴不胜阳,故为阳用。山刚也,属阳。以阳不胜阴,故为阴用。是以形则从乎地之柔刚,气则从乎天之寒暑。极阳极阴,气非中和。万物不生,故为死地。惟天地交寒暑,和则万物生也。 朱子曰:安定胡氏曰:天者,乾之形。乾者,天之用。天形苍然,南枢入地下三十六度,北枢出地上三十六度,状如倚杵。其用则一昼一夜,行九十余万里。人一呼一吸为一息,一息之问,天行八十余里。人一昼一夜,有一万三千六百余息。故天行九十余万里。 愚按:《丹书》言:人之一昼一夜,有一万三千五百息。一千一百二十五息乃应一时,如此则一万三千五百六十息。文定举成数言。郑注《考灵曜》云:太虚本无形体,指诸星运转以为天体尔。但诸星之转,从束而西,叉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星复旧处。星既左转,日则右行,亦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至旧星之处。即以一日之行为一度,计二十八宿。一周天几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是天之一周之数。天如弹九,圆围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一度二千九百三十二里千四百六十一分里之三百四十八周天,百七万一千里者,是天圆围之里数也。以围三狸一言之,则直径三十五万七千里,此为二十八宿周回直径之数。二十八宿之外,上下束西各有万五千里,是为四游之极,谓之四表。四表之内,并星宿内,总有三十八万七千里。天之中央上下正平之处,则一十九万三千五百里。地在其中,是地去天之数也。又云:地益厚三万里。《尚书》王蕃疏曰:天居地上,见有一百八十二度半强,地下亦然。北极出地上三十六度,嵩高正当天之中。极南五十五度,当嵩高之上。又其南十二度,为夏至之日道。又其南二十四度,为春秋分之日道。又其南二十四度,为冬至之日道。南下去地‘三十一度而已。是夏至日,北去极六十七度。春秋分,去极九十一度。冬至,去极一百一十五度。南北极,持其两端,其天与日月星辰,斜而回转。此其大率也。叉古有其法,遭秦而灭。张氏曰:浑天之体,虽绕於地,地则中央正平,天则南高下。周天之度,南北各分其半。北极出地上三十六度,余则皆潜。南极入地三十六度,余则皆见。天与人皆背北面南,故南见北潜。又曰:周天之度,环北极七十二度,常见不隐,谓之上规。环南极七十二度,常隐不见,谓之下规。虽阴中自分阴阳,要之常隐常见者为静数。坤之策,应之百四十有四。其束西循环为用者,二百一十六度。虽阳中自分阴阳,要之循环迭用者为动数#5。故乾之策应之。卦,地也。爻,天也。应乾之策,#6二百六十也。 张子曰:地有升降,日有修短。地虽凝聚不散之物,然二气升降,其相从而不已也。阳日上,地日降,而下者虚也。阳日降,地日进,而上者盈也。此一岁寒暑之候也。 《考灵曜》云:地益厚三万里。春分之时,地正当天之中,自此地渐渐而下。至夏至之时,地下游万五千里。地之上畔与天中平。夏至之後,地渐渐向上。至秋分,正当天之中央,自此渐渐而上。至冬至时,上游万五千里。地之下畔与天中平。自冬至後,渐渐向下,此是地之升降於三万里之中。天旁行四表之中,冬南夏北春西秋束,皆薄四表而止。地亦升降於天之中。冬至而下,夏至而上,二至上下,益极地厚也。又《考灵曜》云:正月假上八万里,假下一十万四千里,所以有假上假下也。郑注云:天去地十九万三千五百里。正月雨水时,日在上,假於天八万里,下至地一十一万三千五百里。夏至时,日上极与天表平,後日渐向下。冬至时,日下至於地八万里,上至於天十一万三千五百里。委曲俱#7《考灵曜》注云:二十八宿及诸星,皆循天左行,一日一夜一周天。一周天之外,更行一度,计一年三百六十五周天四分度之一。日月五星则右行。日一日一度,月一日一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此相通之数也。 朱子曰:天地四游,升降不过三万里。《周礼》土圭之景,一寸折一.千里。尺有五寸,折一万五千里。以其在地之中,故南北东西,相去各三万里。非谓天地中间止此数也。春游过东三万里,夏游过南三万里,秋西冬北亦然。 譬如大盘盛水,以虚器浮其中,四边定四方。若器浮过东三寸,以一寸折万里,则去西三寸。亦如地之深於水,上蹉过东方三万里,则远去西方三万里矣。南北亦然。然则冬夏一昼夜之长短,非日晷出没之所为,乃一地之游转四方而然尔。问曰:无此一理。虽不可知,然历家推筭其数皆合。恐有此理。益地与星辰,俱有四游升降。四游者,自立春地与星辰西游。春分西游之极,地虽西极,升降正中,从此渐渐而东,至春末复正。自立夏後北游,夏至北游之极,地则升降极下,至夏季复正。立秋後东游,秋分东游之极,地则升降正中,至秋季复正。立冬後南游,冬至南游之极,地则升降极上,至冬季复正。此是地及星辰四游之义也。星辰亦随地升降,不过三万里之中。是以半之,三万里而万五千里,与土圭尺有五寸等。一尺差万里,五寸五千里。一分百里,景长景短,皆差一寸。故畿方千里,取象於日。一寸为正,日圆望之,广尺以应千里。或问:四游之说,构虚不经。故《尔雅》似非郑注。愚曰:众言混淆,折诸圣经贤传足矣。今张子、朱子皆以为然,则未可疑。 或问:朱子曰:《周礼》以土圭之法,测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日南,则则景长多寒;日东,则景夕多风;日西,则景朝多阴。 或问:郑注曰:景夕者,谓日映景乃中。立表太东,近日也。景朝者,谓日未中而景中。立表太西,远日也。朱子答曰:景夕多风,景朝多阴。此二句,郑注不可非,但说倒了。看来景夕者,景晚也。日未中,景已中。立表近南,则取日近。午前景短,午後景长也。景朝日已过午,景犹未中。立表太北,则取日远。午前景长,午後景短也。问:多风多阴。曰:日近东自是多风,如海边诸郡,风极多。每如期而至,春必东风,夏必南风。旷土无山可限#8。故风各以其方至。风从阳气盛衰,早阳升风生午盛,午後风微,至晚风止。如西北多阴,非特山高障蔽,自是阳气到彼衰谢。日到彼方午,则彼已甚晚,不久则落,故西#9边不甚见日。古谓:蜀日越雪。又曰:漏天。言见日少也。以此观天地,亦不甚阔。以日月、寒暑、风阴,验之可见。唐贾公彦曰:周公营洛,求地中置五表,颖川阳城置中表。度景处古迹犹存。中表南千里置一表,中表北千里置一表,中表东一西各千里置一表,此正日景采装也一中也。又按:朱子言:令人都不哉一土圭。康成亦误圭尺是量表计气。一尺长一尺五寸,以玉为之。觅至土一表,表景长短,以玉圭量。表景合一一尺五寸,此便是地之中。晷长刊友一影短,晷短则表影长。冬至复,表彰长一丈三尺余。今地中与古已不同。汉阳城是地之中,宋朝岳台是地之中,今在浚仪旧开封县。唐开元十二年,遣使天下。候景南距林邑,北距横野,中得浚仪之岳台,应南北弦居地之中。大周建国,定都於汴,树圭置箭测岳台。晷刻居中,晷正则日至,气应得之矣。陆象山云:孔壶为漏,浮箭为刻。日有十二辰八干#10四维,岁十二月二十四气。以土圭测日景,以磁石辨方位,而二十四位於是乎正。日行有南北,昼夜有长短,而二十有一箭於是乎立。岳以南三徙之,而箭不用者六。岳以北三徙之,而箭亦六干#11维之。间或前或後,或两属磁咸所指,或以为干#12或以为午之三分丙之七分,或以为丙午之间,要叉有一定之说。相其阴阳,自周公以来则然矣。学者所当砍。 又曰:天包乎地,天之地又行乎地之中。 横渠云:地对天,不过地,特天中之一物尔。所以言一而大谓之天,二而小谓之地。又曰:天体北高而南下,地体平着乎其中。邵子曰:天覆地,地载天。天上有地,地上有天。人居地上不觉耳。又曰:天圆如气球,地斜隔其中。又曰:天之外无穷,而其中空处有限。如空中一球,自内观之,坐向石动,天左旋。而星共极#13,则又一面。四游以薄四表而止。以《先天图》观临师以上,各十六卦为天之天,地之天之,元会运世之数而在天。同人遁以下,各十六卦为天之地,地之地之,年月日辰之数而在地。 又曰:在地之位,一定不易。而在天之象,运转不停。惟天之鹑火,加于地之午位,乃与地合,而得天运之正尔。 朱子曰:在天之位,一十二会,所会为辰。十一月,辰在星纪。十二月,辰在玄杆。正月,辰在课訾。二月,辰在降娄之类是也。若以地言之,则南面而立,前後左右,亦有四方十二辰之位,相为对待而不可易也。益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周布二十八宿以着天体,而定四方之位。以天绕地,则一昼一夜,适周一匝,而又超一度。日月五星,亦随天而绕地。而惟日之行,一日一周,无余无欠,其余则有迟速之差。然其悬也,固非缀属而居,亦非推挽而行。但其气之盛处,精神自然发越,而自各有次第耳。 又曰:天不足西北,地不满东南。是以东南多水,西北多山。 《素问》注云:中原地形,西北高,东南下。《河图》括地象云:西北为天门,东南为地户。天门无上,地户无下。天从上临下入万里。又曰:南戴日下万五千里。以地中求之,南北东西,相去各三万里。 先儒言:中原山水,皆源西北。故叙山水者,皆自西北而东南。地有山水,犹人有血豚。有近不相连,远而相属者。故曰:江海何尝断地脉。 蔡氏曰:大河北境诸山,根本脊脉皆自代北寰。武岚宪诸山,乘高而来。其脊以西之水,则西流以入龙门西河之上流。其脊以东之水,则东流为桑乾幽冀,以入于海。其西一支为空#14口大岳。次以一支包汾晋之阳。又次一支为太行。又次一支为怛山。此北条也。其南条者,江汉南境之山川也。岷山之脉,其北一支为衡山,而尽於洞庭之西。其南一支,度桂岭,北经袁筠之地,至德安,曰:敷浅原。或曰:今江州庐阜。二支之问,湘水间断。衡山在湘水东南,敷浅原在湘水东北。其山川源流可砍也。郑氏以妍岐为正阴,列河济所经。西倾为北阴,列伊洛淮渭所经。墦冢为次阳,列汉水所经。岷水为正阳,列江水所经。《西域传》云:河有两源。一出葱岭;一出于阗#15二水合,东注蒲昌海。一名盐泽,去玉门阳关三百余里。其水停居、冬夏不增灭,潜行地中,南出积石。程氏曰:九河未沦没为海时,从今海岸东北,更五百里平地。河播为九,入海处有碣石,在西北岸。今兖冀之地,既无此石,而平州正南,有山名码石者,南在海中,去岸五百余里,此正古河没海之处。汉王横言:昔天尝连雨,东北风,海水溢,西南出浸数百里。故九河碣石,包沦於海。後世儒者,知求九河於平地,而不知求碣石有无以为证。故前後异说,竟无归宿云。 唐法象志天下山河之象,存乎两戒。北戒自三危积石,负终南地络之阴,至秽貊朝鲜,谓之北纪;天所以限戎狄。南戒自岷山蟠冢,负地络之阳,至东瓯闽中,谓之南纪;天所以限蛮夷。《河源》曰:北河由北纪首达华阴,与地络会。又分而东流与泾渭济渍相表裹。《江源》曰:南河自南纪首达华阳,与地络会。至荆山,又分而东流,与汉水淮渍相表裹。观两河之象,与云汉之终始,而分野可知矣。 南北两戒者,天所以限中华之地也。南北两河者,所以与两戒之山相为经纬也。其中用文用武,货殖所阜之国,皆所以育人民,成造化,开中国君臣父子仁义礼乐之区也。宇内至大莫如天,至厚莫如地,至多莫如水。水精上浮为云汉,下流为江河,月影山河之象,水涵星斗之文,无非一气之造也。认山河脉络於两戒,识斗罗升沈於四维。下参以古汉郡国,区域分野,如指诸掌,此山河之大势然也。以象求之,北戒则析木之所值,南戒则星纪之所临。至若鹑首为秦陇之区,则两戒山河之首实在焉。人君翕受中州清淑之气,握五帝天纲地纪之符,铃统常经而後可。#16 云汉自坤抵艮为地纪,北斗自乾携巽为天纲。其分野,与五帝区相值。 坤,地也,云汉地之气。乾,天也,北斗天之极#17。五帝者,少昊氏金德,颛顼氏水德,伏羲大#18昊氏木德,神农列山氏火德,轩辕黄帝有熊氏土德。五帝各居五方,其说日究咸池。政在乾,维内者,降娄也。为少昊#19;墟吁北官。政在乾,维外者,陬訾也。为颛帝,墟成摄提。政在巽,维内者,寿星也。为太昊,墟布太微。政在巽,维外者,鹑尾也。为列山氏,墟得四海。中承大阶政者,轩辕也,为有能氏墟斗杓治外。鹑尾也,为南方负海之国。斗魁治内。陬訾也,为中州四战之国。其余列宿,在云汉阴者八,为负海之国;在云汉阳者四,为四战之国。 天下山分四条,上应二十八宿。 日:妍岐、荆山、壶口、雷首,太岳底柱,东方宿也。其次日:降娄、玄杆,以负东海。神主岱山,日岁星。日:析城、王屋、太行、怛山、码石、西倾朱圄,北方宿也。其次日:大梁、析木,以负北海。神主怛山,日辰星。 日:乌鼠、太华、熊耳、外方、桐柏、墦冢、陪尾,西方宿也。其次曰:鹑首、实沈,以负西海。神主华山,日太白。 日:荆山、内方、大别、岷山、衡山、九江、敷浅原,南方宿也。其次日:星纪、鹑尾,以负南海。神主衡山,日荧感。 中州居天下中。其次日:鹑火、大火、寿星、豕韦。神主嵩山,日镇星。 负险用武之国。 於天象则弘农,分陕为两河之会。自陕而西为秦凉。北纪山河之曲为晋代,南纪山河之曲为巴蜀。 四战用文之国。 陕东三川,中岳为成周。西距外方大任,北济南淮,东达距野,为宋郑陈蔡。河内及济水之阳,为郁卫滇。 东滨淮阴,为申随。 负海货殖所阜之国。 北纪东至北河,北为邢赵。南纪东至南河,南为荆楚。自北河下流,南距岱山为三齐,夹右码石为北燕。自南河下流,北距岱山为邹鲁,南涉江淮为吴越,此负海之国也。其他如九隘之险,九河之曲,养水三危,汶江九折,皆上为列宿。《河洛》篇日:天极中星,崑仑之墟。天门明堂,太山之精。张平子曰: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天有九位,地有九域;天有三辰,地有三形;皆可指而言也。若极而论之,则八极之维,径二亿二万二千三百里。南北短喊千里,东西则广增千里。自地至天半於八极,则地之深亦如。通而度之,其数用重钧股,悬天之景,薄地之义,皆移千里而差一寸。得之过此以往者,未之或知也。未之或知者,宇宙之谓也。宇之表无极,宙之端无穷,不可究诂。愚尝上下区域,砍诸往牒,姑就三皇五帝所临之地言之,则大章竖亥所步。孔子称其地日:北至幽陵,南至交趾,西蹈流沙,东极蟠木。天地翕合,而秀气锺荣。河效灵,而《图》、《书》出。於是,人之精者作圣,周孔出而为中国衣冠礼乐之主,以承羲皇群圣之托。邹鲁多儒雅,燕赵多豪杰,山之东西多将相,皆所以相与经纬乎中国也。禹承尧舜之盛,平治九州,玉帛万国定。可垦之地,九百一十万八千二十四顷。出水者,八千里。受水者,八千里。名山五千三百五十经六万四千五十里。出铜之山,四百六十七。出铁之山,三千六百九。货殖所贸,男耕女织。不夺其时,以供财用。俭有余,而奢不足。公家有三十年之积,私家有九年之储。至成周盛时,民口二千二百七十万四千九百二十三人,多禹#20时十六万一千人。自後历秦汉隋唐,盈虚丰耗不常。以至于今,天下一统,超鸿蒙而混希夷,际天极地,莫不尊亲,可以追踪三五。 朱子曰:《河图》言崑仑者,地之中。地下有八柱,互相牵制。名山大川,孔穴相通。 司马相如传注:崑仑山去中国五万里,广裹万里,高八万仞。层城九重,面有九井。以玉为栏,旁有五门。天帝之下都也。《水经》云:崑仑去中国五万里,其山一万一千里。胡用之问:天竺去处,土地多生异人。朱子答日:中国去于阗二万里,于阗去崑仑无绿更有三万里。《文昌杂录》记于阗使来贡献,自言其国之西千三百余里,即崑仑山。今中国在崑仑束南,天竺诸国在其正南,黄河在崑仑束南,流入中国。如此则崑仑在西南上竺。《乾书》说:阿褥山即崑仑也。山顶有阿褥大池,其水分流四面。去入中国者,为黄河,入束海。其三面各入南西北海,如弱水、黑水之类。大抵地之形如馒头,其捻尖则崑仑也。中国地形正圆,所生人物亦独圆正象。其地形,益得天地中气。其他世界,形皆偏侧尖缺,而环处其外,不得天地之正,所生人物亦多不正。此便是益天之说。横渠亦主此说云。古志有曰:西北多山,崑仑为祖根本,脊脉跨越寰宇,五岳三涂,绵亘错峙。又曰:河出崑仑,地最高。仰北方沙地,无险可障。溃次束西,易成漂荡。禹疏九河,杀其骇浪。 又曰:嵩山不是天之中,乃是地之中。黄道赤道,皆嵩山之北。南极北极,天之枢要。只有此处不动如磨脐然。此是天之中处。 按:邵子曰:天地之本,其起於中乎。天之中何在?曰:在辰极。地之中何在?曰:在嵩山。惟天以辰极为中,故可以起历数而推节侯。惟地以嵩山为中,故可以定方隅而均道里。子午其天地之中乎?冬至阳生子夜,半时加子,所以乾始於坎而终於离,此南极北极,独为天之枢而不动也。夏至阴生午,天中日正午,所以坤始於离而终於坎,此黄道赤道,亦在嵩山之北而不爽也。惟天地之中处一定不易,是以圣人者出。处玑璿以观大运,植会要以察方来,皆自此而推之也。或谓愚曰:子之玄浑章,可以尽天地之制乎?曰:非也。言天文则有司天史,言地理则有指掌图,言云汉分野则有唐一行,言水经曲折则有郦道元。然皆按陈进而言,未底其极也。《太玄》曰:驯乎玄浑,行无穷正象天,其妙有不可得而言矣。 天原发微卷之三竟 #1『神』疑衍。 #2『正』,《四库全书》本作『止』。 #3此句《四库全书》本作『太虚是四者之总体』。 #4此句《四库全书》本作『虽然格物,君子末尝不以穷理致知为先也』。 #5『数』,原作『能』,据《四库全书》本改。 #6『应乾之策』,《四库全书》本作『应乾坤之策』。 #7『委曲俱』三字,疑有脱。 #8此句《四库全书》本作『旷土无高山之限一。 #9『西』,原作『四』,据《四库全书》本改。 #10#11#12『干』,原均作『千』,据《四库全书》本改。 #13『而星共极』,《四库全书》本作『自外而观』。 #14『空』,《四库全书》本作『壶』。 #15『葱岭』,原作『慈岭』,据《四库全书》本改。 #16此句《四库全书》本作『必一统常经而后可』。 #17『极』,《四库全书》本作『枢』。 #18『大』,《四库全书》本作『太』。 #19『昊』,原作『是』,据《四库全书》本改。 #20『禹』,原作『万』,据《四库全书》本改。 [book_title]卷之四 天原发微卷之四 鲁斋鲍云龙景翔编着虚谷方回万里校正 分二 唐孔氏曰:阴,荫也,阴气在内奥荫。阳,扬也,阳气在外发扬。阳奇为气,气混沌为一。又为日,体常明,无亏盈之殊。阴偶为形,形分彼此。又为月,有晦朔之别。伏羲见阴阳之数,画一奇以象阳,画一偶以象阴。阳一而施,阴两而承,本一气也。生则为阳,消则为阴,二者一而已。阳来则生,阳去则死,万物生死主乎阳,则归之于一也。盖天地是劈初阴阳之气结成,立其大者,以为之主,便是个胚朴子。然後为父为母,生人生物,千变万化,千条万绪,皆不出此。所以充塞宇宙,何莫非阴阳之气,都走那两个物事不得。造化之初,以气造形,故阴阳生天地。以形寓气,故天地转阴阳。汉董仲舒始推阴阳,为儒者宗。儒者不可不知阴阳也。 周子曰:水阴根阳,火阳根阴。 水,阴也;而生於一,则本乎阳。火,阳也;而生於二,则本乎阴。故张子曰:阴阳之精,互藏其宅。朱子曰:周子之书,不出阴阳二端。始是生生之理,终是已定之理。始有处说生,已定处说死。太极未判前,则阴含阳。太极已判後,则阳分阴。阳陷於阴为水,阴陷於阳为火。 张子曰:气怏然太虚,升降飞扬,未尝止息。虚实动静之机,阴阳刚柔之始。浮而上者阳之精,降而下者阴之浊。其感遇聚结为风雨,为霜雪。山川之融结,糟粕煨烬,无非教也。游气纷扰,合而成质者,生人物之万殊。其阴阳两端,循环不已者,立天地之大义。朱子曰:游气横看,阴阳直看。阴阳如扇,游气如扇出风。阴阳如磨,游气如磨出钙。阴阳如木根,游气如开花结子。非阴阳外,别有游气。虚空即气,能升降,飞扬以生万物,但人不见尔。如望气龙成五色之类,气撒出来,其中有精有赢,故人物有偏有正。 感遇聚结,以上说二气,以下说游气。始之一字,只是说个生物底母子。精底都是从赢底上面发出。赢底事上无非天之道理,所以为至教。二气在天地间,只管运转,不知不觉生出许多物。各得一个性命,各有一个形质,皆此气合而成之。虽是如此,而所谓阴阳两端,成片裒裒将出来者,固自若也。 又曰:造物所成,无一物相肖者。以是如万物虽多,其实无一物无阴阳者#1。以是知天地变化,二端而已。 看他日月男女牝牡处,若#2见得无一物无阴阳。虽至微之物,有个背面,若说行处是一气#3。故朱子曰:独阳不生,独阴不成。造化周流,须是并用。如束西南北并立,以位相对。只是一般动对静,屈对伸,一对二,道对器。有背有面,有上有下,有中有外,无一物无对者。形则有影,声则有响。 蔡氏渊曰:生物之时,阴静阳动。静者常偏居,动者常去来。来者,息也。息者为阳,去者消也。阳消则阴。消息之间,随其阴阳多少,而为变化,此流行之阴阳也。物形之後,有天地、日月、男女、雌雄之类,此类待之阴阳也。流行之阴阳,惟阳为用。对待之阴阳,则其用均。虽日用均,其所谓阴,非流行之阴矣。故几动植之微而能生息者,虽阴亦待阳而得也。惟槁木死灰,乃为阴尔。 又曰:两不立,则一不可见。一不可见,则两之用息。又曰:一故神,两故化。两者,阴阳消长进退。朱子曰:横渠此语极精。非一则阴阳消长,无自而见。非阴阳消长,则一亦不可得而见。盖阳不独立,铃得阴而後立。故阳以阴为基,阴不能自见,铃待阳而後见。故阴以阳为偶,一动一静,一往一来,一寒一暑,皆阴阳之所为。而非有为之者也,亦无两立之理。非阴胜阳,则阳胜阴。无物不然,无时不然。阴阳只是一个消息,进便唤做阳,退便唤作阴。阳之退,便为阴之生。不是阳退了,又别有个阴生。阴阳做一个看,亦得做两个看,亦得大抵发生,都是一个阳。阳长一分,下面阴生一分。不是讨个阴来阳消处,便是阴。故阳来为复,是本来物事。阴生为垢,娠是偶然相遇。阴阳是阳中之阴阳。阴阳以气言,刚柔是阴中之阴阳。刚柔以质言,是有个物了见得,是刚底柔底。程子曰:阴阳消长之际无截,然断绝之理,然其升降生杀之大分,不可无也。又曰:阴阳之运,升降盈缩,未尝少息。阳常盈,阴常亏。一参差不齐,而万变生焉。譬如磨既行,齿都不齐。既不齐,便生出万变。 朱子曰:阴阳者,造化之本,不能相无。而消长有常,亦人所不能损益也。然阳主生、阴主杀,则其类有淑慝之分。故圣人作《易》於其不能相无者,既以健顺仁义之属,明之而无所偏主。至於消长之际,淑慝之分,则未尝不致其扶阳抑阴之意。以天地自然之气言之,则不可相无。以君子小人之象言之,则未尝不欲天下之尽为君子而无一小人也。有以善恶言者,如履霜坚冰至,则一阴之生,便如一贼。阳善阴恶,君子小人,天理人慾,互相胜负。又曰:阴何比小人,平看之却好,以类言之,亦只是皮不好,骨子却好。伊川云:十月谓之阳月,疑其无阳,阴亦然。圣人不言尔。蔡季通以为不然。曰:阴不可以抗阳,犹地不足以配天。朱子谓其所以不言者,这便是一个参赞裁成之道。盖抑阴进阳,长善消恶,用君子退小人,这便可见。 阳化为阴,只您地消缩去无痕迩,故谓之化阴变为阳。其势浸长,便较有头面,故谓之变阴少於阳。气理数皆如此,用全用半,所以不同。 邵子曰:阳者,道之用。阴者,道之体。阳用阴,阴用阳。以阳为用则尊阴,以阴为用则尊阳。 张氏曰:阳动阴静,阳贵阴贱,阴终不可与阳并言。及至随时变易,则阳中有阴,阴中有阳,迭相为用。 阳尽阴纯坤为主,阴尽阳纯乾为主。愚曰:子月之巳月尊阳,午月之亥月尊阴。以分而言,乾尊坤卑,不可并也。以家言之,父母固是尊,然母终不可并乎父,尊无二上也。蔡氏谓:阳非阴不成,阴非阳不生,阴阳又相须为用。然在气则阳为用,故阳动阴静。在形则阴为用,故阴疾阳舒。 朱子曰:太极分开,只是两个阴阳,都括尽天下事物。《易》不离阴阳,千变万化,只是他两个,阴气流行则为阳,阳气流行则为阴。只这一气消长进退,做出古今天地问无限事来。如昼夜寒暑,一个横,一个直。横看是一般道理,直看是一般道理,横坚皆可见。横看则左阳右阴,前阳後阴,背阳面阴,进阳退阴,动阳静阴,束南为阳,西北为阴,春夏为阳,秋冬为阴,都是一般。坚看则上阳下阴,仰阳覆阴,升阳降阴,清阳浊阴,以至大阳小阴,高阳卑阴,妍阳丑阴。以类推之,靡物不然,无时不然。愈析愈微,愈穷愈远。阴阳之精,互藏其营。阴阳之气,循环迭至。阴阳之质,从横曲直,莫或使之,莫或御之。在天则阴阳成象,在地则刚柔成质,在人则仁义成德,莫匪阴阳也。 邵子日#4:阴以阳为体,阳以阴为体。 阳得阴而凝,虚赖实以立。阴待阳而发,实从虚而出。阴至坤而成体,乾之十二阳托焉。故阳以阴为体。复自坤出三十一变而央,为春为夏,则阴以阳为用。阳至乾而成体,坤之十二阴托焉。故阴以阳为体。娠自乾出三十一变而剥,为秋为冬,则阳以阴为用。在天则阳动而消阴,在地则阴动而消阳。 极阴之际,坤余十二阳,其终成乾而得三十六阳.o极阳之际,乾余十二阴,其终成坤而得三十六阴。以坤之阳而生震坎艮二十阳,以乾之十二阴而生巽离兑二十阴。散一为三,生之始也。并为三十二,阴阳各得八位之半。以巽离兑之二十八阳而生乾之三十六阳,以震坎艮之二十八阴而生坤三十六阴。会三归一,生之极也。并而为六十四,阴阳各得八位之全。所以立春至立秋,阳数并之皆六十四,阴数皆三十二。立秋至立春,阴数并之皆六十四,阳数皆三十二。四八三十二者,四卦之全。八八六十四卦,八卦之全也。图左三十二阳,右三十二阴,分天地之体,并之皆六十四卦者。阳极无阴,阴极无阳也。 邵子曰:离束坎西,当阴阳之半,为春秋昼夜之门。又曰:阳侵阴,阴侵阳,故坎离当半也。 先天六十四卦气,皆中起以八卦配十二辰。子午卯酉为四中。乾当午,坤当子,离当卯,坎当酉。故曰:乾坤定上下之位,坎离列左右之门,得其正矣。四维之卦,则兑辰巳震,丑寅巽未,申艮戌亥也。而邵子又曰:坎离阴阳之限。离当寅,坎当申,数常脸之者,阴阳之溢也。盖谓用数不过乎中,以寅申巳亥居四孟之首。乾当巳而生於巳,坤当亥而生於亥,离当寅而限於三阳之半,坎当申而限於三阴之半,中则瑜其限而溢矣。况气盈朔虚,其余各六。《易》曰:日中则反,月盈则蚀。亦邵子怕处其盛之意,而退一位以居之,则卯辰兑也,子丑震也,午未巽也,酉戌艮也。皆处数之不及,而不瑜乎中也。是故以坎离之半,而当阴阳之半也。若以坤为子半,推之则卯酉中矣。故卯为日门而居左,太阳所生。酉为月门而居右,太阴所生。为春秋昼夜之门者,春分阳中,秋分阴中。故曰:日中宵中,昼夜均也。非若夏至则昼数多,冬至则夜数多也。非但日月之出入於此,而万物亦出生入死於其中也。翁氏曰:天地虽始於寅,而开物至卯,而门弥辟。虽始於戌,而闭物至酉,而门已闭。一岁而春夏秋冬,一月而弦望晦朔,一日而旦昼暮夜。虽皆坎离,日月之功,而莫不由乎门之左右矣。张氏曰:离当卯而终申,昼之分也。坎当酉而终寅,夜之分也。又曰:离当寅未卯而已明,坎当申巳酉而未昏。天克地以为余分,昼常多夜五刻者,离阳侵坎阴,昼阳侵夜阴也。愚以大数言之,开物於鸾垫後,闭物於立冬前,阴阳互相侵也。故乾全用,坤全不用,坎离用半也。坎离二卦,是乾坤中爻之交。先天位坎离,以卯酉而为日月。後天位坎离,以子午而为水火。只此四#5位极好,阳中有阴,阴中有阳,是皆羲文之微意。其他卦不偏则杂矣。 朱子曰:五行相为阴阳,又各自为阴阳。春为少阳,夏为老阳。秋为少阴,冬为老阴。 此以流行於四时而言也。自一岁言,六个月阳,六个月阴。一日亦然,昼阳夜阴,午前阳,午後阴。一月言,望前阳,望後阴。六甲言,甲子阳,乙丑阴。分言之,则甲阳子阴。从古至今,只怠裒去,屈伸往来,循环不已。孰使然哉?天地是一个大阴阳,一年一月一日一时,皆自其中流出。又春为阳始,夏为阳极。秋为阴始,冬为阴极。阳始则温,阳极则热。阴始则凉,阴极则寒。温则生物,热则长物。凉则收物,寒则杀物。是一气之变为之也。阳生自下而上,则进而生物。阴生自上而下,则退而成物。阳居束南,主春夏以生。阴居西北,主秋冬以杀。此其大略也。 邵子曰:太阳为日,太阴为月。少阳为星,少阴为辰。其变则为暑寒昼夜、雨风露雷。 或问:雷霆风雨,雪霜云露。张子对曰:阴气凝聚,阳在内不得出,则奋击而为雷霆。阳在外者不得入,则周旋不舍而为风。其聚有远近虚实,故风雷有大小暴。缓和而散为雪霜雨露,不和而散为戾气阴霾。阴常散受交於阳,则风雨调寒暑正。又曰:阳为阴累,则相持为雨。而降阴为阳,得则飘扬为云而升。故云物班布太虚者,阴为风驱敛聚而未散者也。又有问雨风云雷於邵子者。答曰:阳得阴为雨,阴得阳为风。刚得柔为云,柔得刚为雷。无阴不能为雨,无阳不能为雷。雨柔属阴,待阳而後兴。雷刚属阳#6,待阴#7而後发。张氏释之曰:阳倡阴从流为雨,阴格阳薄散为风。刚倡柔从蒸成云,柔蓄刚动激成雷。客主後先,阴阳逆顺,不同也。风雨自天降,故言阴阳。云雷自地升,故言柔刚。天阳无阴,不能为雨。地阴无阳,不能成雷。雨阴形柔,本乎天气之阳。雷阳声刚,出乎地体之阴。阴阳互相用也。又有以八卦爻象问於蔡节斋者。答曰:坎阴为阳所得,则升为云,阳浅则为雾。坎阳为阴所累,则条为雨,阴浅则为露。阴在外,阳不得出则为雷。阴固则为地动,震也。阴在内,阳不得入则为风。阴固则为大风,巽也。阳包阴则离为霰,阳和阴则为雪,离交坎也。阴包阳则坎为雷,阴入阳则为霜,坎交离也。阴阳之精,互藏其宅,则离为日,坎为月。阴阳相戛则为电,阴阳失位则为霓。 又曰:气自子至午为升,自午至子为降。子至寅地中升于地上,卯至巳地中升于天中。午至申天中降于地上,酉至亥地上降于地中。 愚按:子午各六,有地以限之。阳生於子至寅,则十一月至正月,阳气升于地上。少阳数七,阴中阳也。卯至巳,二月至四月,地中升于天中。老阳数九,阳中阳也。'又自一阴生午以至于申,五月至七月,阴气自天中降于地上。少阴八,阳中阴也。酉至亥,八月至十月,地上降于地中。老阴数六,阴中阴也。一日一月亦然。大抵寅申巳亥当乾坤泰否之交,三阳三阴,皆为天之用。震为少,至乾则老。巽为少,至坤则老。坎离又以四阴四阳,生物于中。三阴三阳,泰与否对。六阴六阳,乾与坤对。如水数六,雪片也。六不是人做将出来,物物造化皆是如此。可以见阴阳之妙处。 又曰:太柔为水,太刚为火。少柔为土,少刚为石。其化则为走飞草木色声气味。 阳生动物,阴生植物。朱子曰:本是一理,而消息盈虚,便生阴阳。虽至微至细,草木乌兽皆然。如鲤鱼上有三十六鳞,阴数。龙背上有八十一鳞,阳数。龟背中问五段,五行也。两边各四段,八卦也。周围二十四段,二十四气也。至於草木、雌雄、银杏、桐楮、牝牡、麻竹皆然。张子曰:糟粕煨烬,无非教也。愚尝以《皇极经世书》推之,谓有飞飞之物,飞木、飞草、飞走之物,又有走飞、走木、走草、走走之物,又有木飞、木走、木草、木木之物,又以。草飞、草走、草木、草草之物。又有阴阳推之,飞阳走阴,动阳植阴,马阳牛阴,角阳尾阴,皆不逃乎阴阳之数。大抵色声气味,目耳鼻口,物各有之。但或偏而不全,全而不能,如人之灵耳。 程子曰:近取诸身,百理皆具屈伸之气,只鼻息问见之。 鼻□窍为天门,气由以出入也。朱子曰:以气言之,呼为阳便是发达底,吸为阴便是收敛底。如鼻息,无时不吸,无时不嘘。嘘尽生吸,吸尽生嘘。胡文定公曰:人一昼一夜,有一万三千五百六十息。横渠张氏曰:魂交成梦,百感纷纭。对寤而言,一身之昼夜也。气按为春,万物错揉。对秋而言,天地之昼夜也。朱子谓:太极是性,动静阴阳是心。金木水火土,是仁义礼智信。躯体血肉,便是五行。所以开眼不是阴,便是阳,不是仁便是义。进便是阳,退便是阴。处己一爻是阴#9,应事接物是阳。爻#10又曰:事之未定者属阳,已定者属阴。邵子曰:天有四时,地有四方,人有四肢#11。指节可以观天,掌文可以察地,天地之理具于掌矣。释者曰:手仰本乎天,亲上。足方俯乎地,亲下。手可翻覆,足不可者。阳能兼阴,阴不可兼阳也。掌後高前下,束南多水,西北多山。聚为川泽,掌中之文,如川象手。自掌腕肘至肩足,自趾至经,股胯各三节,应十二次。四肢应天#12四时,应地四方。四指各三节,应十二辰。合之应二十四气。拇指三节,二为阴阳。隐者为太极,掌大物也。合之而三十二,应天卦。并手足六十四,兼地卦。地体极于十六一,一手有十六数,而显者十五。一者太极,隐于大物之问也。人之四肢各一脉,应四时也。一脉三部,应一时三月。一部三候,应一月三旬。乾策也。《素问》言十二节气,皆通天气。十二节气应人之十二经脉,谓手足各三阴三阳三候,谓沈浮中阴阳,有太过不及也。 又曰:天地一气而已。分阴分阳,便是两物。故阳为仁,而阴为义。然阴阳又各分为二。故阳之初,为木为春为仁。阳之盛,为火为夏为礼。阴之初,为金为秋为义。阴之极,为水为冬为智。兼三材而两之也。 阴阳作一气看,亦得作二气看,亦得随时分出看,亦得大处有大阖辟大消息,小处有小阖辟小消息。大而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小而一年一月一日一时皆然。於其中虽有万变不同,而其理则一定不易也。故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成之者性也。学得其究心焉。 天原发微卷之四竟 #1此句原作『其实一物无阴阳者』,据《四库全书》本改。 #2『若』,《四库全书》本作『方』。 #3此句《四库全书》本作『若说流行处,却只是一气』。 #4『邵子日』,原作〔又日];据《四库全书》本改。 #5『四』,原作『匹』,据《四库全书》本改。 #6一阳』,原作『体』,据《四库全书》本改。 #7『待阴』,原作『用阳』,据《四库全书》本改。 #8『以』,原作『有』,据《四库全书》本改。 #9此句《四库全书》本作『处已是阴』。 #10『爻』,疑衍。 #11『肢』,原作『支』,据《四库全书》本改。 #12『天』,原作『夫』,据《四库全书》本改。 [book_title]卷之五 天原发微卷之五 鲁斋鲍云龙景翔编着虚谷方回万里校正 衍五 郑氏引《白虎通》云:行者为天行气。水训准,水在黄泉,养物平均有准。火,化也。阳气用事,万物变化。金,禁也。秋时万物,阴气禁止。木,触也。阳气动跃,触地而出。土,吐也。土居中央,总吐万物。生物者,木火七八之数。成物者,金水九六之数。《易》精气为物。注云七八。游魂为变。注云九六。朱子曰:太极列五者於阴阳之下。五常是理,阴阳是气。有理无气,则理无所立,故五行次阴阳。又曰:义智属阴,仁礼属阳。阴阳是气,五行是质。有这质,又有五行之气,所以做得物事出来。愚曰:五行後天也。若问先天一事,无一者,太极也。自一分二,则有阴阳。阴阳者,五行之气。五行者,阴阳之体质。一三五七九,为天之五行。二四六八十,为地之五行。二五一十,阴阳合而为一,则能生成万物。故上.日一,五行而已。一中有二。甲阳乙阴为木,丙阳丁阴为火,戊阳己阴为土,庚阳辛阴为金,壬阳癸阴为水,天也。亥阴子阳,北寅阳卯阴,束巳阳午阴,南申阳酉阴,西辰戌阳丑未阴。位中央,地也。木神主仁,金神主义,火神主礼,水神主智,土神主信,人也。贯三才而一之,气行理亦行。 周子曰: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 朱子曰:五行质具於地,而气行於天。以质而语其生之序,则水火木金土。而水木阳也,火金阴也。以气而语其行之序,则木火土金水。而木火阳也,金水阴也。盖其变,至於不可穷,无适而非阴阳之道。又曰:水阴根阳,火阳根阴,错综而生。到运行处,便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循环旺相。又如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都是这个物事。黄勉斋曰:《图说》云:水阴盛,火阳盛,乃行之序,非生之序。如作建子时看,则水木是阳,火金是阴,此生之序。又曰:《太极图》有一处可疑。图以水阴盛居右,火阳盛居左。金阴秆,故次水。木阳秆,故次火。此是说生之序。下文却说,水木阳也,火金阴也,却以水为阳火为阴。论来物之初生,自是幼嫩,如阳始生为水尚柔弱,到生木已强盛。阴始生为火尚微,到生金已成质。如此则水为阳秆,木为阳盛,火为阴秆,而金为阴盛也。 又曰:五行之生,各一其性。 就气质言之,水性玲,火性热,木性温,金性冻,土性中和。人之生也,亦各随其气质所禀,有智愚强弱之不同。然自本求之,则各一其性。所谓浑然太极之.全,无不各具於一物之中。此人也,所以独得五行之秀,而其心为最灵。 程子曰:坎,水也。一始於中,有生之最先者也。 天一生水,故水居五行之先。物之初生,其形皆水。水者,万物之一源,皆根於天一之造化也。如金石之产,其初亦乳。一阳之气,一日之时,一年十一月,冬至皆肇於子。子者,水位也。夫水生於阳,而成於阴。气始动而阳生,气聚而静则成水观,呵气可见。盖生水之初属一,故微至。成水时,则六矣。或问曰:天一生水,亦有物可证乎?曰:人之一身可证矣。食心动则津生,哀心动则泪生,愧心动则汗生,欲心动则精生,方人心寂然不动之时,则太极也。此心之动,则太极动而生阳也。所以心一动而水生,即可以为天一生水之证。神为气主,神动则气随。气为水母,气聚则水生。 朱子曰:五行之序,木为之始,水为之终,而土为之中。以《图》、《书》之数言之,则水一木三土五,皆阳之生数而不可易。故得以更迭为主,而为五行之纲。 五行:春始於束方之木,冬终於北方之水,中主於中央之土,是始中终三者,行之序也。而其生之序,则皆始於天。水能利泽万物,天一打初便生水。水有贞静之性,刚而有力,包藏於冬。木能温燠万物,天三便生木。木有发生之性,充吧莫御,条达於春。土能持载万物,至天五生土。土为包育之母,直方以大居中,而旺四方。三者既生,生生不已,各居其方,而不可易。於以见上天好生之心,源头既正,骨子又好,皆是天生。火之与金,乃是五行中相资以变化,不可一日无者,却是地生。火生於地二,其性炎上,或自有而无,或自无而有,位可以居南,亦可以居西。金生於地四,其性从革,或方可为圆,圆可为方,位可以居西,亦可以居南。故《图》与《书》有更置之说,不似水木土,皆天所生而有定序。然而,於定'序之中,五行生生,相为融贯,则序虽定而气未尝不相通也。故朱子曰:得以更迭为主,.而为五行之纲。 又曰:木之包五行也,以其流通贯彻,而无不在也。 饶双峰曰:气运於天,以生为主。故朱子以春为四时之首,而贯乎夏秋冬。其在人,则恻隐为四端之首,而贯乎羞恶辞逊是非。以春能生万物,而恻隐能兼众善故也。安氏曰:一在木下为本,是归根复命而合於五也。一在本上为末,是分枝布叶而散於万也。以一知万。天一生水而为木,共此一尔。 又曰:水之包五行也,以其归根反命而藏於此也。 木无水则枯,火无水则燥,金无水则宿。以水包之,则流通四时,活动万物。功成则退藏二阴之中,伏於黄泉之底,所以能归根复命於此。及其出也,则又元而亨,雷域中雨天下也。其在人,则肾精所藏,百体皆润。 又曰:土则水火之所寄,金木之所资,居中而应四方,一体而载万类也。 双峰饶氏曰:质具於地,以养为主。故土居五行之中,而统乎水火木金。其在人,则脾居五脏之中,而统乎心肝肺肾。以土能养万物,脾能养众形。夏季未月,土为最王,故能生秋金。又寄王四季,每季皆十八日,共计七十二日。其他四行分四时,亦各得七十二日,共成三百六十日。翁氏谓:五行离土,则不能各成一器。一得五,便成水。二得五,便成火。三得五,便成木。四得五,便成金。五得五,便成土。五者,土居中央。一二三四五,才得五,便成水火木金土,谓之六七八九十也。 又曰:天地者,阴阳对待之定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者,阴阳流行之次序。对待非流行,不能变化。流行非对待,不能自行。此五行,所以流行於天地中以为用。 变化者,一变六,化而成水。二变七,化而成火。三变八,化而成木。四变九,化而成金。五变十,化而成.土。天地其对待之大者。其次五行,亦各自为对。是为交易之《易》,火与水对,金与木对。对待则二,是有定体。行者,流通,流通则一。是为变易之《易》也。五行相生,为水木火土金,金复生水。对峙者,各半体。流通者,皆全体。对待流行,各有次序。以一气言,则息极而消,消极而息。以二气言,则阳极生阴,阴极生阳。以四时言,则所克者为夫妇,所生者为母子。夫取妻,而夫之血气日以耗,故夏化为秋。母生子,而子之血气日以充,故冬变为春。以五行,戊己问乎十干,辰戌丑未问乎十二支,中央间乎四方,坤问乎离兑。火生土,土生金也。(程氏) 朱子曰:阳变阴合,初生水火。水火,气也。流动闪烁,其体尚虚。其成形,犹未定。次生金木,则确然有定形矣。天地生物,先轻清,以及重浊。水火二物,在五行最轻清,金木次之,土最重浊。 张子曰:水火,气也。故炎上润下,与阴阳升降。土不得而制焉。木之为物,水清则生火,然而不离也。朱子曰:《正蒙》只说金与木之体质属土,水与火却不属土。问火附水而生,莫亦属土否#2?曰:火是个虚空中物。问:只温与热.之气,便是火否?曰:然。如火中虚暗,离中之阴也。水中虚明,坎中之阳也。火中有黑,阳中阴水。外黑内明者,阴中之阳。故水谓之阳,火谓之阴亦得。张子又曰:阳陷於阴为水,附於阴为火。木金者,土之华实也,其性有水火之杂。故木水渍则生火,然而不离,益得土之浮华於水火之交也。金得火之精於土之燥,得水之精於水之濡。故水火相持而不害,烁之反流而不耗,益得土之精实於水火之际也。勉斋黄氏曰:以人物之初生验之,天一生水,水便有形。人生精血,奏合成体,亦若造化之有水也。地二生火,火便有气。人有此体,便能为声。声者,气之所为,亦若造化之有火也。水阴而火阳,貌亦属阴,而言亦属阳也。水火虽有形质,然乃造化之初。故水但能润火,但能炎其形质,终是轻清。至若天三生木,地四生金,则形质已全具矣。亦如人身耳目既具,则人之形成矣。木阳金阴,亦犹视阳而听阴也。造化之初,天一生水,而三生木,地二生火,而四生金。天得一奇而生水,一之极为三,故三生木。地得二偶而生火,二之极为四,故四生金。六之成水犹坎,以一阳居中,天一生水也。地六包於外,阳少阴多,而水始盛成。七之成火犹离,以一阴居中,地二生火也。天七包於外,阴少阳多而火始盛成。岂曰:一生水而未成水,二生火而未成火,叉待五行俱足,方待六与七而成水火,如此则全不成造化矣。益水火之气,一湿一燥。水湿极而生木,火燥极而生金。人物始生,亦精与气聚而为之耳。精湿而气燥,精沉而气浮,故精为貌而气为言。精之盛者,湿之极,故为目、为肝、为视。气之盛者,燥之极,故为金、为肺、为听。大抵貌与视属精,故精衰而目暗。言与听属气,故气塞而耳聋。此晓然易见也。医家以耳属肾,以肺属金。与此比配,各有不同。云庄刘氏曰:阴阳互为其根。水居子位,极阴之方,而阳已生於子。火居午位,极阳之方,而阴已生於午。若木生於天三专属阳,故其行於春亦属阳。金生於地四专属阴,故其行於秋亦属阴。不可以阴阳互言,盖水火未离乎气。阴阳交合之初,其气自有互根之妙。木则阳之发达,金则阴之收敛,而有定质矣。此所以与水火不同也。 朱子曰:《乐》声是土金木水火,《洪范》是水火木金土。 《乐》辨五声,十九八七六。《范》分四方,一二三四五。又曰:《范》言一二三四五,而不及六七八九十。《月令》言八七五九六,而不及一二三四十。《太玄》言三八四九二七一六五五,而不言十。《范》以水火木金土为序,禹以水火金木土为序,刘向、班固以木火土金水为序,范晔以木金火土水为序。 又曰:五行质具於地,而气行於天者也。 蔡九峰曰:在天而流布四时日五行,在地为人所取用日五村。唐孔氏曰:五行以微着为次。水最微为兀火渐着为二,木形.实为三,金体固为四,土实大为五。今以《洪范》推之。蔡氏曰:润炎曲直,从革以性言,稼穑以德言。水润而又下,火炎而又上,木曲而又直,金从而又革,土兼四方而具生之德。故言其所重在稼穑,而民以食为天也。冯氏曰:种曰稼苗也,获日穑穗也。蔡传言稼而又穑者,言其生生不已也。又曰:咸苦酸辛甘者,五行之味也。五行有声色气味,而独言味者,以其切於民用也。五味以五谷为主。以《月令》推之,可见五壳之配五行者,麦为木,黍为火,稷为土麻为金,菽为水。以五畜言,鹅为木,羊为火,牛为土,犬为金,豕为水。以五果言,则栗水、李木、杏火、桃金、枣土。是数者皆质具於地而切於民之生养,不可一日无也。其运此气而在天则为五行,其凝此质而在地则为五材。天有日,故地有火。天有月,故地有水。天有雨阳寒燠风,故地有水火木金土。天而地,地而天,充塞宇宙,何莫非五行者。况人禀五行之秀气以生,孰不资五行以为用。 邵子曰:火生於无,水生於有。火内暗而外明,故离阳在外。火之用,用外也。水外暗而内明,故坎阳在内。水之用,用内也。 火用外,目象水;用内,耳象火。内.为体,外为用。水外为体,内为用。阳者,用也。朱子曰:阴以阳为质,阳以阴为质。水内明而外暗,火内暗而外明。阴阳之精,互藏其宅也。西山真氏曰:日火外景,金水内景,本淮南子。益清明者,内景金水也。浊明者,外景日火也。或曰:日火扬光於外,故日有蚀,火有灭。金水潜光於内,故无穷。以此收视反听,潜神不耀。此理故妙,可以养生。又於治道不相关,孰若吾儒,当明则为离晋,当晦则为明夷。又曰:火、日外光,能直而施,所应无穷。金水内光,能辟而受,随才各得神与形。天与地之道欤?张氏曰:火托木而木生水,神乘气而生精。先天以神生精,一生二。後天以精集神,二生一。愚尝推其说曰:水阴根阳,故为少阳,春至夏而老。火阳根阴,故为少阴,秋至冬而老。乾坤具坎离之体,乾以九二交坤成坎。坎中一阳生子,是为真水,乃阴中之真阳也。坤以六二交乾成离。离中一阴生午,是为真火,乃阳中之真阴也。二多一少,坎一离二。少者为主,则多者为用。少为主,故坎为冬。所生之岁月日辰,自子至巳,六辰皆阳。多者为用,故离为夏。所生之岁月日辰,自午至亥,六辰皆阴。天地之问,无往而非水火之用。所以乾坤付正性於坎离,坎离为乾坤之用也。 又曰:云有水火土石之异,地类亦然。 张氏曰:水火土石地之体也,几物皆具地之体。先生曰:水雨霖,火雨露,土雨蒙,石雨雹;水风凉,火风热,土风和,石风冽;水云黑,火云赤,土云黄,石云白;水雷玄,火雷愿,土雷连,石雷霹;故一物铃通四象。天有日月星辰,地有水火土石。首有目耳口鼻,身有骨肉血髓。髓为火,血为水,肉为土,骨为石,是为动物四象。液为水,华为火,枝为土,根为石,是为植物四象。几人之吹喷吁呵呼,应天之风雨云雾雷。 《易》有阳贞阴贞。朱汉上曰:乾贞於十一月子,左行,阳时六。阴贞六月未,右行,阴时六。 阳贞取阳卦,乾生三男,震坎艮也。阴贞取阴卦,坤生三女,巽离兑也。乾一阳生於子,始於坎,至离而乾终。坤一阴生於午,阴不敢当午位,故退一辰而贞於未,至坎而坤终。阳自左行,问时以治六辰。阴自右行,亦间时以治六辰。顺成其岁功,阴阳二贞既定,然後可以推四时之节气。愚考之孔疏,数之所起,起於阴阳。阴阳往来於日道。冬至日南极,阳来而阴往。冬,水位也。一阳生为水,数一。故乾贞於十一月,子而左行。夏至日北极,阴进而阳退。夏,火位也。当以一阴为火数,但阴不名奇数,叉以偶。故六月二阴生为火,数二故坤贞於未而右行。冬至以及於夏至,当为阳来。故正月建寅。三阳生为木,数三。夏至以及於冬至,当为阴进。故八月建酉。四阴生为金,数四。三月建辰,居四季之首,为土位。五阳生为土,数五也。水在北,从盛阴之气,故润下者从阴也。火在南,从盛阳之气,故炎上者从阳也。木束金西,阴阳相半,柔可曲直,刚可从革,土含养万物,以为五行之主。 朱子曰:京房因卜筮推出许多道理。 其说谓:大.衍五十,其一不用者,天之生气,将以虚来实,故用四十九焉。十日十二辰二十八宿,共五十。其一不用,今只取生气一句为说。 一者为天之生气。愚曰:天之数不用五,一由五出故。大衍之数不用一者,一乃天之神也。一入于北,则变坤成坎而生水,其数一。一入于南,则变乾为离而生火,其数二。一入于束,则天始交地而生木成震,其数三。一入于西,则阴说於阳而生金成兑,其数四。其终也,一复归藏於五,而为万化本。存一不用者,是为生气。太初气之始,是也。五十五,数存五以为五行之本。大衍五十,又存一以为太极之本。太极而五行,以一分五,以五分十。其四十九者,又五行之细数。五十者,五其十。十者,两其五。两者,一也。一者,水也。五行之始,生气之出也。十者,土也。五行之终,生气之入也。是故十日十二辰二十八宿,散在天。三百六十是为度数,散在地。万有一千五百二十,是万物之盈数。其一不用者,退岁於密。故木旺#3则水退#4火王则木退,土王则火退,金王。则土退,水王则金退。此五十五退五不用者,所以去衍之盈数。五十又退一不用者,所以虚衍之本数。故曰:抑其盈虚,其一万本於五,五本於一,天地盈虚与时消息。天以一变四,四有体,一无体也。此一在人为心,在德为仁,在《易》为乾,在时为春,无往而不为天之生气,岂特四十九着,赖此以为神哉。天地万物,皆倚此以为立命之地。故曰:不用之一,群用之所攸宗。 朱子曰:有八卦之金木水火土,有五行之金木水火土。乾金,《易》卦金也。 兑金,五行金也。巽木是卦中取象,震木是束方属木。以土寄王四季,故止言四时。唐孔氏谓:五行去土,亦日四象,谓金木水火。土□震木离火兑金坎水,各主一时。又巽同震木,乾同兑金,加以坤土,又日七八九六之谓。在一一物为木火金水,在人为仁义礼智,在方为束西南北,在《易》为元亨利贞,在象为龙虎鹑龟,在月为弦望晦朔,在日为日一昼暮夜,在首为目耳鼻口,在身为骨肉血髓。理也有此四段,气也有此四段。事事物物,都相离不得。春子丑寅为少阳,夏卯辰巳为太阳,秋午未申为少阴,冬酉戌亥为太阴。邵伯温曰:水火土石,本体也,五行在其中矣。金木水火土,致用也,五材出焉。金出於石,木生於土。有石後有金,有土後有木。四象四体,先天也。五行,後天也。 又曰:天下道理,只是一个生两个。《易》说到八数住,《洪范》说到十数住。卦八而数十,八是阴阳□数,十是五行数。一阴一阳便是二。以二乘二便是四,以四乘四便是八。五行本是五,而有十者,一个包两个。木包甲乙,火包丙丁,土包戊己,金包庚辛,水包壬癸。又曰:甲乙是两个木,丙丁是两个火,戊己是两个土,金水亦然。兼三才而两之,是阴阳五行之相克也,所以相成,而五常之德亦然。 莫大於仁,木德也。仁或失於弱,故以义断之。义,金德也。义或失於刚,故以礼节之。礼,火德也。礼或失於拘,故以智通之。智,水德也。智或失於诈,故以信正之。五常之德,乃五行相克之理。老苏之说为然。金克木,刚胜柔也。水克火,柔胜刚也。 又曰:有互相发者。 王氏曰:水言润则火燥,土#5得木敷金敛可知。火言炎则水洌土,蒸木温金清可知。水言下火言上,则木左金右土中央可知。木言曲直,则土园金方火锐水平可知。金言从革,则木变土化水因火革可知。土言稼穑,则井洫火爨木与金器械可知。所谓木变者何?炳为火,斓为土。土化者何?能燥能润,能敷能敛。水因者何?因甘而甘,因苦而苦,因苍而苍,因白而白。火革者何?革生为熟,革柔为刚,革刚为柔。金亦能化,可园可平,可锐可曲直。然非火革,则不能自化,故命之日从革。 又曰:得五行之秀者,为人只言五行,不言阴阳。做这人,须是五行方做得成。五行一阴阳也,舍五行别无讨阴阳处。如甲木阳乙木阴之类。 朱子曰:数只是算气之节候,大率只是一个阴阳。播而为五行,五行各有阴阳。甲乙木,丙丁火,春木夏火,年月日时,无非五行之气。甲乙丙丁,又属阴属阳,只是二五之气。人生适逢其气,参差不齐,贵贱寿夭皆然。圣贤在上,则其气中和。不然,则气偏。五行有得其气清者,聪明而无福禄;有得其气浊者,有福禄而无智慧;皆其气数使然。尧舜禹汤文武周召得其正,孔孟齐鲁得其偏。五代极乱,却生许多圣贤,如祖宗时。如大睡一觉,醒时却有精神。五行有理有气有数,其行於十干十二支之中。可得而数,天一与地六合,生成水居北。子数一,亥数六,壬为阳水一,癸为阴水六也。地二与天七合,生成火而居南。巳数二#6,午数七,丙为阳.火,七丁为阴火,二也。天三地八生成木而居束。寅数三,卯数八,甲为阳木,三乙为阴木,八也。至於土位乎中央,则五与十合而生成土。戊与辰戌丽於十而属阳,巳与丑未亦丽於十而属阴也。西方虎位成金,庚干申支数既为九而属阳,辛干酉支数又为四而属阴矣。又曰:一阴一阳之谓道。道非数不行,数非道不立。列於十干者,如此布於十二支,亦如此。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奇中有偶,偶中有奇;上入苍天,下入黄泉;大含元气,细入无伦;皆莫能逃此数矣。六经言五行者,《月令》四时所纪,相生之数尔,《虞书》六府所救相克之数尔。至於天地生成之数,惟《易》与《洪范》言之。箕畴孔系,皆有得於河洛之传矣。 天原发微卷之五竟 #1『上』,《四库全书》本作『止』。 #2原脱『属土否』三字,据《四库全书》本补。 #3『旺』,《四库全书》本作『王』。 #4『王』,《四库全书》本作『旺」。 #5『土』,疑衍。此句《四库全书》本作『水言润,火言燥』。 #6『二』,原作『一』,据《四库全书》本改。 [book_title]卷之六 天原发微卷之六 鲁斋鲍云龙景翔编着虚谷方回万里校正 观象 《易》曰:两仪生四象。又曰:四象所以示也。王辅嗣以下,伊川以上,所说多有不同。独邵子传先天之学,一见而次,可以破千载之惑矣。朱子《启`蒙》一书,示人至矣。或者未彻。愚曰:君若看得其中八字,则此一卷书,皆荃蹄尔。奚用多言,识者题之。《易》言:天数五,地数五。存一以为本,用四以为变。用之於着,则日七八九六。用之於地,则日水火土石。用之以观天象,则日日月星辰。其在卦,则分为八焉。特所指地头不同尔。 邵子曰:物之大者,无若天地。天之大,阴阳尽之;地之大,刚柔尽之。阴阳尽而四时成,刚柔尽而四维成。 乾阳物,坤阴物。天地亦物之大者尔。天不过一阴一阳之消长,一寒一暑而四时成,天下道也。地不过一刚一柔之交错,一夷一险而四维成。地之理也,着於天为四象,列於岁为四时,形於地为四体,布於方为四维,皆乾阳坤阴二物为之。 程子曰:四象谓阴阳刚柔。阴阳生天,刚柔生地。 朱子曰:邵子说数,也从一阴一阳起头。他做阴阳太少,乾"之四象;刚柔太少,地之四象;阴交阳,阳交阴,生天之四象。所谓四象者,天有阴阳,又就其中分为太阳太阴少阳少阴。天之四象,日月星辰是也。地有刚柔,又就其中分为太刚太柔少刚少柔。地之四象,水火土石是也。其实元初只有一个太极。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又分为八。天得一个四,地得一个四。各有一个太极行乎其中,便是两其五行而已。 日月为《易》。 易之一字,上面从日为阳,下面从月为阴。故庄子曰:《易》以道阴阳也。 邵子曰:太阳为日,太阴为月,少阳为星,少阴为辰。日月星辰交,而天之体尽。太柔为水,太刚为火,少柔为土,少刚为石。水火土石交,而地之体尽。 邵伯温曰:《皇极经世》舍金木水火土,用水火土石,何也?曰:日月星辰,天之四象。水火土石,地之四体。金木水火土,谓之五行。四象四体,先天也。五行,後天也。先天者,後天所自出。水火土石者,五行所自出。金出於石,木生於土,五行行乎天地之问,水火土石在其中矣。《经世》用水火土石,本体也。《洪范》用水火木金土,致用也。日为阳精,《先天图》以乾为日,乾之位在正南。月为阴精,《先天图》以兑以月,兑之位在东南。少阳为星属离,位在正东。少阴为辰属震,位在东北。太柔为水月象,《先天图》坤为水位,在正北。太刚为火日象,《先天图》艮为火位,在西北。少柔为土辰象,《先天图》坎为土位,在正西。少刚为石星象,《先天图》巽为石位,在西南。日阳月阴,星刚辰柔,天有地也。水阴火阳,土柔石刚,地有天也。在天成象为日,在地成形为火。火与日,本一体,故阳燧取於日而得火。在天成象为月,在地成形为水。水与月本一体,故方诸取於月而得水。在天成象为星,在地成形为石。石与星本一体,故传言星陨为石。在天成象为辰,在地成形为土。辰与土本一体,故自日月星辰之外,高而苍苍者皆辰也。自水火土石之外,广而茫茫者皆土也。盖日月星辰,犹人之有耳目口鼻。水火土石,犹人之有血气骨肉。故谓之天地之体。阴阳刚柔,则犹人之精神,而所以生耳目口鼻血气骨肉者也。 又曰:日为暑,月为寒,星为昼,辰为夜。暑寒昼夜交,而天之变尽。水为雨,火为风,土为露,石为雷。雨风露雷交,而地之化尽。暑变物之性,寒变物之情,昼变物之形,夜变物之体。性情形体交,而动植之感尽。雨化物之走,风化物之飞,露化物之草,雷化物之木。走飞草木交,而动植之应尽。 日月星辰,变乎暑寒昼夜。水火土石,化乎雨风露雷。暑寒昼夜,天之变而唱乎地。雨风露雷,地之化而和乎天。一唱一和而後物生。暑寒昼夜,变乎性情形体。雨风露雷,化乎走飞草木。性情形体本乎天,而感乎地。走飞草木本乎地,而应乎天。一感一应,而後物成。一唱一和,一感一应,天地之道,万物之情也。天类属阳,地类属阴。阳为动,阴为植。阳之阳为飞亲上,阴之阳为走亲下。天有至粹,地有至精。人为明哲,飞为鸾凤,走为麒麟,介为龟龙,草为芝兰,木为松相,石为金玉。天有至戾,地有至幽。人为妖孽,飞为枭鸩,走为虎狼,介为虺场,草毒木青石强砾。有数则有物,数尽则物穷。有物则有数,物穷则数尽。天地生物,万殊不同,所以感应交错而变化出焉。邵子曰:日起於一,月起於二,年起於三,辰起於四。一者一元也,二者十二会也,三者三百六十日也,四者四千三百二十时也。举一岁言之。 又曰:日随天而转,月随日而行,星随月而见。故星法月,月法日,日法天。天半明半暗,日半盈半缩,月半盈半亏,星半动半静,阴阳之义也。 日虽右行,然随天左转。月虽行疾,然及日而会,常在其後。星随月者,见於夜也。一阴一阳之谓道。天法道,故半明半晦。日法天,故半盈半缩。月法日,故半盈半亏。星法月,故半动半静。有一又有二,独阴独阳,不能自立。半盈半缩者,在阳度则盈,在阴度则缩。半动半静者,在纬星则动,在经星则静也。蔡氏曰:日者正缠度,月者定晦朔,星者经星、纬星也。辰者,日月所会十二次○ 又曰:天,昼夜常见。日见於昼,月见於夜,而半不见。星,半见於夜。贵贱之等也。 天虽半晦半明,而昼夜常见。日当昼时铃在天上,月当夜时有在地下。.故半不见星,又不及乎月,贵贱之分。上得兼下,大能包小。星半见者,五纬二十八宿,皆迭见故也。 又曰:月,昼可见也,故为阳中之阴。星,夜可见也,故为阴中之阳。 先天以日月星辰,配乾兑离震。日为阳中阳,月为阳中阴,星为阴中阳,辰为阴中阴。月,昼可见,故为阳中阴。星,夜可见,故为阴中阳。星亦随月,故为错综而互用。辰,不可见,故为阴中阴。辰,天也,日月星辰托焉。辰虽不可见,天昼夜可见,故不用之一,用之所宗。 朱子曰:两仪始为一昼,以分阴阳、四象者。次为二昼,以分太少。 两仪者,一画阴,一画阳。於画上各加一奇一偶而为二画者。四是谓四象,其位则太阳一,少阴二,少阳三,太阴四。其数则太阳九,少阴八,少阳七,太阴六。以一二三四,含九八七六。以《河图》言之,则六者一而得於五,七者二而得於五,八者三而得於五,九者四而得於五。以《洛书》言之,则九者十分一之余,八者十分二之余,六者十分四之余。周子所谓:水火木金。邵子所谓:二分为四,四象之上,各生一奇一偶。而为三画者八,於是三才略其而有八卦之名,其位则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或疑《易》有四象。唐孔氏以为金木水火,庄氏以为实象、义象、用象。谓之七八九六者,又不指为阴阳老少。张子云:龙虎鹑龟,乾四德四时。朱子发云:四方四维,诸儒皆不以为天之四象。而子爻以是为言,似与朱子画卦次序不同。愚曰:朱子之言,即本之邵子先天之学也,第先儒未之及尔。先天无所不包,以四象无往不在也。在《易》为七八九六,在天为日月星辰。老阴变为少阳,老阳变为少阴。少阴少阳则不变,待老阴老阳而变。推是以古,则可知吉凶、悔吝、进退、存亡之兆。日为太阳,则有寒暑昼夜之变。而少阳为星,则分日之光而无变象。月为太阴,则有晦朔弦望之变。而少阴为辰,则为天之体,而无变形。天象在天,显然之爻象也。卦爻在《易》,隐然之天象也。伏羲仰观天象,以画八卦。夫子仰观天文,而知幽明,一以贯之可也。孰谓占《易》者,不可以占天。#1 太阳 说卦曰:离为日为火。唐孔氏曰:日取南方而行。积阳之热气生火。火气之精者为日。火无形,丽物而有形。生於地,二王於南方。其神在天为日,在地为火。胡氏曰:日离体阴用阳。离阴故行舒,用阳故昱乎昼。《尧典》曰:日中日永,宵中日短。举四仲之日言之。《月令》:其日甲乙,其日丙丁,其日戊己,其日庚辛,其日壬癸。举四季之日言之。愚曰:日在于子,夜半方升。升则向生,海宇俱清。日在于午,午後为降。降则向死,万物皆鬼。鬼神之机,升降而已。《元命包》云:日形圆,望之广天,以应千里。故王畿象之。 程子曰:天地日月一也。月受日光,日不为亏。然月之光,乃日之光也。 邵子曰:阳抱阴为(日日阳中)阳。朱子曰:乾乾不息者,体日月寒暑往来者。用有体则有用,不可分先後说。天包地外,地形小,日光大,从地四面光起。月在天中,则受日光而圆。月远日,则其光盈。近日,则其光损。朱汉上曰:天地以坎离相济。以日言,日降则月升;以月言,日交则月合;以岁言,寒来则暑往;皆既济也。坎上离下,水火之极。则反其初,故既济之极,未济藏焉。汉张衡曰:日阳精之宗,积而成乌。有三趾,阳数奇也。盖鸡属酉,阳中之阴,离中虚火气宿焉。又曰:月阴精之中,积而成兔。阴偶数,属卯。盖阴中之阳,坎中满也,天一之水气宿焉。晋杜预曰:日之质赤,月之质白。《元命包》曰:日之为言实也。大明盛实。日,人君之象,行有道之国则光明。日有五色,其政泰平。 邵子曰:夏则日随斗而北,冬则日随斗而南。 夏至热极,日自此随斗而北。冬至寒极,日自此随斗而南。 愚尝砍邵子之言,其有合於《太玄》之说乎。请条之。其曰:日一南而万物死,日一壮而万物生。盖夏至日在井,日穷南陆,群阴渐长,故万物向死。冬至後,日在牵牛,一返北道,群阳渐长,故万物向生。《玄》又曰:斗一北而万物虚,斗一南而万物盈。盖立冬後,斗杓建亥,阴气藏物,故日虚。立夏建巳,阳气发物,故日盈。又曰:日之南也,左行而右旋。斗之南也,右行而左旋。盖日迎天右行,春始行,自西方历七星而南,故云右行。秋行回,自东方历七星而北,故云左旋。斗随天左行,春指东历三辰而南,始指东方,故云:左行。秋指西历二辰而北,还从西方,故云右旋。又曰:冬至及夜半以後者,近玄之象。盖冬至斗建子,夜半时加子,谓#2其进而未极,往而未至,虚而未满。时则天道左行,斗柄随天左指。日虽违天右行,每与月会,则与斗柄相应。玄卦自中至应四十一首,以奇为主。一百八十二日半,日行其中,是阳行阳中。行阳度,则盈至巳成乾而生物也。夏至及日中以後者,远玄之象。盖夏至斗建午,日中时加午,谓其进极而退,往极而还,已满而损。时则天道右转,斗柄亦随天右指日。虽违天左行,每与月会,则与斗柄右指相应。玄卦自迎至养四十首,阴偶用事,一百八十二日,是阴行阴中。日行阴度,则缩至亥成坤收藏万物。南北者,阴阳之定位,故日为经。东西者,阴阳之通气,故日为纬。日在天,一日则分昼夜,一岁则分南北,於万物则分生死。故曰:阳来则生,阳去则死。注云:上文共三百六十四日半,益以崎疏二赞得一日,通三百六十五日令二十#3分。其二十分在一日,即得三时,成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 汉上曰:刘昭云:日行北陆谓冬,西陆谓春,南陆谓夏,东陆谓秋。 世言南北陆是矣。至言东西陆,不误则疑。《 隋志》 言东陆日春,西陆曰秋。又当别考,不可混而言之也。盖南北为经,子午相对。冬至一阳生子,神灵合论天地,以并一年造化。日月星斗,皆自此始。故曰:行北。陆日冬,行南陆日夏。方与时,皆不可易。由是天自北而东,左旋以生物。日则自北而西,右转以为之纬。孟春,日在营室,北宿也。是为正月建寅,会于课訾之亥。仲春,日在奎,西宿也。二月建卯,会于降娄之戌。季春,日在胃。三月建辰,会于大梁之酉。以西纬东,故曰:日行西陆谓之春。以至四月,巳与申合,会于实沈。日行南陆,一阴生午,造化收功挚敛万物。於是天道自南而北,从西右旋以成物。日则自南而东,左行以为之纬。孟秋日在翼,申合巳,日鹑尾。仲秋,日在角,酉合辰,日寿星。季秋,日在房,戌合卯,日大火。以东纬西,故曰:日行东陆谓之秋。所以东不言春而言秋,西不言秋而言春,以见南北之经不可变,东西之纬互相备也。日为阳,阳用事,故自东至夜半而发南。日进而北,昼进而长,阳进故为温为暑。阴用事,故自夏至日中而发北。日退而南,昼退而短,阴胜故为寒为凉。二至之中,道齐景至,春秋分焉。日则有中道,月则有九行。朔会陆行邻於所交,亏夺生焉,日为寒为温。冬至日南极晷长,南不极则温为害。夏至日北极晷短,北不极则寒为害。 邵子曰:天行所以为昼夜,日行所以为寒暑。夏浅冬深,天地之交。左旋右行,天日之交。 天一日一周。日行一度,为天之所转,日随之。夏出寅入戌,冬出辰入申,春秋出卯入酉。出为昼,入为夜,虽系乎日之出入,其行也则系乎天。日在地下则寒,姐在天上则暑。冬行北陆为寒,日行地下深。夏行南陆为暑,日行地下浅。春行西陆,秋行东陆,为寒暑之中。日行所以为寒暑,天道向南则自深之浅,向北则自浅之深,天地之交也。或谓:夏则南极仰,冬则南极俯。引人首为喻,为夏浅冬深之说,此不知日有黄道也。夏至日在午而正于午,冬至日在子而正于子,随天运而然。故以浅深,为天地之交。冬至日起,星纪右行,而日移一度。天左旋一周而过十度,日巡六甲与斗相逢,此天日之交也。冬至之夜如夏至之日,夏至之夜如冬至之日。冬之夜仅如春秋之昼者,昼侵夜五刻也。日出本有常时,所以然者,未出二刻半而明也,入二刻半而後昏矣。 又曰:朝东夕西,随天之行。夏北冬南,随天之交。天一周超一星,应日之行也。春酉正',夏午正,秋卯正,冬子正,应日之交也。 冬至夜半子,日起星纪。日右行一度,天亦左移一度,故夜半日常在。所以朝叉出东,夕叉入西。天之行,而非日之行也。夏则日行随一在北,冬则日行在南。日最北,去极最近,故影短而日长。日最南,去极最远,故影长而日短。此随天之交也。日日行一度,天日一周,而过一度。一度者,星之一度也,故为应日之行也。冬至日在子,夏至日在午,春分日在酉,秋分日在卯,天之移也。冬至子日正在子,夏至午日正在午,春秋二分日,或正于酉,或正于卯。东西迭纬,所以为春夏阴阳之交,此应日之交也。愚稽之古志矣。冬至日在牵牛初度,春分日在娄四度,夏至日在东井二十一度,春分日在角十度。《隋志》曰:日去极近,则景短而日长。言其时为夏至。日行内道去极近,则昼极长。八尺之表,尺有五寸之景。若春分在娄,秋分在角,昼夜等。故立八尺之表,七尺五寸之景。《隋志》又曰:日去极远,则景长而日短。言其时为冬至。日行外道,去极远则昼极短。八尺之表,一丈三尺之景。就中去一尺五寸,则余一丈一尺五寸之景,是冬夏往来之景也。故曰:日有中道。北至牵牛,去极近,为夏至。南至牵牛,去极远为冬至。东角西娄,去极中。故南至角,东至娄,为春秋分。郑曰:春分日在娄,月上弦#5於东井,圆於角,下弦於牵牛。秋分日在角,上弦於牵牛,圆於娄,下弦於东井。亦以其景知气至否#6。春秋冬夏气皆至,则四时序正。冬夏致日者,日实也。故於长短极时,政之极则气至。冬无愆阳,夏无伏阴。致日之时,日中视其景如度者,岁美人和。不如度者,岁恶人伪。若人君政教得,则四时景依度。 晷进则水者,谓晷长於度。日之行黄道外,则晷长。晷长者,为阴胜,故水。晷退则旱者,谓晷短於度。日之行入进黄道内,故晷短。食者,为阳胜,故旱。进尺二寸'晷短则月,月以十二为数也。退尺二寸则日食,日数备于十也。晷进为盈,晷退为缩,亦以其景知气至与不而得之也。 又曰:圣人仰观日月之运,配以坎离,而八卦之义着矣。 《系辞》曰:县象着明,莫大乎日月。朱子曰:如纳甲法。坎纳戊,离纳己。乾之一爻属戊,坤之一爻属己。留戊就己,方成坎离。盖乾坤是大父母,坎离是小父母也。汉上曰:虞日日月县天成八卦象,晦夕朔旦则坎象,水流戊,日中则离象。火就己成戊,己土位象,见於中,日月相催而明生。乾坤二五交则生坎离,而日月出焉。三日震象,月出庚。八#7日兑象,月见丁。十五日乾象,月盈甲壬。十#8六日巽象,月退辛。二十三日艮象,月消丙。三十日,坤月灭乙。合而论之,则坎离为日月,生明於震,生魄於巽,上弦於兑,下弦於艮,盈於乾而灭於坤。甲至癸十日,具於八卦中也。《记》曰:大明生於东,月生於西。 《诗》曰:东方之日,东方之月。 月之始则生於西,其盛则生於东。日之所出,乃在东方。未旦则己行於地中,特未出地之上耳。古者训日字,实也。月字,缺也。日常实是如此。天行有差,日月星辰又迟,赶他不及。惟日之行,铁定是如此,故日实也。 又曰:天地之大寤在夏,人之神存乎合心 午则日随天在南,子则日随天在北,一日之寤寐也。夏则日正在午,冬则日正在子,一年之寤寐也。故夏日昊天,而离为万物相见之卦。日者,天之神也。人之神,昼在心,夏也;夜在肾,冬也。昼相应夜,藏密也。《玄》曰:藏心于渊,神不外也。谓栖心气腑所以存神也。天地之交十之三。夏至之昼,日在天上七分,冬至之夜,在地下亦七分。自天言之,在地上者十之七,在地下者十之三。故阳数盈于七也。日与天不同者,日行有南北道故也。 又曰:日入地中,构精之象。 一日之夜,犹一岁之冬。天神地灵,阳魂阴魄。冬至子半夜至子半,相与会合於黄泉之官。所以胎育元造,萌芽万物也。故曰:男女会精气而後生人。日以场精交地气而後生物。知此则知性命之学。又曰:日者,天之阳魂。阳抱阴为日,以魂制魄。阴抱阳为月,以魄拘魂也。 朱子曰:日月出水乃升于天。其西下,又入于水。 或有问浑天於朱夫子者,曰:天外是水,所以浮天而载地。答曰:天外无水,地下是水载。孟子曰:水由地中行。苏子曰:地中无往而非水。知此,则知地下有水,天外是气明矣。阳金为水母,水为万物母,天只是一个纯刚清明之气。地平着。乎其中。天之日每夜周地下一匝,而过一度。天一之气既生水,以为万物利。日为阳精,又能涸地下之水,而不为万物害。水岂沃焦尾闲之所能泄哉。盖天一之神,是为气母。出云多水滔天云蒸雾沦日夜流转则水珠流出。使水盛而无日以涸之山奋’则时雨以降天地。阴阳二气自然有许多气也。有许则浩浩下民昏垫。史载尧时十日出,虽不足信。然天之哀念下民有是理,日为火而常明日以为之进退也,《易》曰:明入地中转也。天在水中为需也。日为阳而水为阴而阴气无不散。水气无不消。出则为昼宇宙之间,天实有之行尔。是亦造化扶阳之意。然则天体正圆络天腹如内郭月为水而有盈亏,随言天一生水故日一升天日一从地下转,而容并验之潮汐可见。,明夷日从地下,入则为夜。其可一日无阳明之象哉。隋《天文志》说:日涸水极好。 又曰:天有黄赤二道。沈存中云:特历家说#10色,以记日月之尔。 天体正圆,如两盖之相合。赤道横如两盖之交处。赤道之北,如上覆盖。赤道之南,如外郭,如下仰盖。皆以图心为极。赤道而北为北极,自赤道而南为南极。朱子云:黄道是那匣子相合缝处,在天之中。又云:赤道正在天之中,如合子缝模样。黄道是横过在那赤道之问。又曰:赤道一半在黄道内,一半在黄道外。东西两处与黄道相交度,却是将天横分为许多度数。会时是那黄道赤道十字路头#11相交处厮撞着#12 望,时在#13月与日正相向,如一个在子,一个在午,皆同一度。如月在毕十一度,日亦同在此度,却南北相向。日所以食朔者,月常在下,日常在上。既是相会,日被月在下面遮了。故曰:食望时月食,故阴敢与阳为敌也。 日有中道,一日黄道。 或曰:中央戊己土,应之星辰,四时有四游。春西秋东夏北冬南,与日春东秋西夏南冬北行道不同。及四季辰戌丑未之月,皆属土,是为黄道之正。其时星辰亦属黄道。还复正位,日常依行黄道中。郑注《洪范》 云:四时之问,合於黄道问者何?愚谓:冬春'之问,春夏之问,秋冬之问,即四季属土之月。每季寄王十八日,通计七十二日,而末居火金之问,其位在坤,以时言也。黄道居中,亦日中道。青赤白黑四分为八,并为九月,佐日以生成万物也。故《天文志》 曰:日之所由,谓之黄道。月#14 有九行者,黑道二出,黄道#15北;赤道二出,黄道南;白道二出,黄道西;青#16道二出,黄道东。并.黄道而九,立春、春分,月#18 东从青道;立秋、秋分,月西从白道;立冬、冬至#19月北从黑道;立夏、夏至,月南从赤道。黄正色。又曰:青赤出阳道,白黑出阴道。月失节而行,出阳道则旱风,出阴道则雨水,在黄道为正。故《星备》 云:明王在上,则日月五星皆乘黄道。月之行,虽有白黑赤青,道不同,然不过在黄道之东西南北耳。日行黄道之中,又其内为北,自奎至较,亥至巳也。外为南,自角亢至室壁,辰至戌也。东方角其间,天门又房为天街,黄道经其中,七曜之所行也。 邵子曰:日月之相食,数之交也。日望月则月食,月掩日则日食,犹水火之相克。是以君子用智,小人用力。 日月相对日望,相会日晦。日食朔,是月近日,无光,为晦。故小人狎比之时,多能危君。月食望,是月敌日而尤盛。如小人在外,虽盛铃自危。如水克水,掩而克之,小人用力也。火克水,叉隔物焉,君子用智也。日月一年十二会。十二望交则食,不交则不食。故日行黄道,月行九道,亦有交而不食者。其合朔时,日月同在一度。其望日,则日月极远而相对。其上下弦,则日月近一而远三。如日在午,月或在卯酉之类。合朔时,日月东西,虽同在一度,而月道南北,或差远於日,则不食。或南北,虽日相近,而日在内,月在外,则不食。 朱子曰:日月之食,皆非其常也,而以月食为常。日食为不臧者,以阴胜阳而掩之,不可古rr 也。故春秋日食必书,而月食无纪焉,亦以此尔。 日月一岁十二会,方会月光都尽而为晦。已会,则月光复苏而为朔。朔後晦前各十五日,日月相对。月光正满而为望,望而日月之对,同度同道,则日亢月而月为之食。晦朔而日月之合,东西同度,南北同道,则月掩日,而日为之食。是皆有常度矣。然王者修德,用贤去邪。阳盛而阴不能侵,则月常避日。虽参差不齐,亦当食而不食也。不然,德政不修,臣子背君父,小人侵君子,夷狄乱中国。阴盛阳微,当食叉食,实为非常之变。谷梁子书日食有四种:日有食晦日者,隐三年是也。有食既朔者,次日也,相十七年是也。日有食之既者,相三年也。他如夜食者,则庄十八年也。一日一夜为一日,日不食而夜食,则日在地下,人不见其形。至朔日,日始出,如见其有亏伤之处,日光未复,故知其夜食也。夜食亦属前月之晦。夜食,星无光也。 《诗》:十月之交。朱子取孔注说得甚详,今攘其说于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 古#20历及《周脾》皆言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日月皆右行於天。日日行一度,月日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是日迟月速,二十九日有余。而月行一周,追及於日而与之会,是之谓交。每月交会,而月或在日道表,或在日道裹,故不食其食,要於交会。又月与日同道乃食,周十月夏八月也。日月交会而日食,阴侵阳,臣侵君之象。以日食者,月食之也。何休曰:不言月食之者,其形不可得而睹。故疑言日有食之,从甲至癸为日。甲刚乙柔,其中有五刚五柔,十日皆为干,故日为君。子至亥为臣。子阳丑阴,其中有六阳六阴以对,十日皆为支,故辰为臣。卯比#21臣,辛比君,金应胜木。今臣反侵君,是五行相逆。以辛王在秋,臣以休废之,时侵当王之幼君也。 古今天度一也。日月之食,本无常时。历家为日月交会之衍,大率以百七十三日有奇为限。日月行天,各自有道。虽至朔相逢,而道有表裹。若月先在裹,依限而食者多。若月先在表,虽依限而食者少。杜预见其参差乃云:日月动物虽行度有大量,不能不少有盈缩。故虽有交会而不食者,唯正阳之日,君子忌之。是日月食无常时,非分至之月,叉相食也。正以二分昼夜等,有类同道,二至长短极似。若相过因名示义,非实然也。其实日食皆为异矣。若人君改过修善,虽正阳之月,祸亦可消。若长恶遂非,虽分至之月,亦将有咎。安得二至二分,独为不灾。 夫以昭昭大明,临照下土。忽尔纤亡,俾昼作夜,其为怪异,莫斯之甚。故有伐鼓用币,贬胜去乐之典,皆所以重天变警人君也。而天道深远,有时而验。或亦人之祸衅,偶与相逢。故圣人因其变,常假灵神,以为劝戒。使智达之士,识先圣之深情;中下之士,信妖祥以自惧。但神可以助教,不可以为教。神之则惑众,去之则害宜。故其言若有若无,其事若信若不信,期於大通而已。杜预曰:日光以望时夺月光,故月食。日月相会,月掩日,故日食。苏氏曰:仲尼修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日星之变铃书,而月食不纪。解之者云:月,诸侯道也,夷狄象也。彼有亏王者,中国之政胜。故不为灾。 左氏卜楚丘曰:日之数十,故有十时,亦当十位。 晋杜氏曰:日中当王,食时当公,平旦为卿,鸡呜为士,夜半为阜,人定为舆,黄昏为隶,日入为僚,哺时为仆,日映为台。隅中日出,阙不在弟,尊王公也。禺中巳也,日出卯也,皆阙。亦如一月五卦,初侯二大夫三卿四公五辟之类。愚曰:《易》崇阳抑阴之书也。日为君象,故尊之崇之。上经三十卦而终於离。离在天为日,则苍生无不仰照。下经三十四卦而终於既未济,离皆在其中。民无此则不生活,所以济生民之日用也。乾,君象也,坤来交乾成离。臣事君以忠之义,是故以离升天上,则日大有,而柔得尊位。反是,则下之为同人。离出地上,则日晋,而昼日三接。反是,则入地中,为明夷,皆所以崇阳抑阴,而惟恐阳明一息之不升于天也。其余散入诸卦,各尽其用。或为烹饪之鼎,或为人文之贵,或为日中之丰,或为治历明时之革。若夫睽噬旅家人#22,则离之反矣。名其象曰:太阳者,所以为群物之宗。月星且分其光而丽天,况万物乎。文王入美里而为明夷,文王之不幸也。又能演《易》以启夫子十翼之传。然则,仲尼之日与文王相继而代明,昼夜有经,其又天下後世之大幸欤。 天原发微卷之六竟 #1『天』,原作『大』,据《四库全书》本改。 #2『谓』,原作『请』,据《四库全书》本改。 #3『二十』,原作『一十』,据《四库全书》本改。 #4『北』,原作『及』,据《四库全书》本改。 #5『月上弦』,原作『月在弦』,据《四库全书》本改。 #6『否』,原作『不』,据《四库全书》本改。 #7『八』,原作『入』,据《四库全书》本改。 #8『十』,原作『丁』,据《四库全书》本改。 #9『着』,原作『者』,据《四库全书》本改。 #10『说』《四库全书》本作『设』。 #11『头』,原作『愿』,据《四库全书》本改。 #12『着』,原作『看』,据《四库全书》本改。 #13『在』,《四库全书》本作〔是』。 #14『月』,原作『有』,据《四库全书》本改。 #15『道』,原作『失』,据《四库全书》本改。 #16『青』,原作『在』,据《四库全书》本改。 #17『并』,原作『井』,据《四库全书》本改。 #18『月』,原作『五』,据《四库全书》本改。 #19『冬至』,原作『不至』,据《四库全书》本改。 #20『古』,原作『右』,据《四库全书》本改。 #21『比』,原作『此』,据《四库全书》本改。 #22原脱『人』字,据《四库全书》本补。 [book_title]卷之七 天原发微卷之七 鲁斋鲍云龙景翔编着虚谷方回万里校正 太阴 《说卦》曰:坎为水为月,月水之精也。《河图□帝览》云:金之精,坎一阳居内。内明外暗,在天为月,在地为水。胡氏曰:月体坎,阳用阴,阳故行速,阴故昱乎夜。《历本议》曰:日朝见日纳,夕见日跳。《五行传》云:晦而月见西方,谓之跳。朔而月见东方,谓之侧。匿亦名跳纳。跳则侯王其舒,侧匿则侯王其速。《太玄》注云:跳,侧变之貌。跳,见也。朔月见东方曰侧,晦见西方日跳。日雄月雌,经於天而无已也。《司天考》云:月离跳脯,随历校定。日缠跳纳,临用加喊。又曰:日缠月离,跳纳定数,跳喊纳加。《周脾》云:月生於日所照,魄生於日所蔽。当日则光盈,就日则光尽。京房云:有形无光,日照之乃光。日照处明,不照处则合。月,阙也,满则阙也。先天乾一兑二,月自兑起者,月行不及日之数也。日月皆有盈缩。日盈月缩,则後中而先朔。月盈日缩,则先中而後朔。 张子曰:月阴精,反乎阳者也。月所位阳,故受日之光,不受日之精。相望中弦则光之为蚀,精之不可以二也。又曰:日月之精,互藏其宅。 朱汉上曰:泰,言天地交而万物通。否,则不交不通。泰当坎九五,水气上行。坎坤体,坎中之乾,二五也。乾阳流於坤阴,故月以速为退。月体不明,待日而明。明者,乾也。乾言日月合明者,坎离互用也。豫言日月不过者,坎为月伏离为日,日月会于北方也。怛言日月得天者,乾九四之五,变离坎也。小畜上九,中孚六四,归妹六五。月几望者,小畜四有伏坎,巽有伏震。月在东,日在西,望也。孚讼坎变震,月在东,亦望也。归妹六五,月在东,日在西,亦望也。小畜中孚,坎在四。归妹六五,爻在五。坎在四五则中矣。是故日望月则月食,月掩日则日食,坎离交胜也。或曰:坎水离火,火丽乎水,何也?曰:离非水则明,无自而托。坎非离则明,无自而生。水聚则精聚,精聚则神生。焚薪为炭,枯拚成灰。朽木夜明,湿尽光暗。血为走磷,见於暮夜阴雨之时。故曰:离者,丽也。坎水尽,则离亦无所丽矣。横渠言:日月五星,逆天而行,并包乎地。月阴精反乎阳,故其右行则速。日质本阴,月质本阳,故於朔望之际,精魄反交,则光为之,食亏盈法。月於人为近,日远在外,故月受日光,常在於外。人视其终,初如钧之曲,及其中天,如半璧然。此亏盈之验也。金水内光、能辟而受阴阳之精。互藏其宅,各得所安。故日月之形,万古不变。 或问程子曰:月有定魄,而日远於月。月受日光,以人所见为有亏盈否?曰:日月一也#1岂有日高於月之理。 月若无亏盈,何以成岁。盖月一分光,则是魄亏一分也。 月不受日光,故食。不受日光者,月正相当阴亢阳也。鼓者所以助阳,然则日月之青,皆可鼓也。月不下日,与日正相对,故食日。月薄食而旋复者,不能夺其常也。日之与月,有阴阳尊卑之辨。近君则威损,远君则势盛。故月远日则其光盈,近日则其明缺。未望则出西,既望则出东。扬雄甲:月未望载魄于西,月既望终魄于东。言月方生,则以日之光,加被于魄之西而满其东,以至望而後圆。既望则以日之光,终守其魄之东,而渐亏其西,以至於晦而後尽。月邈日以为明,未望则日在其右,既望则日在其左,故各以其所在受光。朱子日子云两句,亦错说了。 《书》曰:一月壬辰旁死魄。又曰:厥四月哉生明。《礼》曰:三五而盈,三五而阙。 蔡九峰曰:一月建寅,正月也。不日正,而日一者,以商建丑故。此云一月,当是一月。二日死魄,朔也。旁死魄,二日也。始生明月三日也。《历志》曰:几月朔而未见,日死魄。夕而成光,则谓之绌。陈氏曰:或以生明为月三日。唐孔氏以为生明死魄,俱在月初,如何日朔日?月以生明,但明处极微昧明生,则魄死矣。故为始死魄,魄死明生矣哉。生明月一日也,旁死魄月二日也。至望日,则明全生而魄全死。自望後一日,则月生魄。魄生则明死矣。至晦日,则明全死而魄全生。故月终谓之晦,以其魄全晦。月始谓之朔,以其明初见。以晦朔观之,当以颖达为正。诸儒以哉生魄为十六日。夫望後一日魄始生,而望或在十五日,与十六日,与十四日,不可指定。十六日为生魄也。考亭夫子曰:月小大,只是以每月二十九日半九百四十分日之二十九计之,观其合朔为如何?明之径时,大尽则初三,小尽则初二。生明上弦至十五日,望其光,满生魄。下弦又至十五日,晦其光,缺日为魂。月为魄,魄是黯处,魄死则明生。或言:载营魄。载如车之载人,魂加於魄,魄载魂也。月受日之光常全,人在下望之,故见其亏盈不同。西山真氏曰:和而后月生者,阴阳和合。而 ✜✜✜✜✜✜✜✜✜✜✜✜✜✜✜✜未完待续>>>完整版请登录大玄妙门网✜✜✜✜✜✜✜✜✜✜✜✜✜✜✜✜✜✜✜✜✜✜✜